焰男的魅惑 第二章
回到「絕色」里,發現他的一干好友,已在他們特定聚會的隱密包廂內等候。
「哎呀呀,我們的焱終于肯放過女人回來了?」
先開口的是向來率性而為的韓堯,他饒富興味地上下打量著。
「不過,似乎有點早呢,才經過一天而已,原來焱的體力那麼不濟?」斯文的宋譽雖仍是一派溫文儒雅的模樣,但開口可比毒蛇還凶狠。「焱,你該鍛煉了!」
「沒用。」至于一向惜話如金的靳衛,吐出這兩個字後,便雙手環胸在一旁冷觀。
「我現在很不爽,你們最好別惹我,就算你們是我的好友也一樣。」炎焱冷冷的說道。
是的,他們四人是好友,也是「絕色」里人人知曉的四天王。
其順序是由受歡迎的程度來排列——
名列榜首的是「霸王」——足智多謀、唯我獨尊的韓堯,二十八歲。
排名第二的是「焰火」——俊美邪魅、狂放不羈的炎焱,二十六歲。
排名第三的是「書生」——深沉內斂、溫文儒雅的宋譽,二十七歲。
敬陪末座則是「惡魔」——酷漠冷情、淡然寡言的靳衛,二十六歲。
韓堯有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擁有幾近完美無瑕的俊貌,修長的身形外覆著優雅高貴的氣質,慵懶不羈的形象將他的俊美更添了幾許頹廢風,讓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炎焱則是屬于邪魅俊美型的美男子,頎長英挺的身軀配上邪氣誘人的氣息,在女人堆中的魔力僅次于韓堯;壞男人都擁有擄獲女人芳心的甜嘴,而他,當然也不例外。
宋譽,俊帥的臉龐透著一股儒雅的味道,有一種讀書人的「書生味」,不過了解他個性的人就會知道,毒死人不償命是他的座右銘,別被他的外表欺騙了。
至于靳衛是個酷哥,一身酷炫十足的黑色勁裝,留著俐落個性的短發,剛毅有型的帥氣俊顏,在在都教女人沉迷于那神秘感之中;只是話不多,個性淡漠難以親近。
真是四個人間極品中的極品男啊!
他們並不是男公關,是「絕色」的出資老板,也是合伙人。
當年,這間由韓堯的親戚所開設的PUB,面臨經營不善而倒閉的危機,四人一時興起,靠著足智多謀的韓堯出主意,以及其他三人出錢出力,打造一個全新的「絕色」,不到半年,便以異軍突起之姿在PUB界中獨佔鰲頭。
由于四人一樣俊帥,又自成特色,雖是「絕色」的老板,卻也是眾女性爭相指名、比店內男公關更受歡迎的「紅牌」,並為此被冠上四天王的名號。
雖是如此,四人卻是分別看興致、看心情來「接客」,沒人能強迫他們。
「很詭異。」韓堯不怕死地又再逼問︰「怎麼?被那女人甩了?」
「韓堯,你再開口,我可不能保證你可以安然度過今晚!」炎焱將手指扳得咯咯作響。
「嘖嘖,惱羞成怒了?一定有鬼!我說譽,你覺得呢?」韓堯仍不知死活地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現在懶得動腦,你來分析一下吧,最好一針見血喲!」他笑著說。
宋譽當真沉吟片刻,認真地思考著,讓炎焱青筋像雨後春筍般接連冒了出來。
「依他昨夜興致勃勃地離去,今天像只挫敗又易怒的公雞回來……」宋譽仍是一派的溫和。「嗯,不是那女人不再讓焱踫,要不就是翻臉不認人,對吧?」
炎焱是很想為宋譽的精準鼓掌,但這「事實」又重提了一次,教他更為光火。
「是我不要她好嗎?別說反了!」他失控的大吼。
「看來,這應該是事實了!」韓堯很滿意的點頭。
「幼稚。」靳衛冷冷地吐出一句。
「焱,你鎮定下來,你看,連衛也受不了你的遷怒了!」宋譽好言勸道︰「再不平復心情,等會兒失控抄起家伙,破戒砍女人去就不好了!你知道,獄中生活不好過,出獄後人生有污點,又加上你砍女人的罪名,這輩子恐怕沒有女人敢再接近你,禁欲的生活是人間煉獄,我不相信你忍受得住。」
「……」你說話一定要那麼毒嗎?
「就是說啊,不過,那女人還真有本事,居然有辦法牽動你的情緒。」
面對韓堯那張訴說著「好詭異」的臉,炎焱這才驚覺自己太過在乎童晞雲。
「別再說她了,听了就煩!」炎焱揮揮手,代表這話題到此告一段落。「我沒忘記女人帶給我的教訓。」昨天之所以會答應玩玩,單純只是為了忘掉「她」。
的確,「絕色」里的四天王個個出色非凡,卻為何至今仍未結婚?
當然就是他們不想被束縛,其中尤以吃過虧的炎焱為最。
「聰明。」靳衛總算給個好話。
「沒好戲看真無趣。」宋譽仍覺得很可惜,枉費昨天大家的「惡作劇」。
「你最好記得你說過的話啊,焱,別到時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韓堯嗤笑。
「我不會。」他說得信誓旦旦。
沒錯,炎焱決定將童晞雲拋之腦後。
他炎焱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何必在意一個「翻臉」又「怕他」的女人?
那是笨蛋才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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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荒唐過後,童晞雲仍沒忘記自己「得回家」一事,所幸身邊還有足夠的錢可以坐公車回去。回到童宅,以鑰匙打開門,發現四周靜悄悄的沒半個人,輕吁口氣,她躡手躡腳地經過客廳,想不著痕跡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想到卻被發現。
「你跑去哪?」背後一道寒冷的聲音響起。
童晞雲一怔,連忙乖乖轉身。
「對不起,跟朋友玩得太晚了……」她低聲道歉。
「我答應讓你休息一天,你還真的給我玩了整整一天?!」方歆雙手插腰地怒道。「要不是念在你辛苦工作,想說情人節的晚上早點讓你休息,免得客人老說我虐待你,不讓你跟男友出去……真不曉得你是讓那些客人吃了什麼藥,才會哄得他們服服貼貼的,你啊……」方歆嘴巴一打開便止不住地一直碎念著。
一如往昔,童晞雲站得直挺挺,乖乖被後母訓話,不敢回半句,因為她知道回話的後果。
「哎喲,媽,晞雲早就被男友甩了,你忘了嗎?」童樂樂諷刺的聲音傳來。
她是童晞雲的妹妹,當初方歆嫁過來時,與前夫所生的女兒。
身高較童晞雲高一點,屬甜美可愛型,小童晞雲一歲,卻總看童晞雲不順眼,更拒絕喚她姊姊。
「對厚!」方歆猛地一想到。「那你還穿得那麼漂亮跟人家出去慶祝什麼情人節?而且還徹夜未歸?是不是到哪去找男人填補空虛?」後母冷嘲熱諷。「不要臉的女人!」
童晞雲的心沒由來地驚跳了下,似是沒想到後母會猜得那麼精準。
雖然她正好站在背光處,後母見不到她的表情及身體,但她仍反射性調高那本來就不怎麼的洋裝衣領,還不忘順了順裙擺,粉飾太平,只是臉上有著被料中的心虛就是了!
可是,縱然如此,她仍不覺得自己是後母口中那「不要臉的女人」。
雖然真的藉酒壯膽,呃,該說發酒瘋去跟人家玩一夜,但她只是想享受一下那種「放縱」的滋味;雖然後來的確有點後悔,也不記得昨晚的事。不過,不會錯的,昨晚那「空白」的記憶,是她最快樂的時光,這一點是無法抹滅的!
後母那樣說,實在讓她覺得很受傷。
「看吧,沒說話就代表默認了!沒想到我這姊姊是這樣為我做榜樣的?」童樂樂跟著起哄,想必也是不想放過嘲笑她的機會。「難怪會故意打扮得那麼風騷?看來八九不離十了,一定是去勾引男人,嘖嘖嘖……」她故意搖頭嘆息。
「樂樂啊,千萬別以你姊姊為榜樣,我才不想讓她教壞我清純的女兒。」方歆可是怕得很。她的女兒還要嫁進富豪人家,名聲可不能被玷污。
「我才不會那麼作踐自己啦,媽!」
我沒有作踐自己!她很想反駁回去,卻沒有那個勇氣,唉!
她答應過過世的父親要好好與後母、新妹妹相處,並不想跟她們撕破臉。
「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童晞雲不斷道歉,好不容易才讓兩人放過她。
「算了算了,反正那是你的事,與我們無關。」方歆揮揮手。「你只要好好給我工作賺錢就行了!下次若再不工作,只知玩樂,皮就給我繃緊一點!」
「媽,就罰她今天晚一點睡覺吧!」童樂樂「好心」的建議著。
「好主意!你要把今早沒做的份補上,知道嗎?」後母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是。」面對後母的威脅,她豈敢說不?只好連連保證自己會乖乖遵照命令。
「樂樂啊,難得你下午沒課,咱們母女倆好久沒逛街了!」方歆迅速地換上一種態度,親匿地拍拍女兒的手,「給你添購嶄新的衣服之後,晚上我們再順道去‘絕色’吧!」說著說著,還刻意瞥了童晞雲一眼,看樣子是有意炫耀。
與其說是要去逛街,其實童晞雲知道她們最大的目的是「絕色」,那間在這幾個月竄起,有著四大帥哥坐鎮店內的PUB。
一反常態,「絕色」不走高尚風,改以平價攻佔市場,就因為價錢公道人人花得起,吸引了非常多女性慕名而去。
但童晞雲听說,要見他們得靠運氣,要獲得他們青睞的機率更是比中頭彩還低呢;也因此她們母女倆幾乎三不五時就去「守株待兔」。
別看方歆已四十好幾,還是跟個年輕姑娘沒什麼兩樣,一樣迷戀幼齒的帥哥。
「哇,媽,愛死你了!」童樂樂尖叫,抱住母親。「我一定要見到‘焰火’,更要讓‘焰火’愛上我!」她發誓一定要擄獲他的心。
「樂樂放心,媽不會跟你搶的,媽看上的是‘霸王’。」方歆臉微紅。
「就知道媽最好了,親一個……」
不想看那過于親密的姿態,晞雲因而別過頭,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可以先回房間休息嗎?我的頭有點痛。」
可想而知,又被兩人「念」了一陣子之後,才放她離開。
回到自己的小天地,童晞雲總算可以真正松了口氣。
她才二十歲,正值花樣年華的歲月,應該是快快樂樂的與同學結伴上學、打扮得美美的去shopping、游玩,而非整日待在油膩膩的餐廳中幫忙……唉!
兩年前父親過世後,因為後母說她身為長女,應該出來幫忙,便剝奪了她的權利。
即使知道經營餐廳並沒有後母所謂的人手不足,家中經濟也足夠讓她再升學。但她知道,向來排擠她的後母與妹妹,是不希望她好命,更不讓她有愈爬愈高、嫁入豪門的機會。
她們可以盡情享受一切,卻吝于給她一個享樂的胸襟。
很像童話故事的「灰姑娘」是不是?她苦笑。
可她沒有灰姑娘的好運。
她沒有誘惑男人的美艷外貌,沒有可以暗地幫助她的人,更沒有倒吃甘蔗的幸運人生——不只被男友拋棄、被後母及妹妹欺負,就連剛剛也……
算了,不想了!
嘆了口氣,月兌上的洋裝,摟著換洗衣物的她打算先洗個澡再休息一下。
因宿醉而疼痛的頭部是一個主因,另一個原因則是全身的酸疼讓她走路像老婆婆一樣。
看吧,縱欲的後果就是得付出代價……驀地,經過穿衣鏡,她嚇了一跳。
天啊!
這這這,這要她怎麼見人?!
方才在注重情調的旅館里,因為昏暗,所以她沒注意到,現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全身被種滿了無數「草莓」,上上下下遍布整個身體。
其中不乏有比較「嚴重」的咬痕,可以看得出對方有多麼迷戀她的身體……
就算記不得那些內容,光用想的也知道必定是多麼香艷刺激……她忍不住抬起漲紅的雙頰,不敢相信她真的做了生平最大膽的一件事來徹底解放自己。
若不是身體的酸疼還在,她會以為那只是一場春夢。
只不過……眼眸忽地一黯,深深嘆了口氣。
最後,他仍是無情地拋下她。
童晞雲的世界中沒有王子,還是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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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熱鬧的台北街頭,有一家名為「美食」的餐廳,專賣面食之類的食物。
規模不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再加上餐廳里的義大利面享負盛名,不少客人遠道而來只為一嘗個中滋味,據說嘗過的人都給以好評,讓「美食」實至名歸。
生活在忙碌中持續進行,再加上最近餐廳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讓童晞雲累到快虛月兌了,而通常一陣戰亂後的收拾,才教她想癱軟在地。
這家餐廳是她父親開的,父親過世後,便由方歆接手管理。
「晞雲啊,我看你似乎快撐不住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來幫你收拾。」在廚房工作的王嬸關心地問道,她向來很疼這小女孩。
「王嬸不用了,謝謝您!」童晞雲微笑著。「每次總耽誤您的下班時間幫我收拾,真的很過意不去,現在已經那麼晚了,您家人還在等您,您先走吧,我也快收好了!」
她向來是最後留下來清潔和鎖門的人。
「真是的,你是老板娘的女兒,又不是她的佣人!」王嬸低聲抱怨。「我們餐廳的規模雖小,可是生意又沒有差到沒辦法再多請個人,為什麼要這麼虐待自己的女兒?就算不是親生的也不能這麼過分,真沒人性!」那個親生的童樂樂就寵得像什麼似的。
盡管方歆下令不準任何人幫忙童晞雲,但她王嬸才不理會那麼多。
童晞雲只是笑了笑。「我在家也閑閑沒事,幫忙是應該的。」
「你喲,唉……」王嬸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這個心腸好、人又善良的女孩,命運卻如此坎坷?上天真不公平。
「王嬸您先走吧,我把地拖一拖就好了,回去要小心一點哦!」她微笑說道。
王嬸只好收起感嘆,向童晞雲道別之後先行回家。
童晞雲看了眼直指十一點的壁鐘,便趕緊加快手腳,直到鎖門時已經十一點半了!
「哈啾!」迎面而來的冷風教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遂拉緊身上的薄外套。
雖說已入春,不過在冬春季節交替的時候,仍會有感冒之虞。
不知是工作太勞累的關系,還是冷氣吹多了的緣故,頭部似乎有稍微發暈的跡象,她甩甩頭拍拍臉,試著讓自己維持清醒,打算一鼓作氣沖回家。
即便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但向來騎車龜速的她,回到家後大都已經超過半小時了。
「早點回去好好休息吧!」她對自己說著,隨即發動機車準備上路。
才正起步時,突地,一輛銀色跑車從一旁小巷中竄出,讓她嚇了一大跳。
「啊!」一時不平衡,她連人帶車摔進草叢。「好痛!」疼得爬不起來。
「有沒有怎麼樣?你還好吧?」駕駛似乎驚覺有異,才知自己釀了禍,連忙停下車察看,擔心地扶起她。
「我沒事……」男性的氣息教她意識到男女有別,童晞雲的臉蛋染抹紅霞,想離開男人的身體,卻因方才跌倒在地的疼痛加上有些頭暈,讓她仍得靠他攙扶。
「沒事就好,真抱歉!我沒看到你……呃,晞雲?」炎焱看清來人後愕了愕。
童晞雲也很驚訝居然是那個與她有過一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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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沒見,再度見到,炎焱才發覺自己心里從沒忘記她。
不是說要遠離她嗎?怎麼卻又對這不期而遇感到欣喜?真是shit!
但他見到童晞雲似乎沒有「再度相逢」的喜悅,甚至呆愕著一張臉,一把無名火在心里燒呀燒的。
「不要跟我說你忘了我。」他眯起眼,吐出威脅。
她敢忘了他就試試看!
童晞雲搖頭如撞鐘。「沒有、沒有!」又不是不想活了!
不過,她才不敢跟他說,她雖然沒忘記他,但卻想不起他的名字。
「痛……」移動腳步,卻發現左腿傳來微微的刺痛感,讓她忍不住驚呼。
「我看看。」皺起眉,他扶她坐在路旁設置的公共椅上,動手卷起她的長褲。
手一觸及那雙白皙細女敕的美腿時,心中一震,春色無邊的景象隨即浮上他的心頭,他急忙甩掉腦海中「想入非非」的畫面,替她月兌掉鞋子,專注地仔細檢查著,隨後便發現在左小腿近腳踝處有處擦傷,傷口約莫五元硬幣大,正沁出血來,雖說並不算非常嚴重,還是讓炎焱心揪了下。
「等我。」丟下一句話,他離開童晞雲的身旁,再度回來時手上多了只小型的醫藥箱,那是他放在車上、以備不時之需用的。
瞥見那走向自己的身影,童晞雲悄悄松了口氣。
不知為何,她真的很怕他又再度拋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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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點痛,忍耐一下。」
「嗯。」她溫順地點頭。
炎焱蹙著眉,用鑷子夾著一小團浸滿生理食鹽水的棉花,先替她的傷口做初步清潔,再拿出優碘為傷口消毒……過程中兩人不發一語,就著微弱的街燈燈光,童晞雲盯著他認真的俊顏,雙頰不禁漲紅。
她會害羞,是因為這過于親匿的舉止,和他那足以媲美電影明星的俊貌……
「好了!」忙了一陣子,總算處理完她的傷口。「別踫水,知道嗎?」他叮嚀著。
「謝謝……」她赧道。沒想到他有著一顆溫柔的心及一雙靈巧的手。
「不用謝,是我害你受傷的。」該死,他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對她存有愧疚?
「哦。」不知該回什麼,只好應了聲以表示她有听到。
想到那次不歡而散的場面,炎焱是可以敷衍一下便離開,但真該死,他的心里卻舍不得離開她,真是……沒種!
再加上在這個時間遇到她,讓他很想發火。
「這麼晚又要上哪鬼混去?」他不悅。
他告訴自己他只是無聊問問,沒別的用意,不過黑眸中的擔心卻泄露了他內心的秘密,加上方才蹲著身子小心翼翼替她清理傷口,其中的疼惜早已不言而喻。
「我才剛下班。」盡管她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照實說了!
炎焱抬頭看了下她手指的那間打烊餐廳,瞬間松了口氣。
「幸好不是去喝酒找男人。」他沒發現自己話語中的酸味。
「我沒有!」她瞪大雙眼。「哦……」驀地,頭一陣發暈教她失去平衡。
「小心。」
他下意識將她抱住,以防她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你的手怎麼那麼燙?」本以為那又是她的技倆,直到不小心踫觸她的小手才教他發覺這一個事實,連忙探了探她額頭。「你發燒了?!」額上的青筋狂跳著。
怪了,發燒的是她,為什麼他卻很生氣?
童晞雲沒多想,發暈的腦袋及身體的疲憊讓她只想找張床躺下來。
冷風一吹,身體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地,她順勢靠上他的胸膛。
「真的很不舒服嗎?」瞧她似乎有點昏昏欲睡,他自動止住了「碎念」。
「好暖和……」她滿足一笑,又偎近了一些。
答非所問,看來這小妮子的神智已經漸漸飄離腦袋了!他不禁失笑。
只是,那不斷向他靠近、簡直快將他撲倒的舉動,讓他不得不趕緊阻止。
「別再靠過來了,再靠過來換我將你撲倒在地。」他在她耳邊曖昧地說著。
這句話嚇得童晞雲驚醒了過來,反射性往後一步想遠離他,卻因為動作過猛差點栽倒在地,幸而炎焱及時將她攬住,才幸免于跌了個狼狽樣。
這一嚇,讓童晞雲瞬間清醒了大半,然而,懷里的男性氣息又開始攪亂了她的思緒。
「請你放開……」她的心跳得好快,體溫飆高。
「害羞什麼?你全身上下有哪是我沒模過的?」炎焱邪笑。
她真的已經「忘了」,他的一句話又教她想起那片「草莓園」,臉瞬間漲紅。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了……」她掙扎著,無奈他硬是不放開她。
「發燒去工作也就算了,竟還要這樣騎車回去,不要命了是不是?」語氣轉為嚴厲,他瞪得她一陣心虛。「我先帶你去看醫生再送你回去,機車就先放在店門外吧!」
「那我明天怎麼上班……」一記利刃般的寒光教她乖乖吞下其余的抱怨。
「我會負責。現在,給我乖乖坐著別動。」他威脅道。
而後,在她的愕視下,他先替她將機車停放好,再轉身快步向她走來。
「啊!」
連問也不問就直接快速將她打橫抱起,讓她措手不及。
「抓好,跌下去我可不管。」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故意松了松手。
「不要!」童晞雲驚嚇之余只好緊緊摟住他的頸項。
他大笑,從不知道捉弄一個人這麼有趣,他似乎有些上癮了!
相隔咫尺的兩顆心彼此傳遞心意,他的氣息與她的呼吸糾纏在一塊分不清了。
偷瞄了一眼那張好看的俊顏,童晞雲的臉微微泛紅。她只覺得他沒有那天那麼討厭了,甚至還認為他人不錯;雖然有時很壞,逮到機會就欺負她,但卻還會關心她,讓她感覺心暖暖的。
有一顆名叫「愛情」的種子悄悄落在童晞雲的心里,她沒察覺。
「嗯……」明明不記得那日的纏綿,卻下意識地貪戀起他的身體,偷偷地將環住他頸項的手收緊,她埋進他的胸膛听著他規律的心跳聲,嗅著他好聞的味道。
「怎麼了?」她怎麼突然抱他抱得那麼緊?他挑眉問道。
任由他不斷地詢問,最後轉為焦急地逼問,童晞雲仍是不吐出半句話,她暗地竊笑著。
不說不說,她才不說。
只是,臉上那酡迷人的紅暈,她將它歸咎于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