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教父 第六章
尹君美不知是從何而來,無名也不想知道,只是,自從她來了之後,「秘影幫」中似乎氣氛活絡了許多,她經常與幫中的弟兄們講著有顏色的笑話,並且穿著極為暴露的在眾人面前走動,吃飯時,尹君美一定擠到高歌的身旁,無視眾人的眼光,親密的為高歌挾著飯菜。
這一切全看在無名的眼底,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依然做著她該做的工作,煮飯、調查,惟一不一樣的是,她再也不在餐廳里吃飯,原因非常的簡單,因為高歌那副得意洋洋的笑容讓她覺得惡心!
他為什麼不能有女人?無名曾經問過自己,哪一個幫派的老大不是左摟右抱?但是不知為何她就是無法忍受高歌也一樣如此,而且那個女人又是那樣的俗媚!
尹君美經常笑得花枝亂顫,她那種狐媚的笑容無名自認一輩子也笑不出來。尹君美經常穿著緊身服在高歌面前游蕩,而無名自認一輩子也不會穿上那樣的衣服!她一點都不想跟尹君美比較,但她的腦子就是轉不過來!
為什麼她無法吸引住高歌的目光?為何高歌不能溫柔的待她?」又為什麼在尹君美面前他笑得那樣開懷放肆,而面對自己時永遠只是那樣的慵懶?
發現到自己居然面對著鏡子果坐了半個鐘頭,無名被自己這種動作嚇得心亂如麻,她在于什麼?她忘了她在這里的目的嗎?她怎會像個落人初戀情懷一樣的女人,在腦中浮現出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她不該忘記高歌的罪狀已經出現,也不該忘記他曾冷冷的給她一槍,更不該忘掉自己身負的是怎麼樣的重任,但盡管這些她全明白,可是她卻依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給無影門的訊息依然是︰一切照舊,靜候……
為什麼?為什麼她將這次的任務拖得這樣久,就算事實已經漸漸浮出水面了,她卻依然隱而未報?為什麼看到高歌的身影總叫她移不開目光,盡管她知道他根本就是個惡魔?為什麼看到尹君美在高歇身旁時,她的心居然微徽的有些拍痛?痛什麼……
因為高歌不是普通人,因為你已漸漸被他吸引住了!當一個聲音冷冷的在無名心中升起時,她幾乎像被五雷轟頂似的愣在原地無法動彈。
「無名!」就在無名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驚時,突然高歌的聲音由她身後傳來了過來。
「你想干什麼?」無名沒有轉身,只是抱著雙臂冷冷說著,她不敢轉身,因為此刻的她早已心亂如麻,亂到她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他!
對于無名這種怪異的態度高歌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只是微微的聳聳肩,然後將一件衣服丟到無名面前的床鋪上,「穿上它!」他淡淡的說著。
望著床上的晚禮服,無名愣愣的看著它平靜地躺在床上,這件白色晚禮服美麗而高貴,領口旁還瓖了許多璀璨的水鑽,這件禮服很美,但也更讓她不明了,高歌為何突然拿這件衣服來?難道只是為了她穿上?「我不會穿的!」
「穿上它!」高歌仿佛沒听到無名的回答,他依然淡淡的說著,但語氣中卻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我要你穿上它!」
「沒有人可以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無名走向前去,再也不理會高歌,她對他的行為動機一點也不了解,而現在她心中只有一個感覺,如果他想看女人穿衣服,盡管可以拿去讓尹君美穿,不必大老遠跑到她的房里來要她換衣服。
「是沒有人可以用你做任何事,但我除外!」高歌突然嘻嘻笑了起來,「現在呢.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自己換上,一個是我幫你穿上,你選擇哪一個呢?」
回身瞪視著高歌,無名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同往常的堅毅,當他眯著眼的時候,她似乎又看到了當初在樹林間冷肅無比的那個高歌,他的眼眸給她一種感覺,如果她真的不穿上這件禮服,那他真有可能會自己為她穿上!
「好,我穿!」無名冷冷的望著高歌,「你出去!」
「我哪里也不會去!」听到無名的話後,高歌坐在她的床上,嘴旁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而你最好趕緊換上衣服,要不然我就要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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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握住雙拳,無名心中一股怒火往上攀升,但她並沒有說話,只是一把抓起床上的衣服背過身去,將自己原先的衣服快速的月兌下,然後換上了那件晚禮服。
奇怪的是,這件晚禮服似乎是為她量身訂制的,尺碼大小、長短完全村月兌出她玲瓏的曲線,柔軟的白絲緞緊貼住她的身軀,將她的豐胸、細腰及修長的雙腿一覽無遺的展示在高歌的面前。
「很合身!」不知何時,高歌站到了無名的身後,他挑起她的長發放在鼻前輕嗅,然後又將唇輕輕的貼在無名的肩頭。
當他的唇踫到無名的肩時,她猛然一震,因為他的吻是那樣的輕,但卻又重重的印在她的心上,一股溫暖的熱流由她的肩膀開始擴散到全身,這種感覺無名似曾相識,這就是她受傷那晚,那個神秘人帶給她的悸動
「現在,將你的長發攏好,再為自己上點妝!」高歌的聲音又淡淡的傳人無名的耳中。
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听話,但是無名卻不自覺的照著高歌的話一步步的行動,只是當她攏起她的長發時,高歌溫熱的呼吸便在她的頸邊游移,當她開始上妝時,高歌的唇也不時的在她肩背游移,那種熟悉而莫名的悸動讓無名幾乎無法完成手邊的動作。
然而最讓無名無法忍受的,還不是高歌這種若有似無的溫柔騷擾,而是就在她依照他的要求打扮好之後,他突然手一勾,將她的身子緊緊拉到他的胸前!
之後的一切就有如慢動作一樣在無名的眼前上演,她感覺到高歌的眼眸中就像有一股強大的魔力,緊緊將她的視線吸引,他神情詭橘的望著她朦朧而無措的眼,而一只手卻緩緩地舉起她的腿,輕輕的將她放在他的腰際上,並不斷地用手指在她光滑的腿上來回摩挲著。
他的舉動讓無名整個人陷入一個幻境里,她無法思考也無法動作,只覺得全身像火燒一樣的灼熱。而後,高歌不知由哪里拿出一只美麗而淡雅的高跟鞋,輕柔地套人了她的腳中,既而是另一只……
無名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那種感受,當高歌的手輕滑過她白皙的腳上時,他就像在她心中點燃一團火,燒得她紅霞滿頰,燒得連她的吐氣都是那樣的灼熱……
「好了,跟我走!」做完了這件事後,高歌一伸懶腰,又像以往一樣的懶散,徑自走出無名的房門,再也沒有回頭。
腳,仍在顫抖著,無名緩緩的邁出步子,就像夢魘似的跟隨在高歌身後,對四周的一切她已渾然不覺,她只能走著,跟著高歌的身影一步步的走著。
當高歌及無名走到大門前時,一陣陣的口哨聲不斷的在她身後響起,一群不知由哪里得到消息的弟兄們,一個個對著無名的妝扮鼓掌叫好。
「美女,笑一個!」
「天啊,海兒多給我們秘影掙面子啊!」
「老大,你一定要幫我們好好的爭口氣啊,雖然我們的幫主邋遢無比,但我們幫里的美女卻是天下獨一無二的!」
「高歌,為什麼不帶我去!」正當高歌在弟兄們的哄鬧聲中為無名打開車門時,尹君美不知由哪里沖了出來,雙手叉著腰非常不滿意的瞪著高歌。
「君君,你要知道,帶你去是可以,可是萬一遇上了你以前的情人們為了你爭風吃醋,而我為了顧及顏面又不得不加入戰場大打出手,到時大伙兒一陣亂打亂殺,要是不小心傷了你我多心疼啊?」高歌一把模向尹君美的臉,嬉皮笑臉的說著。
「算你有點良心!」尹君美嬌哼了一聲,表示接受了這個理由,但她望著坐人車中的無名,心中也不得不發出一聲嘆息。
女人不喜歡看到比自己美的女人,她們可以用千萬個理由來貶低對方,但此刻的尹君美卻怎麼也無法欺騙自己無名不美!
無名白皙的容貌本就迷人,現在又加上了那抹淡淡的紅雲,更是惹人憐愛;她朦朧的眼眸本就天下無雙,此刻再加上一抹迷離的夢幻神采,連身為女人的自己看了都要怦然心動,何況旁人?
尹君美不是傻子,她知道高歌今天為何帶的是無名而不是她,因為他想利用這次機會對所有人宣誓無名的所有權,而自己卻根本不值得他這樣做!
車,緩緩的駛上道路,無名望著窗外的景色,但卻也同時在車窗上看到了高歌的倒影,此時的他眼眸雖是緊閉的,但眉頭卻深皺在一起,似乎對于今天的行動有點不耐,但卻又不得不去!
今天要去哪里,無名現在終于想起來了,一個月前全省四大幫派使約定今日一起協調一些事由,因此高歌不想去又不得不去的原因她可以理解,只是她不明白,他去就去,干嗎硬拉著她,又干嗎要把她打扮成個芭比女圭女圭一樣?
懸著一顆心,無名與高歌抵達了會場,而當他們進人時,已經有許多人馬到了,只見高歌一進去就懶洋洋的靠在牆邊眼四周的人打招呼,而一邊還不斷的打著呵欠。
仔細的將會場掃視一遍,無名望著這些她全叫得出人名的黑幫人物,看著他們表面上客氣,心底卻不知打什麼鬼主意的互相問候,不禁冷笑了起來。這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一個安好心眼,誰不知道他們到這里來,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把自己的地盤搞大一點、生意做大一點?
但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人無名的眼簾中,她望著這個男人瀟灑的走入大廳,在眾人好奇及驚懼的目光下,領著一個美麗的女人靜靜的坐了下來。
他怎麼來了?無名訝異的眨了眨眼,然後很迅速的掃過高歌一眼,發現他正在肆無忌憚的與旁人聊著天,根本沒有注意這個男人的出現。悄悄的端了杯酒,無名走到男人的身前淡淡笑著,「無痕,別來無恙?」
是的,這個人是無痕,也就是無名的同門大師兄,雖然她並不知道他的任務會是什麼,但以無影門的規矩,他不應該大搖大擺的掀出自己的底牌,出現在這種場合之中的!
「我好的很,」听到無名的話,無痕灑月兌的笑了起來,「不過無名,我不想因為你被高歌亂槍打死,所以你最好趕快回到他的身旁。」
「不用管他,反正他天天跟個加菲貓一樣,睡覺都來不及了,哪有空管我做什麼!」無名瞄了瞄身後的高歌,卻意外的發現到他的眼光現在不再睡意十足,他正用著像鷹一樣的眼神緊盯住著無痕,「不過你不該出現在這里的,這不是你一貫的作風!」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無痕淡淡的回答著無名的問題,似乎他心中對自己的所做所為信心十足。
瞄了一眼無痕身旁的女人,她雖然一臉淡漠,但卻正悄悄的聆听著自己與無痕間的一切對話,她美麗的眼眸中,帶有一抹極力掩飾的妒意。看到這里,無名似乎了解了什麼,她輕笑了,喝完了手中的酒,丟給無痕一句「保重」便又回到了高歌的身旁。
但此時的高歌卻有些不同,他依然靜靜的盯著無痕,就像在研究一個敵人一樣,他的眼神讓無名打從心底發慌,因此她只能悄悄的站到一旁,密切注意任何可能發生的事件。
這場會開得亂七八糟,一點建設性也沒有,無名只見一大群人爭先恐後的想搶著說話,但她注意到,在一個男人開口後,整個大廳的氣氛卻突然變得詭異莫測。只見那個男人突然指著無痕身後的女人憤怒的大叫著,「她是條子,我認得她!」
一听到警察兩個字,許多人都皺起了眉頭盯著無痕及他身後的女人,有些人更沉不住氣的立即掏出了槍直指著他們。他們的舉動讓無名不自覺的皺起了眉,因為她開始為無痕擔心了起來,盡管她知道這個大師兄沒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但她依然為著他的安危掛心。
「殺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這麼大叫了起來,頓時,有人贊成、有人反對,各種聲音在大廳中不斷響起,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這種聲浪讓無名的眉皺得更深了,因為若一直這樣下去,她無論如何也得幫助無痕,而她不知道這麼做之後,造成的後果會變成怎樣!
「警察又怎樣?」正當氣氛一觸即發時,突然間高歌懶洋洋的聲音從無名的身後響起,他一把摟住她的腰,還在她的頰上吻了一下,「他的女人是個警察這麼值得大驚小怪嗎?我的女人還是個在殯儀館幫死尸化妝的咧!」
他是在為無痕解危嗎?無名有些感激的望向高歌,卻發現雖然他臉上的神情是那樣的輕松,但眼神卻那樣飄忽,並且根本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就像當她完全不存在!
「她是‘我的’女人!」在高歌發言完後,無痕站起身來淡淡的說著,「看清楚了,我不希望有人在路上找人質時不小心捉錯了人,那我會很麻煩、很傷腦筋!」
說完這句話,無痕轉身就走,他走的就像來時一樣的灑月兌,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後頭竊竊私語、怒目橫視著準備行動。
「你的舊情人挺酷的!」望著無痕的背影,高歌懶懶的聲音又在大廳中響了起來,他望著身旁的無名旁若無人的說著,「也比我長得帥多了!為了不讓你有機會重回舊情人的懷抱,我看我也只得把那個警察公主放在手心里捧著了。」
無名不知道高歌的這句話對在場的人帶有什麼樣的影響,但她卻明明白白的看出,當高歌在說這句話時,眼光竟是那樣的冰冷,盡管只是一閃而逝,但她真的看到了!為什麼?他分明是在幫無痕,可是為什麼眼光卻是那樣無情?
「別望了,人早走了!」突然,在大廳氣氛恢復平靜時,高歌拍拍無名的肩,「你要不要也跟上去?」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無名回頭望著高歌依舊玩世不恭、但卻有帶有一抹怪異眼光的雙眸,「不過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謝我?」高歌嘿嘿的笑了兩聲,「謝我什麼?謝我說你是我的女人?還是謝我夸你的舊情人帥?」
「我不是你的女人,他也不是我的舊情人!」無名不想再跟高歌抬杠,更不想听他那種說話的語氣,所以她索性轉過身去走到剛剛無痕坐過的沙發坐下,站了這麼久,她的身子已經有些無法負荷了。
但高歌不知為何會拋下一大堆等著跟他說話的人,也跟著坐到了無名的身旁,還高高的翹起了二郎腿,「你就算把沙發搬回家也坐不熱這個位子的,不過如果你真喜歡這個位子的話,我倒不介意帶你把沙發扛回家去!」
無名一點也不想理會高歌的無聊搭訕,她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雙手輕捶著腿。
她討厭這里的氣氛,但更討厭高歌那種話中帶刺的嘲諷語氣。她與無痕間的感情就像兄妹,從小無痕就像大哥哥一樣的呵護著她,她自小身體就不好,每當訓練時,無痕總是趁著姥姥沒注意的時候讓她偷偷的休息,盡管長大了後,大家都有著自己的任務而很少見面,但是那分自小培養出來的情誼,不論天涯海角,永遠存在。
望著無名低垂的臉蛋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高歌的心就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他從未看過她在他的面前有這樣輕松甜美的神情,除了那次她醉酒!在他面前的她一直都是那樣冰涼而冷淡的,可是她今天的眼眸竟如此溫柔、笑容竟如此天真,而這,全是因為一個男人,一個心中早有歸屬的男人!
盡管高歌的神情依然那樣漫不經心,但他的心中卻有如萬馬奔騰,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會有這種感受.就像被情人拋棄一般的苦澀。
高歌知道自己對無名有興趣,或許是因為她神秘的來歷,或許是因為她如冰山雪蓮般的冷艷氣質,但更重要的卻是她的柔弱讓他產生一種強烈的保護欲,讓他只想將她放在手心中好好寵溺著。
但高歌不是傻子,他完全明白她在他身旁的目的,只要哪天他有任何把柄落在她的手中,便將是無影門行動之時!她之所以待在「秘影幫」、待在他身旁,也全是為了這個目的。
可是他不會忘了他是高歌,一個什麼都不怕也不會在乎的人,縱使無影門的力量無遠弗屆,但也絕不會包括他所在的範圍!縱使無影門能殲滅所有人,但也絕不會是他!
淡淡的笑了起來,因為高歌知道自己或許什麼都沒有,但只要他想得到的東西,沒有一個可以逃得過他的手掌心!如果無影門想要靠無名來整垮他,那他的做法只有一個一一將無名牢牢的握在手中、讓她成為他的女人,讓她再也無法出賣他!
轉過頭去,高歌望著不知何時已經累的靠在他肩上睡著的無名,她的容貌依然如此絕美,她的芳香依然讓他怦然心動,而他知道,由今以後,她的全部都屬于他,她是他高歌認定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將她由他身旁帶走!
輕輕抱起無名,高歌望著她在睡夢中朦朧的睜開雙眼,又緩緩的闔上,他輕笑了笑,大踏步走出會場,不管身後有多少人瞠目結舌的望著他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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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秘影幫」的,當無名被一陣溫柔的撫觸驚醒時,盈眼的只是一片黑暗。
但在黑暗中,卻有一個人在她的身旁,他的手掌粗糙但卻又溫柔的撫模著她光滑的背,他的呼吸溫熱了她的頸項,她突然驚黨,自己是一絲不掛的!
「你是誰?你在干什麼?」捉起床單遮住自己的身軀,無名一臉驚懼的瞪視著黑暗中的陌生人。
「你以為呢?你的無痕大哥?」高歌淡淡的聲音在無名的耳旁一起,「我想他現在恐怕沒有空來為你溫床吧!」
「滾!」無名捉著床單站起身來退到屋角,心中一陣恐慌,「滾出我的房間!」
「這沒問題!」高歌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那樣的慵懶,卻又是那樣的詭橘,「因為我本來就不在你的房里!」
慌亂的四處張望著,在昏黃而微弱的月色下,無名發現這里確實不是她的房間,而是高歌的臥室!而他現在正坐在床上,嘴邊帶著一抹輕佻的微笑望著她,那個笑容是那樣的不羈、那樣的邪惡,望著他的笑容,無名只能緊張的靠在屋角,手,緩緩的往腳上模去!
「想找你的匕首是嗎?」高歌的眼神並沒有閃動,甚至根本沒有看無名一眼,他只是低下頭輕笑著,「在我這兒呢!」
望著自己的匕首正被高歌拿在手中把玩著,無名再也無法冷靜了,她失去了惟一保護自己的武器,而現在的她又是一絲不掛,若高歌想有什麼舉動,她根本就只能任他宰割!
「你如果想要女人的話,大可去找尹君美!」無名急速的喘著氣,顫抖的說︰「她比我適合!」
「我也這樣想過!」高歌站了起來一步步的逼近無名的身前,他的聲音中流露著一種無奈,「只可惜她今天不太方便!」
「別過來!」看著高歌一步步逼近的身軀,無名不斷的往牆角縮去,「你對我沒興趣的,我們都知道,否則你也不會這麼久以來都不動我!」
「原本我是沒興趣的,」高歌望著無名淡淡的說著,「可是在看到你的舊情人之後,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好像自己的小貓小狗被人勾引似的,那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而且你不也為你的舊情人移情別戀而心傷嗎?既然這樣,就算基于道義問題我也該來安慰安慰你!」
「他不是我的舊情人,我也沒有被他勾引!」無名望著高歌突然舉起的手落在自己的發用上,連忙往旁邊一閃,但卻在此時踩到床單,一把跌入高歌的懷中!
「你看,你比我還急著要我安慰你,看樣子你真的很傷心了!」高歌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強硬的將無名整個抱起,放倒在床上。「那我當然不能辜負了你的期待。」
「放開我,求求你!」不知道高歌為何在今夜這樣的異常,他的霸道讓她手足無措,只能不斷的用手保護著自己。
她不要他這樣欺負她,他一直都對她毛手毛腳的,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大膽、強烈過,為了什麼?他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盡管听到了無名的哀求,但高歌再也不說話了,他只是將她掙扎的雙手緊緊按在床上,然後重重的將唇壓在她的頸項上,不論她是如何的扭動身軀,他的唇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她雪白而細膩的肌膚!在那柔軟又甜美的觸感下,他的腦中卻怎麼也無法平靜,因為他不斷的在腦中重播著先前無名與無痕見面的經過,而這,使他沉沒在憤怒與嫉妒中,再也無法自拔!
「放開我,求求你!」感受著那種溫柔的折磨不斷的沖擊著自己的感官,無名的淚終于緩緩的沁出眼眶,「求求你!」她不要他這樣對待她,尤其他這種溫柔只是出于,尤其他這種溫柔只是因為另一個女人無法滿足他!
吻去無名的眼淚,高歌疼惜著她的恐懼,他也不想這樣對待她,但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及強硬、粗暴的舉動,因為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強烈想擁有她的感受!重現畫面中她溫柔的笑容不斷地刺痛他的心,他永遠忘不了在看到她那個笑容時,他就像被潑了一桶冰水,再也無法正常呼吸。
難道她不知道嗎?他想要她那種笑容,真的想要!為何她的笑容從未在面對他時綻放?為何這個笑容會屬于另外一個男人?
唇,霸道且溫柔的移到了無名的唇上,高歌體會著她唇上的淚滴、羞澀及驚懼,「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當高歌的溫柔語音傳到無名心中時,她知道自己不該相信他,但不知為何,這晚的情境讓她想起了一個夜晚,那個夜晚他也是這樣溫柔的吻著她、擁著她……
但她要的是他的全部,不只是成為他一時的玩物啊!她在心中大喊著。
無名不是沒有感情,在「秘影幫」的這段時間里,她的心已不知不覺的被高歌牽動,他的漫不經心、他的放蕩不羈、他的果斷處事、他不經意間表現出對她的呵護……都讓不常與人接觸的她感到驚奇。
她從未遇到這樣的男子,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卻又可以為了一個被丟棄的小女孩走過幾十條大街,為她找回家的路,他可以事事不放在心上,卻又願意陪著一個失去雙親的弟兄徹夜守靈。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無名有情,所以她的心沉淪在高歌的溫柔中。她從不願去思考她的心情,因為那個事實會讓她害怕,但此刻的她卻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她真的將心托放在他的手上了,若不是這樣,當他與尹君美微笑相向、親密相待時,她的心怎會像針刺般的疼痛?若不是這樣,當她知道了他的作為時,她又為何會掙扎、矛盾,而在痛苦之後,給了姥姥一個模糊的答案?
高歌的吻愈來愈熾熱,無名幾乎無法再忍受那種讓人心醉又心碎的感受,她的身軀雖然不再扭動,但她的淚卻再也止不住,因為她要的不是這樣,她要的不是高歌強硬的佔有,在她將心丟失後,她不要連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都喪失掉……
然而高歌在撫遍了無名的全身,吻過她每一處敏感的部位後,卻停止了。
他突然站起身來,目光冷酷的望向無名模糊的淚眼,「你是我的,記住,永遠都是!」
說完這句話後,高歌再也不看無名一眼,徑自轉身穿上了衣服,大步走出了自己的臥室。
淚,不斷地在無名臉上流淌而過,盡管高歌並沒有真正侵犯她,但他留給她的卻是更大的痛苦,因為在她已經知道自己真實的感情後,她如何還能繼續自己的工作?她如何還能承受在每一個夜里,想著他與尹君美如先前一般相擁的身影?
她失敗了,真的完全失敗了,失敗在這個男人的手上,失敗在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