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呈祥 第十章
呈祥忿忿的回到臥室,矯額上的紅潮和心中的悸動猶未平復。
這慕雲平真是差勁透了,怎麼說那些渾話來欺負人!要讓姊姊听去了,那多丟臉啊!可惡!她生氣的往椅凳上重重一坐,喃喃咒罵著她那不正經的丈夫。
此時,侍女小瑤持了個托盤,含笑的走了進來。
「夫人。」小瑤笑嘻嘻的將盤中的一碗雞湯端放在高呈祥的面前。
「這是什麼?」高呈祥皺起了眉頭,她一向不愛這玩意兒的。
「雞湯啊!」小瑤理所當然的回道。
「我知道是雞湯,只是我又不愛-,你端來做什麼?」
「自然是給夫人補身子了。」小瑤笑道,「夫人如今懷了身孕,可得好好補一補身子才行。」「你怎麼知道?」
「我是夫人的貼身侍女,怎麼會不知道呢?」小瑤又笑道,「夫人快喝了吧!這可是小瑤煨了好久才煨好的呢!」
高呈祥無奈一笑。
她最不會拂逆人家的盛情好意了,小瑤如此細心,費了番工夫才煨好這道湯,即使再怎麼不喜歡喝,她都會勉強自己把它-下去的。
拾起調羹,高呈祥慢條斯理的啜著濃湯。
只是……是這湯熱氣蒸騰的緣故嗎?她忽然有置昏昏欲睡的感覺。
直到視線逐漸模糊,高呈祥才驚覺不妙。
「小瑤……你……」
眶當一聲,盛著雞湯的磁碗摔碎在地-這是高呈祥失去意識前,最後听見的聲音。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慕雲平送走了玉如意,懷著要再度戲弄嬌妻的愉悅心情跨進了臥室,可惜不見呈祥,只見滿地的瓷器碎片。
慕雲平的一顆心瞬時沉到了谷底,結成了冰。
世上誰有如此本事,竟能在揚天鏢局讓擄走他的呈祥。
慕雲平的瞳孔射出了森冷的光芒。
敢妄想扯勖高呈祥一根寒毛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任對方是如何三頭六臂,他盤是何等的龍潭虎穴,他慕雲平也有能耐硬闖。
周身冷焰熊熊燃燒,他旋身躍出了陽天鏢局,目標正是頤園。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慕雲平只身勇闖頤圜!早有防備的上官磊布下了天羅地網,遺派了無數高手團團圍攻慕雲平。
慕雲平卻好似一頭狂猛野獸,對於欺身的人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那力拔山河的氣勢、如入無人之境的架勢,讓上官磊暗暗吃驚。
在一批批高手皆成賤敗破碎的尸體之時,上官磊遣來了他最得意的殺手喀巴。
「哼,叫他來就有用了嗎?」慕雲平冶哼,他此刻的表情是駭人的殘暴之色,炳身的氣息卻是冷靜平穩,仿佛方寧不曾和六十四名高手打斗過一般。
「慕雲平,喀巴是老夫最得意的手下,論排名,他可是武林頭號的頂尖殺手。」上官磊冶笑道,「不破老人的功夫勝得過他嗎?「哼!殺這類枝微未流,哪裹需要用到不破神功呢?」
「夸口!」喀巴怒-一聲,對慕雲平展開攻擊,一出手便是極招。
慕雲平一閃而過。今日便教你們瞧瞧什麼叫作功夫!」
只見他氣運於掌,伴著一聲怒-,一道雄渾的力道擊中了喀巴。
「啊——」喀巴哀號一聲,渾身似遭雷殛一股顫動,冒出了一陣陣的白煙,登時周身百脈、血肉骸骨俱皆化作細粉!真正的尸骨不存!上官磊大驚失色。
慕雲平彷若索命的鬼差,目露凶光-面色森冶的一步一步向上官磊逼近。
「慢著!」上官磊心下雖萬分懼怕,但想到手中尚有高呈祥這張王牌,便強自鎮定了下來。「你不顧你妻子的死活嗎?」
听見高呈祥,慕雲平停下了腳步。
「她在哪裹?」
「我要你用吉祥劍和如意刀來交換。」
「拿了吉祥劍和如意刀,你認為自己還能活多久?」慕雲平冷笑。
「這是我的事,你等著看吧。」上官磊冷笑,他早有了萬全的準備,慕雲平和高呈祥是走不出頤園的。
「我認為以物易物,永遠缺少一樣。」慕雲平冶聲說道,「何況,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吉祥劍不給,如意刀不給,呈祥我要帶走,你若識相些,我便留你活命,不然你的下場會比喀巴更淒慘。」
「你——」上官磊咬牙,「好,慕雲平,你有本事我便將高呈祥還給你。』上官磊足下用力一踏,他身後三尺外的磚牆轟然開啟,高呈祥被結結實實的懸綁於楹柱之上。
「啊?」慕雲平乍見高呈祥,心痛的大喊一聲,不顧一切的朝她沖了過去。
「不!不要過來——相公,你不要過來-;」高呈祥驚叫出聲。
但太遲了!就在慕雲平沖到距密室一尺之處,由地面上噴起了漫天毒氣,將慕雲平的身影淹沒不見。
接著,由左方、右方射來了如雨點般的弩箭和刺竹,地面更升起了鋒利尖銳的鐵刺。
一陣銳利物刺入血肉身軀的聲音清晰可聞。
「相公——」高呈祥幾乎暈死過去,煙霧彌漫,她看不見自己的丈夫啊!高呈祥聲嘶力竭的悲喊哭叫,不顧一切的想要掙月兌身上牢不可破的捆繩。
「哈哈哈……」上官磊眼見毒計得逞,仰天大笑。「慕雲平,老夫就不信你還有能耐活命!」他志得意滿的朝末消散的煙霧走去。
就在將要抵達目標之時,忽然萬點劍花射向了他的身體。
「啊——」上官磊哀鳴一聲倒地,血流如柱。
煙霧之中居然走出了一個人。
上官磊懷疑自己眼花看錯了。
「慕雲平二他不相信一個血肉之軀的凡人能夠在方才那樣的攻擊下存活下來,並且對他進行反撲。難道這慕雲平是妖怪不成慕雲平身形有如鬼魅,白質的綿袍暈染了大量的鮮血。
他面色泛紫、泛黑,眼中露出森冷的青色光芒,揮身傷痕累累、血流如柱,但他仿佛絲毫未覺,一步一步的朝著上官磊緩緩逼近。
上官磊心寒贍顫,面對著慕雲平的步步近逼,只能使盡力氣的往後退-「你……你……是人……是鬼?」上官磊牙齒打顫。
「取你性命的閻羅!」慕雲平揚起手中的吉祥劍,數道劍光下,上官磊被削成片片肉層。
「相公——」高呈祥不住的感謝上天,她的丈夫沒有死!慕雲平以他目前所能的最快速度來到高呈祥的身邊。
他解下了捆綁她的繩索,將高呈祥抱入懷中。
「相公,你沒事嗎?」她涕泗縱橫的抱住慕雲平,卻見夫婿渾身是,周身是血。
「啊,你流這樣多血,你……」
「祥兒,你冷靜些……」慕雲平虛弱的靠在高呈祥身上,深深的端詳著她,想要再多看一些她的容顏。
「相公——」見慕雲平的臉色由紫泛黑,知道方才的毒氣已侵入他的肺腑,她不禁哭喊出聲,「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你不能死啊!」
「我怎麼忍心……」慕雲平幽幽嘆息,毒性猛烈,傷勢沉重,方才完全是靠著營救呈祥的意念苦苦撐持,殺了上官磊,如今此身已如三更油盡燈-五鼓瑤台月,怕是無法續命了。慕雲平抬超無力的手,拂上高呈祥滿是淚痕的臉。「祥兒,我怎麼忍心拋下你……你是我最心愛的人啊,只是……啊……」
「你不能死——」高呈祥將慕雲平泡在懷中,不斷地哭喊︰「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祥兒,堅強……」慕雲平氣若游絲,「為了我們的孩兒,你要活下去……」
高呈祥仍是一逕的心碎痛哭。
「祥兒,我想好……孩子的名兒了……」慕雲平忍痛揚起了一絲笑容,「男孩……
就……叫念平,女孩……就叫……念祥……好嗎?」
呈祥哪裹回答得出來呢?她撲倒在慕雲平血淋淋的胸膛上,哭得柔腸寸斷。
她不相信一向剛強勇猛的丈夫會離她而去。
在歷經一連串的掙扎吵鬧之後,她陷入了情網,好不容易姻緣美滿,夫妻恩愛正濃之際,上天便要奪去她心愛的丈夫!天啊!難道上天嫉妒他們太快活了嗎?恩愛夫妻為何不能共度白頭呢?高呈祥泣不成聲。
「祥,別哭……」慕雲平無力的撐起了高呈祥淚漣漣的臉龐,深深的注視著她,這此生唯一摯愛的妻,心中同樣不能相信上蒼真這樣殘忍無情。
「讓我好……好……再看……看你……生……生世……世……記住……你……」慕雲平柔情蜜意的眼眸映出了高呈祥痛斷肝腸的淚影,他緩緩閉上了眼瞼——「啊?不——高呈祥緊緊的抱住慕雲平,「不——相公,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天啊,誰啊?誰能救救他——」她呼天搶地的失聲痛哭-揚天鏢局籠罩著一片愁雲慘霧。
奄奄一息、僅存一絲余脈的慕雲平躺在床榻之上,沒有意識,生命跡象正一點一滴的消失。
高呈祥坐在床側,哭得肝腸寸斷。
她心裹何嘗不明白,除非取來仙丹妙藥,否則慕雲平怕是沒得救了。
回想長安初見,以及成親至今的點點滴滴,她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他們浪費那樣多的時間在冶漠的爭執對立中,恩愛甜蜜不過短短數月,競將就此天人永隔。
她真想一頭撞死在梁柱之上,生同一裘、死同一穴,黃泉路上,她不忍相公走得如此孤單。
只是月復中的孩兒要如何?這是和摯愛丈夫的骨肉結晶啊!思及孩兒出生將沒了爹爹-自己沒了丈夫,高呈祥更淒切的嚎啕大哭起來。
「祥,你別這樣啊。」玉如意忍住滿心的悲痛勸慰妹妹。「夏侯大哥已經前去頤園,搜看上官磊的奇珍異寶當中是否有靈丹妙藥,他會帶回好消息的,雲平一定可以得救的……」話雖如此,確切能有幾分把握,她實在也不敢說,只能盡量的安慰心碎的妹妹,並祈求上天憐憫這對恩愛夫妻。
高呈祥對玉如意的勸阻彷若未聞,只是一逕的哭。
此時,兩人身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走近了一個人。
「何必如此傷心呢?」來人是位童顏鶴發、仙風道骨、慈眉善目的老者,他聲若洪鐘,行來竟是足不沾地。
「你是誰?」高呈祥和玉如意均為此人的來無聲息嚇了一跳,又見他足不沾地,更是大吃一驚。此人難道是鬼魅不成?「別管我是誰,我說我能救活慕雲平,你信是不信?」老人笑道。
「啊?」高呈祥又驚又疑,「你……此話當真?」
「絕不虛言。」
「請仙翁救命——」高呈祥聞言,「咚」一聲,跪下叩首泣求。
只要能將心愛的丈夫拉出鬼門關,高呈祥什麼都願意做。
「我不是什麼仙翁。」老人笑道,「只不過我精研方術,窮畢生之力煉出蓬萊續命丹,可以令人起死回生,世上僅此一顆。」
「請老人家高拾貴手,救我相公吧。」
「救人要有代價,你能夠付出什麼代價呢?」
「只要高呈祥所有,任憑你取去,縱然是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我不要你的性命,」老人笑道,「我只要吉祥劍和如意刀。」
吉祥劍和如意刀引吉祥劍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奉上,但如意刀卻是姊姊的啊,她如何做得了主?「姊姊?」高呈祥祈求的望向玉如意。
玉如意會意地淡淡一笑,「傻瓜,只要能救回慕雲平,我豈會吝惜?」玉如意毫不猶豫的取出了如意刀,連同吉祥劍交給了神秘老人。
父親當日舍了命保護這套刀劍,只怕它們落入賊人手上,涂炭生靈。不料今番她卻雙手將它們送給了一個不知底細、不明正邪的神秘老人。
為了救慕雲平,顧不了這麼許多了.禍福天定,吉祥劍和如意刀將會對武林造成何種結果,已是她們無力阻攔的了。
神秘老人將吉祥劍及如意刀端在手上審視,不禁搖頭嘆息,「名物寶劍只會帶來災劫,百害而無一益,世人竟不舍毀之,可笑啊!」
只見老人一使力,吉祥劍和如意刀登時化作灰燼。
武林至寶如意刀與吉祥劍從此煙治雲散,再也不會有人為了它們興起無謂的干戈殺戮。
神秘老人真氣一提,手中的蓬萊續命丹瞬間化作一道品細如絲的粉線,藥末直直的喂入了慕雲平的口中。
神秘老人在慕雲平身上運氣摧發,之後朗笑一陣,依舊是足不著地,如微風一般,輕靈的揚長而去。
慕雲平在鬼門關前徘徊著,高呈祥一聲聲的呼喚將他給催回了人世。
他幽幽的撐開了沉重的眼瞼,發現自己正躺在眠床之上,映入眼簾的,是高呈祥涕灑縱橫、又憂又急的容顏。
「相公,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她撲倒在慕雲平傷痕未愈的懷中,喜極而泣的放聲大哭。
慕雲平寧剛被拉出鬼門關,頓時竟又彷佛被推回了地獄一般,只因愛妻的眼淚讓他感到比死了百次還要痛苦-「祥,別哭啊。」心疼不以的樓住娘子,他直覺像在作夢一股,一覺醒來彷如隔世。
「我沒死?是誰救了我?」
「是老神仙,活菩薩顯靈,將你救回來的。一高呈祥賴在丈夫懷中又哭又笑的。
「老神仙?」慕雲平半信半疑。他一向不相信這些神仙鬼怪之說。
「是個童顏鶴發,仙風道骨、行來足不沾地的仙翁將你救了回來。」高呈祥笑著說明。
「足不沾地」慕雲平又驚又喜,世上除了他,還有誰練功夫練到足不沾地、爐火純青的地步呢?「嗯,他喂了你一顆蓬萊續命丹』,你便得救了!」
「蓬萊續命哈哈哈……」慕雲平突然發出了一陣大笑。
「你笑什麼?」高呈祥不解-「你道他是誰?他正是我的師父,不破老人」慕雲平笑道,「當日他便說過,此生一定要煉出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的續命丹,我以為不可能;沒想到竟真教他給煉成了」
「幸好他煉成了,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高呈祥心有余悸,更深、更緊的偎進丈夫的懷。這種失而復得,喜出望外的感覺讓她難以言喻。
「我可不許你再這樣嚇我!」
「你當真舍不得我死?」慕雲平笑間-「廢話!你是我相公啊!」
「喔?可是我記得成親那日,你好像巴不得殺了我呢!」重提舊事,他故意嘲弄她「哼?那是為了要給你一點教訓,誰教你膽敢調戲表姊。」
「啊?你說什麼?」慕雲平以為自己听錯了。
「調戲我表姊啊!表姊同我說,你是個的登徒子,專門欺負單純的姑娘家,我生平最痛恨這種下流、浪蕩的人了,才自告奮勇要替她討回公道,讓你這輩子再也不能調戲女人。」
「什麼啊?天地良心,沒有這回事啊!」慕雲平備感冤枉的叫道,「從我見到你表姊以來,那個皇帝老爺就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我幾時調戲她了?」
「可是……她明明說……」高呈祥心中覺得不妙,莫非是表姊故意欺騙她?表姊一向明白她的性子,最討厭貪花戀色。狂妄輕浮的登徒子了,因此故意胡說慕雲平是個之徒,讓自己氣沖沖的去見他一面,想教訓他,不意即一見鍾情?難道皇上賜婚的事也是她搞的鬼?不然時間怎麼這麼湊巧,她才見著了慕雲平,皇上便下了一道聖旨將她逼上了花轎?難道說表姊是故意制造這一連串的機會,讓自己逐漸陷入愛情而無法自拔?「好啊!這個長孫無垢居然欺騙我!我的對饒不了她!」高呈祥又氣又怒。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喔?」慕雲平嘴上寵溺的安撫妻于,心下其實是暗暗偷笑呢!感謝這個古靈精怪的皇後娘娘居中搞鬼作媒,否則他如何能娶到心愛的娘子呈祥呢?「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討回公道啦!」高呈祥不甘心被人設計愚弄,愈想愈恨。
「哎呀,人家是皇後娘娘呢,我能怎麼討回公道?」
「我不管啦!」高呈祥不依的嬌瞠耍賴-「祥,嫁我有什麼不好嘛!若不是她,我還娶不到你呢!」慕雲平笑嘻嘻的在她的頸上印下一吻。
「可是,人家不甘心……」發現慕雲平的親吻愈來愈深入、愈來愈熱切,她不禁臊紅了臉。「你……你做什麼嘛……」
「吻你啊。」撩起了高呈祥的輕紗綢緞,他吻上了一片白若脂雪的肌膚。「祥,你好香啊……」
「你……」高呈祥臉紅心跳,卻又感到興奮莫名。「你的傷口……」
「別管傷口了,」他輕輕將娘子推放在香衾玉枕上,火熱的吻遙她的全身。「你就是我最好的仙丹妙藥……」
歷劫歸來的恩愛夫妻再也不會分離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長安城的甘露殿內,李世民徹夜批閱奏章,一旁伴駕的長孫皇後突然打了個噴嚏。
「哈啾-」
「怎麼了?著涼了嗎?」李世民心疼的解下自己的毛裘,無限溫柔的覆在長孫無垢的身上。
「嗯?有人背地說我壞話喲!」長孫無垢順勢偎進了李世民的懷中,這可比毛裘溫暖多了。她笑嘻嘻的想道。
「喔?我看啊,準是呈祥知道你居中搞鬼,在罵你了!」李世民寵溺的點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子。
「才不會呢,她是在感謝我。」長孫無垢自信滿滿。
「是嗎?說不定這兩、三天她就會從江都殺上長安,把你這搗蛋鬼拆成八塊了。」
長孫無垢聞言咯咯輕笑,更深的偎進了李世民的壤中。「她把我拆成八塊,你舍得嗎?」她的手不老實的探進了丈夫的襟口,不住的畫著小圈。
「你……」李世民被寶貝妻子這有意無意的挑逗動作給徹底的攬動了心湖,握住了她的小手。
「說嘛,你舍得嗎?」她張著媚汪汪的雙眸,對丈夫勾超了一個極盡嫵媚的笑容。
「天啊,朕怎麼舍得呢?」李世民熱切的吻住她。
殿外月光如鏈,星輝闌珊。
美麗的花月夜是屬於天下有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