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的小樂子 第八章
白家的慈善晚宴上——
梁玫誼眨著卷翹睫毛,美麗的如同童話公主,穿梭在人潮中,態度溫雅又大方,盡職地扮演未來自家女主人角色。
「玫誼,真是謝謝你,特地從台灣來幫白伯母的忙。」白母趨前拍拍梁玫誼的手,滿是感嘆的笑說。說老實話,玫誼是她自小看到大,當然也早把她視為一家人,但,偏偏她就是和兒子無緣。
「不會的,伯母別太見外,不過,聖修什麼時候到呢?」張大一雙眼,從宴會開始,她一直找尋那道高大英挺的身影。
「大概快到了吧。你不是從英國回台灣了,你們兩個沒有機會常見面嗎?」白母側著頭問。
「呃,是不常見面,聖修平日公務繁忙。」快速地垂下眼,梁玫誼透出一點無奈感。
白母勸慰了幾句,內心暗忖,公務繁忙啊,也難怪兒子會對女秘書日久生情了……不對啊,那為何他與玫誼一起到英國留學三年,兩人什麼進展也沒有。
看來,日久生情對兒子不見得能奏效。
自幼他看上眼的東西,絕對不會松手,哪怕是威嚇哄騙,沒有一招能讓他乖乖就範,向來只有他要與不要,而旁人壓根無法撼搖他的決心半分,玫誼的單戀是注定要落空啊,可憐的孩子!
「伯母……」正當梁玫誼想要求白母幫忙自己時,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
走進來一對相襯的佳偶,白聖修挽著沈墨言,大方接受眾人的目光投射,翩然走進宴會場內。
走在白聖修的身旁,沈墨言一張俏臉笑盈盈,整個人柔媚中又帶有迷人風采,輕易地攫取所有人的贊嘆聲。
梁玫誼倒抽一口氣,身子不穩的顫了下,這怎麼可能,沈墨言也出席這場宴會……她咬住下唇,眼眸慢慢緊縮。
心底冉冉生起一股不滿的怨慰,她守候了那麼久,聖修一直沒把她看進眼底,卻對沈墨言念念不忘,甚至工作後還把她提拔到自己身邊,兩人朝夕共處一室,如今更把她帶到美國來見家人……
白聖修挽著沈墨言來到母親面前,白母早在原地笑到闔不攏嘴,滿意的直點頭,對沈墨言落落大方的舉止喜歡得緊。
「媽。」他率先給許久不見的母親一個擁抱。「這位是我的朋友墨言。墨言,這位是我母親。」他態度自然的介紹。
不說沈墨言是他的秘書,反而介紹是他的朋友,在兩人未來關系上先預留伏筆,代表稱呼隨時會有更動的可能性。梁玫誼在一旁仔細思量他話里的意思,心一次次抽痛。
「伯母您好。」沈墨言主動的伸出手與眼前面目慈善的中年女子交握,淺淺地露出合宜的微笑。
內心困惑了一下,白聖修怎麼會突然介紹他的家人給自己認識……不意,眼角余光瞄到站在一旁的美麗倩影。
梁玫誼不自然的笑了下,心顫更烈,勉強開口對她說了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在還沒弄清楚狀況前,沈墨言保持冷靜,不再讓對方那雙妒恨的眼神影響自己。
「墨言跟玫誼認識嗎?」白母熱絡地拉起沈墨言的手,直喚她的名,顯得親切又不見外。
「我們是大學社團同學。」她回答著,對白母的舉動沒多做聯想,當是白母的習慣。在國外住久的人本來就比較熱情。
「社團啊,就是那個天文社嗎?」白母轉頭問兒子,她記得兒子大學時期特別愛觀星,房間外的窗台上總有架高倍數的望遠鏡。
白聖修點了頭,滿滿寵愛的目光全鎖在他身前的小女人身上,她姣好的頸線,白皙無缺點的滑女敕肌膚……
她一直是他目光注意的焦點。
「恩。」梁玫誼搶著答,不願被忽略掉。「不過墨言那時候常忙著要補習,很少參加社團活動,常常看不到人。」
「這麼算來,你跟聖修也算有同樣嗜好嘍!」白母沒多理會梁玫誼,繼續問著沈墨言。很好很好,有同樣的興趣,才比較能處得來!早已偏歪的心,此刻更向沈墨言全數倒去,巴不得她快點嫁給自家兒子,好實現她想抱孫的願望。
「呃……算是吧。」沈墨言笑容僵掉,她對白聖修的嗜好根本是一無所知啊,會去參加天文社也是因為古芸紅的緣故。
梁玫誼心里很不是滋味,白伯母看沈墨言的表情,簡直就是熱情過了頭,仿佛沈墨言就是她白家未過門的媳婦。
酸溜溜的妒意在心頭攪來攪去,令粱玫誼再也無法神色自若,處之泰然。
「墨言,我想你應該是肚子餓了吧?!我們一起去點心區那邊好嗎?伯母,我先帶墨言一塊去吃點東西。」貼心的建議卻不容沈墨言拒絕,梁玫誼迅速把她帶離自家母子身旁。
沈墨言無法推辭她的好意,只能隨她走。
白母沒多想,笑淺淺的對她們揮手。
走到點心區無人的一角,原本溫笑的梁玫誼迅速換了個臉色,陰沉森森的雙眼瞅著沈墨言緊緊不放。她真是受夠了,沈墨言到底算是哪根蔥,竟敢跟她一次又一次的搶男人,再也按捺不住的脾氣,一次爆發開來。
「你喜歡白聖修嗎?」逕自拿起裝了塊蛋糕的碟子遞給對方,梁玫誼渾身散發著森冷氣息,非要把這礙眼女人給徹底逐離白聖修身旁不可。
只要有沈墨言在的一天,聖修就連一眼也不肯多瞧她。
沈墨言沒有回應,不否認自己是喜歡白聖修。
「你也喜歡他,可是你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嗎?」膽大的梁玫誼挑釁地說,反正就算最後謊言被揭穿了也無所謂,只要能破壞他們就好。
「嗯。」淡淡應了聲,心似乎又被劃了一刀,鮮紅的血緩緩順著傷口流出,沈墨言只有挨罵的份,壓根無法反擊。
搶人男友,是不道德的,哪怕之前芸紅說什麼要她解救白聖修月兌離苦海,那都是不可以,不對的事,永遠都不對。
她知道白聖修是屬于她的,還有臉在這啊!粱玫誼越縮越緊的心,氣到了一個極限。
「那你還不快離開,還在這做什麼?」狠狠地,她把手中的酒往沈墨言身上一潑,紅色的葡萄酒灑滿她的身,那件看來昂貴的手工禮服瞬間泡湯。
沈墨言平靜的站著,任酒液沾濕她的身子,直接往心底腐蝕而去……她喜歡白聖修,好喜歡……
「噢,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位女孩好可憐啊……」
「服務生……」
宴會四周有人發現兩人間的不對勁,紛紛停下腳步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白聖修也和母親過來,只見沈墨言一身狼狽,身上的酒還不停往下滴,但她一動也不動的站著,表情十分嚇人。
梁玫誼則是不停抽氣哭泣,哭得優雅的她口中喃喃念著,請沈墨言重重的責罵她。
「墨言……你快打我,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搗臉啜泣的她抽動著肩頭,瘦弱的她看來極需人保護疼憐。
「怎麼會這樣……」白母吶吶的問。只見沈墨言倔強的抿唇,一句話也不吭地接受大伙的異樣目光打量,白皙的皮膚上映上一層淡紫色,顯得駭人。
「伯母,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時不小心弄翻了酒。」梁玫誼連忙來到白母身旁,緊抓著她的手,字字句句說得懇切。
白母望了她一眼,「唉……」
瞧沈墨言那樣子,不像是不小心給弄濕的,倒比較像是有人故意往她身上潑酒……愛情啊,害一向極盡受到呵寵的玫誼也受到了不小傷害。
「伯母……嗚嗚嗚……」見四周沒有人安慰自己,梁玫誼哭得更大聲。
「聖修,先帶墨言去二樓休息換衣吧,這里我會處理。」白母拍拍梁玫誼的手,示意兒子先把沈墨言帶開。
當白聖修的手踫到她時,沈墨言只是抬頭苦笑了下,隨即無聲地拉起裙擺,靜靜地隨他走。
她擋不住內心想要靠進白聖修懷里的,越是想逃,就越逃不了,梁玫誼說得對,他是有女友的人了,她還留在這做什麼?!
汩汩紅血,在心底快速地散染開來,她緊緊揪著裙身,狠咬住下唇,白聖修像團會燃燒的光,叫她按捺不住自身渴望,目光不由自主的隨著他走。
一旁的梁玫誼收起淚眼,一句話也不再說,心中漾滿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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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沈墨言至二樓客房,取來一件潔淨浴袍,白聖修要她先去洗個澡後再把浴袍換上。
簡單清洗後,她頂著微微濕漉的發走出來,直挺挺的目光望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果足踩在柔女敕地毯上,她朝他走了過去,唇邊掛著勾人心魂的笑容。「聖修……」眷戀的目光纏著他不放。
這下換白聖修訝異了,她態度轉變得太奇怪,仿佛完全變了個人。
她主動拉住他的手,將他手放在自己的腰際上,她知道有些事不做,以後再也做不了……
受到她的舉止影響,他心神一震,火力十足的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撩動他的感官,她挑逗的眼神閃閃,任意攪動一池春水。
「修,我好看嗎?」不僅如此,她還大剌剌地坐在他大腿上,與他共享一個座位,雙手環上他頸後,在他耳際軟呢細語。
她的身體輕得像根羽毛,話柔得叫人心蕩神馳。
「你是不是生病了?」他擔心的問。
「我沒病啊,你模我的額頭。」她柔柔的說著,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眼眸挪移間又顯出一絲淘氣。
白聖修輕笑起來,雖然不懂是什麼原因讓她變成這副乖順小貓的模樣,不過他挺喜歡的。
水潤大眼眨著,要主人的疼鄰愛護。
「好像沒有。」他模了模,額上溫度正常,不過再觸及到她的手臂時……「身體倒是很燙,這是為什麼?」難道她果真生病了?
沈墨言眼兒閃了下,紅潤雙唇散發著可人氣息,危險且甜美。
「噢,那是因為你在我身邊,我心跳得好快。」這回她的動作更是挑逗,把他的手直接放在自己胸口,卜通卜通的心跳像是在印證她的話。
觸及那片柔軟,再如何自制的男人也會折服,更何況是愛她已久的他,他的眼底涌起一股渴求,他想要她,毫無保留的擁有她。
「你心跳真的好快。」低下的眼,逐漸靠近她的臉,他想再多一點,多一點將她整個看進眼內。
「呵,真的耶。」她像孩子般輕笑起來,他與她的手交疊的放在她的胸上,動作自然親密仿佛再理所當然不過。
他淺吻著她的臉頰,啾地一聲,吻響了他跟她的心,漸漸化為一起,成為一股強而有力的悸動。
「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你問。」
「當初為什麼會給我那張機票,你要我跟你一塊去英國?」想起那張被她錯過的機票,她心抽痛了下。
「是的,我希望你能跟我一塊去英國。」他鼻尖廝磨著她的,向來冷淡臉孔早已卸去,在她身邊,他只是個瘋狂愛了她三年多的傻子!
「可是我錯過了。」這一錯過,就沒有回頭的機會,如同姊姊所說,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了……
「沒關系,我還是找到你了。」他瘩啞著嗓子說,相信就算她沒在皇龍集團上班,他也會想盡辦法找到她。
他忍了三年,但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她逃離自己一輩子,就算她心底有些疑問沒解開又如何,他相信只要他愛她,其他的一切都不再會是問題。
「我很高興能在你身旁。」是啊,他找到她了,帶給她的卻是第三者的折磨;想起梁玫誼理直氣壯的罵她,那份罪惡感又狠狠捏緊她的心。
「听到你這麼說,我很意外。」他沒想到會听到她這麼說,令他喜出望外,內心掀起一波波欣喜感動。
「從很久以前,我就……」她定定凝視著他的俊顏,內心響起一陣催促的聲音。
說,就說你喜歡他,從三年前就已經喜歡上他……可話在喉頭滾啊滾,就是難以啟齒坦白一切。羞啊!
白聖修等得煩躁,忍不住問︰「以前怎樣……」討厭她有話不說,老把話往肚里吞。
還是開不了口呀,她顧左右而言他,「還沒告訴我,我漂亮嗎?」
她歪頭瞧他,沒擦唇膏卻仍舊水潤的唇,粉女敕得叫人想一親芳澤,他還記得那片唇是多麼柔軟,親吻時是多麼芳醇甜美……
他也沒追問,失神的說︰「漂亮。」心中泛起陣陣漣漪,心跳加速。
「跟之前來辦公室的女人比呢?」她拉緊他的衣襟,語帶威脅,她其實還是相當在意那些女人的。
「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美的那個。」他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聞言,嬌麗的可人兒笑了開來,在他眼中,她是美麗的,這樣她就滿足了。
「好誠實的小孩,給你一個獎勵。」她顫著聲音說,再怎麼努力表現得風情萬種,最後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白聖修深情的望著她,「是什麼?」
靜了半晌,他們一同等待那一步的跨出。
不敢再看他灼熱的眼神,沈墨言頭靠在他肩上,額上和手心皆濕透了,她將他的手自胸口再往下滑一些,讓大手完全覆上她的胸……
「給你我的心,跟我的人。」壯著膽子,她把話說出來。
不再讓自己有退路可逃。
待在中央空調的房問里,她卻渾身燥熱起來,攀在他的肩上一動也不敢動,臉頰紅熱得像被火給灼燒過。
縈繞耳際的是她細細嬌喘聲,他頭一側,讓兩人更為緊密接近。
「你知道我等這句話等多久了嗎?」
他親吻她的額,一略往下而去,停在她的唇邊,不動,微弱呼吸中,與她相望。
「多久?」她被他的眼給吸住,連眨個眼也舍不得,她想再看看他,想把他的每一寸肌膚都記起來。
他吻著她的唇瓣,緹蜷的難分難舍。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話落,燙熱的唇已吻住她的,在相偎的懷中,他們擁抱住彼此,不必再隱藏真實想法。
這樣就夠了。
听不清楚他後來又再說了什麼,小手抓住他的身,暗幽的房內不時傳來情人間曖昧的喘氣聲。
他唇所吻至的地方,都為她帶來一波又一波的熱意,真奇怪,他明明是個冷淡如冰的男人,卻老是給她如置身火爐中的難熬,悶濕的意識中,她感到自己被他給抱起,放在平坦柔軟的床鋪上。
睇凝著他的眼,心怦怦地跳動好快,「修……我愛你。」
主動拉下他的身子,她熱切吻上他。
世界旋轉著,兩人眼中的眷戀全為了對方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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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聖修轉了個身,經過一夜好眠,精神顯得十分愉快,他微笑著,右手向旁探去,卻不如預期那樣踫到她軟軟的身子。
他掀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空無一人的床鋪,微皺著眉,他緩緩起身,往四周看去,她昨晚穿過的浴袍擱放在椅背上,而那件被潑過酒的禮服不見了。
該死,難不成她又再度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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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客廳里,獨坐著一個安靜的身影,她雙腳曲起,下顎頂在膝蓋上,雙眼望著前方電視,電視內吵吵鬧鬧正在上演一出連續劇,但她臉上毫無反應,心不知飛往何處。
「噢,你在家啊?」好命的大肚婆推開門走進來,沈墨心挺著八個多月的肚子走來走去,一會吃水果,一會喝開水。
沙發上的人靜悄悄,維持原有姿勢。
「你不去找工作嗎?」沈墨心切來一大盤西瓜放在桌上,逕自一口口的往嘴里送︰哇,夏天還是吃冰冰涼涼的西瓜最過癮了。
沈墨言還是悶不吭聲。
好歹也是姊妹二十多年,沈墨心了然于心,應該跟照片上那男孩有關吧?
「你跟人家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頭沒尾的听見姊姊問這一句,沈墨言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記憶快速回到那夜,他在她身上,指月復順著肌膚撫觸時的感覺……她抬起頭,瞪了姊姊一下,要她別亂說話!
「哈哈哈哈。」沈墨心見狀愉快的大笑起來,雙眼亮晶晶,孕婦嘛,她整天閑閑的在家沒事做,不如就免費當當妹妹的愛情顧問嘍。
保證必能愛情成功,小倆口甜甜蜜蜜唷!
「你嘴張那麼大,蚊子蒼蠅都快跑進去了。」沒好氣的哼了聲,沈墨言又把頭重新埋回雙膝間。
每次想到白聖修,她還是心頭一陣悸動,身體微熱的發燙,明明都已經過了兩個月啊,還是依然如此。
望著妹妹略嘟的小嘴,沈墨心連忙放下好吃的西瓜,湊了過去。
「你說,你是不是跟人家怎麼樣了?」她擠眉弄眼的笑問,表情曖昧極了,自從妹妹去了趟美國回來後,竟立即辭退掉工作,還像烏龜似的窩在家里,這一窩就是兩個月。
兩個月耶,她不悶,她這個做姊姊的看得都悶了起來,每次挺著肚子高興的在夫家跟娘家間走來走去時,冷不防看到張抑郁的臉孔出現在客廳一角,一句話也不說,像個縛靈般的坐在那兒,有好幾次她都被嚇得腿都快軟掉。
不行不行啊,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听見姊姊的話,沈墨言頰邊漸漸泛紅起來,俏生生的迷人模樣,一副如墜愛河中的小女人。
答案看來是肯定的喔!
「都已經怎麼樣了,你怎麼還會悶悶不樂呢?」瞧她那明顯態度,分明就是已經把人家給吃干抹淨了哏,可是……莫非……「你嫌人家那方面不夠好?」沈墨心吞吞口水後說,若是這樣,唉……那可真是悲哀啊!
沈墨言的臉更加火熱起來,她漲紅著瞼,一臉欲語還羞的樣子,吼,白聖修那方面當然是沒問題啦。
事實上,那一夜她才知道,原來那才是她的初夜,先前同床的經驗,根本只是她倒在人家身上,硬賴在床上巴著他呼呼大睡而已,想到這,臉又更糗紅了;關于白聖修的記憶,回想起來是如此甜蜜,又帶點酸澀。
「啊,你是滿意啊,滿意干麼還要逃跑?」兩個月前妹妹倉皇從美國飛回台灣,進了家門時,臉上還掛著兩行干濕的淚痕。
她分明就是哭著回來的嘛!
受不了姊姊再胡亂揣測下去,沈墨言只好坦白招認。「他有女朋友了。」心中還沒平復的傷口,又再度流出鮮血,艷紅顏色中,有她決定埋葬關于他回憶的心碎。
她只要留住那美好的一夜就行了,其他的全都忘了也沒關系,反正這兩個月來,他一點消息、反應也沒有,就像辭職她是委托芸紅幫她辦理,听說他也是批準得快速又直接。
像作了場美好的夢,醒來後現實與夢境間就該斷得干干淨淨,不相干的東西就該通通丟棄,這點她知道,也會盡量做到。
「耶?」撫撫大肚子,沈墨心瞠大雙目,口中直嚷嚷,太夸張了吧,不可能的啊!
「很難置信吧,你妹妹愛上個有女朋友的男人。」她憋了那麼久的心事,終于在這一刻一吐為快。反正她都打算要忘記白聖修了,把事情說出來也無所謂。
「不,我不是不相信這個。」
「有什麼好不能相信的,我當了人家第三者,這是事實啊。」垂下眼,沈墨言搖搖頭,她干麼騙姊姊,要說開玩笑這也不好笑啦!
「可是他看來不可能會變心才對,他應該是愛你的。」沈墨心困惑的道。
一定是個誤會,照片男孩看起來不像是會腳踏兩條船的人。
白聖修,愛她?
姊姊有沒有搞錯?
那一夜只是因為太浪漫了,所以他才會情不自禁月兌口說出一些醉人話語,關于這她一點也不怪他,反而還很高興,能跟他一起作一場快樂的夢。
如今,夢醒,該斷的就不該回頭留戀。
「你有沒有親口向他問過,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沈墨心雙手抆腰,一臉凶惡的問,愛情里最忌諱的就是玩猜謎游戲了。
人心那麼脆弱,誰禁得起一猜再猜?
「沒有,我不敢問,萬一他回答有,我不就更傷心?」寧可當只鴕鳥把頭埋進沙里,也不敢讓事實再一次重傷她的心。
「你是笨蛋唷,沒問就已經那麼傷心了,問了會怎樣嗎?不會的啦,你不問怎麼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女朋友?」沈墨心超想拿只大鐵槌來敲醒笨妹妹。
沈墨言咬著下唇,對啊,問一下又不會怎樣,她心又糾結得發疼,但很可惜已經沒機會了,他們早斷得清清楚楚,她沒資格再過問他的事。
「來不及了。」這就是最後結論。
她會把記憶通通埋好,把對他多年來的愛戀給悄悄放把火燒了,從今而後她與白聖修不再有任何關系。
「墨言。」心疼的模模妹妹的手,再從桌上抽了張面紙給她。最近老是看到她哭耶,可憐的妹妹。
沈墨言怔怔地看著手臂上透明的淚滴,又哭了嗎?
修,忘記你真的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