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是 第六章
夜空星星點點,月光斜照人屋,風從半掩的落地窗鑽人,多情的撩起深藍色的窗簾。★四月天☆
梁亦修摟著紀梅君站在未點燈的自家客廳,溫熱的指尖從她的額頭順著眉頭而下,描繪著她明眸的輪廓,接著再滑過小巧的鼻梁,停駐在輕吐幽蘭的雙唇。
梁亦修在他們之間向來都是扮演主動的角色,這回他想被動些。
紀梅君感受到他殷殷期盼的眼神,吻了吻他放在唇上的食指,接著羞澀的伸出了香小舌,像濕熱的蛇般自他的指月復蜿蜒攀爬,折磨人的在他手指頂端盤旋。
雖然她的技巧不甚純熟,仍帶給梁亦修不一樣的感受。
他原奉環著紀梅君蠻腰的手,探人短衫往上游走,解開她的束縛,將她軟玉溫香的身子貼向自己。
扯開她一邊的衣服,梁亦修如嗜血的德古拉,溫柔又不失野性的啃嚙她的肩骨。
紀梅君離開他的指尖,雙手撫上寬闊的背脊,她的親吻不斷落在他的耳上,舌頭仿效著梁亦修先前對她所做的,偷襲他的耳垂。
梁亦修渾身一震,欲火自月復部迅速焚燒。這妮子真是個一點就通的學生……
不讓她專美于前,梁亦修兩掌輕托起她渾圓的,持續送出震動,拇指更煽情的撥弄逐漸硬起的嫣紅。
「嗯……」紀梅君有些癱軟,害羞自己的彌漫一股濕意,陣陣空虛感讓她渴望更進一步,款款擺動腰臀。
不負佳人邀約,梁亦修放低身子,雙手將她凌亂的上衣往上翻卷,然後槌下,接著雙唇如虔誠信徒般,不斷的膜拜因呼吸紊亂而淺淺起伏的月復部,手亦在她的腰上來回撫摩。
她的牛仔褲禁不住梁亦修的拉扯,露出粉缸色的內褲。
細細的帶子在骨盆處打成兩個蝴蝶結,顯得可愛又性感,梁亦修忍不住停下動作,故作輕佻的勾弄蝴蝶結。
「你今天是有預謀的喔?」
紀梅君燒紅小臉,「我才沒有……」如果真有預謀,她就會穿整套的內衣褲,看起來也比較「整齊畫一」。
梁亦修低沉的笑了出來,「你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他用舌頭叼起其中一條帶子,順著往下拉,蝴蝶結輕易的被解開,薄如蟬翼的底褲如只蝴蝶般翩然落下,輕柔的伏在地上。
盡管不是第一次果裎相對,紀梅君仍窘得想以手遮掩。
梁亦修抓起她的手憐愛的親吻,雙眼寫滿佔有欲。★四月天☆
「寶貝別羞,你該自豪擁有這麼美的身體,而且也該大方展現出來,不過你展示的對象也只能是我。」
紀梅君點頭柔順的模樣,讓梁亦修滿意的咧起個笑容……
「我愛你。」
疲累與過度的刺激,讓紀梅君來不及多問他這句「我愛你」究竟是逢場作戲,或是他的真心。
她在梁亦修火熱雙眸的注視下,厥了過去。
「梅君?梅君?」受了不小驚嚇的梁亦修,在確定紀梅君只是太累而睡去後,忍不住嘆出一口氣。
「是該好好幫你補身子了……」每次都不等他說完話就暈過去,這樣他什麼時候才能跟她確定心意啊?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紀梅君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空間時間,大多是與粱亦修共度的。
一次又一次的魚水之歡,除了讓彼此更加懂得如何取悅對方之外,紀梅君也在梁亦修身上找到名為「安定」的感覺。
待在梁亦修身邊,她能夠全然放松自己,不管對著迷的建築、煩悶的課業,或者只是平凡至極的生活瑣事,她都能對他侃侃而談,並在對話中找到樂趣。
那是種很難解釋的情緒,她慢慢發覺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第一個想傾吐的對象,竟從摯友張綺琪,變成梁亦修。
這份依賴讓紀梅君開始慌張,她也清楚知道自己對這溫柔體貼的男人動了心。
他不是她能喜歡的人!紀梅君告誡自己,但當她想戒掉找梁亦修的習慣時,才驚覺不知何時,她的生活已被梁亦修佔去大半,她也不再完全屬于自己。
苦惱呵!她獨自品味著這又酸又甜的滋味,心情極度復雜。
「學妹,一個人啊?」簡牧凡確定紀梅君的朋友不在方圓五百公尺內,才敢放心上前。
「學妹很忙喔!想找你吃飯都沒空。」
紀梅君只能尷尬的對他笑一笑,望著最近常「不期而遇」的學長,她心中有些疑惑。
這個笑得很開朗,但又十分陌生的人……真的是之前她用心維護的學長嗎?
最近她似乎剛從一場好久的睡夢中醒來,耳朵不時可以听見關于簡牧凡的種種事情,而且多半是不利他的傳聞。
學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能把一個人的名聲弄得這麼臭,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紀梅君真不懂自己之前到底是被誰下了咒,為何對那些話絲毫不動搖,依然固執的喜歡這個人呢?
愛情居然可以讓人盲目至此,她總算是開了眼界,但也暗暗反省自己,可別再犯同樣的錯。
究竟是她變了,還是他變了?
答案其實已經非常明顯了不是?☆☆
她眼神的渙散,讓簡牧凡稍稍不快。「今天精神不太好喔?」他仍努力打開話匣子。
換成之前的自己,大概會因為學長的關心而樂得飛上天吧?紀梅君在心底苦笑。但是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紀梅君了。
她仍保持著笑容,順著他的話接下,「嗯!應該是昨天熬夜的關系吧!」
「熬夜對身體不好……」簡牧凡上前一步,想模模她的臉頰,表達自己關心之意,但見她縮了縮脖子,他舉在半空中的手尷尬得不知該不該放下。
「呃……」他假裝輕咳,放下手,嘴角拉起個難看的笑,「學妹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謝謝學長的開心。」讓他難堪不是紀梅君的本意,雖頗過意不去,但她還是勉強打起笑容,「我還有點事,沒辦法跟你多聊了,所以……」
簡牧凡不笨,自是看出紀梅君有意與他保持距離。
「學妹,你真的相信那些蜚短流長嗎?」他垮著一張臉,對她展開苦肉計。
「這……」紀梅君本想裝作不知道他的「桃色新聞」,沒想到他反而主動提起了。
簡牧凡絲毫不認為聲名狼藉是自己的錯,他極不屑的撇撇嘴,意有所指的望著她。「謠言止于智者。」
紀梅君連連苦笑。
他的意思是,她若是智者,就不會相信那些甚囂塵上的謠言?
但事實擺在眼前,簡牧凡對她幾乎是死纏爛打,再加上楊梓欣刻意放出被他無故甩掉的消息,以及他如何惡毒批評前幾任女友的事情,讓被點到名的女生們炮火全開。
舊事加新聞,唾棄簡牧凡的文章在學校電子布告欄,可是三大兩頭翻新,火熱的程度跟世界杯足球賽有得比。
說不同情簡牧凡是騙人的,但不管這些文章究竟是以訛傳訛也好,三人成虎也罷,所謂無風不起浪,這道理紀梅君還懂。
因此就算多少同情他,她還是認為跟他保持距離好一點。
「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簡牧凡哀怨的對紀梅君搖搖頭,朝著遠方嘆出一口氣,努力博取她母愛的居心非難看出。
紀梅君努力不抱著雙臂,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她抿著唇,好心的建議,「學長,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簡牧凡雙眼進出光芒。就知道她對他仍十分在意。
「說,剛我在听。」
紀梅君反覆思索後,小心冀冀的望著他太過燦爛的眼。
「我知道學長是個很有才氣、很棒的人,但是……有時候還是要有點分寸……」但見簡牧凡原本俊帥的臉孔變得扭曲,她有些慌張的想多解釋一下,「呃……我的意思是……」
「分寸?那麼那些在網路上數落我不是的人,又有分寸了嗎?」簡牧凡低吼,臉頰怒得通紅。
糟糕!她是不是不小心踩到簡牧凡的痛腳?
「對不起,我……」
簡牧凡欺上,將她鎖在自己與牆壁之間,雙手牢牢握住那雙秀氣的手腕,氣息不穩的望著驚駭不定的她。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造成今天這局面的元凶,嗯?」
他溫熱的吐氣噴在紀梅君的臉上,讓她極度不舒服,雙手被他抓得泛出紅痕,她痛得皺起眉,一臉寫著茫然與惶恐。
「學長,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會不懂嗎?」他一臉猙獰,逐漸將頭壓向她,「你這只深藏不露的狐狸精……」
「你干什麼!」
簡牧凡一時之間沒注意到自己的領子被人揪起,下一刻就被狠狠的摔上牆。
梁亦修握緊拳頭,克制自己不要朝簡牧凡的臉上問候。
「你沒事吧?」他分神望向紀梅君。
紀梅君來不及回話,捂住嘴失聲叫出,「阿修,小心!」
簡牧凡哪容許得了被人像扔小雞一樣砸上牆?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他立刻按住梁亦修的肩膀,狠狠的賞他左臉一記右勾拳。
「唔!」梁亦修吃痛的悶哼,怒火燒毀他的理智,他也不再客氣的出拳重重揮向簡牧凡的鼻梁。
筒牧凡踉路好幾步,一手撐著牆,捂著鼻子的手指間冒出鮮紅的液體。
紀梅君深怕梁亦修又補上一腳,連忙抓住他,「好了,不要再打啦!」
劇烈的爭吵聲在校園中引起不小的騷動,許多人都站著一旁圍觀,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紀梅君顫抖的從背包中掏出一堆衛生紙,遞給筒牧凡。「學長,你還好吧?」
簡牧凡只能發出嗚咽聲,但眼神似乎在反問紀梅君,「這樣還能沒事嗎?」
八百年沒跟人動手,這拳打得還真他媽的痛!
梁亦修甩甩發紅的手,不忘對剛才要強吻紀梅君的簡牧凡放出狠話,「小子,我警告你,離她遠一點!」
梁亦修粗率的拉起仍一臉擔心簡牧凡的紀梅君,穿越人群離開。
簡牧凡怨恨的眼光也尾隨著那兩道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
那家伙到底是誰?為什麼可以親梅君?梅君為什麼不閃躲?
梁亦修彷佛喝了一大缸的醋,眉頭鎖緊,步伐也越走越快。
一路上紀梅君幾乎被梁亦修拖著走,盡管手腕被扯得很痛,她仍咬著下唇,低頭不語。
梁亦修雖然惱怒那登徒子的行為,但最讓他氣不過的是,梅君居然還維護那家伙!
他停下步伐,平常溫和的雙眼此刻卻布滿血絲。「為什麼?」
她都還沒問他為什麼要對學長揮拳,還撂下狠話,他反先質問她了?
「什麼為什麼?」
她責難的眼神讓梁亦修怒火更熾,幾乎吼了出來,「為什麼讓他親你?為什麼你不閃躲?
該死的你為什麼還要阻止我海扁他?」
她不是不躲,而是她雙手都被簡牧凡抓住沒辦法閃開。
紀梅君可以對他解釋一切,但她最後選擇沉默。
他生氣,難道她就不生氣嗎?先是飽受驚嚇,然後他無故傷人,一連串事情讓她滿月復不悅。
紀梅君的反應讓梁亦修氣得渾身發抖。
「那小子是誰?」一個名字迅速閃過他的腦海,「他不會就是簡牧凡吧?」
不需紀梅君回答,梁亦修也能從她突然震動的肩膀得到答案。
他怒極反笑,話語間夾槍帶棍,「看來我似乎破壞你們更進一步的好機會了?」
他在說什麼啊?
紀梅君蹙起眉︰「你根本不知道當時究竟是什麼情況。」
甭說她再怎麼饑渴、再怎麼喜歡一個人,也不至于大膽到當街熱吻,況且她對簡牧凡已經沒有感覺,他何必反應這麼大,而且他們只是……
彷佛被一道閃電擊中,紀梅君愣愣望著從未對她發怒過的梁亦修。
「你在吃醋?」
他可以寵她、愛她,但是男人的面子可不能丟。
梁亦修冷哼一聲,「吃醋?我為什麼要吃醋?」
紀梅君的心被螯了下,臉色瞬間刷白,喃喃自語的將眼神瞥向別處。
「這樣說也沒有錯,我都忘了你是我養的小白臉……這樣說也不太對,你並沒讓我花過什麼錢,我們只是主雇的關系而已。」雖然說的是事實,她的心髒仍不住縮緊,濃濃的酸楚從胸口蔓延,累積到鼻腔,讓她漸漸的感到呼吸困難。
「小白臉?就在我付出這一切後,在你心中我不過是個小白臉?」梁亦修握緊拳頭,咬著牙。
他媽的!他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他的真心非要被人踐踏成這副德行7
紀梅君不懂為什麼每次一談到這個話題,梁亦修的反應總是十分激烈,她真的感到厭煩了。
「你有話就直說,不要老因為我喊你牛郎或是小白臉,就擺臉色給我看。」
她不耐的表情更讓梁亦修為自己不值。
罷了,罷了!他扯個無力的笑容,眼中寫滿傷痕。
「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是……」他頓了一下,把「其實我不是牛郎」
這句話咽下喉嚨。
算了,反正現在告訴梅君他不是牛郎,頂多是換來她的不諒解,況且她心目中旱認定他是牛郎店里的紅牌,根本不打算付出真心,不是?
「我以為這段時間,你多少都會被我打動,看來我是高估自己了……」他落寞的聲音,在紀梅君乎靜的心湖泛起一陣漣漪。
他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這種口氣說話?他不知道她會很難受嗎?
「你怎……」
梁亦修打斷她的話,「你什麼都不用說,等我把想說的話說完,就會離開你的世界,徹徹底底的走開。」
他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讓紀梅君腦中的警報器大作。
離開她的世界?為什麼?為什麼要走?
他們不是一直都處得好好的?他又怎麼會這麼突然說要走呢?
莫名的心慌讓紀梅君腦子一片空白,她只知道自己害怕他真會履行他的話。不舍、緊張,還有更多說不出來的情緒全梗在她的喉嚨,讓她發不出聲音。
梁亦修原以為紀梅君多少會出口挽留他,畢竟他們不僅有肌膚之親,這段時日的相處也培養出一定的感情,但是……她只是沉默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既然她無所動搖,那他更不用留戀什麼了。
這樣也好,傷害降到最低,受苦的只有自己……
他居然運氣背到全盤皆輸耶!梁亦修好想大笑一場,但他的嘴角如千金重,怎麼樣都笑不出來。
他用力吸入一口氣,努力持穩語氣,盡管他敗得一塌胡涂,根本不想再說什麼,但仍然努力將這場鬧劇畫下圓滿句點。
「我想你一定對他用情很深,所以才會這麼維護他,就連他想強吻你,你也不閃躲。」
他搖搖頭,閉上痛苦的眼,笑得萬般苦澀。「如果我不是牛郎,你肯給我個機會,讓我跟他公平競爭嗎?」
公平競爭?根本不需要競爭,她已經將勝利的一方宣判給他了啊!紀梅君在心底大吼,但她卻像被點穴般,只能幽幽的瞅著他。
梁亦修誤會她的眼神了。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感到困擾,看來我的確不是當牛郎的料。」
他應該掉頭瀟灑的走遠,但他真的好舍不得。
望著紀梅君美麗的容顏,梁亦修忍不住走上前,用力的摟住她,聲音沙啞。「保重。」
紀梅君感覺自己被放開,恍惚間像從溫暖的陽光下,被丟進冷颼颼的冰窖里。
她的雙腳如生根似的站在原處,什麼都听不見也看不到,只剩下梁亦修孤獨的身影被陽光逐漸吞沒。
不自覺的模上臉頰,她渙散的雙眸對著指尖上的液體。
透明的晶瑩彷佛來自她正片片剝落死亡的心靈,無聲息的刺痛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