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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跟屁蟲 第七章

久違了兩個星期的校園還是一樣朝氣蓬勃,學生一如往常的來上課,老師也還是一樣的為學生傳道、授業、解惑。唯一不同的是公布欄上我了幾張獎懲通知。

雖然是明文記載白浩天、路昭雪、程佳羽……等人行為失當,特以記過、停課等處分,以示警惕,但是在所有「太平」學生(包含部分老師在內)的心中,他們可都是英雄級的人物呢。

程佳羽及汪仲華才步上二樓樓梯,走道兩側已站滿人潮熱烈鼓掌歡迎他們的到來了。

「恭迎程教主及太平左使。教主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平左使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位學生異口同聲的高呼,人潮一直延伸到辦公室門口,還有人獻花、獻卡片。

被眾位學生如此熱情且怪異的列隊歡迎,程佳羽及汪仲華當場傻眼。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也不明白這些學生在搞什麼東西。只看見人群中的訓導主任黑著一張臉看著這一切。

情況不妙,看來她得趕快模清事情的始未,免得待會兒訓導主任請他們兩去「喝咖啡」。

「各位同學,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教主啊?這有什麼太平左使的?」又不是在拍武俠劇,我還倚天屠龍記咧!

「稟告教主,當日‘永安’大軍圍攻我們,教主一個人力退眾敵,救了‘太平’。這樣的壯舉好比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張無忌一人拼六大門派高手,讓明教免于滅亡。所以大家決定決尊你為我們的教主。」一位生一臉興奮的解說著。

啊?真的是倚天屠龍記,她竟然成了張無忌!「那太平左使……」她不太確定的指著身旁的汪仲華。

「對,汪老師當時因不顧身的挺身相救,讓教主免遭小人暗算,可以說是我們‘太平’的大恩人,所以太平左使之位非他莫屬。」另一位學生回答。

不會吧?汪仲華忍俊不住笑了出來,這些學生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把他們兩個捧成武俠小說里的英雄了。

「各位同學,據我所知,你們的領袖應該是白浩天。」汪仲華好不容易忍住笑。

他想,如果程佳羽成了這些學生口中的教主,那麼是否表示以後她就是「太平」的老大。想像著她牽領一票學生,耀武揚威的跑去找「永安」的學生「火拼」……哇!還真是適合啊,教主之名,果然當之無愧。

「白老大一樣還是我們的老大啊。」有學生回答。

「對,所謂‘太平至尊,老大浩天。號令太平,莫敢不從。教主不出,誰與爭鋒’,對不對?」這位學生把武俠站說里的對句改一下,贏得其他學生的一致贊同,鼓掌聲此起彼落。

「有完沒完?我怎麼可能會是教主,白浩天還是‘太平至尊’咧,難不成我跟他分庭抗禮啊。」程佳羽實在敗給這一九學生了,淨想一些有的沒的。

「對耶,這樣好像會造成分裂。」有人提出質疑。

接著所有的學生開始陷入一片討論聲中,商試著如何定議程佳羽原地位,而且也不會影響白浩天的地位。

「看來你很得民心。」汪仲華好笑的在她耳邊低語。

地于親密的動作,讓程佳羽的心踫地用力撞了兩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紛紛冒了出來。

「大頭啦,虧你還是個老師,跟這些學生瞎起鬧。」程佳羽用手肘頂了他腰間一記。「沒有看到訓導主任的臉都黑了嗎?」

「是喔,看來這杯咖啡逃不掉了。」汪仲華苦笑。

當訓導主任對于老師的行為或處事方式不苟同的時候,他會將老師請去他的辦公室「溝通」。這一溝通,通常要個把個鐘頭,所以助理小姐會細心的為你遞上一杯咖啡以保你不至于精神不濟。

這也就是程佳羽及汪仲華口中所謂的「喝咖啡」。兩個星期前,程佳羽才喝過一次,沒想到今天又要喝一次了,還是拜這些學生所賜。

「啊!有了。」有一個學生突然大叫。

「什麼?」其他學生紛紛停理討倫,看著這位大叫的同學。

「白老大是我們太平的東方不敗,程老師就是我們太平的聖姑,兩個人相輔相成,兩全其美。」這個學生好得意。

「對,文成武德,統一太平,或等必竭盡心力,效忠老大及聖姑。」又有人改編武俠小說里的名子了。

「參見聖姑!」全體學生又異口同聲。

「我——」哇咧——氣死人了。

程佳羽忍不住翻了白眼,她會被這些學生害死,也許等一下校長就會召見她叫她「包袱款款」,準備走人。

「佳佳,學生們一片孝心,你就接受吧。」汪仲華在一旁偷笑︰「他們背周期表,都沒有背得這麼熱。」

「是啊,如果他們把這些精力拿來背一些有用的書,該有多好。」程佳羽失笑。

這群寶貝蛋們,三角函數背不起來,因式分解又常常張冠李戴,可是對于武俠小說的內容卻倒背如流,這種情形怎麼不氣死他們這一群作育英才的老師呢?

「趕快叫他們回教室去,否則訓導主任會把咖啡換成硫酸的。」汪仲華提醒她。

「是啊,如果他狠一點的話,還會讓我們續杯咧。」程佳羽也有同感。

「好啦。」程佳羽拍了一下手吸引所有學生的注意力。「既然大家尊我為聖姑,那麼我以聖姑的名義命令各位,立刻回到自己的教室,專心上課,听到了沒?」

「遵旨——」學生們立刻四散,短短十秒內,走廊再度恢復以往的安靜。

「呼!」程佳羽呼出一口氣。

「哇!好有魄力的聖姑哪。」汪仲華怪叫。

「少幸災樂禍了,如果我是聖姑,那你是什麼?」

「我當然就是令狐沖啊。」他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他的話又讓她自主神經失調,全身血液直往臉上集中。

「什麼跟什麼?你少三八了啦。喂,你第一堂不是有課?還不快去上課,想白領薪水啊?」為了掩飾自己的「異狀」,程佳羽粗聲粗氣的轉移話題。

難得看到她臉上無措的樣子,若不是因為在公共場合,汪仲華有一股沖動想上前緊緊地摟住她,可惜時不我予,只好強壓下心中的渴望,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離開。

呼!耳根子終于清靜了。程佳羽松了一口氣,除了順利的清除聚集的學生外,訓導主任也只對她投以兩眼「關愛的眼神」,以示他心中的不悅,並沒有前來下召要她去「喝咖啡」,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好哩佳在,阿彌陀佛,阿門——

「啊,是程老師。」

「什麼?程老師來上課了?」

程佳羽剛坐下,幾個女老師經過數理辦公室門口,看到她,便欣喜的走了進來。

「程老師,你回來上課啦?」一位女老師首先問。

「是啊,好久不見。」程佳羽也禮貌性的問候,這些女老師平常跟她也沒什麼交情,怎麼今天突然這麼關心她?莫非又是群架效應。

「好久不見,程老師現在可是我們學校的大英雄喔。」另一位女老師難掩崇拜的語氣。

「哪里,讓大家‘見笑’了。」果然,這下她想清靜也沒辦法了,難怪古人說︰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她這次是‘秀’過間了。

「程老師跟汪老師好厲害,只可惜程老師身為女兒身,如果你是男的,鐵定迷死一票女生。」

「何必一定要男生,程老師現在就已經是大家心中的偶象了,連我都是她的支持者耶。」

「說得也是,我也是程老師的迷喔。」

幾個老師你一言、我一語的喋喋不休,自顧自的沉醉其中,說到肉麻處還會笑得花枝亂顫的,讓程佳羽不知如何自處。

「嘿……承蒙大家的抬愛,感激不盡。」她想,也許她的顏面神經快失調了,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

「唉,如果我們學校的男老師都能象程老師及汪老師那樣英勇,該有多好。」一位女老師語重心長的感慨。

學校里的老師向是陰盛陽衰(如果是男校就另當別論),而且男老師如果不是已婚就是名草有主了。剩下的男老師,有男子氣概一點的,多屬于肌肉型的體育老師,可惜多半是四肢發達而腦袋不靈光型;比較有內涵一點的,又少了那麼一點男子氣概。所以女老師晚婚或未婚的情形,才會愈來愈多,不禁令人為這些已達適婚年齡的女老師擔心不已。

英勇?光光?!怎麼可能?光光是冒險救了她,但也不至于因此被冠上英勇的形容詞,真正英勇的人應該是她耶。

這些女老的眼楮有問題嗎?怎麼會錯把烏鴉當鳳凰了呢?雖然這樣形容光光是過分了一點,不過沒辦法,誰叫她學的是數學,腦子里除了數字之外,擠不出一丁點的優美辭藻。難怪以前班上的同學沒有一個人承認她是女人。

「呃,對不起,你們剛……」

「啊,都已經上課十分鐘了。程老師,不好意思,我們還有課,先走了。下次找個時間一起喝茶。」

程佳羽的疑問還沒問出口就被打斷。面對諸位女老師的邀約,她只好不自然的點頭應允。

目送幾位女老師離開辦公室,程佳羽看到辦公室門口還站了一個人。「逸君?」

今天還真忙啊,想不到她的人氣這麼旺。

「听說你回來上課了,就過來看看。」沈逸君緩緩地走了進來,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

「來,坐。」程佳羽拉過一旁的椅子讓她坐下。「沒課嗎?」

「嗯,听說剛剛有一場小騷動?」

「是啊,那些學生把我當成武俠小說中的俠女。」

「是滿像的,你跟汪老師都成了他們心中的英雄了。」沈逸君笑眯了雙眼。

「別又來了。」程佳羽翻了翻白眼,今天光是「英雄」、「偶像」的,已經听得不下十來次了,煩死了。

「是真的。」沈逸君拍拍她手背。「你一路披荊斬棘,直搗黃龍;汪老師尾隨在後,為你斷後,讓你無後頭之憂,這樣的默契實在難得。」

自從那一次,沈逸君看見汪仲華拼死的護著程佳羽的情形,她便明白程佳羽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

綺麗的夢想幻滅了,雖然令人感傷,但是她還是祝福他們,畢竟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彼此了。

「無後顧之憂?那家伙是來扯我後腿的,如果不是他,也許我可以不傷一兵一卒,和平解決上次的事。」

「扯後腿?怎麼會呢?汪老師身手那麼好,如果沒有他在一旁護著你,也許你沒這麼幸運可以全身而退。」這個情形是當天在場的每一個人有目共睹的事實。

光光的身手好?!「我說逸君啊,不是我喜歡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可是光光……呃,我是說汪老師根本沒‘身手’可言,充其量也只能說他那是‘逃難’的功夫。」

「逃難?」沈逸君不解的睜大雙眼。「佳羽,雖然我不懂這些拳腳功夫,但是以我們這些外行人的眼光來看,汪老師那天的表現不像是你說的逃難。」

「哦?」

「因為那天場頊雖然混亂,但是依然能看見你們的身影,汪老師的動作俐落,勁道十足,絲毫不亞于你。」

看著沈逸君認真的表情,程佳羽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是嗎?光光有那樣的能耐嗎?不過,再仔細一想。汪仲華平時閃躲她的拳打腳踢時,有時候動作也很俐落;而且當他逃避她的追打時,那逃跑的沖動也很猛啊。

沈逸君果然是外行人,竟把汪仲華「逃難」的樣子當作英雄來崇拜,也罷,就幫汪仲華保留點面子吧。這樣一想,程佳羽不自覺的笑開了嘴。

???

「光光、光光。」程佳羽從一躍下圍牆一路叫著汪仲華。

「咦?佳佳,早啊。」汪母提著茶藍正要出門。

「汪媽媽早,你要去買菜啊?」

「是啊,你找小華啊?他還在睡呢。」

「啊?太陽都曬了,他還在睡?」程佳羽不置信,因為汪仲華一向不貪眠的,即使是像今天這種星期假日,他也是早早就起床了。

「嗯,他昨晚好像很晚才睡。」汪母偏頭回想了一下。「好像說是在等你。」

「等我?!」難道他又知道她跑去赴約了?

「是啊,不過他也該起床了,你正好上去叫他吧。」汪母對她一笑,然後愉快的提著菜藍出門了。

「光光?」她推開門,看見汪仲華還趴在床上,玩心一起,躡手躡腳的走近他,忽地一把掀開他的被單。「起床嘍,大懶蟲……啊——」

程佳羽尖叫一聲,倏地轉身背對著汪仲華。

「嗯……佳佳?」汪仲華被他的尖叫聲吵醒,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道︰「怎麼了?」

「你……你變態、下流、妨……妨礙風化、影響市容……」她結結巴巴的吐出一串罵人的話,一張臉紅得像辣椒。

「我?」才剛睡醒的汪仲華,大腦還來不及正常運作就被程佳羽這樣一頓罵。滿天的問號在他眼前飛舞︰「我怎麼了嗎?」

「你……你睡覺干嘛……不……不穿衣服?」她仍是背對著他。

衣服?汪仲華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發現身上的薄被已經掉落到地上了,原來是自己的這副模樣嚇到她了。

「啊!你這個,竟然偷看我的。」

「對……對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你有果睡的習慣。」被汪仲華這麼一嚷,程佳羽更是心虛了。

「不管,你看了我的身體,你要對我負責。」

「什麼?」程佳羽倏地轉身,見他仍是一絲不掛的坐在床上,又立刻背過身去。「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說。」

「不行,你要先答應對我負責,否則我要喊非禮了。」

「我……我又沒做什麼,你……你少亂說。」

「你看光了我的身體,還說沒做什麼。」汪仲華強忍住想發笑的沖動,看著程佳羽難得驚慌失措的樣子。

她這個粗線條的俠女,平常總是大剌剌的豪氣干雲,行事做風比男人還阿莎力,想不到遇見這種情形,她竟然會害羞?!

「你……你又不是女生,干……干什麼那麼守……守身如玉?」程佳羽此刻好想逃喔!咦?等等,逃?好主意耶。

「女生是人,男生就不是人啊?喂!佳佳,你想干嘛?」汪仲華注意到她往門口移動的小動作。

「房間留給你慢慢穿衣服,我先回去了,拜拜。」

想逃?汪仲華大步一跨,在程佳羽尚未來得及踫到門時,他人已經擋在門前了。

「啊——」程佳羽再度被汪仲華的「袒誠相見」嚇出聲來,連忙背過身去,以手掩面︰「光光,你不要光著跑來跑去啦,會……會……」

「會怎樣?」汪仲華悠閑的斜倚在門板上,看著她的背影。

「會……會感冒啦。」程佳羽的臉紅得快著火了。

「我如果感冒也是你害的。」

「我?」

「對,誰叫你始亂終棄。」

始亂終棄?愈說愈不像話,太可惡了。「我什麼時候……。」她想轉身抗議,但是想到那幅令人噴火的畫面,又即時旋過身來。「你少亂扣我罪名。」

「亂扣罪名?你剛剛分明就想一走了之,還怪我給你亂扣罪名。噢!我一生的清白都毀在你手里。」他佯裝難過的語氣。

他很煩耶,跟個女人一樣敝扭,不就……不就春光外泄一點,呃……應該說春光盡泄;但是那又如何?她不說、他也不說,她沒人知道啦,又不是她把他怎麼了。哎呀,什麼跟什麼?她想到哪里去了?

「好啦、好啦,你快穿上衣服,我負責就負責啦。」大不了幫他物色一個好對象嘍,反正他現在行情看漲,應該不難推銷出去。

「真的?」

「對啦。你很煩耶,要問幾遍啊?」他跺腳。

「我才問一遍而已啊。」他好無辜。

「喂,光光,你想干嘛?」程佳羽倒抽了一口氣,因為汪仲華此時已經來到她身後,將她完全籠罩在他的氣息下。

「拿衣服啊。」他在她耳邊輕喃,讓她臉部的溫度直沖沸點。

雙手環過她,拿起他披掛在她面前椅背上的衣服,程佳羽的背僵得直直的,因為……因為她感覺到汪仲華的身體踫到她的背了。

她不敢亂動身體,直挺挺的站在那,可是……這該死的汪仲華,他就不會後退一點穿衣服嗎?

「好了。」就在她即將變化石之際,汪仲華終于宣告他著裝完畢,解除了她全身緊崩的神經。

回頭審視一了番,她才滿意的點點頭︰「對啊,這樣自然多了。」至少她的呼吸順暢多了。

汪仲華笑看了她一眼,轉身進浴室漱洗,一邊刷牙一邊問︰「說吧,你要怎麼對我負責,以身相許?」

「想得美喔!」她跳上他的床,盤腿而坐。「頂多我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然後再幫你拐一個老婆,這樣就很仁至義盡了吧。」

汪仲華滿口的漱口水差點失「口」吞下去。

她說什麼?幫他拐一個老婆?!這個女人實在欠扁,他恨不得拿把鐵錘敲醒她那不知變通的腦袋,真是枉費他「垂涎」她快二十年了。

鐵青著一張臉出來,汪仲華陰郁的瞪著她。

「干嘛臭著一張臉,睡眠不足啊。對了,听說你昨晚在等我?」程佳羽問道。

「你昨晚出去了?」

「嗯。」她點頭。

「約會?」

「嗯。」她又點頭。

「跟那個姓田的?」

「嗯。」三度點頭,卻氣黑了汪仲華的臉一坐到她身邊,口氣不善的問︰「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問話的語氣活像丈夫到妻子偷人一樣。

「做了什麼?沒什麼啊、就吃飯、看電影、聊天,然後……」她突然停止話,眼光戒慎的看著他。

「然後?」他眼楮眯了起來。

「哎呀,不要再問了啦。」她用枕頭蒙住自己的臉,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她就難過。

「到底什麼樣了?」汪仲華快發瘋了,他的雙拳握得死緊,如果那個姓田的對他的佳佳怎麼了,他鐵定拆了他全身的骨頭。

程佳羽聞言,倏地抬頭,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緩緩將臉湊向他。

「佳……」原來情緒瀕臨失控邊緣的汪仲華,看見程佳羽「反常」的舉止,呆愣了一下,所有的怒氣瞬間消失。

她……要吻他嗎?他的心跳開始不規則,心靈深處也開始在期待。

就在她的鼻尖快踫到他的,就在他已準備好恭迎她那誘惑他已久的櫻唇時,她突然停了下來。

「奇怪?怎麼不一樣?」她喃喃自語。

「什……什麼不一樣?」希望落空的汪仲華好生失望,沒料到程佳羽會「懸崖勒馬」。

「感覺不一樣。」程佳羽坐直身子,撫著下巴低語。

「感覺不一樣?」汪仲華覺得自己好像鸚鵡,一直重復她的話。

看著程佳羽的喃喃自語,再加上她之前怪異的舉動,猛地,汪仲華一顆心開始往下沉。

「佳佳,你跟他接吻了是不是?你跟那個姓田的家伙接吻了對不對?」他抓住她雙臂,激動的問。

「光光,你干什麼?放手啦!」程佳羽掙扎得所開他的箝制,可是卻徒勞無功。汪仲華的力氣好大,她幾首無力反抗。

「該死!他竟然吻你!」汪仲華幾乎失去理智的用手指去擦拭她的唇,像是要擦去姓田的那小子所留下的味道一樣。

他的佳佳只屬于他,誰也不能沾染她。姓田的那小子竟敢吻他的佳佳,他非撕爛他的嘴不可。

「住手,光光,你弄痛我了啦!」程佳羽繼續掙扎,一心只想制止汪仲華的行為,卻沒注意到汪仲華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道可以制住她。

被妒意沖昏頭的汪仲華,手臂一縮,程佳羽輕易入懷,隨即欺上她的唇,將她的抗議全數吞下。他吻得狂猛、吻得粗暴,像是要吻去所有不該殘留在她唇上的味道一樣。

他的舉動嚇壞了程佳羽,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汪仲華,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慌亂之余,她努力的掙扎,雙手不住的捶打他的胸膛。但是汪仲華絲毫不受影響,更加收緊手臂,程佳羽無力再掙扎,最後臣服在他轉而溫柔的吻中,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懷中原人兒不再掙扎,汪仲華才將原本狂猛的吻轉為溫柔,細細品味她的甜美。直到他的氧氣用盡,才不舍的離開她,讓她靠躺在自己懷里。

新鮮的空氣重新進入腦中,程佳羽頓時清醒,立刻彈離汪仲華的懷抱,兩眼不置信的看著他。

「你……我……我們……」她語不成句,顯然還處于極度驚訝的狀態中尚未恢復。

他們接吻了!她跟汪仲華接吻了?!下意識的模模自己的唇,還留有他的溫熱。程佳羽的臉從耳根子紅到了勁子,並且有持續向下蔓延的趨勢。

不擅于處理這等尷尬情況,程佳羽跳下床,在房里來回跺步。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反應?該說什麼話?只是一味的來回走著,腦袋里亂烘烘的。

「生氣了?」汪仲華注視著她來來回回的身影。

程佳羽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如何,是驚?是怒?是懼?

應該是懼。因為這是她所沒經歷過的情況,對于自己沒有涉獵過的事情,會產生恐懼與不安是很正常的。否則她也不會慌成這樣不是嗎?她這樣說服自己;只是,她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呢?

她的不語卻讓汪仲華誤以為她是不高興他吻她,失望加上嫉妒,他失控的嚷了出來︰「你就那麼喜歡那個姓田的,寧可讓他吻你,也不屑我的吻?」

「田先生沒有吻我。」她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對嘛,這樣講話才過癮,剛剛那種沉悶的氣氛多詭異。程佳羽暗自松了一口氣。

「啊?他沒……」這次輪到汪仲華語塞了。

「我說他沒吻我,你沒听見是不是?」她雙手插腰立在他面前,橫眉豎眼的凶他。

「可是……你剛剛不是……」

「我剛剛只有說感覺不一樣,哪有說田先生吻我。」

這是怎麼一回事?汪仲華一臉不解,伸手拉她坐在床邊。

「佳佳,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好嗎?」他溫柔的誘她開口,用手指順了順她的頭發,而她——沒排斥。

「唉——」程佳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肩膀也垂了下去。「昨天晚上,我跟田先生看完電影,就到附近的森森公園去走走,累了,就找了一個涼亭坐下來聊天。」

「然後呢?」

「剛開始我們有說有笑的,氣氛還不錯,但是後來他突然把臉靠向我,就像我剛才那樣,我想他可能……可能要吻我了,心里好緊張,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激切的說︰「光光,你也知道,我又沒淡過戀愛,我哪知道接吻要怎麼接啊?」

汪仲華溫柔的拍拍她手背安撫她。「後來呢?」

「我看著他的臉愈來愈近,我也愈來愈緊張,眼楮睜得大大的。後來……」

「後來怎麼了?」他的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總之,等我發現時,我的拳頭已經揮出去了。」

「拳……拳頭?你是說……」

「嗯。」程佳羽點頭,伸出自己的左拳︰「我給了他一記左勾拳。」

哈哈哈!汪仲華抱著肚子笑倒在床上,一雙手還不時的拍著床,樣子好像被點了笑穴一樣夸張。

「光光,你別笑得那麼夸張好不好?」程佳羽連眉毛都住下垂了。「我打了他一拳有這麼好笑嗎?」

「對……對不起,我……」他又再次笑倒在床上。

「不要笑了啦,我都快哭了。」她踢了他一記。

「哎喲!」汪仲華揉揉,好不容易止住笑,坐回她身旁,不過眼底依然有笑意。

「笑夠了?」

「嗯。」他的嘴角還微微抽動,顯然是還沒笑夠,不過他不敢再笑了,因為程佳羽此刻看起來真的像要哭出來一樣。「怎麼了?」

「幫人家想辦法啦。」

「想辦法?」

「對呀,我失手給了人家一拳,怎麼辦?」看來這次對方鐵定又被她嚇得魂飛魄散了。

「佳佳,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出拳?」他很好奇她當時的心態,依她平時對那位田先生的態度看來,她應該是不討厭他才是,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當時看他漸靠近的臉,我只是覺得不舒服,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歡人家太靠近我。所以不知不覺間,拳頭就揮了出去。」她愈說愈小聲,頭也低了下去。「可是——」她又倏地抬頭。

「可是?」他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可是剛剛我靠近你的時候,就不會感受討厭。」只有心跳比平常快了一些。

「是嗎?」汪仲華的眼楮亮了起來。

「是啊,可能是因為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彼此已經很熟了的關系吧。」她自我回答。「麼麼說來,是因為我跟田先生不熟的關系嘍?」

「佳佳,這跟彼此熟不熟沒有多大的關系。」

「那不然是什麼原因?」

「那是因為田先生不是你心中理想的對象,所以你才會排斥他的接近。」他語帶雙關的解釋,希望她能即時頓悟。

「是嗎?可是我並不討厭他啊。」顯然她沒有他想得深。

「那是你以朋友的立場看待他,而不是以情人的立場看他。如果你是把他當情人或未來的另一半看的話,你就不會排斥他的吻了。」他再換個方式暗示她。

「原來如此。那我得找個機會去跟人家解釋清楚,以免以後大家見了面尷尬,只是不曉得人家還應不應見我?」

早知道當初應該建議她念中文系的,這樣至少她對他話中的含義會理解得多一點,他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無奈的搖搖頭,他只能輕輕地環住她,讓她微靠在他胸膛。「會的,他會接受你的道歉的,畢竟你又不是故意的,對不對?」輕聲安撫她,他驚喜于她沒有拒絕他的接近。這是否表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特別的?

「對呀,我又不是故意的。」很奇怪,汪仲華總是有辦法撫平她的焦躁與不安,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對她的情緒真是了解。程佳羽心里暗自慶幸。

「佳佳,剛剛的吻……感覺怎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剛才在心里夸他了解她,想不到現在卻立刻翻供。實在是太不了解她了。程佳羽臉上的紅潮才剛退,現在又漲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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