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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王子的情人 第五章

柴崎模模下巴,皺起眉心听著相澤太太訴說昨日的事情。「你確定?」

相澤太太猛然點頭,毫不遲疑。

「怎麼不跟總堂主說?」

「這怎麼行!要是傳出去,我就會得罪菅原小姐了。」相澤太太在豪宅做事那麼多年,能升到管家的位子,不是沒有理由的,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她比誰都清楚。

「我知道了。不過,總堂主別墅的事不在我的管轄範圍,沒必要的話,我不會讓總堂主知道。」

「怎樣都好,先謝謝柴崎先生了。」相澤太太滿懷感謝地朝他鞠了躬。

「哪里……」柴崎心想,服部麻衣應該是個不錯的女孩,不然也不會讓相澤太太這麼關切。

兩人話題剛結束,佐藤俊矢便從大宅里走出,神情異常凝重。

柴崎忙不迭地為他打開車門。

佐藤俊矢在上車前頓了一頓,頗具深意地朝二樓掛有白色窗簾的窗戶看去,且道︰「相澤太太,我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別墅若沒什麼事……別傳真來煩我。」

祖澤太太看向柴崎,以為柴崎知道怎麼回事,怎知柴崎也是一頭霧水的表情。

若沒什麼事,就別傳真過去……也包括服部麻衣的事嗎?相澤太太苦惱的想。

回過神來,看見三輛車子即將開往別墅的出口,她便躬著身子,目送他們離去。

「佐藤先生走了啊……」

相澤太太的臉色,因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而僵住。「景子,不去做你的事,來前院做什麼?」

「相澤太太,佐藤先生是不是有說,會好一陣子不回來?」景子笑臉迎人,說話時也是用誠懇的態度,乍看之下,是個單純且值得信任的女孩。

但,相澤太太打從心底就不喜歡她。「就算是說過這樣的話,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沒什麼。只是會想念佐藤先生嘛!」景子听然而笑,相澤太太尖銳的言辭對她似乎不具影響。這樣的人不是太過單純,就是城府極深。

「去做你的工作。要是閑著沒事,就去幫忙清理游泳池——」

「我很忙!」景子轉身就走,趾高氣揚的。

相澤太太瞪著那嬌小的身形,除了這女孩之外,哪個佣人敢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就因為特別受菅原的照顧嗎?太過分了!

這女孩只要待在別墅一天,都會是危險,尤其是針對服部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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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集團基地東面別墅

豪毛里的護衛顫巍巍地端著熱騰騰的咖啡過來,擱在桌上,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眼後,快速地退開數步。

男人撥撥及肩長發,擰著那雙濃密且含著霸氣的劍眉。

這男人五官俊美到羨煞萬人;頎長健壯的身材,猶如伸展台上一顆炫目的星。和佐藤俊矢比起來,佐藤俊矢慣性的沉默就像一本書,若不去翻閱,永遠猜不透其心思,當然,書的外圍還里著一層凜冽的冰霜,就算為他傾心,也難以招架其森冷。

而這男人可就不同了,舉手投足迷人到極點,勾起嘴角時,又給人邪魅放浪的感覺。

若真要為這兩人打分數,佐藤俊矢絕對遙遙領先,而這人,定然不及格,只因——

「你們‘佐藤集團’的人,要我他媽的等到什麼時候!」

扣十分!

「邵盟主……您再等…會兒,首領夫人可能有事……」護衛剛才顫巍巍的原因,全是因為猜得到對方就快不耐煩而抓狂了。

眼前這怒不可退的人,正是「殷家三盟」里「海盟」的盟主——邵易。

人稱百發百中的神槍手;百罵百臭的神槍手,難怪他還有個渾號叫「地虎」,到處吼叫的那一種。

「她家死多少人哪!事情那麼多!」邵易惡狠狠地咆哮。

扣二十分!

「邵盟主……先、先喝杯茶吧!」

「你老媽的!你要我喝幾杯!」

扣三十分!

正當邵易發火之際,佐藤俊矢默然走進大廳。

「總堂主。」護衛像見到救星般,大聲叫喚佐藤俊矢。

「沒你的事,你出去。」佐藤俊矢沉聲道。

邵易斜睨著那飛也似離開的護衛一眼,再轉向一直沒正眼瞧他的佐藤俊矢大吼︰「你這死人,當我是屁啊!」

掛——鴨——蛋!

「你來多久了?」佐藤俊矢絲毫不為他的斥罵動怒,語氣一貫平板道。

「十分鐘!」

佐藤俊矢況下臉。這位仁兄發火,還發的真是理所當然……

「林娟什麼時候來?」

佐藤俊矢搖搖頭,「我也剛到。」

「看來我應該是最後一個了!」

兩人一挑眉,循聲往玄關看去。

站在玄關處的男人雙手環抱,出色的五官滿迷人的笑意,不過,于極道上,這男人的笑容,就像是亦正亦邪的阿修羅在取人性命時,所散發出的光芒,盡管笑容再如何迷人,任誰看了,都會顫栗不已。

他正是在極道世界里有「阿修羅」之稱,韓國「五色門」中代表「青門」的門主︰

「展夏玉!」邵易迎向笑容不斷的展夏玉,給他來個大擁抱。「我真想你!」

「我記得,我好像沒欠你錢……」展夏玉以流利的中文調侃。

「林娟也找你來?」

「是俊矢找我來的。」展夏玉轉向正喝著咖啡的佐藤俊矢,道︰「俊矢,我的中文是不是有進步了?」

因為「佐藤集團」的首領夫人林娟,是道地的中國人,幾年下來,讓本就有多國語言能力的佐藤俊矢,說起中國話,已至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中國人的地步。

佐藤俊矢點點頭表示認同,雙唇仍忙著喝咖啡。

在他沉默之余,腦海里竟浮現服部麻衣早上潸然落淚的模樣。

他承認,他是傷到她了,可他並不認為有什麼錯,女人在他心里並不特別,更不具重要性,有時,還會成為男人做事的障礙,如此這般,他的心里又何需有愛?

既然這觀念堅強的存在心中,他不明白,她深受傷害的模樣,為何能進入他的腦海里,甚至揮之不去?為什麼……

邵易聞言,顏面神經因悶著氣而失調抽動。「姓展的!你歧視我!我可是堂堂‘海盟’盟主,你竟敢歧視我!」

展夏玉眨眨眼,被罵的一頭霧水。「我怎麼敢?」

「我一個道道地地的中國人在你面前你不問,竟然去問這個日本人中文好不好?你歧視我!」

「這不一樣啊!」

「你老媽才不一樣!」

「我又沒有要學髒話。」展夏玉佯裝出「我是很單純」的模樣。

邵易握緊拳頭,凶光畢露。以前「冰盟」盟主殷浩說話,就已夠他氣了,現在又來個展夏玉,他是招誰惹誰了!

就在郎易揚高拳頭,要往展夏玉後腦勺揮去之際,一名全身散發高貴氣質的美麗女子,適時出現在玄關處。

「讓大家久等了。」

「你也知道久!」邵易沒好氣地說。

除了這些朋友之外,大概沒有多少人有膽子,用這樣的口氣同這女子說話。

「林娟,你還是這樣美麗高貴。」展夏玉前去禮貌性地親親林娟的臉頰。

倘若一個女人能夠受這群在極道界,有著極大權勢的人敬重的話,她必定有其過人之處,例如慧黠、冷靜等等,而林娟就是這樣一個人。

「謝謝!我直接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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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太太將托盤上的食物原封不動地端下來。「把食物送到廚房去。」

女佣接過托盤,問道︰「又沒胃口?」

「一天只吃一餐,分量又少的可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要告訴佐藤先生嗎?」

「要跟俊矢說什麼?」

玄關突然出現一名女子上面走來,一面重復剛才的話︰「相澤太太,你要告訴俊矢什麼事?我可以知道嗎?」

「菅……菅原小姐,你怎麼來了?」

菅原努努嘴,撥撥及腰的髻發。「我不能來嗎?還是……你不歡迎我來?」

「沒有的事!」相澤太太暗地瞧了菅原舞子身後的景子一眼,「佐藤先生都歡迎您了,哪有我說話的份。」

管原撇撇嘴,也不再刁難相澤太太,接著就像在自家般下達命令︰「我口渴,去倒杯茶給我。」

女佣聞言,當即就為她倒杯茶來。

菅原一生下來便是個美人胚子,有著黑白分明的大眼、賽雪瓊肌、完美的身段,擺手徐步,好不吸引人!無奈,家境殷實,該有的煩惱她沒有,養尊處優的嬌氣在她身上,卻是觸目可見。

「听說家里有客人?」

相澤太太再度看景子一眼,這人真是惟恐天下不亂!「唉,是佐藤先生的客人。」

「什麼時候走呢?」

「我不清楚。」

「可以請她出來嗎?我想見她。」菅原攢眉道。

「我這就去叫服部小姐。」

「算了,」菅原猛地起身,往樓梯走去,「我自己去找她,告訴我她住哪間房間。」

「啊……這……」相澤太太面有難色,心想,這種行為實在太不尊重人了。

「我一間一間找。」菅原一副驕不可言的樣子。

跟隨菅原的景子快步繞到她前頭,指著其中一間臥房,「是這一間。」

菅原陰沉地眯起眼眸,才要推開門,正巧見服部麻衣走出房間。

服部麻衣呆了一呆。眼前這陌生的美麗女子是誰呢?

不等服部麻衣開口,菅原便先發制人,「你是服部?」

「我是,請問——」

「菅原小姐,也是這別墅的主人。」景子搶話道。

菅原?服部麻衣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記得相澤太太曾說過,菅原生得好看,可她想不到菅原不只好看,連身上所散發的氣質,也特殊到引人側目,甚至站在這人面前,都還會給人遙不可及的感覺……

忽然之間,她心里引發一股落寞與悵然,而這股感覺再次重挫她對佐藤俊矢的心意。

即便沒听過他說,心里是不是有別人存在,她仍可以從菅原美麗的外表得到答案,也可以從「也是這別墅的主人」這句話里,得到答案︰不論身分、外貌,菅原都遠遠勝過自己……她有什麼資格希望他能接受她的感情?

「你是不是該向菅原小姐問聲好,或者倒杯茶致意!」景子仗著菅原的氣勢,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對服部麻衣頤指氣使的。

服部麻衣遲疑了一下,趕忙道︰「你好……」

「快去倒杯茶呀!」景子陡地沒好氣的說。

服部麻衣當然察覺得出,自己並不受菅原的歡迎,但她的要求也是理所當然……

想及此,她便邁步越過她們,打算到樓下為菅原倒杯茶。證料,在她跨出第一步時,景子竟揚起腳,狠狠地絆了她一跤!

菅原見她跌倒伏地什麼也沒做,淨是抿著嘴笑。

「服部小姐,真是對不起啊,我搶先著走,才會絆到你。」景子嘴里這麼說,臉上卻不見絲毫歉意。

服部麻衣咬一咬下唇,揚著牽強的笑容,緩緩站起,「沒關系……管原小姐想喝什麼茶?」

菅原白她一眼,「我現在又不渴了。景子,我想去馬場騎馬,陪我去吧!」

服部麻衣面色一黯,滿月復無奈的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開去。

她該有怨言嗎?不,只怪自己是這樣的讓人討厭,菅原如此,而他,也不喜歡她……

或許,這就是她離開的前兆。其實她可以現在就走的,母親的消息也能在外與「佐藤集團」的人聯絡來得知,但一想起以後見到他的機會少之又少,她就不舍……

她是不是好沒骨氣?才被他拒絕,想見他的心意竟猶未消減,反而一天比一天濃烈。

像他這樣冷酷的人,要到何時,才有可能注意到她的存在?

哪怕是一天,她也會甚那難以得到的在乎而滿足的……可惜,連短短的一天,都像個遙不可及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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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麻衣早起,想去看看相澤太太有沒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剛下樓,就見菅原與景子兩人,出現在大宅外的池塘邊。

看菅原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怎麼了?」服部麻衣關切地問,對于昨天菅原惡劣的態度,她已早忘的一干二淨。

「菅原小姐在喂魚的時候,不小心把佐藤先生送給她的耳環,給掉進池里了!」

佐藤俊矢送給她的耳環!看來菅原真的很喜歡他,否則眼淚也不會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來。「我去請相澤太太過來幫忙。」

「相澤太太出去了,其他人也幫忙找過了,還是找不到。」

服部麻衣卷起褲管,「我來幫忙……」

「水很髒的。」菅原哽咽道。

「沒關系,佐藤先生逢你的東西,應該很重要。」

「那是我的生日禮物,他第一次送我禮物……」

「我找找……」服部麻衣心想,哥哥送她的東西,自己不也很珍惜?倘若今天換做是她,也許會比菅原還緊張。

景子一見服部麻衣走進池塘伸手模索,隨即就道︰「菅原小姐,你不是還沒吃早飯嗎?先去吃好嗎?」

「可是……我的耳環……」管原努努嘴,沒見到耳環,她根本不能安心吃東西。

「服部小姐一定會找到的,你先吃東西。」景子停頓一下,接著刻意大聲說︰「佐藤先生要是知道,你為了找耳環不吃早餐,會不高興的。」

服部麻衣的身子僵了一下。「你放心吧……我會盡量找的。」

為什麼還要對菅原笑呢?明明好嫉妒佐藤俊矢對菅原的關心,為什麼還要這樣牽強?這樣做,只會將強忍的酸楚堆積到令人難受的地步……

但是,自己也沒有任何資格垮下臉,因為菅原實在好她太多了……

在水中模索十分鐘後,她開始覺得冰冷,像這樣的天氣,其實不太合適下水,但想著菅原難過的樣子,這短暫的冷意就變得無所謂了。

在服部麻衣兀自為菅原尋找耳環的同時,豪宅里的夏子,正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池塘。

「景子,待會你再下去一次,我擔心服部找不到。」管原嘴里吃著早餐,心里仍放不下掉進池塘的耳環。

「不用去了。」景子得意洋洋的,完全不見她剛才為菅原擔心的模樣。

走到菅原面前時,景子從口袋里掏出一直教菅原忐忑不安的耳環,「我先前下水時,早就找到了。」

菅原接過耳環上一刻眉開眼笑,隨即又茫然地問︰「那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害我急哭了……」

「本來一找到就要說的,但我看見服部走下來……想騙騙她,正好幫你出口氣。」

「可是,這不太好吧,今天天氣……」

「不用這種方法整她,她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走?你忘了我說過,佐藤先生好像很關心她,像這種人哪,最好消失不見!」

菅原剛覺得景子的作法不妥,一听景子提及佐藤俊矢和服部麻衣的關系,就火上心頭,越想越氣。

「那我們別管她了,吃完東西陪我回去,學院的事我還沒做完呢。」

「營原小姐不是要開畫展了嗎?」

管原目前是藝術學院的高材生,她本身就有繪畫的天賦,年僅二十四歲就開了多次畫展,也得到眾多藝術家的青睞,這也就是為何她會讓人感覺與眾不同的原因了。

「嗯,到時候我一定要俊矢參加,最好也帶他的朋友來,要是畫展出現那些人物,一定很熱鬧。」和佐藤俊矢相處久了,多多少少會自柴崎口中,得知佐藤俊矢和他的朋友在極道世界上的懾人權勢,以致她很希望有機會看看那些讓人敬畏的風雲人物。

「我也可以去嗎?」景子滿懷期待的指指自己。

菅原沉下臉,「這怎麼可以,你不過是個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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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崎翻翻手中的報紙,最近「三源流」的行徑實在太囂張了,若不是其他流派跑來抱怨,希望「佐藤集團」能為他們主持公道,他會以為最近幾家大型的酒店、俱樂部,「三源流」突然多出大筆金額來經營開發的……

原來,都是籍著自己的勢力,由別人手中搶來的!

柴崎闔上報紙,抬眼之際,不經意地看見菅原出現在正由別墅里開出的車子中。

她來做什麼?柴崎眉頭一攢。

柴崎下了車,攔住一名正在巡視的守衛,問道︰「相澤太太在哪?」

「喔,柴崎堂主,相澤太太出去了。」

出去了?他正要問她服部麻衣的事情呢!

昨晚相澤太太傳真到基地說,服部麻衣飲食不太正常,當時柴崎也轉告過佐藤俊矢,但佐藤俊矢卻表現的淡漠,也不再過問她的事。

不過,今早柴崎差點在佐藤俊矢面前笑出來。

因為佐藤俊矢突然要他回去,調動基地與別墅的精銳護衛,但柴崎想,調動人員是其次,替他關心服部麻衣,才是最主要的吧!

從沒見過佐藤俊矢願意將他對組織的注意力,分散到女人身上……這件事若傳到佐藤俊矢的朋友耳中,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們拿來當作好戲看。

「先別走,服部小姐是不是在房里休息?」

護衛指向大院的方向,道︰「我剛剛在池塘看到她,好像在水里找什麼東西,我勸過她天氣太冷要她上來,她不肯。」

柴崎听得是一頭霧水,干脆自己過去看個究竟。

到了池塘,柴畸見服部麻衣當真在池塘里,劈頭就道︰「服部小姐,快上來!」

服部麻衣看著說話的男人。「你是……」

柴畸雖然對服部麻衣的背景一清二楚,但對于服部麻衣而言,他仍是相當陌生的,因為在她眼楮復原後,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見到柴崎。

「我只是在佐藤先生手下做事的人。」柴崎對自己的身份並不計較,所以便草草的介紹自己,「先別管這些,你先上來,別著涼了!」

「可是,我還沒找到菅原小姐的耳環……」她都泡在這冰涼的水里有二十多分鐘了,要是什麼都沒找到就起來,菅原會不會覺得她不負責任,而更加討厭她呢?

「菅原?你先起來,這種事情讓慵人來做!」柴崎轉向身邊的護衛道︰「去!把佣人找來!」

「是的!柴崎堂主。」

服部麻衣無奈地嘆氣,「我找很久了,還是找不到。反正我都在水里了,別讓其他人下水,他們會著涼的。」

「不過是個耳環,菅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這女人也真是的,她自己都在水里了,卻還要擔心別人會不會著涼。這樣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那不是普通的耳環……那是……」容顏一黯,她語氣中隱約透露出悵然,「那是佐藤先生送她的耳環。」

柴崎沒放過她臉上悵然若失的表情,她十分在意,他一眼就看得出來。「你還是上來吧!耳環也不用叫人找了。」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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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崎伸出手,一把將她扯上地面,「菅原不歡迎你,對不對?」

「沒……沒有的事。」服部麻衣並不擅長說謊,神情與語氣也因此表現的不太自然。

「別為菅原說話,那女孩的個性我很清楚。誰對我們總堂主有好感,她都不歡迎。」

服部麻衣兩頰因柴崎直接的說辭,而迅速緋紅起來。

「總堂主送給她的耳環,要是真的掉入水里,她不會有那閑情逸致離開別墅的。」

「菅原小姐已經離開別墅了?」服部麻衣詫然道。

柴崎點點頭。

服部麻衣低下頭,心中陡地涌起陣陣酸楚。她不氣菅原這樣欺騙,她只是不明白,為何她要嫌棄一個不被她心愛的男人重視的女人?

「別討厭菅原,她就是大小姐脾氣,沒別的壞處。」

「我從來沒討厭過她。」

「不喜歡廚師煮的東西?」柴崎扯開話題,當然,這才是他認為來別墅的主要原因。

「沒有,廚師做的料理都很美味。」她誠然道。

「那為什麼都不吃東西?相澤太太告訴我了。」

她突然想起,相澤太太也曾將她跌傷的事告訴佐藤先生,既然柴崎是佐藤俊矢身邊的人,那是不是代表他也知道了?

想及此,她忍不住左右張望,期望佐藤俊矢會出現在哪個角落。

柴崎一眼就看穿她的意思,笑笑道︰「總堂主沒來。」

「我……我不是在找他。」她低下頭,好生失望。看來,他真的討厭她……「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可以。」

「佐藤先生銀菅原是什麼關系?」明知自己輸了,還是會去在意,菅原在佐藤俊矢心中,有多重的分量。

「菅原的父親,生前是組織基地參謀處的總管。那一年他伴隨總堂主到荷蘭談生意,據說是談不攏,對方開了槍,當時因為太過信任對方,也就沒多帶護衛,而菅原的父親為了保護總堂主……犧牲了。」

想著與親人就此永別,服部麻衣就覺得難過。

「總堂主他答應過菅原先生,會替他照顧他的女兒。對總堂主而言,照顧菅原是對亡者的承諾。」

「管原小姐她……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對她而言,總堂主就是她惟一的親人。」

柴崎茫然地看著她紅了眼眶,「生在這個世界,不就是如此,應該沒什麼好感傷的。」

「她失去了親人,不是嗎?她還年輕,卻什麼都沒有了……」

柴崎聳聳肩,「我沒有手帕,用這個好不好?」柴崎揪起自己的衣袂,「但不能流口水喔!」

他那逗弄的語氣,惹得她格格笑。

「笑笑多好,你該多笑的。」柴崎主動伸出手來,溫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這舉止對兩人而言,只具關懷,沒有其他意義,但看在某人眼里,卻是挑起憤怒的主要原因。

佐藤俊矢緊握雙拳,柴崎雖然只是他的下屬,可他卻從未動過教訓他的念頭,可此時此刻,他居然有想揍扁柴崎的沖動!

他厭惡柴崎為她拭淚的手!柴崎憑什麼?

「柴崎!」

柴崎听見佐藤俊矢的聲音,先是驚訝,接著忙縮手。「總堂主?」

「你在這里做什麼?」

一旁的服部麻衣,凝神痴痴地看著佐藤俊矢,他也不過才離開幾天,她卻有股好久不見他的感覺,這才知,自己想念他,已想念到心坎里去……

在她真情流露地望走他時,她得到的,竟是他冰冷的回應……他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

「總堂主,你不是在基地嗎?」佐藤俊矢為何會出現在別墅里,柴崎實是不解。

佐藤俊矢正要開口,卻听到——

「哈啾!」

兩個男人定楮看著打噴嚏的服部麻衣。

服部麻衣難為情的低下頭,心想,自己真不該在這時候打斷他們的談話。

「你是怎麼回事?」佐藤俊矢這才注意到,她下半身是濕濡的,那不時發抖的雙腳,教他的眉頭擰的更深了。

「對不起……我回房里去好了。」她以為他不喜歡自己待在這里,所以為了避免他更討厭她,還是別打擾他們談話的好。

「回來!」

她心一顫,僵硬地轉過身來。

柴崎轉轉眼珠子,悄悄挪步走了開去。

「我在問你話,你去哪!」佐藤俊矢的性子向來比任何人還冷靜,可他不明白為何一遇上她,脾氣就控制不住了。

「我以為你們要談事情,所以……」

「我沒要你走,你就哪也別去。」

「我知道了……」憶起那日被他熾熱的親吻、撫模,她的身體就好像燒燙般,好不自在。

「你還沒回答我。」

「什麼?」她茫然,抬眼見他很不滿意她遲鈍的反應,馬上害怕的又低下頭去。

他的臉……好凶。

「褲子怎麼全是濕的?」

這樣的質問口氣,讓她不安地揪著自己濕答答的褲子。

「我在問你!」他等她的回應等的有點不耐煩,語氣遽地慍然。

她駭得脖子一縮,「我在幫別人找東西……」

「找到全身都是水!」他挑眉,打量著她,不,還有……泥巴。

他總是忍不住疾言厲色地盤問她所做的糊涂事。他可以不去過問的——以前他的個性就是面對任何事,都表現的漠然;可現在,他怎麼也管不住那老是受她影響的脾氣。

「我在幫菅原小姐找耳環。」

「菅原來過?」

見他為之動容,她的心頭猛地起了酸意,好酸好酸。她自私的希望,他對菅原也會像對她一樣冷漠,只可惜,他真的多照顧菅原一點。

她想,那種給亡音的承諾,隨著歲月的流逝,多少會變質成一種義務,而不再是負擔,是由衷重視一個人的義務,也許就是令她嫉妒的感情……

「听剛剛那位先生說,菅原小姐才走沒多久。」

「為什麼幫她找耳環?」

「她說耳環掉進池塘里去了。」

「所以你幫她找?」

「嗯……」

「混賬!」他驀地低吼。

本來就已經教池塘里的水給弄得全身發顫,經他這一咆哮,她嬌小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那是你送給她的耳環……我想幫她找……因為她哭得好傷心。」

這個理由完全不被他接受,只因此刻他只看到因濕濡而拼命顫抖的她。

「過來!」他抓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大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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