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親親 第四章
喬浚趁空檔帶著祁-葶的健康檢驗報告信步走向祁園,報上自己的名號後便輕易通過了森嚴的警戒線。
平常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在祁園的四周有不少人員戒備,保護著這座宅邸的安全,若不是喬浚本身修習過武術,並且是個觀察力十足的醫生,也不會發現附近有什麼不同。
雖然花園的戒備森嚴,但一點也不損此處的美景,四周都是受到妥善照顧的花圃,符合時令的花朵正毫不吝惜地爭先恐後綻放出它們的美麗,黃昏的夕陽也為這幅如畫的景色渲染上一層金彩。
當喬浚略偏過頭的一瞬間,有一雙相當眼熟的陰影無聲無息地飄過右側的花圃,他看著他們一起向他點頭招呼後,又如一陣輕風般消逝無蹤。
喬浚知道他們的身分,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就這樣跑出來和他「打招呼」。
走過這個令人心-神怡的花園,一個一身正式服裝、戴著黑色領結,身材高瘦、面無表情的管家就在正宅的大門迎接他。
「喬醫生,請進。我是林誠,祁園的管家,小姐都叫我林伯,你也可以這麼喊我。」
喬浚向他微笑道︰「林伯,你叫我喬浚就可以了,我並不是以醫生的身分來拜訪的。」
林誠卻固執地搖著頭,「不行,身分有別,不可逾矩。」他很簡潔地拒絕了。
喬浚王不知該怎麼接話,一個「噸位」龐大,滿面紅光、笑容坦率而自然的婦人一面引起輕微的地震,一面接近兩人。
「哎呀!喬醫生,你別為難他了,這老頭子一向正經八百的,你要他喊你的名字等于要他的命一樣!」楊嬸呵呵笑道。
林誠只是從鼻孔哼了一聲,沒有回嘴。
「哼什麼哼?我說得有錯嗎?」楊嬸白了他一眼,又對喬浚笑著說道︰「我是楊嬸,你也這麼喊我就好了。」
喬浚點了點頭,「我常听-葶提起你,她總是夸楊嬸的菜做得好,希望我也有機會嘗一嘗。」
「哎呀!這有什麼問題!」楊嬸笑得可開心了,「你這小子生得是英俊瀟灑,一張嘴又這麼甜,難怪小姐老是對你念念不忘。」
喬浚不應也不是,應了又不好意思,只好陪笑著。
楊嬸則揚著笑繼續說道︰「你也不要怪林管家不肯改口,畢竟你的身分和我們不一樣,以後說不定還會變成我們的姑爺,咱們尊敬都來不及了,怎麼能隨便直接喊你的名字呢?」
喬浚干笑著,這的確是「情有可原」,不過他和-葶的關系才剛剛開始,要進行到那一步還有好長的一段路,他們居然已經把所有的「後路」都設想好了,這也未免太急了點吧!
「楊嬸,你們太客氣了,我雖然很喜歡-葶,但她並不一定就要跟著我啊!或許她有別的選擇也說不定。」
楊嬸掩嘴而笑,「哎呀!你別擔這個心,咱們小姐是很死心眼兒的,只要她認定了某個人,那個人肯定就跑不掉了!我瞧你這孩子不錯,才替你們高興。除非你不想負這個責任,是嗎?」
這個指控可嚴重了,喬浚連忙道︰「楊嬸,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希望-葶所選擇的人是我,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那就好。」楊嬸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林誠雖然也對喬浚的直接感到贊同,但無法接受身為下人卻與主子的客人隨意東扯西扯。
因此他在楊嬸的身後道︰「你這肥婆子說夠了沒?別老拉著人家跟你閑聊,做你的事去吧!」
他順便對她方才喊他老頭子做個反擊,接著再對喬浚行禮如儀地道︰「抱歉,喬醫生,家教不嚴,你先坐一下,小姐馬上就過來了。」
林誠不由分說地拖著楊嬸往廚房的方向走,楊嬸很心不甘情不願,一路上還可以听得到她的抱怨聲。
喬浚只是覺得好笑,還真是一對活寶。
耳根子終于得以清靜一點,喬浚一個人在富麗堂皇的迎賓廳中四下打量。
挑高的空間在一盞藝術水晶燈的裝點下顯得更加氣派,圓弧形的家具以最節省空間的方式排放在合適的位置上,使整個氣氛柔和而清爽,簡單、不可或缺的各項擺飾巧妙地表現出各種空間感,沒有暴發戶的夸飾,讓身處其中的人感到非常舒服。
喬浚知道這是出于祁-葶的巧思,由于她的努力,才能將這座人氣不旺的別墅改造成一個溫暖的家園。
不想呆呆地坐著發愣,他干脆自己來觀賞這座宅邸,沿著一條走道緩步四下瀏覽著,到處都可以看得到祁-葶的影子,每個角落都是她的細心規畫,光是想著她就讓他覺得好愉快。
這就是愛吧。
他終于能體會到這樣的喜悅,專情是喬家的另一種「遺傳」,只要找到一生的最愛,就永不變心,到現在還沒有例外。
祁-葶值得他所有的愛,他認為這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他只想把自己所有的憐愛都留給她。
走著走著,喬浚突然听到前方有這熟悉的聲音,不由得好奇地循聲找去,才發現聲音是自一扇虛掩的門後傳來的。
喬浚認出那是耶-葶說話的聲音,但卻听不清她在說什麼,正遲疑著該不該推門而入,正好一道「陰風」襲來,將那這門輕輕推開了一點,已經有「人」幫他作好了決定。
門內是一間會客室,祁-葶清晰許多的聲音顯得有些冷冽,一手一句地自更里面的那扇敞開的門傳出。
「那麼這件事就麻煩李經理繼續進行了。還有,陳經理,我上次要你回去估算的成本分析有結果了嗎?」
「是的,就在這里,請總裁過目。」一個年約五十,頂上微禿的中年男子誠惶誠恐地呈上一份資料。
祁-葶很快地將資料翻閱了一遍,一目十行地掠過所有的數據,點點頭道︰「很好,這個結果可以接受,就照預定的計畫立刻開始進行,陳經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好的,我馬上就交代下去。」總裁的贊同讓陳經理的話調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似乎慶辛自己沒有被挑出毛病。
祁-葶則已轉移目標,向另一個中年男子說道︰「蔡副總,青湖開發計畫目前的進度怎麼樣了?」
被稱為蔡副總的男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小心翼翼地道︰「關于這個計畫,有件事要和總裁報告一下,原本預定和我們合作的長延企業,最近的動向有點曖昧不明,我擔心……」
祁-葶頭一偏,兩顆眼珠子就這麼瞪過去,那凌厲的眼神讓年齡足足有她兩倍多的男人當場噤若寒蟬,連坐在他旁邊的人都打了個寒顫,只差沒掏出手帕來擦額頭上剛淌出來的冷汗。
完了,這下他可難過了。蔡副總不用回頭也感覺得到其他人投來的同情目光,連苦笑都不敢。
「蔡副總,你在商場上打滾也不是這一、兩年的事了,怎麼還像個初出社會的年輕小伙子?掌握合作對象的時候再怎麼說都要積極一點啊!難道這一點還要我教嗎?」
祁-葶冷著臉道︰「我並不想說你的不是,但這實在不像你會犯的錯誤,不管合作的對象有什麼動靜,你都應該在第一時間把握住所有的變化,絕不允許有什麼‘曖昧不明’的說詞出現。」
先訓上一段,祁-葶的口吻才稍稍緩了下來,再道︰「你現在馬上和長延企業接觸,把對方的條件弄清楚,立刻呈報上來,如果需要我親自出面的話,就先把時間安排好,我們在這個計畫所投入的時間與資金大家應該都很清楚,無論如何絕不容許失敗!」
「是的,我馬上遵照總裁的指示進行。」
祁-葶靠在椅背上,視線朝眼前的幾個人輕輕掃過去。
無言的靜默讓那幾個早已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重量級人物,像正在受罰的小學生一樣,心虛地垂下頭,而祁-葶眼中沒人注意到的光芒顯示她似乎正享受著這種氣氛。
「你們自己也該多注意一點,這種問題讓我點出來對你們也不好看,要怎麼做你們自己應該都了如指掌,不用我多說也該能做得到的,你們也不希望我這種年紀就變成一個嘮叨的老太婆吧?」
她放軟語氣,卻讓眼前「總字輩」的人都為之汗顏,唯唯諾諾地應著聲,這種場面怎麼看都不太協調,就像是角色互換了。
喬浚幾乎是著迷地看著這一幕,他從未想像過祁-葶會有這麼不可思議的一面,當她冷著臉面對那些足以當她父親的人時,那種威儀感覺不是個普通的年輕女孩能夠擁有的,就連站在門外的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壓力。
她的天真可愛讓他疼惜,她的威勢霸氣令他驚嘆,天知道她還有多少不同的面貌。
而喬浚將不斷期待著她所展現在自己眼前的驚喜。
祁-葶「訓誡」完畢,心有靈犀地和站在半開門外的喬浚互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與她冷峻面孔不相容的柔情,雖是一閃即逝,但喬浚知道自己確實看到她在剎那間揚起的一抹微笑。
那是一種只為他顯露的溫暖。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有任何狀況記得隨時知會我,但我相信沒有什麼是你們不能處理的,而你們也要信任自己,我畢竟只是幕後的一只‘黑手’,很多事還是要靠你們才辦得到的,散會吧。」
祁-葶最後不忘說些軟性的話,而對這些輩分較高的人物,自始至終都不失大將之風。
一陣推動椅子的聲音後,隨即有一票人自會議室魚貫而出,一邊還不忘抹著額上的汗水,大大地松了口氣,這些「總字輩」的人竟被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女人壓得死死的。
不過他們都認為祁-葶是真有這個實力,否則又怎麼能讓他們心服口服呢?然而佩服是一回事,被炮轟可不是件有趣的事。
他們只顧著盤算剛剛「上級」交辦的任務,沒有注意到一邊的喬浚,一個個神情嚴肅地漫步而出,只希望下一次的會議能有不同的結果。
等到「閑雜人等」都清場之後,祁-葶又恢復那張洋溢著無憂甜美的笑臉快步來到喬浚而前。
「浚,你來了!」她很直接地表現看到他的喜悅。
喬浚微笑地迎向這個他最熟悉的她,很自然地伸手為她整理一撮剛剛奔向他時散落的發絲,再輕輕以指背觸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
「我只是隨處走走,沒想到會有到一出‘好戲’。」
祁-葶微眯著眼,享受他的溫柔,像一只滿足的貓。
「浚,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凶啊?」她似不經意地問,但她心里其實是有一點點在意的。
「怎麼會呢?這是你的工作啊!」喬浚微笑地道,「我當醫生的時候也不見得都是這麼‘和藹可親’的。」
祁-葶也笑了,拖著他就往外走,「來,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和林誠、楊嬸打過招呼後,喬浚笑著任祁-葶拖著他走,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一間溫室。
「這是……」喬浚驚嘆于溫室的規模,各種稀有的花卉盡在其中,五彩績紛,各自爭奇斗艷,與外面的花園不同的是,這里聚齊了每種季節的花種,可不是非專業的愛花人能應付得了的。
「這是爸爸為我造的,因為我小時候幾乎沒辦法出門,爸爸為了讓我的世界多點色彩,不必老是而對白色的病房,才建了這座溫室,這麼多年以來,都是高爺爺幫忙照顧的。」
祁-葶的眼中有著深沉的懷念。
「小姐,你好久沒來這里了,花兒們會覺得很寂寞的。」高軒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兩人身後,喬浚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祁-葶倒是嚇了一跳。
「高爺爺!你別嚇人啊!」她半是抱怨地嘟著嘴道。
「高爺爺好。」喬浚主動打了招呼。
高軒只是張著嘴笑,審視著喬浚的眼中淨是笑意。
「好、好,老頭子馬上閃一邊去,不會妨礙你們談情說愛的!」
祁-葶嬌嗔地跺著腳,但高軒的背影已讓她無處抱怨。
「別生氣了,你沒看到高爺爺都走遠了。」喬浚輕聲安撫著她。
她這才噗哧一笑,道︰「我才沒生氣呢!還不是那幾個老人家,人家不撒撒嬌他們就渾身不對勁,我是體貼他們呢!」
「原來如此。」他只覺得好笑,她等于是被這些家人養大的,他們之間的親密外人難以體會,沒有雙親的她也只能對他們撒嬌。
「浚,你知道‘祁氏企業’嗎?」兩人緩緩地在溫室中漫步時,祁-葶突然開口問道。
喬浚點了點頭,「听說過,主要是因為祁氏企業做過不少公益事業,主要對象是醫院和孤兒院,可以說是社會上的一股清流。」
光是「听說」並不足以表現祁氏企業的知名度,就算在這不景氣的時節,業績依舊持續穩定的成長,這完全要歸功于企業總裁的領導,然而除了干部外,極少有人見過這位神秘的人物,當然更不會想到所謂的總裁竟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人。
「是你嗎?」在看過剛才的場面後,他認為這個問題似乎不是那麼必要了。
其實他也猜到了這一點,因為父親事業的關系,他對商場現況並非一無所知,祁-葶以一介女性的身分掌握大權確是事實,但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只是擔心她的身體是否能承受這種龐大的壓力。
祁-葶點點頭,她並不覺得這種身分很了不起,不過喬浚遲早會知道,她只是希望他是從自己的口中得知。
她再聳聳肩,道︰「其實我只是‘子承父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高興的時候就管管事,也省得當個吃閑飯的米蟲。」
喬浚輕笑著點點她的鼻尖,「有像你這麼可愛的米蟲嗎?」
她嬌俏地嘟著嘴,「就是因為可愛才叫米蟲,不可愛的就成了肥蛆了!」
他聞言忍不住輕笑起來,一手輕挽著她,「不過你真的很厲害,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像你這樣的。」
「你才知道!」
祁-葶對他做了個鬼臉,才收起得意的表情,道︰「其實是大家疼我,從來不會因為年紀小而看不起我,甚至每次都勞師動眾,大老遠來這里開會,只因為我容易暈車,這段路程對我來說實在遠了一點,只能偶爾到公司一次,其他時候都是麻煩他們到這里來。這大概是從小常生病的後遺癥之一,大家都像爸爸一樣愛護我,我真的很感激。」
喬浚輕輕順著她的長發,今天她沒有綁成馬尾,而是任其披散在背後,柔柔亮亮的發絲讓人愛不釋手。
見過她的人,能不愛上她的大概很少吧?幸運的是至今圍繞在她身邊的多半是長輩級的人物,否則哪能輪得到他呢?
喬浚輕聲說道︰「但是如果你沒有一點真本事,這些老板級的人物是不會順服于你的,能掌握得住一家如此龐大的企業,並且較過去更加欣欣向榮,也是全憑你的能力啊!」
祁-葶看著他,眨了眨眼,「浚,你不會討厭女生太能干嗎?」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微笑道︰「怎麼會?這樣很好啊!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好,不論性別為何,都有適合自己的工作,雖然是繼承父親的事業,但你做得很完美啊!這樣就夠了。」
他是不會在意「老婆」的收入比他多啦!否則一開始就不會這麼喜愛她了,無謂的男性自尊在愛情面前是毋需抬頭的。
而且,他們分別在不同的領域稱霸,並不會互相干擾,反而是相輔相成,有百利而無一害,這有什麼不好呢?
喬浚的算盤打得很精,簡直迫不及待要規畫他們美麗的未來了。
他的話讓祁-葶心中釋然不少,她就知道他的浚是與眾不司的,絕不會因為異性的成就而改變觀感,這也只有真正心胸豁達的人才能做得到這一點,可見得浚果然為「非常人」。
祁-葶笑著賴進他的懷中,「浚,你好好喔!」
喬浚輕擁著她,「怎麼?你現在才知道嗎?」
「誰說的?」她噘著嘴否認道,「人家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了,要不然爸爸、媽媽也不會挑上你,而且連高爺爺、林伯和楊嬸看到你都是一臉滿意的樣子,如果你是個壞蛋,他們才不會讓你靠近我一步呢!」
他有些危險地眯起了眼楮,「難這你是因為他們才喜歡我的嗎?」
「你胡說!」听他這麼說,祁-葶真是氣急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人家才不是那樣呢!大家看好你和我喜不喜歡你根本是兩回事,不能扯在一起的!難不成我還要他們幫我挑老公嗎?」
喬浚看她氣得直跺腳,又猛力要掙月兌他的擁抱,連忙更緊緊地抱住她,不敢再逗她了。
「對不起,-葶,別生氣,我說錯話了。」
看他這麼低聲下氣地道歉,祁-葶這才消了怒火,但仍哼了一聲道︰「以後絕對不準再說這種話,不然我一定跟你翻臉!」
「是是是,我知道了。」喬浚覺得自己真像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一點骨氣都沒有,腰桿子都快挺不起來了,但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愛她就要盡其一切地寵她,只要她回他一笑,這一切就有了代價。
他仍陪笑地道︰「不過你的管家、廚師、園丁倒是不遺余力地幫你相人,要是我不合他們的眼,說不定就會這麼被掃地出門,連和你見面的機會都找不到呢!」
「他們哪會這麼大膽!」祁-葶是嘴硬,其實她心里清楚得很,這種情況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不會嗎?」他用兩顆無辜的眼珠子瞅著她。
「好嘛!可能會啦!」她不情不願地承認。
她那神情可愛極了,讓喬浚忍不住湊近她,「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哦!」
祁-葶一臉不解地望著他,「你想做什麼?」
「我?」他的臉上早已寫明了他的「狼子野心」,「想這樣!」
話聲未息,喬浚巳低頭觸上了她的唇,輕輕地含著、舌忝弄、吸吮,雖然都只是淺淺的接觸,卻足以讓「年幼無知」的祁-葶意亂情迷,完全招架不住他這意外的侵襲。
「浚……你做什麼啊?」她被他弄得手軟腳軟,根本就推不動身強體壯的他,還得靠著他才站得穩,不然早就癱了。
「你不知道嗎?」
喬浚故意在她耳邊呼著溫熱的氣息,「這是吻,口字旁一個勿,意思就是要你別說話,跟著感覺走就是了。」
「胡……胡說……」祁-葶有氣無力地抗議著,「哪有這樣解釋的……」
她軟軟的聲調足以引發男人隱藏在最深處的獸性,就連他也不例外,尤其此時正是軟玉溫香抱個滿懷,要他再克制下去也太殘忍了。
「怎麼沒有?」
他低沉的笑聲震得她心口發顫,明知依偎在他懷中是很「危險」的事,卻怎麼都掙月兌不開。
「浚,你……」祁-葶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抵抗,只知道她根本不想月兌離這份溫柔。
「我怎麼樣呢?」喬浚用下巴摩挲著她柔女敕的臉頰,一雙大手忍不住環住她縴細的腰間,隨著完美的曲線緩緩上移,沒有直接覆住他的目標,只是用大拇指輕輕地描繪那敏感的下緣。
她沒有穿!他又驚又喜地發現這個事實,喜的部分就不用說了,而驚的是不知自己能不能受得住這樣的「刺激」。
「你……」祁-葶因他的接觸倒吸了一口氣,「你吃我豆腐!」
「原來這就是吃豆腐嗎?」喬浚一手向上移動,罩住她足堪盈握的柔軟,略微沙啞的聲音充滿感動,「好女敕的豆腐啊!」
她真的站不住腳了,只能虛軟地靠著他,就算他真的在這一刻變成了豺狼虎豹,她也只能認了。
「大!」
祁-葶的「指控」溫柔得不像是認真的,他笑著想,哪有人像這樣緊緊依偎著「凶手」的?
「我會變成也是因為你啊!」喬浚理直氣壯地道,「難道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的心意嗎?」
要是感覺不到,她也不會這樣渾身發軟了。
「我明白的。」祁-葶輕聲說道,「我也很喜歡浚,可是……」
對于這種情況再繼續發展下去會有什麼後果,她算是有些概念,她並不討厭浚如此親密的接觸,但對于那檔子事她還沒有完全的心理準備,而且時、地都不對,雖然天色已漸昏暗,可是在這隨時會有人來找他們去吃晚飯的溫室,她是說什麼都放不開的。
喬浚也嘆了口氣,「我知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再讓我抱一下吧。」
天知道他有多麼渴望她的甜美,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就算再難受,他也只能對這種「磨難」甘之如飴。
他的擁抱有點用力,祁-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正微微顫抖,呼吸也顯得比平常急促,而且全身就像一個大火爐,炎炙的熱力不斷透過衣物傳給她。他堅實的雙臂是支撐她站立的惟一力量,靠在他懷中,她過去所有的空虛寂寞都神奇地消失無蹤。
她舉起終于恢復了些許力氣的手臂,攀在喬浚肩上,借力將他的頭扳向自己,勉勵地主動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對不起,浚,辛苦你了。」
他悶哼了一聲,「你再這樣下去,我可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喔!」
祁-葶嘻嘻笑著,她對他可是有極大的信心,「這麼沒有自制力啊?」
喬浚勉力擠出一抹笑容,「你不知道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要保持鎮靜是多麼困難的事嗎?我現在只想把你拖到一個不會有人經過的角落,好好一逞獸欲,你還想我多有自制力?嗯?」
他說得認真,祁-葶卻不當一回事,還把自己的嬌軀貼在他身上,「好嘛!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楊嬸應該已經做好晚餐了,要是再待下去她會來找人的喔!」
喬浚一聲無奈地輕嘆,一手攬著她的腰,還是快離開這個太有氣氛的地方,免得他的「威脅」成真。
「走吧,我餓了,要是再不想辦法滿是我的食欲,恐怕就真要‘獸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