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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狀元郎 第十章

太後在嵐頤官听到一些傳聞,但她仍有些不明白,決定去找皇上問個清楚。

她命人備鑾駕到御書房,沒想到皇上不在那里,便命人傳倬偃來。她從倬偃口中得知皇上退朝後。心情沉重的回去寢宮休息,她隨即命人擺駕朝寢官而去。

"太後!"宋明士驚訝地行禮。

"起來吧!皇上呢?為什麼你沒跟在皇上身旁保護?"太後不解的問。

"回大後,這是皇上的旨意。皇上和李大人在寢官里,皇上交代,若無他的旨意,誰也不許人寢宮內打擾他和李大人的談話。"

"誰也不許?哀象也包括在內嗎?"太後不悅地問道。

宋明士為難地不知該如問回答,"屬下立即為太後通報。"他轉身想走進寢宮,卻被太後下一句話攔住。

"不用了,哀家想自己進去,你們全在這兒守著,沒經過哀家的允許,誰也不許進去。說完大後蓮步輕移地走進寢官。

她之所以下那道命令,是因為她想和皇兒談靖康的事,那是自家人的私事,加上皇兒心情不好,卻只找李靖新談話,連最親信的宋明土都被擋在外面,表示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那她就順他的意,也別讓其他人進來。

不過再怎麼說,她可是他的親娘,他怎會信任一個外人,比她這個親娘還親?有事不告訴她,反而對一個外人說。她邊走邊想,愈想愈氣。

"奇怪?人呢?"太後從空蕩蕩的小廳走到內室只見桌上擺了些酒菜,卻沒看到他們兩人,難道……她走到床邊,伸手掀開垂下的床幄。

"什麼人?"晉御閿感受到有人靠近,飛快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來人的干,阻止她下一步的行動。

"皇兒,是哀家,"太後對兒子防備的行為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畢竟最近皇宮內刺客很多,他能小心的防備,對他的生命可是一種保障。

"母後!"晉御閿驚訝地低呼一聲,隨即想起身旁沉睡的清心,他連忙拉起被子想將她遮起來。

太後本來沒注意到一旁的請心,但看到他那遮遮掩掩的動作,反而引起她的注意。"皇兒,你身旁的人是誰?"

"母後,這話可否待會再說?"晉御閿小聲地說。他小心地為她蓋好錦被,沒想到大後卻走得更近,將錦被迅速拉開。

"母後!"他既驚慌又不高興地低吼一聲,又連忙將錦被蓋好。

太後不管他的不悅將他推到一邊,"走開!把你的衣服穿好,母後沒有惡意,只想知道你身邊躺的是什麼人?"她小心地掀開鑽被,看著沉睡的清心。

那張嫣紅的粉臉,此刻真是像極芝蘭——她入宮前的閨中密友。太後伸手輕撫著去清心的小臉。她真是個女娃,那她一定是李家那個無緣的小心兒了!當年李家將心兒送到了緣寺時,還是透過她去找了緣寺的住持,才得以不被人知的收容。時間過得可真快,心兒已經長大,還女扮男裝進宮為李家洗刷冤情。她看向一旁的官袍、官帽,便知清心入朝為官的目的。

後對著睡夢中的情心慈愛地笑了人看來心兒已經把那個冷酷、誰也不愛的皇兒的心騙走了。

"母後!"晉御閿穿戴完畢,立刻叫喚太後,他拍她吵醒了清心。"我們一旁談談好嗎?請您不要吵醒心兒。"

"心兒?"太後笑著看了兒子一眼,讓他扶著走向小廳的椅子坐下。"她不是我朝的狀元郎嗎?怎麼會是個女娃?皇兒,這可是欺君之罪!你身為人君,卻知情不報,幫她隱瞞滿朝文武百官,知法犯法,依哀家看,她——"

"母後!"晉御閿立即跪在她面前求饒,"求母後別就要處死心兒,孩兒自知所犯的過錯,但心兒女扮男裝應考入朝,實有不得已的苦衷,請母後听听孩兒的解釋。"

"皇兒,你起來吧!"太後無聲地嘆口氣。看來她的皇兒真的是找到鐘愛的女子了,她不過故意把話說得有點恐怖,他就擔心她對他的心兒做什麼,急急忙忙地跪到她面前求情。"起來,哀家又沒說要定她什麼罪,或是要將她處死,你急什麼呢?起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哀家听听。還有,袁家這次來你這兒,是想知道你和七皇叔之間的事。"

"謝母後不罪之恩。"晉御閿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對太後說明清心的事,然後又把今日早朝在鑾殿所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重復一遍。

太後听完靖康王爺的事,無奈地嘆氣糾纏二、三十年的恩怨,今日做個了結也好。"關于你七皇叔的事,你覺得怎麼處理適當,你就怎麼處理吧,只要記得把結果告訴哀家一聲就好。"

"是。"

"至于你寶貝的心兒,你知道的就只有那些事嗎?"

"是的,皇兒確實只知道那些事,因為心兒不愛說自己的事,另找孩兒知道她沒有騙孩兒,但也知道她還瞞著孩兒許多事,或許是她一直擔心身分被揭穿,所以不願意透入給和她相關的人知道,免得到時候獲罪,也會牽里到那些人。"他諒解地說。

太後理解地點點頭,"她是李國忠將軍的二女兒,名叫李清心。她娘芝蘭是哀家年輕時的閨中密友,但她天生體弱多病,心兒一出生,身子也象她娘一樣……"她緩緩地對兒子述說她所知道的事。

"謝謝母後體恤孩兒的心意,告訴孩兒那麼多關于心兒的事情。"晉御閿感激地道謝。

太後慈祥的一笑,"既然李國忠將軍的冤情已經洗刷,你也快想好法子,安排好心兒的去處。哀家盼你立後一事,你也不是不知情,你可別讓哀家等到發蒼蒼、眼茫茫、手腳無力了,才打算生個皇孫給哀家抱。"說完,她起身打算離開。

"孩兒明白母後的意思,孩兒會盡速把這事辦妥。再過些日子,晉二弟會押解爾聰回京,孩兒打算為他們辦個慶功宴。之後,孩兒會安排心兒辭官離宮,到行官住些日子,請母後放心。"

"知道怎麼打算就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太後走了數步,又回頭說︰"對了,哀家很喜歡心兒,過幾天叫她到嵐頤官來,哀家有些事想和她單獨談談。"

晉御閿送太後出寢宮,待太後離開後,他責怪地看了倬偃和宋明土一眼,見他們滿臉慚愧、低頭不語,心里也無意太指責他們,畢竟母後下的旨意他們也不能不遵從。

"小心守著,別再發生第二次了。"說完,他走回寢宮探望他未來的皇後。

清心醒來後,知道太後來過寢宮,也發現她的身分後,她的心頭不禁蒙上一層陰影,待知道太後與皇上一樣,非常體諒她的處境,才稍微放寬心。

幾天之後,她遵照懿旨前去嵐頤宮覲見大後。見面後,太後聊起當年她與她娘之間的事,還對她說,希望她能早日人宮,日後有空,希望她能多到嵐項官走走看看。

清心明白太後的暗示,她承諾若有機會,一定常去看太後。而與太後的一席話,促使她向晉御閿提出辭官的要求。

"什麼?你要辭官!?"在早朝上,晉御閿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為什麼?朕不許!"他尚未準備好,怎能讓她離去。

群臣也深感驚訝,他們無法了解,此刻正是她官運亨通之際,為什麼要辭官?"皇上,請听微臣解釋。"清心語氣平和的說︰"當初微臣離開家鄉時,曾對師父許諾,若師父有事需微臣回去,微臣定當義不容辭返鄉幫忙。如今,微臣接到師父的來信,雖然信上沒說明為什麼要微臣回去,但話已說出,微臣不能出爾反而。請求皇上成全,了卻微臣的心願,將來若有機會,微臣會再回京服侍皇上的。"

"你……朕可以派人送你回去,朕可以給你休假……"他雖巴不得她盡早辭官,好換個身分進宮為後,但他不放心讓她回去。可是現在不答應讓她辭宮,又待何時?"皇上,微臣家鄉在窮鄉僻壤,沿途不會有什麼危險,也不需要護衛。至于休假一事,皇上,微臣不確定要回去多久,不願承諾做不到的事,還請皇上成全微臣的心願。"

"你……"晉御閿知道這是機會,但他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至少等晉二將軍回朝後,朕為你們幾個人辦完慶功實,你再離去,可好?"

清心微微一笑,"謝皇上恩典!"

清心退朝後立即回到安國將軍府。雖然她在這里住了這麼久,但除了將書房整理好外,她從沒想過要翻修這棟宅邸,因為她一直認為,她住在這里的日子不會太久,所以只要能擋風遮雨就好。

她回到書房,匆匆回了一封信給師父,說明她起程回了緣寺的時間。

她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修書要她回了緣寺一趟,但這樣一來,讓她有借口可以辭官。

清心拿著信到陳員外的鋪子,麻煩伙計幫她找人送信,然後又將一筆銀兩交給陳員外。希望他用這些銀兩幫她買些糧食、布匹送給窮人,好讓他們能度過寒冷的冬天。

接下來幾天,她一直忙著打點身旁之事,待一切事情處理好後,她也听到晉二將軍回到京城的消息。

這一天,她又接到師父的來信,信上交代,她若五天內不能回到廠緣寺,那就以後有機會再回去,因為五天後,師父也將離開了緣寺雲游,希望兩人日後有緣再見。

清心看到這里非常難過,因為五天內她確實不能回到了緣寺。從京城到了緣寺,她要走三天才會到達,而且她已經答應皇上的要求,要入宮先陪他幾天,直到慶功宴結束後,她才起程回了緣寺。就算她現在日夜兼程趕回了緣寺,也來不及趕回去見師父。

她沉思了一會兒,匆匆寫了兩封信。然後她拿著這兩封信到寧靜王府找逸清,她想有晉逸清幫她進信給皇上,希望他原諒她明日不能入宮陪他,但她沒找到人,因為晉逸清和寧靜王爺陪同晉二將軍入官面聖。

隨後,她又匆匆去找鐵漢,心想依鐵漢的功夫,他一定可以在師父離寺前幫她把信送回了緣寺。沒想到她又撲了個空,鐵漢先一步被皇上召進官了。

清心已經好些日子沒有人官,本想明天才進官,卻因事情突起變化,只得趕回安國將軍府換上官袍,急急入宮找人。

"皇上,臣等認為這幾天不適合舉辦慶功宴。"寧靜王爺將大家剛才討論的結果說出來。"請皇上等逸請他們將靖康所請的利客,全都消滅後再辦。"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晉御閿不高興地說。他沒想到七皇叔是如此恨他,居然到中原清"殺無赦"的刺客組織來刺殺他。听說這個組織一旦收了艱兩,絕對會把買主所指定的人刺死為止,即使買主已死,他們依然會執行刺殺任務。難怪七皇叔被抓了,刺客還是絡繹不絕。

可惡!"鐵漢,你有什麼辦法?"晉御閿知道鐵漢對這方面的消息比他們在場每個人都靈通,這次查出刺客組織的內情就是鐵漢打听出來的。

"皇上,這個組織來自中原.不如讓我到中原尋找一個朋友,他與這個組織有過過節,加上他本身在中原也是大幫派的領導者,或許直接挑了這個殺手組織會比較快。"鐵漢建議道。

眾人听了這個建議,點頭贊同。晉二將軍附和道︰"皇上,微臣也同意鐵大人的話,直接把他們挑了,總比來一個防一個、來兩個抵擋一只來得有效。"

"那好,就這麼辦,不過……什麼人?"晉御閿側身躲過從後而射來的飛嫖。"可惡!"

眾人紛紛胡飛縹射來的方向追去,晉御閿本想起身追去,但他看見鈕鏢上綁有紙條,正想將紙條拿起來著,卻被三名刺客圍住。

"調虎離山之計。"

"哼!靠人錢財與人消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動手!"

晉御閿的武功雖然不弱,但這些刺客的身手亦不凡,他以一敵三,不一會兒身上便有好幾處掛彩。

三名刺客有默契地交換一個眼神,其中兩名刺客同時攻向晉御閿正面,另一名刺客則從背後給他致命的一擊。

清心入宮,听宮中的公公說皇上與寧靜王爺一群人在觀月園談事。她獨自前來觀月園,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種驚險的情形。

"不要!"她想也不想地沖到晉御閿的背後,替他檔住這一劍。

晉御閿听到清心的聲音,奮力打退兩名利客,轉身一看,只見她渾身是血的趟在地上。

"心兒!"他無法忍受哀痛的大吼一聲。

刺客們的錯失良機.本用先離開,卻被趕回來的晉逸清等人攔住,他們雖無法月兌身,但仍不時攻向晉御閿讓他無法趕去救清心。

鐵漢撒手到旁將清心抱起,伸手探探她的鼻息。

糟了.再不救治,他就不行了。

他遲疑了一會兒,想到嵐頤宮離這兒最近,立即將清心抱到嵐頤宮求見太後。

太後看到鐵漢抱著受傷的清心,吃驚的問︰"這是怎麼回事?來人,快去請御醫。"

她看著鐵漢進到內室將清心放在床上,召來一名官女為清心褪去衣服,並低聲囑咐她,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許說出去。

鐵漢擔心皇上的安危,他匆匆對大後稟明一切,便急急離去。

太後心里很擔心兒子的安危,但她更擔心身受重傷的清心。心兒流了好多的血,若再不急救,恐怕有生命之憂。

她憂心忡忡地坐在床沿,看著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清心,直到御醫來了為止。

鐵漢返回觀月園時,以為那三名刺客應該解決了,沒想到不知何時又來了一、二十名刺客,雙方戰況激烈。

他忽然想起清心曾教他的辦法,立即命令一名侍衛,去御膳房一胡椒粉來,然後他高聲大喊︰"皇上,把鼻子捂住!"隨即放手一撒。

事出突然,刺客們雖然武功高強,卻也來不及閉氣,一個個都打起了噴嚏。

鐵漢趁此機會迅速點了好幾名刺客的穴道。

其他的刺客,在不斷涌進的侍衛和久戰乏力的情況下,有的受傷被捕,有的傷重死亡,最後只剩兩、三名刺客負傷逃月兌,才結束這場刺殺行動。

滿身是傷的晉御閿幾乎殺紅了眼,但他停下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找清心。

"心兒!你在哪里?心兒,"他四下尋找,卻不見清心,他不禁慌了。

"皇上,您受傷了,先回寢宮讓御醫療傷吧。"晉逸清扶住搖晃不止的晉御閿,"來人,叫御醫。"晉御閿掙扎著揮開他的手,"走開!朕要去找心兒!快放手……"

晉二將軍見狀,迅雷不及掩耳的點了晉御閿的昏穴。

"明士,快把皇上扶回寢官療傷。"

宋明士點點頭,立刻扶晉御閿回寢宮。

"對了,李大人呢?"晉逸清一邊指揮侍衛清理現場,一邊問著鐵漢,他看到鐵漢將受傷的清心帶走。

"我把他送到大後那兒急救,不過他傷勢很重,恐怕是凶多吉少。"

眾人聞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個消息必須暫時封鎖住,以免影響皇上的療傷。

"死了?!"晉御閿瞪大眼楮,不敢置信的望著太後,"不可能!不可能!他憤怒的大吼,因悲傷過度而口噴鮮血。

"皇兒!"太後難過的抱住昏迷兩日才清醒的兒子,"御醫!快來看看。"

"走開!真要去看心兒,朕的心兒不可能死,她答應過朕,她答應過……"晉御閿泣不成聲,"一定是你們騙朕的,她不可能會棄朕而去,不可能……"

太後見他滿是傷痕的身子不停的掙扎著,擔心他的傷勢會加重,急聲道︰"皇兒,哀家求求你。保重自己的身子好不好?人死不能復生啊!"

"不!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心兒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晉御閿死命地搖頭,怎麼也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皇上,請節哀順變。李大人若還活著,一定不會希望看您這個樣子,何況您若有個什麼意外,不就枉費李大人拼死救您嗎?"宋明士安慰道。

"不許你們說她死!她沒有死……她沒……"晉御閿聞又吐了一口鮮血並昏厥過去。

"御醫!"太後焦急的喊著。

御醫連忙上前為他把脈,"太後,皇上的傷皆是外傷,昏睡的原因是失血太多,只要好好調養身子便可恢復。"

"是嗎?那就好。來人,好好服侍皇上。哀家這兩天也累了,要回宮休息,皇上醒來有什麼動靜再來通知哀家。"

太後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說︰"明士,若皇上醒來問起李大人的事,你就跟他說,為了不讓李大人的事被人知道,哀家已經命人將她的遺體送出官,要他別再找了。"

"臣不懂太後所言。"

"這你不用管,你只要這樣對皇上說,皇上自然會懂。御醫,哀家也覺得身子不太舒服,你隨哀家回官,幫哀家看看吧。"太後說完便起駕回宮,留下滿頭露水的眾人。

等晉御閿再度醒來,依然不能相信清心已死的消息,他听完宋明士轉述太後的話,痛苦布滿了他的心。只是他還是不能接受,仍企盼她會回到他身邊。

日于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半年來的等待,讓他等到的,只有心死!

這日,晉御閿又如同這半年來的生活作息,只要一入夜,便到觀月圓來。

他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想著第一次對清心的表白,接著又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種種,他無法壓抑的痛苦,再次奔騰而出。

"心兒!你好狠心,你怎能這樣對朕?你怎能在離去之後,不曾入朕的夢中?你怎能這麼狠心……"

宋明士如同往常跟在晉御間閿的身旁。這半年來,皇上在白天時,仍可正常的上朝和處理國事,但只要一入夜,便叫人在觀月園準備好酒菜,然後整夜呆坐這里喝酒和思念李大人,若皇上喝醉了,他便扶他回寢官休息若沒有喝醉,他只好陪站一整晚。至于刺客一事,在那件事後的兩個月,鐵漢和晉二將軍到中原,和鐵漢的朋友聯手挑了刺客組織,永絕後患。

"微臣見過大後。"宋明士對忽然來到現月園的太後請安。

"皇兒!皇兒!"

太後明白清心的死對兒子的打擊太大,她知道他的感情放得很重,也不期望他能完全忘了清心,但至少他該為社稷百姓保重身體。

"母後,你走開,你在這兒。心兒不敢出來和朕見面。"晉御閿茫然地說著。

太後見狀,平日隱忍的怒氣終于爆發了出來。"皇兒,你想怎麼過日子哀家不想管你,但你若想死,那你至少留個皇孫給哀家。哀家已經為你決定好皇後人選了,一個月後你便迎娶她人宮吧!"

"母後,孩幾不要!"晉御閿立刻拒絕,除了心兒外,他不要任何人當他的皇後。

"不許你不要,哀家心意已決,無論如何,你一定得娶。"太後語氣堅決地說,隨即轉身回宮,留下錯愕的宋明士和傷心痛苦的晉御閿。

"心兒,你在哪里?為什麼要留朕一個人孤零零的,心兒……"

皇上迎娶皇後本是喜氣洋洋的事,不過在晉御閿臉上卻看不出一絲高興的神色。

滿朝文武百官皆來祝賀,但看皇上滿臉痛苦和無奈的表情,不覺為這個不曾听聞的皇後擔心,顯然皇上對狀元郎的死還未釋懷,今日亦非心甘情願的迎娶她。

酒過三巡後,晉御日閿便起身離去,但他不是趕回新房見皇後,而是到思念情心的觀月園,等待魂魄不知歸向何處的清心。

皇後自從被迎娶人宮後,已經呆坐在新房里好幾個時辰了。對于皇上這半年來的行徑,也早有所耳聞,但她還是接受太後的安排。

"皇上還沒來嗎?"皇後在紅頭巾下,問著一旁服侍的宮女。

"回娘娘,皇上……皇上恐怕……"宮女支吾地說著。

看來皇上又去觀月園想他的心兒了。皇後無奈地笑了笑,起身對一旁的宮女道︰"拿著東西,扶我到觀月園。"

"娘娘!"宮女們驚許地瞪大眼楮。

"怎麼,不願意嗎?那我自己模著路過去好了。"皇無奈地說。

'娘娘,奴婢扶著您。"一名官女立即扶住她的身子朝門口走去。

其他的官女見狀,有的拿著秤桿,有的端著酒菜,跟在皇後的後頭,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觀月園走去。

觀月園里,宋明士極力勸晉御閿回宮,奈何他仍動也不動地呆坐在亭子里。當他听到奇怪的聲音時,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轉身卻見到頭上戴著鳳冠、蓋著紅頭巾,身穿新嫁裝的皇後,站在觀月園的拱門處。

"微臣宋明士叩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宋大人,不必多禮。"皇後很習慣地喚著他,宋明士對她熟悉的聲音有點訝異……

"謝皇後娘娘。"宋明士起身退立一旁。

"臣妾叩見皇上。"皇後向晉御閿行禮。

晉御閿對于眼前這一幕視若無睹,他逕自沉默地喝酒,直到到皇後刺目的紅頭巾,不停在他的眼前晃動,礙到他的眼,他才冷冷地道︰"你想做什麼?"

"皇上,請您賜臣妾起身回話好嗎?"

"你……起來吧。"

"謝皇上!"皇後謝完禮,小心的站起身,膽沉重的鳳冠讓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前跌進晉御閿的懷里。

"啊——皇上,對不起!"她連忙往後一退。

晉御閿在她跌人他懷里時,聞到她身上一陣熟悉的香味,但她匆匆的離開,讓他不能確定,一定是他思念過度所引起的幻覺."你到底想做什麼?"他不悅地問道。

"皇上累了嗎?"皇後小心地問,但她不待他回答,又道︰"請皇上原諒臣妾.因為臣妾累了,想早點休息。

不過,今天是洞房花燭夜,臣妾的娘交代過臣妾,一定要等皇上親手拿秤桿為臣妾揭去紅頭巾、拿下鳳冠、喝完交杯酒,臣妾才可以睡覺。所以臣妾想請皇上為臣妾做這些事,至于皇上若想問有關于臣妾的事,今晚先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問好嗎?"

"關于你的事,朕一點也不——"晉御閿冷淡無禮的拒絕,卻被皇後接下來的請求打斷了話。

"皇上,那些事明天再說。現在,您是不是可以先為臣妾揭去紅頭巾呢?"說完,皇後又跪在他的面前,垂首等候他。

晉御閿拗不過她的固執,拿起一旁的秤桿,看也不看一眼地掀起紅頭巾。

皇後對于他的動作,一點也不在意,她繼續低頭跪在他面前,"皇上,還有鳳冠啊!"

他為了趕快結束這場鬧劇,趕走這惱人的皇後,依舊看也不看一眼,又粗魯的將鳳冠摘下,也不管這樣會不會弄傷她細女敕的耳朵。

皇後嘴角微微一笑,還是低著頭說︰"皇上,還有交杯酒。"

晉御閿氣憤的接過酒,半低身子將手穿過她的手,與一直低著頭的皇後喝完酒,待他想抽出手時,卻不小心將她勾進懷里。

"你……你……你……"晉御閿第一聲的"你"是生氣地喊;第二聲的"你",是不敢置信的喊;第三聲的"你",是激動的大喊。

一旁的宋明士,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皇上!您要不要跟臣妾回寢官休息呢?"清心將身子靠在仍說不出話的晉御閿身上,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

許久之後,她舉起柔荑,輕柔地拭去他臉上的淚水,綻開一抹含淚的笑容,"皇上,清心好想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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