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購新娘 第七章
當小盼置身在聖馬丁歌劇院時,她興奮得手足無措。
自從霍克雷說要帶她來听歌劇開始,她就興奮到現在。而且出發後,小盼就像是孩子第一次睜開眼看到花花世界似的,好奇地往車窗外直瞧,什麼都不放過。
當他們經過巍聳壯觀的塔橋時,霍克雷告訴小盼,它是倫敦的標志。
不過,小盼比較著迷的卻是塔橋兩側雙子星式的方形高塔,塔頂上錯落著五個哥德式的塔尖,看起來有如兩頂巨大的皇冠似的,實在美極了!
還有,更讓小盼驚嘆的是,當有巨輪通過時,橋面還會-合,簡直是太神奇了!
到倫敦塔時,霍克雷告訴她,這座塔是幽禁和處決王室成員與政治犯的地方,又叫血腥之塔。伊莉莎白一世登基前,就曾被異母姊姊瑪麗一世以參與叛亂之罪,給幽禁在這座城堡中,度過了幾個月惶恐不安的生活,後來奇跡般的走出這座城堡,變成赫赫有名的女王。
「你們的女王真幸運。」小盼由衷地道。
「難道你不幸運嗎?」
「如果某人能給我過安靜、且不受打擾的日子,那才真的是我的幸運。」小盼眉眼含笑地故意說著,順便白了一眼這個夜夜擾得她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
「錯!要我說,那種該死的日子肯定無聊死了。」嗅嗅小盼的發香,再吻吻她敏感的耳垂,看著她明明喜歡他現在親昵的舉動,卻要強忍著無動於哀的模樣,霍克雷抵在小盼耳邊,用著性感且挑逗的聲音道︰「我覺得,夜里,還是要有我打擾才比較有意思,你說對不對?小盼。」
「克雷,拜托你正經一點奸不好?這里是公共場所耶!」
坐正了身子,小盼有種好像大家都在看她的不自在。
畢竟,她怎麼說都是保守的中國人,大庭廣眾之下,她實在無法像西方人一樣開放。
「好吧!那就說正經的。待會歌劇散場後,我帶你到旗艦街選幾套禮服。」
「克雷!我的衣服已經夠多了。」小盼小聲地抗議。
難以想像,一向給人超嚴肅感覺的男人,怎麼寵起人來會那麼瘋狂!?看什麼喜歡,就想買給她。瞧她現在的衣服,比起這幾年加起來,不知道多了幾倍了,他居然還說要買!?
「那都是一些家居服,要參加魏萊夫人的慈善晚宴,那是不行的。」霍克雷解釋著。
「可是……一定要穿禮服嗎?」不是她不喜歡穿美美的禮服,而是感覺很束縛。
「這是個正式的晚宴,參加的也大多是政商名流,穿禮服是一種禮貌,何況還有舞會。」
「舞會?」一听到舞會,小盼本能的縮了縮脖子,有點為難的道︰「克雷,我……可不可以不要參加?」
「為什麼?」霍克雷不解的問,「你不是挺喜歡有關慈善方面的聚會嗎?」
「我是喜歡,可是……克雷,你知道,我穿禮服就不會走路了嘛!還有,我根本不會跳舞。」
唉!早知道的話,畢業舞會就該跟同學去,現在可能就不會這麼為難了。
「放心吧!你今天也穿禮服,還不是走得好好的。」
「才怪!你都不知道,我走得戰戰兢兢的,就怕跌倒鬧笑話。還有,腳都快酸死了!」小盼噘唇抱怨著。
「大不了我待會兒抱著你走好了。」霍克雷說得認真極了,嚇了小盼一跳。
「你瘋啦?」小盼白了霍克雷一眼,指責他的夸張。
真是的!大庭廣眾之下,他敢抱她,她還不敢讓他抱呢!
「這哪叫瘋?我還有更瘋的想法,你要不要听?」霍克雷故意將話說得神秘兮兮的,就等小盼好奇的問下去,然後他……
「不要!」光看霍克雷那種色眯眯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她才不上當吶!
沒有被看穿的尷尬,霍克雷反而朗朗一笑,然後宣布道︰「我看,就今天晚上開始敦你跳舞好了,下禮拜三就要參加魏萊夫人的慈善晚宴了!」
「我……」小盼蹙著黛眉,想到這一舞,恐怕不只會窘況百出,還不知道會跌幾次狗吃屎,面色就顯得更凝重了。
「小盼,說了半天,你還是不太想去,對不對?」霍克雷故作沉思,然後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要勉強好了,到時候我另外找個女伴……」
听到霍克雷說要找別的女人做舞伴,小盼的心揪了一下!接著,她醋味十足的道︰「不要!我不要你找別的女人做舞伴。我決定去了!」
「嗯?」
光看霍克雷眉眼上的笑意,小盼就知道自己上當了!無奈說出口的話已經收不回了。
「討厭!」氣自己的心意總是那麼輕易的就被霍克雷看穿,小盼怒瞪著他。
「我說小盼,你說這句討厭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懂耶!」知道小盼在意他,心滿意足的霍克雷樂得開始拿喬,「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跟本大師學舞?」
「學!當然學。如果你不怕被我踩到腳的話,我哪有什麼問題。」藏奸眼底的狡黠,小盼甜蜜的回答著,原本就嫣紅的容顏,更綻出醉人的笑靨,看得霍克雷心蕩神馳,差一點就把持不住了。
而他們這打情罵俏的一幕,正好被坐在他們右斜前方包廂里的何巧蓮看到,她眼楮瞪得都快噴火了。
走進魏萊夫人的宴客廳,小盼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那就是——富麗堂皇、金碧輝煌,就像童話故事中的皇宮一樣。
好幾百坪的廳堂被布置得美輪美奐,炫麗的水晶吊燈更投射出七彩絢爛的光輝,看起來實在是美極了!
皇家管弦樂團奏著悅耳的名曲,靠窗戶邊排成兩排的長桌上,那豐富的美食與醇酒,更是令人垂涎。
而與會的男士們個個西裝筆挺,女士們的禮服爭妍斗艷,所戴的鑽石飾品,更是叫人看得眼花撩亂。
小盼一輩子也沒有看過這樣盛大的場景,除了好奇,興奮,她更覺得局促極了。
尤其當霍克雷又不知道被哪一個地位舉足輕重的男士,給拉去閑談幾句時,小盼就更加惶恐了。
她不懂得交際應酬,也適應不來這種場面,更要命的是,霍克雷剛剛替她介紹的人,不要說那一長串的英文名字她記不來,就算是面孔,她也沒一個有印象,為了怕不小心得罪人,小盼只好見人就笑。
只是不知道她這種見人就笑的行為,會不會被人誤會是花痴?
手上拿著一杯梢早時霍克雷遞給她的雞尾酒,小盼悄悄的移到不太有人注意到的大柱後面,想緩和一下自己太過緊張的情緒,並放松快笑僵的臉孔。
一杯水?不!應該說是一大杯酒,就在小盼正享受放松之際,猝不及防地對她兜頭淋下。
「哎呦!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太不小心了。小姐,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原諒我!」
迭聲道歉的不是別人,而是看到她和霍克雷雙雙進入會場,就已爐火中燒的何巧蓮。
「沒關系,我自己擦就可以了!」接過何巧蓮遞過來的手帕,小盼努力擦拭著自己濕淋淋的臉。
反正出門前她只是輕點了一下口紅,並沒有化妝,這樣的擦拭,應該不會變成大花臉才對。
「都怪我不好,明知生病還沒完全好,卻硬要陪未婚夫來……沒想到頭一暈,沒站穩,倒是把你潑得滿身是酒,真是太抱歉了。」
明明是刻意使壞,卻說的楚楚可憐,恐怕只有像小盼這樣單純的女孩才會看不出來。
「真的沒關系,我不會在意……哎呀!我的眼楮……好痛!那是什麼?」緊閉著突然被燻痛得睜不開的眼楮,小盼的眼淚忍不住直流。
奇怪!剛剛還不覺得怎樣,怎麼才一會兒工夫,眼楮就刺痛無比?
「哇……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我都忘了我常頭暈,所以手帕上沾有薄荷油,你眼楮會不舒服,一定是沾上了。」
慌亂的抽掉剛剛故意拿給小盼擦拭的手帕,可巧蓮滿意極了小盼的狼狽模樣。
哈哈!她倒要看看,在她何巧蓮的連環巧計下,這個敢跟她搶霍克雷的楊小盼,到時候怎麼跟霍克雷一起上台。
更別提那個被霍克雷相中,要買下來對他心愛女子示愛的「真愛之鑽」,是除了她何巧蓮以外,誰都不準覬覦的。
「怎麼辦?我的眼楮痛得都睜不開了!」眼楮痛得睜不開,小盼張皇極了。
「來——魏夫人這里我熟,我帶你到浴室去清洗一下,順便整理儀容,好嗎?」
「那就麻煩你了!謝謝。」小盼現在連眼楮都睜不開,只好任由她帶著走了。
「請不要客氣,這都是我不小心惹的禍,帶你去清洗也是應該的。」
話完,何巧蓮帶著奸計得逞的笑意,牽起小盼的手,一步步地帶著她走向她預定的計畫中……
「是巧蓮小姐嗎?我的衣服已經烘乾了是不是?啊——」
才把水龍頭關上,就听到外面有開門聲,小盼當然認為是巧蓮替她把烘乾的衣服拿回來了。誰知道浴室門一開,見到的不是預期的人,而是一個金發、高壯的男人,小盼嚇了一大眺。
慌亂地把胸前的浴巾再抓緊一點,小盼抖著聲道︰「你……是誰?」
「我是魏瑞奇,我母親就是今天慈善晚宴的主辦人魏萊夫人,你又是誰?」
溫文儒雅的說話態度,讓人頗覺好感。至少小盼原先那一股乍見陌生人的忐忑,因此平復了不少。
「我……對不起!」小盼滿臉都是歉意,「我不小心被酒潑了滿身,是一位叫巧蓮的小姐好心帶我來這邊換洗,剛剛我以為是她把我的衣服送回來了。」
「你說的巧蓮,是指何巧蓮嗎?」
他好有禮貌。英國紳士應該都是這個樣子的吧?只有霍克雷不同,總是霸氣且不給人理由。
不過,她就是喜歡他!
「應該是,她是這麼介紹自己的。」
「我想,她暫時是沒空來了。」
「沒空來?為什麼?」
她不來的話,那她怎麼辦?總不能要她圍著浴巾,出去見人吧!
「現在拍賣會已經開始了,而我剛進來之前剛好看到巧蓮,她正匆匆趕去會場,因為大家都知道,今天拍賣會的主角,是名為真愛之鑽的紅寶石項鏈,霍克雷要將它買下來送給他的未婚妻,作為定情之物。」
「他真的這麼說?」小盼不確定的問著,想到自己就是那個女主角,忍不住喜上眉梢。
「是他親自來跟我母親說,希望提前拍賣真愛之鑽,所以,應該不會錯的。」瑞奇肯定的回答著,帶笑的眼楮卻盯著小盼不放。
眼前的女孩真是賞心悅目!他魏瑞奇參加過無數上流社會的宴會,也不曾遇見過這樣不施一點脂粉,卻還能嬌艷動人的容顏。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你叫什麼名字?」瑞奇充滿興致的問。
「我叫楊小盼,不過這不重要,魏先生……」
「叫我瑞奇。」
「好吧!瑞奇,你剛剛說想買真愛之鑽送給他未婚妻的人是霍克雷……霍氏投顧的總裁?」
知道霍克雷要送真愛之鑽給她做定情之物,的確叫她驚喜,可她也得再確認一下,免得萬一只是同名同姓,那她豈不是糗大了。
「沒錯!就是他。在女人堆里,霍克雷總是那麼有名。」充滿感嘆的語氣,卻沒有忌護的成分,瑞奇依然笑得溫暖。
「有名?什麼意思?」小盼不解的問。
「就是很得女人緣,很多女生都很喜歡他的意思。」瑞奇肯定的語氣道︰「不過,這一次他終於陷下去了。」
「陷下去?」小盼有種越听越糊涂的感覺。
「不是嗎?以霍克雷一向崇尚自由且喜歡游戲人間的個性,如果沒真陷入感情的漩渦,他怎可能會承認自己有未婚妻,而且還準備當眾送給她真愛之鑽,以表示他的真情不變?
現在,大家都已經在下注,猜霍克雷的未婚妻到底是誰呢!」
「瑞奇,對不起,可以麻煩你替我找一件衣服,讓我換上?我想去參加拍賣會。」
現在的小盼,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趕快去參加拍賣會了。
討厭的霍克雷,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對她說一聲,萬一,她承受不了這麼大的驚喜,而昏倒了,或是根本嚇呆了怎麼辦?
不過,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她保證自己不會被嚇呆,而且會表現得很完美,反過來嚇一嚇霍克雷才行。
「什麼話?只要你願意,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你的好朋友。」瑞奇如是說。「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小盼的身材其實不錯!可惜跟西方人的身材一比,她就顯得嬌小許多,所以當瑞奇搜括了不知道是哪個親戚留下來的衣服,給小盼穿的時候,小盼是怎麼試都不成。
還好有個小女佣經過,她身材嬌小,衣服她應該能穿,於是,小盼就穿著她的制服,出去參加盛宴。
當瑞奇帶著小盼匆匆趕到會場時,拍賣會正好進行到最後階段。
「謝謝各位今天的慷慨解囊,我僅代表那些需要幫助的弱勢團體謝謝大家!
現在我們就進行最後一項拍賣品,那就是真愛之鑽。我想,大家一定听過它的典故。那是英皇愛德華一世,送給他愛妻的禮物。」透過麥克風,魏萊夫人繼續說著︰
「各位!我們的霍克雷爵士,平常就已經非常樂善好施,這一次的真愛之鑽紅寶石項鏈,我本來打算等明年的拍賣會才拿出來做主角。
不過,我听說他想要買下來送給未婚妻作為定情之物,所以特別在今年提早拍賣,而且決定僅以一千萬英鎊直接賣給他,讓它能替他轉達深切的愛意。」
魏萊夫人的話才說完,如雷的掌聲也同時響起。未了,她繼續道︰「我們現在就來歡迎克雷的未婚妻,上台來接受這一份愛的禮物。」
每個人都引頸期待著,也好奇究竟是哪個了不得的女子,能擄走這個可以說是倫敦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之一,霍克雷爵士的心。尤其是小盼,她幾乎止不住自己往前走的步伐!
天!她的一雙腳,怎麼愈向前走,就愈是發軟?
這麼多人都在看吶,她可別出什麼差錯才好。還有,希望克雷不要怪她穿的這麼寒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等一會兒她再慢慢跟他解釋好了,相信到時候克雷就不會怪她了。
「謝謝!謝謝各位的祝福,更謝謝克雷的愛,謝謝!」
謝謝!?這……她都還在走道上,怎麼就已經有人上台道謝了?
老天!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愛之鑽不是克雷要送給她的定情之物?
換句話說,克雷的未婚妻另有其人?
看到周遭的人都在笑,也都在拍手叫好,小盼的心霎時變得好亂、好亂。
眼睜睜的看著何巧蓮上台,透過麥克風表達她的深深謝意,克雷卻連阻止都沒有,小盼就像遭到雷殛似的,心登時碎成了千萬片……
雖說在潛意識里,小盼還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或者,這根本都弄錯了。
但,當她看到克雷居然伸出手,摟著何巧蓮貼向他的嬌柔身軀,小盼喉嚨的那股酸意倏地沖向腦門,不但把她的大腦給酸糊了,壓抑不住的淚,也跟著潰堤。
不!這不是她所期待的,不是……
克雷說過,他愛她,且要她當他的妻子,可為什麼上台去接受真愛之鑽的會是別人?
她可以不在乎那一條寶石項鏈,可她無法忽視項鏈所代表的意義呀!
此刻的小盼只覺得好想逃……逃得遠遠的,再也看不到這叫人心碎的畫面。
倏地,小盼看到瑞奇就站在她的身邊不遠。
「瑞奇……麻煩你帶我離開這里好嗎?」
水氣明明已再度沖上了眼眶,可小盼努力地咬著下唇,拚命的想將淚逼回體內。
老天!她是否應該慶幸自己走得慢?否則當她站上台後,才知道克雷要送禮的人不是她,那她豈不是更無地自容?
她的聲旨脆弱得讓人憐惜,即便是個普通男人,都不可能拒絕她的請求,何況是早已興起一股愛慕之心的瑞奇,就更不可能對她說不了。
「好!」瑞奇回答,同時牽著小盼的手快步往外走去。
「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怒瞪著此刻正掛在何巧蓮頸上的真愛之鑽,克雷語氣不善地道。
剛剛他瞥見小盼居然換上女佣的制服,而且頭發全濕,一副剛淋完浴的樣子出現在他面前,更該死的是,她居然跟瑞奇手牽著手……
他氣惱無比,且護火中燒,一向清明的腦子不禁被醋意給酸糊涂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準備給小盼的真愛之鑽,會戴在何巧蓮身上。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會跟巧蓮回來,且不客氣的質問她的緣故了。
「克雷,你不要生氣!先听我說嘛——當時的情形你也看見啦!
那個女人不但背著你,跟瑞奇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敢和他手牽著手到會場,分明就是不把你看在眼里,我要是不出面替你頂著,你的顏面要往哪里擺?」
早就想好了的理由,情理兼至,叫人想反駁都難。
自從知道楊小盼霸佔霍克雷開始,何巧蓮每天都處心積慮要破壞他們,而這次的計畫,她原本只是想讓楊小盼無法出席拍賣會,她便可以取而代之,造成一個無法抹滅的事實,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瑞奇,讓她的計畫更加完美。
瞧克雷為楊小盼吃味的樣子,她都快氣瘋了!只不過一想到經自己這麼一攪和,克雷很快便會舍棄小盼,回到她身邊,何巧蓮就覺得一切都變得可以忍耐了。
為什麼?為什麼小盼要這樣對他?他都對她剖了心、說了愛了,不是嗎?
為什麼他只是跟幾個長輩說幾句話,她就不見了!害得他苦苦找尋,最後卻看到他最不想見的場景……
該死的!一想到他們換了衣服,洗了澡,又手牽手的模樣,有可能才溫存過,他就氣得七竅生煙,連理智都氣糊涂了!
該死的女人,為什麼就那麼讓人無法信任?
更該死的是他自己,明明是氣小盼氣得抓狂,卻……依然戀她如故!
「克雷,別氣了!那種女人不值得……」
就如同他們還沒有分手時一樣,何巧蓮懂得用冰鎮過的濕毛巾,擦拭克雷的俊顏,之後,又懂得用溫熱的毛巾,舒緩他經常承受壓力的肩背,然後輕輕的用手替他按摩著。
而既然又有機會將克雷拐回家,且一肚子的壞計畫,都在她的掌控中繼續進行著,何巧蓮此刻雙手按摩著克雷之余,嘴巴自然也不會閑著。
「唉……真是不懂!像你這麼棒的男人,到哪兒去找喔!為什麼其他女人就是不懂得珍惜?像我……」
說了一堆感慨萬千的話,無非就是在告訴霍克雷,其他女人都要不得,自己才是那個最懂得他心的女人。
冷冷的看著何巧蓮,霍克雷凜然道︰「夠了!」
話完,他隨即轉身走人。
雖然他沒有做出令何巧蓮難堪的事,但那並不表示他要跟她回復以往的關系!
他現在就要去找小盼,找回被她帶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