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哪里逃 第二章
在飯店里一無所獲之後,靳秋蕊對于時間上的緊迫也開始緊張起來,麥基是首當其沖的倒霉鬼,靳秋蕊的抱怨與焦躁情緒,他總是第一個承受的人。
中午用餐時間,靳秋蕊和麥基到公司樓下附近的咖啡廳用餐。當熱騰騰、香噴噴的義大利面送到眼前時,靳秋蕊只是無心無緒的攪拌了一會兒,又頹然的放下了叉子。
「麥基,怎麼辦?」靳秋蕊煩躁不安地說︰「我還沒有找到適合的人選,難道條件好的男人都躲起來了嗎?」
麥基喝著冰鎮的飲料,仍是慢條斯理地說︰「你這樣著急也沒用,如果真的找不到,到時候再聯絡模特兒經紀公司就好了。」
他這個助理可沒像老板那樣急驚風,事情再值一定也有解決的辦法,況且這還是件靠花錢便能擺平的事,他實在不知道靳秋蕊有什麼好緊張的。
「我討厭那樣。」靳秋蕊嘟著嘴說。
「我知道,把這當成是最後一步棋好不好?」麥基柔聲柔氣的勸著。
不好又能怎麼辦?靳秋蕊沒好氣地想著。對于工作,她是個完美主義者,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這一向是她的工作哲學。殊不知這樣的心態累了自己也搞得下屬戰戰兢兢,惟一能受得了她的只有麥基一個人。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讓靳秋蕊心情更壞的抱怨著︰「吵死人了,中午休息時間也不得安寧。」
「是公司後面正在興建的一棟大樓工地,已經吵了兩三天了,你現在才發現而已。」麥基好整以暇的啜著飲料。
是嗎?靳秋蕊漫不經心地看著玻璃窗外來往穿梭的人群。明明就有那麼多的人,為什麼她就是找不到心目中的優質男人呢?卷了一叉子的而條往嘴里送,眼楮還停留在外面路過的人群里,她不願錯過任何一個「可能」。
突然,她的眼楮睜得比平日要上大兩倍,一只手拉扯著麥基的手臂,另三手還握著叉子拼命的指著外面,面條則是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外晃著,這模樣出現在一個美女的身上實在很不協調。
麥基本能的回頭,透明的玻璃窗外除了走過一些身著汗衫、頭戴工地專用的安全帽,臉上、手上還沾染著泥垢的男人之外,他並沒有發現有哪一個特別的人能夠讓她這樣「驚為天人」的表現。
「你究竟是看到美男子還是看到鬼了?」麥基回過頭問。
靳秋蕊囫圇吞棗般咽下了嘴里的東西,急急地說︰「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
「我也看見啦!」麥基皺著鼻子說︰「我看見一堆流著臭汗的男人從我眼前經過,那又怎樣?」
「你轉頭的速度太慢了。」靳秋蕊瞪著他,說︰「那堆工人當中有一個就像是我曾經對你描述過的一樣,有著巧克力一般膚色的陽光男人,他帽子戴的低低的,遮住了大部分的臉孔,但我看見了他有著高挺的鼻子,所以我相信他的長相一定也不差。我還正希望你去攔住他呢,誰知道你的動作那麼慢?這下子該怎麼辦,讓他跑了。」
「又是我?」麥基指著自己的鼻子嚷著。
他還記得有一次靳秋蕊開著車在路上看見了一個女人有著一雙修長的美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靳秋蕊硬是要他下車去游說那個女人幫她當廣告代言人。
「在大馬路上攔住她,人家會把我當看待。」麥基當時苦著一張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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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難得遇上一個條件這麼好的女人,腿長、人美、身材又好,找她拍廣告,可以全身人鏡,完全不用替身,可以省下不少錢。如果你不肯去,那多出來的費用就從你薪水里扣除好了。」靳秋蕊說的一氣呵成,一點都沒有停頓。
真是個無賴的老板!麥基在心底無聲咒罵著。
為了不讓自己的荷包失血,麥基也只有硬著頭皮,在大街上對那女人死纏爛打的發揮游說功夫。只是,這工作哪會那樣容易?美女的防備心比一般女人還來得重,加上電視上充斥著開于以招攬模特兒或公關為幌子,實際上則進行著「逼良為娼」的行業相關新聞報道,弄得每個陌生男子的攀談都被戴上一副有色眼鏡。
即使是像麥基那樣斯文秀氣的男人也是一樣,他口沫橫飛的說了老半天,到最後,還是靳秋蕊親自出馬才搞定那女人,至少同性無害嘛!
不過事實證明靳秋蕊的眼光的確獨一無二,那女人幫公司代言服裝廣告之後,廣告片約接踵而至,靳秋蕊意外的捧紅了她。
「當然是你,你是我的助理,如果凡事要我事必躬親,我干嗎還要請你?」靳秋蕊的話,無情中也有幾分令人喪氣的道理,讓麥基一下子回到現實。
真是可惜!靳秋蕊在心中泄氣地想著。那男人兒乎和她心目中想的影子一模一樣,錯過今天,下回還有遇見他的可能嗎?她忽然因為惋惜而感到些許的落寞。
午餐結束之後,靳秋蕊和麥基回到辦公室里,就現有的人員進行服裝秀的彩排。之前挑選出來的男人,條件只能算中等,沒有人能成為她心中的主秀。如果中午看見的那個男人能出現在她眼前,該有多好?控制不住的晃神,靳秋蕊的思緒早飄離她的大腦了。
「你覺得怎麼樣?’’麥基突然問她。
「啊?什麼?!」靳秋蕊本能的反問著。
「你都沒有在看嗎?」麥基抱怨說︰「他們已經走過一遍了,拜托你回回神好不好?!」
被人逮到自己心不在焉,靳秋蕊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專注在眼前這些對走秀生涯充滿憧憬與興奮的新人身上,這些人就是少了那麼一點可以讓她專心的吸引力。
對,就是吸引力,少了這點,又怎能引起台下觀眾的共鳴呢?
「再走一遍吧!」如果這些人少了吸引的特質,那麼勤能補拙也許是惟一的方法了。
突然,原本燈火通明的辦公室在一瞬間暗淡了下來,只有窗外白花花的陽光透過茶褐色的玻璃窗照射進來,將室內暈染成淡淡的昏黃,頭頂上運轉的空調也安靜的停止了,沒一會兒的時間就讓人感到了那分燥熱。
「小妹。」靳秋蕊朝門外大聲喊著,她該不會忘記繳電費了吧。
小妹迅速跑了過來,解釋著說︰「剛才管理室有廣播,說大樓突然跳電,已經請人維修了。」
「要修多久?」今天真不是她靳秋蕊的幸運日,中午已經錯失一個男人了,現在居然連冷氣都沒得吹?今天的溫度可是高達三十二度呀!
「管理員只說會盡快,沒有明確的時間。」小妹誠惶誠恐的回答。
「知道了。」跳電又不是小妹造成的,沒必要將氣出在無辜的人身上。
「現在怎麼辦?」麥基用資料夾當扇子扇著自己,可憐那功效只有一點點。
「繼續,又不是看不見。」靳秋蕊將一頭長發隨意的夾在腦後,發號施令著。
一會兒之後,窗外開始傳來電動馬達鑽地的達達聲,靳秋蕊心浮氣躁的卷起了袖子,額頭上也開始冒著細小的汗珠。天呀,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修好?該死的夏天,該死的跳電!她在心底很沒風度的叫罵著。
又過了幾分鐘,靳秋蕊已經解開襯衫上的第二個鈕扣,手上一份皺得不像話的報紙正是她拼命朝向國己扇風的結果。
「停!」靳秋蕊終于受不了地喊著︰「麥基,讓大家休息。打電話給冷飲店叫外送,我請大家喝飲料,叫老板冰塊多放一點兒。」
「老板萬歲!」眾人一致諂媚的喊著。
該大方的時候她絕不會小氣的。
靳秋蕊在座位上思考了三秒,便對麥基丟下一句︰「我去找管理員。」
幸好電梯有緊急發電機可以繼續運作,否則從十樓走到一樓,靳秋蕊肯定會火上加火。
「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電到底還要多久才會來?!」靳秋蕊脾氣不好地問著。
「好像是後面蓋房子的挖斷了電纜線,電力公司已經派人搶修了。」管理員也濕透了襯衫。
這樣的大熱天竟然出這樣的意外?靳秋蕊簡直不能置信。她氣不過的想去找人吵架,找那個害她大流香汗的粗心鬼。她說走就走,完全不在意自己只有一個人,就這樣勢一單力薄的侵人別人地盤去討公道。
工地,是理所當然的嘈雜,各式各樣的機器運轉聲震得靳秋蕊的耳膜受不了,她不得不雙手捂起耳朵,一邊往工地里臨時搭建的工寮走去。
當她把來意告訴里面惟一的一位小姐時,小姐聳聳肩,愛莫能助地說︰「這事我管不了,你去找這兒的工頭吧!」說完便指了一個方向給她。
頂著烈日,靳秋蕊穿過工作中的工人,一些無聊的口哨聲開始此起彼落的響起。操作平常,靳秋蕊頂多置之不理。但是今天她的心情實在太差,脾氣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火得很。
她並不排斥勞工朋友,但此時此刻她惡狠狠地瞪向那群打著赤膊的男人。要不是這些人,她應該好端端的坐在辦公室里吹冷氣,也不用來這里,雙手既要擋太陽,又要阻擋工地里揚起的風沙,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漂亮的小姐,你素要找誰?」一個操著台灣國語的男人不怕死地走過來問。
「找你們這兒當家的。」
「當家的?喔,你素要找頭兒。」男人露出了被檳榔汁浸泡過的牙齒,咧著嘴說︰「他在那里。」男人指著未蓋好的樓頂說。
那男人肯定沒有懼高癥!這是靳秋蕊的第一個想法。那男人所在的位置算算應該是六層樓的高度,而且還在繼續往上建蓋中。
身旁的男人朝天上大喊著︰「頭兒,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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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夠大,但是運轉中的機器聲還是掩蓋了他的叫喊。靳秋蕊不得不說︰「你別叫了,我上去找他。」
照例,工地是不能讓閑雜人士擅自闖人的,但是靳秋蕊的美麗讓她佔了點便宜,只花了一點游說的時間,她就自己一個人跑到仍是丑陋的大樓里,布滿刮痕的水泥像魔鬼的須爪,張牙舞爪的嚇唬著她。靳秋蕊提著雙腳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往上爬,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好不容易到了樓頂,靳秋蕊的呼吸都還沒順暢,一個男人的聲音冷冷地從她背後響起︰「你是誰?來這兒干什麼?!」
靳秋蕊一回頭,看見了說話的人,驚訝地指著他,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時亞拓看看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點嚇著她了,他知道自己的皮膚是黑了一點,但也不至于這樣嚇人吧!或者這漂亮的女人是天生的小結巴?!實在有點遺憾,上天造人的確有很深奧的理由,一個人過于十至十美是會遭人嫉妒的。
靳秋蕊不相信自己竟有這樣的好運,眼前站著的不就是那個巧克力男人嗎?那個她在中午驚鴻一瞥就記在心里的男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居然會在這兒遇見他!
被一個女人這樣盯著實在有些不自在,時亞拓看著眼前香汗淋灕的女人,不能說不驚艷。鵝蛋型的臉,清麗的大眼楮,小而挺直的鼻梁底下是一張閃著光彩的薄唇,雙頰顯然因為爬樓梯而紅撲撲的像蜜桃,襯衫上兩顆鈕扣不安分的分開,因為氣喘而上下起伏的胸部曲線若隱若現的散發誘惑……
時亞拓硬是壓下突然增快的心跳,懊惱地想著,這樣的女人不好好待在辦公室里辦公、吹冷氣,費盡力氣跑來這里干什麼?
「我是來找你的。」靳秋蕊回答的很直接,完全沒察覺出自己語氣里的興奮。
「找我?我們認識嗎?!」時亞拓不記得曾經見過這樣的美女。
「我在前面那棟大樓上班,正為了即將舉行的服裝發表會傷腦筋,我還欠一個模特兒,你是最好的人選,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來走秀。」靳秋蕊壓根兒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跳電事情吵架來的。
時亞拓皺起了兩道濃眉,有點懷疑地看著眼前雙眼晶亮的女人。她是不是被外面的太陽給曬的熱昏頭了?兩人在互不相識的情況下,她居然這樣堂而皇之的找上來告訴他,要他為服裝表演走秀?!
「你一定是找錯人了。」時亞拓立刻下了結論。「我根本就沒見過你。」
「可是我見過你,就在前面的那間咖啡店,你和一群人一起走了過去……」
「等等。」他打斷她的話。「你看見的是一群人,搞不好你將我誤認成某一位了。」
「稱不會認錯的。」靳秋蕊挺起了胸膛反駁著。這樣的一個貨色,她怎麼可能忘記?
「說說看你為什麼這麼有把握?」時亞拓雙手抱胸,冷靜地問著。
「因為……」靳秋蕊面帶羞赧的回答著說︰「看過你一眼之後就很難令人忘記。」
她的話令時亞拓一陣錯愕,這樣的稱贊未免太過直接。不過,他可不會這麼容易就被這些甜言蜜語給沖昏了頭,這女人要他在眾目睽睽下拋頭露面呢!
「即使你的贊美很好听,我還是要請你離開,工地可不是游樂場,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可不是鬧著玩的。」時亞拓像在趕小雞一樣的趕著她。
「你答應我,我就走。」
「你這是在威脅我?」時亞拓在心中老大不痛快的想著。
靳秋蕊隱約可以察覺出巧克力男人的些許不悅,但又如何?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呀!!挺起胸膛,她大無畏的回視著他,說︰「你說是就是。」
好個女流之輩!時亞拓眯著眼楮,瞧著這只到自己肩窩高度的女人。她的膽識很夠,只可惜用錯了地方,用錯了對象。
「女人,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想干什麼,總之這兒是工地,是我的地盤,我有義務要對工地里所有的事情負責,你還是快點離開的好。」
「男人。」靳秋蕊也學著他的口氣,說︰「我有名字,我叫靳秋蕊,而且我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不答應我,我是不會走的。」
早听說過女人難纏了,但時亞拓沒想到會是因為這樣的事。
「你究竟走不走?」他往前跨了一步。
「不走。」靳秋蕊往後退了一步,但嘴里依舊固執地說。
「走不走?」時亞拓又往前逼近了一大步,表情已經明顯的不耐煩。
靳秋蕊又往後退了一步,因為他的逼近讓她有點心慌意亂,源自于他的氣勢與兩人間幾乎就要接觸到的距離。
「你……別再靠近了。」靳秋蕊有些氣弱地說︰「我保證,只要你答應,我會立刻消失在你的眼前。」
換湯不換藥!時亞拓有些好笑地想著,她只不過換了個包裝繼續威脅他嘛!不過這樣逼她似乎有些效果,至少他沒再听見她說「不」這個字了。
「我再說一次,請你離開我的工地。」
時亞拓想如法炮制的再來一次,而靳秋蕊卻被他大腳一跨的嚇得又退了一步,腳下沒注意的踩到了地上的鋁管,踩滑了腳步讓她身子一偏,這下子非摔得皮開肉綻不可了……
「小心!」時亞拓一個伸手就攬住了靳秋蕊的柳腰,讓兩個人的身軀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
這一撞,倒教兩人撞出了幾許尷尬。
「我說過工地很危險,這下你可相信了吧!」時亞拓的話讓靳秋蕊覺得像是現世報,但錯又不在她。
「你還好意思說?」靳秋蕊不甘示弱的反擊著︰「要不是你一步步逼近,我也不用一步步後退,我的眼楮是長在前面又不是後面,為了表示你的歉意,答應我吧!」
這女人……大概不知道「放棄」這兩個字要怎麼寫吧!時亞拓失笑的搖著頭。
時亞拓放棄了用文明的手段和這女人周旋,問著︰「你怕不怕高?」
「干嗎?」
「如果你不自己下去,我只好請吊車把吊桶升上來。」
「你……是開玩笑的吧!」靳秋蕊不太相信地問。
時亞拓用行動回答了她的話。他拿出腰際間掛著的對講機,說︰「兄弟,把吊車開過來。」
他玩真的?!這下子靳秋蕊可是笑不出來了。
眼見搖搖晃晃的吊桶緩緩升了上來並且穩當的靠近了頂樓的地面時,靳秋蕊這時才想起要「逃」。只可惜她還是晚了一步,巧克力男人的手臂已經像提小雞似的將她攬腰抱起了。
「我走,我自己走,你快放我下來!」靳秋蕊在他鐵一般的臂彎里掙扎著。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時亞拓愈接近吊桶就愈能感覺到懷里佳人身軀的緊繃,不過他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否則難保她不會有下一次。「我們的吊車很安全,你放心吧,就算真有個什麼意外,也有保險理賠,你還是可以造福在世的家人。」
「你!」靳秋蕊幾乎氣結,指著他才想起連他姓啥叫啥都不知道,就是想罵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時亞拓。」他將她丟進吊桶里,笑嘻嘻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還揮手和她道再見。
死亞拓?這名字還真是取得好。
「你給我記住,你……哇,救命!」在空中搖晃的吊桶讓她倏地停止了叫囂,雙手害怕的抓緊了桶的兩邊,在心中默念著阿彌陀佛,她這一生沒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希望佛祖不要在這時候就收了她。
時亞拓面帶笑意地看著靳秋蕊離自己愈來愈遠。這女人還真是有趣,他還會再見著她嗎?手掌里還殘留著剛才懷抱她的觸感,那柔軟的身子仿佛用力一捏就會碎。這會兒他總算明白了「柔弱無骨」這四個字的意思了。
「秋蕊!」麥基驚呼一聲,不能置信地看著正走進辦公室的人,問著︰「你上哪兒去弄了一身泥呀?」
用灰頭土臉來形容現在的靳秋蕊真是一點也不為過,她現在像是參加化裝舞會的泥女圭女圭。
「別說了,我正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快快離我兩百公尺以保平安。」靳秋蕊沒好氣地說著。
靳秋蕊就是這點可愛,喜怒哀樂全有直接反應,性子大刺刺的,一根腸子通到底,你永遠不必擔心她會想出什麼心機來陷害你。
「知道了,等你氣消之後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好回報你彩排的結果。」麥基果真閃人,不做無辜的炮灰。
只可惜靳秋蕊的第N號愛慕者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偏巧不巧的選在這時候問候她。偏偏桌上的電話又不會自動「滅音」,為了不讓自己的耳膜難受,她只有抓起話筒,火氣十足的送出了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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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蕊,是我。」男人討好地說。
「你是誰?」她從來就不會在那些男人當中玩連連看的游戲,哪個名字配哪張臉孔是他家的事,她才懶得去記。
「我呀,方智平。」
「干嗎?」她真是不耐煩到了極點,腦海里全是那個巧克力男人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取笑她的模樣,死亞拓。
「想問問你晚上有沒有空?」
「沒有,再見。」
「蕊蕊……」電話那端大叫著要她「話下留人」。
「又干嗎!」這男人的聲音還真是刺耳,靳秋蕊揉著耳根子埋怨。
「你是不是在生氣?」
廢話!他是不是非要被岩漿噴到才能確定火山爆發了?智商果然平平。
「是呀,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打來了,我心情不好,不想說話。」說完就結束了電話,才不管電話的另一端會怎麼想。
她靳秋蕊從來都不會被男人影響情緒,只有今天是例外,破天荒的例外。
「麥基!」她扯開喉嚨朝外喊著。
一會兒,麥基只是探頭進來,大半邊的身子還在門外。他並不確定靳秋蕊的火焰熄了沒,閃遠一點兒總是保險多了。
「我的飲料呢?」她氣了大半天,口渴了。
「不就在你桌上嗎?」麥基指著桌上回答。
靳秋蕊喝了一口,皺起眉頭說︰「不是要老板多加一點冰塊的嗎?怎麼一點都不冰?!」
麥基忍不住跨了進來,說︰「大小姐,還需要那麼冰嗎?冷氣已經來了,你難道沒感覺?!」
是嗎?好像是耶,至少空氣不再那麼悶熱了。
「你動的肝火想必不小,連冷氣都降不了。」麥基小心翼翼地問︰「你剛才究竟是去了哪兒了?」
提及剛才,靳秋蕊好不容易才降溫的火氣又在瞬間點燃。用力放下手中的飲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我找到那個男人了。」
「哪個男人?」麥基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就是我今天中午吃飯時和你說的那個。」那個混蛋時亞拓!她又禁不住在心中暗罵。
「哦!」麥基想起來了,沒想到靳秋蕊的手腳這麼快?「如何?他被你說動了嗎?!」
靳秋蕊搖頭,垂頭喪氣地回答︰「他拒絕了。」
「什麼?」麥基不能置信地問︰「你親自出馬都被他拒絕?他居然敢對大美女說不?!這真是令人不能置信。」
「麥基,你是不是想在我火頭上添加煤油,讓我的火氣燒得更旺一點?」靳秋蕊悻悻然的瞪視著他。
麥基連忙搖著雙手,說︰「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照理說只要是男人一踫見你,很少不被你吸引而乖乖听話的。」
就是這個!靳秋蕊終于找到了自己之所以會那麼大火氣的原因。麥基的話提醒了她無往不利的戰績讓時亞拓給終止了,而偏偏時亞拓是眾多男人中惟一讓她有感覺的。好挫折哦!
「我要回家了,這一身的灰塵令我捉狂。」靳秋蕊抓起皮包就要走,她滿心煩躁得啥事也做不了。
「我還沒向你報告彩排的結果呢!」麥基立即盡職的想做狀況回報。
「如果沒有說服那個男人參加演出,再成功的彩排也不會精彩的。」她丟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靳秋蕊離去的背影,麥基禁不住在心中想著,有這麼嚴重嗎?那男人真有那麼神?!竟然能讓靳秋蕊這樣重視他?麥基的好奇心忍不住被挑超了。不過靳秋蕊看人的眼光一向神準,能被她看中的絕對會是塊上好的料,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