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羊皮的狼 第二章
第二天清晨,當蒲川醒轉之後,發現自己竟然窩在一個果著上半身男人的懷里,而這個男人還是葉雅紀時,她的頭更疼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里?難道昨晚他們……她不敢想下去。
「喂,你這個色鬼!」她用被子護住自己胸前,朝著熟睡的葉雅紀大喊,還不停的用力推他。
葉雅紀被吵醒後,不耐煩地看著她,「誰是色鬼啊!大清早的,吵什麼!」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里?還有,昨晚你有沒有……欺負我?」
她急切的想知道一切。對于昨晚的事情,她只隱約記得她喝了杯酒,後來的事情她便一無所知。
「這麼多問題,-要我先回答哪個?」葉雅紀擺出為難的表情。
「一個一個回答!」她捺不住性子大吼,急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她還喝醉了,若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看她快急哭,葉雅紀笑了。「昨晚-喝醉,然後就倒在我懷里睡著了。我本想把-交給蒲輝,可一想到-這小丫頭對我一直都很不尊敬,所以便把-帶回我的公寓,為難-一下嘍!」
「為難我?」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心頭,「難道你……你真的……真的欺負我了?」
「-說呢?」他劍眉一挑,露出幾分邪氣。
蒲川一下子愣住,眼淚刷的滑過面頰,明亮的大眼中寫滿委屈和怒火。她恨不得立刻宰了眼前這個男人,他不僅褻瀆了她的純情,竟然還玷污了她的身體!
葉雅紀心疼地為她擦去淚水,輕佻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怎麼,要去告訴-哥哥嗎?我想-不會的。」
她狠狠地打掉他的手,又攢足力氣朝他的小腿踢去,結果被他敏捷地擒住雙腳,並牢牢地壓在身下。
她滿臉怒氣的瞪著他,拼命掙扎,可根本無濟于事。
「你這個色鬼!放開我!」她怒斥。
一听到她說「色鬼」這個詞,葉雅紀有些不滿,狠狠地吻上她的唇,肆意的侵襲她的芳澤。
說他是色鬼?如果他真是色鬼,昨晚他早就乘虛而入了!
在他火熱的唇舌下,蒲川無力抵抗,大腦一片混亂,只能忍受他強盜般的吻;此時,所有的委屈和惱怒燃成一團火焰,燒疼了她的心。
漸漸的,他平靜下來,霸道的吻轉為輕柔;他輕輕吻上她的眼楮,吻去她的淚水,又磨蹭起她微微紅腫的唇瓣,舍不得放開。
看到她滿是淚水的小臉,他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他不該戲弄這個單純的小東西。
「蒲川,剛才的話不要當真,昨晚我沒有欺負。真的!如果我欺負-的話,-身上的衣服怎會這樣平整?再者,有-哥哥在,我哪敢欺負-!」
他的話令她心口一縮,半信半疑地瞪著他。
「我之所以那麼說是想逗逗。」
「你憑什麼逗我?」蒲川高聲反問,聲音中帶著憤怒。
「那-憑什麼叫我『色鬼』,還咒我死!」
「我什麼時候咒你死了?」她不解。
「是誰說我會死于那種事的?是誰?」
哎呀,該死的哥哥怎麼老是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這話我是說過,可那又怎樣?事實如此嘛!」她有些心虛。
「所以我要懲罰。看到-哭花了臉,我也算滿意了。記住,以後不許叫我『色鬼』。雖然我只比-大四歲,但-還是得尊敬我。」他露出勝利的笑容。
蒲川看了氣得牙癢癢,狠狠地送了他一記白眼。
「你發誓,你昨晚真的沒有欺負我?」說到底,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爬上她軟軟的身軀,壞壞一笑,「難道-很想讓我欺負嗎?」
「你這個混──蛋!」這次她用足全身力氣將他推下床。「葉雅紀,你是我這輩子所見過最無恥的家伙!哼,還想讓我尊敬你?作夢!」
她朝他砸去一個枕頭。
葉雅紀順勢抱住枕頭,坐在地上發起愣來,看來短時間內無法改變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了。
「-去哪里?」他看她往外跑去。
「回家!」
「我送-!」
「用不著!」
「不行,我答應-哥哥送-回家的,而且,難道-想大門天的穿著低胸洋裝上街嗎?」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拿了件大外套給她披上,「回家後好好洗個澡,滿身的酒氣,像什麼樣子!」
「我、我……」她無言以對。
「我什麼?如果被蒲輝知道,他也會這樣說。以後記住,女孩子不可以亂喝酒。」他有些生氣地點點她的額頭,「明明不會喝酒,還喝什麼烈酒,-腦子胡涂啦?」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昨天還不都是因為他那該死的眼神,才讓她一時胡涂加氣憤,不小心錯喝了酒。
「啊,對了,小丫頭,我想問-一個問題。」他不懷好意的一笑。
「什麼?」
「-在美國生活了那麼久,接吻的技術還真是差勁!難道,我是第一個親吻-的男人?」
轟隆一聲!蒲川感覺腦袋炸開了,這個刺耳的問題正中要害。就像他所說的,他的確是第一個親吻她的男人。
「好啦、好啦,不逗-了,我送-回家去。」
看到她憤怒又窘迫的臉,他知道了答案,不禁啞然失笑,心中倒是又多喜歡她幾分,倒不是因為自己是和她親密接觸的第一個男人,而是覺得她實在很純潔可愛。
在美國那樣性開放的國家中,她依然能潔身自愛,她真的是一個有原則的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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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川,昨晚和雅紀去哪里了?」
蒲川剛邁進家門就被哥哥拽到他的房間,她一言不發地坐在床上死瞪著哥哥。
「好妹妹,快點告訴我你們昨晚去了哪里?雅紀那家伙沒有對-怎樣吧?」
「都怪你!撇下我不管!」
「明明是-自己先跑開的。之後雅紀他去找-,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好友會把妹妹帶離舞會,而且還來了一個先斬後奏!
「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反問,語氣怪怪的。
「難道說,昨晚你們……」他已經往不好的方向去思考。
「沒有、沒有啦!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真的!我保證!」她及時打斷哥哥的思路。
「那你們整晚都在做什麼?」
「嗯……閑聊啊!」蒲川扯謊。
「聊什麼要聊整晚呢?」他還是很不放心。
「留學生活、人生理想什麼的……哎呀,我去洗澡啦,別煩我了!」
她不耐煩的打斷哥哥的盤問,如果再繼續騙下去,她一定會說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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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中,蒲川相繼和幾位多年好友見面;一方面是和大家敘舊,另一方面是想了解好友們對開車行有沒有興趣。
待小聚過後,她才發現很多朋友依然著迷于改裝汽車。
最後,合開車行的人選在商談中敲定下來,人數不多,算上蒲川只有四個人。
當然,還有一位重量級人物,他會在幾個月後加入他們的團隊。
待團隊組建之後,蒲川向父母說明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表明開車行不會用家里的一毛錢,全部用她在美國改裝車輛時賺來的錢。父母看她心意已定,也就隨她去了,反正叫這個女兒去做正常一點的工作是不可能的了。
呵呵,這下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蒲川心懷喜悅。
午後,正當她坐在自家花園享受溫暖的陽光和徐徐微風,並沉浸在策劃車行的事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考。
「喂,是哥哥啊。」
(蒲川,麻煩-一件事,雅紀已經發燒兩天了,到現在還沒有上班,-幫我去看看他現在的情況好嗎?他一個人生活,我很擔心他會出事!)
接到任務後,蒲川一個頭兩個人,「你自己為什麼不去?」
(如果我會分身術,還用得著拜托-嗎?)公司一大堆事情等著他處理,他哪有時間離開。
「你該不會又想陷害我吧?」正所謂經一事長一智,她不得不小心提防。
(小姐,按道理說雅紀也算是-的朋友,慰問生病的朋友是理所當然的。)
誰和那個搶走她初吻的色鬼是朋友啊!蒲川在心里反駁。但看在老哥的面子上,她還是答應了,只盼望這次不要出什麼差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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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蒲川站在葉雅紀面前時,才發現他病得不輕。之前健康的膚色變得沒有血色,原本炯炯有神的眼楮如今布滿疲憊,雙頰也凹了下去;而他下巴的胡渣更是雜亂未修,整個人看起來憔悴極了。
「喂,你去過醫院了嗎?」看到他一臉病容,她竟然有些心疼。沒想到一個渾身陽剛的男人會被發燒折磨成這個樣子!
葉雅紀顫巍巍地回到床上,對于她的來訪他非常高興,很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他渾身虛軟,力不從心。
「沒有,但是我吃過退燒藥了。是蒲輝讓-來的,還是-自願來的?」
「是哥哥讓我來的,他說很擔心你。」她來看他?別開玩笑了,她躲他都還來不及呢!
「听說我生病,-卻一點關心都沒有?」
「我以為你得了花柳病!」她走到床前,看了看床頭櫃上的藥瓶,「吃飯了嗎?」
這是什麼話啊!葉雅紀听了她的諷刺話語之後很不高興,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沉默不語。這麼多天沒見面,難道她一點都不想他嗎?他可是很掛念她呢!
「我在問你話呢,吃飯了沒有?」她推了推他的肩膀。
「如果-是被蒲輝逼來的就回去吧,我一個人很好。」他冷冷的說。
他的口氣充滿失望,讓她不由得一愣。「你怎麼了?」
「我不需要一個厭惡我的人來探望我。」他翻過身定定地望著她,眼中布滿被傷害的委屈,就像被冤枉的小孩子,讓人看了心疼。
「我、我、我哪有厭惡你呀!」面對他如此折磨人的眼神,她有些手足無措,心也怦怦亂跳。
「真的嗎?」
「嗯,真的啦!」
「那-為什麼常常諷刺我?就連我生病也不放過機會。」他的眼神更加無辜。
「我……對不起,以後我不會了。」她慚愧的垂下頭,撥弄著手指頭。
「知道錯了?」看到她的窘態,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得意得很。
「嗯。」她完全一副小孩認錯的表情。
「好吧,那我就原諒。不過,為了懲罰-,-要做點東西給我吃,我已經兩天沒正常吃東西了。」他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揉著。
蒲川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卻不肯松手,反而握得更緊,令她非常難為情。
「松開你的魔爪啦,不然我怎麼去做飯!」她紅著臉,拼命甩開他的手。
「好啦、好啦,不和-鬧了,隨便做點什麼都好!我再睡一會兒,做好了飯叫我。」他不情願的松開她的小手。
她送給他一個鬼臉,雙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想到他充滿倦態的眼楮恢復了些許精神,忽然覺得他的喜怒哀樂和小孩子竟然有幾分相似,來得快去得也快。
轉身,她便走進廚房準備下廚,可當她打開冰箱後,才發現自己必須還要去買材料,不然他只能喝啤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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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雅紀再次醒來時,聞到了一股菜香,食欲便猶如洪水般涌來。
「醒了,感覺怎麼樣?」蒲川走向他,撫著他的額頭,「差不多退燒了。」
「我餓了!」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兩人一起走向飯桌。
他望著桌上的白米粥和幾盤清爽小菜,心中頓時涌出一股幸福感,朝她深深一笑,「謝謝!」
看到他如此親切溫柔的笑容,蒲川的心在恍惚間一悸,急忙抽回被他緊握的手,有些失了方寸。「沒、沒什麼,趁熱吃吧!」
他迫不及待的開動,「嗯,美味!」雖然只是很普通的家常便飯,但在他看來卻比山珍海味好吃多了!
「那就多吃點。」看他吃得很帶勁,她也很開心。「這兩天一直都是你一個人?沒人來看你?」
「沒有。」
「你的那群女人也沒有來?」她不解。
「-是第一個來看我的女人。」
她白他一眼,她算哪門子的女人呀!
「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麼單純,她們只在有求于我的時候才會出現。」他一語道破。
「你不也是。」
他這次被堵得無話可說,連忙岔開話題,「听說-最近忙著開店的事情。」
「對呀、對呀!」一提起這件事她就很開心。
「準備得怎麼樣?」
「軟體是沒有問題,只是硬體方面……」
「店面?」
「因為這次我發誓不用家里的錢,所以處處都要節省。」
他放下筷子,琢磨起來,「說不定我能幫上-的忙。」
「唔?真的嗎?」她的眼楮亮了起來。
「要多大的面積?」
「三個車庫那麼大。」
「沒問題,交給我吧。」他胸有成竹的一笑。
「謝謝。」她笑得一臉燦爛,完全沉浸在喜悅中。
他深深望著眼前這個女圭女圭般甜美的女孩,她純真天然的笑容令他覺得自己沐浴在春風中,沁心舒暢。
這個女孩啊,倘若能一輩子守著她,也算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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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葉雅紀所說的,他透過朋友很快就幫蒲川找到幾個符合她條件的店面,但由于她必須親自去現場查看,以確定最佳的地點,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中,葉雅紀一下班就帶著她去現場查看。
最終,經過多天的實地考察以及全面衡量,她和車行的朋友們商定把店面設在距離市中心稍遠的地方,經濟實惠又不偏遠。
「兄弟們,今天我請客,咱們好好慶祝一下吧。」
對于能找到如此滿意的店面,蒲川異常興奮,不惜自掏腰包來慶祝。
三個年輕人──格子、小莽和天雷,紛紛舉雙手雙腳贊成。
空蕩蕩的店里滿溢著一群年輕人對未來生活的期待和熱情。
「還有兩個人要請,他們可幫了咱們不少忙呢!」
說著,她撥通了葉雅紀的電話。
「雅紀哥,我們想請你和你的朋友吃飯,怎麼樣?那好,我們說定了,晚上七點見!啊?不要告訴哥哥,不然他會嘮叨沒完的!嗯,晚上見!」
蒲川喜孜孜的掛斷電話。經過和他這些天的接觸,她對他禮貌了很多,因為她發現他辦事速度非常快,令她不由得敬佩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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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不到,蒲川看到葉雅紀朝她揮著手走過來,她也朝他揮揮手。
「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朋友呢?」
「他最近比較忙,常常加班,不過他讓我謝謝。」說完,葉雅紀向其他三個人打招呼。
「這樣啊,我還想當面謝謝他呢。」她有些遺憾。
「謝我就算謝他了。」他拍拍她的頭,開心一笑。
「走啦,進去吃飯!慰勞、慰勞你這個功臣!」
接著,一行五人興致勃勃地進去用餐。
席間,蒲川由于太過高興,本想喝一點含有酒精的飲品來助興,卻被葉雅紀阻攔了,並且威脅她,如果她喝酒,他就會像上次那樣把她帶回家。
這招果然奏效,蒲川老老實實地喝著果汁。
在飯桌上,每人暢所欲言聊著各自的生活和對未來生活的向往。伙伴們對于開車行都抱有十足的信心,他們相信只要堅持自己的方向,定能達成理想。
「我們想想車行的名字吧。」她提議。
她的這句話引來討論,經過舉手表決,車行的名字最終敲定為「暗堂」。
來由很簡單,就是把蒲川在美國工作的車行名字做個英譯中。
「回家後我就給凱文打電話,通知他這個好消息。」她興奮的又飲下一杯果汁。如果換作是酒,那會更暢快的!只可惜,她是「一杯就倒」啊!
「凱文?」葉雅紀納悶。
「是我在美國的朋友,他人可好了,總是很關照我,就像爸爸那樣。」
一想到凱文,她就很開心。在美國念書的五年中,如果沒有他的照顧,她鐵定會被騷擾。
「哦。」葉雅紀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那張興奮的小臉,一想到現在她的腦子里裝的是另一個男人,他就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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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晚餐結束之後,格子一行三人便去夜店玩,剩下蒲川和葉雅紀兩個人。
「我送-回家吧。」他看看表,都十點多了,讓她一個人回家他不放心。
「不用了,再說你也沒開車來,何必那麼麻煩呢。」她擺擺手。
「不行,我不放心,萬一半路跳出來一個搶劫的,可就不好玩了。」
「哎呀,他搶我做什麼,要錢沒錢、要色沒色的!放心啦,在紐約那麼亂的地方我都能挺過來,這些是小兒科了!」
「反對無效!」他硬是拉著她去叫計程車。
「雅紀哥,剛剛大家聊小時候的生活時,我發現你笑得很勉強,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她小心翼翼的看著葉雅紀,明顯感覺到他的表情凝重起來。
他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緩和很多,對她輕輕一笑,「我想-多心了。」
繼而,車中只有從廣播中傳來的悠揚旋律,再也听不到談話的聲音。
好一會兒後,他打破沉默道︰「我們在前面下車好嗎?我想走一走。」
「唔。」看到他和往日不太一樣的神情,她的心中有些不安,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神情黯然。
于是,兩人下了車,並肩走在安靜的巷子中,路燈昏昏暗暗的,時而有熱戀的男女趁著朦朧曖昧的路燈,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令蒲川大感不自在。
一路上,兩人沉默著。
蒲川琢磨了半天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霎時,她忽然意識到雖然自己曾經深深迷戀過他,但究其根本,是對他俊逸的氣質和開朗的笑容著迷,對他這個人的性情她根本完全不了解。
「快到家了,你不用送我了。你也趕快回家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距離家只剩二百公尺,她打破安靜地道。
葉雅紀抬眼看了看前方,然後把視線移回她臉上。
「好吧,我在這里看著-回去。」
面對他悵然的神情,她的心隨之一縮,整個人彷佛掉入他深邃如幽潭的雙眼,越陷越深;就在她即將溺斃的前一刻,殘存的理智及時將她拉了回來。
「我回去了,再見。」她堅決的轉身離開,可心卻在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在期待什麼。
凝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葉雅紀心中泛起無數不舍,忍不住輕聲喚她。
「蒲川……」
「嗯?」
听到他沙啞的聲音,蒲川駐足回頭,可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拉進懷里。
「雅紀哥……」
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一股男人氣息擾得她的心怦怦亂跳,臉上的溫度也不禁攀升。
「噓,別出聲,讓我抱一會兒。」他緊緊的把她擁在懷中,好似抱著一件十分珍貴的禮物。
把臉埋在她柔軟的卷發中,幽幽的清香漫在鼻間,沖淡心中的愁緒,令他的心漸漸舒爽起來;而她乖乖的窩在他懷里不敢亂動,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和腰間大掌的力量,心也平靜了下來,一種被呵護的幸福感悄悄爬上心頭……
兩個人都深深沉浸在這份難得的靜謐之中。
「小丫頭,-該洗頭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心情不再郁悶,終于松開環在她腰際的手,忍不住逗逗她。
雖然被戲弄,但看到他不再悶悶不樂,她也松了一口氣,和他拌起嘴來。
「你也該換襯衫了,一股汗臭味!」
「小東西,敢嫌棄我!-知道有多少女人為了我這身汗臭味而迷失自我嗎?」他一臉得意。
「臭德行,懶得理你!」一想到別的女人曾賴在他的懷里,她悄悄吃起味來,「我走了,不然又要被哥哥盤問為什麼這麼晚才回家。」
「蒲川,-對我和對蒲輝的感覺是一樣的嗎?我很認真的問。」他冷靜的盯著她的眼楮問。
這個問題令她模不著頭緒,「什麼意思?」
「-會讓蒲輝像我這樣抱著-嗎?」
「當然不會,感覺怪怪的!」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但是-讓我抱了,對嗎?」他的心情愉悅起來。
「嗯……」她領悟到他話中的意思,難為情起來。
「為什麼?」他壞壞一笑。
瞥到他眼中的不老實,她嘟起嘴,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你去死吧!」
「蒲川,我不是-哥哥,所以今後-要叫我的名字,明白嗎?」他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義正辭嚴的命令道。對于她不再稱他為色鬼,而改口為雅紀哥,他開心得很,可他根本不想做她的哥哥!如果她能喚他的名字,他會更開心!
「我看你和哥哥一樣-唆!」
她猛地甩開肩膀上的束縛,頭也不回的朝家跑去,丟下滿臉笑意的葉雅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