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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妻 第七章

輕巧的推開喻柔的房門,白申衍斯文俊逸的臉上有抹愁容,邁著沉穩的步伐,梅傲來到他的身邊,黝黑的大掌支持的搭上白申衍的肩頭。

「不會有事的。」

雖然是常听的安撫話語,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卻奇異的讓人感到安心。

「傲,砒霜的毒不好解,它還在小柔的體內流竄著……可奇異的是小柔原本的病根卻靜止不動了。」

輕柔地放開柳喻柔白皙的柔荑,白申衍的眼底有抹希望。

「會不會是砒霜的毒性反而抵制住它?」攢起眉,梅傲問。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就是這樣,但是我不敢輕易嘗試,小柔的身體就像殘碎的布偶,她禁不起任何的打擊了。」憂傷的撫著蒼白的小臉,白申衍哽咽。

「衍,我一定會揪出下毒的人……我不會放過他的。」眼神一冷,梅傲許諾。

「傲,這我已經不想管了,我只想小柔的身體趕緊好起來。」

「會的。」

「傲,你一直很能安撫人你知道嗎?即使你沒有說更多的話,可是你的氣勢卻讓人不得不信服你……我很高興有你這樣的兄弟。」

「說這些干什麼,我們本來就是好兄弟。」俊臉上有抹尷尬,他不太習慣這樣感性的場面。

「小嫂子那邊……」

「她需要一點教訓。」他的眼倏地一冷,明顯不悅。

「小嫂子是個沒心機的人,我相信不會是她下的藥,她很單純的……」

「你跟她有這麼熟嗎這麼了解她的性情?」臉一拉,他想起了上次看到兩人相談甚歡的一幕。

「你看小柔這樣,我還有那麼多余力去跟人家交際嗎?」苦笑一聲,白申衍不想好友誤會,「傲,你開始會吃醋了,你是真的喜歡她!」

「我從來不否認我喜歡她。」沒想到這句話並不難說,「吃醋?我沒有,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理當離其他男人遠一點,只有我能踫她。」

「如果不是小柔這樣了……我會笑得很暢快,曾幾何時,堂堂的北方霸主竟然會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你真該拿面鏡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像個搶糖吃的小孩。」

他為好友高興。

「夠了,我不是來跟你研究我的表情的,喻柔的身體比較要緊,其他的事情先不要多想。」梅傲冷然結束這個話題。

「如果就這樣靜止不動也未嘗不好,起碼她還活著,病情沒有再加重,砒霜的毒也沒再發作……只是為難了小柔要一直這樣躺下去。」

「這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梅傲淡淡的說。

「……我真的不能失去她。」白申衍幽幽地說,濃厚的哀傷充滿整個房間,意志有些消沉,「以前是我不好,老是拒著她……我真後悔,等她醒了,我一定要跟她說我好愛好愛她……我怕我沒機會了……」

「不要這樣。」搭著好友的肩,梅傲給予支持,「我們還有血玉蟬。」

「對,還有血玉蟬……」白申衍眼楮倏地一亮,隨即又暗淡下來,「茫茫人海如大海撈針,希望小柔可以撐到那個時候。」

「會的,你也說過了,無論是砒霜還是小柔的病根,沒有一個病情在發展,這就說明我們還有機會不是嗎?」看著柳喻柔蒼白毫無血色的白皙俏臉,梅傲深覺愧疚地說︰「我耽擱你們太多時間了,如果不是我的自以為是,你們不會浪費那麼多時間,也不用受這樣的折磨……」

「不,傲,這不干你的事……」

「好了,不提這個了,你好好看著喻柔,我讓下面的人加緊去查……」梅傲幽深的黑眸一冷,「另外,下毒的人,我不會放過他的。」

「對了,傲,因為喻柔的關系,我忘了小嫂子的臉……」驀地,白申衍想起還有這件事,滿含歉意的說。

「算了,那不是很重要,我已經抱著她睡那麼多天了,還有差嗎?」他只是想看看真正的她。

聞言,白申衍一愣,他抱著阮珊睡覺?

一向不願與人過于親近的好友竟然會……

這說明什麼?

可惜,當局者迷啊!

哼著歌,阮珊在陰暗的牢房里轉悠著,她不時敲敲白牆跺跺地面,偶爾君還扒扒地上的黑土,真是忙得不得了。

「……臭梅傲……」看來一首歌她也無法快快樂樂地唱下去,不時的還羊要穿插幾句罵人的話。

「咦?這什麼東西?」果然被她發現好東西了,她小手一抬,借著微弱耳的月光細細查看著,說不定是什麼古物。

大眼賊溜溜的轉著,好笑躍上唇邊,只要是古物,將來不怕沒錢在江湖卯上混,就算那個臭雞蛋不幫她,她也不愁吃喝。

「長得好奇怪啊……這什麼東西?」把玩著巴掌大的東西,白晃晃的,唔,這古時候的玉長得都是奇形怪狀的,管他的呢,是璞玉就行。

長得可真像雞!

「哆!」

她帥氣的將它往後甩,準確無誤的滾向床角,嗯嗯,技術又提高了。

「呼呼……」老是蹲著好辛苦,抖抖快要發麻的兩腳,她吃力的挺直腰桿站了起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好累,眼楮也好澀,加上之前哭過……好疼啊!

拍拍衣服,她好想洗個澡哦,這件鵝黃的碎花衣裳又被她弄黑了……哎,嘆了口氣,要是梅傲見到又該罵她了……

她又想他干嘛,大壞蛋,老這麼霸道的跑進她的腦袋瓜子里,他到底是要怎樣啦!

「砰」的一聲,她以非常粗魯的姿勢跳上床,緊接著蓋上絲被……可是雙眼卻硬是合不上。

她好淒涼啊……待在這種陰森的地方獨自發冷,梅傲他好狠的心喲!

「嗚……爺爺……人家好想你喔!」

夜深人靜,夜露沁涼,陰涼月光微照牢房,真是好可憐……

「我好不容易進牢房一趟,干嘛要這麼傷心,我應該笑,對,就是要笑,哈哈……嗚……我笑不出來啦……哇……梅傲……我想你家的雞腿,還有滑溜溜水潤潤的……」

「她又在發瘋了?」張三用手肘撞撞李四,輕聲地說。

「一個姑娘家的,滿可憐的。」

「可不是,誰叫她誰不去惹,竟然惹上咱們絕塵堡。」「咱們絕塵堡」這幾個字說出去多風光啊,張三驕傲的挺挺胸。

「不要說了,好好看著就是了。」

……真沒意思,他怎麼攤上李四這麼個拍檔?

阮珊睡不著,圓睜著大眼看著牢房……真是什麼都沒有呢!她得出一個結論,犯人不好當,打了個哈欠,滑溜大眼對上手里的東西,她琢磨著這是什麼東西,一手無意識的晃著晃著……漸漸地,大眼一眨一眨地……慢慢地,她進入夢鄉。

輕巧的,一個高大的黑影再次來到她的床邊,一手撫著她烏黑卻不失滑潤的小臉,溫柔的黑眸注視著她。

細長的柳眉下,卷翹的眼睫毛又濃又密,小巧精致的鼻頭下微張的小嘴吐吶呼吸著,細微的呼氣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富有節奏感,低低輕笑幾聲,她睡著的時候看起來可愛多了,只是……眉頭一蹙,這手腳大張的睡相……

梅傲搖搖頭,要糾正她睡姿怕是不可能了,等等,她手上拿著的……小心的掰開她緊攥著的小手,拿到月光下細細看著,這不是……

眼角瞄到床邊滾落的「一團」東西,他本能的下意識丟掉手里的東西,結實有力的雙手在她掉落床下之前穩實的接住她的身體。

這個小女人,連睡覺都讓人不放心,月兌下鞋,他和衣擁著她,將她小巧的身子攬入懷里,這充實的感覺……

她在自己身上種了什麼蠱啊?沒有她他竟然睡不安穩。

抬起她的下頷,性感的薄唇覆住稜角分明的櫻桃小嘴,滿足的嘆息從薄唇逸出,就是這種感覺了。

「唔……梅傲……大壞蛋……」夢囈的細噥自她的小嘴咕嚕出聲,幾不可聞。

「連睡著了你都不忘要罵我,淘氣鬼。」

梅傲愛憐的輕點她的小鼻頭,睡牢房……這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在守衛錯愕的眼神下他從容的走了進來,而且他並不打算出去。

合上眼,擁緊懷里的小身子,他充實的進入夢境。

外頭,一個縴細的身影在久未見他出來後帶著憤恨離開。

「咦?」

用力的揉揉眼,搓搓臉,她還在作夢嗎?細女敕小手不客氣的狠狠打了下去。

是真實的!

梅傲!?他怎麼會在這里,而且還抱著自己?她沒看錯吧?

「一大清早的,你想謀殺親夫不成?」戲謔的男聲夾帶淡淡的不悅,鷹眉飛揚,眉峰緊蹙。

厚實的大掌輕柔的拉下雙頰上的細掌,這小女人竟然選擇這種方法叫他起床。

「真的是你!」這回她更肯定了,「可是你怎麼會在這里呀,這是牢房喲,難道你對牢房情有獨鐘?」阮珊略歪著小脖子,烏黑的臉上盡是「你不正常」的表情。

「因為你在這里。」他說得很淡,沉穩的臉上沒能任何的表情,高高在上的樣子沒有因為身處牢中而顯得狼狽,相反的,渾然天成的王者風範盡現。

「哇……」被他的樣子震懾住,阮珊小臉上滿滿的欽佩,小手爬上黝黑剛毅的男性面孔,她由衷的贊嘆︰「梅傲,你長得可真好看。」

「好看」他不以為意,相較于白申衍的斯文俊逸,以及「某人」的陰柔邪氣,他算是普通的了。

「這牢里一點都不好待。」

「所以你才會在這里。」

「你不相信我?砒霜不是我下的啦,你要我說多少次嘛!」她嘟著嘴,大眼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小手一撐,嬌軀翻轉背對他。

「你知道砒霜是什麼樣的嗎?」好笑的看著她孩子氣的行為,梅傲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怎麼會看上她。

「不知道。」

「那就是嘍!」

「那你還把我關在這里,而且一點都不好玩,我昨天晚上觀察了好一會兒了,除了……」小身子跪在床鋪上翻著,「奇怪,怎麼不見了……」

眼看著她像只小老鼠四處亂竄著,梅傲不禁嘆了口氣,就算花上十年的時間,恐怕也沒法改正她不得體的舉止啊!

「真的不見了?難道是……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睡相太差把它弄不見的,我下去看看。」說著,她就想跳下床。

「不要找了,牢里沒什麼好東西可以玩的。」捉住橫過自己身體的身子,他一個用力讓她跌坐在自己身上,「在這里過得還習慣嗎?」他怎麼會這麼問?梅傲一愣,而後笑了出來,都是因為跟某個粗神經的人相處久了,才會變得這麼不正常的吧!

「習慣啊,就是悶了點。」她倒是很快就適應了,「如果能有個雞腿加點小點心,梅傲……」

「不要這樣叫我。」

「啊那要怎麼叫?爺?堡主?」順從的躺上他寬厚結實的身子,她柔柔地問。

「跟我熟識的人都叫我傲,你也這樣叫吧!」他這是在認同她的身份,還有肯定她對自己的重要性。

除了名分,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給她。

「傲」很奇怪,「我還沒這樣叫過人呢!」她皺皺眉頭,有點不能接受。

「我允許你這麼叫。」

「是喔,你好了不起哦,人家才不稀……唔……痛!」手臂上突來的力道讓她吃疼,她嬌瞪他一眼,「你做什麼老是打我?」

那個巴掌……嘿嘿,她已經還了,就在剛剛!

「別再說你不稀罕這種話來氣我,還有,我沒有老是打你,之前會打你是因為你氣我,我說過了,我不想听到你急欲跟我撇清關系的話。而且你剛剛也打了我兩巴掌,就在我睡覺的時候。」

「對了,你相信我沒下毒,為什麼還要把我關在這里?是不是因為程英的關系?我已經說過了,是她自己想要跟人家私奔我才會幫她的,再怎麼說我也是俠女一枚,幫人是理所當然的,誰知道她竟然不知感恩的反咬我一口。」她嘿嘿笑了兩聲,直接避開打他的事情,轉移話題。但是全身都在發癢難受,身體蠕啊蠕的。

「不要亂動,我不想在這里要了你!」他倒抽了口氣,因為懷里柔軟的嬌軀肆意的蠕動喚醒了他男性的本能,而且清早是男人那方面最旺盛的時候……

「我渾身發癢啦!」早知道昨天就不應該趴在地上亂刨東西,什麼都沒有,除了那個死人骨頭……眼角一瞥,「啊,在那里,那里是我昨天發現的東西,傲,你放開,唔……」

他又堵上自己的嘴,阮珊因為急著下床拿東西而亂動的身體僵住,大眼只能盯著他閉起的眼皮看。

不知道為什麼,一絲不可捉模的感覺竄入腦里,她細微的感覺到口中追逐著自己的濕滑……那是他的、他的……

她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就連手臂上他握著的地方都灼灼燒著……

小臉瞬間漲紅……

紅……

紅……

因為緊張而屏住呼吸,平時熟悉的親吻經驗竟然一掃而空。

她快不能呼吸了。

「你要懂得換氣啊,笨蛋!」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梅傲當機立斷放開她,哪知她竟然……「你怎麼回事,臉怎麼紅起來了?」不要說是因為他吻她的關系,前幾次的經驗都不見她有這種反應,因為呼吸不暢導致的他還比較信。

「我……我……我好像不太對,這里……」小手握住他的大掌貼上心口,「它……呼呼……跳得好快,快要從胸口那里蹦出來了……」

她的話完完全全的取悅他了,渾厚的笑聲從他口中逸出。

「我的小女人,你終于懂得臉紅心跳了,知道嗎?這叫做悸動,是你喜歡上我的證明。」他的大掌仍然貼在她的心口上舍不得移開,這跳動是因為自己而起的,他要慢慢感受著它的節拍。

「咦,是這樣的嗎?」她一臉的茫然,「那我以前都不會啊!」

「因為你很粗線條,所以以前才沒有察覺。」他逕自給她下結論,「好了,不要再動了,你是听不懂我的意思是不是,還是你很想來一次不同的體驗?」

剛毅的俊臉上有抹邪氣,為他平添一絲幽魅的氣息,直叫阮珊瞅著他發怔。

「你……哇,你這樣看起來好有意思哦,我喜歡。」身體力行,粉唇貼上他的。

梅傲一愣,而後笑了。

鐵臂像兩條鎖鏈般牢牢禁錮著她縴盈的腰身,雖然還沒有理清自己對她的想法,有一點卻是肯定的,到目前為止他不想失去她。

他不打算放手了!

掌住她小巧的後腦,他化被動為主動的加深了這個吻,靈巧的舌頭攫住她的,追逐戲弄著。

「唔……癢……」

他親昵的舉動,阮珊已然習慣,但這樣搔著她的口腔內壁還是第一次,而且……

麻麻的,渾身都在發麻……背脊流竄著酥麻的感覺。

漸漸地,靈動的大眼迷離氤氳,集中漸失,所有的感官都跟隨著他的動作而變化,嘴里的滑溜觸感,胸前的灼熱……

「嗯!」美妙的嚶嚀自她的唇邊逸出,加上男人偶爾的粗喘,為單調的牢房平添邪魅的氣息……

「天,我差點在這里要了你!」對于梅傲來說,這樣不合理的舉動是不允許的,但他今天卻異常的沉醉,「你再委屈幾天待在這里,我這是為你好。」

梅傲愛憐的注視著她難得酡紅的雙頰,雖然黑臉遮了一大半,還有那明顯陷入的大眼……月復下一熱,不行了。

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人的身體完完全全的,沒有一絲絲縫隙的貼合著,彼此眼中強烈的火焰燎燒著……快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嗯……」感官控制著思緒,阮珊听話的輕應著。

驀地,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兩人的情愫,梅傲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找回理智的快速起身。

「下毒的人我還在調查,不敢保證他的目標是不是你,所以你乖乖待在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這樣你懂了嗎?」所以這是為她好。

「哦!」她還傻傻的。

「好了,天亮了,我該離開了,你乖乖待著……」他深入雲鬃的冷眉一蹙,「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弄得一身髒,臉已經夠黑的了,如果連衣服都這麼髒,你要怎麼見人?」眼里有著斥責。

「是它自己要髒的嘛!」她不滿的嘟噥。

「乖,我先走了。」他無意間瞥到昨晚被扔掉的東西,「那種東西不要隨便亂撿。」

「什麼東西?」她跟著他的視線看去,「哦,你說那個啊,那是我昨天挖到的寶貝哦,你看它是不是長得很奇怪,我想說……你要是不要我了,我還可以靠它行走……」

「閉嘴,你要我說多少次,你已經是我的女人,這輩子只能跟著我,給我打消離開的念頭。」

「痛!」他突然的掐住自己的下巴,疼得她眼發酸,「是你不要我的……」

「該死的!」說不听的女人,算了,「乖乖等著,事情一結束我就來接你。」

語罷,他轉身離開。

「爺,表小姐怎麼樣了,她……還好嗎?」絕色的倩影在走廊處截住剛從牢里出來的梅傲,得體的欠欠身,艷麗的臉上盡是擔憂。

「你怎麼會在這里?」眉頭一皺,梅傲看起來不悅。

「綠衣知道自己不應該隨意找爺,沒有爺的命令綠衣不敢……只不過,我真的很擔心表小姐的身體,她是未來的主母……」

「什麼時候這些事輪到你操心了?」冷凝著她俏麗的臉,梅傲的態度無情冷酷。

「是綠衣逾矩了,但綠衣是真的擔心表小姐的身體,沒有其他別的想法,就只是擔憂。」這就是她在絕塵堡的地位,除了一個暖床的工具,她什麼都不是,連話都說不上的賤身……惆悵的嘆了口氣,要不是心里的不安和內疚,她又何需如此。

她早該知道了,無論有沒有柳喻柔的存在,無論有沒有程英或阮珊的存在,梅傲都不可能將心放在她身上。

一個聰明的女人應該在適當的時候為自己安排後路,是她自己想得天真,本以為柳喻柔死了嫁禍阮珊,她……

呵,她好傻,即便是這樣了,梅傲也沒找過自己,反而到牢房去,這說明什麼……淚,浸濕眼角,她卻固執的將它眨了回去。

「我不會讓她有事的。」衍也不會,有他們兩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不愁不能醫好她的病。

雖然已經知道自己對于柳喻柔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戀,但兒時相依為命的朝夕相處,他又怎能不將她掛在心。

「那就好,那就好。」她低下頭喃喃自語,如此最好,起碼她的心會好過一點。

綠衣不是傻子,如果阮珊和柳喻柔出事,她相信自己不能活著離開絕塵堡。如今的形勢,不是她安分守己、不爭搶不奪愛便能安然的住下來。絕塵堡內就屬她的地位最不清不楚,何時會被丟出堡外都是不可預料的。

假如,假如沒有阮珊,她尚可像螻蟻般在絕塵堡內維持著僅有的暖床地位,但如今有了阮珊……連在牢里,梅傲都可以擁著阮珊過一夜啊,這說明什麼?伺候他多年的自己會不明白嗎?

他動心了!

一時被錯誤的思想主導了意識,做出見不得光的傻事,是她沒有勇氣承認,可她相信梅傲不會殺阮珊的。

如今夢醒,她要好好為自己做打算了,如果真要離開……那就讓她挺著胸,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而不是落寞的讓人從後門帶離。

「我沒有限制你的活動範圍,但是,沒有我的命令你無須來找我。」梅傲冷下臉,不知為何,看著綠衣他竟感到一絲絲的不自在。

是因為阮珊,他清楚。

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綠衣看著他的背影,緩緩說道︰「你眼里已經容不下我……」這是事實,可還是令人傷心。

真愛過的綠衣為自己流下眼淚,痴傻的是想得到他,她再怎麼做也擁有不了他,沒有擁有過何來的放手,她什麼都不是。

「姑娘,你為何事如此傷心?」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在此時插了進來,沒有錯過美人眼里的淚花。

「……這位是?」

「在下程明朗,是絕塵堡的……姻親。」拱手行禮,程明朗表現得極為有禮。

「在下綠衣,是……不,我只是一個過客。」

愁容喚憂,擾得程明朗心疼不已。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可與綠衣姑娘結識?」程明朗胖胖的白臉上竟不可思議的出現紅潮……

「程老爺言重了,這是綠衣的福氣。」得體的回話,有禮的舉止,這些都是為了梅傲而閉門學習的,哪知如今竟像風中落葉,無人輕憐。

「這同時也是在下的福氣……」沒有婬意,程明朗的愛意盡在眼底。

抬眼望進程明朗的眼里,那是……

天,綠衣一慌,「不好意思,程老爺,綠衣還有些事要忙,先告辭了!」

「不,等等,綠衣姑娘,我們可否……」

看著她慌張卻不失優雅的離開自己的視線,程明朗責備自己的急躁,都是因為被綠衣一迷,竟然像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

哎!

「爹,你看什麼啦,人家都走遠了。」

「英兒?你怎麼會在這里?」看向來人,程明朗奇怪地問。

「我在這里很奇怪嗎?你不也在這里,而且剛剛那是誰啊?」盯著綠衣離去的方向,程英好奇地問。

「一個美麗的姑娘!」好的心已經隨著她的離開而從他的胸口離去了,只能痴痴望著漸遠的綠影……

「你看見了嗎,那迷人的綠影……」程明朗雙眼迷蒙眺望遠處,一臉的欣賞。

有嗎?程英湊近程明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那明明是一棵樹!」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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