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女大鬧南清國 第十章
「大姊,-何必對他念念不忘?」冷鈺氣憤的說著。
「-不明白……能忘……早忘了……」
「瞧-,為了他,流了多少淚,傷過多少心,他知道嗎?太不值得!」
「鈺,-對至剛何嘗不是如此?」冷湘渝提醒妹妹。
「至少我敢表明態度,-呢?」冷鈺想起了方才至剛對那個名叫采衣的賤婢女的模樣,不禁妒火中燒。
「大姊,二姊。」冷若芙進房,欠一欠身。
「-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冷鈺質問。
「二姊,至剛不在,我有責任守護莊主及莊主夫人。」冷若芙的話討來一個巴掌。
「敢情-是承認冷葉星為莊主夫人?」冷鈺遷怒。
冷若芙沉默,她確實是認為葉星比大姊更合適紹擎──可是打死她,她也不敢當面說。
「鈺。」冷湘渝制止冷鈺再次揚手,「若芙,回房去吧!」
冷若芙捂著臉頰沖出去。
「鈺,不要為我操心,既然莊主已娶了莊主夫人,我們當同心效力,我們冷家欠莊主太多,是幾輩子也還不清的,我不許-做出不利莊主夫人的事。」
冷鈺繃著臉點頭,但心里是想著︰冷葉星成不了大器,她的能力不足以與莊主共掌修竹山莊,只有大姊才可勝任,對,除掉她,連采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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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動,三天後便可活動自如。」千色雪用布將采衣的腳包起來。
「那小姐……」采衣不能棄守職責。
「我沒關系,-好好休息,不管休息多久都無所謂。」葉星立刻表態。
「小姐?」采衣不解,為何葉星眼里閃跳的光芒好象她在惡作劇的模樣?果不然──
「至剛,我命你這三天得寸步不離的守著采衣,別讓她下床亂走,還有,你必須讓她開心,這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至剛在葉星的「渲染」下,加上南清國風並不保守,是以,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不用勞煩至剛,他有自己的事要做。」采衣語氣僵硬。
「至剛,這三天你的工作就是看著采衣,其它瑣事可擺在一旁,今晚,你就給我守著采衣,不準離開,听見沒?」葉星命令。
「是。」至剛與采衣視線餃接,采衣低頭避開。
「大夫,辛苦你了。」紹擎細心的發現葉星疲憊的神色,「葉星,咱們回房歇息。」
「嗯。」葉星揉揉眼,不淑女的打個大哈欠,依入紹擎的懷抱,兩人相偕出房,千色雪亦忍著笑意闔上門。
至剛想解釋,采衣只道句︰「我想睡了,出去。」
他學聰明了,「可是夫人要我寸步不離的守著-,我不能離開。」
「你何時如此順從小姐的話啦!」采衣諷道。
「只要事情與-有關……」至剛倏地住口,他紅了臉,搔搔頭,「呃……我……」
采衣的嘴巴張大到可以塞下兩顆雞蛋,是她耳背,還是至剛說錯話?一想到冷鈺挽著至剛的情景,她未經思考話便沖口而出,「秦至剛,我采衣只是個小婢,禁不起你開玩笑,你還是去找你的冷鈺總管吧!」
「是她挽著我的!我不便掙月兌……采衣,-千萬別誤會。」至剛終于逮到機會解釋。
「我有誤會嗎?關我什麼事?」采衣嘴角抽搐,暗喜在心。
「采衣……我……若是要手挽手,與其和冷鈺,我寧願跟-!」至剛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喜歡」兩字始終說不出口。
采衣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鼓起勇氣告白,「我喜歡你,至剛,很喜歡。」
「采衣。」至剛激動的握住她的手,坐上床前的椅子,「我……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可是,保護皇……莊主是我的責任,我不知會有什麼危險,也不知何時會死,這樣的我……而且我不好看,又不會說話,夫人也常叫我呆頭鵝……可是我……」
「至剛,我並不要你是個十全十美的人,只要你喜歡我就夠了。」采衣垂首,害羞的說。
「我喜歡-,采衣。」至剛拉她入懷,兩人就這麼相擁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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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顏蒼白如紙,紅艷的唇因緊抿而無血色,冷汗不斷的自額角涔涔冒出……葉星捧著肚子,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她遲鈍的到今早肚子一陣陣的痛起來,間隔的時間由長至短時才知道……她──要──生──了。
然後,她也才有要當母親的「自覺」──只有生孩子才會領受那種痛徹心肺的「感覺」。
哦……她再也不能忍受這種痛。
「紹……擎……紹擎……」一向清亮的聲音今天自動告假。
所幸紹擎一向睡得淺,就算葉星沒叫,他也會被她沉重的呼吸聲給吵醒。
「葉星?」紹擎的瞌睡蟲一下子全皰光,「-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我……我去找產婆,-等我!」
他平日填定全失,著上中衣,連外衣也來不及穿便沖了出去。
葉星本想叫他去找千色雪的,但未能開口,他飛也似的消失。她听到紹擎在外而高喊要人找產婆,靜謐的山莊一下子活絡了起來,忍過一波疼痛的葉星覺得好笑,可惜她笑不出來。
過了一下子,他又沖進來,百般慌亂的拭著葉星的冷污,「忍一忍……產婆馬上就來了。」
「難……產……會……難……產……」媽呀!現在葉星終于知道為什麼生產的婦女會哭天喊地的痛呼了!但她死也不願像她們一樣丟臉。
「千……色……雪……可……以……」
「男人不可以進產房。」紹擎心疼的說,「這是傳統。」
「去……他……的……狗屁……傳統……我快……痛……痛……死……了……產……婆……來……也……也沒……用……」
「莊主。」千色雪站在門口,「請您相信在下,夫人已等不及產婆來,再遲,您可能便要面臨抉擇夫人活或者孩子活。」
紹擎只考慮一會兒,便下了決定,「大夫,請您盡力。」
說完,他起身想走,但葉星卻緊捉著他,神情痛苦,紹擎再顧不得禮教,留在她身邊,巴不得能分擔她的痛。
時間慢慢的流逝,葉星肚里的小頑皮終于肯離開娘出來見爹。
「是個小壯丁。」千色雪滿手鮮血的捧著個小嬰兒,用力打他的小屁屁,洪亮的哭聲劃破晴空,房外焦急等待的人露出欣喜的笑容,但跟著哭聲的是葉星的尖叫……
毫無預期的刺痛狂襲而來,葉星捺不住尖叫出聲。
「葉星!」紹擎的心提到喉嚨口。
「擎……恐怕……不止……一……啊……」
「用力推!」千色雪命令。
朦朧中,葉星痛得昏天暗地,意識混沌,隱約感到有股力量在拉她,不……還有一個……葉星最後一分力都使了出來,孩子也順利落地,另一聲響亮的哭聲穿透雲霄,也傳進葉星耳里,她不再抗拒,無息的闔上眼,不久即沉沉入睡,任那股力量帶領她……遠離……
「大夫,謝謝您。」紹擎誠懇道謝。
「這是我的職責,莊主,您很有勇氣及包容力。」千色雪贊賞的,他肯定葉星嫁了一個好老公。
對紹擎而言,這可是一次永生難忘的經歷,他微微一笑,抱過婢女在經過洗滌裹好的孿生子,瞧他們睡得安穩的模樣,一點也不知他們帶給他們娘多大的痛苦。
全數人緊張的心情在紹擎抱著孩子步出房門時,放下一半。
趙蓉、允和,采衣、至剛趨前急問葉星的狀況,一旁的四大總管及奴僕們頭一次見到有人生完孩子不先問性別,反倒先問母親如何,足見葉星對他們的重要性。
「葉星很好,只是累得睡著了。」紹擎這話令他們懸著的另一半心也放下。
此時,趙蓉才想起──「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雙胞胎。」
「哇!堂兄您好福氣,可不可以讓我抱?」允和眼楮發亮的看著兩張一模一樣的睡顏。
「不行!」紹擎後退一步,他自己都抱得不怎麼樣,深怕把兒子捏死,被允和一抱,他們不死也難活,「你只能用看的。」
「堂兄,你怎麼那麼小器!」允和不滿。
「我兒子還是你兒子!」紹擎瞪他,說什麼他也不會把兒子給允和抱。
「為娘的抱抱。」趙蓉抱過其中一個,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采衣也抱過另外一個,和至剛深睇而笑。
他們三個隨著婢女,帶攣生子下去,允和不甘寂寞的跟著。
「莊主,恭喜您喜獲麟兒。」左承說出了大家都忘了說的賀辭。
紹擎狼狽一笑,他們一定看見他和允和像小孩爭玩具一樣吵架了,他的威嚴形象──毀了,管他的,誰在乎!
「傳令下去,全莊放假三天,左叔,你們四個也該好好休息幾天。」語畢,他便進房守候葉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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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湘渝凝視葉星,她趁紹擎不在時偷溜進來的,別于前些天的飄逸嬌弱,沉睡的葉星像個純美的天使。
紹擎到底喜歡-哪里?-有什麼能耐能捉住紹擎的心?連孩子都生一對雙胞胎,上天為何如此眷顧-!我愛他好久、好久了,從那天起……
冷湘渝記起她十二歲時,與紹擎初次相見的情景。
「哎呀!」冷湘渝懊惱的看著飛上樹梢的紙鳶。
她四下張望──很好,沒人──于是,她爬上樹去想拿紙鳶,沒料到紙鳶竟是覆在一個鳥巢上。
冷湘渝拿了紙鳶後,探頭看下烏巢,巢內有幾只孵化未久的小鳥,好可愛!她伸手想捉一只來玩玩,天空卻傳來兩聲鷹嘶,她嚇得收回手,抬頭正好見兩只鷹正朝這兒俯沖……
「啊!」冷湘渝捂住眼尖叫。
一聲長長的口哨聲響起,鷹立即由俯沖改在天空盤桓,放下捂住眼的手,只見一名男子背光站在樹梢,她訝異有人的身子輕到能站到樹梢上。
「你……你是什麼人?」冷湘渝害怕的後退。
他未答腔,將鳥巢拿起,一轉眼便躍上屋頂,原本盤桓天空的鷹,在口哨聲命令下朝他飛去。
冷湘渝心一揪,以為他將被鷹攻擊,誰知,鷹只是叼走他手上的鳥巢。
他冷冷的看眼仍在樹上的冷湘渝後,迅速離開。
冷湘渝永遠也忘不了,那雙清朗深遽的黑眸及那張比潘安更冷峻的臉。
後來她才知,他便是少莊主也是南清國皇位繼承人之一──嚴紹擎,憑他的地位,她沒機會接近他,因冷家家訓只能忠心輔佐莊主,不能動私情;再說他的個性孤仿冷寂,更無法與之相處。
現在他回來了,卻帶回這名女子,她是前任皇後,亦是現任莊主夫人,更是紹擎一生摯愛。
「-在這兒做什麼?」紹擎因冷湘渝的闖入而冷下俊顏。
「我……莊主,我只是關心夫人,來看看她。」冷湘渝抑住受驚的精神,福了一福。
紹擎將手上的托盤放在桌上,里頭是千色雪開的藥方子,掠過冷湘渝,徑自坐上床沿,半扶起葉星靠在自己身上,輕拍她的頰,低喚︰「葉星,起床了。」
沒有反應,要是平常,她一定會先張眼說句應允的話,抱住自己再睡,但是,今天……
「星兒,這不好笑。」紹擎板起臉,開始心慌,手伸到腋下搔她癢,而她仍是沒反應,手臂縮緊,「別再和我開玩笑。」
紹擎警告自己別慌,要冷靜,卻不知他的焦慮全顯現在臉上。
「莊主……」冷湘渝可以感受到紹擎的惶恐及懼怕。
他未理會冷湘渝,小心放葉星回床,一溜煙便沖出去,不一會兒又沖回來,這次手中多了正在用膳的千色雪。
「大夫……」
「別急,待我瞧瞧。」千色雪為葉星把脈,再看看她的眼,「夫人只是睡了,無大礙。」
「可是我叫不醒她。」紹擎仍是不安。
「夫人生完孩子又是雙胞胎,昨日生產完後精疲力盡,不放心的話……」千色雪取出一瓶有著香味的藥瓶湊近葉星的鼻子,可是葉星竟全無反應,這情形令千色雪不禁皺眉,「不該會這樣。」
紹擎忍無可忍的大吼,「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沒醒,身體卻無恙。」千色雪仍是平日那副沉穩。
「你的意思是?」紹擎的眼-成一直線,緊握的雙拳顯示他正極力忍著動武的沖動。
千色雪想到一個可能性──葉星若是未來之人,那麼,她很可能是經由靈體交換的方式──可是,為何葉星的靈魂離開後,正主兒還未歸位?這並非自己的能力所及,但時已至此,他只有冒險推論。
「莊主,夫人暫且不會醒,至于原因……我想夫人醒後,便能解釋。」只是醒來後的她,不知會不會是葉星。
「何時會醒?」紹擎不因千色雪的話而放松心情。
「一天、兩天、一個月或是一輩子。」千色雪無法確定。
紹擎呼吸一窒,天……在罰他嗎?他嚴紹擎自認活了二十六載沒有做過一件虧心事,自認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為何上天要剝奪他惟一也是最珍視的人?葉星是他的命啊!沒有她,他活著有何意義?有何意義?
紹擎在轉眼間又恢復成臥前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他。
「莊主……」冷湘渝看紹擎面色冷凝,神情寒極,不禁擔心的靠近他。
紹擎避開她,像是壓抑了滿腔怒火,自牙縫迸出一句話,「出去!」
千色雪拉著嚇愣的冷湘渝出房,未久,房內傳出砰然巨響,冷湘渝激動的想進去,千色雪制止她且命令,「去找小王爺和老夫人,他們在-衣那兒。」
她點點頭,即刻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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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和听到消息先行來到,且左承乃至其它佣僕皆一臉憂心地站在門口,他詢問似的看著千色雪,後者搖搖頭。
「小王爺,莊主……我們沒見過莊主這樣,如何是好?」左承緊張得胡亂捉著允和,急間。
「左叔,小王進去看看他。」允和笑了笑,欲推門。
冷鈺放了一只冷箭,「小王爺,莊主武功高強,您得斟酌斟酌。」
允和豈是容易讓人佔便宜之人,「冷鈺總管,眼下-最好管管-的嘴巴,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唷!」語結,一個「不明物體」即擦過冷鈺的頸子,打落她的耳環,定眼一看,「只是」一只竹筷。
冷鈺嚇昏在冷若芙懷里,要不是場景不對,下人們可能會感激允和為他們出了一口氣。
隨後,趙蓉一行人也趕到,然而,他們也只能望門興嘆,不得其門而入。
等了一天,紹擎及允和才一同開門,接受眾人「瞻仰」,無人可知他倆談了什麼,做過什麼,只知道從此以後,莊主變得更溫和,更平易近人,但他眼里盛的卻是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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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奇怪的地方,紹擎呢?」葉星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天空是黑的,可是地上卻全是白色的地方,而丈夫不在身邊──
「品逸,品逸!」另一頭傳來另一個叫喚聲。
不久,那人即出現在葉星面前,這……這不是自己嗎?不!該說是何舞幽。
「何舞幽?」葉星叫住她。
何舞幽見著葉星時有相同的訝異。
「冷葉星?」何舞幽沒想到能見著她,一時百感交集,「-……-好嗎?」
「很好。」只是有些障礙未除,她想,「-呢?」
「我……」何舞幽再藏不住委屈,「我嫁了人,可是……他不愛我……甚至連他的骨肉也要我拿掉……」淒愴一笑。
葉星見狀,忿忿不平大聲道︰「他媽的,他是哪門子男人!連自己骨肉都不要,真是人面獸心、狼心狗肺、豬狗不如,不!他不如爬蟲類、不如昆蟲、更不如浮游生物……」
「冷小姐,-別罵他,是我想要個孩子,才……」何舞幽護著歐品逸。
「也不能叫-墮胎呀!還有,叫我葉星吧!」
「他有一個很漂亮的未婚妻,他們以為我听不懂英語,他們嘲笑我!我不懂我做了那麼多遠是得不到他的心,不準我有孩子是為了方便離婚嗎?我……」何舞幽說著說著禁不住哭了起來。
「小舞,別哭了……」見何舞幽那副模樣,葉星好生愧疚,本該是她來接受紹擎的憐愛,卻由她起而代之……「-回去古代吧!我幫-找了個好老公,他人很好,他一定會……」她覺得紹擎是天下第一好男人。
葉星鼻頭一酸,她不想把紹擎讓給何舞幽,她不要紹擎抱何舞幽,對她說情話,體貼入微……天啊!她一定會嫉妒而死。
何舞幽搖搖頭,「我不嫁給品逸以外的男人。」
「-很愛他。」
「-不愛-老公嗎?」何舞幽不解葉星的慷慨。
「我非常、非常、非常愛紹擎,不愛他我也不會為他受那麼多無妄之災。」葉星笑著撫額,「真不敢相信我們會在這兒談論我們的老公。」
何舞幽也笑了,「葉星,樓雲和浩中好嗎?」
「成親了,不過我相信-不會介意才是。」葉星提醒自己回去時要捎信給樓雲。
「嗯。」何舞幽一片坦然。
「-想,我們該怎麼回去?」
「-怎麼來的?」
葉星記得自己生完孩子睡著,醒來便在這兒,「生完孩子睡完一覺就在這兒了。」
「我跌下樓梯,後來的事全不記得,醒來時,就和-一樣。」何舞幽突然側耳聆听。
「怎麼了?」
「我好象听見品逸的聲音。」
葉星也集中注意力,听到的卻是紹擎的聲音,「我听到紹擎的聲音耶!」
兩人相望,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何舞幽叫出聲,「葉星!-的身體……」
葉星也叫出聲︰「小舞!-……」眼見自己和何舞幽都將消失,葉星連忙大吼,「小舞!-醒後,千萬要給那個什麼品逸的一個永生難忘的記憶……」
她將「記憶」的方法告訴何舞幽,何舞幽听完,會意的點頭,她便消失在微笑中。
葉星突然想起她沒問「明淮居」的下落,亦感到一股拉力將她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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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星吃力的張眼,環視四周,太好了!她從沒想過這古色古香的擺設會令她懷念不已。
好困哦!再睡一會兒好了──葉星闔上眼,酣然入夢。
紹擎輕推開門,深沉目光鎖在葉星身上,佇立良久,他坐上床沿,不抱希望的扶起她靠在自己胸前,臉埋進她柔順的發絲。葉星沉睡的這一個月當中,紹擎天天習慣性的依著從前的方式叫醒她,所差的僅是──他每做一次,心就碎一次──葉星未曾響應他的柔喚,他等了一個月,他已經撐不下去,面對葉星一輩子不會醒的恐懼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
今天是孿生子的滿月宴,他尚未為他們取名,只因希望葉星能親自替他們取名。
「星兒……起床了,今天是兒子的滿月宴……」紹擎眼前一片迷蒙,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
懷里的葉星皺下鼻子,睜開惺忪的眸子。
「滿月宴?哦。」她說完又閉眼,小臉往紹擎胸膛埋去,睡她的回籠覺。
紹擎屏著呼吸,看著葉星的動作,是……真的嗎?他的星兒……回來了!
「葉星!老天爺!我不是在作夢吧!」紹擎雙臂收緊,無焦距的眼望著床柱,不敢置信的低喊。
葉星伸出手撫上紹擎的臉,想說些什麼,卻因模到涼涼的水而驚醒,仰起頭凝望紹擎。
「擎,你怎麼哭了?」
紹擎握住葉星忙著為自己拭淚的小手,「星兒,-回來了,-醒了,上天終于把-還給我。」他捧住她的臉,雨點般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睫毛、俏鼻、粉頰、耳垂,最後吻上微啟的紅唇,將他一個月來的思念與痛苦全傳達給葉星,大手開始月兌下葉星的衣服,葉星也沒閑著,逸出的申吟在唇邊消失,小手滑到紹擎衣襟內,他的胸膛。
,如火燎原般迅遠竄流兩人全身,一切進行美好之際……
敲門聲不識相的響起,紹擎低咒,葉星懊惱的抱著紹擎的腰。
「什麼事?」他沒好氣,嚴峻的吼著。
門外的佣僕被嚇到了,已經一個月沒听過莊主吼上一句,「莊主……滿月宴……等您……」
「我一會兒到,下去吧!」
「是。」他像得到特赦般退下。
「要告訴大家-醒了。」紹擎意猶未盡的偷香。
「我也要去。」
「不行,-才剛醒,要多休息。」
「我睡了多久?」
「一個月。」
「一個月我還休息不夠呀!」葉星戳戳他。
「好、好、好。」紹擎應允,「我去叫采衣進來。」
「不,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紹擎笑開了,「對,一個大大的驚喜。」
「替我更衣吧!」葉星給了他這個特權,但主因是她仍搞不定那些麻煩的女裝。
紹擎自衣櫃中取出一襲紫紗裝配上翠綠背心及腰帶,準備替他心愛的娘子著裝。
葉星下床想站穩,不料,腳一軟,跌坐床上。
「葉星?!」紹擎飛奔而至。
「沒事,睡太久,腳都軟了。」葉星尷尬的吐舌,使紹擎放下心。
他為葉星換好衣服,葉星將頭發用翠綠絲帶扎成一束垂放左肩。
「好了。」她張開雙臂,紹擎攬腰抱起她,走出房,沿路惹來不少驚駭的注目。
這一個月莊內低迷的氣氛多少彼滿月宴的喜氣沖淡了些,孿生子的降臨是好事,但莊主夫人的昏迷卻不是好事。下人們雖對葉星不熟悉,但忠心的他們也衷心祈禱她能快醒來,救他們莊主月兌離悲慟,他們的願望今晚得以實現。
紹擎步入大廳,首先發現他的是冷若芙,當然她也看到紹擎懷里抱著的人,但那人是誰?
「莊主。」她率先起身一福。
她的聲音引起眾人的注意,反應如出一轍。
一個月未展笑容的紹擎竟然笑容滿面,而他懷中的人……
「免禮。」
冷湘渝不知為何,紹擎的笑容令她萬分心痛,這一個月來,她不是天天祈禱紹擎能走出傷痛?
終于,在紹擎放懷中人兒坐好之時,她知道答案了。
只是……答案太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