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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神的獵物 第六章

蕭恬心在受傷的期間里,接到了無數通慰問的電話,當然也包括夜老太太的關心電話,十天前她老人家甚至還在司機的陪同下,來醫院看她。

至于她的工作伙伴——羅平更是在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後,來回地探視她。

最奇怪的是她的「學長」安東尼,不知從哪得知她受傷的消息,成天以鮮花攻勢將病房塞成花店,弄得醫護人員都在猜測這些花是不是她的男朋友送的。就連夜老太太也緊張兮兮地探問是誰送花給她。

她對夜老太太可是沒半點隱瞞,不過,她的表情有點怪,似乎在計劃什麼似的。可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她的心頭一直為夜寒星沒有撥電話給自己而感到失落。

她一直奢望他會因他母親那里有她的電話而打電話給自己,或是因為知道她住在哪家醫院而來探視她,可是,三個星期以來

他什麼也沒做。

從夜老太太口中知道,夜寒星是個大忙人,越夜越忙碌,是個標準畫伏夜出的夜行性動物。

當他醒的時候,就是巡視他「領土」的時刻,難怪他不能來看她。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情又跌到谷底。

她會不會在他身上投注過多的幻想了!?

如今坐在自家的庭園里,望著日漸西沉的夕陽,她輕輕地感嘆一天又要結束了。哦,不!對夜寒星而言,是一天的開始。

唉!怎麼又想到他了。

鈴——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不想听,索性關機,折回屋內準備收抬東西回加州,卻听見母親的叫喚聲︰「恬心,你的電話,夜老太太打來的。」

「哦。」她連忙接過母親通過來的電話,「喂,夜老太太,我是恬心。」

「恬心啊,今晚有空嗎?」易芊人開門見山地說。

「呃——」她正猶豫該怎麼回答她老人家。因為她的心情不好,什麼事都不想做。

「不方便的話,我也不勉強,只是我很喜歡有你作伴。」

「我沒事。」她心一軟,連忙答應。

「好。我派馬帝來接你。」易芊人笑了。

「我們要去哪兒?」她還是追問了一聲。

「這是秘密。」易芊人刻意賣個關子,「但保證你不會失望。」

「嗯。」她也不好再問。

「待會兒見!對了,我會讓馬帝帶一個禮物過去,你記得要收下,並穿上它喲。」易芊人為自己的安排而暗自得意。

「夜者太太——」

「別拒絕一個有兒子等于沒有兒子的老太婆。」

蕭恬心讓她逗笑了,夜老太太,你別這麼說,我收下就是了。」

「那太好了。」易芊人馬上收起哀兵之勢。「那,再見了。」

放下電話之後,易芊人又撥了一通電話——

「喂,星兒,我待會兒會去你那兒玩玩……」

★★★

夜寒星掛上母親的電話,一顆心不禁飛遠了。

母親一向不喜歡賭博,但她今天卻約了朋友來他的賭場玩…

她的朋友,會是誰呢?

一個清麗的身影立刻鑽進他的腦海。蕭恬心?會是她嗎?

他不時透過母親知道蕭恬心的傷勢,甚至她的生活,但他始終沒有主動與她聯絡。母親因此在一旁敲邊鼓,希望他能試著和她聯絡感情。他卻依然故我,不動聲色。

他不斷地自問,這是為了什麼?

幾經思量,他明確的知道,問題出在他!

對他而言,要他忠,誠的守著一個女人,就現階段來說,那是不可能的事。對于身邊女伴的選擇,他永遠抱持著一個原則︰你情我願,緣盡即散。

母親的「逼婚」他不是不知道,而他也不是一個不婚主義者,只是一直沒遇到一個既符合母親期待的乖巧媳婦,又能配合自己期望的大肚量太太,所以……

至于蕭恬心,他心里明白母親非常喜歡她;而他也不討厭她,只是她太單純了,絕不是個可以容忍自己丈夫在外面玩樂的妻子。他們二人,猶如賭徒與天使,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傷害她呢!

所以,他阻止自己想她,或是打電話給她,甚至去看她!他相信時間會讓許多事歸于平淡……

可是,每當獨自一人時,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起她!

抓起桌前的威士忌,一日送入月復中。

但酒沒為他解決問題!

他……還是想她……

★★★

寒星財場

一身珍珠白的蕭恬心,一見夜老太太的車子駛進寒星賭場的停車場時,她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了。

「夜老太太?」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易芊人拍了拍她的小手,「陪我這老太婆吃頓飯!試試手氣沒有關系吧?」

「呃,沒——當然好。只是,我一向不喜歡玩牌。」她據實以告。

「那好。我們就先用餐,然後看秀,或是逛逛這里的精品店。」下車後,易芊人在馬帝與蕭恬心的協助下,坐進了自備的電動輪椅。

「好。」她只能以此回應,一領心卻飛得好遠……

夜寒星知道她們會來這里嗎?如果見了面,他們該說什麼?

易芊人當然看得出她的心思,她可是過采人,這個小丫頭還是有些喜歡她的兒子的。只要加把勁兒,或許可以將他們送作堆。

「馬帝,推我到香水百合廳吧。」這間私人宴會廳,通常是留筍身分特殊的高級貴賓,昨日,她已悄悄包下它,為的就是今日的「牽紅線」。

一進了香水百合廳,易芊人立刻支開馬帝,讓人送上精致的餐點。

「恬心,我敬你。謝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還有這些日子的陪伴。」易芊人舉起桌前的酒杯感謝道。

蕭恬心見狀,忙不迭地舉起酒杯,不敢當。你是一位很好相處的長輩,應該是我謝謝你邀我共進晚餐才對。」正準備陽下時,才驚覺地問道︰「這是酒嗎?」

「雞尾酒,但酒精成分很低,不會醉人的。」

「但是,我不能喝含有任何酒精成分的飲料。我可以以水代酒回敬你嗎?」她連忙拿起盛水的高腳杯。

「不能喝酒?是因為信仰的關系嗎?還是——」易芊人有些好奇。

「是因為我的身體罹患一種所謂的‘酒精不耐癥’只要喝了或吃了酒精成分的東西,身體就會不舒服,這一點,夜先生已經領教過了——」話至此,蕭恬心才發現自己的話說多了。

「原來你早就認識星兒了!」這一點倒是出乎易芊人的意料之外。

「也不算認識,只是我正好被人誤會……」于是她大略地說起她與夜寒星巧遇的經過。

易芊人越听越覺得這個媳婦她是收定了,于是丟出一張牌一——「你覺得星兒怎麼樣?」

「星兒?」她一時沒有會意出「星兒」是何許人也。

「就是我兒子,夜寒星啊。」她呵呵地笑出聲。

「他啊,是個孝順的兒子。」她遲疑了一會兒,說出她對他最「安全」的看法。

「是啊,他真是個孝順的孩子。除此之外呢?」易芊人又問。

「還有?」

「例如,你自己對他的感覺,或是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易老夫人——」她尷尬得不知該怎麼回答。

易芊人卻開門見山地說︰「恬心,你喜歡星兒嗎?」

聞言,蕭恬心的雙瞳瞪得好大,心跳更是如萬馬奔騰紛亂不已,最後竟羞澀地低下頭去,不語。

易芊人笑著拉過蕭恬心的手,「我希望有你陪伴我——」

「我願意啊!」

「不是那種陪伴,而是家人之間的陪伴。」易芊人認真地盼著她。

「你的意思——」天啊!她不是想將她與夜寒星湊成對吧?都什麼時代了,再孝順的兒女也不會任父母為他們安排終身伴侶的。

「你認為呢?」易芊人玩味地凝視著她。

「我——我不知道。」她粉女敕的小臉,立刻染上一層瑰紅。

「傻丫頭,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我點破嗎?」

「我——」

「我不會勉強你們,但是,我想為你們制造更多相處的機會。如果你們真有緣分,一定可以在一起;如果不能相愛,我仍然會收你作我的干女兒。」

「夜老太太——」她好感動。

「孩子,試試看啊。星兒的父親也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他受他父親的影響很深,所以不擅言詞,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漠,但我深信以你的甜美,一定可以打動他的。」

「夜老夫人,我可沒你這麼樂觀。我總覺得和他格格不入,他好像離我好遠好遠……再說,我又不算是美女……」

「你絕對是個美麗的女孩。只是你的美不是世俗的美,而是被稱為、天使草’的歐白芷的美。

那是一種甜甜的藥草香,還略帶點麝香味,相信你比我更了解歐白芷,否則不會烘焙出我最喜歡的歐白芷餅干。相信我,恬心,你比我們周圍的任何一個女孩都來得美,你的美一定可以融化星兒狂傲的心。」

「夜老太太,你太褒獎我了。我們用餐吧!」她不敢正面回應她。

易芊人相信這丫頭絕對對星兒有感覺的,只是星兒這邊沒搞定,女孩子家也不好表現太明顯。嗯,看來她得多制造些機會讓這二人相處。

「對了,恬心,我有一樣東西忘了拿,好像是放在大廳,我先去拿一下。」說完,她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馬帝,進來推我去外廳。」

馬帝立刻走了進來,易芊人刻意堆著抱歉的笑容看著蕭恬心,「你先吃,別等我。大約二十分鐘,我就會回來。」

蕭恬心望著易芊人消失的背影,腦里不斷響起易芊人對自己說的話,一顆心紛亂不已……

十分鐘後,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請進。」她下意識地回應。

身著一襲黑色高又禮服的艷麗女子走了進來,臉上還掛著應酬的笑容,「夜老夫人,真不好意思,總裁——」一對上蕭恬心的面容時,未竟的話戛然而止,「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這個女人不就是那天收了她送給夜寒星禮物與卡片的女人嗎?「你知不知道這個廳已經被貴客包了下來?」她根本不容蕭恬心解釋,劈里啪啦地就大叫起來,並準備打開大門要蕭恬心滾出去……

咦?這丫頭今天這一身行頭所費不貲,那套禮服她在LV的名店看過,要價二萬多美金!難道……這丫頭也是名門之後?

總算又見到她了!蕭恬心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問清楚她的名字,不能再像上次那樣糊涂了!

「我該怎麼稱呼你?」蕭恬心以柔柔的語調問。

听著她輕緩的語氣,白麗菁不自覺地降低了音量,「我姓白。」

「白小姐,可否先請問你,上次我委托你交給夜先生的餅干與謝卡,不知你如何處理了?」其實她是想問她有沒有把東西直接交給夜寒星,但又怕這麼問太直接了,也許對方只是忘了轉交罷了。

「當然轉交了。」白麗菁回答得有些心虛。

「是嗎?可是……」夜寒星為什麼會沒有回應呢?而且還問她的電話號碼!

「對了,」見她滿臉不解的表情,白麗菁連忙打斷她的話,試圖轉移話題,「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其實,她之所以會來香水百合廳,是因夜寒星一時走不開,而今他們賭場的經理佐木治來轉告一聲,她一听有機會可以見到夜母,所以搶了這份差事,只是沒料到會在這里見到這個女孩。

不,今天的她,半點小女孩的樣兒也沒有,反倒成了讓人犯罪的美麗女人。

不成,不管對方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現在這里,她都不會想讓眼前的蕭恬心和夜寒星見面。

蕭恬心並不知道白麗菁的盤算,毫無心機地直接回答道︰「是夜老太太邀請我和她一起共進晚餐的。」

「什麼!?」白麗菁的雙眼瞪得老大,那因長期飲酒的沙啞嗓子,頓時顯得嘎啞難听。

就在這時,大門再次被打開,兩個女人同時止住聲音,望向剛剛路進宴會廳的男人——

是夜寒星!

她怎麼也來了?夜寒星看到恬心也在場時,不禁一愣。

今天的她好像變了,變得……像朵嬌女敕卻又帶著致命吸引力的花朵。

原來,她也可以是一個女人,一個帶有令男人發狂魅力的女人!

白題菁一見夜寒星那雙冷漢的眼因為蕭恬心而發亮,嫉妒心倏起,立刻巴近他,「寒星——」

他直覺地想將這個女人的手揮開,卻在這時看見蕭恬心一臉不知所措,他忽然覺得有些有趣。

他決定試試她的反應,不但沒有拉下白麗菁巴在自己身上的手,還以手臂勾住那女人的腰肢,一般意味深長的黑眼直勾勾地望著蕭恬心,似要看進她的內心深處……

蕭恬心沒料到他會這麼做,整顆心就像易碎的果凍,被人刻意地往下砸,碎成了糊狀。

夜老太太還希望他們能在一起,可是,他顯然有了心愛的女人,而且對方還比自己更嫵媚動人,比她還有更多的機會待在他的身邊……

這麼多天沒見到他,好不容易見到了,卻是得到這樣殘忍的結果!

她好心痛,但又能如何?從頭到尾夜寒星根本就沒給過她承諾,甚至連一點暗示都沒有。有的只是她對他的迷戀。

她忍住悲傷,強迫自己露出笑容,朝他點了點頭,夾起珍珠白色的LV皮包,緩緩走近他倆身邊。

這時,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悄悄地襲進夜寒星的鼻端。

那是一種微甜的藥草香。又有點麝香味的香氣。今夜,她不是那個乳香味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帶著純情卻又誘人芬芳的小女人!

足蹬三寸高跟鞋的她,更為她的女人味加分。

他從沒想到過她竟也可以在瞬間成為一個女人,十足的女人。

對她的渴望,再一次從最深處的記憶里被喚醒。「你要去哪里?」

他母親告訴他,今晚會帶個朋友來用餐,想來蕭恬心就是那個朋友了。

「麻煩你轉告令堂,說我有點不舒服,先行告退,下回我作東,請她老人家務必賞光。」話落,她便毫不猶豫地往外走。

她怕再不快點離去,壓椰的淚水會泄露她的軟弱與妄想。

他也沒有留下她,卻在她離去之後,一把抓下白題菁巴在自己身上的手,「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以後在上班時間,不準喚我的名字!」

「啊?」白麗菁錯愕地睇著那張霜冷無情的俊容,知道他的話,沒有打折扣的余地。

隨後,他又令道︰「你可以下去工作了。」

白麗菁強壓下滿肚子的怒氣,她知道剛才自己只是他作戲的道具,盡管氣不過,她還是只能忍氣吞聲,模模鼻子離開。

望著蕭恬心剛才坐過的位子,他暗暗嘆了口氣,隨後撥起手機,「媽,你在哪里?」★★★

絕望的蕭恬心並沒有馬上離開寒星賭場,一個人似游魂般地逛到賭場較寂靜的角落,那是一座小型許願池的旁邊,她下意識地看著水池中間的小天使丘比特,不禁苦笑。

原來,這就是單戀的滋味。原以為只有經過熱戀後的失戀才會讓人心痛,誰知道單戀也是這麼苔澀……

淚不自覺地流下、並且越流越凶……

窄小的肩頭因無助的哭泣,不住地微微輕顫,打動了站在她身後已一會兒的俊逸男子。

他不假思索地靠近蕭恬心,遞出一條雪白的絲絹。「小姐,這個給你。」

她因為突來的聲音與體貼止住了啜泣,揚起粉頸——

男子一見她那梨花帶雨的嬌容,一時之間征住了。

他不知該怎麼形容眼前的女孩!她就像個誤人凡塵的天使,因為迷路而哭泣,讓他的心為之緊窒。

見她收下絲絹,佐木治提醒她︰「擦干它,天使是不該流淚的。」

天使?他喚她天使?

就是因為她是「天使」,才得不到「黑夜賭徒」的關愛!她不要當天使!

「我不是天使,我只是個‘輸光賭本’的笨賭客。」她一語雙關地說道。

佐木治有點不相信這個小女人是個賭客,她太純潔,純潔得不屬于這里!

「我叫佐木治,是這家賭場的經理,我可以讓你翻本,並且滿載而歸。」心疼她的淚,他忍不住提出這樣的建議。

「啊?」夜寒星的手下竟然為了一修初次見面的人背叛他?

「不相信?」

「不是不信。而是,你不該對一個陌生人伸出援手,甚至背叛公司。」她還是將他的手絹抓在手心,沒有拭淚。

「你——我只是不忍見一個人輸光了所有,獨自在這里垂淚。」佐木治自圓其說地道。

「還是謝謝你。但是,賭徒好賭,輸光了,也是他咎由自取,不需要同情。」她交還他的手絹,打算離開。

「小姐,我可以再見到你嗎?」佐木治焦急地喊道。

「不可以!」如雪的冷聲自上頭劈了下來。

佐木治和蕭恬心同時愣了下,朝聲源處望去——

「佐木治,我給你三十秒,如果不立刻回到你的工作崗位,我保證你永遠別想在賭城找到工作!」說話者正是夜寒星。

「是的,總裁。」佐木治不知道總裁為什麼這麼生氣,但他不敢稱作停留,更不敢多瞧蕭恬心一眼,快步離去。

「蕭恬心,我真是小看你了,原來,你挺懂得勾搭男人的!」夜寒星冷怒地看著她。

剛才他听見她與佐木治的對話,簡直嫉妒得想挖了佐木治的眼楮!可是他還是強忍住,他努力告訴自己,他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

只是,好像沒用!他差點沖上去痛毆佐木治一頓,而且此刻的他有女卜座即將爆發的火山,熔岩隨時會進射而出。

蕭恬心讓夜寒星莫名莫妙的刻薄指責惹怒了!「你說什麼!?」

「我說你到處勾引男人,為了贏錢不計任何代價!」他知道自己失控了,卻無力阻止。

「贏錢?」原來,他以為她輸光了「賭本」,是輸了錢財?

她失去的哪是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銅臭?她失去的是她的愛情啊!

「難道不是?」

「不是。」她重新拾起皮包就往外走。

「站住!」對于她的漠然,他有些不能釋壞。

「還有事?」

「我母親要我帶你回去用餐。」他隨梗找個理由。

雖然他母親真的有這麼說,但真正讓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今夜他希望獨佔她!但這話他不會告訴她。

「我累了,代我向令堂說一聲抱歉。」她再次抬腳走人。

「蕭恬心!」他惱火地吼道。

她只是背著他停頓了一下,又往前走。如果他追上來,她就會回去陪他的母親,即使他完全不將她放在服底。可是……

直到她走到拐角處的停車場,他還是沒有追上來!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雙肩垂下,恍惚地走出寒星賭場。

這一切全讓踫巧經過這里的安東尼看見,他忽而賊賊地笑了,忙不迭地撥了夜寒星的手機號碼。

「你還記得我們的賭局嗎?」

夜寒星不語。

「很高興你沒踫我的小甜心!記住,別動她。哈——」安東尼得意地笑道並收線。

夜寒星臉色一沉,憤而將手機甩得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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