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神的獵物 第九章
蕭恬心在夜寒星的邀請下,再一次回到賭城,這對她的意義顯得特別不一樣。
當她答應夜寒星一起來寒星賭場時,就代表她打算真正地去了解這個男人的生活及世界,唯有如此,才能讓二人的關系更加緊密。
所以當他們一起踏進寒星賭場時,她就主動要求︰「我想去大廳看看Casino。」
「你不是不喜歡賭博的嗎?」他很驚訝她的改變。
「我是不喜歡賭博,可是,我想認識你的工作。」她朝他肯定地笑了笑。
他看著她那鋁美笑容之外的自信,這是他沒有見過的一面,就像一個小女孩,突然轉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
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她,但他卻願意領她進入他的世界。因為那一吻,讓他知道,想要將她完全放下,怕是不可能了。
「我帶你去。」他主動握住她的手。
她的心突地猛跳不停,小手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地僵在那里。
「握緊我。」他命令她。
「呃——」她遲疑地回握他,臉在紅,心在跳,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熱了起來……
他們一走進那擠滿人潮的大廳,來往的工作人員皆紛紛向他們行注目禮,一會兒後才回神,連忙向他點頭致意。
但擠在人群後方一身火紅的冶艷女子,卻妒紅了眼。
她正是白麗菁,她恨、也怨蕭恬心搶去她的位置!
夜寒星從來沒有公開他們之間的關系,如今這個小妮子卻光明正大地取代她。她不服!
放下手中的牌尺,她匆匆走避,因為她知道她若還在站在這里,看著他倆手牽手游大街,她會當場沖上去撕爛那個臭丫頭的臉!
她不能因為沖動而失去她相中的獵物!
夜寒星與蕭恬心當然不知白麗菁的心情,他一逕解釋著Gasino的游戲規則,就在這時,大廳突然傳出驚爆的歡呼聲,與大肆作響的鈴聲——
「怎麼回事?」恬心嚇了一跳。
「別怕。」他溫柔地安慰道,「這是那組‘拉把’機器發出的聲音,表示現在正在玩那台機器的客人獲得了巨額獎金。而他面前的那排數字與鈴聲,同樣連線到拉斯維加斯的每一家賭場,向所有的賭客宣布,這個客人是今天最幸運的人。」
「原來如此!換句話說,賭城所有的賭場拉把機是連線的?」
「對了,學得很快。」他淡笑道。
她聳聳肩,顯然沒有因為先前的歡呼聲而感到興奮或有趣。
「走吧,我們上樓去。那才是我工作的地方。」他拉著她打算轉出大廳。
「你的工作是什麼?」她真的好奇極了。
「他的工作是陪高明的賭客賭任何有形的東西,如︰錢、房地產、股票、債券……等等啦。」安東尼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學長!?」蕭恬心連忙將手自夜寒星手中抽出。
但是安東尼早將她的小動作看進眼底,他邪氣地顱著夜寒星,「學長,忘了你和我的賭局嗎?你——Allin了,而且也輸了!」
他又瞥了恬心一眼,明示夜寒星「動」了蕭恬心,就是輸了賭局。
夜寒星不答腔,只是冷冷地凝視等對方。
「哈!負責的莊家是不該賴帳的。」安東尼逼他正視他們的賭局。
「你打算怎麼樣?」該死的安東尼!
「再賭一次。你贏了,上一局的虧欠就一筆勾銷;但若我贏了,小甜心就是我的了!」安東尼似假又似真地建議道。
「可以。」他怒在心頭,卻毫不猶豫地接下挑戰。
蕭恬心怔了怔,等等!他們的籌碼……是她!?
有沒有搞錯,她這個當事人都沒有同意,這兩個人卻拿她來賭!太……太過分了吧!
「我可不可說句話?」她抗議道。「不可以!」這話是從那兩個自負又高傲的男人口中吐出的。
「什麼?」她怔在原地。
而那二人卻一前一後說道︰「請!」接著,梗準備去貴賓室了。
就在他們往外走時,搶眼的房艷匆匆走了過來,她一見安東尼就怒從中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居然敢威脅她!
安東尼見她怒氣沖天的模樣,竟笑了!
而站在他身後的蕭恬心卻瞪大了雙眼,「房艷!?」
「恬心!?」房艷那張怒顏這時才轉為和善。「你怎麼和他這個公子在一起?」她一臉不解。
‘我沒有,我是和——」她連忙瞥了夜寒星一眼。
房艷像是明白什麼似地,不過她現在沒空,她只想先解決她和安東尼的糾紛……
她轉向安東尼,「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還我皮夾?」
「房大小姐,你對我有成見喲!我又沒說不還,為何預設立場說我會威脅你?」他仍然笑著,但那笑容卻像狐狸的笑,隱藏著算計。
「你會這麼好心?」她想到先前的過節,有點不相信他。
「既然你都這麼認定了,我只好顧你的意,我這個人最體貼女性了。」他將計就計地笑道,還不忘對她拋了一記邪冶的波光。「這麼辦吧,我待會兒要和你的朋友及她身邊的這個大老板賭一局,你就當我的幸運女神吧!看看你可不可以為我贏得今晚的戰利品。」
「什麼?恬心不會賭博的!」房艷不解地睇著滿臉無辜的蕭恬心。
「她也許不會賭博,但她是今晚的戰利品!」安東尼說得好輕松。
「什麼!?」房艷真想月兌下腳上的高跟鞋,砸死這個不正經的男人!
「怎麼樣,答應不答應?」
「想都別想!」房艷斷然拒絕,同時拉起蕭恬心的手打算開溜。
但她卻怎麼拖也拖不動!
「你們鬧夠了吧!恬心誰也帶不走,她是我的。」夜寒星的聲音仿佛采自冰寒的北國,而他的手也若鐵鉗般,將蕭恬心牢牢地箝在手中。
兩個女人一時說不出話來,安東尼則意味深長地笑著。
「賭還是不賭?」夜寒星冷瞥著安東尼。
「賭!當然賭!小甜心可是我心中的女神。」
「登徒子!」房艷嘴上不饒他地回了一句。
「那房大小姐改變主意了嗎?」安東尼再次下餌。
「我去,但不是為你站台,而是保護恬心!」房艷不忘瞪安東尼一眼。
「哈——」安東尼露出得意的笑容。
夜寒星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執起手機,「麗菁,通知佐木治設局。」
「你還沒問我賭什麼牌啊。」安東尼打斷他。
「火焰廳什麼都有。」他仍然面不改色地牽著蕭恬心的柔荑往前行。
★★★
一行人走進火焰廳,訓練有素的服務人員立刻為他們遞上飲料,還有一些服務人員則為他們解下西裝外套。
夜寒星拉著蕭恬心坐在自己的身旁,然後雙眼才瞥向安東尼及房艷。「請坐。」
「這火焰廳的確夠氣派,學長,看來你對你的事業是挺用心的,要不是上一局的賭局你輸了,你還可以擁有我在——」
「別攀親帶故,‘學長’這兩個字太沉重,我不敢當。」夜寒星不慍不火地反駁道。
「哈——放輕松點嘛!那要怎麼做你才肯承認我們的關系?」安東尼當然不介意他們的關系,但是能見他「有反應」,就是樂。
「等到你管好你的‘槍’時吧!」夜寒星淡淡地掃了安東尼的胯下一眼。
「哈——學長,女士在座,也不怕你的笑話題色過濃。」
「再濃,也濃不過你的行徑。」
「喲!這會兒可是誰硬拉著咱們小學妹的手?據我所知,你也不是和尚,別淨說我。」安東尼不服道。
「想怎麼賭?」他不想再和安東尼閑扯浪費時間!
一向鬼腦筋的安東尼啜了一口酒,望著齊全的賭具,邪肆地低笑,「這里的東西都是你夜寒星的,誰知道你會不會作假?所以,賭具絕不能是你賭場現有的。」
「那你想怎麼賭?」夜寒星冷峻地昭著這個詭詐的賭客,不再吭一句,頓時,氣氛變得十分沉窒。
安東尼就是打定主意來攪局的。
他打從內心佩服夜寒星,雖然這個學長總愛擺副臭臉面對他,可是寒夜星還真是個商業奇才。
但天生反骨的他,就是想看夜寒星栽在他手里,就算一次也過癮,所以才故意以恬心為賭注。
氣氛再次凍結,蕭恬心與房艷似乎有些坐立難安。最後,房艷索性站了起來,「我要走了,恬心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恬心今晚哪兒都不會去。」夜寒星霸氣地宣告。
而安東尼也在這時將房艷拉回身邊,「房大美人你也不能走。」
「我不要那該死的皮夾了!放開我。」房艷驚叫道。
「但你要英國琉莎城堡設計的機會。」安東尼在她的身邊低語。
「你——」房艷這下子迷糊了。琉莎城堡和他這個登徙子有什麼關系?
「我和堡主是莫逆之交。」安東尼當然知道房艷的迷惑。
「我不相信你!」房艷冷聲道。
安東尼立刻秀出琉莎城堡的堡徽。
「你真是?」她還在疑惑。
安東尼沒回答她,卻是突然看著夜寒星,「我想到怎麼賭了。」
「怎麼賭?」夜寒星凜若寒霜地望著他。
「房大小姐,我記得大部分的室內設計師,身上都會帶著幾片有關室內迷宮的Came,不知你有沒有帶在身上?」
「你想做什麼?」房艷不信任地反問。
「想借用它作為賭具,因為,只有你身上的東西是不屬于寒星賭場的。」
「房小姐,如果你有那個Game,敝公司願意出高價購買。」夜寒星沉穩地說。
「不用了,這片就當我捐給貴公司好了。我只想帶著恬心趕快離開你們這兩個賭棍。」房艷犀利地說道,也從皮包將那片光磲取出。
一旁待陣的白麗菁卻不平的插嘴反擊道︰「我們總裁是賭神,才不是賭棍!」
房艷瞄了白麗菁一眼,「會涉獵賭場的人,客氣的叫賭客,不客氣的自然是賭棍,別將任何一個賭客或是賭棍神格化了。」這個妖冶的女人恐怕早是夜寒星的「褲下臣」了,她為她感到悲哀。
「你——」白麗菁還想反擊,卻為夜寒星打斷。」住口,這里不需要你了,下去!」俊顏逸射出白露菁不曾見過的冷厲,她瑟縮一下,安靜地退出火焰廳。
蕭恬心見狀,瞪大了眼。這是她不習見過的夜寒星,好……絕情哦!
他像是有讀心術般地感應到她的恐懼,安慰地牢握著她縴細的柔荑。
她不解地睇著他,他朝她露出一抹微笑,仿佛之前的冷漢、絕情,全是假象。
安東尼卻故意打斷他們,「可以開始了嗎?」
佐木治立刻將光碟放人他們經過特別設計的電腦中,「可以了,兩位請上座。」
夜寒星與安東尼便各自面對著他們面前的電腦,準備競賽o
「兩位,準備好了嗎?」佐木治禮貌地詢問。
「嗯。」二人同時點頭。
「比賽開始!」佐木治旋即下令。
于是,二人便開始操作他們從來沒玩過的游戲。
房艷也在這時走近蕭恬心,「你怎麼和這兩個男人扯上關系?」
「說來話長。」她的目光仍然放在夜寒星身上。
一定要贏啊!她可不想陪安東尼。
房艷霍地明白,這個活心對夜寒星是真的動情了。但,恬心單純的個性,會適合這麼樣的一個男人嗎?她輕輕地摟了摟恬心窄小的肩頭,輕聲地說︰「你一定要好好愛自己。男人——還是小心點。」
「我知道,謝謝你。」她知道房艷的關心與關愛,但她放在夜寒星身上的心,怕是收不回來了。
二十分鐘過後,佐木治的聲音響起,「時間到!」
他二人旋即收手,離開電腦桌前,與電腦連線的巨型電視牆,立刻顯現兩人的成績。
蕭恬心看著兩個人的競賽里程與分數竟然同分,低聲問道︰「房艷,這是不是表示他倆平手?」
「是。」房艷道。
佐木治也在這時宣布,「兩位平手。」
「呼——」蕭恬心一顆緊繃的心終于松弛。
安東尼這時走近夜寒星,「恭喜你和我今夜同時擁有小甜心。」他故意流露不經意的多情。
「莫大少,你大概忘了,‘平手’就代表莊家贏!」夜寒星唇邊的笑意,夾著幽冷。
「哈——你也忘了,這場賭局沒有莊家,只有兩名賭客。」安東尼回敬他不以為意的笑。
「不準你們再拿恬心開玩笑!還虧你們是大男人!」房艷喊道。
「好,就听你的。不過,這杯酒只要恬心喝下去,我就走人。」他瞥了她們倆一眼。
夜寒星卻截走安東尼手中酌酒杯,不發一語地送入月復中。
安東尼頓時朗笑,毫不戀棧打算離開,在經過恬心的身邊時,附耳低聲說道︰「小學妹,抓好這個男人,別讓其他女人給搶跑了。」
夜寒星立刻隔開他倆過于親密的距離,「送客!」
蕭恬心又回到夜寒星的手心中,安東尼見狀,一路笑著走出火焰廳。
其他工作人員也在佐木治的指揮下離開,房艷忽然驚覺她的皮夾還沒有拿回來,也匆匆地追了出去。
夜寒星這才放開蕭恬心的手,低頭認真地看著她,「這就是我的生活。」
「好辛苦。」誰說賭徒的生活是輕松的?大家只看到牌桌上的籌碼,卻不見身後的壓力。
他不作解釋,只是抬起她的香顆,「我不會將你輸給任何人。」
「可是你卻同意安東尼將我作為籌碼。」她嬌瞠道。
「這點,我很抱歉。但沒有我贏不了的賭局。」
「可是,安東尼說你上一局褓他!那是什麼樣的賭局?」她很好奇安東尼這個鬼胎想出來的賭局會是什麼樣的局!
他不語,因為他那場賭局,他真的輸了,而且是唯一的一次。
他落人情感的賭局中,而那豐厚的賭注,就是她蕭恬心!
他本無意去踫她這朵歐白芷,但——母親、命運,甚至連安東尼都為他制造了這個機會。
不過幸好,他輸了賭局,卻贏得她這個清純甜美的天使為伴。
他輕輕將她摟近胸前,單純地嗅著她的發香,沒有任何遐思,只是靜靜享受他和她之間無聲的感動。
鈴——他的大哥大卻在這時不識趣地響起。
他蹙了蹙眉心,但在看了電話號碼之後,立刻按下通話鍵。
「喂,夜先生,我想再向你購買一批軍火。」那端男子幽冷的聲音,仿佛是十殿閻羅的頒告聲。
「什麼時候要?」夜寒星在上個月已經售出一批軍火給山口英夫,此人在日本道上有「閻羅」之稱,他所帶領的「山口株式會社」可算是日本第一大幫派。
由于他不踫毒品,而且以其專業將山口株式會社等組織漂白,轉做些高科技的生意,所以日本警方也拿他沒轍。
說起來,山口英夫也算個人物。
「今天可以嗎?」山口英夫說道。
「今天?」
「我現在就在你的辦公室里。」
「我馬上到。」夜寒星旋即收線,這個人還真是個行動派。睇著蕭恬心,他溫柔地說道︰「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但是,我得先處理一件生意,你先在這里等我一下,好嗎?」
「不能帶我去嗎?」她試探性地問道。
他吸口氣,「你不適合見他。」
「那好吧,我等你。」她了然于胸地甜笑道。
他立刻在她的朱唇上,慎重地留下深情的吻!「等我回來。」
她羞澀地低下頭,「好。」
夜寒星離開的五分鐘後,火焰廳的大門再度被開啟,又輕輕被上了鎖。
蕭恬心聞聲,望向來者那張冶艷的臉,有點不明白她為何去而復返?
咚地一聲,白麗菁倏地跪在她的面前。
「你、你不要這樣,什麼事?請起來說話嘛!」她慌亂拉著白麗菁。
「求求你,蕭小姐,我沒有辦法了,只好求你。」濃艷的妝這時因眼淚而弄花了。
「快請起,別這樣,有話好說。」嬌小的蕭恬心根本拉不起存心賴在地上的白麗菁。
「我——我懷孕了!」白麗菁哭喊道。
懷孕?那和她有什麼關系?
「是寒星的。」白麗菁又丟出一枚炸彈!
「什麼!?」她立時感到天旋地轉,好不容易從夜寒星那里得到的關愛,仿佛剎那間化成灰燼。「我和寒星在一起有兩年多了,賭城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關系,為了孩子,我自私地想求你——離開寒星吧。」白麗菁唱作俱佳地表演著。
蕭恬心一臉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男人自然有生理需求,看那日白麗菁對她的態度,她就應該知道白麗菁和夜寒星的「交情」。
可是,她太天真了,竟然沒能看出來,還一逕地沉淪下去。
白麗菁沒有錯,夜寒星也許也沒錯,至于孩子更是無辜,是她誤闖了他們的世界,破壞了他們,還作起了「公主終于嫁給王子」的美夢!
淚水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轉!她只想麻痹自己,忘了心痛、忘了夜寒星、忘了所有的守候與等待、忘了愛、忘了一切……倏地,她抓起先前放在那里的雞尾酒,神情恍惚地灌了一大口……
「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放下高腳杯,她噙著淚往外走。
白麗菁的感激聲卻在她身後響起︰「你真是我們母子的大恩人,謝謝你!謝謝你!」接著她又起身追上蕭恬心,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就是請你離開賭城,讓寒星真正和我們母子相聚。蕭小姐。」
「好!」她心碎地承諾道,並快速離去。
「謝謝!謝謝你!」蕭恬心一走後,白麗菁立即站起來,一臉得意。
臭丫頭,她哪有懷孕?這只不過是逼她走的方法而已!
這個笨丫頭,寒星到底看上她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