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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金總裁 第七章

曙光未綻之前,水漾情就起床了。

今天,她要去金氏報到。

兩天前,她返回家時,馬克溫一再詢問,但她始終沒有說出在那一個小時內發生的事。

因為她不想、也不願馬克溫介入此事,不管金皓天對自己做了什麼事,那都是她與他的私事。

今天,是她以"水漾情"的身分上班的第一天。

對"已經"記不得這三個字的金皓天而言,她是無需畏懼的。而且待會兒的小小變裝,將為她的工作與生命帶來不一樣的際遇。

一小時後,她踏入金氏集團大門。

她自信地朝亮眼又壯麗的大門露出微笑,透過玻璃反射,她看見了自己——

黑框眼鏡,灰色過膝的窄裙套裝,足蹬一寸半的過時包頭鞋,肩上還背了一只土氣十足的黑色皮包,活月兌月兌像是女舍監。

她經過大廳,信心滿滿地走向電梯。但有趣的是,當人們看見她的裝扮後,雖沒有人嗤之以鼻,但可以明顯看到他們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有的人還故意與她保持距離。

見狀,她笑了,對自己的裝扮感到滿意極了。

她就是不希望別人以她的美貌來衡量她,而能看見這副皮相下的真材實料。

她是個領有執照的精算師!一個專業人士、一個有精算頭腦的人。

電梯終于到達她工作的樓層。

對接待小姐說明她的來意後,水漾情便被領去一間窗明幾淨的辦公室,窗外的視線極好,幾乎可以看見半個紐約市。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金字塔頂端的人,就是能夠輕松地享受遠眺的樂趣;而她這種小人物只好就職務之便,一覽盛況了。

這時,門再次被推了開來,三位穿著時髦的妙齡女子與一名中年禿頭男人走了進來。

"各位,我是杰夫•泰格,代表公司歡迎四位金氏集團正選的精算師。由于你們的工作內容與總裁有直接的關系,所以,二十分鐘後,我將正式引薦各位,而你們之中將會有一位有機會與總裁一起共事。至于最後的定奪,就由他本人決定。各位,我一會兒再過來,你們自便。"他的話一說完,便退出辦公室。

水漾情在他離去後,開始思考這位杰夫•泰格,是否就是那天打電話威脅她去金宅的秘書?

因為,他們的名字一模一樣、也同樣有著美國北方人的口音,更重要的是,泰格這個姓氏並不多見。所以,她直覺他就是當日那個泰格。

這時,另外三位女孩開始大方地相互自我介紹,但目光卻只是輕輕地掠過水漾情,又回到彼此身上。

她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唇,完全不在乎她們的視若無睹。

正因為無人干擾,她才可以靜下心來思考。

金皓天為什麼要讓她們四人共聚一室?而且還需等二十分鐘才見面?

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嗎?

她曾經讀過一本心理學書籍,里面提及一個主管故意讓面試者在同一個空間里枯等一小時後才現身,結果他選擇了一位耐心十足、又懂得利用時間的人成為他的副手。

因為在那一個小時內,有人不耐等待而先行離去、有人高談闊論、有人看報紙打發時間,更有索性發呆或是閉目養神,連挖鼻孔的難看樣全都錄進了隱形的攝影機內。當中只有一個人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書,看得很投入。

最後,他就是雀屏中選的那一個!

金皓天不會剛好也看過這本書,而且此刻正躲在另一端,戲看她們四個人的一舉一動吧!!

下意識地,她仔細地向四周梭巡了一遍……

最後瞳眸定在一個小黑洞前方,朝它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而那古怪的模樣,卻逗笑了在隔壁正盯著她瞧的金皓天。

"這個女人打哪來的?"她很怪,而且……很土!

"報告總裁,她是個孤兒,名叫水漾情,是個數理方面的天才,二十歲就拿到財經博土學位,而且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可以說是她們之中最優秀的一個。"杰夫小心地挑字撿句說道。

"原來她的時間都拿來讀書與工作了,難怪了。"他搖了搖頭。

"總裁,您的意思是只要另外那三個女孩留下來面試嗎?"杰夫大膽地推測。

"我有這麼說嗎?"他撫著下顎,若有所思。

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像什麼……

熟人!?

對,但也不對,具體的說,他認為她絕非表面這麼平淡、古扳。

因為,她會在這零碎時間,"發現問題"!而且,似乎也找到了"答案"——也就是他的所在位置。

難道她也看過那本"黑洞"?

有趣!

"讓他們進來吧。"他旋即斂下笑容。

"是。"杰夫連忙退出,傳喚她們四人進會議室。

兩分鐘後,會議室的大門被敲響。

"進來。"他沉穩地道。

水漾情四人魚貫進入。她選在最後進辦公室,以眼角瞥著雨天前才與她耳鬢廝磨的金皓天。

他依舊俊美無儔,筆挺的西裝,修長的身軀,冷淡卻又威嚴的氣勢,在在為他加分。

其他三人一見那俊如太陽神的金皓天,眼神立刻充滿了愛慕。

水漾情還隱約可以瞄見她們的朱唇一張一合,那渴望的神情連掩也掩不住。

"坐。"他開始發出命令。

三個女孩依序坐了下去,還刻意擺出最優美的姿勢,只有水漾情選了一張比較高的座椅,使她不必特別斜坐或是蹺腳,自然舒適地坐著。

"恭喜四位。"他簡單地說,旋即導入正題,"你們之中將有一個人會與我共事,至于其他三名則編制于精算師部門,由科克帶領你們。"

再次听見能與如此英俊的金皓天共事,三名女孩興奮地頻頻更換坐姿。只有水漾情冷眼旁觀。

"我只有一個問題。"他邪魅地掃視了她們一遍。

"請問。"一個女孩忙答。

"你們在剛才的二十分鐘內做了什麼、又想了什麼?"

問題一出,只見三個女孩怔住。

"你先說。"他指著離他最近的一名女孩問道。

"我——我和她們相互介紹,至于想什麼?嗯——"話未盡就截斷。

"你說。"他又指了第二名女孩道。

"我先與她們寒喧,之後,就在想如何為公司創造更好的利潤。"也許是她比第一個女孩有更多的時間思考,所以應對尚稱平順。

"那你呢?"他又指向第三名女孩。

"我之前做的事亦與前面兩位小姐一樣,關心彼此——"她的話還沒說完,同樣被切斯。

"那麼你應該認識她了。她叫什麼名字?"他又質問第三個女孩,手卻指向水漾情,一臉勝算。

因為,他知道,她們三個根本沒和這個古板的女孩打過招呼。

"我——"女孩頓時啞然失言。

"你可以告訴她們,你叫什麼名字嗎?"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水漾情。

問題丟回水漾情身上,她卻一點兒也不慌。

原來他也看過那本書!

她突然慶幸自己愛讀書,否則,她也會和前面三個女孩一樣,不知道敗在哪里。

水漾情登時對她們露出一抹應酬的笑容,"敝姓水,名漾情。"

之後,又將目光調向金皓天,"我剛才在找'黑洞',而且應該也找到了,相信主考官您一定也能證明我所言不假;至于我在想什麼?和閣下一樣,看看對方是否值得共事。"同時拋給金皓天一記別從門縫里看人的波光。

"哈——"金皓天笑了。

他果然沒料錯!她是個天才,也是個怪胎。

"你留下,其他三個人隨杰夫下去。"他站了起來,走近水漾情,"恭喜你,將與我共事!"仿佛那是多大的恩賜似地。

"謝謝您的賞識,但不知您期望我何時正式上班?"她一點也不激動,因為她知道自已一定是贏家。

"明天上午八點鐘。"他道。

"沒問題,那我現在是否該告辭了?"她也站了起來,抬頭望著他……

他真高!

"好像沒什麼理由該將你留下,那就明天見了。"他又折回座位,拿起她的履歷表,瞥見年齡欄上寫著"二十",煞是震驚。

杰夫說她有很豐富的工作經驗,他推想,她少說也該有個二十五、六歲,沒想到只有二十歲。

換句話說,她應該在就學期間就已經開始打工了,和他一樣!

水漾情已經走到門邊,忽然听見他說道︰"等一下。"

"什麼事?金總裁。"她停住腳步回頭問道。

他走近她,犀利的目光自上而下審視著她。

她突然感到腿軟……

"你現在這模樣,簡直……簡直和從墳墓堆走出來的古人差不多。你確定你只有二十歲嗎?"他特意將二十說得很重。

什麼!,墳墓!?

她是故意變裝,免得他騷擾她,沒想到竟被他說成"作古之人"!?

吸了口氣,她抬起了下顎,反駁道︰"希望金總裁的頭腦與口德,也不是低于二十八歲的。"

"哈——"聞言後,他再次大笑。

她的思考模式果然不同凡響!

"叫我金或是金先生吧。"一笑抿恩仇。

"是,金先生。"她沒料到他如此寬宏大量。

"很好。言歸正傳,明天我希望看到不一樣的水漾情。我受不了'灰色的天空'。"意指她的外套。

她卻笑答。"我是金色的海洋。以後的每一個日子,我會提醒您絕不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明示她有金頭腦。

"下課了,水老師。"他笑了,心情瞬間由灰轉藍。

這個精算師應該會為他的工作與生活,帶來不一樣的樂趣。

"再見,金——同學。"她也回以幽默。但明天起,她就不會這麼稱呼他了。因為那時,他是老板,而她是員工。

今天就放肆一次吧。

次日,水漾情重新整裝再次踏進金氏集團,前腳才踏進辦公室,就听見後方傳來聲音。

"你習慣早到?"金皓天的渾厚聲音充滿了精神。

"中國人有句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她回過身子。一身黑色的套裝取代了昨天的裝扮,不過除了套裝的顏色換了之外,其他的偽裝一律照舊。

"不是鳥兒,而是一只黑烏鴉。"他調侃道,邊說邊笑地走回他的座位。

"不是,是兩只。"她笑著瞥了一眼他身上亞曼尼的黑色條紋西裝。

"哈——水小姐,我發現從昨天開始,我除了工作與賺錢之外,還多了一項打啞謎的樂趣。"他並不介意她的造次,這點他也很驚訝。

他對員工一向公事公辦,也要求他們工作嚴謹,而那些人也真的成了他的"復制品",沒有一個人像眼前這個怪怪小女人這麼趣味橫生。

"金先生,如果您介意,我會改進的。"昨天才發誓不可以再和他扛上,但是,他說自已是只黑烏鴉,真的……讓她忍不住。

"不用。我怕你也變成他們中的一員,那就枉費我選你成為我的拍檔了。"他縱容道,竟自己打開電腦,這個動作向來都是助理為他做的,今天他卻為她破了先例。

"謝謝你。不過,我還是會收斂些,畢竟伴君如伴虎。"她態度謙恭,但話說到後面,尊敬又不見了。

"又是一句中國成語。我若沒猜錯,你應該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

"的確有。"她誠實道。

"很好,我們開始吧。"他已經將目光轉向電腦熒幕。

她在他面前的另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開啟與他連線的電腦。

這時兩人面前的熒幕是完全一樣的,為的是方便同步檢視資料,並建議如何購股及適時發出警訊。

"金先生,這是昨天及今天美國股市的相關數據,請看。上方有紅線的地方,是特別需要注意的;綠線的部分表示目前該公司的營運尚稱平穩;橙線則表示搖擺不定。"她推了推眼鏡,認真地說。

"很好。"這種條理分明的方式讓他對她刮目相看。他果然沒有押錯寶。

"希望你會滿意。"自信中仍帶著該有的禮貌。這是水漾情的處世方式,絕對不可以和漾晴混在一起。

二十分鐘後他再次抬頭,對水漾情說︰"麻煩你先關上電腦,我要看一下私人信件。"

"是的。"她二話不說,關掉電腦,轉身移往斜後方的另一張桌面,打開面前的電腦繼續工作,心頭卻在想,他要看誰的信?

楊金的嗎?還是誰的?一顆心忽上忽下……

她發現自己沒辦法如想像中的置身事外。她很在乎他的一言一行,即使是他惹怒她的話,也令她很難不回應。

他就像一塊磁石,無時無刻地吸引她……

看來,她敗了,敗得一塌糊涂。

透過玻璃窗的反射,她看見他正點選著信件。雖看得不很清楚,卻知道有一封是她一早發給他的信。

他在看了嗎?

果然,金皓天找到楊金的信件,優先點選。

幾行大字躍上熒幕,其中一句話再度震撼了他。

金先生︰

黃石科技高層人士異動頻傳,結果近期將會揭曉,是否低價買進,在于時機。

另,建議購股與釋股如下……

應該有個美妙的生日夜晚吧?

楊金

當晚他也在現場!?他到底是誰?

這個人太——可怕了!

他就像個隱形的攝影機,隨時掌握了他的行蹤。

攝影機!?

他也看過"黑洞"這本書?

一種直覺,讓他朝水漾情看去,若有所思地問︰"你覺得如何能有效地掌握資訊,甚至是一個人的喜愛、行蹤?"銳利的目光,似要透視人心般。

她沒料到他會這麼問,眼鏡下方的那雙晶瞳在此刻不禁倉皇起來,讓金皓天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漾晴!?

他怎麼會將她與漾晴聯想在一起?

頓時,他有點啼笑皆非。

漾晴是黑夜天使,也是魅惑男人心的天女;而她卻是個計算機,哦,應該說是懂得幽默感的計算機。她們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也許是她不經意流露出的那抹熟悉感,讓他決定放過她,"我想這問題似乎問錯人了。"

"金先生,你遇到了什麼問題?"她試著問道,先前的失措早已不見蹤影。

"小事一樁,無妨。我們繼續工作,打開你與我連線的電腦吧。我想看看你是否是我的幸運女神,可以為金氏賺進更多的財富。"

他拋下一抹淡笑,又埋首于電腦前,小心將楊金的信存檔。

"我同意現在開始工作,但可不贊同幸運女神這個字眼;恕我大言不慚,我正好和您一樣,靠它吃飯,而非幸運。"她指了指自己的腦門。

登時,他笑開了。"原來,這就是我選擇你的原因——無可阻擋的自信。"

"謝謝抬愛。"她也笑了。

話落,兩人開始埋首于股市的廝殺,再也沒有一句廢話。時間不知不覺中竟到了中飯時間。

"鈴……"金皓天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

他輕輕地瞄了一眼上面的號碼,眉心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是什麼人令他如此煩躁?

"喂。"他還是接听了。

對方似乎在邀請他,對答中,水漾情隱約可以猜到是一個女人打來的,而且這個人和他的關系匪淺。

因為她有他的手機號碼;而盡管他煩躁,還是接了她的電話,也就表示,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不淺。

思至此,原本高昂的工作情緒陡然被打斷。

偏偏此時,她又受到了另一波的打擊……

"蒂芬妮用餐?"他低聲地問道,雙眼有意無意地瞥著水漾情。

那雙遽變的眼,似乎夾雜了震驚與沮喪。她刻意轉過身子,漠然的肩頭好像……在深呼吸。

"什麼時間?"他分心地回應。

為什麼她的背影……有點眼熟?

"中午?"他驚訝地問。

仿佛對方極盡可能地說服他,他終于妥協,"就一個小時,我下午還有會議。待會兒見。"話盡,旋即收線。

他疑惑地朝她的背影說道︰"水小姐,麻煩你站起來一下,但別轉身。"

"什麼?"她疑惑地問道。

"照我的話做。"霸氣完全形于外。

"是的。"她又深深地吸了口氣,依令行事。

他認真地看了又看,疑惑卻越泛越大……

"你有姊妹嗎?"他困惑地問,忘了杰夫昨天的說明。

"沒有,我是孤兒。"她轉過身子,雙瞳眨也不眨地迎向他,沒有半句謊言。

"哦。"他有些失望,他的眼光向來很準的。

"我們可以繼續工作了嗎?"她打斷他的沉思。

似乎她的背影引起了他過多的關注,難道她哪里露了餡?

"下午再開始吧,你也去用餐。"話畢,他便套上西裝外套,不再戀棧地走出辦公室。

水漾情在門扉關上的剎那,整個人如泄氣的皮球,癱了下來……

他去赴女朋友的約了!而且是在蒂芬妮。

突然,她有些沖動想跟去!

她想看看是什麼女人,能夠將他從辦公桌上拖走。

是那個送他生日禮物的女人嗎?

唉!她是怎麼了?怎麼滿腦子全是他?

"鈴……"她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一接起,馬克溫的聲音傳來了。

"你休息了嗎?"他壓低聲音道。

"嗯。老板陪女朋友去吃飯,我就被大赦了。"她自我挖苦道。

他卻沒有听出她的苦澀,興奮地。"到門口來,我幫你帶了午餐。"

"你對我太好了。"她受之有愧。

"你是我的'家人'嘛。"他真誠地說。

"謝謝!我馬上下來。"也許他才是她的真命天子,什麼事都以她為先,體貼、溫柔,而且——背景相同。

水漾情,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馬大哥是好人,大好人!

也許她該給他個機會!

但為什麼這麼個好人……不能打動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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