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錯過你 第八章
車開回來了,材料也買回來了,樓宇寰一入廚房,左婧娩即趁著等待的空擋撥電話回家,因為她又「變」了嘛。
「喂!」接電話的是左文鼎。
「老爹!」
「乖女兒,是你啊!」
「對呀,老爹有沒有想我?」
「想,想死了!」左文鼎忙不迭地說︰「婧娩,放暑假了,什麼時候回來給老爹看看?」
「我可能沒空耶。」
「怎麼會?」
「因為我在正在實習。」
「實習?」
「嗯。宇寰欽點我做他的私人秘書,還有哦,我減肥成功,宇寰送我一部車耶!」左婧娩一五一十地報告著。
「喲,宇寰對你還真好!」
「那是當然的嘛,我也對他很好啊。」
「他呢?」
「他正在廚房煮咖哩飯給我吃。」
「這麼好?」八字有一撇了,兒子們說的沒錯,宇寰是愛上這娃兒了。
「不止,他把他的新居借給我住呢。」
「連新居都借給你住了?」
「對呀,他疼我嘛!」左婧娩無心機道。
「是哦,還真疼咧!」嗯,自己就忍著點吧,讓他倆再多獨處些時候,搞不好,他明年就可以抱外孫了呢。
「哇,我的咖哩飯來了,老爹,你和宇寰說!」她快意地將話筒丟給樓宇寰,自己解饞去了。
「左爸爸好。」樓宇寰禮貌道。
「宇寰啊,你那兒安不安全?」左文鼎佯裝非常擔心道。
「左爸爸請放心,這兒很安全的。」
「是嗎?听婧娩說她減肥成功了是吧?」左文鼎設下陷阱。
「嗯,她達到她想要的標準了。」
「那……不就更危險了?」嚇死他!能一舉嚇死他最好!
「宇寰,你還在听嗎?」
「在,我在。」
「老實說,我會放心讓婧娩獨自北上求學,就是因為她的外貌不至令人有秀色可餐的邪想,你懂我說這話的意思嗎?」那頭左文鼎的神情可說是在睜眼說瞎話,可惜這頭的樓宇寰看不見。
「懂,我會保護婧娩的安全。」樓宇寰原就不安的心更不安了。
「嗯,就有勞你多費心嘍,你可別讓左爸爸失望哦。」
「我盡力而為。」樓宇寰保證道。
「盡力,要真的盡力哦。」
「是。」
「很好,左爸爸會靜待佳音的。」嘟……
靜待佳音?靜待什麼佳音?樓宇寰握著話筒納悶不已。
「宇寰,你在發什麼呆呀?」
「哦,沒有、沒事!」
「沒事就快來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遵命!」他放回話筒,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靜待佳音?真奇怪,左爸爸怎麼總是說些他無法理解的話。
「宇寰,你臉上寫著‘我很苦惱’四個大字。」
「婧娩,左爸爸說話是不是向來都很無厘頭?」他忍不住問。
「你覺得我會不會?」她反問。
「經常。」
「那就是嘍,有其父必有其女嘛,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還想不透,真是的!」還以為是什麼天大地大的事咧,啐!
「了解。」左家人的言行他沒一個懂的,那他就別懂好了,省得浪費精神,還是言歸正傳要緊,「婧娩,你和乾國……怎樣?」
「什麼怎樣?」
「就是怎樣嘛。」
「什麼叫做就是怎樣嘛?」她和他抬杠,因她覺得實在是沒什麼好怎樣的。
「婧娩,別和我打哈哈,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忽。」他正色道。
「誰跟你打哈哈了,就沒有怎樣,你要我說怎樣!」
「好,那我問你,你還會和他出去嗎?」
「會啊。」
「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朋友一起出去吃吃玩玩,很平常的事不是嗎?」
「朋友?他只是朋友而已?」
左婧娩無奈地投降道︰「朋友上面再冠上兩個字,特別!行了吧?」
是,自己是暗戀他,也很想化暗為明,但這事順其自然即可,無須刻意主動,這是珍妮在教她化妝時耳提面命過的,她謹記在心呢。
「有多特別?」
「沒量,不清楚!」
「和我比呢?」
「和你比?」左婧娩差點沒被入口的那口飯噎著,「別開玩笑了!」
「你是說我不特別?」
「你本來就不特別!」左婧娩答得順口極了。
原來,原來他在她心中真的只是很普通的朋友,樓宇寰淒想著說︰
「碗筷你自己洗,我回家了。」
不把他的問話當回事的左婧娩反應不及,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黯然離去。
怪了,宇寰傷心個什麼勁?她說他不特別沒錯啊,因為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
咦?怎麼覺得好像有件事忘了做……啊!電電一下,她忘了給宇寰電電一下了!
她連忙放下碗筷沖向大門,然,門外的樓宇寰卻已進入電梯,是以,當她打開大門時,只能扼腕地望著電梯門上的那排數字暗咒。可惡……
關上了門,她邊走邊叮囑自己。記得明天補電回來,千萬要記得!完畢後,她即又全神貫注于美味上,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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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
「嗯?」
「宇寰很不乖,你知道嗎?」左婧娩放下眉筆苦道。這事、這苦她除了對珍妮訴還能向誰說?
「他哪里不乖了啦?」珍妮隨口問。
「他一直換女朋友,我怎麼勸他,他都不听;還有,他換了那麼多女人,我怕他不小心會得病。」左婧娩十分正經地說道。
珍妮已被怔傻在當場。她什麼場面、人物沒見過,可今兒個竟被一個小女孩怔得答不出話來。天哪!自己的心是黑的,絕對是黑的!
「珍妮,我真的很擔心宇寰,他也老大不小了,卻還是這麼不安于室,我怕他會討不到老婆。」
終于,珍妮找回了自己的舌頭,「你怕呀?那你嫁他嘍!」
「他是有說過要娶我啊。」
「真的?」
「嗯,那時我還是個小胖妞,他答應我說若我嫁不出去他就娶我。」
左婧娩靦腆一笑,「不過,我知道他是在說笑的,你不必當真。」
當真!她絕對當真!「婧娩,假如宇寰真的討不到老婆,你願不願意嫁他?」
左婧娩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才道︰「願意。」
「為什麼?」
「因為愛情是可以培養的嘛。」說畢,左婧娩拿起眉筆,未再延續話題。
譜,有譜了!珍妮邊授課邊想。為了她親愛堂弟的終身幸福,她定得無所不用其極地洗婧娩的腦,先踢那個姓游的出局,然後再適時推波助瀾……
臨下課前,珍妮如同上一回,留左婧娩「關心近況」。
「婧娩,課……上得如何?」
「好多了。」左婧娩收拾著化妝品道。
「有交到新朋友嗎?」
「我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想抽身嗎?」
左婧娩搖搖頭。「人總是要學著適應環境。」話落,她忍不住又提︰「珍妮,你不覺得你……」
「不覺得!」珍妮了然地搶白。
「但你這麼忙,我……」
「再忙也有空閑時。宇寰既已將教工作轉交給我,我便不能有負于他。」況且,她這是有所為而為,一舉好幾得呢。
「你對我真好!」回報,自己該如何回報她好呢?
「我還怕對你不夠好,會被宇寰怨恨死呢。」她那個放了手卻放不下心的堂弟,三天兩頭的打電話來問情況,問得她煩死了!
「夠好、夠好了!」左婧娩急急道,深怕她又專為自己騰出時間多開幾堂課。
珍妮笑著轉移話題︰「宇寰最近好嗎?」
問及此,左婧娩聯想到他日前的異狀,「他有一點怪怪的。」
「怪?怪在哪里?」
「嗯……他對我……怪怪的。」左婧娩很籠統地答。
「比方說?」珍妮誘導她。
原就對她心門洞開的左婧娩,當下毫不隱瞞地比方說,完畢後她問︰
「你說,宇寰是不是就像我說的那樣……怪怪的?」
「哪會?」
「咦?」
「他會沒再踫你的手是因為他覺得此舉已不合宜,而他會傷心是因為他覺得在你心中他已不再重要。」珍妮道出她自以為的「全知半解」。
「珍妮!」左婧娩提出反駁︰「我非常重視宇寰這個朋友。」
「再怎麼重視也沒游乾國重吧?」
「重!重多了!宇寰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世上無人能及。」左婧娩毫不遲疑地答。
「你確定?」哦喔,婧娩……怪怪的哦!
左婧娩這才發覺有異,繼而苦惱地猛搔頭。她一直暗戀的人是乾國,怎麼會是宇寰在她心中的分量比較重?這……
珍妮見狀,暗自賞了自己一大巴掌。
啪!她是那麼大嘴巴干啥呀?她登時收回先入為主所排出的牌局,重新洗牌。
「婧娩,對不起,我錯怪你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免她親愛的堂弟情歸離恨天,她只好狠心將游乾國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錯怪我?」
「嗯。」珍妮贊譽道︰「你好有理智哦,都不會被愛情沖昏頭耶。」
聞言,左婧娩困窘極了,「珍妮,你太褒獎我了。」
「不,你會比較重視宇寰,就代表你不是那種有了愛人就忘了朋友的人,我不該一再……」
「珍妮!」左婧娩急喊,「請你別再自責了好嗎?」汗顏啊!自己根本不是珍妮所說的那般有情有義。
珍妮點點頭,隨之一臉憂悒,「你和宇寰的感情這麼好,你想游乾國他……會不會介意?」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他逼你放棄這份友情,你——」
「我不要讓他發現,他就沒逼我選擇的機會。」很頭疼、很為難。很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左婧娩心想著提起化妝箱,「珍妮,我還有事要辦……」
「去吧!」
「謝謝,再見。」
「再見。」
唉,她高興得太早了,雖說婧娩重宇寰甚于游乾國,但她畢竟暗戀游乾國已久,割舍不易,看來……珍妮又再一次暗謀著「殲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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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光輝十月,為慶祝一年一度的國慶日,會計師公會特意選在佳節的前一天舉辦一場慶生晚宴,全台最具知名度的會計師皆應邀出席,場面熱鬧非凡。
「真沒志氣!」珍妮不顧場合地第三度唾道。
「你在亂罵些什麼呀?」樓宇寰一邊虛應她、一邊揚手與熟識的同業們打招呼。
「心愛的人被別的男人挽著,你不吃味啊?」虧她還特地幫婧娩打扮得明艷照人,真是枉費她一番心血!
「什麼心愛的人,你別胡說!」
「我胡說?我看是你死鴨子嘴硬吧?」明明是愛婧娩愛得要死,還在那邊逞英雄,讓他再這麼磨蹭下去,煮熟的鴨子也會飛了!
「小聲點,讓人听見就不好了。」
迎面走來一個人,迫使珍妮不得不收口。
「宇寰,好久不見……」
禮貌性的問候後,珍妮不露痕跡地搜尋著。半晌,她的目光定于會場的一隅。他就是游乾國啊?是長得人模人樣,那又如何?他們家的宇寰可比他俊俏個千百倍,不曉得婧娩是看上他哪一點……
這頭,珊珊來遲的左慶恩一走進會場,即被樓宇寰身旁的女子奪去注意力。
好一個慧黠的女子,他由衷贊嘆道。
依循著珍妮的視線,他發現了妹妹的芳蹤,她正和游乾國親密地依偎在一塊兒。
這是怎麼回事?兩人都已另結新歡?不對呀,他老爹給他的線報不是這麼說的。未再深想,左慶恩上前一探究竟。
「宇寰!」他喊道。
「左大哥,你也來啦。」
「這位是」
「我堂姐,珍妮。」樓宇寰介紹道。「左慶恩。珍妮小姐你好。」幸好是虛驚一場。
「你也姓左?」「婧娩的哥哥。」樓宇寰補充道。「哦,是婧娩的哥哥呀,你好、你好!」珍妮一知來者何人,登時熱絡起來。
珍妮不合常情的舉動,引起左慶恩的揣測。莫非……他倆的想法一致?「宇寰,婧娩怎麼沒和你在一起?」「問得好!」珍妮趁機表態。
「她……」樓宇寰支吾著。
「她為什麼會和游乾國在一起?」
「左大哥也認識游乾國?」
無意作答,左慶恩追問︰「回答我的問題。」
「呃……這……」
「宇寰好心送出手的嘍!」珍妮涼涼道。
「珍妮!」
「我說錯了嗎?」她看不過去,存心拆他的台,怎樣?!
「宇寰,是這樣子的嗎?」左慶恩質問。
「不是。」
「那是為什麼?」
「這……我覺得左大哥還是去問婧娩比較好。」
「好,我這就去!」
左慶恩才跨出一步,即被珍妮喚住︰「左大哥,我陪你去好嗎?」有好戲可看,不看太浪費了。
「好,當然好,有美女相伴是我的榮幸。」
「左大哥的嘴真甜……」
兩人的對話聲漸漸遠去,樓宇寰沒敢跟,只得遙望。
「婧娩!」
「大哥!」呼喚著,左婧娩投入兄長的懷中。
「幾個月不見,成了個窈窕美眉,大哥差點認不出來了呢!」左慶恩寵溺道,從頭到腳將她審視了一番。嗯,至少這個訊息沒誤傳。
「大哥,你笑人家!」左婧娩抗議後才問︰「珍妮、大哥,你們是舊識?」
「剛認識!」
「喔!」
「婧娩,他是……」左慶恩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
「游乾國,我的朋友。」
「你好,久仰大名。」
「哪里,你才是。」左慶恩賣面子地伸手回禮。
「珍妮小姐你好。」游乾國轉向她。
「不敢當!」珍妮很不客氣地潑了他一桶冷水。真歹勢,這個門面她可不屑顧!
游乾國尷尬地收回手,熱烈的場面一瞬降到冰點。
「婧娩,大哥難得來台北一趟,你是不是該招待大哥一下?」目中無游乾國,正是左慶思接下來的表現。
「好啊!」左婧娩轉向游乾國,「乾國,我就不陪你了。」
「曖!」無端惹來一身腥的游乾國就這麼被左婧娩丟下了,望著遠去的四條身影,他頓時茫然地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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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想我招待你去哪兒玩?」
車內,坐著同行的四個人,由樓宇寰開車,左婧娩坐在前座,左慶思與珍妮兩人則坐在後座。
「我沒意見。珍妮,你說呢?」
「去貓空泡茶好不?」
「就去貓空!」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即到達目的地。停妥了車,走進一問茶坊,四人圍著一張長桌而坐,邊泡茶邊賞景,邊聊天邊玩撲克。
「珍妮,你有沒有男朋友?」左婧娩突地問。
「有很多個!」珍妮很大方地答。
「也就是說,還沒有固定的男朋友嘍?」
「是啊,你要介紹個固定的男朋友給我嗎?」
「你覺得我大哥夠不夠格做你固定的男朋友?」嘻嘻!以大哥身相許,不啻為報答珍妮的好方法。
左慶恩不以為意地任她倆品頭論足。
「夠!怎麼會不夠,但看左大哥剛才的表現,我就給他一百分。」珍妮說得跟真的一樣,左婧娩自當是信以為真。
「大哥,你怎麼說?」
「能怎麼說,小姐說了算嘍!」
「珍妮?」
「啊?」不……會吧?她隨便說說,左大哥當真啊?
「我大哥在等你的回答呢。」
「婧——婧娩,我是宇寰的堂姐耶。」喊他大哥只是尊稱而已。
「我知道啊。」
「堂姐耶!」珍妮再一次強調。
「我知道你是宇寰的堂姐啊!」真奇怪,珍妮干嘛一直強調她是宇寰的堂姐?這事自己很清楚啊。
「宇寰!」左婧娩喚著一直默默無語的人,「你陪我去散步。」珍妮大概是怕羞吧,自己和宇寰離開一下,讓當事人自個兒協調、協調。
四人剩兩人,話就會比較好說嗎?珍妮不確定地想著。
「我還在等你的回答呢。」
「什麼?」
「我說……」
「左大哥,」珍妮搶白,「你覺得,他倆的愛情需不需要借助外力?」關于這檔子情事,雙方家人既已默認,她大可攤開來談。
「應該還不至于吧。」
「是嗎?」
「你很憂心?」
「憂心忡忡。宇寰太被動了,我怕婧娩被別人搶走。」
「對宇寰這麼沒信心?」
「這和信心無關,是宇寰太愛婧娩了,他願意成全婧娩的選擇。」
「你會不會太武斷了?」左慶恩持保留態度。
「我是宇寰的堂姐,從小相處到大,你說我武不武斷?」姑文和姑姑去世後,是她陪著他走過來的,能不「親上加親」嗎?
之後,一片沉默,直見樓宇寰與左婧娩折返,左慶恩才又開口︰「珍妮。」
「嗯?
「我不在乎年紀。」
左慶恩的一句話,換來珍妮一陣錯愕。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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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左婧娩又面臨了準備期末考的時期,而很不巧地,樓宇寰卻在這時被杜懷遠點名,陪同他出國考察三個月。
家教,明正言順地換人接手。而他刻意的接近、她隨性的接受,也讓左婧娩和游乾國順理成章地培養出情誼。愈是了解她,他的愛便愈發地真切深濃;她卻是愈認識他,心就離他愈遠。
是以,兩人間的情感是漸行漸遠,可游乾國並未發現,亦不覺得,因他特地找出了她曾寫給他的信,確定了她愛的就是自己。再者,他至今仍不知左婧娩與樓宇寰間的種種,她選擇性的隱瞞,更造成他已擄獲芳心的錯覺。
此刻,游乾國和左婧娩正對坐于溫書最佳的場所——圖書館中。
「婧娩。」游乾國輕喚。
「什麼事?」左婧娩抬起頭回應。
「你要回家過年嗎?」
「要啊。」
「我送你。」
「謝謝你的好意,我的家人命令我要坐飛機。」這是推辭,也是事實。
「那……我可以上你家拜年嗎?」
「可以。」
此後,游乾國靜靜地陪伴著她,娶她回家當老婆的念頭忽地又翻出腦海。他私下請人調查過她了,他倆的家世相當,而她的「條件」十分符合他媽媽的擇媳標準。
然,他倆相戀的時間不夠長,且她還沒畢業,所以這事他急不得。今年先拜會過她的父母再說吧,相信來日,她的父母應當也會首肯這門親事才是。
近半年來,他牽過的手、摟過她的腰、抱過她的身體,他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只為怕嚇著她。她是如此清麗可人,以致令他不敢越雷池一步。可半年了,他連個吻都求不到,是不是太失敗了?
完成了溫書進度,左婧娩默然地起身穿上外套,朝大門走去。
圖書館外,冷風颼颼地吹著,游乾國貼心地將她擁入懷中取暖。
「可以請我上樓去喝杯咖啡嗎?」他請求道,這已經不知是他第幾次開口了。
「我家沒咖啡。」左婧娩委婉地拒絕。
「熱開水總有吧?」
她不答,轉進一家便利商店。「想喝什麼自己去拿,我請客。」
「婧娩。」
「快點,我想睡了。」
他甚感無可奈何,「我不渴。」
「不渴就別喝了,走吧。」她極盡冷淡地待他,每當他表現出有所求的時候。
走著、走著,她家到了。
「謝謝你,明天見。」
「婧娩!」喊著,他突然一把抱住她,控訴︰「你怎能如此待我?」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如今,她裝傻的功夫已不輸樓宇寰。
「我想吻你!」
聞言,她仰起頭望著他,愛情進展到這一步,不讓他吻成嗎?好吧,就讓他吻吧,左婧娩心想著閉上了雙眼。
一樣是唇對唇,滋味卻差了十萬八千里。左婧娩被動地讓游乾國吻著,完畢後她道了聲︰「開車小心。」隨即應門而入。
見狀,游乾國當她是害羞,因這一吻對他來說是甜的。他滿心歡喜地往停車處走去,一回生、兩回熟,下回,他定要和婧娩來個火吻,他仰天默然地宣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