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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佔狠心郎 第一章

白天,京城里熱鬧喧囂,到了晚上,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尤其是今兒個,又比往日異常喧嘩,因為第一妓院萬花樓要賣丫頭了。

她們個個長得貌美如花,也全都是處子之身。原本她們早該在適當的年紀出來接客的,偏偏萬花樓里花魁、名妓太多,霸著位置不放,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下來,以至于萬花樓內有太多打雜的丫頭了,不想繼續浪費糧食的老鴇才決定把她們賣了。

一听說萬花樓要賣女人,京城里只要出得起錢的大爺,都爭先恐後的進了萬花樓搶了個好位子。

但真正的好位子,卻早已被人佔去。

鬼門莊副莊主天水一遙正一臉興味的看著下頭,那些大富們搶來搶去,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著實逗笑了他。

「什麼事這麼好笑?」听見他的笑聲,鬼門莊莊主樊天不感興趣的單手撐著臉龐問。

「看到一堆色欲薰心的老頭當然好笑,為了爭個好位子,愚蠢得很。」

「既然愚蠢得很,我就不知道你為什麼硬把我拉來這兒?」執起玉杯,一仰而盡杯中的瓊漿玉液,樊天的語氣有著不耐。

「唉!雖然莊里的丫鬟不少,但我老覺得少了什麼東西,所以特地來這里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紆解壓力嘛!」天水一遙坐回位子上,不喝美酒只品香茗,帶笑的眼順勢睇了一旁的丫鬟,惹得對方的小臉紅了起來。

「哼!誰不知道鬼門莊副莊主最喜歡接受挑戰,你的事跡說出來可是會讓人津津樂道,如果這叫壓力,我真想看看你沒壓力是什麼樣子?」坐得累了,樊天躺回軟榻上休息,大有睡一覺的打算。

「唉!老大,我帶你來,也是希望你能找個樂子玩,你現在就睡著了,錯過什麼,可別說我沒警告你。」

因他的話,樊天睜開眼對上他,「你這個愛算命的又算到什麼了?」

「天機不可泄漏,你等著看就知道。」

一室的熱鬧嘈雜終于安靜了下來,老鴇扭腰擺臀的走了出來,身旁還跟著蓋著頭巾的丫頭。

「今天真是感謝大爺們的賞臉來這兒看看,不羅唆,我這會兒就宣布拍賣大會開始。首先,就是這個丫頭要各位爺兒出個價……」

頭巾一掀開,那嬌俏可人的面容當場引起在場大爺們的大聲喊價,樂得老鴇笑得嘴都闔不起來了。

一個成交又換了下一個,買到丫鬟的大爺們卻沒有一個人離開,硬是要看看還有沒有比自己買到的還漂亮的。

就在這時,一名瘦弱的丫頭被抓了進來。

那一臉的炭黑嚇得全場鴉雀無聲,也因為這個發現,一直在閉目養神的樊天起身了,一眼就對上那個站在台上的丑丫頭,他的眼不禁眯了起來。

「老鴇,你別開玩笑了,這種丫頭誰會買回家啊!你省省吧!」底下心急的要買美姑娘的一名客人大喊。

「哎喲!這位爺別這麼說嘛!你們看看,這個丫頭雖然臉黑了一點,但身材倒也挺不錯的,回家補個身子就好了。」

「買回家馬上就要暖床了,哪還有時間補什麼身子?她是妓女出身的,難道還娶回家當正妻供著嗎?」

「是呀!長成這副丑模樣,連個妾都沾不上邊,買回家當丫鬟啊?」

「這……」老鴇苦惱了起來。

她當初就是沒看清楚,才會買下這丫頭。本以為她丑歸丑,至少還有點用處,但是她卻笨手笨腳的老是打翻東西,現在想魚目混珠賣出去也不成……

打量完那個臉上炭黑,還故意裝作驚慌害怕的丑丫頭後,樊天突然一個縱身落到台上,嚇了正在失神中的老鴇一大跳!

「莊主,你怎麼有興趣來?」一听說鬼門莊莊主要來,她老早就準備好花魁要好生伺候,怎麼這會兒竟會出現在拍賣會上?

樊天不理會老鴇,逕自用手勾起那個一直低頭的丫頭的下巴,他精銳的鷹眼對上她來不及收起的憤怒美目。

樊天笑了,拿出一錠黃金丟給老鴇後,便抓著丫頭離去。

而原本一直在看好戲的天水一遙也不見蹤影……

回到鬼門莊,樊天輕功一點,和丫頭雙雙進入一間熱氣沖天的屋子里。他一推,就把丫頭推進了水池。

像是沒想到會落水,丫頭嚇了一跳,幸好水池不深,足可踩地。

樊天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水池中的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喚小翠。」

一站好,她又表現出怯懦的模樣,看得樊天嗤笑。

「小翠?這的確是個奴婢名,但你看起來倒像個千金小姐,自稱奴婢是因為我買你回來?」原本站在水池旁的樊天開始往水池里走去。

「是。」發現他的靠近,她開始後退。

「你怕我?」他挑眉直盯著她瞧。

「是。」她維持低頭的模樣,聲音有著緊張。

「哦?那麼我問你,今年多大了?」不滿她一直後退,樊天捉住她的藕臂,拒絕她的逃避。

「奴婢今年剛滿十八歲。」雖驚于他的動作,但她還是沒有太大的反抗,因他的力道告知,若她一反抗,下場會更慘。

「十八歲了……難道這是你第一次被拍賣?」依那個老鴇的個性,怎麼可能養一個無用的丫頭這麼久?

「奴婢十七歲時,才進萬花樓。」

「也就是說,你進去才一年的時間……」他放開她的手臂,改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逼她對上自己的眼,「為何這麼大才進萬花樓?」

「奴婢的家人因缺錢用,才會將奴婢賣至萬花樓。」

他盯著她毫不閃躲的清亮眼瞳,滿意她並沒有回避自己的注視,視線由她的臉慢慢往下打量……

「你還是處子?」

她的眼里閃過一抹憤恨,盡管心里微怒,但她聰明的不打算惹火他,「是。」

樊天點頭,看著她那張炭黑的臉龐,愈看他愈好奇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她臉上的炭黑絕非天生。

「會泅水嗎?」他惡意的詢問中帶著陷阱。

「不會。」

「很好。」

樊天抓住她的頭顱,稍一用力就將她壓進水池里,那突失空氣進入嗆鼻的清水逼得她掙扎。

樊天將她抓起,見到她臉上的炭黑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漸漸白皙的臉龐,他的笑容因此泛開。

她一吸到空氣就不斷汲取,又因有水嗆住她的鼻喉而咳個不停,她因水進入而充血的利眼正瞪著他。

他伸手抹去那殘留的炭黑,驚得她捂住面容,看見臉上的偽裝被清水洗去了大半,這才了解他的用意。

「如果不是你偽裝得很好,我恐怕還不會想把你買回來,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沒錯。」

「你……你故意把我壓進水里,就為了洗掉我臉上的黑炭?」這男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可以這麼說。把你的臉洗干淨。」樊天下令後,便等著她動手。

迫于他龐大的壓力,她只好彎,洗清臉上的偽裝。

當她再次起身,他看見了傾國傾城的絕美臉蛋。本以為她只會是個姿色平庸的倔強丫頭,這會兒倒是意外的發現絕色珍寶,這個收獲似乎不錯!

手指沿著她嬌美的面容輕撫而下,他的眼注視著她,「還會怕我嗎?」

她因他的觸踫,全身起了寒顫,不明白眼前的男人和那些喝醉酒踫到自己的恩客有啥不同?為何她會如此意識到他的存在?

「看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難道當真那麼怕我?」他停住滑動的手指取笑的問。

「你……你要怎麼處置我?」她無法控制心里的恐懼,她甚至不曉得自己在畏懼什麼。

「你說呢?你真美。」他邪魅的眼緊盯著她慢慢流汗的臉側。

當他的手指探進她因掙扎而微開的領口時,她揮手賞了他一巴掌!

但很快的,他也回打了她一巴掌,力道不大,卻足以在她脆弱的臉上留下五指印。

他因她的放肆激起了戾氣,「很好,我要定你了。」

話才剛落,他的大掌便毫不留情的撕開她的衣裳,惹得她尖叫。

「住手!你要做什麼?快住手!啊……」

他將被月兌得精光的她帶入另一個浴池中,完全不把她的掙扎垂打放在眼里。

他同樣也將自己的衣服月兌掉,就著浴池中的熱水,毫不憐惜的佔有她的身子。

受辱的憤恨與羞愧難當的認知令她哭喊出來。

「放開我……放開我……不要……」她的淚都滴落在浴池里,她的反抗依然無法阻止他奪定她的清白。

他的強取豪奪造成她身上有著大小不一的紅腫瘀青,他不願停下的動作,更讓她感到有著被撕裂的疼痛,結果,她昏了過去。

抱著懷中因他的粗暴而昏迷的可人兒,他親吻著她嫣紅的雙唇低喃,「樊情,你的新名字。」

「你不應該這樣對她。」隔著屏風,天水一遙不贊同的出聲。

樊天離開她的體內,將她抱到水池旁放下,然後隨意取了一件外衫穿上出現。

「哦?那麼你要教我怎麼對待她嗎?」視線一瞟,站在天水一遙身邊的丫鬟們很快的進去照顧那個昏著的女人。

樊天接著離開,天水一遙則緊跟在後,「她是哪里得罪你,讓你這樣對待她?」

「你這麼關心她的死活,是因為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樊天嘲笑道,冷冷瞪了他一眼。

「她跟我非親非故,我只是看不慣你對待她的方式。同樣是女人,怎麼不見你對姬華這樣?」

「既然你如此為她打抱不平,我把她送你吧!」樊天停下腳步,表情認真的建議。

天水一遙揮手一擺,然後轉身離開。

他必須去看看那個女孩。

靠在廊柱上,樊天冷眼看著他往浴池消失,不願透露心里的想法。

風起了,吹散他束起的長發,也吹出他面容上的不舍。

對誰?對他自己嗎?抑或是對那個反抗他的女人?

他嗤笑。

愛一個人的能力,他打出娘胎就忘了帶,他懷疑自己對她是何情感?

當小翠睜開眼,看見陌生的房間時愣了一下,但身體的疼痛很快的讓她記起全部的事。

那個可惡的男人!

無視桌上的清粥小菜,小翠起身穿起繡鞋,不顧身體仍不適,就走出去。

已是傍晚時刻,日落的夕陽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她站在走廊上突然失了方向。

她不是沒走過這種彎彎曲曲的走廊,但萬花樓的建造跟這里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現在她想逃出去,卻不知該往哪個方向……

「姑娘,莊主不會樂見你欲月兌逃此處。」

一個溫柔的嗓音冷不防的出現,嚇得小翠瞪向出聲的男人。

「你是誰?」小翠戒備的盯著對方。

「在下天水一遙,是這里的副莊主。至于那位買你回來的男人,他是這里的莊主,名喚樊天。」

「我才不管那個男人叫什麼,我只問你,怎樣才可以出去?」

「死了就可以出去。」樊天打斷天水一遙打算勸說的舉動,冷聲告知。

即使背對著他,小翠依然如驚弓之鳥般寒毛豎起,她回身看向那個只著外衫出現,長發披散的男人。

「你要殺了我?」小翠咬牙切齒,狠狠的瞪著樊天。

樊天沒再前進,只是靠著柱子,彈彈手指譏諷道︰「如果你不需要我動手,那是最好,但是前提是,你要有這個勇氣。」

看著他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小翠知道,他真的會殺了自己。這份認知令她別過頭,身子一轉,就進到房內關上門。

她意外的溫順,讓樊天訝異的挑眉。

「你這樣對待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天水一遙來到他面前,無法理解的問。

「我是不是該派點任務給你?省得你天天在我耳邊嘮叨。」什麼時候這家伙也有這麼羅唆的一天?

「總有一天,你會曉得我的苦心。」天水一遙揮扇走人。

樊天看了那緊閉的木門一眼,然後移動腳步。

他進到房內,見到縮在床上不動的可人兒。

「你的名字我已經決定了,你以後就喚樊情。」樊天走到床前,音量不大的說。

小翠背對著他,因他的話而微皺眉,「為什麼要跟你姓?」

「哦?不滿意這個姓,難道你想姓天水?」他坐在床邊,將她的臉轉過來。

盡管想反抗他的蠻橫,但小翠不想因此受傷,所以,她的視線對上他的。

「既然跟你姓,又為什麼要換了我原本的名字?」

屋里未點燭火,夕陽也漸漸下沉而消失,漆黑的房內看不清兩人臉上的表情,但他像炭一般的黑瞳緊鎖住她,就如同她明亮的雙眼只映入他的身影一樣。

「我說過了,你原本的名字是奴婢才有的,可是現在你並不是什麼奴婢,當然要換個閨名。」

「當你的暖床人不算奴婢?」她氣憤的月兌口而出,放肆的態度令他挑眉。

他伸手抓住她欲退的下頦,音量不大,甚至輕得幾乎听不見他有啟口,「你要把自己想成這麼低賤也無妨,但你最好認清一件事——你是我買回來的,我要你當什麼,你就得照做,千萬不要有反抗我的蠢念頭,否則下場會令你悔不當初!」

他的語氣雖然輕柔,可是小翠卻忍不住發抖。盡管她待在萬花樓里一年

了,看遍了多少男人,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是她亟欲逃離的。

她怕他!

「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叫什麼?」盯著她略微驚恐的神情,樊天輕聲詢問。

「奴婢……」遭他瞪視後,才驚覺自己說錯,她這才肯定的回答,「我叫樊情。」

樊天露出微笑點頭,「很好,記好你的名字也記好你的身分,我不準你再失言稱自己為奴婢,听懂了嗎?」

「听懂了。」

「莊主,你在里面嗎?」外頭突然有丫鬟朗聲問道。

「何事?」樊天看樊情的目光沒移開。

「副莊主要小婢送來飯菜,還叮嚀莊主要讓小姐吃下。」

「送進來。」

「是。」

丫鬟進來時,因屋內的漆黑,腳步有些小心緩慢,樊天手一彈,屋里頓時明亮起來。

丫鬟離開後,樊天便抓起樊往下躺去的身軀,惹得她不悅。

「不要踫我。」

樊天依她的意,手一放,讓失去重心的她跌下床。

她狼狽的爬起身,眼神還不忘瞪向他。

「這麼愛瞪著我,不怕我把你兩粒眼珠子挖出來嗎?」樊天坐到桌前,等著她慢吞吞的走過來。

原本要回到床上的樊情听到他的話,便乖乖的來到桌邊坐下,她斜睨了桌上的飯菜一眼,「我不吃。」

「沒人叫你吃。」樊天拿起筷子,開始慢條斯理的吃著。

看見他真的沒打算留飯菜給她,她不禁問︰「既然你不打算讓我活著,又何必把我留在這里?」

看多了萬花樓里的姑娘讓恩客們服服帖帖的招式,她懷疑那種東西對他是否有效?

「我高興。」

亟欲逃月兌這個地方,樊情啟口,「你要我待在你身邊多久?」

樊天停下吃飯的動作看向她,在她的眼里,他仿佛看見了一心向往自由的小鳥。

「你覺得一個人的生命要到何時才有終點?」

「你要我待在這里待到死?」樊情驚訝的張大眼,簡直不敢相自己听見了什麼。

「不願意?」她的訝異取悅了他,讓他的態度稍微和緩一些。

「的確不願意。」

她冷聲,強硬的回答,卻沒降低他對她的興趣。

他捉住她的一繒發絲湊到鼻前輕聞,「這我看得出來。你何不提供一點線索給我?」

「什麼意思?」

「外頭有別的男人在等你?」

他的聲音很輕,觸模她發絲的動作也很溫柔,但她就是感覺到他的怒氣。

「沒有。」

「那就是因為親人羅?」

「他們把我賣掉的當下,就不是我的親人了。」

「那麼……」他突地伸手捉住她的頸畔,眼神轉冷睇向她,「跟我住在一起讓你很不安?我記得你說過你怕我,怕什麼?怕我親手殺了你?」

他的氣息近得全數吹拂到她臉上,不願這種過分的親昵擾亂她的思緒,她別開頭。「你如果真的要殺了我,我或許還會感激你。」

她語氣冰冷,一副事不關己的回答逗樂了他。

他笑著將她摟在懷里,阻止她欲掙月兌的動作,附在她的耳畔低語,「很好,因為你的這句話,我絕對不會殺你。你可以試試逃離我的下場是什麼,我很期待呢!」

指尖一勾,他成功的吻住她的唇,溫柔的觸感讓她幾乎忘了先前的他是如何對待自己的。

直到隔天,她在他的懷里蘇醒,而意識到自己和他發生什麼事後,她才懊惱的不敢相信,他只用一個吻、一份溫柔,就勾走了她的理智,萬一哪天他又換了另一種柔情的方式,她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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