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狐妹妹 第七章
不是嫉妒!凌睿晨眯細了雙眼,看似散漫的身軀灘在沙發上,強迫自己的眼楮盯在電視上頭,而不是用余光去注意客廳里的「幸福快樂三組」。倪妹妹看起來很高興,兩只貓瞳閃著熠熠的光彩,為了凌睿桓對她耳語的一句話笑得花枝亂顫、亂沒氣質。他看得出老四眼中溫和的笑意,手臂親密挽過慕容的肩,慕容似乎也沒將倪妹妹當成電燈泡,三個人不知在竊竊私語些什麼。
這絕不嫉妒,凌睿晨的臉拉得老長,他只是很……‘不爽’而已。他松開咬緊的牙根,瞅著老四把他的魔掌伸向倪瓔歇的肩頭,一臉滿足得活像左擁右抱的婬棍。他腳尖奇癢得快令他跳起來了阻止他們三人惡心的舉動,至于電視上到底在演些啥鬼東西,他連半絲印象都沒有。
哼!寡廉鮮恥,一家子全都坐在客廳看電視,他們還可以完全當其他人為家具,旁若無人,好像在酒店里頭陪酒的坐台小姐和嫖客,他看了都想吐,簡直有礙觀瞻,這種十八歲以下禁止看的表演內容不會等到私下沒人的時候再盡情表演嗎?若客廳里面真的沒有其他家人在場,他早跳起來阻止這三個狗男女了,正因大家都在,所以他才隱忍著不發作。
「二哥……」凌睿堯冰涼的手搭上凌睿晨的肩頭,並湊上他總是蒼白得像個鬼的臉,做近距離特寫。
凌睿晨活活地被凌睿堯嚇得從沙發上跳起來,然後失去重心地往後一倒,凌家人只听到一聲巨響,他當場在地毯上跌個狗吃屎。「幸福快樂三人組」首先發出低低的吃笑聲,然後加入笑聲的還有凌家父母和當家大姊頭凌艾青。
「沒事吧!」凌睿堯擔擾地蹩起眉頭,他又沒意思把二哥嚇成這樣,怎麼二哥就倒在地上了?「沙發少了一條腿嗎?我怎麼沒注意到?」凌艾青的菱型紅唇咧得夸張,睨著心不在焉才會被凌睿堯嚇到的凌睿晨。
「見鬼了!你干麼老是在我背後神出鬼沒?」頭上腫了一個包的凌睿晨氣岔地朝滿臉無辜的凌睿堯咆哮,飛快地從地上爬起身。「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叫人之前發出一點聲音讓我知道行不行?」連走路都無聲無息得像用飄的,他連自己的背後哪時候冒出個老六都不知道,無怪乎老六有個幽靈王子的綽號。
「唉,二哥,你今天的火氣還是很大。」叫人之前就要發出一點聲響,那就不用叫人了。凌睿堯被罵得冤枉,但凌睿晨的情緒指數跌到谷底了,他也無意為自己多辯解凌睿晨的歪理有多好笑。
凌睿晨頭上都快冒出煙來了,「你管我火氣大不大!叫我干什麼?」
「沒事,叫好玩的。」凌睿堯天真地莞爾一笑,他只是想測試看看二哥的魂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結果真如人意料,他的魂八成跑到外太空去了。
「叫好玩的!」凌睿晨額間的青筋憤張,拳頭緊握個結實,沒事嚇他叫好玩?!老六嫌活得太久,不耐煩的是吧?
「老三,你在干麼?」凌騰炎發出低聲的警告,如果老二敢打身體虛弱的老六,就別怪十幾年沒打過孩子的老爸要破戒出手了。
凌睿晨望了父親一眼,再看著大家聚集而來的視線,他斜撇著嘴忿忿地坐回沙發上。幾天來他的情緒如關在柵欄中的野獸,大伙兒都很清楚,要是有人敢追問原因,他鐵定二話不說掉頭走人。
他以為他不明說大家就不知道,其實凌家哪個人沒看出來呢?凌睿堯嘴角彎起戲謔的笑意,「二哥,我是想告訴你,如果電視上的爛節目可以看得讓你火冒三丈,為了我們家的電視機壽命著想,你還是別看了吧!」看個電視可以火到全家人都聞到火石削味,不緊急滅火怎麼行?
「對啊,怎麼都不出去玩?」那櫻櫻別具深意地也跟著笑了笑,「你以前最愛跑得不見人影,最近反而一直乖乖待在家里,如果電視不好看,你還是出去玩吧,老媽今天給你特赦。」再不把他放出去,家里恐怕又要有東西遭殃了,上次老三和老四大打出手,電視才剛換過一台,她可不想把家里的開銷都花在買電器用品上。
凌睿晨瞪向凌艾倩,眼角余光卻不經意地瞄到「幸福三人組」的位置,倪瓔歇縴細的雙臂環著老四的脖子,兩顆頭顱靠得奇近無比,在他的角度只看得到她的背部,她整個人坐到老四的腿上,他看不到兩顆頭究竟還有多少距離,反正很近就是了。
他、他、他——他們在接吻!「你們給我分開!?暴吼一聲,凌睿晨不假思索地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像顆炮彈彈向「幸福三人組」的方位。
哇哦,抓狂嘍!南宮慕容咬住到嘴的笑意,迅速起身跳到椅背後頭,趕緊逃離嘛?
凌睿晨當場撞在倪瓔歇的背上,著實把她夾在中間壓成夾心餅干。
倪瓔歇困難地吐了氣,拋給凌睿桓一個「成功」的眼光,但還沒能吸氣,她就被凌睿晨從頭拎著領子丟到一邊。
「你這個王八蛋!」凌睿晨順利清除掉障礙物後,掄拳就給了凌睿桓一個黑眼圈,眸中冒出熊熊的烈火。
凌睿桓疼得眯起眼楮,整個沙發因凌睿晨沖力往後摔倒,他趁這個時候猛力推開凌睿晨,滾到南宮慕容的腳邊。
「老三!你瘋了啊?!」上一刻還只針對老六,下一刻卻撲到老四身上打人,凌勝炎飛快地沖到翻倒的沙發後揪住發狂的凌睿晨,阻止手足相殘。
結果根本氣得喪失理智的凌睿晨回頭給他下巴一擊重拳,差點沒把他這個龍頭老大打得向後仰,
凌勝炎平白無故地挨揍,也不管自己年紀一大把了,和年輕人比力氣怎麼比都會輸,他雙手抱住凌睿晨的月復部,抬腳喘向凌睿晨的雙腳,令凌睿晨失去重心跌在地上,或許常年坐辦公室的他比力氣會輸,但是他有的是「技術」。
「老三,你打的是老爸耶!」凌艾青眼睜睜地看著逆子毆父,只能氣自已不是男人,不能幫上忙、更氣老二去做「飯票」了,最需要幫忙的時候人根本不在。
「老爸?」凌睿晨停下肘擊,這才想起從後頭抱住他的人不是大哥,大哥當禮物去了,他還以為是大哥沖過來,可是大哥沒那麼大的力氣……他愕然地緩緩將視線調向背後,望見老爸氣得快突出來的眼珠了,他尷尬地咧開嘴,「老……爸。」
「你想氣得你老子一命歸陰不成?」凌勝炎吹胡子瞪眼地睨他,可惜少了胡子就少了那一份魂力。「沒事發什麼瘋?老四跟你有仇是不是?」
「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他擔心地想,打到老爸……完了,他往後的日子難過了。
「兔崽子!不是故意可以打得我快吐血,要真故意你豈不是殺了我?」凌勝炎岔岔地松開了臂,那櫻櫻則蹲在他的身旁,幫他探看是否受傷。「有話用‘說’的,誰教你用‘打’的?我有這樣教過你們嗎?」
有,被打了一拳的凌睿桓最清楚凌勝炎的教育方針,他是個性烈的人,家里除了自己遺傳倒母親一方,不會主動出手打人外,其他兄弟的性子都和他沒有兩樣,說不了兩句話,還沒了解實情就先動手,否則耿震華送老五回來的時候就不會被他打得那麼慘了。可見得他的「身教」影響遠比「言教」來得大。
凌睿晨狠狠地瞪著在旁邊只被揍到一拳的凌睿桓,「老四太過分了,有了慕容,竟然還惹上瓔歇!」最可惡的莫過于在他面前接吻,瓔歇獻吻的對象只能是……
「老四?」凌勝炎夫妻倆交換了個眼神。沒錯,老四最近是和瓔歇走得很近,但他們看起來可沒什麼不同啊!難道說老四打算坐享齊人之福?他們又望了滿臉笑意的倪瓔歇和南宮慕容。
「慕容,你和瓔歇是朋友,老三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南宮慕容手抱胸,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她心里簡直快笑翻了,但勉強自己臉上沒有笑意實在很難,她真不敢相信凌睿桓現在居然只咧出他的機械式笑容,而沒笑得趴在地上。「是,但我不介意,瓔歇和我談過,她也愛上睿桓了。」
「不介意?!」那櫻櫻尖叫。
而後跳起來的是凌睿晨,他瞅著南宮慕容毫不在乎的神情,難以置信地朝她吼道︰「慕容!你願意和瓔……倪妹妹共享你的丈夫?」慕容算是老四未過門的老婆,怎麼會有人心胸寬大到不介意愛人有另一個老婆?除非……慕容並非真的愛著老四?
「對啊,慕容不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以後我們還可以「姊妹」相稱咩!」倪瓔歇仍帶著她最妖僥的甜美的笑容,一手勾著凌睿桓的手臂,「睿桓也同意這麼做,慕容做正牌的妻子,而我做側室。」
「你們在搞什麼鬼啊?」愈听愈離譜,思想保守的那櫻櫻簡直不能接受如此的當頭棒喝。
凌勝炎和凌艾倩也是滿臉錯愕,只有當初親耳听倪瓔歇開口想借凌睿桓的凌睿堯微微地挑了挑眉,饒富興味地看熱鬧。看來瓔歇姊的確向慕容借到三哥了,可是……哈哈,好好玩,三哥是借來這樣用的啊!
凌勝炎猛然地搖頭,「我不答應,我們家的孩子哪有娶大妻,小妾的道理。」
老四這個悶葫蘆有哪點好?住進家里的外來女性全愛上他了,難道老三就不行嗎?他向老天要的僅是六個傻蛋來愛上他六個子女罷了,可不是一次來兩個傻蛋都愛上同一個兒子。
「老四,你太離譜了,你自己是個律師,不可能不知道法律上只認同一夫一妻制。」凌艾倩輕聲地指責這件事看來得到最多利益的凌睿桓。
但凌睿桓聳聳肩,他是沒意思娶兩個人,但不幫瓔歇圓這個荒唐的謊言,九烈就撂下話說不嫁他,他可不想到最後連九烈這個老婆都跑掉。「只要其中一個不舉行婚禮,就不構成「重婚罪」。
「所以我和睿桓不舉行婚禮、不入戶藉,我也不擁有「妻子’這個頭餃,況且我和慕容的感情這麼好,她也不會告我「妨害家庭」。」倪瓔歇笑咪咪地接下凌睿桓的話,仿佛真的覺得三人行很幸福似的。
見勸告不成,凌艾倩嘆口氣,只好將目標轉向最應該為這件事反對的南宮慕容。「慕容,你不可以接受瓔歇做你的……姊妹,這太不應該了。」倘若慕容反對,起碼這件事還有轉機的余地。
「我沒關系。」看著大伙兒急得團團轉,南宮慕容有種惡作劇的快感,「在明朝,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我覺得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但現在不是明朝啊!」怎麼連慕容都昏頭了呢?凌勝炎瞅著他一向很欣賞的小娃兒,難以置信三個人好似都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滿意?!他都快瘋掉了,他板著一張臉說︰「我不管你們打什麼歪主意,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們得逞。」氣煞人了,現代的小鬼頭腦子里到底裝些什麼東西?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嗎?隨隨便便就可以將婚姻制度視為垃圾?道德倫理觀念到哪里去了?
而強忍住痛扁三人念頭的凌睿晨,全身的肌肉繃得比石頭還硬,他冷冷地盯著在凌睿桓身邊笑得滿面春風、幸福得意的倪瓔歇,眼楮微微地燃起火焰。
倪瓔歇不愧是狐狸精,她到底對慕容和老四施了什麼法,讓兩個人都能接受她這個第三者的存在?這太荒謬了,他不會讓這個貨真價實的壞女人如意的。
他可以不發作、不發作……不發作才有鬼咧!「倪瓔歇!你到底想搞什麼鬼?」凌睿晨不客氣地一腳踹開倪瓔歇暫居的客房木門。實在沒料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他這陣子沒有出去同志酒吧喝酒,逼得她只好把房門關起來,一個人對著一瓶孤酒和窗外的夜色舉杯共邀明月。
倪瓔歌喝得原形畢露的白色耳朵微微地向後動,一條繞著修長姣好美腿的毛絨絨尾巴和著輕音樂的節拍打拍子。她的全身僅穿著一件細肩帶的白色緞質睡衣,慷懶地斜倚在床際,誘人的胸線在伸展的軀體間顯露無遺。她星眸半閉地瞄著闖進個人空間的外來者,勾起十足十的狐狸精媚美,「你看今天的月色很美好,這麼美的月夜適合喝酒,所以想來找我喝酒嗎?」
「見鬼的!在我家別擺出這副德行。」如果瓔歇沒有嫵媚的萬種風情、一雙貓瞳總是閃著妖饒的魅惑,她就不會是全大下男人心目中的性感偶像、最佳情婦代言人。她的言行、舉止、穿著,無時無刻都在勾引男人犯罪。凌睿晨咬了咬牙,馬上把門鎖緊,她在他面前露出狐狸精的樣子沒啥打緊,問題是凌家人沒什麼等人應門的習慣,只要敲門立刻就進去,完全不給人回絕時間,若他們見到瓔歇的真面目,不曉得會被嚇成什麼樣,
「擺出……呵呵呵。」倪纓歇抬手輕笑,眼神多了幾分詭魅的光芒。「那又有什麼要緊的?我的本性就是這個樣子,就算現在不知道,以後還是會看得到,凌姊姊,你太瞎操心了。」她捧起手中的酒杯,「喝酒吧!不喝浪費了」
凌睿展推開她的酒,直直地抓住她的手腕,酒懷從她皓白如雲縴指間跌落,在地毯上暈出一堆暗漬。
倪瓔歇蹩起眉頭,瞅著地毯,惋惜且輕聲細語責備凌睿晨,「你還是浪費,這酒來得不容易耶!」
狐酒入口香醇,于口中溫熱後更能變化出萬種的味道,為酒類中最為醉人的極品,只要是人類喝上一口,不倒的酒鬼都得倒在地上大睡三天。而狐酒喝了雖不至于宿醉難醒,卻能享受有遠比喝人類的酒三倍以上的美妙滋味。狐酒耶!所有酒餐只能在野史中憑著有緣人的描述涎想,終其一生夢寐以求都沒能喝到。這麼珍貴的酒醞來之不易,況且這是在她十幾歲時自己初次醞的酒,她一直珍藏舍不得喝,秉鈞求她好幾次都還喝不到一口,她這麼大方地讓他喝,結果他竟然把自己的酒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是個酒鬼,但我現在最需要的是清醒。」’凌睿晨臉上的神情足以讓所的見到他的人,嚇得倒退三步之遙.很難將好臉色擺上。
倪瓔歇頭一次見到他臉上也會有這種如凶剎般的表情,她眨了眨眼,嘴邊仍帶著笑意,用力想甩開他的手,「不喝就算了,你把我的手弄疼了啦!」奇哉怪哉,他的臉色用「難看」來形容還太好听了點,搞得她一點喝酒的興致都沒了。
凌睿晨使勁不讓她掙月兌,在她柔女敕的腕間留下泛紅的印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因為追不上找,所以去破壞老四和慕容的感情?」
「哼,破壞?」倪瓔歇冷哼一聲,不悅地睨他,「今天晚上你不是已經听過我們三個人的說法嗎?睿桓同意、慕容也同意,我更沒意見,憑什麼說我破壞別人的姻緣?你太一相情願了,只要你認為是錯的,就一定是錯的?我們三個人都同意,你就沒道理指責我破壞別人的姻緣,我是只狐仙,但不是只狐狸精!」
「你的所作所為除了用狐狸精形容,我找不出其他的字眼可以解釋你姻視媚行的舉動!」凌睿晨咬牙切齒地瞅著她漫不在乎的嬌顏,心底火花愈大,焚燒著他的理智。「你把所有的事當成笑話、把所有的男人當成呆子。將自己的美貌當成武器,企圖玩弄所有男人于股掌之間,外頭的人你想怎麼玩隨你去玩,但牽扯進我家的人就是你的失算。」
倪瓔歇皺眉,「我從沒玩弄別人的感情。」真正玩弄人家感情的人是他吧!
「讓我的家人納入你的「芳名冊」中,這不叫玩弄?老四到底是看上你哪一點?這樣的女人他也要?」
「呵,你哪時候變成衛道人士了?」倪瓔歇仰天短笑一聲,抓起酒就直接灌了一口。他再度狠毒地撕襲她的傷口,愛得深,所以傷得更深,他壓根就不需要有人對他付出真愛,必須這樣愛人的方法好累……
凌睿晨奪下她的酒瓶,「不準喝,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記得你有什麼問題問我。」倪瓔歇也不客氣地搶回她的酒。
他瞪著她,難以相信自己的怒意,竟然可以被她提升到自己都快無法控制的地步。「你到底施了什麼法,讓一對相愛的情侶可以欣然接受你的介入?」他知道她是狐仙,而最會引誘人的狐狸精不都有著可以令人喪失心智的法術,無論多麼荒唐的事情,都能讓被迷惑的人听命于她?
「你無理取鬧!」她要真有法術,第一個先迷惑的人鐵定是他了,否則自己何必愛得痛苦了?「我倒希望我真得可以控制人的心思。」
「慕容怎麼說?就因為她是你的好朋友,所以她決定與你共事一夫?她連老四房里的烏龜得到寵愛都不能忍受,怎麼可以接受你當老四的小妾?」最怪的莫過于慕容,她竟然可以笑臉兮兮地看著老四和瓔歇接吻,除了喪失心智,他無法想像會有其他的解釋。
倪瓔歇狠狠地瞪著他,恨不得服從她的心意,將傷她的心的他撕成兩半,法術?難道他就是這樣看她的,一個不擇手段只為自己快樂的女人?「我只是只沒有法術的酒狐,連險些遭人強暴而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我還有其余的力量去害人?你把我想得太厲害了吧!」
「是了,你會玩火,卻不懂得怎麼滅火。「盲目的妒意已經將他的理智全部打壓到一旁涼快去,低沉迷人的嗓音吐出的盡是句句宛如荊棘般的話語。「愛情游戲的規則全由你認定,前幾天你可以口口聲聲說愛我.然後嚇得我不知該不該回報你的深情;後幾天明白我不可能愛你,立刻就轉移目標,找到一個可以供你玩耍的對象,然後蒙騙自己和那個倒霉鬼可以相愛,忘了我的存在。」
「你會在乎嗎?我不可以愛你,就表示我也不可以愛上別人?」豈有此理,霸著她又不給她愛,她連選擇愛上別人的權利都沒有,哪有這麼過分的人。
「恰巧那個倒霉鬼就是我弟弟,你以為我會坐視不理,看著他和你卿卿我我,半絲都不會在意?」他才不管她是否愛上全天下的男人,就是不能愛上老四,他可以對她和別的人親熱裝作沒有看到,他相信他可以,但他實在無法忽略當他稍早在客廳親眼看著老四和她如情侶般相依的樣子,他連說服自己最基本的平靜的辦法都辦不到。
這樣朝秦暮楚的女人……為何她總可以輕易打破他給自己的謊言?因為他怕發覺自己的心當真在意?倘若真能如自己所想像的充耳不聞,視若無睹,他起碼不會讓自己過不去。
倪瓔歇深吸了口氣,勾起嘴角冷笑,「你嫉妒睿桓?還是嫉妒我的好運?」他總認為他的怒氣來自于她找上了一個已經有了情人的男人,當上別人的第三者,但在他氣壞的語氣下,她听得出那末深藏的醋意。凌睿晨會吃醋了?呵呵呵,雖然她心髒興奮地跳得飛快,但她仍不敢奢想將她排除在情人候選外頭的凌睿晨,真的會對她產生屬于情人的佔有欲。
「這不是嫉妒。」凌睿晨咬得牙都快碎了。
「不是嫉妒是什麼?伸張正義嗎?」她的盈盈貓瞳目不轉楮地直瞅著他。瞧著他猙獰的表情,她可以相信嗎?她可以相信自己還是在他心里,至少佔有比姊妹之情還重要的比例?「倘若你是要基于凌姊姊、或是睿桓二哥的立場,那你就省下這片心吧!我和睿桓彼此相愛,凌姊姊你可插不上手。」
「見鬼!你根本不愛他。」不知為何,他就是直覺地認為她不可能愛上老四,若她會那麼快就愛上別的男人,她就不會糾纏自己好幾個月之久了。除非……她之前所有的行為,全都是把他當成到嘴的老鼠般玩弄。
「我愛他。」倪瓔歇語氣突然平靜下來,閃神地搖頭輕笑。「你不明白失戀的人總是最脆弱的嗎?從住進凌家開始,睿桓和慕容對我最好。他的溫柔、體貼在與你相較之下總顯得寬心,我在心里掙扎了很久,也告訴過自己睿桓已經有了慕容,我不能介入他們兩個人之間,但是愛你好累,你的抗拒、不耐,將我愈推愈遠,累得我無力再繼續下去了……」
「然後你寧願選擇對你好的老四?就算中間有另一個慕容?」她的愛情觀他無法理解,在他眼里愛情只能一對一,而不是處處留情,拿來作比較。
倪瓔歇望著他的眉頭擰成一直線,唇上的笑意勾得更深,「我明白你不能贊同,就如我打心里無法理解你不能愛女人同樣的道理。凌姊妹,如果你真的只能做我的姊姊,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你的插手只會令找更無法離開你,無法對你死心。讓我愛上別人吧!這樣對我、對你都好。」
她的語氣簡直是懇求了,令凌睿晨想對她大吼,就算不能對他死心也無妨,但……愛上他等于也是在傷害她。他頓時無語,他看得出她已經被他傷得沒有自尊了,他怎麼自私地要求她繼續愛著自己?她有權利追求她真正的幸福,他也不能再讓她陷入曾有過的短暫想像,以為能在他身上尋著幸福的錯沉延續下去。
「別惹上老四,我可以放了你。」凌睿晨輕緩地說道,仍是緊崩僵硬的神情,說罷後倪瓔歇只听到砰的一聲,他已經離開她的房間。
她瞅著關上的房門,听著他回到他房間一樣的摔門聲,可是她還是氣他的味道在房間里環繞不去,淚水不爭氣地盈上眼眶,她為了怕自己笑出聲而拼命地把舌根咬緊,直到嘗到口中的血昧,這才發覺自己咬得有多大力。他還是躲……
「他是白痴。」一直躲在陽台外頭的南官慕容寂靜地出現,擔心地將默默流淚的倪瓔歇攬進懷里。在凌睿晨進倪瓔歇房間前她就先進來了,但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和倪瓔歇喝杯酒,敏感的倪瓔歇就聞到了他的味道,所以叫她先到陽台避一避,在外頭等了許久,她也全將他們的對話听得清楚明白,她氣憤地抿了抿唇,「這樣的男人愛他干什麼?他比睿桓剛開始的時候還糟糕。」
「如果可以,我也寧願選擇不愛他。」倪瓔歇覺得好友在此刻總是最真誠的。
「或許我該殺他。」南宮慕容頓了一下,「可是我覺得他愛你,只是不承認。」
倪瓔歇撇撇嘴角.「我早就發覺了,所以才不死心。慕容,我真羨慕你,睿桓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他不會欺騙他自己。」
南宮慕容笑了笑,「老公是‘借’你的,可不許你借了不還。」再這麼磨姑下去,恐怕她自己都會忍受不了。
「當然。」倪瓔歇破涕為笑,將狐酒拿給南宮慕容,「先喝了它吧!接下來該做的事你可能也無法忍受,這狐酒人類喝了會醉上三天,如果下一個計劃都不行,我想我真的該一頭撞死了。」
「你可不能假戲真做哦!否則我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很可能就是殺人。」南宮慕容虛詎說道,她豪爽地接過酒,飲過一口後兩眼發亮,狐酒入喉後果真猶如天上仙府才有的瓊漿玉露,在齒間幼化為萬種曼妙的滋味,豈是野史中喝過狐酒的人所寫的那撅貧乏,當真是好酒……酒瓶慢慢地從她手中滑落。
倪瓔歇輕松地接住酒瓶,瞅著南宮慕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醉倒。是了,是最後一步了,她看著熟睡的好友,千遍萬遍地感激好友願為她做如此大的犧牲。她擔擾地輕頻柳眉,如果好友的犧牲也無法奏效,或許她該回到酒狐的世界去,請長老消去她所有對凌睿晨的記憶,或許什麼都忘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