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拐落難老公 第三章
解決完楊綠那邊的事情之後,任晴宇非常愉悅地彎起嘴角。和咱們風流倜儻的孟凜德孟校長開舞也不是件很難受的事嘛!瞧楊綠尖叫成那個鬼樣子,活像要綁她去送死似的,嘖!平常精明干練的形象全破壞光了。
任晴宇絲毫不覺得出賣死黨有什麼罪惡感可言,她心情可好得很呢!呀,做好事的感覺真是不賴,看了楊綠的男裝打扮,她簡直等不及看到紀允斌穿著她精心挑選的晚禮服出場表演,樂她一樂。
喲!好棒哦!這幾天所受的悶氣總算可以在今天重見天日了!
任晴宇掛著壞心的笑容,很高興地打開社辦的門,「嗨!兔子斌,讓你久等了!有沒有很想我啊?」
「晴晴。」紀允斌原本百般無聊的俊臉掛上一抹笑容,眼光不斷上下打量著任晴宇身上那套合身的黑色燕尾服。「很好看,很適合你,但是這不是一場傳統舞會嗎?你打扮成這樣是沒有人敢找你跳舞的哦!」
任晴宇經過這幾天不斷的努力、努力、再努力,還是沒辦法叫紀允斌改口別叫她晴晴,而且她愈努力,他這個死家伙就愈作怪,用一些令人听了會作嘔的昵名叫她,最後任晴宇承認晴晴是她最大的極限了,要再被他叫什麼小晴晴、小甜心、晴、達令……之類的可怕代名詞,只怕自己會當場自爆身亡。
所以她干脆對紀允斌的昵稱充耳不聞,裝作沒听到,省得自己英年早逝。
任晴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對于他的評價有點不屑,「會嗎?」
紀允斌矯健地站直了頎長昂揚的身軀,走到了任晴宇的身側俯首在她耳邊輕喃︰「不過我不會介意,你穿這樣就代表今天晚上沒有人會跟我搶你了,今晚你的每一支舞都是屬于我的。」
任晴宇面部表情抽搐地伸手推開他的臉,「兔子斌,離我遠一點,我不想感染你的口臭。」「晴晴,我不是在說笑,我很真心地邀請你今天晚上跟我跳整夜的舞。」紀允斌按捺住胸中滾出的笑意,故意用著他非常會電人的眼神誠懇地瞅著她。這些天以來他最喜歡玩的就是這種游戲了,任晴宇愈對他的追求表現出不耐、不屑、暴躁……他就愈想逗弄她。
「哦嗚——」任晴宇惱怒無助地怪嚎一聲,翻了個超級大白眼。「兔子斌,你什麼時候才會恢復正常?什麼時候才能滾出我家醫院?我真想把你給殺了,再對我用這一招,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打得你進太平間。」
「把這世上唯一懂得欣賞你的男人打進太平間,你不覺得太可惜了點?」紀允斌早就將任晴宇所有的威脅當成耳邊風,俗話說︰「打是情,罵是愛。」他非常樂意遵行這個守則。
任晴宇很勉強地拉開一個笑容,「是啊!現在就打死你未免太便宜你了,明天我再考慮考慮。」她一把推開了紀允斌,轉身從她包包里拿出一套衣服丟給他,「喂,時間不早了,換上吧!」
紀允斌接過那套衣服,先是不能置信地瞪著那團「東東」,爾後他有趣地泛起一個微笑,「晴晴,這是什麼?」
「什麼?」任晴宇佯裝一副听不懂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的樣子。「這套是你的晚禮服啊!」
紀允斌抖開那團東西。天啊!好惡心!
粉紅色的蓬蓬裙、蓬蓬袖,領口居然是低胸的款式!腰間襯著粉紅色的蕾絲蝴蝶結,而且里面還有幾層襯裙外加鯨骨架、束月復、襪帶……他就知道任晴宇這家伙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幾天前的帳她根本沒忘!
「這衣服分明是該你穿的。」
「我穿?」任晴宇邪惡的笑著,不以為然地搖搖手指頭。「喔,我可穿不了,兔子斌,這套晚禮服的Size是你的。」
他的?紀允斌低頭打量那套果然大得嚇人的晚禮服。她到哪去找這種衣服?居然連他的身材比例都想到了,可見得她今天晚上對他穿上這套可笑的禮服是誓在必得!
「我不穿。」紀允斌面無表情地搖頭。
他就是會被任晴定期打死都不會穿這套衣服,這太侮辱他男性的尊嚴了。堂堂「振翔集團」未來的總裁穿上這種衣服?若被記者們知道了,一定連登三天頭版!可笑!他就不相信她有什麼能耐能讓他穿上這套可笑的晚禮服登場亮相!
「不穿啊?」任晴宇故意緊皺眉頭發出遺憾的聲音,「不穿你今天晚上就不能出場和我跳舞了耶!很可惜哦!虧我多花了公車錢帶你來學校,還跑了一個下午才找到這套和你很相配的禮服,且花了一大把錢租下來,而現在你說不穿,不就白白浪費我的苦心嗎?」
「那你想怎麼樣?」紀允斌警戒地瞅著任晴宇,他明白她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
任晴宇很理所當然地說出自己的最終目的。「我是你的大恩人,沖著我給你那麼多的恩情,你當然而很樂意地接受我的好意啊!」
「晴晴,我不喜歡這種玩笑。」紀允斌低沉地發出警告。
「耶?我很喜歡耶!你覺得不好笑嗎?」
「一點也不好笑,現在我們馬上回家。」
任晴宇表情豐富的眉頭又挑起了一邊,「回家?我才不要呢!事情哪有做一半就走的道理?」「別跟我撒嬌,你撒嬌的樣子很恐怖。」
「是嗎?」任晴宇又挑起了另一邊的眉梢,爾後她嘆口氣,萬般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吧!這是你逼我的。」她打開了社辦的門。
「學弟們,有勞你們嘍!」
紀允斌看著約有七、八名的年輕小伙子魚貫進門,個個都穿著空手道的道服,臉上正洋溢著如同任晴宇惡作劇時的笑容。他明白她想對他做什麼了,他輕笑了一聲,對于眼前的陣式一點也膽寒。
「晴晴,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若想用暴力解決這件事,我奉陪。」
「兔子斌,你別嚇唬我了,我好怕哦!」任晴宇虛假地小聲尖叫,接下來非常狡黠地眨了眨眼,「雖然這些學弟打不過我,但是也挺管用的,對付你這個病貓足足有余了,你還是舉雙手投降吧!別忘了你的傷。」
「晴晴,我希望你能理智點,我也不想打傷別人家的小孩。」
任晴宇偏著頭擺了擺手,朝左右兩邊的學弟們大聲嘆道︰「各位學弟,別埋怨社長我平常對你們苛刻,讓你們每天帶著滿身傷回家抱媽媽,可是你們听到他說的話沒有?你們能忍受他把你們都不當成一回事嗎?」
「不能!」幾個空手道社的社員一馬當先地沖了上去,打算以先機制敵,將紀允斌壓倒再說。
紀允斌不慌不忙地退了兩步,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任晴宇非常敏銳地從他的眼神察覺到他好象變了一個人,似乎不再是那個從早到晚在醫院里纏著她的紀允斌了,也不是當初她所打倒的那個軟弱的大男人。
他現在的眼神……就象是頭野獸!發出強烈的殺機!任晴宇見情況不對,馬上心急地對學弟們大喊︰「回來!」
但是已經太遲了,紀允斌一出手,幾個高頭大馬的社員立刻摔了出去。
「太危險了,不要過去,他不會手下留情的。」任晴宇揮手阻止下一波想攻擊紀允斌的學弟。
紀允斌微微地笑了笑,對于她的反應很是滿意。今天小露這一手,恐怕連任晴宇也想不到他有如此高深的武術底子吧!
任晴宇傾扶起了每個摔倒在地的學弟,低聲誠心地向他們道歉,然後她向學弟們交代了幾聲,瞬時空手道社的社辦里,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任晴宇看著學弟們關上了門扉,然後緩緩地轉過身來冒火地瞪著紀允斌,「你下手太狠了,他們又沒有殺你的意思。」
「只要對上了,就是敵人。」紀允斌絲毫沒有感到慚愧的回答,而事實上他已經非常手下留情了,要不然那幾向個先前倒在地上的人一定每個都斷了骨頭。
「為什麼當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沒有拿你真正的實力和我對打?」任晴宇對這點非常地生氣。早知道他的實力有這麼強,她就不會叫學弟來幫她忙了,害了幾個學弟白受皮肉之傷,他真該死!
這麼強的一個人,怎麼會被她打到喪失記憶而從來沒有反擊?
「我警告過你了,是你不听我的話。」紀允斌反而象對小孩子教誨般地向任晴宇說道。「晴晴,我對你絕對下不了手,但是對其他想傷害我的人我不會留情,明白了嗎?」
任晴宇又羞又怒,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在對她調情?可惡!今天不讓你穿上那套可笑的晚禮服出場亮相,我不叫任晴宇!
「經過這一戰,我有點累了,我可以先回醫院去嗎?」紀允斌扭了扭頭,如果任晴宇是想用這招讓他屈服在她的婬威之下,那今天的好戲可就散場了。看來晴晴還是個小孩子,用這麼幼稚的把戲就想教他穿上那套衣服,該叫她過十年後再來試的。
「不行。」任晴宇怒極反笑,笑得陰陰冷冷的。「我怎麼能讓你這麼回去了呢?我的戲還沒完呢!你大概還不太清楚我的個性吧?」
「你想和我再打一場?」紀允斌聞言皺起了眉頭,他是舍不得打她,但是一旦被逼急了,他只好把她敲昏以後帶她回家。
任晴宇冷笑地搖搖頭,「我很想跟你打,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你負傷在身,贏你也沒有什麼光彩可言。我這個人和死黨學了一點東西,那就是凡事我都有兩套應付的辦法才會去做,別以為這樣我就會乖乖跟你回家去抱枕頭了。」
紀允斌悠閑地環起臂彎,「那你想怎麼讓我穿上那套衣服呢?晴晴,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這麼做。」
「什麼?」有一個辦法?任晴宇十分好奇。
「你以身相許,做我的老婆。」
「以身相許?!」任晴宇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珠,「我確定你是瘋了,敢跟我開這種玩笑?!」
「不是開玩笑,你的膽識、你的善良、你的直爽,足以做我紀允斌的女人。」再加上你的廚藝,紀允斌默默地補了一句,真不曉得任晴宇對他下了什麼蠱,現在其他的美食都引不起他半點興趣。
「這是他媽的不可能!誰會理你這個瘋子的話。」
「那我的回答也是他媽的不可能。你不願做我的老婆,我當然也不可能穿上這套衣服,既然兩件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算扯平了。」紀允斌扯開嘴角,對于任晴宇的回答一點也不驚訝。
但是她這麼堅決地拒絕他的求婚,還真是令他的心情不是很愉快。這輩子他第一次真心地想對一個女人求婚,卻遭到了毫不考慮的拒絕,若換成其他的女人恐怕是求之不得的好運呢!只有這個任晴宇把他的求婚當成垃圾。
任晴宇瞪著紀允斌半晌,「你早就知道我一定會拒絕你,所以你故意拿這事來相提並論是不是?真是奸詐狡猾的家伙。」她深吸了一口氣,「好,若是我答應做你的老婆,你現在就換這套衣服給我看。」
「不可能。」紀允斌打死也不會相信任晴宇會為了看他穿女裝而願意嫁給他,這家伙的腦袋究竟是什麼做的?
「看,我就知道吧!」任晴宇笑著從包包里拿出了一個公文紙袋。「現在食言而肥的人是你哦!結果我都不惜血本答應下嫁了,你還是不答應換上這套衣服。說什麼這是唯一的辦法嘛!結果居然是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看來只好拿出我的壓箱法寶了。」
「法寶?」紀允斌看著她手上揚著的那個公文袋。難道任晴宇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她在他不知情的狀況下暗地調查他?紀允斌感到一股怒意襲來。
「看吧!很精彩的哦!」任晴宇將公文袋丟給紀允斌。
紀允斌抽開了公文袋,臉上的表情一陣表、一陣白,接下來轉為土色、灰色,最後整張臉都黑了。
好精彩哦!任晴宇直呼過癮,她還沒看過有人怒火沖天到要請消防隊來滅火的,可是兔子斌頭上那陣很濃的煙是不是提醒她該打電話叫消防隊來救火了?
「拍得不錯吧?幫我翻拍照片的朋友嫌你某些部位的‘發菜’太單調的,所以她很好心地多加了幾朵白白的‘菜花’上去,是不是好看多了?你想這樣的照片可以賣多少錢?」
會幫任晴宇翻拍照片,又有那種相片合成技術,還想拿來賣錢的人,當然是任晴宇的最佳拍檔兼死黨的楊綠了,只不過她今天也被任晴宇小小地設計了一下,目前正在禮堂里頻頻慘呼呢!
「晴晴!這些照片怎麼來的?!」其實不用問紀允斌自己也知道,看照片上他臉上的那兩個黑眼圈和全身被剝光的慘狀,他就明白自己昏迷的時候任晴宇對他干了什麼好事!
「拍來的。」任晴宇簡單地回答。「你想我是那種會不計辛勞就伺候你的人嗎?兔子斌,看在這張果照即將被公開的份上,你還是換上這套衣服吧!」
「任——晴——宇!」
「呼,好險哦!你還沒忘了我的名字。」任晴宇呼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我比較喜歡你叫我的全名,以後‘晴晴’這種烏鴉听了都會掉毛的惡心詞可以省了。達成協議了嗎?」
紀允斌三步並作兩步地沖上前去掐住任晴宇縴細的頸子。「我要殺了你——」
「殺吧!」任晴宇毫不在乎地說道,「如果你不怕坐牢、不怕明天我朋友听到我的惡耗後將照片寄給報社、雜志社、女生看的‘花花公主’‘閣樓男郎’,還被我唯利是圖的朋友拿去在我們學校兜售,我不介意被你活活掐死。先說好,底片不在我身上,你掐死我會身敗名裂的。」
紀允斌到現在才明白任晴宇的恐怖程度。他太小看她了,一個十九歲的女孩是不能輕視的!為了讓他穿上那套該死的女裝,任晴宇竟然花了這麼多的心思!而且更可怕的是,她也許不知道自己究竟拍到了什麼人的果照。
也許一般男人的果照並不會引起報社的注意,但是他身為「振翔集團」未來的接班人,最近集團里又為了他的繼承權引起了一場明爭暗斗,好幾家著名的報社老早就想探听他的消息了,所以他的果照絕對不能公開!那會毀了集團里所有人對他的信任!!
紀允斌深吸了好幾口氣,沒想到在商場上號稱不敗的他,竟然會就這麼地栽在一個不滿二十歲的黃毛小丫頭身上!
任晴宇慢慢地咧開了笑容,「看來你已經冷靜了嘛!怎麼樣?現在你穿是不穿那套衣服?今天晚上你穿上女裝只是小丟臉,不穿明天可就是大丟臉嘍!」
紀允斌抓住她的雙肩,咬牙切齒︰「今天如果我不穿,你是不會甘心的,是不是?」
「答對了,乖乖的小兔子,快點穿上你的禮服出去亮相吧!別擔心,今天晚上不止是你要出糗,有很多帥哥也要出糗,你不是唯一的一個。今天晚上的舞會就是以倒錯性別的穿著入場,所以該安心了嗎?」任晴宇雖然肩膀痛得要命,但她眉頭也不皺一下地笑著說話,要她承認自己現在的確被紀允斌陰狠的神情嚇倒,那還不如一刀讓她痛快地死掉算了。
紀允斌瞪了她要笑不笑的笑容許久,終于正式承認自己的失算,他太小看任晴宇了,那是今天晚上他失敗的主因。他放開她後轉身拿起那套可笑得讓他想撕碎的晚禮服,「我今天可以鬧這個笑話,底片呢?」
「在你的床底下。」任晴宇笑了兩聲。
「我的床底下?!」她居然把他的果照放在他的房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沒听過嗎?老祖宗的話是很有道理的哦!」
紀允斌不信地搖了搖頭,真是佩服任晴宇的膽大心細,居然能整他整得這麼徹底。「我服了你,晴晴,你的所作所為只有讓我更加地欣賞你。」
「謝啦!」任晴宇開始幫他剝掉身上的衣服。
「你在干什麼?」紀允斌怪異地瞅了她一眼。「幫你月兌衣服啊!」任晴宇覷了紀允斌一眼。「大驚小怪。別當我是個女的,反正我也不當自己是女人,幫男人月兌衣服這種事我早就做慣了,而且在你昏迷不醒的時候都是我幫你擦澡的,全身上下全教我瞧光了,現在你才想到要害羞?太晚了啦!」
若非情況十分詭異,紀允斌實在會笑出聲來,可是任晴宇前一句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你常幫男人月兌衣服?」這不就是說除了他以外,任晴宇根本不管對方是誰就幫人月兌衣服?
「唔,是啊!」任晴宇彎來開始解他的皮帶。
紀允斌猛然地扣住了她的手,「有幾個?」
「干麼?」任晴宇不解地望著他。
紀允斌將她推離了一點,「褲子我自己月兌,不用你來了。」他為自己聲音里面飽含的醋意感到有點吃驚,「你幫幾個男人月兌過衣服?」
「我算這個干什麼?無聊。」任晴宇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站起了身。
「是醫院里的病人?」紀允斌拼命地想找籍口為她月兌罪。
「也有啦,最多的是幫死人月兌衣服,醫院里的護士不敢月兌,就請我代勞。還有一些酒鬼、社團里剛入社不會穿道服的學弟,還有……」
「學弟的衣服?」這個她也代勞?天啊!紀允斌真想申吟。她完全、完全不把自己當女人的事實,他可是真的領教到了。
「是啊,就是有一堆白痴會把帶子打成死結,解都解不開,只好請我把他們的衣服弄好啊!」任晴宇自信滿滿地動動她的手指頭,「別看我這麼粗魯,我的手指可靈巧得很,解開死結我很拿手。」
「但是他們這年齡正是很容易沖動的時期,你不怕這麼接近他們……」
「怕什麼?」任情宇飛快地打斷了他的話,「他們每一個人都很可愛,不象你對我一見面就不懷好意,他們都當我是大哥,我也當他們是自己的小弟。滿腦子的黃色思想!你別告訴我你剛剛看上了哪一個人了,我絕對不會讓你踫他們一根寒毛。」
紀允斌明白自己怎麼說也說不過任晴宇,即使是錯的,任晴宇認定是對的,她就不會更改。「晴晴,我這是為了你好。」
任晴宇撇了撇嘴,撿起晚禮服就往他的身上扔,「好不好我不會自己看啊?還要你教?換上吧!再晚就錯過今晚的舞會了。」
紀允斌苦笑地望著手上的「粉紅色炸彈」。毀了,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任晴宇的手上。天啊!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天外飛來的怪女人來糟蹋他呢?
「套上吧!」任晴宇二話不說地將晚禮服往他的頭上套去,手腳迅速地將粉紅色的禮服在他身上打理好,動作純熟得好像她常常干這種事似的。沒辦法,誰教她每次做壞事的時候,手腳總是特別俐落呢?
「晴晴,饒了我吧!」紀允斌苦著一張臉。這家伙當真想把她未來的老公這樣推出去當笑柄?
任晴宇對他微微地露出了楊綠式的「天使微笑」,這招她可是學了很久才得到楊綠的真傳,不用太可惜,免得每一個人都說她是惡魔投胎。她勒緊了紀允斌腰上的束月復。「兔子小乖乖,吸氣。沖著你叫我晴晴,我一定要把你打扮成今天晚上最美艷的‘淑女先生’。今晚已經有個最帥氣的‘紳士小姐’被我搞定了,少了你就不好玩了。」
「紳士小姐」?那不就代表還有一個人同樣在今天遭到任晴宇的荼毒?紀允斌翻了翻白眼,對那個與他有相同遭遇的女孩子深感同情,唉!他們可真是同病相憐啊!
任晴宇瞧紀允斌不如她所願的吸氣,她更加地硬拉束月復的帶子,「再不吸氣,這件衣服就會被你撐破,如果衣服完蛋了,那你也完蛋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紀允斌不發一語,腰上嚴重勒進他肋骨的束月復讓他的傷口隱隱作痛,他皮笑肉不笑地朝任晴宇說道︰「如果你不想讓我肋骨的舊傷復發,那你最好把這件束月復放松一點。」
「怎麼不早說?」任晴宇這時才想到他的肋骨斷了兩根,連忙把束月復的帶子放到衣服勉強能接受的寬度,「這樣行了吧?」
紀允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樣行了。」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是把任晴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按在他的腿上狠狠地揍一頓!
但是看到任晴宇這麼細心地低頭整理他身上可笑的衣服,那種專注的神情居然讓他覺得她很美!真是可笑啊!他從剛才她月兌著他的衣服時就禁不住地想吻她,想到他自己都快發瘋了。
遇上她,真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考驗!
任晴宇微笑地看著紀允斌的全身打扮。好……好可愛!她忍不住地由微笑轉為大笑、狂笑,最後干脆趴在地上笑個過癮,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笑夠了吧!」紀允斌有些氣惱地瞪著笑翻天的任晴宇,他明白自己真的很可笑。一百八十八公分的身材套在這種惡心的衣服里,說有多嘔就有多嘔!可是他能怎麼辦?為了他的將來和「振翔集團」,他現在只能當自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作任晴宇的笑柄!
這個債,他一定會要回來的!
「太……太可愛了……」任晴宇笑得肩頭一直聳動,伸手抹著眼淚,還笑岔了氣。「咳,你好……咳,好可愛!今晚的最佳‘女’主角一定非你莫屬。」
可愛?紀允斌從此刻開始痛恨這個名詞,「夠了,你再笑我就馬上把這套該死的衣服撕了!」「不行。」任晴宇伸手將自己一臉扭曲的笑臉扳回正常的位置。完了,扳不回來了。「你今晚還要跟我跳舞的,記得嗎?」說罷又是一陣爆笑。
「我不出去。」在任晴宇面前出糗是一回事,出去亮相讓外人恥笑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怎麼可以呢?」任晴宇親密地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彎起的手臂中,一面往外頭走。「今天晚上你不和我跳舞,你就食言兩次了,小心話吃太多,沒到中年你就會肥死。」
紀允斌先是停住了腳步瞪著她,爾後他才微乎其微地彎了彎嘴角,「晴晴,小心你會遭到報應。」
任晴宇不以為忤地笑兩聲,「這句話我也對別人說過,而她給我的回答正是我想告訴你的︰‘等我和你老到在仁愛之家見面的時候再對我說吧!’也許那時候我老了,很怕死,才會認真地去考慮你的話。」
「是嗎?」紀允斌別有用心地笑了笑,也跟著任晴宇進了禮堂。今晚恐怕她就要遭到現世報了,這場全敗的戰役他總得扳回一城勝利才行!
見到了滿坑滿谷的「淑女先生」,紀允斌不禁暗自慶幸任晴宇沒有對他說假話,他穿女裝的確不是很特別的,因為這里所有的男學生都穿著可笑的女裝!這間學校的人都瘋了嗎?還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紀允斌泛起一抹諷笑,跟任晴宇穿梭在人群之中。他明白自己和任晴宇鶴立雞群的身高在所有的人眼中十分的顯目,已經有不少的「紳士小姐」和「淑女先生」對他們駐足回望了,但她依舊是一派自然的神色。
任晴宇穿上男裝絕不會顯得突兀,反而將她的英氣襯托了出來。但他呢?天啊!可笑之外還是可笑!高出半個頭,卻穿著特大的粉紅色惡心禮服隨她逛來逛去,活象一只粉紅色的神豬逛廟會!
「夠了吧?我要回去了。」經過了一個鐘頭,紀允斌第二十七次地提出他的反對。
「不行。」任晴宇橫了他一眼,「你還沒和我跳舞呢!」
「那我們現在跳,跳完了就可以走了。」紀允斌拉起她的手,往舞池的方向移動。
「我現在不想跳。」任晴宇努起了嘴巴。
和他跳舞是她的權宜之計罷了,若是真的和他跳了一支舞,豈不是在學校公布她任晴宇正在和這個人拍拖?不行,她一直在這個舞會里晃來晃去只是想等著自己今天精心布置的結果出來。但是楊綠跑掉了,所以沒辦法當選今年的最佳「男」主角,而孟校長也沒有穿著女裝入場,所以她也少了一點樂趣了,當然要把最後希望放在紀允斌的身上,看看他會不會拿到今年的最佳「女」主角。
現在和他跳舞,那她不就又要損失了一點嗎?她可不想被謠言纏身。
「但是我想跳。」紀允斌強制地拉她到舞池之後,抓起她的手就擺在自己的腰上開始舞動。任晴宇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男人的力量居然能大到這種地步,她很拼命地定在地上不移動,但是紀允斌竟然能拖著她搖來搖去。「喂!兔子斌!」
「什麼事?晴晴」紀允斌閉上眼楮,居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氣得任晴宇真想打掉他滿嘴的牙。
「我不想跳!收起你那副惡心巴拉的爛表情行不行?」別人看到他那種暖昧的癟三表情,還以為她這個清白的無辜者對他性騷擾呢!
「我覺得今晚的氣氛很好啊!」紀允斌睜大眼說瞎話,說著說著又更加摟緊了任晴宇的腰,兩個人的身軀簡直要貼在一起了。
任晴宇暗暗地在他胸上的傷口施加壓力,「你當真想跳嗎?這次我不會讓你只斷兩根肋骨了,我會讓你全身的肋骨都斷掉。」可惡!他當他們在跳黏巴達啊?就差臉沒有黏在一起了。
「這樣我就可以在你家醫院住得更久了。」紀允斌微微笑道。這麼摟任晴宇,才發覺其實她的身軀線條還滿像個女人的,平時她都把自己的身材藏在寬寬大大的衣服里面,雖然胸部小了一點,可腰還滿細的,臀部也算堅挺圓潤。
「兔——子——斌!!回家我要殺了你!」任晴宇羞紅著臉低吼。這家伙居然地模她的臀部!!讓她全身麻麻癢癢的,好象有股熱流在她身體里面亂竄,卻沒有一個地方可以竄出去,她覺得……覺得好惡心哦!
「或許我該把我每天的雞湯分你喝一點,你的胸部需要補一補,看能不能從飛機場補成荷包蛋,當然變成小籠包更好。」紀允斌邪惡地拋了一個「這樣模起來比較舒服」的眼光給她。
「你——」任晴宇頭一次發覺自己居然也會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這時候的音樂突然停了下來,燈光聚集在舞台上的司儀身上,任晴宇趁這時候連忙逃月兌了紀允斌的臂彎,狠狠地怒瞪他。
司儀滿臉笑容地宣布︰「各位嘉賓、各位同學,今天晚上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將在現在公布今晚的最佳‘紳士小姐’、最佳‘淑女先生’,還有最受大家矚目的‘最佳情侶’。」
任晴宇立刻收起了怒目,將眼光轉向舞台,和兔子斌的這筆賬待會兒再算,先看看這家伙會不會當選最佳「淑女先生」再說。倘若他真的榮幸當選了,她今晚的苦心總算又多了點收獲。
「晴晴,走吧!沒什麼好看的。」紀允斌突然明白到任晴宇的念頭是什麼,「淑女先生」?這就是任晴宇遲遲不肯走的原因,她想讓他丟更大的臉!于是紀允斌馬上拉著任晴宇的手,開始往舞池的大後方撤退。
任晴宇皺著眉听著司儀宣布得獎者,她不悅地蹙起了眉頭,什麼嘛!那個瘦不溜丟的小小孩也可以拿到最佳「紳士小姐」?楊綠別逃得那麼快就行了,害她又白白浪費了租楊綠那套衣服的錢,不少耶!足足兩千塊!只讓她看了一場可笑的開舞,撈了一半的本。
當司儀將最佳「淑女先生」頒給一個難看得要死的男生時,任晴宇簡直要發出噓聲了,論俊美比不上兔子斌、論可笑也比不上兔子斌,這堆評審都瞎了眼楮嗎?她身邊有個天仙美男也不會多看一眼,不公平啦!
這個時候紀允斌已經把她拖出舞池的一半了,任晴宇回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害我的六千塊都泡湯了,早知道就為你上一點妝再進來,我就不信你比不過他!」
紀允斌很慶幸地暗呼一口氣。還好不是他,要不然他干脆就挖個地洞把自己活埋算了,任晴宇果然心里打的是這個主意,他該高興自己免于遭殃。
突然間全場的燈光暗了下來,聚光燈打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任晴宇還在莫名其妙之余,卻听到台上的司儀得興奮地叫著她的名字︰「本校的空手道社社長任晴宇小姐,恭喜你和你的女伴得到了今晚的‘最佳情侶’獎,請你們兩個人上台領獎。」
「最佳情侶」獎?任晴宇當場瞠目地愣在原處。搞什麼東東?「最佳情侶」?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紀允斌有趣地又拋給她一個「現世報來了」的眼神,然後拖著任晴宇往舞台前進,有趣!沒想到老天爺這麼幫他,任晴宇的報應來了!
任晴宇完全呆若木雞地被紀允斌拖上台,站在微笑的司儀旁邊,紀允斌搶過麥克風,低沉並語帶笑意地對下面的觀眾說道︰「謝謝,很榮幸得到這個獎。這是我和晴晴最想領的一個獎,大概是我們都有長得太罪惡了,各位不頒個獎給我們于理說不過去。」
台下傳出一陣笑聲,還有紀允斌直呼任晴宇為「晴晴」的驚呼聲,晴晴耶!本校最受女性歡迎的鐵娘子任晴宇居然真的有男朋友!!而且男朋友竟然和她一樣帥!這是台下眾人的想法。「這位,呃……」司儀低頭看了一下名單上的名字,「紀先生,今天為什麼會想到和任小姐來這里做這種打扮呢?」
「當然是愛她嘍!」紀允斌寵溺地對任晴宇微笑,其用意之明顯不禁令在場的女性為之嘆息。「她說我若穿成這樣來和她跳舞,她就答應以後要嫁給我。」
「我沒說!!」任晴宇總算恢復點神智了。天啊!她愈來愈沒辦法控制情況了!望著台下的人露出痴迷的神情,她明白自己往後的學生生涯完蛋了!
第一個,楊綠就會笑死她!
「晴晴,你答應過我的。」紀允斌故意用深情的眼光專注地瞅著任晴宇。
「那是你說的!」任晴宇矢口否認。
「可是你答應了,不是嗎?你說你是不惜血本願意下嫁,才一會兒的事,你就忘了嗎?」紀允斌用著輕柔誠懇的語調輕聲地說著。
「你穿成這樣,還不是我……唔!」
紀允斌飛快地吻住她即將說出口的話,任晴宇羞紅著臉拼命在他身上捶打,台下的觀眾免費地觀賞著這麼激情浪漫的戲碼,就差沒有叫安可了!
紀允斌很深、很深地深吻她,直到任晴宇覺得自己胸口快沒氣了。不行,她一定要呼吸,她非常不留情地朝他的傷口一擊。
任晴宇的舉動讓紀允斌將自己的唇移開至她的耳側,他望著她眼神中噴射而出的恨意,微微輕笑地在她耳畔輕喃︰「晴晴,任晴宇,你知道嗎?你真的是一個很令人生氣、會氣死人的那種女人,但是我居然被你迷住了。」
任晴宇瞠目地瞪著他,一時間還消化不了他的意思,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管他什麼意思!竟然當眾偷走了她的初吻!
在任晴宇還未反應之前,紀允斌逕自地走下了舞台,人群自動地讓開一條路,讓他離開了會場。
而等到任晴宇在台上恢復神智的時候,紀允斌早就閃得老遠了,她氣得在台上直跳腳,面對著重重的問題苦笑。
因為這堆好事的人把她重重圍住,不問到自己滿意的答案是絕對不會放她走的,所以她不得已地暗暗在人潮之中揍了幾個問得太過火的人渣,等到她回到醫院以後,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任晴宇怒瞪著人去樓空的特別病房,不斷的爆出怒吼,猶如困獸地在病房里走來走去。
她看著紀允斌留下的那一套粉紅色的恐怖晚禮服,恨不得把它撕成碎片!但是她不能這麼做,這衣服不是她的,撕了只會讓自己半年的零用錢泡湯。她翻過床底下,紀允斌已經把底片帶走了,真是精明的家伙!
但是他再怎麼躲她,他還是得回到這里,他沒地方可去只能住在她家!這次一定要把他揍到太平間去!她非常狠毒地發誓著。
她對他不再會有一點罪惡感了!敢在全校師生的面前奪走她的初吻,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任晴宇整夜無眠地等了紀允斌一整夜,可是很稀奇的,他居然沒回來,她只當他出去想避幾天風頭等她氣消罷了,可是她愈等愈是生氣,根本就沒有一個鬼影子出現!
這家伙喪失記憶,能躲到哪里去?任晴宇咬著牙想著。
他出去的時候身上沒有半毛錢,說不定正在路邊行乞,晚上睡公園……
可惡!如果讓她上街遇到他,非把他一腳踹進地獄去不可!!讓她在學校的聲譽一落千丈,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餐廳的歐巴桑還會竊笑地多夾一顆鹵蛋給她,小聲地要她「一人吃兩人補。」
一人吃兩人補?!真他媽的氣死人了!她長這麼大只有她整人的份,可從來沒人整過她。而今卻為了他變成全校的笑柄!不殺他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看著吧!我任晴宇這輩子不報仇雪恨殺了你,我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