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拐落難老公 第七章
為什麼有錢就一定要住陽明山?別人就不能爽到住陽明山?
管他的,反正假設中中共武力犯台,頭一個目標是總統府,第二個目標就非陽明山莫屬。兩顆飛彈就可以讓台灣的政治和經濟垮台,多經濟實惠啊!她管那麼多干麼?無聊!
不過一旦說起紀允斌家的風景,任晴宇自認完全不會有任何浪漫的因子存在她腦海中,當然山清水明幽靜靜,湖心飄來……
不對,不是唱太湖船的時候,任晴宇百般無聊地瞪著窗外的風景。這時候夕陽斜、晚風飄,惹得她好想高唱踩蓮謠,她不知不覺地開始唱歌,愈唱心里愈愉悅,干脆唱到最後都把歌詞改掉好了。
「你提鞋,我下腳,唉喲一聲我再補一腳……」
「晴宇!」溫傾玲好氣又好笑地用力睨她,「你無聊到把‘采蓮謠’當踩鞋謠唱了嗎?現在是上班時間,離五點下班還有三個鐘頭,請你收收神游太虛境的魂,你可以不用認真工作,但不代表可以影響其他人的工作情緒。」
「是嗎?」她當真唱得那麼難听?唉,從小她的音樂就不及格,而現在玲卻又再次很殘忍地提醒她了。「我換別首唱。」
「任晴宇!」溫傾玲從椅子上做高難度的高空彈跳,「這里是我的辦公室,你非常嚴重地影響到我的工作進度了。」換別首唱?五音不全她還能忍受,但她就是沒法忍受晴宇將一首首正常的歌改成混世大魔王的歌詞。
每次她都會不由自主地被晴宇恐怖的歌詞吸引,想笑又不敢笑得太大聲。「听下去我要去掛急診了。」溫傾玲暗暗地補一句︰內科。
「歡迎歡迎,我家大門隨時為你而開。」任晴宇無聊透了,有人可整怎有放過的道理?
「如果你很閑,可不可以回到你的位子上,把你份內的事情做好?」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整了,溫傾玲決定搬出「我是上司」的那一套。
「哎呀!玲,我的工作都被你這個工作狂給做完了,我做什麼?你瞧今天天氣多好啊!雲淡風輕,十足郊游的好天氣,把你的花樣青春浪費在工作上實在太可惜了。老祖宗不是說過嗎?見‘閑’思齊,見不‘閑’而自省,這意思就是說見到很閑的人就要向他看齊,見到不閑的人就要請他自身好好地反省,以免工作過度操勞致死,還不曉得自己的死因是什麼。」任晴宇再度搬出她歪曲聖賢之言的能力,輕松自如地把原意破壞殆盡。
溫傾玲咬咬牙,「你給我滾出去。」再听她歪曲事實,誰都會被她逼瘋。
任晴宇聞言蹲下了身,滿臉疑惑地看著溫傾玲,「怎麼滾?前滾翻還是後滾翻?我不喜歡多爾袞那個衰人,所以拒絕左右滾出去,你能做示範嗎?」
「隨你怎麼滾,只要你在三秒之內離開我辦公室就行。」溫傾玲遇上她就沒辦法讓自己保持淑女的形象。
「OK,照這麼說我走出去會比較快對嗎?」任晴宇笑著起身,快速地打開門溜了出去。天曉得玲今天的火氣為什麼這麼大,再不走就是自討苦吃。
任晴宇毫不意外地听著門扉傳出「砰」的一聲,不是她摔門,而是有不明飛行物體在作崇,吻上了可憐的門板,這想當然耳,做法讓它起飛的「奇人」一定對門很不爽,她這麼人見人愛,怎麼會有人對她不爽呢?對吧!
臉上閃過狡黠、炫人的笑容,任晴宇不禁大嘆三聲無聊,唉——還真是無聊啊!找那位表妹小姐出來玩玩吧!下午閑著也沒事干,那只死兔子又不來陪她玩,三天沒見到人影,還真不曉得他混到哪里去死。
耶?他們分開只有三天的時間嗎?自從前天早上從他家出來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想想也不超過七十二個鐘頭,自己居然不時地咒罵起他沒來讓她惡整一頓,換句話說,她竟然很想念他耶!
任晴宇深吸一口氣。不會吧?自己居然在想他?想那只兔子?這是怎麼搞的?幾十個鐘頭沒見到他欠人扁的俊臉就有失望的感覺?可是她怎麼一直在腦海里想起來的那是他發情時的模樣?帥她個十幾倍是有值得紀念的價值,但是每天照三餐想就有問題了吧?
而且最令她心理不平衡的是——這三天他真的連半點消息都沒有,仿佛已經如空氣般消失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平常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他在哪里,但是上床的隔天就把她給忘了?這個男人的手腳未免太快了吧?就算想甩了她也應該會有一些鮮花素果來孝敬她以乞求分手,可是鮮花呢?她連素果都沒瞧見,難不成他從頭到尾就沒有意思,只不過是踫上了她這種與眾不同的雌性動物就想展現他的魅力,「運動」的目標一達成就二話不說地掉頭就跑?
他女乃女乃的熊!敢情當她是免費的流鶯啊?任晴宇怒火高揚地深切體會到這項事實。那只成天纏著她的兔子一天到晚說愛上她、這輩子跟定她,結果居然是自己被他給騙了,哎呀!笨!自己真是笨到太平間去了,雙手將自己的貞操主動奉送給他,竟然成了他的戰利品之一。
更笨的是灑月兌如她居然掉進他的陷阱里,被他騙了還象個怨婦般地恨他拋下她一個人,才時不時地盼著他的出現,讓自己白白當了三天的天字第一號大怨婦。
任晴宇抿了抿嘴。不管了,承認自己笨是一件很笨的事情,還是把表妹小姐約出來開開心吧!起碼在表妹小姐的面前自己還是聰明得不可一世。
才隨手按下電話按鍵的七個號碼,任晴宇的眼尾就瞄見剛進入辦公室的人。哈!有人死了,正好合乎她目前的心情寫照。
「有人死了嗎?」
「誰呀?會不會是公司里面的同事?」
「今天有誰沒到公司來?」
「林小姐沒來,她出了什麼事呀?」辦公室頓時變成鬧烘烘的菜市場。
任晴宇翻了個白眼。連有個人死了也能當成聊天的話題,會計部果然是名不虛傳的長舌俱樂部。
耳邊听著話筒另端等人接听的鈴聲,卻看著那名陌生人雙手捧著象征喪葬的花圈,表情慎重地朝她走來。任晴宇眼尾余光瞄過那些驚訝低語的女會計們,心里頭完全不當一回事。
「任小姐?」送花的小弟顫顫兢兢地問道。
任晴宇滿不在乎地點了個頭,奇怪表妹小姐怎麼到現在還不接電話,八成又跑到哪里去發花痴了。
送花的小弟恭敬地將黑白分明的花圈高舉過頭,「請你簽收。」
「什麼?!」任晴宇瞠目跳了起來,掛掉手中的電話。
「有人來我們店里訂了這個花圈,指名要你簽收。」送花的小弟很詳細地解釋給她听,心里頭卻直嘆著氣。眼前這個明明是男人的「任小姐」一定是惹到什麼可怕的人物了,打工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踫到送花圈給活人的。
「花圈?!」花圈她看了不少,都只限于在醫院里見到,現在居然有人敢送她花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王八羔子干的烏事?!
不用說!兔子斌!
「是的,請你簽收吧!」哇——她的表情好象要把每個見到的人五馬分尸哦!早閃早好,不要沒事把自個兒當成池中之物,遭受池魚之殃。
任晴宇一咬牙,接過他的花圈以後將簽收單奪過來,狠狠地在單子的簽名欄畫上一個「鬼」字,再將單子丟回給送花的小弟。
「這……」送花的小弟愁眉苦臉地瞪著單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做鬼就沒有名字了,還不回去交差?」任晴宇沒好氣地答道。可惡!她非把那只死兔子的骨頭拆下來熬湯喝。
辦公室里的會計們傳出了一陣輕笑,馬上被任晴宇的嚴厲目光瞪住。
「那位先生還有件禮物請我們代為轉交。」送花的小弟可憐地又奉上掛在腰上的禮盒,任晴宇一把奪了過來,搖了搖盒子。
不重,連著花圈送過來的鐵定不是好東西,任晴宇粗魯地拆開禮盒。
送花的小弟見狀馬上拔腿就跑,開玩笑,花圈已經很恐怖了,萬一里頭是炸藥,那就不只是池魚之殃,簡直是尸骨無存!他飛速地沖過辦公室,速度之快令奧運會選手汗顏。總之,逃命要緊!
汽車刷?任晴宇抓起那把清洗車子的大刷子左瞧瞧,右看看,兔子斌跟她打什麼啞迷?送她一把刷子干什麼?她拿過盒子,翻出了一張紀允斌附贈的留言。
晴晴︰
花你還喜歡嗎?這次我想你不會把它賣出去了。
順便附上一份禮物給你,你應該每天早晚用它來刷刷牙,普通的牙刷恐怕不符合口氣如此凶惡的你來使用。
這是一份很實用的禮物,珍惜點,下次很難找到這麼好用的刷子了。
斌
牙刷?!死兔子送她汽車刷當牙刷?!這、這、這實在太氣死人!
任晴宇一手捏著花圈,一手捏著刷子,臉上的顏色可用五顏六色來形容。猜了半天,汽車刷居然是這樣用的?!他媽的!我不捏死你我就不叫任晴宇。
任晴宇恍若無覺地雙手帶著她的禮物,沖出笑聲不斷的會計部,準備到紀允斌的公司里去殺個片甲不留。
紀允斌的公司之大,是任晴宇想都沒有想過的,在她的面前忤著的十七層建築實在是棟巍峨嚇人的目標物。
看來兔子斌不僅是有錢,簡直是有錢得罪惡極了!改天到他家時記得要去把他房子里所有的廁所全部巡視一遍,說不定會看到個「聳」到地獄去的「黃金大馬桶」。
任晴宇以咄咄逼人的怒臉過五關斬六將,將上前阻止她的陌生臉孔毫不猶豫地解決掉,待公司里的保安警衛都出動了,她才捺下性子,等著眼前危顫顫的保安主任打緊急專線給紀允斌。
瞧他一臉冷汗直流地向電話筒俯首鞠躬,禮儀多到象在參見上帝似的,任晴宇厭惡地擰了擰眉。
「總裁說……請這位小姐上去。」保安部主任頻頻地擦著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朝著眾人說道。「他」怎麼是個女的?
小姐?保安警衛們左顧右盼,就是沒有看到一位「小姐」,來鬧事要見總裁的人是個男的,怎麼會說是請小姐上去?總裁講錯了嗎?
「OK!他叫我上去了。」任晴宇冷笑地推開幾個虎背熊腰的警衛,主動解除他們的疑惑。
見保安部主任仍古怪地瞅著她,這惹得任晴宇更想打人,「怎麼?我不象個小姐嗎?」
是不象!保安部主任涎著笑臉,「不、不,請小姐隨我上去吧!總裁方才已經解散了會議,想見任小姐。」
「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任晴宇隨著保安部主任走進了直達頂層的電梯,上樓去痛殺那個紀允斌。不能說時間很漫長,可是從一進「振翔集團」大門開始,她就被下頭的人牽制了大約半個鐘頭,所以,她的火氣還是很大。
「晴晴。」紀允斌滿面春風地在電梯門口看著她一臉鐵青地進入總裁室偌大的空間,他眼角暗示保安部主任和專屬秘書離開,兩個人果真很合作地坐上電梯,留下他們兩個人獨處。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紀允斌親昵地拉過她的身子,幾天不見,他發覺自己因想念她而表現出的不安情緒,都在摟住她的一瞬間全部瓦解了。「還喜歡我送的禮物嗎?肯定很喜歡,因為你來找我了。」
任晴宇壓住想打他打得不能動的想法,僵著身體在他的懷里。「很——喜——歡呀!我頭一次收到有人送花圈咒我早死,送汽車刷給我當牙刷用。」
別出心裁!撇去她是受害者的身分,她會很欣賞這種出人意料的追求方式,花圈和損人不利己的禮物?起碼過去十幾年都沒人用這種方法來沾惹她的怒氣,而兔子斌居然辦到了。
不怕死的家伙,但也是很有勇氣和頭腦的家伙……
任晴宇的心跳頓時停了三拍,怪異的電流又穿過全身細胞,她瞪著紀允斌,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天啊!三天不見,這家伙居然又變帥了!不公平啦!她一點都沒變帥,老天爺為什麼對人厚此薄彼呢?
「喜歡就好。」紀允斌獎賞地吻住她的紅唇。「放松點,身體太僵硬會導致疼痛,從小到大在醫院里面長大的人應該知道這一點吧?」
任晴宇被他吻得頭昏昏的,想也沒想地就點了頭。唔?不對,今天到這里來是要打人的吧?怎麼三兩句話外帶一個吻就把她騙得昏頭轉向,差點忘了今天來的目的?她重新抬起軟綿綿的雙手,將紀允斌推出兩公尺外,用自己最凶惡的眼光凌遲他。
「你又在發什麼脾氣?」一會兒溫馴如羊,一會兒凶暴如虎,紀允斌苦笑地將臀部坐上秘書的辦公桌,對她的難以捉模感到無力。
「我沒發脾氣,只是對你‘暗坎’了一招感到不滿。」任晴宇不悅地說道。
「暗坎?」他「暗坎」什麼來著?
任晴宇努了努嘴,「還說沒有?你發情的招數少教我一招啦!最、最重要的一招居然藏私,那我學發情不就白學了?」
紀允斌擰起了飛揚的劍眉,「我沒有。」那天他什麼都做過了,還能藏什麼私?晴晴該不會回去參照了什麼三級瑜珈大全,指望他做太激烈的動作吧?天!腦海里閃過的煽情畫面都快令他噴鼻血了。
「還跟我裝糊涂?變帥呀!發情的人連帶會變得比平常美上十幾倍,幾天不見你,你又更帥了,怎麼我都沒事,魅力比平常少了好幾倍?既然一點效果都沒有,那我干麼陪你發情?」
紀允斌先是不信地輕笑,爾後笑意愈發不可自抑地大笑出聲,這……這該教他怎麼說?她的不滿是來自她沒有變得更帥?
「你笑什麼?」看他那種分明是把她當成個白痴,任晴宇環起雙臂,等著他笑完以後打得他滿地找牙。
「沒有。」紀允斌低首撫住自己胸腔滾出的笑聲,「我沒有少教你這一項,你學到了入門,但是還沒進入狀況。」
「沒有進入狀況?」任晴宇相信自己是個很好的學生,反應能力也不錯,怎麼可能入門卻沒有進入狀況?「你騙我,不信我們回你家再試一次。」她才不信自己怎麼可能會反應遲鈍。她賭氣式的回答令紀允斌的目光瞬間變得深邃,他嚴肅地扳起任晴宇的臉孔,「晴晴,你究竟懂不懂……算了,你真的不懂。你知道男女這間的親密關系是很私人的嗎?除了妓女外,一個女人是不會和毫無感情的男人輕易地上床的。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止是上床如此簡單,我要的也不是你的身體,你要我象動物一般地看到異性就上,我不能苟同,也不能再這麼誤導你的觀念。」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晴晴簡直比幼稚園小班的小朋友還難教。
「屁話說這麼多干什麼?請講重點,我哪里沒有進入狀況?你半個字都沒說,還是你對我的興趣缺缺,不想再教更多了。我是把你當成很好的朋友才讓你教我的,你真以為我比妓女還廉價?想也不想就把我的貞操白白送給你?」任晴宇愈說愈火大,「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把我弄得痛死了,我恨不得一掌劈死你!」明明是她吃了虧,兔子斌竟還拐個彎罵她比妓女還不如?
「真的很痛?」紀允斌嚇了一跳,沒料到那天晚上如此溫柔地對她,她卻還是因為初夜的疼痛而責怪他。「那你為什麼不說?你不願意繼續我絕不會強硬地逼你就範,現在你還有沒有事?」該死!也許他認為的溫柔還是太操之過急了,晴晴說不定會因為如此而害怕與他進一步地接觸。重逢的時間不夠,他不應該和她那麼早就發生關系。
「現在沒事,你別緊盯著我瞧行嗎?只是肌肉疼痛的癥狀罷了,隔天我是連走路都覺得有點問題,但是我沒那麼脆弱,休息過一天後就沒事了。」任晴宇被他瞧得全身別扭,她甩過額前短短的留海,「話說回來,那時候如果我叫停,恐怕對你也交代不過去,畢竟是我要求你全程教完的,煽起你的欲火又迎頭潑你冷水太過分了,沒錯吧?」
「晴晴,你不舒服當然可以隨時叫停。」想起她為了這樣而受苦,紀允斌不由得心疼了起來。
任晴宇撇了撇嘴,「喲,好體貼哦!听得我雞皮疙瘩又開始長滿身了,要不要向我懺悔你的所作所為?算了吧!一切都算我自作自受,我不要你的愧疚,用一點痛換一個經驗,值得啦!」
值得?紀允斌絲毫抓不住她的心思,他默默地嘆了口氣,走到任晴宇面前牢牢地握住她的肩。
「干麼?想跟我摔角啊?」任晴宇不明白地瞪著他超近距離的特寫,象只刺蝟般警戒地豎起全身的寒毛。死了,這家伙簡直帥得不象樣了,她的心髒一定有毛病,今天回家記得讓老媽再瞧一次,順便帶這家伙回去,他鐵定也有問題,說不定細胞里頭有變形蟲,人愈變愈帥是會遭天譴的。
「你……」紀允斌欲言又止地瞅著她。唉!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自己有多麼重視她呢?以過那一夜,她卻似乎當沒這回事,滿不在乎地對他稱兄道弟當哥兒們,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都快把他給逼瘋了。
「我什麼?」任晴宇遲鈍地發問。她肩頭上的力道愈來愈重,紀允斌當真是想和她摔角嗎?可是眼神又不象,怪人,眼楮又在發亮了,她真不曉得怎麼會有人的眼珠子明明是黑色的,里面卻象有幾百燭電燈泡。
紀允斌煩躁地低咒一聲,俯首再次吻住他想了三天的紅唇。
他的行為使任晴宇驚訝地睜大了眼珠,拼命地推著他的胸膛。這家伙怎麼可以這樣什麼話都不說地偷襲她?想接吻也要事先通知嘛!她又不會拒絕,其實她也挺喜歡他吻她的感覺,但是這樣的偷吻會嚇死人的。
紀允斌不耐地抓住她在他胸前猛推的手環過自己的腰,然後深深地將任晴宇帶進自己的懷抱中,他乘機將唇移到她的耳邊。
「你這樣做很……」過分兩個字還沒說完,任晴宇又被他收緊的雙臂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不要拒絕,就這一次,你能不能乖乖地任我摟著你?」紀允斌輕聲地在她耳畔要求。
任晴宇頓時停下了扭動,想抬起頭看他的臉,馬上又被紀允斌按回他的肩上,她古怪地將下巴靠在他的肩,「喂!你是不是有什麼不治之癥?」
「說呀!如果你不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又治不好,我們可以回我家醫院去找我媽媽瞧瞧,我媽媽認識很多各方面的權威,應該沒什麼治不好的毛病。除非你是癌癥末期,那我也會好好地幫你送終。」任晴宇很好心地提出建議,「有病不能拖,現在進醫院治療就算治不好,也可以幫你多延長幾個月的壽命。」
這個女人實在會氣死人!在這麼羅曼蒂克的時間里,她就不能把她那張該死的嘴閉上嗎?還說要幫他送終?
哦!老天爺!他為什麼會愛上這個女人?
紀允斌咬咬牙,報復性地將她摟得更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拜托!」任晴宇慘叫,「紀老哥,你可不可以輕一點?我的腰快斷掉了,別這麼‘我倆沒有明天’似地摟著我,有問題我們坐下來商量解決之道。」
「晴晴,拜托你閉嘴。」這教他再怎麼羅曼蒂克得下去?晴晴骨子里根本沒有一點浪漫的細胞存在。
看來是真的了,任晴宇乖乖地閉上她的嘴,怎麼會呢?他外表看起來好好的,完全不象有病在身的人,但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說得準?有的人想死都死不掉,有的人年紀輕輕、身強體壯,可是沒幾天就死了。紀老哥一定很難過,所以連談都不想談他的事情,目前她能做的只有順著他的意,隨他抱到天黑,等他願意接受他自己來日不多的事實後再和他仔細地談。
可是為什麼她的鼻子好酸,且心還有如被撕裂般的痛楚?他也不算是個壞人,她卻沒善待他,畢竟他也算是她心目中滿重要的人,她一定要他回她家讓她老媽看看,用盡每一分力量挽救他的性命。她一定要!
紀允斌一面暗自慶幸她終于在自己的懷里靜了下來,一面溫存地享受她難能可貴的溫馴,他伸手指過她的短發,不經意地手中除了她柔若絲緞的秀發外,他還模到了濕滑的液體。
水?紀允斌警戒地捧起她的臉,任晴宇臉上明顯地掛著兩條淚痕,不明就里地回望著他。
「你哭了。」紀允斌心疼地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嘎?有嗎?」任晴宇一點也不曉得自己居然掉下眼淚來了,她伸手用袖子抹著自己的臉頰。怎麼可能呢?她的淚腺之不發達連她老媽都懷疑她是不是沒有淚腺,最近一次流眼淚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她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就哭了?「我……」要說她沒有哭嗎?分明是在撒謊。
「不要擦掉,你哭起來很美。」
「瞎話,沒有人哭會很美的。」任晴宇依舊猛抹著自己的臉,面對著紀允斌柔情的目光,她羞得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擺,「我只是……我只是對你的不治之癥感到有點……難過,別管我,一下了就好了。」
為了他?紀允斌真想抱著她歡呼。姑且不論她把他想成行將就木的病人,她是在乎他的!紀以斌狠狠地摟住她,不住地在她臉上吻著。
「你在干麼?」任晴宇又被他嚇倒了,他怎麼這麼奇怪?象突然發瘋似的。
「你在乎我、你在乎我!」紀允斌興奮得簡直語無倫次了,折騰了這麼久,他總算能讓自己在她心中有點地位。
「神經病!我當然在乎他。」她覺得這家伙真是大驚小怪,知道自己在乎他有必要發瘋嗎?「那又怎麼樣?」
「當然值得獎賞!」紀允斌馬上偷襲,封住她的唇,現在他知道這一點就夠了,他不要再多听到什麼立即打擊、粉碎他信心的話。她是顆不定時炸彈,只消一兩句話就可以把他的勝利全部轉為挫敗,所以他要自己的勝利感多持繼一些時間,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閉嘴。
天曉得他已經快放棄讓她能重視他的努力了,晴晴總算開了一點竅。
「喂——」任晴宇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
「閉嘴。」紀允斌更深地吻她,直讓任晴宇覺得自己又被雷公劈到了,而且這次雷公大人好象又多劈了幾斧,讓她的眼楮里冒出了星星、太陽、月亮,全身還直顫抖著。
長吻過後,紀允斌喘息地緊摟住懷中癱軟的人兒,再次地痛恨地點不佳,他現在就想把她拖回家去關在房間里,一輩子都不讓她出房門一步。
「該死。」紀允斌深吸一口氣地低咒一聲又一聲,他不能在辦公室里要了她,晴晴是他專有的女人,不能遭到這麼不尊重的對待。
任晴宇只覺得頭昏眼花,實在不能明白一個吻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魔力,能讓她就象被雷公連續劈了好幾下。
「我們回家。」紀允斌決定今天要當個不稱職的老板。
任晴宇呆呆地點頭,「可是你還沒下班?」
「去他的下班,現在就回家。」紀允斌意志堅決地將她往電梯的方向帶。
「回我家的醫院檢查?」任晴宇任他帶進電梯,三魂七魄起碼還有一半在外頭游走。
「該死!回我家!」紀允斌一路排除萬難,硬將任晴宇塞進他的蓮花跑車,活生生地將她綁架回家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