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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錢」如命 第九章

亞洲天王巨星錢克平,婚事撲朔迷離!

繼上個月宣布婚禮延期後,再度驚傳與準新娘--前知名導演葛天洪之獨土女--葛秋苓,取消婚約……

「啊!」葛秋苓歇靳底里地將手中報紙撕了粉碎。

接著,她又以狂風掃落葉之姿,瘋狂搗毀身旁任何垂手可及的東西,現場頓時一片狼藉。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小苓,感情的事是強求不來的。」葛夫人安撫地握著女兒的手。「-千方百計、費盡思量,無非是希望克平能喜歡上。只是-究竟明不明白--愛不是佔有,更不能一廂情願。」她語重心長道。

「我真的很愛他!如果失去他,我活著也沒什麼意義……」葛秋苓熱淚盈眶,跪倒在凌亂的地上。

清楚女兒生性固執,葛夫人曉得無論她如何苦口婆心、好說歹說,但只要女兒不知覺悟,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拿她沒轍。

「但願-的固執別害苦了。」葛夫人只能嘆息。

「媽,-一定要幫我!」她忽然激動了起來。「克平他一向很尊敬-,只要-出面多為我說些好話,他總有一天會願意原諒我,接受我!」

葛夫人頓時感到一絲疲憊,是來自精神上的無力感。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人生要過,-不能妄想主宰克平的生活啊!」

葛秋苓不解地望著母親,一時不能習慣她異乎平常的嚴肅。

「我明白-對克平的感情是認真的。這些年來,-為他所做的一切,我也看得清清楚楚,然而我卻發現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是-以愛為名,做了許多令克平困擾的事。例如︰-趁他失憶之時,企圖瞞天過海取代他心中真正愛的那個女孩。」

「是她不自量力,妄想跟我爭克平!」

葛夫人只能搖頭嘆氣。

「我一直不說話,並非有意縱容-,是希望-自己能夠想清楚。可是,如今我不得不點醒-,小苓,死纏不放是種幼稚的行為,相信克平也不會喜歡的。也許,弄到最後,只是兩敗俱傷罷了。」

葛秋苓向來討厭听人說教,以前死去的父親最愛叨念她,每每訓到她耳朵幾乎長繭才罷休。豈料,溫柔婉約的母親,幾時竟也學會嘮叨了,教她听了生煩。

「哼!反正我已經豁出去了。」她-了-眼,一副決心玉石俱焚的神情。「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哪怕代價必須同歸于盡,亦在所不惜!

伍荔兒好不容易才睜開沉重的眼皮,目光所及是一片的漆黑。她暈眩地深吸了口氣,一股潮濕腥臭的氣息旋即撲鼻而來。

唔!好臭……

她正想伸手捂住欲作嘔的嘴,這才發現她竟側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更糟糕的,手腳皆被捆綁住了。

f「這是怎麼回事?」她試圖厘清一切。

今天是克平主演的電影殺青酒會。傍晚時,她正高高興興地準備出門赴約,突然有人由背後箝住她,並且拿了條氣味嗆鼻的濕毛巾蒙住她的口鼻。

接下來……她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難不成我被人綁架了?」

假如她猜的沒錯,此處可能是漁港邊的倉庫。她隱約听見漁船的馬達聲以及海鷗尖銳的啼叫聲,還有……空氣里那濃濃的魚腥味。惡心得要命!

突然間,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由遠漸近,燈光一亮。

「看來-的精神還不錯!」刺耳的冷笑聲乍響。

「葛秋苓?!」伍荔兒驚呼道。

「幸會了。好久不見!」語氣里有掩不住的得意。

話才說完,葛秋苓便由身後抽出一條皮鞭,故意揮打在距離伍荔兒眼前十公分的地上。

伍荔兒見狀,倒抽了口寒氣,一滴冷汗悄悄地由額際滑了下來。她困難地吞咽著口水。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話好說嘛!」

「對-,我無話可說。」長鞭一揚,往情敵的身上用力一抽,稍解了下心頭大恨。

伍荔兒慘叫一聲,痛得在原地打滾。

葛秋苓這一鞭,不偏不倚正中伍荔兒女敕白無瑕的頸子,差一點就要弄花她漂亮的鵝蛋臉。

「滋味如何?」葛秋苓車災樂禍地明知故問。

「-到底想怎樣?」伍荔兒早已痛得涕淚縱橫。

葛秋苓不停揮舞著手中的鞭子,面露猙獰的笑容。「都怪-這絆腳石,壞了我和克平的好事!」

「明明是-自作多情,還在那兒搞不清楚狀況……」

這句話果然徹底激怒了葛秋苓。很快地,伍荔兒便為自己逞一時的口舌之勇,嘗到了生不如死的苦果。

只見葛秋苓發狂似的連抽數鞭,打得伍荔兒皮開肉綻,最後終于體力不支,痛昏了過去。

瞧見她已無知覺,葛秋苓這才興趣缺缺地停手。

「不自量力。」她俯瞰著靜躺在地的頭號情敵。

哼!游戲才剛開始。

「如果有消息,請立刻通知我。謝謝,再見。」錢克平神色慌張地掛下電話,焦急地在客廳來回踱步。

「奇怪,這麼晚了,荔兒到底跑哪去了?」也沒到她表妹家,又無緣無故失約,沒去酒會。

他們明明早就約好了呀!

而且,一整晚手機都沒接……

「一切都太不尋常了。」他心煩意亂地點了根煙。

通常失蹤不滿二十四小時,警方是不受理的。了不起例行公事,做個筆錄就想打發。

玻璃茶幾上的電話,驀地又響了起來。

「喂,是我。」

「小苓?」他的口氣不甚耐煩。

「克平,我好想你。你想我嗎?」

想她?!笑話。他好不容易才擺月兌她三個月而已。

「有事快說,我現在沒空陪-講廢話。」

「好冷淡喔!」葛秋苓苦笑了下。「你現在心情不好嗎?我猜……你該不是掉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吧?」

「很重要的『東西』?」他心緒一亂,被香煙燙著了手。「-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荔兒人在-那兒?」

「賓果!」她發出了很愉悅的笑聲。

「-綁架了她?」他怒吼。

「言重了。我只不過『請』她聚一聚罷了,聊一些我們之間都感興趣的共通話題。例如︰你呀!」

「-快把她放了,否則……我會報警的!」

「你想把事情鬧大嗎?只要你敢報警,我立刻讓她上社會版頭條。听清楚了!是社會版,而非娛樂版喲!」

言下之意,若是惹惱了她,伍荔兒的性命恐將不保。

「小苓。」他刻意放柔語氣。「-千萬別做傻事。」

當務之急,絕不可激怒葛秋苓,該先想辦法救回荔兒。他虛與委蛇,打算安撫她一下。

「克平。」她忽然可憐兮兮地說︰「自從離開你以後,我每天都失眠……只要一想到陪在你身旁的人是伍荔兒而不是我,我的頭便好痛、好痛、好痛,像有蟲在我腦子里啃蝕著一樣……」

「小苓,荔兒人呢?有沒有在-旁邊?」他不耐地打斷她,著急問道。

「我在跟你訴苦耶!怎麼你只關心她?」葛秋苓著實不悅。「她比我重要嗎?」

「沒……對我而言,-和她都很重要。」他趕緊解釋。

「真的?」她不太相信。

「真的。」他不禁冷汗直流。

「她睡了。」

「睡了?」怎麼可能!

「是啊!可能很累了,叫都叫不醒。」真不好玩。

「很累?!」他皺眉,愈听愈感不安。

「我們剛剛玩了個游戲,她因為從沒玩過,所以很快就投降了。」葛秋苓回頭瞄了地上的人質一眼。「她現在正在休息,等她睡醒後,我們還要繼續玩呢!」

「什麼游戲?」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很好玩的游戲喔!我玩得非常開心呢!」她發出了一串教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笑得他不由得膽寒。

「究竟是什麼游戲?」他受不了地咆哮出聲。

「你真的很好奇嗎?」她故意吊他胃口。

「小苓!」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鞭刑!」她冷冷地吐出答案後,徑自掛了電話。

鞭刑?!天啊!錢克平驚嚇得楞了好一會兒。

「喂?小苓?喂?」

彼端已毫無訊息。

這下子,心愛的荔兒,可被他害慘了。

錢克平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準時赴約。

為了怕被人認出他的身分,他還刻意偽裝了下。壓低的帽緣和深色的墨鏡,教人一時看不清他的臉孔。

他先深呼吸了口氣,才舉手敲門。

半小時前,葛秋苓打了通電話給他,約他來這間飯店的頂樓套房見面,說是要告訴他伍荔兒的下落。

明知可能有詐,但他仍舊來了。

下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心愛的荔兒,他才不怕。

「進來吧!」她很快就來開門了,

「荔兒呢?」他一進房就左右張望尋找著。

「我說會告訴你她的下落在哪,可沒說她就在這兒。該死的!你就不能不如此明顯地關心她嗎?」她優雅地在沙發上坐下。

「她人在哪?」

「別急,我們的條件尚未談妥。」她繼續喝著咖啡。

「少賣關子了!」他不覺握緊雙拳。

「想知道我將她『請』去哪作客嗎?」她傾身將杯子擱下,嘴角掛了抹詭異的笑容。

「說!」他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你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他皺眉。

她瞬也不瞬地凝望著他。「抱我。讓我能擁有一個流著你血液的孩子。」

「什麼?!」他頓時呆若木雞。

伍荔兒好不容易才從劇痛的黑暗中慢慢蘇醒。

也不曉得時間過了多久,除了葛秋苓來時點亮了燈之外,其余時候全籠罩在一片幽黑之中。車虧倉庫上頭還有一扇破窗,隱約投下一束光線,讓她不至于陷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她忍不住放聲哭喊。

她可不想死在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嗚……身上的傷,好痛啊!更慘的是她快餓扁了。

正當伍荔兒哭累了,準備放棄與殘酷的命運搏斗時,克平那和煦如陽光般的笑容,驀然浮現在她腦海中。

不,她不能認輸!天助自助者。

借著微弱的光線,她瞧見地上有著破碎的酒瓶,或許是漁民們隨意棄置的。她努力欠動身子,終于讓她拾得一片碎玻璃。

她使勁地割著綁住她雙手的繩子,手指被碎玻璃?得傷痕累累,血跡斑斑,額頭上斗大的汗珠也不停地滴落。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的繩子終于被她割斷。

她強忍住身上的痛楚,將腳上的束縛解去後,起身往大門方向模去。果然,這是由外面反鎖上的。她又使勁地撞下撞門,卻只換來更多的瘀血和拉扯傷口的疼痛。

「沒事做這麼堅固干嘛?」她泄憤似的踹了門一腳。

或許還有其它出路。

她沿著牆壁繼續模索,繞了一整圈,卻徒勞無功。

「真是倒霉到了極點。什麼破倉庫嘛!連扇窗戶和後門也沒有。」她筋疲力竭地仰躺在水泥地上。

透過屋頂的天窗,清楚可見一彎鉤月高掛在夜空中。原來這屋里的光線,即是月光所映照下來的。

「月光?」她慢半拍的想到。「天窗?」

有救了!

她端詳了天窗好一會兒,確定它足夠讓她爬出去。

「可是……挺高的耶!」伍荔兒有些猶豫。

萬一不慎摔了下來,搞不好反而提早投胎去了。

「不管了,先試試看吧。」

她拾起先前用來捆綁她的粗麻繩,將它們牢牢串連起來,目測了一下。「長度大概夠了吧。」

她又四下尋找,終于找到一顆比拳頭略大的石頭,將它綁在繩索前面。

「電影里曾看過,主角好像就這樣把石頭往上一丟……」連續試了好幾次,終于成功地讓繩索固定在天窗上。她先用力往下拉了幾下,確定它的承受力。

「嗯,應該夠牢固了。」借著牆壁的支撐,她忍住傷口拉扯的痛苦,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爬。幸好,她的運動神經還算發達。

「天啊!天窗上居然還有大半塊的玻璃。」她慘叫。

好不容易才爬上來,若要再回頭去找工具擊破,這一來一往的折騰,她光想心就涼了半截。

伍荔兒仔細回憶著腦海中寥寥無幾的動作片劇情。通常面臨這種難題,主角都是如何化解呢?

「好像都很神勇地直接以拳擊破耶!」她面有土色地遲疑著。

喔,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深深吸了口氣,她掄起粉拳如法炮制。雖然玻璃是如願擊破了,可是她的右手再度傷得鮮血直流。

唉!要得到自由,果真得付出代價。

歷經一番「流血流汗」,伍荔兒終于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少了腎上腺素的「加持」,她才驚覺自己虛弱無比。

她吃力地撐著傷痕累累的嬌小身軀,搖搖晃晃地離開這間廢倉庫,往前方燈火點點的漁村走去。就在一間老舊的小診所門前,她終于體力透支地暈了過去。

「-何苦如此糟蹋-自己?」錢克平眉頭皺得更緊。

「一句話,你要不要答應?」葛秋苓態度強硬。

「不答應!」他二話不說,直接拒絕。

「為什麼?你是男人,並沒有什麼損失啊!」

「就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更不能做出如此不負責任的事。」更何況對方還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妹妹」!

「你不想救伍荔兒了?」她反問。

「我當然想救她。可是,-的條件,恕我辦不到。」

「這是你能得知她下落的唯一方法。」她提醒道。

錢克平一臉無奈地走近葛秋苓,雙手按在她肩上。

她本以為他總算屈服了,豈料,他竟重重嘆了口氣。

「小苓,也許-還年輕,不明白未婚生子的嚴重性,那會毀了-一生的。」他的口氣放柔了,好言地勸著。

「我不在乎。既然你不能歸我所有,而我又斷絕不了對你的愛,至少……讓我擁有一個像你的孩子吧!」

「然後呢?-的下半輩子就這樣獨守著那個孩子,再也沒有機會去追求另一個真正屬于-的幸福?這樣-會感到快樂嗎?」

「會的,我會快樂的!」這可是她想了一整夜的最後結論。

「-不會快樂的。」他搖了搖頭。「缺少了一個正常的家庭,那個孩子也不可能覺得快樂。到最後,-甚至會後悔,因為-的任性,所生下的不是一個『希望』,是『悲劇』!」

「悲劇?」她錯愕道。

「對-而言是個悲劇。對那孩子的一生,更是出悲劇的開始-忍心制造出這樣的慘事?」

聞言,她怔忡地搖搖頭。

「小苓,人生中有許多的轉折點。有時當-退一步去想,反而會有海闊天空的收獲。」他溫柔地說道。

她對他的執著與深情,錢克平並非無動于衷,只是他已無能為力去接受。因為他所有的感情都傾注給伍荔兒了。

所以,葛秋苓再怎麼愛他,他也只能對她說抱歉。

沉默了好久好久,葛秋苓只是怔怔地望著他溫柔的雙眸。

終于,她默默地流下了淚水……該是清醒的時候了!

「你還願意把我當妹妹嗎?」

他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張開自己的雙臂。

「哥哥……」她撲進他溫暖的懷中,盡情地哭出她的委屈、她的不甘、她未能開花結果的苦戀。

「小苓,我可愛的妹妹。」他誠摯地喚道。

呼!他不覺松了口氣,總算免去一場悲劇了。

伍荔兒因傷勢嚴重、失血過多,被轉診至長庚醫院。

接獲通知的伍秀玉、楊赫、凌——以及錢克平皆趕到了醫院,靜待消息。當然,還有愧疚不已的葛秋苓。

「喂,姓葛的,-最好趕快燒香拜佛,求菩薩保佑我表姊平安沒事,否則……我就要-好看!」凌——怒氣沖沖地道。

「對不起……」葛秋苓眼眶早已泛紅,十分自責。

「——,別這樣。人家已經誠心道過歉了。再說,-責怪她也無濟于事,倒不如安靜地等候醫生出來說明。」伍秀玉憂心忡忡地望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醫生總算推門走出手術室了。

「醫生,她沒事吧?」錢克平無視于其它病人、護士詫異的眼光,亦不在乎別人是否認出他這位大明星。此刻,他只想得到一個令人寬心的答案。

「我們已幫她緊急輸血,並處理了身上的傷口。目前她的腦部掃描一切正常,呼吸和心跳也恢復應有的頻率。等她清醒了以後,便無大礙。」醫生取下臉上的口罩。

「當然她身上的外傷,還需要多休息個兩、三個月。」隨後又補充了這一句。

謝天謝地!眾人皆放寬了心。

「荔兒,-總算醒了。」錢克平喜極而泣地緊緊握住她的手。「真是太好了。」

「痛……我的手……」伍荔兒氣若游絲地申吟。

驚喜過頭的他,卻彷若末聞。

「錢克平,你抓痛我表姊的手了!」凌——出聲提醒。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松開緊握的手。「對不起。」

他心疼地輕撫著荔兒的臉。才一天不見,她便如此蒼白憔悴、傷痕累累。這一切都怪他,是他連累了她,害她受此等折磨的!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伍荔兒淚盈盈地說。

「我想-想得心都碎了。」他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從這一刻開始,我要牢牢守住-,再也不讓任何人傷害-、奪走。」他立誓。

凌——在一旁掩嘴竊笑,正期待著看好戲,卻被隨後前來探病的伍秀玉一把拎出了病房。

「阿姨,-在干嘛?里頭正精采,-沒事拉我出來做什麼?難得有免費的好戲可看耶!」凌——不禁抱怨。

「『非禮勿視』四個字,會寫嗎?」伍秀玉沒好氣地賞了外甥女一記爆栗,以懲罰她的遲鈍。

「會啊!」凌——一臉無辜地-著頭。「-那麼大力敲人家的頭,很痛耶!」

「我只想試看看它是不是空心的。沒見到他們正忙著談情說愛嗎?那-還傻兮兮地杵在那兒,怕光線不夠亮啊,電燈泡!」伍秀玉往病房內探了一下。「咱們晚點兒再來,別打擾他們小兩口。」

伍荔兒與錢克平的目光早已膠著在一塊,絲毫沒有察覺閑雜人等皆已識相地自動消失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伍荔兒身上的傷已近痊愈。

「人家什麼時候才可以出院?」她快無聊死了。

一旁陪伴她的錢克平,好聲好氣地哄著︰「-的身子還很虛,乖乖躺好休息,別下床亂動。」

「我都躺得骨頭發酸了。」沒辦法,她的個性就是閑不下來。

他一臉寵溺地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

「不然,待會兒我幫-去問醫生,看-何時能夠出院回家休養。如果還不行,-就只好認命,安份些-!」

「唉!我懷疑自己已經得了『白色恐懼癥』。」她嘆道。

「哦?」

「喏,你自己瞧瞧,」她手指了指四周。「全都是白色的,就連醫生和護士的衣服也是白色的。看得我幾乎得『白內障』了。」

「-喔!就愛鬼扯。」听得他頓時哭笑不得。

此時,捧著一束香水百合的葛秋苓正在病房門口徘徊。

她正在猶豫著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伍荔兒住院這麼久了,她卻一直提不起勇氣來探望,實在因為是內心有愧,更重要的,她根本羞于見她。

「小苓,-來啦?」錢克平眼尖地發現到。

「我……」這下子,葛秋苓想躲也來不及了,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哇!好美的花。」伍荔兒驚喜道。

「這……送-的。祝-早日康復。」葛秋苓難為情地說。

「謝謝。」伍荔兒含笑收下,轉身遞給錢克平。

為了給她們有獨處的機會,他借口出去找花瓶插花。

病房內頓時靜悄悄,氣氛有些尷尬。

末了,還是伍荔兒先打破默。

「听說-打算去加拿大留學?」

「嗯,下星期二的飛機。」

伍荔兒指了指沙發,要葛秋苓先坐下,別老呆站著。

「這麼快啊!那我可能還沒辦法去送行。」她惋惜著。

「沒……沒關系。對了,我還未跟-說聲謝謝。」

「謝什麼?」伍荔兒不解。

「多謝-沒有對我提出傷害告訴。」葛秋苓由衷地感激。

「就當我們過去的種種恩怨一筆勾銷嘛!況且,-是克平的妹妹,也就等于是我的妹妹一樣。」

「-真善良,難怪克平會那麼愛。」葛秋苓不免感慨。「反觀我自己,心胸狹窄又自以為是,只會增添-和他的麻煩。唉,真是一無是處。」

「別這麼說。每個人都有優缺點,千萬別妄自菲薄。我相信終有一天,-遇見了自己真正的白馬王子時,-也能蛻變成一個迷人的小女人。屆時,-便可以獲得一份屬于-自己的幸福。」伍荔兒誠心祝福。

「沒錯,尋找一份屬于我的幸福。」葛秋苓低喃道。

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強求也求不來的。就像克平……她苦澀的初戀。

「未來,-有何打算?」伍荔兒關心地詢問。

「還沒有具體的計劃。」葛秋苓老實回答。

「是嗎?那我倒是可以提供兩點建議給。」

「說說看吧。」

「-不妨善用-的專長去求職。」

「專長?我有何專長?」像她這種養尊處優的米蟲?

「當然有啊!」伍荔兒促狹道︰「憑閣下-一流的鞭法,看是要到馬戲團作馴獸師,還是去SM俱樂部當女王,都很稱職喔!」

「嗄?!」葛秋苓驀然愕住了。

「咻、咻、咻!跪下,叫我女王陛下。」伍荔兒還怪聲怪氣地模仿A片中的場景,滑稽地表演著。

錢克平一進病房,就目睹此景,不禁莞爾。

「是,女王陛下。該吃藥了。」他捧場地應了聲。

「又來了……」聞言,伍荔兒便垮下一張臉,她最討厭吃藥、打針了。

「乖,要按時吃藥。」他哄道︰「親愛的女王陛下,等-乖乖把藥吃完,我再陪-去花園散步,透透氣。」

「好啦!」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藥吃了。

嗯,好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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