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無罪 嫉妒
為了宋上顛的一句話,金悠來到囚禁雷雨萱的地方。
望著抖個不停,以及雖然滿臉恐懼卻愈顯柔弱惹人心疼的女子,她忍不住淒愴了起來。
如果雷雨萱長得普通也就罷了,偏偏她嬌美荏弱得仿佛迎風柳絮;水汪汪的雙瞳和嬌弱縴柔的體態,讓生為女人的她都自嘆弗如。
憤恨、嫉妒瞬間佔滿心頭,金悠激動的抖甩出纏繞在腰間的白光軟刀,抵住了雷雨萱的頸子。
「為什麼他在乎的是你?你到底有哪一點好?」金悠的眼中噙滿淚水,「為何偏要是你?」
「不要!你不能殺我,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被驚嚇到的雷雨萱慌亂的尖叫起來,花容失色的模樣更讓金悠妒恨。
「一定是你用這副模樣去迷惑他,所以他才會討厭我!」在被宋上顛傷透心的情況下,金悠只能用這種方式說服且安慰自己。她心想,沒有了雷雨萱,顛哥哥說不定就會喜歡她了!
金悠哽咽的緩緩舉起軟刀,掙扎的向雷雨萱移去。
「小姐,千萬使不得!若你傷了她,宋將軍那里你要如何交代?你不希望他恨你一輩子吧!」站在旁邊的胡嬤嬤趕忙出手制止,她抓著金悠的手要她好好想想。
「但是……嬤嬤,我不甘心啊!他為什麼就只針對我一人?為何總是要讓我傷心?」金悠撤回了手,哭倒在胡嬤嬤的懷里。她用盡心力愛他,可他卻拼了命的傷害她,她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哪理出了錯?
「乖!別這樣,你同雷姑娘好好說,看她願不願意把宋將軍讓給你。」胡嬤嬤拍拍金悠,柔聲安撫著,臉上則有著無奈。
明知道宋上顛是鐵了心的無情,她卻不能對小姐說,因為小姐不會相信的。十年來小姐全是靠著這份奢望活下來,如果現在戳破她的希望,不是太殘忍了?
「求你把他讓給我,你別跟他在一起,好嗎?」仔細想想胡嬤嬤說的話後,金悠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理,于是如此哀求雷雨萱。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雷雨營萱怕的瑟縮起身子。
「你一定懂的!我只要宋上顛,你放了他吧!別和他成婚。」金悠再求。
「你是說顛哥?」雷雨萱聞言吃了一驚,有些了悟,「你也喜歡顛哥?」
「不只是喜歡,我還愛他。」金悠搖頭道。
「不!你要什麼都行!只有顛哥不能讓,因為我愛他!」雷雨萱不知哪來的勇氣,硬著頭皮拒絕。
「為什麼?」听到她的話!金悠激動了起來,「你愛他又如何?他愛你嗎?如果他真對你有心,又怎麼會放你在這里而不來救你?」金悠只想讓她傷心,所以故意用話激她。
「他一定也對我有心的,否則他不會要娶我!」雷雨萱急急的說道。
「如果我說他不愛你,他愛的人是我……」金悠故意說謊,為的就是想讓雷雨萱自動退讓。為了讓宋上顛的心全留在自己身上,她只能一次次任由私心漫蓋過良知,變成了邪惡之人。
「你騙人!顛哥他不會愛你的!」雷雨萱大聲道。
「他不愛我?難道他就喜歡你?還是他曾親口對你說出心意?」金悠孤注一擲的逼問。
「他……」雷雨萱語塞的愣了一下。
她這種反應,讓金悠忍不住在心里慶幸了起來。
「他沒說過吧!他當然不會說了,因為他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金悠嫉妒的故意說著。
「不!你說謊!」雷雨萱終于受不了的捂住耳朵,拒絕再听,她開始有了些動搖。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他是我的,如果你不相信,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就算要用盡陰險招數,她都要把宋上顛留在身邊,因為她真的好愛、好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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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歇會兒?我熬了碗雪蓮燕窩。」站在床前好一會兒,金悠終于輕輕的開口。他已經閉目盤坐好幾個時辰了,她也在一旁靜立許久。
宋上顛卻好似恍若未聞,動也不動。事實上他有听見她的叫喚,只是不想回應。
「顛哥哥,你同我說說話吧!我好想听听你的聲音。」金悠哀求的說,她眼巴巴的靠近床前,悄悄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你沒其他的事可以做嗎?」宋上顛終于睜開眼,卻是不耐煩的拉開她的手。
「我只是想……」她囁嚅著,一臉渴求的望著他。
「我說過了,你想什麼不關我的事,只要你滾遠一點!」他厭煩的下床走到桌旁。
「我……」她愣了一下,不死心的道︰「我給你準備了甜湯,你喝一點好嗎?」
「你是怎麼一回事?你非得跟前跟後的擾得我不安寧,除了煮東西給我吃外,你還會做什麼事?」他真是受夠了!
「我不知道!」她懊惱的垂下頭,不明白為何自己做什麼都不對,總是惹他發怒。「如果你能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我一定做到……我不是存心讓你生氣的。」
「不可能!就算你費盡心力,我也不領情,誰教你是金也郎的女兒!你知不知道你們毒門殘害了多少無辜百姓,因為金也郎那魔頭的私人野心,妄想蠶食並吞天鷹國的領域,造成許多百姓死于非命,這些罪孽你肯定也難辭其咎,所以,你認為我會喜歡上一個蛇蠍妖女嗎?哼!就算你把心挖出來以明心意,我也不屑要!」
「沒關系……就算如此,我還是不會改變心意的,你不想理我也無妨,只要你把這碗雪蓮燕窩喝下,我就不來煩你。」她低聲下氣的說。
「你真這麼說話算話?」宋上顛哼了一聲,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她這個妖女,幾時這麼干脆了?他才不信。
「我沒有騙你!真的!」金悠急急的說,有些受挫委屈。
「那好!」說完,宋上顛拿起碗來一飲而盡。「我喝了,你可以滾了!」他不客氣的扯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到門口。
「我……我可不可以留下來?我保證不會吵你,只要讓我看著你就好。」她扁著嘴,幾乎快哭了,手則拼命抓著他的衣袖,怎麼都不肯放。
「我就知道你這妖女根本不會遵守諾言!我肯定是瘋了才會再次受騙上當!」他無情的一把推開她,卻莫名其妙的一陣昏眩,踉蹌了幾步。「你給我吃了什麼?」
覺得不對勁的情況下,宋上顛黑眸一斂,出手強抓過她。
「我……」金悠心虛的別過頭,不敢回話。
「快說!趁我還有耐性時把話說清楚,你給我下的是什麼毒?」他目光如刀的直射向她。
「不是毒……是……」金悠的小臉倏地酡紅,不知道怎麼說,她又愧疚、又心虛、又羞赧。她知道這麼做很陰險,他一定會氣得大發雷霆,可是為了能讓雷雨萱死心,她只能這麼做。
「該死的你!」
此刻就算金悠不說,宋上顛也隱隱約約察覺了。
他的開始發熱,體內像有團火球在沖撞,四肢百骸無一不發燙,筋脈里也全是奔騰狂流的熱氣,讓他難受得幾乎快爆了開來。這樣他若還是不明白,就枉生為男人了!
「你真是該死的混賬!」因難以紓解而痛苦的當下,他竟狠狠地推開她,無論如何都不肯屈就于身體的渴求。「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踫你?就會如你的意,一輩子和你牽扯不清?哼!」他冷笑著,步履不穩的走到桌前,「這一招你一定對很多不肯听你的話的男人用過吧!不過,這回你肯定要失望了!」說完,他突然拿起桌上的瓷杯用力一砸,然後毫不遲疑的拿起其中一塊碎片往手背劃下,一時之間鮮血直流,但也因為疼痛而清醒了不少。
「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金悠見狀,大驚的哭了出來,她心疼的拿出白帕急忙壓住他的傷口。
「走開!別踫我!」宋上顛在即將爆發的欲潮中,艱難的想維持一絲理智,他奮力擠出這些話!手卻違背意志的緊抓著金悠。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拿催情藥給你吃……我不知道會害你如此難受……」從沒看過他這樣痛苦的金悠,又驚又憂的懊悔不已。
「住口!我要殺了你!」宋上顛惱火的咬牙,抬手想給她一巴掌,只是火熱的手掌在踫到她冰涼柔滑的臉頰時,竟控制不住的變成流連的撫模。
她縴弱無骨的柔女敕身子,配合著若有似無的馨香,讓他原本因力持抗拒而赤紅的雙眼,猛地泛上熾熱的火焰。
「你真是……該千刀萬剮……」話雖這麼說,身體卻自有意識的將她鎖抱在懷中,大手撫過她身上的每一處。
在她的驚愕瞪視中,渾身發熱的他不斷磨蹭著她,一向清明如寒潭的瞳眸難得出現野蠻的,邪魅的勾鎖住她的水瞳,教她心中泛起不安。
「顛哥哥,你會要我吧?」她怯憐的將臉埋在他的胸前,羞赧且費盡力氣的才擠出話來。
就算是強求的,她也想成為他的人,哪怕這只是好夢一場,她也要試一試被他
「你這妖女……」他似怒似恨的封住她的小嘴,迫不及待的吸吮著,然後才滿意輕嘆的移向她的雪白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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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見了吧!宋將軍愛的人是誰,你應該知道了。」胡嬤嬤對雷雨萱說著。她是故意帶她來這里的。
「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我知道他一直把我當妹妹看待,但我無所謂,至少他不討厭我,還肯娶我,這樣就夠了。但現在你卻讓我看見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為什麼你們要這麼欺負我?為什麼……」從窗紙上的小洞移開視線後,雷雨萱愈想愈難過的啜泣起來。
「你是雷家小姐,人又生得美麗溫柔,只要你願意,天下的男子都會爭相搶上雷家求做你的乘龍快婿,你為何要對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流淚呢?你值得更好的人的。」胡嬤嬤嘆息的搖頭。
「婆婆,顛哥哥真的喜歡那女人?」雷雨萱懷著最後的希望問著。
「如果不是,你以為你的顛哥哥會隨便跟個女人做那種事嗎?」胡嬤嬤昧著良心說。為了她可憐的小姐,她不得不說謊。
聞言,雷雨萱仿佛大受打擊的直朝著緊閉的房門搖頭。「你說得對,就算我喜歡他有什麼用?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強求也沒用,他不會愛我的。」她了解他的性子,若不是喜歡,他絕不會勉強自己的。
傷心的站了起來,雷雨萱像是下定決心般回頭對胡嬤嬤道︰「婆婆,我想回去了,你可以放我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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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悠騙宋上顛吃下催情藥的那一日開始,他清醒後便一句話也不肯說的冷著臉,看她的眼神也都好像是要將她挫骨揚灰般,眸中的強烈殺意,讓她難過不已。
「顛哥哥……」金悠怯生生的開口喚他,她輕握住他的袖擺,心跳如擂鼓的等他回話。
「不知羞恥!」被她叫煩了,他嫌惡的拂袖甩開她的手。
「你怎能這麼說我?」她泫然欲泣,滿滿的委屈梗在喉間。從他醒來發現身旁依偎的人是她時,說的話一次比一次無情,她每听一次,便心碎一次。
「哼!堂堂毒門大小姐,竟還用這種方式勾引男人上床,瞧你嫻熟的樣子,這招你肯定用過很多次了!」他聲調極冷的說。
「不是這樣的!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種女人……我只有你……」她難掩酸楚的直掉眼淚。
「或許現在是,但以後可就不知道了,誰曉得你將來會不會?」他就是想傷害她,但才說出口,自己卻莫名其妙的一把火沖上心頭,有了想殺人的沖動。
「別再說了!你為何要這麼無情傷我?」金悠克制不往的捶打著他的肩,淚眼蒙蒙的激動說道。
「我傷你?是你自找的吧!一開始就是你不要臉的死纏著我,現下還氣走了我的未婚妻子,怎麼?如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是不是我沒死,所以你不甘心?」
他冷冰冰的抓下她的手,嘲諷的瞪視她。
這女人真是個白痴!好似深怕他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壞事般,連設計氣走雷雨宣這種事都來跟他說,她不怕他听完後便毫無顧忌的逃走嗎?
「你不生氣嗎?我氣走了雷雨萱,讓她負氣回家央求長輩做主退了你們的婚事……我以為你會氣得想打我………」她囁嚅道。
「我本來就把她當妹妹,娶她是因為她知書達禮,不會跟尋常女子一般爭風吃醋,吵得我不得安寧……退婚了也好,我一個人才落得自在。」他無所謂的冷哼道。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希望?」听見他的話,金悠微微的暗喜了一下。
「錯,」宋上顛毫不留情的打斷她天真的想望。「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也別指望我會看上你,我寧願出家吃齋也不屑要你!」他很狠的用言語打擊她,殘酷的看著她再次露出受傷的表情。
金悠心碎的轉過身,就在他以為她會賭氣好一陣子不肯說話時,她卻迅速回身撲進他的懷里,硬是抱住他。
「沒關系,你不喜歡我無所謂,我愛你就夠了!」
他是她惦念了十年的顛哥哥,是除了娘和嬤嬤外,第一個對她好的人,所以,就算他不要她,她也會把他記在心里永遠不忘。
宋上顛為她的執著震驚,黑眸倏地眯了起來,閃過一絲難懂的光芒。
面對她,他得費盡力氣才不會破例動手打女人。
「若不想惹我生氣,就離我遠一點。」他淡淡的說,讓她听不出他心情的好壞。
「不要!」她難得強硬回絕,聲音里有著濃濃的委屈,「讓我放肆一次好嗎?我真的很喜歡你。」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依戀得不想離開。
「夠了!」他毫不憐香惜工的出手推她,她卻執拗得就是不肯放手。
兩人拉拉扯扯時,房門被人重敲了一下,然後是胡——憂心忡忡的老臉出現在門口。
「小姐……」她欲言又止的喚了一聲。
「——,你怎麼了?臉色蒼白成這樣?」金悠嚇了一跳,忙放開來上顛,朝她走去。
「小姐,我有要緊的事……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胡——吞吞吐吐的神情,讓宋上顛心知有異,他想也不想的緊扣住金悠的手,不許她跟胡——出去。
「顛哥哥?」金悠不解的看著他,不懂他為何突然制止她。
「有什麼話在屋內說便成,反正你們做的齷齪事已經夠多了,不差多一件讓我知道!我要听你和老太婆說的話!」
「這……」胡——面有難色的看看宋上顛。
「——,您就說吧!沒關系的。」金悠無奈的聳肩。
他都說了,她還能怎樣。
「好吧!」胡嬤嬤戒慎的掃視宋上顛一眼,然後開口,「方才我接到教內的傳書,信上說教主近日就要返回,我想我們是不是該回毒門了……你知道的,若讓教主發現這件事,我們都會……」她突然住口,看著金悠。
即便話說得模糊,但宋上顛已能推演出七八分,知道胡嬤嬤話里的意思。
「嬤嬤,如果我說我不想回去,那你怎麼說?」細思一陣子後,金悠幽幽的開口。如果可以,她甚至還希望此生都別回去,因為那個地方是她的夢魘,對她而言,根本是個人間煉獄。
「那怎麼成!小姐,你別嚇嬤嬤啊!讓教主知道你窩藏個男人在這里,還是老跟毒門作對的天鷹六將之一,那你肯定會讓教主給打死的!我的好小姐,你就听嬤嬤的話,跟嬤嬤回家去。」
「不要!我再也不想回去,一回去我就永遠看不到顛哥哥,就算有一天能再見面,一定也是因為爹要殺天鷹六將之際,我不要!我不要——」金悠激動的回身抱住宋上顛,驚慌得拼命掉眼淚。
宋上顛只是冷眼旁觀著,他沒有費事推開她,卻也沒有給她一點安慰。這下子可有趣了,他倒要看看她能怎麼辦!
「小姐,你還不明白嗎?他根本不喜歡你啊!你醒一醒好嗎?就算把全天下的女人都趕走,你的顛哥哥還是不會要你的,因為他一開始就認定咱們是十惡不赦之徒,不配和他相交往來!小姐,你就听話吧!跟嬤嬤回去……」
「我不要!顛哥哥,你告訴我,嬤嬤說的不是真的,你不討厭我的,對不對?」金悠失措的抓著宋上顛,仰著小臉淒楚的求他給一點保證。
「你希望我說什麼?在這里,我可是你們的階下囚,有何資格說話?」他冷淡的撤了下嘴角。
「那你就別說,什麼傷我的話都別說……」金悠可憐兮兮的說。「我明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但你知不知道,能再見你一面對我而言是多難的奢求,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來見你,你可不可以同情我,給我一點點關心……」
只是金悠話還沒說完,屋外就傳來鼓掌、大笑聲,聲音冰冷得有若從地獄竄出,教人愈听愈毛,忍不住全身發顫。
金悠和胡嬤嬤的臉色立時發白、發青,胡嬤嬤更是腿軟的當場跌跪在地上。
「沒想到我的女兒竟是個痴情種,還死皮賴臉至這種地步。」金也郎一身黑裳,神情陰冷的走進來。
「阿爹,您怎麼……」金悠下意識的挨近宋上顛,眼里的驚慌清楚的顯現著。
「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吧!」金也郎揚唇邪笑的走到椅子前坐下,完全沒去瞧其他人一眼,只是接過隨從遞來的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宋上顛冷冷的睨著他,絲毫不隱藏心中的痛恨和嫌惡。
他就是金也郎?那個殺人如喝水、下毒像吃飯的魔頭?殺意開始在宋上顫心頭蔓延開來。
不要!感受到宋上顛的怒氣,金悠不動聲色的握住他的手,用眼神哀求著他。他的功力全讓她用藥物封住,若和她阿爹對上,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你不用跟他眉來眼去,現在沒人救得了他!」金也郎放下杯子,眼神凌厲的掃向金悠和宋上顛。
「阿爹,您要……」金悠顫了下,欲言又止。
「沒錯!就是你听見的!你以為我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嗎?哼!我的女兒,你也大天真了!我早知近幾個月來你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的肯定有問題,于是派人暗中看著你,只是沒想到你竟搶先替我遠到了天鷹六將中的宋上顛,還順道引來了夏侯戈和葉祈,倒替我省下了許多麻煩。」說完,金也郎陰沉的干笑幾聲。
「不!阿爹,求您別殺他!您要我做什麼都好……」金悠大驚失色的擋在宋上顛面前。
「小子,我這傻女兒喜歡你呢!你有沒有啥話要說?」金也郎似笑非笑的睇著宋上顛,嘲諷的挑挑眉,表情怪異得讓人不寒而栗。
「哼!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宋上顛桀驁不馴的撇嘴冷笑,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金悠額冒冷汗。
「你閉嘴!」金也郎陰冷的斥道,「這小子有氣魄,只可惜跟錯了主子,偏生他又忠心得緊,肯定不會答應為我所用。所以……女兒呀!爹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自己決定該怎麼做。」
「阿爹!」金悠心驚膽戰的喚了一聲,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你知道我向來最痛恨叛徒的,那些妄想挑戰我的話的人全都成了一堆白骨,但為免你將來怨我不疼你,所以我破例給你一條生路,只要你親手殺了他,我就不辦你私結外人,意圖顛滅毒門之罪。」
「不!我不能!」金悠想也不想的低嚷,怎麼都沒想到父親要求的竟是要她親手殺了宋上顛。
「舍不得是吧!無妨,我讓人替你殺了他也行。」
金也郎陰惻側的冷聲道,揮手示意身旁的兩名毒門教眾動手。
「誰敢!」
金悠想也不想的搶身護在宋上顛身前,只見她雙手袖袍一揚,立刻飛散出一推粉末,那兩人反射性的往旁邊跳開,下一刻她又揮手將另一種帶著香味的粉末撒上宋上顛的臉。
「你——」宋上顛正想為她突如其來的暗算發怒時,她卻搶先一步在他耳旁輕聲道——
「別開口,快運氣,我會拖時間讓你好盡快恢復功力。」
「你什麼意思?竟敢抗拒我的命令!」金也郎勃然大怒的拍桌站起,「難道你真想讓我將你逐出毒門?」
沒料到一手養大的女兒,有一天竟會反叛他!為此,金也郎的臉色鐵青。
「阿爹,女兒不想與你為敵,請你叫他們退下,讓他走!」金悠央求道︰「只要你放過他,你想殺了我都行,我絕無怨言!」
「不可能!他是天鷹六將之一,向來和咱毒門作對,害得我稱霸天下的夢想拖延至今都沒法實現,要我放了他絕對不可能!」金也郎狠戾的朝他們兩人逼近。
「求求您!阿爹,我真的喜歡他,他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金悠邊看著宋上顛的情況,邊和父親對峙著。
「你就是這樣沒出息,才讓人不能放心信任。我知道你喜歡他,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更該殺了他,否則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你就永遠無法定下心來接掌毒門,更遑論實現我稱霸天下的心願。」金也郎冰冷無情的伸出手。
「阿爹若要殺他,就連我也一起殺了吧!」金悠不知哪來的勇氣,擋在宋上顛的身前,對著金也郎猛嚷了出來。
「你發什麼瘋!」即便一直暗中在恢復功力、打通經脈,可周圍的事宋上顛一項也沒漏听漏看。
千鈞一發之際,他及時恢復功力,跟著便想也沒想的出手拉過金悠,將她往後拖了幾步。
「他要殺我,你就真蠢的用自己的肉身擋?」他破口大罵。
他可不是對她動了情,他只是在還她舍命相護的人情。宋上顛這樣告訴自己。
「啊!你功力恢復了?那還不快走!」金悠擔心的急道。
「蠢女人!你真當金也郎如此不濟,會讓我走?」
宋上顛從容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分毫。
該來的總會來,若這個大魔頭想拼命,他隨時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