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班公車在站牌邊停下,一對母女下了車,除了司機,空無一人的公車呼嘯著離開,空曠的公路再度恢復寧靜。
江念愚挽著母親江靜文的手,另一只手上抱著一束鮮艷欲滴的紅玫瑰,晨風夾著寒意吹拂著兩人的衣裙,初秋了,人行道旁幾棵奕樹開起一簇簇的黃花,每一年她們來上墳的時候,正是奕花初開的時節。
這已經是第二十個年頭了,這也是念愚的二十歲的生日。
每一年她的生日最重要的事便是祭拜父親的墳——她那未曾謀面的父親,他的亡日早于她的生日的父親,她身分證上沒有他名字的父親。
她只能從一張發黃的舊照片認識他的面容,媽媽總是說,她那一雙英氣的眉毛和明亮的眼眸是父親的翻版。
從公路旁一條叉路走一小段,再登上十多個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