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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宜結 第五章

「這樣你滿意了嗎?」江樂芙心不甘情不願的穿著他買的親子裝,跟他一起推著小宇的女圭女圭車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鞏書懷故意問著懷中也穿著親子裝的小宇。「小宇,干媽這樣看起來好不好看?」

「咯咯。」小宇開心的揮著手上新買的女圭女圭,表現出他現在的心情。

「小宇很喜歡你穿這樣喔。」他帶著濃濃的笑意望著一臉不情願的她。

「你少來。根本就是你想我這麼穿,不要牽扯到小宇身上。」從那天買了這件衣服開始,她說什麼都不願意穿,要不是今天是照顧小宇的最後一天,而他又拿小宇來逼她,她才不可能穿上這件衣服,讓他稱心如意。

「小宇,你跟干媽說,你很喜歡她這樣穿呀。」他干脆把小宇放到她懷里,而小宇看到她身上有自己喜歡的圖案,開心的抓著她的衣服笑著。

「你真的很會利用小孩耶。」她無奈的抱著小宇,睞了他一眼。

「衣服買來就是要穿的,干麼放著不穿,那多浪費。」他一臉得意的模樣,讓她氣得牙癢癢的。

「如果嫌浪費,那不會不要買喔。」說得一副都是她的錯似,看得就討厭。

「你不想跟小宇穿一樣的衣服嗎?那他會很失望的。」

「我是不想跟你穿一樣的衣服。」看到店家的鏡面玻璃,反射著他們三人穿著一樣的衣服,就像一家人一樣,她心里就覺得有點失落,因為她知道,今天下午小宇就要被他女乃女乃帶回去了。

「怎麼了,舍不得小宇?」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他立刻猜到她心里的楊法。

「嗯。」她緊緊抱著小宇,不舍之情完全寫在臉上。

「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如果你想他,隨時都可以見到呀。」他伸出手臂將她和小宇輕輕擁進懷中,小聲安慰著她。

「我知道呀。可是,我就是難過嘛。」雖然以後還是看得到,但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和他這樣一天到晚在一起。

只要一想到這樣,她的眼眶就感到一陣濕熱,淚水忍不住就流了下來。

「別這樣。如果你真的這麼舍不得,就叫他女乃女乃先不要來接,等書柔回來再說。」看到她流淚,他整個人都慌了,不停安撫著她的情緒。

「你……在胡說……什麼,早晚……小宇都是要……回去的呀。」她邊哭邊說,看得出來她真的很難過。

「要不然你要我怎麼辦?」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他真的拿她沒有辦法了。

「你就讓我哭一下嘛。」她當然知道小宇離開是必然的,但她就是想要發泄一下心里的難過。

「好好好,你哭,你慢慢哭。」他沒想到外表堅強的她,會對這種事情這麼的感傷。「想哭就哭吧,我不會吵你,還會幫你準備衛生紙。」

她接過他遞上的面紙,抽抽噎噎的哭著,而他就真如他所說的,讓她安靜的哭。

突然,她感覺到有只軟軟的小手正模著她的臉,一抬眼,就看到小宇的小手揮動著,好像正在她為擦眼淚,而他原本笑嘻嘻的小臉,這個時候卻皺成了一團,看起來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小宇?」她的淚水因為他的動作而停住,不解的看著他。

「小宇不想看到你哭,所以才會這個樣子。你要是再哭,我看,下一秒小宇就會陪著你一起哭。」他為小宇的動作做了解釋,也發現小宇現在正認真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小宇,你別哭。你看,干媽不哭了。」她擦干淚水,勉強擠出笑容,不想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哭。

小宇晶亮的大眼楮轉了又轉,似乎在考量她話中的真實性。過了一會,在確定她沒再哭後,圓圓小臉這才恢復平時的笑容,讓江樂芙松了一口氣;而他這個舉動,也讓她心里有著滿滿的感動,對將要和他分開又有更多的不舍。

看到她紅通通的杏眼,又染上薄薄霧氣,鞏書懷趕緊出聲提醒︰「拜托,別再哭了,我可不想一次哄兩個。」

「知道了。」她吸了吸鼻子,眨眨迷蒙的雙眸,讓眼眶中的淚水不要流出來。

「愛哭鬼。」他伸手攬著她的肩,將他們一大一小擁入懷中。他們看起來真的就像夫妻帶著小孩,正幸福的相互依偎著,原本不想結婚的鞏書懷,這時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孩子的媽是江樂芙的話,他倒是不抗拒結婚,有個長相像他或她的孩子,光想到這一幕,他就感到很興奮,也很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們」的孩子。

「懷?」突然響起的女聲讓他們之間短暫的溫馨立刻被打斷。

「EMMA?」怎麼回事?在這個時候偏遇到他的前女友。

「好久不見了,我好想你喔。」衣著清涼的EMMA一看到鞏書懷,開心的主動投向他懷抱。

她真是個笨蛋,差點被這陣子他的好舅舅形象給騙了,都忘了他是個花心的男人,女朋友多到連走在路上都會遇到。

看到江樂芙冷冷的看著他們,鞏書懷知道她生氣了,連忙推開洋派作風的EMMA。「EMMA,別這樣。」

EMMA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還親匿的勾著他。「有什麼關系,我們以前都是這樣呀。」就算做不成情人,做朋友的他們,也常常是這樣呀,他以前都沒說什麼,不是嗎?

江樂芙可沒那個心情站在這里看他們親熱,她決定帶小宇離開,以免看到什麼兒童不宜的畫面。

「樂芙,你要去哪?」被巴著的鞏書懷只能看著他們離開,留下他一個人面對EMMA。

「我們不當你的電燈泡,我可不想小宇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舉動。」她平靜的拋下幾句話,然後頭也不回的一手抱著小宇,一邊推著女圭女圭車走離。

「喂,等我一下。」眼看他們越走越遠,他急了。「EMMA,我還有急事,改天再聊。」他推開EMMA,快跑追上他們,將一臉錯愕的EMMA丟在原地。

「干麼走這麼快呀。」沒跑幾步路,他就追上了她,將她手上的女圭女圭車拉回到自己手上。

「不想壞了你的好事。」她撇過頭不想理他,語調里有著滿滿的酸味。

「我跟EMMA只是普通朋友。你知道國外回來的女生,作風本來就此較洋派呀。」他可沒有膽子讓她知道,他和EMMA曾經是情侶,要不然她一定會更生氣。

「普通朋友?你的普通朋友可真熱情呀,我就沒有這種朋友。」那個女生看到他時的反應,根本不可能只是普通朋友;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不高興,但她真的很不爽。

「我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如果我真的跟她有什麼,我怎麼會跑過來找你們呢?你們對我來說,比她重要多了。」他放低姿態,跟她說盡好話,也懊惱自己干麼交了那麼多女朋友。

這句話還算是人話。她辛苦幫他照顧小宇,他要是真的跟那個女人在街上敘舊,她一定會折回去讓他好看。

「別生氣了。我們不是要去吃飯嗎?我肚子好餓喔。」發現她的態度有點軟化,他小心翼翼的攬著她的肩,發現她沒拒絕,就拉著她回頭走往餐廳的方向。

本來還有點不情願的她,在他的低姿態下,沒了剛開始的抗拒,抱著小宇跟著他走往餐廳。

***

「你還在想小宇?」鞏書懷對從一上車就倚著車窗看向窗外、滿臉憂郁的江樂芙問道。

他知道她真的很舍不得小宇,尤其剛送小宇回到宋家的時候,她又差點流下淚來;要不是看到小宇一直望著她,他相信她一定又會哭出來。

「嗯。」她有氣無力的回答,但連回頭看他一眼的動作都沒有。

「如果你想他的話,明天我再送你來看他。」這是他唯一想得到能安慰她的辦法,總不能又回宋家把小宇帶走吧。

「不用了,過幾天就沒事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但和小宇朝夕相處這麼久,突然他不在身邊,她還是需要幾天時間調適一下。

「樂芙。」他不喜歡看她這樣無精打采的模樣,還是比較喜歡之前那個有自信又有點霸氣的江樂芙。

「我真的沒事,這是過渡期。」她轉身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送我回我家吧,我想,從今天開始,我就不該住在你那了。」

眼看車子行進的方向是往他家,她趕緊出聲提醒他,也提醒自己,沒有了小宇,他們就要回到各自的生活,不能再這樣厚著臉皮回到他家去。

「你這樣我不放心,今天還是先睡我那,等過幾天再說。」他實在無法讓她一個人在家里,就怕她又想起小宇,自己在家里難過,卻沒有人可以安慰她。

「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而且,我已經沒有理由再這樣隨意進出你家了,這樣讓別人看到不好。」本來是不相關的兩人,因為小宇才會有了交集,既然現在沒有了小宇,他們也應該回到從前,雖然她已經很習慣他的陪伴,但她還是不能讓自己太過依賴他。

吱!刺耳的煞車聲傳來,接著車子就緊急停在路邊,車身過度的晃動,讓江樂芙嚇了一大跳。

「你在干麼?」受到驚嚇的心還余悸猶存,她拍著胸,安撫著自己,不敢置信的水眸直愣愣的望著他。

「有誰說這樣不太好?你進出我家,為什麼還要什麼狗屁理由!那是我家,我高興讓誰進去就讓誰進去,有什麼人敢說什麼話!」他倏地轉過身,對著她大吼大叫,臉上狂暴的神情讓人感到害怕。

「是沒有人說什麼,但我覺得這樣不好。之前還有小宇,現在已經沒有他了,所以我沒有理由再去你家呀。」她真的搞不懂他是怎麼了,而他過于激動的態度也讓她完全模不著頭緒。

「要理由是嗎?那這個理由應該就夠了吧!」他突然捧起她的臉,緊接著,那張薄又性感的雙唇就這麼直接吻上她紅女敕的雙唇,讓她根本閃躲不及,只能被動的接受他給予的所有,讓她直接感受到他現在最真實的心情。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在他波濤洶涌的情海中溺斃,他這才緩緩放開她,但雙手卻仍緊緊抱著她,讓她能貼著他胸口,听著他略微急促的心跳聲。

「這個理由應該足夠讓你願意跟我回家吧?」在這一刻,他很清楚,吻她並不是因為沖動,而是順從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所做出來的行為。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嚇到了她,但他不會道歉,因為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樣都為這個吻悸動。

他的話讓意識還在神游的她快速回過神來,她用力推開他溫暖的懷抱,雙眸里溢滿對他的熊熊怒火。「你就是為了這個理由吻我嗎……」

「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個吻嗎?」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只是讓雙方早點面對兩人間長久的曖昧情愫。她剛剛不也很投入嗎?為什麼現在卻翻臉了?

這個男人怎麼還有臉這麼無辜的問她喜不喜歡這個吻!他竟然是為了一個她要的理由而吻她,他把她當作什麼了?只要一個吻,就可以隨便帶回家的笨女人嗎?

他錯了,她江樂芙可不是他以前的那些女人,才不會因為一個吻就跟他回家,就算這個吻算得上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吻之一,她也不會有一點留戀。

「鞏書懷,本來我對你還有點改觀,覺得你是個好人;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你從頭到尾根本就是個王八蛋、大爛人!」她話一講完,連停留半秒都沒有,立刻打開車門,快速跑下車,走到路邊揮手招來一輛計程車,火速上車離開。

「樂芙!」鞏書懷一反應過來便追下車,卻只能看著她上了計程車揚長而去,連攔住她的機會都沒有。

「該死的!」他氣憤的看著計程車遠去,一方面氣自己動作太慢讓她跑走,另一方面則是氣她莫名其妙的情緒。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哪個環節做錯了,才會讓她這麼生氣。

更弄不清楚是什麼問題,讓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從原本的好人又變成了大爛人,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行,他不能讓她這麼一走了之,他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才行。他絕對不能因這個誤會而失去一個難得讓他有心動感覺的女人。

鞏書懷走回車內,正打算發動車子到她家去問個清楚時,手機正好響起。

「喂,我是鞏書懷。」按下免持听筒的按鍵,鞏書懷接了電話。

「副總,我是陳秘書,公司現在有點狀況,可以麻煩您回來一趟嗎?」陳秘書著急的聲音,听得出來事情似乎真的很棘手。

「我馬上回去。」鞏書懷切斷電話,車子立刻回轉,往公司的方向駛去。

今天為了陪小宇最後一天,他和江樂芙都請了假;他已經交代秘書,沒有重要的事情一律不準打擾他,所以,現在她打了這通電話,應該是真的有什麼急事才對。

雖然他也很心急的想跟江樂芙講清楚,但現在公司有事情,他還是選擇先回去處理;等處理好了,再跟她解釋也不遲。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這一耽擱,就讓她跑出國去,自己又花了好大的心力才找到她。

***

累死了!

看到充滿異國風情的大床,江樂芙想都沒想便直接跳了上去,呈大字形趴在軟綿綿的床上,臉上盡是大大的滿足。

峇里島不愧是渡假聖地,才剛到這個地方,心情原本很低落的她,在看到眼前這一大片沙灘和充滿南洋風味的VILLA及高聳的椰子樹時,立刻放松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一大半,把原本在台北的不愉快全遠遠的拋在腦後。

等到休息夠了,她才起身,拿起房間的電話,撥了一通國際電話回台灣。「喂,是我啦,跟老板說我到了,有什麼事情找我就打飯店的電話或我的手機……」簡單交代完事情,她又躺回大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等到下午再跟廣告公司的人員會合。

昨天被鞏書懷氣得坐計程車回家的路上,接到公司老板的電話,要她臨時代替一個同事到峇里島監督客戶新廣告的進度,而她為了讓自己轉換心情放松一下,二話不說就答應老板的要求,當晚就搭上飛機,直奔熱情洋溢的峇里島,遠離台灣的一切不愉快。

他要是知道她不在台灣不知道會怎樣?應該會氣死吧。不過,她才不管他會怎麼樣,誰叫他要這麼對待她,把她對他的那一點好感全消磨掉了,她再也不想見到那個沒良心的男人。

也或許,他根本就沒嘗試去找過她,所以,也就不知道她來峇里島的事情。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音即從床上跳了起來,擰著眉,雪白柔軟的小手輕撫著下巴,反覆思索著,覺得這樣的狀況並非不可能。

說不定他一開始就只是想跟她玩玩而已,所以才會那麼輕佻的吻了她,以為吻了她,她就會呆呆的跟他回家去。哼,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吧,她才不是那麼笨的女人。

呀!不要再想他了。江樂芙,你來峇里島不就是想遠離那一切的不愉快嗎?如果到這里還在想那個王八蛋的話,豈不是白來了?不行,她絕對不能讓自己變成那樣,她應該要找點事情來做才行。

找事情做?對,找事情做,她才不會一直想到他,也不會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去找她。

看著外面陽光普照的好天氣,她決定到外面去走走,讓自己快點忘去關于鞏書懷的所有事情,也打定主意,在峇里島的這段時間,她絕對要讓自己很忙碌,忙到沒有時間再想到他。

***

因為臨時被公司派來峇里島出差,江樂芙只帶了幾件換洗衣物,所以,她打算先到市集里逛逛,買一些在這里會用到的東西,例如︰防曬油、短褲和涼鞋……等等,讓自己接下來在峇里島的日子可以一邊工作一邊玩樂。

她一攤一攤的逛,越走到後面,她手上的袋子就越多,看得出來她買了相當多的東西;正當她在其中一攤專心挑選背心時,突然一個人冒冒失失的撞上她,讓她手上的袋子掉了一地。

「對不起。」一名男子操著不太純熟的英文向她道歉,還熱心的蹲下來幫她撿東西。

「沒關系。」被男子這麼一撞,她手上的東西──包括手提袋,全掉在地上,但既然他已經道歉,還幫她撿東西,她也就不好再苛責對方,只想快點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她看到男子一蹲下來就先撿起她的手提袋,當她伸手想跟他拿回來時,對方卻霍地起身,往前方跑去,她頓了一秒,才知道對方是故意撞她,想要拿走她的包包。

她反應很快,立刻放聲大叫︰「搶劫!有人搶劫!」她快跑追在男子身後,但前方卻沒有人出面幫她攔住他,反而一副沒他們事的樣子,讓她心里立刻涼了半截;看來,他們若不是已經很習慣有這樣的狀況,就是根本是一伙的。

隨著她和男子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她就越著急,因為她所有的錢和護照都在里面,錢不見了還不打緊,要是護照不見了,麻煩可大了。她努力加緊腳步,想要追上對方,卻有點力不從心。

就在她快要放棄時,突然有個男人出手幫她擋住了對方,搶匪一看到有人想要搶回他手上的包包,立刻拿出刀在男人面前揮舞,口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似乎是要男人走開,別多管閑事。

男人並沒有被他的舉動給嚇到,反而異常鎮定的看著他,讓搶匪感到頭皮發麻,手上揮舞的動作也越來越大,突然,男人的一個動作,竟輕輕松松奪下他手上的刀,搶匪愣了下,立刻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只好丟下她的手提包,快步跑離開現場。

「謝、謝你……」好不容易跑過來的江樂芙,氣喘吁吁的跟眼前好心的男人道謝。

「不用客氣。你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男子將地上的手提包撿了起來,交到她手上。

「好。」她接過手提袋,再三確認里面的東西沒有短少後,又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幫了她一個大忙的男人。「東西沒有短少。真的很謝謝你的幫忙,我剛真的以為我完蛋了。」

「這邊游客很多,搶劫的事不少,尤其是你這種單身女子,你以後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確定她的東西都還在後,他好心的提醒她。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為了感謝你的幫忙,我請你喝杯飲料好嗎?」她覺得禮貌上她應該謝謝他才對,畢竟他是剛剛一整條街當中唯一願意出手幫她的人。

男人大方接受她的邀請。「好呀,我也覺得有點口渴。」

她看了看附近,找了間有冷氣的咖啡店。在點完餐點後,她這才認真打量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健康陽光的男子。

「你是這里的人嗎?」因為他的皮膚黝黑,看起來就像是每天都待在海灘沖浪。

「不是。我是來這邊工作的。」男子笑著搖搖頭。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和當地人有點像,而她並不是第一個錯認的人。

「喔,不好意思。」

「沒關系。反正很多人都以為我是當地人,還有不少當地人跑來跟我說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話,我只好跟他們一一解釋我是台灣人。」對于這樣的狀況,他已經很習慣,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喔,你也是台灣人呀?」原本用英文跟他交談的江樂芙,在知道他是台灣人後,立刻改用國語跟他溝通。

「你也是嗎?」她的外表看起來相當亮麗,他原本猜她是日本人,沒想到竟然是同鄉。

「對呀。沒想到一來這里就受到台灣朋友的幫忙,我真的很幸運。」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跟你說了這麼久,都還沒問你的名字。我叫江樂芙,那你呢?」

「張慶威。你可以叫我阿威。」張慶威喝了口冰女乃茶。「我可以叫你樂芙嗎?」

「可以呀。」

「樂芙,你是一個人來玩的嗎?」她美麗的外表是每個男人都會欣賞的類型,尤其是在知道她也來自台灣後,他對她的興趣就越來越大了。

「應該說一半一半吧。我是被公司派來出差,不過,有很多的空閑時間可以讓我到處逛逛。」江樂芙並沒有發現他對她的意圖,只是單純的把他當作一個在異地認識的朋友。

「你們公司只派你一個人來嗎?」如果是的話,他相信自己應該很有機會才對。

「嗯,對呀。」她仍是選擇老實回答。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就在這種你問我答的狀況下,有一下沒一下的閑聊。她是不覺得有什麼,但他已經問到很多他想知道的事情,包括她現在是單身、一個人住在台北、親人都在美國……等,越了解她的狀況,他就越對她感到興趣。

很快的,時間就過去了,也到了她要回VILLA跟廣告公司的人見面的時間。她打算早點回去,先洗個澡,再到VILLA服務中心跟其他人會合。

「等一下我還有點事情,必須先走,今天真的很謝謝你的幫忙。」她拿起剛買的戰利品和失而復得的手提袋,起身向他點點頭,拿起帳單打算離開。

「我可以知道你的電話嗎?改天有空,我可以帶你去海邊沖浪。」張慶威在她要離開前連忙叫住她。

「如果我們有緣的話,會再見面的。」回頭看到他充滿侵略性的雙眸,她這才發現他對她的意圖;只不過,他要失望了,她從頭到尾都不打算談一段假期戀情。

「如果我們再次見面,你會接受我的邀請吃晚餐嗎?」他知道她是在保護自己,這讓他更加深對她的好感,因為眼前的女子比起其他女人來說,更懂得保護自己。

「再說吧。」她沒同意,也沒拒絕,留給他無限的希望,也或許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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