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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魔皇後 第四章

冷星完全不知道今晚有個晚宴,是結納帶她走進大廳的那一刻她才知道的。大廳里擠滿了不下數百人,所有的人見到冷星皆對她行跪禮,令她覺得不舒服極了,她非常不習慣別人見她就跪的敬畏態度。

冷星走近薩斯,薩斯伸手要扶她,冷星沒理他,兀自在他身旁坐下。

「你來慢了。」薩斯語氣不悅道,多少跟剛才冷星拒絕他的舉動有關。

「女孩子多少要打扮。」她敷衍地解釋,而薩斯正如她想的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因為她還穿著早上的那套衣服,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你裝扮了哪里?」薩斯諷刺地問。

「你忘了給我時間。」說到最後,無非就是責怪薩靳沒有給她充裕的時問做準備。

「你要感謝我沒讓你浪費時間。對容貌不出色的女人來說,再怎麼裝扮也是吸引不了人的。」薩斯的惡言教冷星為之氣結,他根本已經把她早上說的那番話丟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冷星準備反駁,薩斯卻倏地站起來,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全場立即停止談話,目光全在薩靳和冷星的身上來回,似乎這一刻是期待了很久的感覺,每個人的神情都非常地愉悅。

「今天早晨火女已看過火神殿下,她非常滿意火魔國的人民為她所做的努力,既然火女已無意見,那麼婚期就可提早,日期的決定就交給祭司了。」薩斯一說完即響起如雷的掌聲和祝福聲,而冷星是在場唯一感到莫名其妙的人。

「誰要結婚?是你嗎?有人願意嫁給你嗎?」拜托!又不是頭腦壞掉,言語上的諷刺,算是報復了他先前的惡言。

「是你要成婚。」薩斯瞪了冷星一眼,火氣不小地說。

等冷星回過神來,怒氣一鼓作氣地襲上她的心頭。冷星眺站起來,質問著薩斯︰「是我听錯還是你弄錯?你要將我嫁了?」

冷星不敬的態度教薩斯不悅地挑眉︰「你听得很清楚,而我也沒弄錯,你該準備為人妻了。」

有半晌冷星氣得說不出話來,憑什麼他可以決定她後半生的幸福,這沒有道理!「你要將我隨便嫁給一個陌生人?你太過分了,我不會依著……」

「那個陌生人正是我。」薩斯打斷冷星的話。

現場鴉雀無聲,大多數的人在第二次看到火女挑戰薩斯的權威仍震撼不已,從來沒有人敢違背王者的命令,歷任王者所挑選的妃子從沒人敢哭訴著不嫁的。

冷星震驚地搖晃了一體,接著倒退了數步,薩斯卻不放過她的逼近冷星。

「我不要嫁給你,你怎麼逼我都沒有用!」冷星大聲叫道。

她不要活生生時就下地獄。

「你會成為我的妃並且守護著火魔國,這是你的責任。」薩斯威嚴地說。

冷星抱著死不嫁的態度,怒道︰「我不,嫁給你我還不如去死!」

冷星跑開,卻被薩斯一把用力地扯回來,用力扭著她的手腕。

「王!」祭司開口阻止薩斯粗暴的動作,擔心他傷到冷星。

薩斯卻吼著要祭司別勸阻︰「現在別說。」手中的力道未曾松懈。

冷星因為疼痛已半彎著身子。「我不嫁,我根本不是火……」薩斯更加用力扭轉冷星的手,阻止她接下來的話。「好痛……你放開我!」冷星大喊,但薩斯充耳未聞。

「只要你點頭就不需再受皮肉之苦。」薩斯貼近冷星的耳邊輕聲說道,但手中的力道絲毫沒有減輕。

冷星閉起雙眼,倔強地不開口,堅決拒絕薩斯的態度激怒了他。

薩斯毫無預警地將冷星扳倒在躺椅上,整個高壯的身軀壓上冷星的身體,雙手開始扯著冷星身上的衣物。

「不!你干什麼?!」冷星大驚,喊叫出聲且雙手不斷推拒著薩斯。「你這個野蠻的家伙……放開我……」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欺負她,她……她要哭了。

大廳里的人不是吃驚就是震驚,他們尊敬的王竟然在他們面前玩女人……這個女人還是未來的王妃。

「你只要點頭答應,我馬上停止動作。」只要達到目的,他不惜威脅也不管手段,一如他統治火魔國,只要火魔國結果是壯大、安富,他不管中間的過程是要破壞多少事物,就像他現在要求的是火女的點頭。

她恨透了他的力氣、恨透了自以為是的他,更恨透以為對她眼露凶光她就會投降的他。她右半的出來,但被他的右手臂擋住了眾人的眼光。可是,以對他的了解看來,他很快就會移開右手以威脅她。

他的惡形惡狀令她忍住了哭意,決定抗戰到底。「娶了我,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你能做什麼?一個女人。」薩斯鄙夷地說,她一個區區女人能成什麼大器。

狗眼看人低,她是一個女人沒錯,不過她可是個來自未來的女人,是有念過多年書的女性。

「別忘了你叫我什麼?火女,顧名思義就是指我是個可以控制火的可怕女人,你要是敢娶我,你就要小心你的火魔國要定霉運了,我會吐出一口火燒了你的國度!」威脅他的感覺真好,縱使是謊言也說得痛快。

她火燒他國家的威脅如此有魄力,看他還敢不敢說要娶她。

薩斯氣得青筋暴跳,一個火樣的女人首開好幾例威脅他,他要上了她的當,放棄娶她,可不是正中她的下懷。因此他忍住滿腔的怒火,忍住即將從頭頂蓋噴射而出的怒氣,咬牙切齒道︰「我這就照你的要求,賜予你火燒我國度的機會,不用太感激我。」

「啊?!」他說什麼?

他陰狠狠的笑是什麼意思?冷星驚訝地張大了嘴。

她又掉進她自己設計的圈套里了嗎?就像上次她莫名其妙被薩斯冠上火女的稱呼一樣。

她該不會就這樣誤打誤撞將自己毀掉了吧?

十五天後

她真的誤打誤撞毀了自己。

身著純白的禮服,頭戴美麗的妃冠,薩斯竟附在她耳邊恭喜她終于取得火燒火魔國的機會,他要拭目以待看她怎麼個燒法--在他會阻止的情況下嗎?

在火神殿舉行過婚禮後,他們來到宮殿外接受萬民的祝福。

「薩斯王萬歲!冷星王妃萬歲!」震耳欲聾的恭賀聲驚得冷星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遮耳,她之所以沒有抬手,是托薩斯作假般抱著她,令她很難抬手所至罷了。

「你要抱著我到什麼時候?」大熱天的,他靠那麼近很熱耶!

「抱到你會微笑為止。」手臂一出力,他又將跨向右邊一步的她給拉回。

要笑還不簡單,這就做給他看,于是冷星對著薩斯假笑。「嘻,這樣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太丑了,不合格。」簡單明了地打擊道。

冷星聞之為之氣結。「你別得寸進尺!」真是氣死她了。

「不要再玩了,還有正事要做。」說完,他拉著冷星步下階梯,走向一匹黑色的俊馬。

誰在跟他玩?真是莫名其妙的人!冷星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上馬。」薩斯先將冷星托上馬背後,接著在她身後坐定。「坐穩了,別亂動。」他轉過她一直往後看的頭,讓她正視著前方。

「要去哪里?」他們的坐騎後面跟著百名的將士,每一個人皆是全副武裝,臉上的表情皆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喧嘩的群眾也在此刻安靜下來,全跪趴在地上。前一秒鐘大家不是挺快樂的嗎?怎麼才一轉眼全變了個樣?「到底要去哪里?」冷星踢著薩斯的腳,非要他告訴她不可。

被踢到不耐煩了,薩斯才開口道︰「北方聖地。」他嚴肅地說。

「啊?去干嘛?」只是去個火山有必要怕成那樣嗎?

不過,看火魔國敬畏聖地的程度,會怕是正常的,唯恐避之不及,更別說現在要踏上去了。

「這是習俗。」薩斯不耐煩地道,驅馬前進。

「什麼習俗?拜托你說話一次說完行不行?」她听了也很不耐煩好不好。

薩斯沒好氣地瞪了冷星一眼,語氣相當不客氣地說︰「回女方家拜別。」

別人娶妻面對的是妻子的家人,他等會兒面對的會是什麼?一團無形的空氣?他去了要說些什麼?想來就覺得很蠢,很無力。

不是婚後的第三天才要回家嗎?「真奇怪的習俗。不過,等會兒你去了要見誰?」冷星一直咕噥到聖地時,還再咕噥。

他怎麼知道要見誰?他還要問她哩!

兩人第一次的意見一致,但針對的竟是一個奇怪的習俗。

北方聖地

一個小時之後,事實證明這個習俗真的很蠢,百來個人汗流浹背地站在火山口約一百公尺處,就等火女的父親--火魔,偉大的神-,心血來潮地現身。不過,左等右等卻只等到滿天飛舞的火山灰。

冷星覺得啼笑皆非,看每個人個個認真的神情,她實在不忍心打擾他們誠心地等待。在場唯一快跳腳的人是薩斯。他倒不是以為等火神的行為是神經病,他是氣竟然有人敢讓他等那麼久。

實在等不下去了,薩斯終于暴怒地吼道︰「你父母親到底要不要現身?」他快失去耐性了。

「我怎麼知道?也許他們是不滿意你這半子,他們一直教育我將來不要嫁給太有權太有錢,且太會生氣的人,你每樣都不符合他們的標準,他們不想見你,我又有什麼辦法?」亂七八糟地胡說一通也行,真的很想給他翻個大白眼。

「我願意花時間耐心地等下去,是因為這一次可能是你最後一次見你的父母,火魔國的女人一旦出嫁是不容易再見到父母親。如果你不願意領情,我們就回去。」

冷星的心一緊,原來他在這里等得汗流浹背是為了她啊!看不出來他還懂得體貼。

「謝謝。」她喃喃地說。如果他為她著想,該有的禮貌她還有,不過,就算是等了一萬年也是不會有結果的,大不了是等了個火山爆發。「不要等了,我們回去吧。」

「你不想領我的情?」

「不是!是等下去也不會有……」她突然中斷是因為空氣中傳來很微弱似她名字的叫喚。

星……星……

「你……」她在做什麼?薩斯緊抓著冷星突然變得激動的身體。

「別說話,拜托別說話,讓我听。」那一聲聲地叫喚喊的真的是她的名字,有大哥、二哥……甚至爹地和媽咪,冷星激動地找尋聲音的來源。

百來名的將士皆驚駭地瞪著著他們的新王妃,他們怎麼沒有听到任何聲音?該不會是火神要現身了?他們要倒大楣了?

星……星……

「爹地!媽咪!星在這,你們回答我啊!」帶她回去,她要回家,回到家人的身邊,她不要一個人孤伶伶地待在這里。

見她滿臉的淚水,薩斯震驚地不知所措,她听見了什麼竟然讓她哭得如此傷心?她勇敢反抗他被鞭打時,甚至沒有哭得如此痛苦。「你听見什麼?」

「我爸媽在叫我,我要去他們身邊。」冷星淚眼汪汪地要求薩斯。

沒緣由的他竟然感到一把無名火正往上燒。「你已經是火魔國的王妃了,不能任性說離開就能離開。」

星……星……

叫喚聲愈來愈不清楚了,冷星更加地慌亂。

「放開我,我求求你讓我走,也許……也許我從那個火山口跳下,我就會回到我的國度……薩斯,我求你讓我走,我不屬于你,也不屬于火魔國……」她的心好疼,爸媽的聲音愈來愈遠了,她好想見他們一面,誰來幫幫她?

「我不會放你離開我的!」薩斯大聲地吼道,更加抓緊她。

霎時,來自未來如鬼魅般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滿天的火山灰在天空中不斷地飛啊飛,前一秒冷星听到的聲音仿-南柯一夢。

冷星瞪大雙眼望向藍天,下一秒即昏厥在薩斯的懷中。

流言流語開始在火魔國大肆宣傳開來,口耳相傳薩斯王和冷星王妃在聖地的結果,最後竟變成所有的將士都有听到火神的呼喚及親眼看到火神的現身,但要他們描述其樣,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真可謂--傳言的東西十之八九不可考,而且愈傳愈離譜。

不過,火魔國的人民是更加相信火女的傳說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火魔宮里的冷星還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狀態。前幾天,薩斯還可以體貼地任由她去,不過,一個星期過去了,她不振的模樣激怒了他,他不相信她可以難過這麼久。

火魔宮內,薩斯正怒氣沖沖地走進他們的臥房,他筆直地朝坐在床緣的冷星走去。

「你給我起來!」薩斯一把將處于無神狀態的冷星拉起,連拉帶拖地往房門外去。

前十分鐘,他還在處理國事,對于她將自己關在房里愈想愈火大,干脆丟下手邊的事情先處理她。

冷星受到驚嚇,有幾次險些跌倒,他很快且粗暴地又將她拉起。「你慢點行不行?!」到底要去哪?干什麼走得那麼急?

薩斯充耳未聞地繼續走他的。

薩斯真的很過分,他看不出來她還在難過嗎?多讓她哀悼幾天也不行嗎?哪里礙著他了?

「不好看的女人最好多微笑,你那麼多天還一副愁雲慘霧的模樣,我看了心情就不好。你最好給我快一點振作起來!別搞得我整天跟你一樣烏煙瘴氣的。」他說的很大聲,可稱之為鬼吼,也不管來來往往的人會听見。

冷星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他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個叫「面子」的東西。

「你知不知道你有個優點?」他真的很過分,動不動就踩到她的頭上亂叫一通,氣得她真想對他拳打腳踢。

「我是有很多優點。」他說得很認真。

好個大言不慚!冷星裝作沒听到地說︰「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在損人的時候,話說得特別流暢。平時呢,簡直像塊石頭……不,不,不,不行批評火魔國最偉大的王,石頭是礦物,怎麼可以說偉大的王是礦物呢?應該說像木頭比較恰當一點。」

木頭是植物,那不是半斤八兩,這不是拐彎抹角在罵他,薩靳震怒地瞪大雙眼,抓著冷星的力道更大了,濃熱的鼻息不斷地噴在她的臉頰上。

冷星也不甘示弱地睜大眼和薩斯來個互相往來。

「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他咬牙切齒地說。

「我本來就沒動,好好地坐在房間里,是你自己沒事找我出來的。」言下之意就是薩斯自己找罵挨。

「原來你也是要人罵才會有活力。」也就是說她也欠罵。早知如此就不用忍受她長達一星期的臭瞼,他該第一天就將她抓起來罵個百來遞才對。

兩人都氣到氣息不穩,本來是邊定邊罵,最後干脆在走廊上停下來,站著叫囂個痛快。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薩斯的激將法用得好。至少,冷星目前是擺月兌了陰霾,和他正吵得不可開交。

一直吵到會議廳,在十來個智者的面前也不見兩人消弭戰火。

他們不禁想,今天的火魔國怎麼這麼吵啊?!

會議廳

冷星被薩斯安排坐在他的身邊,听他們討論著要如何救回被炙國俘虜的十名將士--兩天前被派去邊境巡邏,卻一去未返的人。

這里包括她和薩斯尚有十一個人,看他們在一張大地圖上指來指去地部署兵力,每一個人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她無聊地想出去。

她完全听不懂,硬將她鎖在這里做什麼?

「我可不可以出去走一定?」她已經待在這里面快一個鐘頭了,外面太陽如此明亮,還不如到外面去享受溫暖的陽光,戰略就交給他們去傷腦筋。

平安救出十名將士是最終極的目標,但要如何讓火魔國的傷亡降至最低,著實讓智者們傷透了腦筋。

火魔國和炙國各自佔據火島的南北,兵力勢均力敵。從炙國劫走十個人開始,戰爭就被挑起,再不出兵救出那十個人,只怕他們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炙國的地形險惡,為政的王者狡猾異常,一定早已埋下重重陷阱在等著他們,危險性如此地高,又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安地救出他們?只怕救出的是一堆白骨。

薩靳根本不理會冷星的要求,只費神瞪了她一眼即回到戰事上。她自討沒趣地對他扮了一個鬼臉,早知道就偷偷模模地出去,還呆得跟他稟報哩!

百般無聊,她只好將注意力轉移到他們的身上,認真地听听看他們到底在討論些什麼。真的有那麼難嗎?不然干嘛個個愁眉不展的?

「光是要打退炙國部署在火炙山的兵力就要花不少天的時間,恐怕那十個人等不到那個時候。」

「人當然要救,但千萬別在匆忙中出兵,那會中了拉炙的計。」

冷星點頭,開口問道︰「拉炙是誰?」

「炙國的王者。」薩靳回答。

「干嘛抓那些可憐的人?」她忍不住又問。

「挑起戰爭。」薩斯耐著性子答。

「說不定那些人已經死了。」那個拉炙卻等著他們呆呆地走進他布下的陷阱。

「是生是死,這場戰爭都避免不了。」因為拉炙已危害了火魔國的人民安全。

「一報還一報,你還不是一樣抓人家的人,而且還是女人。」她說的是那些黑牢里的女人。

聞言,薩斯終于肯正面看冷星一眼,不過眼中滿是怒火。「你到底是不是火魔國的王妃?」亂幫一通。「拉炙不斷地挑起戰爭,這怨不得我。」

這麼近听到火女反駁薩斯王,那種威力更是強大,十一個人皆一副震驚的模樣。

「你完全不懂詳情就安靜地坐在一邊,不要再亂出聲。」薩斯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拜托!我是初學者耶,你有耐心一點好不好?」她是試著想幫助火魔國,竟還對她那麼凶。

叫她不要再出聲,還膽敢說話?他是不是愈來愈沒威嚴了?不給她一點教訓,她真的是愈來愈放肆了,薩斯怒指著冷星,大聲吼道︰「你可以出去玩了!」

要她來就來,要她走就走,她算什麼?她偏不走。「現在不想出去了,國家有難,我這個為人妻子的怎麼可以獨自玩樂呢?」

說得比唱得還好听,她和他一樣不相信,薩斯已然青筋暴眺了,實在拿冷星沒辦法,索性來個相應不理。

「別再討論了,明日一大早出兵!」拍桌定案,他說了算,完全將對冷星的怒氣出在對面十一個人的身上。

拉炙膽敢侵犯薩斯王的國土,他就要有心理準備吃他的怒濤,拉炙十成十凶多吉少。

薩斯王在位十五年,炙國就換了三個王者,拉炙是第四個即位的,前三個都是因為攻打火魔國失敗被薩斯王處以死刑,現在又一個不怕死地要挑戰薩斯王。雖說炙國在拉炙的領導下壯大不少,但拉炙面對的是善戰果敢的薩斯王,勝算不大,兩國雖然兵力相當,但令人畏懼的是火魔國的領導者是薩斯,智者想道。

「我有更好的辦法。」定案在即,冷星忍不住在那最後一秒鐘翻案。

「不要再搗亂了!」薩斯火大地說。她根本沒有一點軍事概念,竟然在那里亂出餿主意。現在時間急迫,由不得她胡來。

十二個人皆起身做開戰前的準備,唯獨冷星還坐在原位,輕描淡寫地說︰「算了,原本想告訴你們一個不傷一兵一卒的方法,既然不想听,就走好了。」

兵不厭詐,戰爭可以玩花樣時干什麼兵戎相見,流血流汗的有什麼好?最好是花最少的力氣、動動大腦就將對方吃得死死的。

薩斯皺眉看著冷星,決定道︰「你說。」他可以再忍個三分鐘,也許他努力一點,她可以得到五分鐘。

真希望有朝一日薩斯可以改掉他那頤指氣使的態度,人家是要幫他耶!還愛理不理的,一直說她是火魔國的守護神,還沒結婚前還要她和他一起保護火魔國,現在呢?竟然瞧不起她!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火島的地形應該是北高南低吧?」說完,沒人理她。冷星這才想到萬年前的世界測量學根本還沒出現,難怪他們一臉疑惑,不過至少薩斯比前一秒注意她多了。

「那又如何?」其中一個人問。

冷星開始認真地解說︰「火島北高南低、四面環海,水往低處流,海水又不能飲,你們想想水源頭會是在哪里?」

「火魔國。」不愧是王者,反應確實比一般人快。

停頓了幾秒,其余的人全豁然開朗,不過……「那又如何?」眾人不禁又發出疑惑之聲。

「只要順著河流在快接近炙國的水源處下一種軟骨藥,不花一兵一卒就可以如入無人之境地救出那十名將士。」

薩斯震撼無比,她的聰慧令人震驚。「但沒有人會制作那種藥。」

「我會。算你遇到福星。」冷星朝薩斯扮個鬼臉。這種時候,就算她吃定他,他定不敢怎樣,她等會兒就打算那樣做。

她讀的那所大學有開草藥學課,她因為好奇去修過三堂課吧,正好誤打誤撞學到如何調配軟骨藥和燒傷藥。真是奇怪的際遇,好像注定她會來火魔國似的,那多藥,老師偏挑這兩樣來教。

「你需要多少時間?」薩斯很快地問。

火女真的是上天派來守護火魔國的神,她的智慧令在場的智者不禁嘖嘖稱奇。

「半天。不過我有兩個要求,你答應我,我就立刻調藥。」她了解薩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暴躁家伙,她如果威脅他不答應即不調,他一定會馬上調頭走人,反正腥風血雨和她的方法,他都有自信打贏,結果都一樣,他不會低下頭求她的。

「你說。」但此刻的薩斯答應听她說,只因為她是他的王妃。

「首先,我要你放了黑牢里所有的女人。」冷星深呼吸一口,試著穩住狂跳不已的心,然後字句清晰地要求道。

如果薩斯拒絕,她要不要爭取到底?如果薩斯終究不肯答應,她又該怎麼辦呢?不到最後關頭,還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用?因為到最最後她一定還是會調藥的,薩斯一定猜得到她的想法,不過她一定要將所有的方法都用完才向他投降。

不過,薩斯總是不按牌理出牌。「我答應你。」

她很聰慧,不過談判技巧卻很差,哪有一個談判家是脹紅著臉在說話的,為了別人的事她就會亂了陣腳,她太善良了,這樣不大好。

「啊?」他答應得太干脆,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害她剛才還拉拉雜雜地想了一堆。

「第二個要求呢?」薩斯很快的問。

「只許救人,不能傷炙國的任何一個人,包括拉炙在內。」她可不希望炙國的人因為她的計謀被殺。

婦人之仁!薩斯嗤之以鼻。她真的好心過了頭,找機會他一定要教訓她。「我答應你。」他和拉炙會在戰場上解決,來場男人之間武力的戰爭,目前以救人為重。

冷星不敢相信地睜大雙眼。薩斯第一次表現得如此配合且仁慈,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外,冷星太興奮了,抱住薩斯就在他的下巴處印下一吻。「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理的人!」也不管薩斯僵住的身子就跳啊跳地舞出會議廳,配藥去了。

十一個智者也不太好意思地先後告退,畢竟王者僵住的身體和半臉的紅,一時之間也不會消失,他們飲個水、吃個東西再回來。

等薩斯回過神時,已經是十分鐘以後的事了。

愈想臉愈紅,不過他堅持是因為生氣所致。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敵對他如此隨便,想親就親,又不是小狗--雖然感覺不錯,但仍是不允許。至于稱贊他,他倒是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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