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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新娘 第四章

瞧她嬌弱溫柔、輕聲柔語的模樣,沒想到竟也如此潑辣……瘋狗?唉!這下子他可是踢到鐵板了。

車聲轆轆,馬兒腳步輕快地慢馳在綠樹環繞的小徑中。

寒霈皓與唐寶兒悠閑舒適地躺臥在舒適的馬車中,讓馬身帶領他們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寶兒嫁給寒霈皓已將近一個月,寒霈皓帶她到處游山玩水,讓她知道這世界是多麼廣大與奧妙。竭盡所能的嬌寵她,只要她開口,無不如她所願;除了兩件事──不吃青椒和「幫忙」。

自從在太平城下榻醉香居那一夜,寶兒知道什麼是「吻」了之後,她就愛上那種和他親密的舉動。每天夜里,當她和他相擁而眠時,他會吻得她嬌喘不已,讓她帶著甜蜜的笑容進入夢鄉。

是夜,調皮的寶兒剛與寒霈皓一番擁吻纏綿,躺在床上嬌喘不止,腦袋瓜兒里想著︰在他的「吻」中,就有這麼甜美的滋味,那所謂的「幫忙」豈不更好玩了?好奇的寶兒下定決心要讓她丈夫幫忙到底。

可憐的寒霈皓一點兒都不知道躺在他身側的小妻子正打著如意算盤。

「霈皓。」寶兒輕喚身旁合眼休息的丈夫。

「嗯?」霈皓應了一聲。

「我很好奇……」

「好奇什麼?」這回他的嬌妻又有何疑難雜癥?

「是不是每次‘幫忙’都會有小娃兒?」

「不是。」寒霈皓心中嘆息。「還要看送子娘娘的安排。」

她難道不知道她的問題每每都撩得他蠢蠢欲動嗎?每天夜里的吻,已使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漸漸瓦解,他這個寶貝妻子卻渾然不覺,逕自睡得香甜,那依貼著他的溫香軟玉和無心的扭動,使得身旁的他燥熱難安,每每輾轉難眠;現在,她又問起這足以撩撥他熱情的問題,真拿她沒法兒。

「喔,難怪爹和娘成親那麼多年來只有我一個女兒。」寶兒靈光一閃。「霈皓,如果你經常幫忙我,我也不一定會有小娃兒,那你就不必擔心我了嘛?」

「寶兒,你……」寒霈皓不知如何回答,一時張口結舌。

只見寶兒笑得燦爛,縴女敕小手在寒霈皓線條剛毅的臉上輕柔滑動,食指拂過寬廣明亮的額頭,柔柔地撫平他糾結的眉心。

「你別皺眉嘛,皺起眉頭好嚇人哪!」寶兒撒嬌地呢喃,小手繼續往下滑過挺直的鼻梁來到他堅毅的雙唇,眷戀地撫著那令自己迷醉的薄唇,嗯,她想吻他。

寶兒緩緩低下頭,花瓣般柔女敕的唇瓣輕顫著覆在他的唇上,小手放在他寬厚的胸前支撐住自己發軟的身軀。

一陣天旋地轉後,寶兒已被寒霈皓推躺在長毯上。

寶兒咿咿唔唔地想抗拒,卻被他靈活的舌乘機鑽入唇中,最後一絲清醒的神智隨風而逝,兩人再度陷入迷醉的世界。

寒霈皓靈活的舌滑過她編貝般的貝牙,哄誘她打開緊閉的牙關。當她順服地輕啟,他的舌迫不及待地鑽進濕潤香滑的口內,帶領她的小舌與他一同嬉戲。

不知何時,寶兒的小手已緊緊扣住他結實的寬背,只想永世與他纏綿,不願分開。

此時,馬車忽地停止了奔馳。寒霈皓听到車夫在外輕喚的聲音才回過魂來,依依不舍地離開身下小小嬌軀;寶兒仍一臉茫然,眼含激情,紅腫的雙唇微啟地看著他,讓他忍不住又偷了一個香吻。

寶兒早已全身發軟無力行走,寒霈皓只好抱起寶兒下車,走入客棧,車夫一臉訝異地看著主子臉上那抹得意的笑容,而後泛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笑,心中為主子找到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高興。

「你休息一下,我要去鎮上的米行、木材行看看,晚上再回來陪你,乖乖的,別亂跑知道嗎?」交代一聲,輕吻一下嬌妻,寒霈皓轉身出去為事業付出心力。

寶兒仍陶醉在方才的熱吻中,久久才回過神。

「老是這麼忙,總有一天會累垮的。」寶兒埋怨道。

眼神突地一亮,心中忽想到替他進補一番。這十六年來,她娘可沒白教她,她的手藝也不差的;主意一定,又忙出門找車夫去。

××××××「小心呀!馬抓狂了!」

一匹口吐白沫眼神渙散的大黑馬狂馳在大街上,路上行人紛紛走避,擠撞跌倒的哀號不時傳出。

「喂!姑娘,快躲開呀!」一人見瘋馬正朝寶兒沖去,大聲警告著。

站在路中的寶兒何時踫過這種事情,見往她狂馳而來的馬兒,一時呆若木雞無法移動半步,眼睜睜地看著大黑馬朝她奔來,眼看著馬蹄就要往她身上踐踏……倏地,她身子一緊,被一雙大手大力扯到路旁,撞上一道硬實的肉牆。

「你沒事吧?」粗厚沙啞的男聲從她頭頂上傳出。

寶兒被嚇壞了,余悸猶存,只能睜著一雙大眼楞楞地盯著她的救命恩人。

他是一個粗壯結實的男子,看到寶兒絕美的容姿,竟不覺一時失神呆了,沉醉在寶兒的目光中,忘了放開仍捉住寶兒的手。

「放開她。」一雙黑壯長繭的大手不客氣地闖入其中扯開他倆,是那車夫阿泰。

原本阿泰正在草藥店中買草藥,一听到瘋馬狂奔的喧嘩聲,買的藥草也顧不得拿就奔出門來,只見夫人在千鈞一發之際獲救,心中不知念了幾百聲阿彌陀佛,全身也冷汗涔涔了。要是夫人有個閃失,他要如何對主子交代?縱使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寒霈皓砍啊!

只是那位救了夫人的大爺,怎麼以那種眼神看夫人?不行,他得阻止他,念頭一轉,馬上一個箭步沖上前拉開他倆。

「多謝這位爺出手相助,請問尊姓大名?敝東家改日再登門道謝。」阿泰把寶兒藏在身後,擋住那男子的目光,話雖說得很客氣,但語氣中卻帶有一絲火藥味。

「在下乃奔雷堡主歐陽介,出來游山玩水,踫巧救了你家小姐,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男子禮貌地抱拳說道。

阿泰正想更正說寶兒不是他家小姐,是他家夫人時,卻被身後的寶兒輕扯止住。

「阿泰,草藥拿了嗎?」寶兒問道。

輕柔悅耳的聲音讓歐陽介又迷惑在她的綽約風采中。

寶兒見阿泰搖頭,忙又叮嚀一句︰「趕快去拿,我們好早點兒回去。」

阿泰只好再轉身往草藥店去,只是邊走邊回頭仍盯著那男子。

「姑娘,你沒事吧?」歐陽介關心地走向前詢問寶兒。

「多謝歐陽公子搭救,我沒事。」寶兒微一福身,謝謝歐陽介。

「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處?在下願送姑娘安全返家。」

嘿!嘿!歐陽介正展開獵艷行動,只可惜,唐寶兒已是寒霈皓的人了,他呀!往旁邊站吧!

「我叫唐寶兒,多謝公子美意,阿泰會送我回去,不勞公子費心。」寶兒謝過歐陽介,轉身和已返回的阿泰走了。

歐陽介只能痴痴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口中念念有辭︰「唐寶兒,真美的一位翩翩少女。」

××××××寒霈皓一回到客棧,就听到阿泰的報告,听了之後可是怒火中燒外加心驚肉跳,忙回房看那不听話的小妻子。

一進房,他馬上大叫︰「寶兒!」

「你回來了。」寶兒高興地起身相迎。

寒霈皓不發一言,雙手攫住寶兒的縴腰,將她帶到椅旁趴在他大腿上,大手一揚就往她的小拍了三下。

「你為什麼不听話,亂跑到鎮上去?」寒霈皓生氣地質問。

寶兒未料到他一進門就大發雷霆打她,她長這麼大,爹娘都沒打過她,一時之間哭得好不淒慘。

「人……人家只是……是想買些草藥、補品,為……為你補補身子嘛……」她啜泣地說。

寒霈皓可不知道這事,只道是她淘氣貪玩,獨自溜到鎮上去玩耍,沒想到竟是為了自己。弄清楚來龍去脈後,寒霈皓心疼地將她扶起,讓她坐在他膝上。

「你說什麼?」

「人家看你每天都那麼忙,總有一天一定會累垮的,才想要阿泰帶我去鎮上買些補品給你補身子,誰知你……」話沒說完,她又趴在他的肩上哭了。

寒霈皓心中好感動,一直讓他呵護的小妻子也會對他關心、照顧,看來她已漸漸長大了,一時對自己的急躁感到抱歉。

「你要照顧我,我很高興。可是你不能只帶一個車夫就隨便出門,又讓他離開你身邊。今天若非歐陽公子救了你,你早就出事了,以後不可再如此莽撞,知道嗎?」寒霈皓大手輕拍她的背,哄慰著她哭得哽咽抽搐的身子,柔聲道︰「別哭了,嗯。」輕輕抬起寶兒的臉,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

「你打得人家好痛,以後不準你再打我。」寶兒吸著鼻子,嘟嘴怨聲道。

「你做錯事,我當然要罰你,不然以後你會再犯。」

「哼!你再打我,我就不理你。」

寒霈皓只是輕笑,他的寶兒不會不理他的。

「你為我熬的補湯呢?我不喝不就太對不起你了!」

「哼!你知道對不起我就好了,你等一下。」

寶兒破涕為笑跳下寒霈皓的膝,跑到廚房去端了一盅湯進來。

「親愛的相公,我為你冒生命危險買回來,又在火爐前煎熬了一下午,為你炖了這一鍋燒酒雞,你可得全吃完喔!」盛了一碗雞肉給寒霈皓後,她又坐回他的膝上。「怎樣?好吃嗎?」

寶兒一臉期望地看著他。

霈皓吃了一口雞肉,嘖嘖稱道︰「嗯,真不錯!我還不知道你的手藝這麼好。」

寶兒听到贊美,高興得臉都紅了。

「你喜歡吃,我以後常煮給你吃,往後的晚膳,我會多煮幾道菜,你可要回來吃喔!」

「那當然,我以後就有口福了。不過,我可得小心點兒,不然被你喂成大胖子,你就不要我了。」

「才不會呢!」寶兒愛嬌地摟住他脖子道。

兩人雨過天青,又嘻嘻哈哈地說笑在一起。一鍋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寶兒才放人。

××××××明月皎潔,夜晚的花園中別有另一番寂靜肅瑟之美。

寶兒獨身坐在客棧後院中的涼亭欣賞月色,呼吸夜來香濃郁的芬芳,享受夜晚的清寧靜謐。

寒霈皓用過晚膳後,又去為事業投注心血,獨留她一人。若沒有寒霈皓陪伴,她是不會入睡的,只好起身到後院散步,見月色明亮,遂坐下欣賞月色。

「唐姑娘?」一聲輕喚。

好熟的聲音,寶兒循聲看去,竟是歐陽介。

歐陽介白天見到夢寐已久的清秀佳人,卻沒能留下佳人音訊,心中正萬分遺憾,晚上輾轉難眠,遂起身徘徊,沒料到佳人就與他住在同一家客棧。

難道是上天的巧意安排?

「唐姑娘,真巧,你也住這里嗎?」歐陽介語中的興奮躍躍欲出。

寶兒回眸見是她的救命恩人,朝他笑笑。

「是呀!」寶兒回他一句,心想︰他問的不是廢話嘛,她人都在這兒了,當然是住在這客棧嘍!

「你一位姑娘,怎會獨身在此?」他問。

「夜色如此美麗,忍不住起身賞月,公子也是嗎?」

「是……是呀!」

這歐陽介哪是為夜色而來,只是不知心儀的芳蹤何在,煩惱得才起來亂晃,但此樁卻不能讓佳人知道,只好裝迷糊了。

「不知姑娘你要在這停留幾天?在下可有這榮幸,帶姑娘到鎮上游玩?只是,不知令尊是否會反對?」

嘿!歐陽介這家伙正在毛遂自蔫,企圖讓自己和佳人能多一些相處的機會。只是咱們的寶兒可是毫不了解,誰教她年紀輕輕就被寒霈皓拐走了,面對這種追求法可是頭一遭,只是覺得歐陽介這個人有點兒煩。

「我不知道我要在這停留幾天,只是我是不會、也不能和你出外游玩的。」

「是否令尊大人管教嚴格?」歐陽介急忙問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歐陽介打算克服一切障礙,達成目標。

「不是,我爹爹現在不在我身邊。」

「那又是為什麼呢?」

「因為──」寶兒話都還沒說完,即被打斷。

「寶兒。」寒霈皓用溫和的嗓音輕喚。

寶兒才剛踏出房門未久,寒霈皓即走回房,見寶兒不在房內,知道定是到園中賞月,順手拿起一件披風踱至後院,果然看見寶兒,怎知卻還有一個陌生男人在此,一時心中略有不快。

「你回來了。」寶兒轉身見來人是她等待的丈夫,高興地露出嬌美的笑靨。這一笑,連月神都為之失色。

「夜晚風寒露重,當心著涼。」寒霈皓溫柔地將披風披上她縴細的肩膀,轉身問歐陽介︰「這位公子是?」

「奔雷堡少堡主歐陽介,請多指教。」

「你就是白天在鎮上救了寶兒的歐陽公子?真是十分感激。奔雷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虎父無犬子,老堡主真福氣啊。」寒霈皓客氣地道。

「哪里,哪里,過獎了,你認識家父?」

「有過數面之緣罷了。」

歐陽介以為寒霈皓是寶兒的兄長,努力要留下好印象,好讓他的追求計劃更為順利,天曉得,他的殷勤可白費了。

寶兒這時微咳了兩聲,寒霈皓忙替她拍背揉胸,疼愛之至。

「夜寒風涼,在下先行告退,請歐陽兄別介意。」說完,就要摟著寶兒回房。

「唐姑娘有如此疼愛小妹的兄長,真是好福氣。」歐陽介誠摯的稱贊。

寒霈皓這才明白歐陽介誤會了,難不成他的目的是追求寶兒?怪不得他的眼神總是留戀在他小妻子的身上。

寶兒聞言奇怪地看著歐陽介。「霈皓不是我的兄長,他是我的丈夫。歐陽公子,你誤會了。」話一說完,沒等到歐陽介的反應,她就被寒霈皓摟著回房。

歐陽介這下可糗大了。一張嘴張得老大,佳人早已心有所屬,他還將佳人的丈夫錯當兄長。真想對著牆,一頭撞死算了!

××××××回到房中後,寶兒又如八爪章魚般黏住寒霈皓,絲毫不肯放松,但她心中想的卻是那歐陽公子奇怪的舉動。

「霈皓,那歐陽公子听到你是我丈夫時,為何會那樣驚訝呢?」寶兒問。

「你不知道嗎?」寒霈皓懷疑地問。

「我不知道呀!知道了又何必問你。」寶兒說著,小手還調皮地在他胸膛上畫圈圈。

「別頑皮了。」寒霈皓捉住她的小手,送到嘴邊輕吻,繼續道︰「他想追求你。」

「追求我?」寶兒不予置信。

「是呀,你沒感覺嗎?」寒霈皓突然覺得他的寶貝嬌妻純真得近乎遲鈍。

「我哪知道他怎麼想?原來他是想追求我,難怪一直問我的事,還約我去鎮上玩呢!」

她丈夫一听可緊張了,忙問︰「你有沒有答應?」語出後一想,寶兒才不會那麼輕佻地答應歐陽介的邀約,他對他的寶貝嬌妻可有信心。

「你說呢?」寶兒喜歡看他緊張的樣子,這表示他很在乎自己。

「你沒有。」寒霈皓斬釘截鐵說道。

「你怎如此肯定?」她故意不讓他安心。

「因為你是我的愛妻,我相信你。」一句話堵住了寶兒想逗弄他的心情。

「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再過兩天就可以回到寒月山莊,你要把精神養足些。」說罷,他一雙大手輕拍了拍寶兒,將她摟得更緊一些。

調皮寶兒才沒那麼乖乖地听話睡覺,等了他一天,又是去街上抓藥,又是下廚熬湯,哪能輕易「放」過他?于是小手又不安分地往霈皓胸口移去,鑽進衣衫內撫模他壯碩溫暖的胸膛。

「寶兒……」寒霈皓被她這一番輕柔撫模,已激動得聲音不穩定了。

寶兒哪肯放過他,小嘴細細地啃咬他的頸項,滑女敕靈活的小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舌忝著他。

「寶兒,住手。」他困難地低喊出聲。

天曉得,她再繼續這樣撩撥他,他會失去自制力的……這小妮子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不要。」寶兒非常干脆地丟下一句話,又繼續她的挑逗。

她的小手慢慢游移到他結實的月復部和腰側,那冰涼滑膩的小手撫過他身上,燃起了道道難以撲滅的激情火焰,潔白的貝齒細細啃咬他方正的下巴,往上輕吻著他緊抿的愛唇,小舌靈巧地描繪著他的唇形,而寒霈皓只能無助地任她擺布,生不出一絲力氣阻止她,看來他把她教得太好了。

「寶兒,你再不停止,我會失去控制做出你無法承受的舉動……」寒霈皓的下顎緊繃,胸膛冒出一層薄汗,聲音是極壓抑的低沉。

「我想要你幫忙嘛!」寶兒純真地回答。

這一句話如震天響雷般震醒寒霈皓,他想她只是一時好奇而已,並不真正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對男女之間的親密事還懵懵懂懂,他不能為了自己的一時之快,而佔有了她。

寒霈皓微收斂蕩漾的心神,把她挑逗的小手抽出,塞進被褥中放好,連忙起身不敢再回頭望她一眼。

「我去別的房間睡。」說完,他立刻舉步,不敢再回頭,怕他一回頭會沉醉在她的溫柔里,不想走了……寶兒一時沒了反應,只呆呆地見他罩著外衫,急急走出房門,像逃難似的……××××××寒霈斯領著一行人,風塵僕僕回到寒月山莊之後,小綠以為會有別的僕人接手她的工作照顧寒霈斯,只是……寒霈斯不知道為什麼,下命令說只要她小綠照顧他,讓那總管寒老爹訝異了半天;說真格的,她的心底還有些不願別人來接替她的工作,可是,這回她是硬起心腸不跟他說話。

「小綠,你說話嘛!」寒霈斯的聲音可憐兮兮地乞求。

自從上次他騙了小綠後,小綠就打算不再跟他說話了,雖然她還是如往常服侍他,卻沒再冒出只字片語,對別人可是說說笑笑、笑語連連的,讓寒霈斯看了心里嘔死了。

「小綠,對不起,你別怪我,跟我說句話吧!」

小綠睨著他,仍是不發一言,就是不肯開口說話。

寒霈斯這下也沒轍了,用盡威脅、哀求,就只差沒向她下跪,負荊請罪了,但姑娘她就是不吐一個字;他寒霈斯,堂堂一個寒月山莊副莊主,此生從沒對一個姑娘這般低聲下氣,這回也真夠狼狽了。

他無奈地揮手叫她退下。

小綠心中暗笑,笑到腸子都快打結了,待走出他听力範圍後,銀鈴般的笑聲從她口中迸出。

哈!哈!哈!誰叫他那天騙她騙得那麼慘,害她還為他留下純情的眼淚。她發誓不再跟他說話,否則她就不姓唐;這下子看他那副快嘔死的模樣,可真是樂壞她了。

小綠怎知寒霈斯可是清楚地听到她得意的笑聲。他是練武之人,听力自然比常人好的,只不過這次寒霈斯卻希望他靈敏的耳朵突然不能听聞,別讓他听到那丫頭的笑聲。想自己竟對她沒轍,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入秋的北方,陽光金閃閃地遍灑大地,樹兒已漸漸換下穿戴一夏的綠衣,掉下枯黃的落葉,空氣中時而吹來一陣帶有涼意的秋風,但卻絲毫不會讓寒月山莊的熱絡景況減少半分。

寒霈皓帶著唐寶兒回到寒月山莊,兩旁側立著家丁婢女,恭敬地迎著莊主及夫人回來。

「大哥,大嫂,你們可回來了。」寒霈斯熱情的向前迎接。

「霈斯,你的腿傷如何?」寒霈皓關心地、早在回途中就听探子回報有關寒霈斯腿傷一事了。

「早就復原了,跟以前一模一樣,不會留下後遺癥的。」

「那就好。」說罷,他轉身抱下寶兒。「寶兒,這是你的小叔霈斯,另外這位是總管寒老爹。」

「霈斯,我在我家花園見過你。」寶兒想起花園中他與小綠那一幕,對這位小叔可不陌生,問候一聲,忙轉向寒老爹。「寒老爹,以後要請您多照顧了。」說著便展開純真的笑靨收買人心。

初見明眸皓齒、甜膩可人的美人兒,寒老爹一下就喜歡上這美麗又和善的夫人,連稱︰「不敢,不敢。」

寒霈皓彎腰小聲地在寶兒潔白似貝殼般的耳朵旁道︰「往後,這兒就是你的家了。」

旁人只見寶兒的粉頰上撲上兩朵紅雲,無限嬌羞,對這位年輕的莊主夫人更加喜歡。

寒霈皓領她進入內院,喚來丫鬟侍候寶兒歇息,又出去和寒霈斯商談事務,留下寶兒一人。

「小綠!」寶兒看到來服伺她的丫鬟是小綠時,高興得跳起來。

主僕兩人相見,不禁高興地相擁,吱吱喳喳地打開話匣子,頓時,四周刮起一陣快樂的旋風。她們在唐府雖名為主僕,但實際上如同姊妹般地手足情深。

「小綠,你怎麼來了?」

「老爺及夫人本就要我陪嫁過來繼續陪伴伺候你,所以當寒……寒二公子要回山莊時,我就跟著來了。」

寶兒可是眼尖地看到小綠說到寒霈斯時的那一臉猶豫與異樣,目光流轉,賊賊一笑,想起在唐府花園中,小綠和寒霈斯那一幕抱來摟去的曖昧鏡頭,心下便有了譜。

「喔!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在唐府花園里抱了寒霈斯之後就動了春心,當霈斯要回山莊,你舍不得就跟著他來了。」寶兒話一說完,馬上開步溜了,躲避小綠朝她捶來的粉拳。

「小姐……」小綠窘得巧臉紅撲撲,追著寶兒捶打。

山莊內院里傳出陣陣銀鈴般的笑聲,每個人不禁露出愉悅的笑容,寒月山莊很久沒有听到如此動人的笑聲了,看來往後會更加熱鬧……

××××××

入夜後,萬籟寂靜,不知名的蟲兒,偶爾發出一、兩聲鳴叫,顯得夜更深了……寶兒孤單地躺在大床上,眼楮大睜,毫無睡意。自從她四天前引誘寒霈皓不成,寒霈皓就與她分房而眠;沒有寒霈皓在身邊,寶兒突然覺得床變得好大,她好想念寒霈皓。

寂寞時,思緒容易如亂馬奔竄,寶兒開始想念起唐員外和唐夫人;想念唐員外會很生氣她亂爬樹,威脅要打她,卻總下不了手的無奈模樣;想她娘會煮她愛吃的小糕點,在一旁溫柔地陪她吃,教她吃得眉開眼笑;想他們三人會在下雨天時待在後院說說笑笑,娘有時興致來時,還會彈箏吹笛給他們欣賞,和著滴滴答答的雨聲,好像世界只剩下他們一家人……不知不覺中,已淚流滿腮……寒霈皓在另一房中也是輾轉難眠。沒有寶兒在身旁糾纏,睡覺時總覺若有所失,不禁輕聲詛咒起自己的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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