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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牽傲龍 第四章

楚涵嫣覺得,自己被一股陌生而濃郁的男子氣息所包圍,被他結實的手臂牢牢困在寬闊的胸膛里的事實,令她渾身無力。

誰都沒有下一步動作,仿佛靜待地獄閻王擦肩而過。可惜,上天往往無法遂人所願。

當她將心跳數到十之時,木門終于被挨戶搜查的官差一腳踢開。火把的焰光還沒有將屋內照亮,柔和而堅定的力量將她固定在身下,櫻唇頓時被準確捕獲,而衣襟的帶子已悄然飄落。

那雙帶著薄繭的手堅定地探入她的里衣中,梢稍使力,將之分開,露出柔滑細膩的肩膀。

楚涵嫣已然驚呆,愣愣地任憑他在自己身子上肆意動作。他在做什麼,自己躺在這里又是做什麼?

「別動!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本官老實待在那里!」官差暴-,手下頓時站了滿屋子,行動不可謂不迅速。

龍無咎以身擋著一干人視線,慢條斯理將楚涵嫣的衣服歸位,轉頭道︰「各位大人,小的到底犯了什麼事啊?」

周圍「嘶」聲一片,無不驚嘆此人丑陋恐怖的模樣,簡直和厲鬼有的比,干嘛還出來嚇人?!

他悄悄在楚涵嫣身後捅了下,她立刻心領神會,趕緊做嬌羞狀。「九哥(咎哥),你看他們好凶啊,竟敢隨便闖入民宅,把人家的身子都看光了,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差役們頓時惡寒。

「臭婆娘,就-那丑樣,就算月兌光爬到老子床上,老子照樣把-扔出去,什麼玩意兒!」其中一人很是看不過這做作的丑女。

若是美女撒嬌,該是賞心悅目之事,可這丑八怪?有多遠滾多遠吧!

「老子是老子,你是你。老子都早登極樂了,總不會從地底下爬出來把我扔了吧,有毛病。」楚涵嫣氣不過,相差役玩起了文字游戲,此「老子」非彼「老子」也。

龍無咎好氣又好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閑心思在這里斗嘴,她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臭婆娘,看我不打歪-這張臭嘴!」差役掄起拳頭就準備教訓人,哪里來的丑八怪,這麼放肆。

「慢著。」帶頭官差打量著床上衣衫不整的兩人,若有所思。「你們兩人不過是下人奴才,怎麼竟能跑到主子的房間,還在這里苟合?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主子外出會情郎也要你管啊。再說,我主子可沒有嫌棄人家容貌美丑,把我當好姐妹,特地讓我睡這里呢!」

本小姐就是主子不行啊?

這丫頭。龍無咎看著官差被氣成豬肝的臉,辛苦憋著笑。可轉念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是再也笑不出來。

「算了算了,和-在這里瞎扯也是浪費時間。」

官差不耐煩的揮手,楚家好歹是給四皇子辦事的,在新命令沒有下來之前,對他們的人也不好多加為難。

「我問你們,不許隱瞞。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白色長衫,非常好看的男人從附近走過?」

「官大爺,您這就糊涂了。」楚灑嫣搖頭。「既然您都看見我們是什麼狀態,怎麼還有心思去注意別人?」大煞風景嘛!

「當真沒有看到?」

「我眼中只有九哥,不會注意其他男人的。」楚涵嫣含情脈脈望著身旁那張丑陋面皮,心里頭笑翻了,卻仍有淡淡的羞怯。

近來佔據她心底的,多少也只有這個人吧。她捫心自間並不是那麼在乎容貌,但還是被他謎一般的風度所吸引。他淡定儒雅的風度,他如沐春風的談吐,讓處于情竇初開中的楚涵嫣手足無措。

驀然對上龍無咎射來的深邃眼神,她選擇投降,調轉了視線。

對了,不知爹現在在哪,怎麼自家院子突然多出來這麼多凶神惡煞的差役?奇怪,真是奇怪。

「就是,我家小嫣也不會喜歡其他男人的。」龍無咎也配合一番,成功讓還拿著火把的大男人們不住顫抖-肉麻到想吐。

「閉嘴!」官差狠狠瞪他們一眼,不想再看到他們那兩張絕世丑臉,趕緊轉身朝部下一揮手。「咱們走,繼續搜!」

火把撤離、腳步聲遠去,屋內又恢復了黑暗與寂靜。在這黑暗中,楚涵嫣發現他的雙眼清澈閃亮,似乎蘊藏著什麼。

「他們剛才是在找你?」她問出心底疑問,順便打破詭異的氛圍。

「是的。」龍無咎放開她,體貼坐到床邊騰出空間,自己靠在牆壁上調息。

「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為什麼要抓你?」楚涵嫣斟酌著話語,因為他此刻看來十分難受。「不過如果有隱情就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

「我和你父親談生意的時候,他透露自己和龍翔皇室之間有所牽扯。不過還沒問清楚,就被擅自闖入的官差們打斷了。」

「不可能!」楚涵嫣斷然否決。「老頭是做生意起家的,怎麼可能會牽扯上政治?這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商政一體,若是普通人,早晚給玩死,除非有那通天背景。否則在權力更迭的浪潮中,豈有小嘍-的棲身之地。

楚老頭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如!龍無咎在心里冷笑,表面仍很凝重。「我的部下看到他們來勢洶洶,奮力抵抗,讓我們先行躲避。但是當時的情況太混亂,我和你爹……走散了。」

「怎麼辦,這到底怎麼了!」世界在一天之內天翻地覆,楚涵嫣無法相信向來瞻小貪財的父親竟會扯到牢獄之災。

楚家,今後會走向何處?

「我爹有沒有事?他根本不懂武功啊!」她焦急地揪著龍無咎衣襟,血緣牽絆讓一顆心怦怦直跳。

為什麼閉上眼總有血紅漫過,為什麼總有一個身影妄圖對她說些什麼,這到底表示什麼,表示什麼?!千絲萬縷在腦海中纏繞,根本一點頭緒也沒有。這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別急,龍翔好歹還在太平盛事,凡事要有國法依據,官差們不能隨便抓人,更不可以隨便殺人,你爹不會有事的。」

「真的?」听他清爽低沉的嗓音娓娓分析,有種莫名安心。楚涵嫣將淚水逼回眼眶,露出略顯疲憊的笑。

「涵嫣,可以幫我個忙嗎?」

「沒事,盡管說吧。若是你不使用易容術,我恐怕也要被抓了去。」

「楚府可有通向外面的秘道?我外頭有些綠林好友,到時逃出去後再要他們來解救圍困,將你爹他們救出去。」

「可萬一我爹已經走了,不在這里怎麼辦?」楚家沒有什麼秘道,只有她以前總想著出去玩而發掘的幾個偏門。「我們走了這些下人們怎麼辦?還有緞兒,他們也許會有危險。」

龍無咎定定看著她。「我們離開,至少有搬救兵的希望。而留在這里,除了等死或者下獄,沒有任何出路。」

楚灑嫣毫不扭捏拉著他的手,咬牙作出決定。「好,我就跟你賭這個機會,隨我來。」慌亂無助之下,她忽略了龍無咎說辭的前後矛盾。

既然龍翔抓人要有法可依,又怎麼會隨便殺人?況且,他們都是小心遵循例律之人?

只怕這背後不是那麼簡單。但她沒有精力去分析思索,她不認為眼前這個人會欺騙她,因為那雙眼楮是如此澄澈清明。

剛一出門,喧囂撲面而來。外面焰氣沖天,火把環繞著楚家豪宅,將每個角落映得通紅。

「上頭有令,所有閑雜人等都不許踏出楚家大院半步,違令者,斬!」所以老老實實待著去。

「干什麼干什麼,沒見這里封鎖著呢,是不是皮癢了欠揍?滾回里面老實待著去!」

他們倆所到之處無非這種驅趕式回答,語氣雖然不同,動作卻一樣-差役們都是低著頭不看他們丑臉,像趕蒼蠅般雙臂奮力驅趕。

若在平時,區區高牆還攔不住龍無咎,可惜中了迷香後力量流失,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況身邊還多了個累贅。無論如何,殺她爹總算有些對不起,雖然于他來說愧疚並無多少。

官兵已將楚家包圍到水泄不通,他知道為什麼要如此興師動眾。龍無咎冷笑,該來的還是要來。

被差役押到前廳時,里面已經人滿為患。有備而來的官差們給楚府所有人吸入迷香,造成他們渾身無力,無法反抗。

他們當然也不例外。

當楚涵嫣軟綿綿靠在龍無咎懷里,慢慢滑坐在地上時,她忽然覺得他仿佛是自己的支柱、自己的天。

「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我要去找我家小姐,放開,你們松手!」清脆的-斥聲由遠及近。

緞兒?楚涵嫣焦急望去,卻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子。

「別著急,她不會有事的。」她耳邊響起他沉沉安慰聲,呼吸輕撫頸部肌膚,令她微微顫抖了下。

「你們這些野蠻人,就會欺負手無寸鐵的平民!」緞兒的吵鬧很快因為吸入迷香而虛弱幾分。

龍無咎緊緊握著涵嫣的手,傳遞安心,以及信心。

從各處驅趕過來的下人越來越多,前廳已很擁擠,于是分批轉移到後院,再派人看守。

龍無咎和楚涵嫣一直守在一起,哪怕爬也要爬出前廳,因為只有離開最大目標之處,他們才有希望。

時間就在煎熬中慢慢度過。月冷星稀,夜風淒涼。鴉雀鳴叫點綴著寂靜,讓人更覺荒涼不安。

若是這樣下去,自己沒有半點月兌身機會,尤其是在龍崢趕來以後……龍無咎眉頭微皺,思索怎樣才能月兌身。

運有半個時辰功力才可以完全恢復,他可以賭一下嗎?賭在這半個時辰內風平浪靜?

「官差大人,小人……我……內急!」龍無咎裝作一臉畏縮地湊上前去。

在後院負責看管的差役們互相看了看,推了一個出去,把這個差使交給他。只見那人響亮地打了聲呵欠道:「丑人多作怪。別人都不急,就你事兒多,滾出來,老子跟去看牢你,少打鬼主意!」

龍無咎被看守提了衣襟拖出去,楚涵嫣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也只好待在原地見機行事。

忽而又擔心緞兒,那丫頭脾氣倔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去。她還是不清楚一夜之間為何有如此劇變,也沒有人可以告訴她答案。

「丑鬼,拖拖拉拉的到底好了沒有?趕快給我滾回去!」差役等得不耐煩了,使勁用腳踢他。

「官差大哥,你說,我好看嗎?」低沉而清朗的聲音幽幽響起,在偏僻院落竟有一種誘惑。

「——,-到底是誰?」借著月光,他分明看見一個美如天仙的女子,剛才那個丑男人到哪里去了?!

「小女子是被楚老爺強搶來的,為了保清白之軀,才易容成丑陋無比的男子,讓他認不出。」

龍無咎本身的容貌已是傾國傾城,再加上用從楚涵嫣那里取得的胭脂水粉一打扮,活月兌月兌是西施再世,流露出可人媚態。

色字當頭,什麼防備心早就全然不顧。差役對明顯的破綻置之不顧,就想在這對美女下手。

誰叫她無依無靠呢?怨不得他。

「-到有些心機,說,要爺幫-辦什麼事?」先嘗甜頭再說,至于事,難就不辦嘍,自己沒損失就妤。

「小女子不敢讓爺放了我。只是剛才被抓來的一個丫頭,叫緞兒的,曾經幫我不少忙,希望爺能招呼其他大人們關照一下,讓她少受皮肉之苦。」剛才不是沒看到她倔強的模樣,如此也正是一個好借口。

「原來是這個啊。」官差已經開始寬衣解帶。

「這當然沒問題,爺保證辦得妥妥當當。美人,你就乖乖躺在那里給爺好好疼愛吧!」

他帶著婬笑邊月兌衣邊走向龍無咎,幻想著待會兒的溫柔鄉是怎樣銷魂,也就根本沒注意到「美女」嘴邊狠厲的微笑。

「剛才你怎麼了?」趁差役們不注意,龍無咎悄悄回到原地,立即遇到楚涵嫣的關懷。

他的雙眼透著淡淡笑意,也不說話。

她見他衣衫整齊,應該沒什麼事。可是剛才那個差役呢?其他官大人忙著閑聊解悶,楚涵嫣可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人不見了。

忽然,櫻唇被準確捕獲,她瞪大了眼楮。不是被「非禮」的驚慌,而是,有沒有人看到啊?美眸左顧右盼,幸好大家都沒有精力管閑事,也就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里。

正在慌張之時,牙關被溫柔撬開,從小固守的禁地被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襲擊。

她目瞪口呆,她無法言語,初吻在這種狀況下丟失,是她從來沒有想到的。印象中,應該在一個殘陽如血的黃昏,或是新桐初引的清晨……現在這樣子真是一點美感沒有啊!尤其他們兩個還化妝這麼丑……

胡思亂想之時,楚涵嫣覺得舌尖上多了個藥丸。這是什麼?她拉回心思,以眼神詢問。

大功告成!

龍無咎很是君子的立刻退開,絕不佔女子半點便宜。這倒讓她生出些許遺憾,說不清,道不明。

「這是迷香解藥。含著它,等完全融化,再過些時候效果完全發揮,身體也可以活動如常。」他話鋒一轉,說道:「很抱歉,讓-覺得尷尬了。」

他指的是開始解藥含在自己嘴里這種情況。「不過當時事發緊急,我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將計就計,還請多包含。」

他神色之間有些許疲憊,眼神也黯淡幾許,而涵嫣更是注意到了腰帶上的幾點血跡。

「你剛才……那個差役怎麼了?這個解藥是從他那里『拿』的?」她忽然有些許心神不寧。

「我取下面皮,讓那人見了真面目。」

「你!」涵嫣差點驚呼,硬是將音聲壓在喉嚨口,隨後趕忙壓低嗓子。「你瘋啦,他們正在找你啊!」

「那人還以為我是絕色美女,色心頓起。」龍無咎輕笑,笑聲中盛滿了不屑。

听到此處,心又忽然提到嗓子眼。涵嫣顫著聲音問︰「有沒有,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看到她緊張的模樣,龍無咎忽然覺得有絲絲溫暖。他們不過萍水相逢,卻可以如此關心。而同為同胞骨肉,竟會自相殘殺,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我假裝答應他的要求。」

不用多加說明,涵嫣立刻明白「要求」二字表示了什。該死的家伙,到被豬油蒙了心!

「我對他說怕自己身子較弱承受不了,先讓他交出解藥以此恢復體力,也好盡力『配合』,讓他心滿意足。」

「真狡猾。」她大概可以猜到下面發生了什麼。

「解藥既然到手,趁他不注意,我用他的刀解決了他,到地府做個風流鬼也不錯。」

「其實把他打暈就可以,不一定非要他的命啊。」到底是活生生的人,而且也沒有在楚家殺生。

「看到我臉的人都要死。」

楚涵嫣注視著輕描淡寫說出警告的龍無咎,忽然覺得陌生感如潮水般一蕩一蕩沖刷著心房,甚至有些後怕。他身上有著太多的謎題,她完全不了解,而且無論怎樣,也觸及不到他心底最深處。

「那,我也看了你的臉,你會不會也殺了我?」她帶著試探和勉強的笑意。

「當然不會。」他立刻否決。「那是對敵人而言,對我喜歡的人,不必要加以偽裝-說是嗎?」

他,是在向自己表白引涵嫣定定注視著龍無咎,他也毫不回避她的眼神。兩人就在視線交會中,含蓄地傳遞著彼此心意。

忽然,她展開一朵迷人的笑容,為了「喜歡」二字。愛情中的女子往往會這樣輕易地卸下心房,鮮少例外。

她知道自己愛上了這個謎一般的男子。

為了可以把酒言歡,為了可以此生依偎,荊棘密布中,她選擇無條件的信任,只因為他。

「無咎,謝謝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若是逃出後能找你朋友幫忙,讓楚家這次逃過一劫的話,我們一定做牛做馬來報答!」

他只是微笑,對她的誓言不予置評。

沒有立場,也,沒有必要。

「是不是覺得身體舒服多了?」

「嗯,不像以前那樣軟綿綿,好像力氣又回來了,那個解藥果然有用。」楚涵嫣感嘆。「你是不是也好點?」

「早就好多了,我在等。」龍無咎看了看四周。

因為長時間精神高度集中的看守,差役們已經十分疲憊,監視也不像開始那嚴密。

「抓緊我,馬上有好戲可看了。」他勾起笑容,有一種事事盡在掌握的篤定。

「沒問題,什麼都听你的。」除了他,她已無人依靠。

當初為她奪解藥時不得已含在口里,融化的部分已經將他體內的迷香全部清除完畢。

功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該是放手一搏的時候。

龍無咎沉聲道︰「我數三聲,-只要閉上眼楮,抓緊我,其他什麼都別管。」

「明白了。」

外面隱約傳來匆匆腳步聲,沉重而有節奏,訓練有素的模樣。看樣子有另一隊人馬就要趕到。

驚動這麼多人,他是否該感謝龍崢對自己的重視?

龍無咎望了眼四周,看見已有差役準備去門口看個究竟,估計是盼著交接班的伙伴。楚家地形在他剛到的幾天,便已了然于心,所以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反而沒有多少顧慮。

「抓緊,我們要出發了!」龍無咎衣袖一抖,揮手撒出隨身攜帶的幾顆煙霧彈,炸得院里頓時白煙彌漫。趁此迷煙遮目之際,他運足功力,帶著楚涵嫣如輕燕般掠過高牆翻過屋頂,朝著遠方飛去。

驚呼聲、喧鬧聲全部被他們拋在腦後,如雨般的箭鏃二掠過身邊。他不能回頭,也不會回頭。

楚涵嫣絲毫不覺得害怕,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因為有一方可供避雨棲息的天地-他的胸膛。

陌生的男性氣息層層迭迭包裹著她,在清風徐來的夜晚,幽幽浸入呼吸,也浸染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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