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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男的蜜桃妞 第九章

無論你有多少苦衷,我都會一直等下去。

宋招弟沒想到自己最後反而被何睿霆說服,逼著許下與他結婚的承諾。

她想,也許女乃女乃的病情並沒有養母說的那麼嚴重,等女乃女乃痊愈了,他們就能結婚,畢竟這也是女乃女乃期盼的事。

稍早,去銀行領完錢,何睿霆隨即開車載她們到火車站,順路買了便當讓兩人在路上吃,不忘當著李月桃面叮嚀她要積極復健。

只是,她真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那種方式逼她承諾非他不嫁——

小蜜桃,看在你帶傷的份上,老公這次就放過你。

真的好想愛你,可惜現在只能這樣。

何睿霆饑渴的喘息猶在耳邊縈繞,令宋招弟不自覺的憶起他是以多麼煽情的方式改變她的心意,又因為顧及她身上的傷,不敢真正的與她結合而發生抗議的低吼。

想著、想著,宋招弟情不自禁羞紅了臉,唇角眉梢皆藏不住滿溢的喜悅。

見養女面露羞色,李月桃將空便當盒擱在對面空位上,斜睨她一眼,不屑的質問︰「啊,你跟他上樓那麼久,不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吧?」

「媽,你說什麼?」宋招弟回過神,抬眼詢問養母。

「我說,要是你又有了,我會讓他像前一個一樣消失!」李月桃撇嘴冷笑,不懷好意的警告她。

宋招弟不解的追問,「前一個什麼?」

李月桃心中竅喜,趕緊把握能打擊她的機會,故作驚訝的大叫,「什麼?他沒告訴你流產的事嗎?」

「你說誰……流產?」宋招弟隱約感到不對勁,心慌的注視著養母。

「除了你還會有誰?好在老天有眼,讓你遇上車禍,要不然世界上又要多一個糟蹋糧食的小雜種。」李月桃賣力發揮毒舌本性,看養女表情越來越僵,差點忍不住把「最高機密」也說了出來。

那可是要讓敵人一招斃命的終極情報,未到關鍵時刻怎可輕易使用?

流產?她流產了?

宋招弟當場刷白了臉,渾身僵硬如石,幾乎沒動過的便當自劇烈顫抖的手中落下。

飯菜灑了一地,立刻招來李月桃大驚小怪的叫聲,「你搞什麼啊?連個便當都捧不好,還想跟人家生小孩?」

嫌惡的說完,李月桃隨即起身換到另一側的座位,留下她獨自收拾殘局。

宋招弟傾身向前,無意識的將飯菜撥回紙盒里,失去孩子令她難過得淚流滿面,不斷責怪自己。

寶寶,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連什麼時候懷了你都不知道……

宋招弟直起身子,輕輕撫模平坦的下月復,她的孩子曾經存在過的地方。

她居然用油膩的手模衣服!髒死了!

 !只不過是小產就哭成這樣,死丫頭,等回到家有你哭的!

想到這里,李月桃的心情大好,轉向窗外,悠哉的欣賞風景。

女乃女乃死了……

騙人!她才離開半年多,女乃女乃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怎麼會……她不是只有糖尿病嗎?」看著遺照中帶著微笑的女乃女乃,宋招弟怎麼也無法相信她已經離開人世。

「你不知道她得肺癌嗎?」李月桃沒好氣的回她。

「肺癌?」宋招弟掩唇驚呼,難以置信的追問︰「她是什麼時侯知道這件事的?」這該不會是女乃女乃堅持要她整形後才離開的原因吧?

「她每天咳得吵死人,你兩只耳朵都聾了嗎? !死老太婆,要死也不早點死,故意選在除夕夜觸我楣頭,害我還得把剛貼好的春聯撕掉!」

听見養母以惡毒的言詞咒罵已往生的女乃女乃,宋招弟終于崩潰了,發狂的撲向她。

沒想到李月桃立刻閃身,害得宋招弟連人帶拐杖倒在地上。

她疼得齜牙咧嘴,仍堅持扞衛女乃女乃的尊嚴。

宋招弟忍痛撐起身子,瞪住養母,咬牙警告,「你……你這樣說自己往生的婆婆,難道不怕有報應嗎?」

喲!這個沒用的臭丫頭竟敢頂撞她?

「你翅膀硬了,竟敢教訓我?」李月桃眯起眼,冷不防彎身猛甩她一耳光,憤恨的指控,「她明明是被你這個掃把星克死的,你爺爺和爸爸也一樣,他們全都是因你而死!」

李月桃把家人的死怪罪無辜的養女,毫無悔意的想,臭丫頭,你女乃女乃是死于肺癌沒錯,不過,把癌癥專用的止痛貼布扔掉,讓她痛得死去活來的人卻是我呢!

比起沒錢過活,報應算什麼?要是怕報應,她當年就不會動念對付偏心的公公和軟弱無能的丈夫了!

宋招弟沒有轉回被打偏的頭,也沒有試圖按揉疼痛的部位,只是以無聲的淚水悲悼摯愛的親人。

女乃女乃……你明知道我有多愛你,為什麼非要狠心離開我?

未愈的腳傷、剛才摔倒在地上造成的撞傷,還有養母賞的這巴掌,統統加起來也比不上失去女乃女乃的萬分之一心痛。

宋招弟抱住女乃女乃的遺照崩潰的痛哭,在心底聲聲呼喚,就算只有一下下也好,她好想再抱抱女乃女乃,在老人家溫暖的懷里盡情撒嬌,逃避人世間所有痛苦……

為什麼她從沒想過女乃女乃是因為生了重病才會經常咳嗽?當時她不該離開的!就算女乃女乃以逃避買賣婚姻為理由硬逼她走……

養母說的沒錯,女乃女乃就是被她害死的!

女乃女乃!你不要死……你回來呀!

「整天唉唉叫叫的老太婆好不容易走了,卻回來一個除了哭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又是一天的開始,送兒女出門後,李月桃也不打算放過養女,硬是挑開宋招弟心上的瘡痂,要她永遠別想從自責的泥濘中振作起來。

哭著入睡的宋招弟睜開紅腫的雙眼掀被下床,木然的轉向靠牆斜置的拐杖,不經意瞥見床頭櫃上女乃女乃的遺照,眼眶中再度蓄滿淚水,潸潸流淌。

養母這番無情的話語令她不禁憶起小時候,每當養母借故打她時,女乃女乃總是會馬上為她討回公道……

一想到再也沒機會孝順女乃女乃,宋招弟忍不住越哭越凶,不舍的輕喚,「嗚嗚,女乃女乃……我好想你……你回來好不好……不要離開我……」

吵死人了!若非看在白白賺了一大筆錢的份上,真想拿棍子打到她乖乖閉嘴!

李月桃越听越煩,一臉嫌惡的指責,「哭哭哭!就只會哭!都回來幾天了,你到底要哭到什麼時候?」哼!這麼愛哭,哭瞎算了!

想當初逼宋招弟當童工,不讓她升學,又想把她賣給又丑又色的老不修,以為這麼安排一定能讓她生不如死,誰知那個死老太婆居然搶先用保險金給臭丫頭動整形手術,徹底毀了李月桃的計劃。

說起來,應該要感謝那個姓何的打電話來,她才能如願拿到當初被老不修討回去的聘金金額,不過呢,雖然如此,她還是不打算放過臭丫頭!

流產、毀容、跛腳算什麼?你的人生還長得很,而我可是有備而來,要折磨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人在家嗎?請問有人在嗎?」

突來的聲響拉回李月桃的思緒,她快步離開又小又悶的閣樓,下樓去看是誰,不一會兒,她又是上來,沒好所的說︰「啊,吃閑飯的,你朋友來看你。」

宋招弟仰起臉,與許久不見的同事淚眼相望。

「你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吳筱娟趕緊上前抬起她的下顎,擔心的檢視傷勢。

「沒什麼。」宋招弟不在意的搖搖頭,淚水順勢滑落。

「有個鄰居聊天時提到你媽帶了一個女生回家,我一听就知道是你,你怎麼這麼傻,回來自投羅網?」吳筱娟拿出面紙為她拭淚,這才注意到斜靠在牆邊的拐杖,立刻作出聯想,義憤填鷹的問︰「你的傷是她弄的嗎?」

宋招弟還來不及否認,躲在門外偷听的李月桃便忍不住跳出來,插腰指著吳筱娟抗議,「臭丫頭,沒有親眼看見的事,不要隨便誣賴別人!」哼!早知道就不讓她進來!

「對不起。」吳筱娟只好道歉,等李月桃離開,她還很不放心的走到門外探頭查看對方是不是真的下樓去了。「真是陰魂不散,我們不是講小聲一點好了。」

「筱娟,你應該很清楚女乃女乃當時要我離開的真正原因……請你老實告訴我,女乃女乃是因為得了肺癌……這才是她堅持要我離開的理由,對不對?」

宋招弟冷不防問出這個問題,讓吳筱娟猝不及防,當場驚訝的變了臉色。

「這……」吳筱娟當初答應過老人家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孫女,以免這件事成為宋招弟此生永遠擺月兌不了的原罪,因此沒有回答。

但她為難的表情已經給了宋招弟答案。

「女乃女乃,嗚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嫁給那個老不修,也好過再也見不到你呀!」宋招弟猛力揪扯自己的發,為天人永隔而悲泣。

吳筱娟趕緊抱住她,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掙扎中發現她兩條手臂都有大片淤青,心疼的拼命苦勸,「你別這樣,你女乃女乃也是為了你好才會這麼做,別哭了,眼楮會哭壞的。」

宋招弟無法不自責,歇欺底里的攫住吳筱娟的手臂,甩頭抗拒,「我不要!女乃女乃你回來——我不要你死啊——」

見她崩潰的哭喊,悲痛欲絕的脆弱模樣,吳筱娟也不禁跟著哭了,擔心在這樣極度悲傷的情況下,好友不知何時才能放下對摯愛親人的不舍,早日走出憂傷。

「女乃女乃,你怎麼舍得丟下我自己走了……你為什麼不來我的夢里?」

吳筱娟離開後,宋招弟仰躺在床上,眼神呆滯的自問。

連日來的哭泣讓她視線茫茫,身體極度虛弱疲憊,卻難以正常入睡,總是哭累了睡,睡醒了又觸景傷情,這自虐的行徑看在李月桃眼里,也不由得開始擔心。

擔心?

是啊,她當然擔心,萬一養女就這麼死了,那她忍辱多年的苦心不就白費了?

于是李月桃開始假意安慰,親自下廚,甚至放低身段哄她吃飯,就連相處多年的老相好劉朝龍看了也不禁搖頭納悶,懷疑她是慈濟師姐上身還是家里冰箱漏電讓她秀逗,否則她哪可能突然放下仇恨,對養女這麼好?

當然不可能,但這丫頭未免太不識好歹,滿桌子的菜,她只吃了幾口就擱下筷子,如行尸走肉般回房去,讓李月桃氣得咬牙切齒,發誓以後絕不再拿熱臉貼冷!

失親令人哀戚,雨夜更添惆悵。

窗外的雨下個不停,一如宋招弟止不住的淚。

今夜,她一反往常的陷入沉睡,雖然沒有如願夢見思念的親人,卻也讓她得到短暫的安寧,飽受摧殘的身心稍稍平靜些。

夜已深沉,當萬物酣睡時,有個心懷不軌的男人正蠢蠢欲動。

平常他一雙賊眼總是情不自禁的黏在宋招弟發育良好的胸前,但在凶悍同居人的眼皮底下,他實在沒膽去沾惹那個身材火辣的丫頭。

稍早,他假意替宋招弟倒水,趁機摻入磨碎的安眠藥,等到枕邊人發出連連鼾聲,他才大著膽子下床,躡手躡腳的爬上閣樓。

睡夢中,宋招弟突然感到喘不過氣,掙扎著睜開眼,發現有人正趴伏在她身上,她立刻清醒,驚嚇的瞪著養母的同居人,「叔叔?你做什麼?」

「最近沒男人睡你,下頭很空虛吧?小賤人,叔叔這就來陪你睡覺喔!」

劉朝龍婬笑著低語,不客氣的掐握她睡衣下的豐腴,「雖然你的臉變丑了,腿也瘸了,不過你放心,叔叔絕對不會嫌棄你。」

宋招弟拼命抵抗,低聲下氣的哀求,「不要,拜托你住手!」

「X!早就跟男人睡過還裝什麼矜持?給老子安分點,乖乖讓我上,不然待會兒有你好受的!」不爽的撂完狠話,劉朝龍定住她的雙腕,掀起她的睡衣下擺,順勢模向她腿間,然後急切的解開自己的褲頭。

宋招弟自知無法靠掙扎自行月兌困,急中生智,倏然睜大眼,盯住劉朝龍背後的某一點,無預警的大喊,「女乃女乃救我!」

宋招弟見機不可失,趕緊自他胯間抽出沒受傷的右腳,朝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踢去。

他隨即捂著痛處滾下床,痛苦的慘叫。

待疼痛稍減,他立刻站起身,再次壓上來不及逃離的她,正想一逞獸欲時,房內的燈光倏然亮起,來人盛怒的表情比妖魔鬼魅更令他驚駭恐懼。

「你來這里做什麼?」李月桃鐵青著臉,恨恨的瞪著同居人。

「我我我……」劉朝龍一看見她,色膽當場嚇得半點也不剩,一臉蒼白的將過錯全都推給受害者。「這、這不關我的事,都是這個小賤人勾引我!」

這個臭男人肚里懷什麼鬼胎,李月桃心里有數,但她仍然被嫉妒沖昏頭,立刻沖向養女,不分青紅皂白拽著她就是一陣狂打,並不斷以惡毒的字眼咒罵,「死丫頭!賤丫頭!虧我還親自下廚為你做菜,你竟敢勾引我的男人!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逃過一劫的劉朝龍連忙穿好褲子,若無其事的溜下樓睡他的大頭覺。

最後,險遭非禮又被養母毆打後拖到陽台淋雨的宋招弟,回憶起與女乃女乃一起生活時的點點滴滴,雖冷得渾身顫抖,臉上卻帶著幸福的笑。

女乃女乃,帶我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

那何睿霆呢?我帶你走了,他一個人怎麼辦?

這時,雨忽然停了,宋招弟抬頭仰望漆黑的夜空,好似看見何睿霆漆黑閃亮的眼眸。

她蒼白的唇勾起帶著些許感傷的笑意。

「他一定能找到真正屬于他的幸福……」

吳筱娟離開宋家時,十分擔心宋招弟的處境,想接她回家去好好勸說,又怕李月桃不肯善罷甘休,最後,她決定主動聯絡宋招弟在台北的朋友金琳恩,和她商量此事。

金琳恩一听說好友受了傷又遭養母欺負,義憤填鷹的立刻拉著男友出發,入夜前就到了鎮上。

兩人先去吳家休息,眾人想出了個調虎離山這計,並決定天亮後開始行動。

隔天早上,李月桃一如往常的目送兒女出門工作,約莫半個鐘頭之後,她被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嚇得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媽,我被車撞了,我好痛……你快來醫院……」

心肚寶貝獨子出車禍打電話回家求救,愛子心切的李月桃壓根兒忘了求證,話筒一掛就拉著同居人急急忙忙出門去。

直等到阿光切斷通話,車上的兩名女子才敢放聲大笑。

「哈哈哈……想不到詐騙集團的伎倆這麼好用!」吳筱娟笑得肚子痛,邊壓著肚子邊擦眼淚。

沒想到男友這麼有模仿天分,金琳恩爆笑之余不忘夸獎,「就是啊,阿光,你的演技真的太贊了!媽……我好痛……哈哈……笑死我了!」

不一會兒,駕駛座上的阿光看見李月桃匆匆出門,便示意她們把握時間趕緊行動,但他們來到宋家外頭,一看見門上的大鎖,全都傻眼了,要怎麼做才能在短時間內把一個腿受傷不良于行的人順利帶出來呢?

「現在才八點,鎮上的鎖店應該都還沒開門,就算知道鎖匠家在哪里,也不可能趕在李月桃回來之前救出彎彎,那個女人精得很,一定很快就會發現這是騙局,我們該怎麼辦啊?」

吳筱娟擔心的垮下臉,生怕事跡敗露,害得宋招弟因此遭到更嚴密的監控,未來將更難搭救。

「她的傷還沒痊愈,即使可以從閣樓外的陽台綁繩子爬下來,萬一又摔傷了不是更糟糕嗎?」

金琳恩的話給了阿光靈感,他連忙道︰「筱娟,請你向附近鄰居借借看有沒有梯子,我上去背彎彎出來。」

「好!」

吳筱娟隨即向鄰居們詢問,很快借到梯子,並神通的扛著梯子回到宋家門前。

阿光迅速的爬上陽台,拍窗喊人。

「彎彎!」

半睡半醒間听見有人喊她,宋招弟揉眼起身,驚訝的發現窗外站了一個男人,而且看起來很眼熟,但阿光怎麼可能在這里出現?

「我是阿光,你快讓我進去!」阿光激動的拍窗道。

真的是他!宋招弟倒抽一口氣,抓過拐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窗邊,讓好友的男友進屋。

「你怎麼來了?琳恩呢?」

陽光灑入室內,阿光發現她受傷結痂的左頰膚質比起細女敕的右頰明顯的斑駁粗糙,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傷成這樣,讓他看了十分難過,更加篤定帶她離開這里的決心,他急忙轉身半蹲,催促道︰「沒時間解釋了,快點,我背你出去!」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他緊張的神情令她納悶不已。

「因為你媽從外面把門鎖上了,我不這麼做根本沒辦法救你出去……快點上來,她快回來了!」

「救我?喔,是筱娟通知你們的吧?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我沒有要離開啊。」宋招弟擠出微笑婉拒。

「彎彎!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我知道你女乃女乃過世讓你很痛苦,可是你還有很長的人生要過,不該因此放棄自己啊!」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想離開這里……」

阿光一方面記掛著李月桃隨時會回來,一方面又得說服宋招弟,讓他備感壓力,當下真有一股想直接打昏她後把人扛下樓去的沖動。

這時,阿光的手機響起,他連忙接听,立刻听見女友不耐煩的咆哮。

「怎麼這麼慢?你到底行不行啊?我來跟她說啦!」急性子的金琳恩看著守在巷口的吳筱娟,緊張的命令男友。

「當然好!」阿光求之不得,立刻把手機拿給宋招弟。

「琳……」

金琳恩劈頭就說︰「你女乃女乃過世前拜托筱娟代筆寫遺書,你想看的話,就讓阿光背你下來。」好友的個性她很清楚,倘若沒有強烈的誘因,是不可能順利帶彎彎離開這自責的地獄。

「這……真的嗎?」

宋招弟驚訝極了,極欲證實並拿到女乃女乃留給她的最後一樣遺物,便決定先順著他們的意,等拿到女乃女乃的遺書就送他們離開。

誰知她到了外頭,金琳恩卻不肯把那封遺書交給她,而且還對她嗆聲。

「假如你不忍心看我們被你媽用私闖民宅的罪名扭送警局,那你就繼續蘑菇好了!」

四人在門口耗了一會兒,迫于無奈,宋招弟只好屈服,請阿光回閣樓幫她拿女乃女乃的遺照和簡單的行李,之後才坐上好友的車離去。

而在醫院撲了個空,回到家卻找不到養女,李月桃這才發現中計了。

問過鄰居之後,知道是一男兩女來帶走宋招弟,李月桃直覺昨天來看過宋招弟的吳筱娟一定也有參與,于是氣憤的殺到吳家猛按電鈴,向一臉無辜的吳母興師問罪。

「叫你女兒出來!別以為躲在家里就沒嫌疑了!」

「什麼嫌疑?你在發什麼神經?」吳母故作驚訝的反問。

李月桃暴跳如雷,凶惡的指控,「你女兒打電話來騙我出門,帶人把我女兒偷走了!」

真的成功了嗎?女兒,做得好,媽以你為傲!

「什麼呀,我女兒一早就上班去了。你見鬼啊?」幸好女兒有請公司的同事代打卡,而且任務一完成就直接回公司去了,就算李月桃存心找碴,丫頭也沒在怕啦!

「她真的在公司上班?」李月桃瞪著吳母,滿臉狐疑,「可是我的鄰居親眼看見你女兒帶著兩個陌生人來我家……」

「你有病啊!我女兒有錢不賺,跑去偷你的女兒干嘛?」吳母理直氣壯的打斷她的猜測,關門送客,「我還在煮湯呢,失陪了!」

李月桃沖到吳家想發飆卻遭反嗆,想到婆婆已死,自己再也沒有足以脅迫養女听話的王牌,只好回家揍同居人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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