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身公害 第九章
在適當休養後,向陽的病情終于漸漸好轉,而她也為此次的發病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禮拜才獲得「聖旨」而下床走動。
但向陽成功地讓嚴毅斐打消結婚的念頭了嗎?
不,他和陸允樺的訂婚喜宴在她病發第三個禮拜後,正熱熱鬧鬧地在嚴氏企業大樓交誼廳舉行著。
而在籌備婚禮的期間,向來寡言的向陽在宅子里變得更加沉默了;除了吃飯時間,她總是一個人鎖在房間。
而這一切瞧在嚴毅斐眼里更是心痛。
有好幾次,他得握緊拳頭,才能克制住想把身形日益消瘦的她擁人懷中的沖動。
但嚴毅斐在最後一刻還是走開了,因為他總是這樣告訴自己——這樣做全是為了她好!
繁星點點的夜空清徹得恍如一塊上等的黑綢緞,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晚宴即將開始,嚴氏企業大樓前的馬路被車子擠得水泄不通。不消片刻,百坪大的交誼廳已賓客如雲。
會場中,男士們皆衣裝筆挺、女士們衣香鬢影,接下來則是婚禮男女主角上場的重頭戲了。
女主角陸允樺今晚穿了一件耀眼無比的金色禮服,其削肩設計強調出她美麗的粉頸、無瑕的玉肩與比例完美的藕臂;而在V字領的低胸禮服下,其令人羨慕的曲線忽隱忽現,更是凸顯出她向來引以為傲的豐滿酥胸,以及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當然,挽著佳人出場的嚴毅斐可是一點也不比女主角遜色,因為剪裁合身的黑色晚禮服不僅強調出他寬闊的肩膀及修長的雙腿,還令他雄健的身軀更顯挺拔俊逸;此外,整齊服貼的黑發與精明睿智的形象互相映襯,使得他掛于唇角那抹淡笑更增添其迷人風采。
而旁人驚艷的注視以及毫不掩飾的贊嘆聲,也令陸允樺的身子站得更為直挺了。
雙眼熾熱地仰望身旁的男人,一想到這個英俊非凡的男人即將屬于自己,她臉上的那抹笑意在此刻燦爛得有如星辰。
在如雷的掌聲中,嚴毅斐挽著即將成為他未婚妻的女人,走向炫麗的舞台;但就在舉步上台的同時,他轉頭對著一旁的老者投以擔憂的目光。
老管家恍然大悟地點頭回應一下,便立即離場去尋找他的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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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長扮演獵艷角色的孫靖堯在美女如雲的宴會上,當然是不會放棄好機會;只是現在他一心想獲取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向陽。
距離上次的意外至今,他都沒有機會再見佳人一面,如今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可以登堂人室拜訪。只是,讓一群女人纏得頭昏腦脹的他,就是獨獨不見那朵多刺的冷艷玫瑰!
孫靖堯擺月兌一位忙著將自己豐滿酥胸送進他雙手的蜘蛛女,跑出會場透透氣,卻意外地讓他梭巡到了心中那朵冷艷玫瑰。
只見向陽縴細身形上的黑衣,幾乎與石柱所形成的暗影融為一體。
天啊!這丫頭怎麼穿得活像來參加喪禮似的,不過倒是與她特立獨行的個性滿相符。
孫靖堯揚著眉,滿是欣喜地往黑暗中的背影走去。
「陽,能在這里遇見你真是太好了!我正愁到底在哪里才能找到你,看來我的禱告還真有效……你怎麼了?」
當她訝異地側過臉,一道光線恰巧照到她細致的臉蛋上。雖然美顏出現在燈光下的時間很短,但已足夠讓他看見她的蒼白。
「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他靠近她,「身體不舒服嗎?」
向陽那雙原本緊抓衣襟的小手,在孫靖堯尚未發覺之前,立刻不著痕跡地被擺回身側。
陽?她可不曾記得自己何時允許他這麼親密地叫喚自己!向陽將全身的重量釋放在背後的石柱上,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後才嘆道︰「有事嗎?」
一如往常,她還是一身帥氣的打扮,不過配合今天這個場合,此刻穿在她身上的西裝不僅正式,那展現女性柔媚曲線的剪裁更將她襯托得極為好看!只是幾天不見,她細致的臉龐似乎益形消瘦了。
「我只是好奇你怎麼沒在會場內?」他靠著欄桿、兩腳交叉,微笑地望著她美麗的側臉。
「我不喜歡熱鬧,而且更不願被打擾。」
她的逐客令讓孫靖堯尷尬地模模鼻子,但泡妞既是他天生的使命,那麼厚顏無恥就是他必備的條件之一了。
「那好,咱們倒是挺相似的,我這個人向來不習慣這種場合,也不願有人不識相地來打擾你我兩人!哈。」
這男人厚顏無恥的程度簡直是天下第一,以前的柏林圍牆恐怕也沒他這麼厚!
向陽蹙起眉頭,如果胸口那陣陣不適感能消退的話,她會試著不去想將這厚顏無恥的家伙一腳踹下陽台的念頭。
驀地,如雷的掌聲與賓客喧嘩的祝賀聲竄人向陽雙耳,教她忍不住地又按緊胸口。
一旁的孫靖堯根本未發現她的異狀,因為他的目光早已被會場內的情景給吸引了;他看見表姊與未來的表姊夫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上台。
「看來令人期待的一刻即將來臨了。」孫靖堯揚了揚雙眉離開欄桿,走了數步才發覺向陽並沒有跟上來。
「你不進來嗎?」
她搖搖頭,他只好獨自進入會場內。
雖然失去了繼續和向陽相處的機會,不過待儀式結束後,孫靖堯絕不會再讓她從自己的眼中消失;或許,他可以拉她一起溜出會場,用他帥氣的跑車載她上山欣賞夜景,在星空的陪伴之下,度過屬于兩人的甜蜜時光!
那才稱得上是真正的約會。「孫先生,請問您有沒有看到我家小姐?」老管家在遍尋不著小主人蹤影時,只好逢人就問,以期望早些找到要找的人。
「她在陽台那。」孫靖堯看著老管家向他道謝後,疾步走往他所指的方向;本來他還打算跟去的,但會場內眾人喧嘩的笑聲讓他改變主意走往人群。
「小姐——」向陽聞言轉回身,卻教老管家看見她發白的臉龐而愕然止住了口。
「訂婚儀式已經開始了嗎?」向陽嘴角擠出一絲笑容,絕望地看向舞台上你濃我濃的一對男女。「我不明白他為何執意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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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閃耀無比的銀鑽被一雙厚實的大手由藍色絨盒中取出。向陽雙腳顛簸地想往屋內走,雙手同時緊緊扯著胸口、額前沁著冷汗,呼吸顯得極為困難。
那男人臉上的幸福笑容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與謊言!
老管家被向陽的模樣給嚇壞了,骨瘦如柴的雙手連忙扶住欲走過自己身側的她。
「小姐,你的臉色好難看。」一股壞預兆掠過老管家慌亂的心頭,接著他發現小主人擺在胸口上的雙手正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天啊,千萬別讓這種事發生啊!
「你先歇著,小姐,你的藥在口袋里對吧?」他瞧見旁邊就有張椅子,試著將她的身子挪向它去。
向陽已經難過得听不進任何聲音,只將全部精神都投注在眼前即將發生的一幕。
她跟前的光景就像慢動作播放一般,白皙嬌女敕的玉手被緩緩拉起,價值百萬的銀鑽跟見就要套進那只微微發顫的縴指了。
「有什麼能阻止他繼續做傻事呢,謝管家?」驀地,她的胸口不再絞痛,接著眼前一暗——
老管家駭然圓睜的表情成了她現下最後的記憶!
「小姐——」首先听到老管家叫聲的是離他們最近的男人——孫靖堯。」陽——天啊!」他臉色蒼白地沖向他們。
舞台上令現場女士眼紅的百萬銀鑽倏地從嚴毅斐手上滑落到台下。嚴毅斐的血液在瞬間凍結,目光迅速越過眾人,瘋狂地在室內梭巡起來。
千萬別是真的!在陸允樺與眾人尚未會意過來之前,他已面若白紙地沖下台。
一波波的恐懼感洶涌而至,幾乎淹沒了他,令他手腳不禁發冷。
「老天,她幾乎沒有呼吸了!」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她沒有呼吸才對!焦急的孫靖堯正火速地解開緊勒著向陽縴細頸子的排扣。
「陽!不——」嚴毅斐狂吼地推開正試著替向陽解扣的男人,「打一一九,說是心髒病患者病發,快!」慌亂的他逕自將黑色禮服與手機同時丟進跌坐在地板上的孫靖堯懷里。
嚴毅斐不斷地告訴自己冷靜,要冷靜,向陽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他的幫助!
驀然,嚴毅斐想起席醫生所教的CPR,希望的火花頓時在他心中點燃。
解開任何會讓她感到呼吸不順暢的阻礙物,甩開教他渾身發冷的恐懼,嚴毅斐力求鎮定,努力回想著早在心中背誦了千萬遍的急救步驟——
從離胸骨約兩至三個拳頭高的位置,下壓胸骨二寸左右,並且要每五秒重復按壓一次。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嚴毅斐按壓的動作雖未曾停歇,但向陽卻仍是毫無反應。
嚴毅斐瞪著向陽慘白的容顏,頓時覺得四周的空氣稀薄得教人難受。
他猛然抬起發紅的雙眼,怒視著圍觀的眾人一眼。「拜托你們可憐可憐她,給她一點新鮮空氣行不行!」他如受傷的猛獅般,咆哮出內心的悲憤與無奈。
老天啊,請再給他一次機會,別把她帶走,求求您;她才活了十九年啊,求求您別這麼狠心帶走她呀!
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滲進了汗水,但嚴毅斐卻渾然不知,而圍觀的賓客們也因眼前感人的一幕而泛紅了雙眼。
但陸允樺卻是巴不得向陽就此長眠不起,否則往後她在嚴毅斐心中還會有立足之地嗎?
很顯然的,嚴毅斐的心早就讓這丫頭給佔滿了!
想著想著,陸允樺不禁也在一旁禱告了起來,但不同的是,唇角含抹陰笑的她,雙眼所進射出的光芒是一股未經掩飾的恨意。
雖然陸允樺的訂婚宴未能如期舉行,但是現在她則期望它會是另一個悲劇的開始;看著那可憐的男人一直重復著徒勞無功的動作,她笑得更陰沉了。
呼吸啊,向陽!在嚴毅斐憤怒地握拳悲嘯時,救護人員終于抵達現場,但他已情緒失控,猛朝醫護人員揮拳;為了救人,醫護人員只得對他打了一針鎮定劑。
痛苦萬分的嚴毅斐在陷人昏暗深淵之際,掠過他腦海的是——他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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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里全是她和嚴毅斐的點點滴滴,有甜美的、歡笑的……
她蒼白的小臉因美好的回憶而微微笑開。
她和他,他們相處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但是那些片段總是教她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
夢里的小女孩一向是安靜的、不喜歡說話,可是不知為了什麼,只要一踫上他,她就變成了小麻雀,總有說不完的話。
小女孩獨愛黏著他,喜歡小手緊抓著他的衣角不放、跟在他背後跑,直到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將她甩上肩頭方肯罷休。
他認為小女孩的依賴性太重了,但是在小女孩心里卻視他為自己的所有物,就像唯一擺在她床頭也是她最喜歡的洋女圭女圭般。
在他最後一次離家的那天晚上,小女孩一個人躲在房里對著鏡子哭泣、紅腫著雙眼暗自起誓,她一定要快快長大!因為她知道那些漂亮的大姐姐們亦在覬覦她的寶物!
夢境突然轉換,她看見他抱著自己悲痛落淚的一幕;因為在前一分鐘,他剛接獲一則青天霹靂的噩耗——他失去了最愛的人!
她的心好痛,而疼愛她的爺爺、女乃女乃與寵溺她的人更擁看為她泣不成聲的他。
向陽蒼白的容顏不由得輕輕蹙起雙眉,滾燙的淚珠也不知不覺地沿著眼角緩緩滑落,淌濕了雪白的枕頭。
濃厚的悲傷氣氛令她承受不住地選擇離開夢境,在咽下喉間的哽咽後,躺了數天的她終于在病床上悠悠醒來。
陌生的環境令她霎時變得茫然,但當她一想起這些白色的牆、白色的床以身著白衣的自己,突然——切變得不再陌生了。
醫院、她在醫院嗎?仰視天花板的目光緩緩移向病床旁,地看見吊著點滴的架子;忽地,向陽感覺自己的手是暖和的,似手被什麼東西給握著,不禁將視線往下移。
咦,趴在床側,緊緊握著她手的不就是嚴毅斐。
是啊,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
他疲憊憔悴的勝龐,只有累壞兩字可形容。
此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一位白衣天使由外頭走了進來;護士發現昏迷多日的病人正睜著眸子盯著自己時,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面露微笑地走向病人。
向陽不願沉睡中的他被驚擾,遂朝接近病床的護土做出噤聲狀。
護士望了床側那張倦容一眼,了然一笑;護士輕聲詢問向陽的狀況,並探量她脈搏的跳動,在處理完一切後,躡手躡腳地退出病房。
向陽並沒有忽視護士不由自主投向嚴毅斐的目光,因為這張俊容總是能讓女人忍不住多看一眼;想到自己昏迷期間,醫院里不知道又有多少女性的芳心被他擄獲,向陽的蛾眉不禁為此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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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向陽是被病房里刻意壓低的爭執聲給吵醒的。「該死,你說她今天曾醒來的。」
「不錯,病人在今天早上確實有——」
「鬼扯!如果她有醒來過,我不會不知道的。」
「是、是病人要我別驚擾了嚴先生。」開口爭辯的是最靠近她的女護士。
瞧護士受委屈的語氣,仿佛淚水隨時可能潰堤而出,尤其是在身旁這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男人對著她低吼之後。
「那麼你該叫醒我的!」
向陽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清清喉嚨,對著背向病床的他們輕咳了一聲︰「難道你就不能改掉喜歡在我耳邊又吼又叫的習慣嗎?」
十分有默契的,病房內其他三張面孔同時轉向她。
聞言,嚴毅斐立即跑向病床。有著魁梧身材的席醫生在嚴毅斐尚未開口前,手一橫地將他推開,臉上不耐的表情似乎對這蠻橫無理的男人已經忍耐到極點了;盡管病人家屬的反應都會如此激動,他還是對嚴毅斐不甚諒解。
「對不起,我們得先替她檢查一下,請別妨礙我們工作。」說罷,席醫生揮手招來一旁的護士。
頓時,暴怒的獅子不見了!嚴毅斐乖巧溫順地像只家貓似的,不發一語靜候在一旁等待醫生為向陽檢查。
片刻後,醫生及護士離開了病房,門也在嚴毅斐背後被輕輕關上。
他拉了張椅子在床側坐下,視線一直不曾從向陽的臉上移開。「能再听見你罵人的聲音真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啊!」他輕輕拉起床單上的小手,唇角抵著它們,眼眶紅潤地低語。
「我昏迷了很久嗎?」她的心也跟著被扯痛了。「夠久了!這七天來,我的五髒六腑都因為等候你清醒而壞死了!」
「這就是為什麼你的胡子會如此扎人的原因嗎?你的模樣看起來遭透了。」她輕輕掙月兌他的手,疼惜地模著他的下巴。
「絕不比你糟!」他又拉回她的手,「你覺得這里如何?」他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除了心跳偏快外,一切都很正常。」向陽擰著眉思索片刻後,眨眼道。可惜她的幽默感未能感染他,「我問的不是我自己!」他輕蹙起眉頭。
向陽微微一笑,「醫生都說我沒事了,難道你不相信醫生的專業判斷?」他緊皺的眉頭讓她不舍。
「我不知道。」他以臉頰摩蹭她的柔荑,痛苦地低語︰「不要,我再也不要經歷這種可怕的生離死別了;陽,如果你要懲罰我,你可以在我胸口捅上一刀,就是不許那樣嚇我,你的做法真教人肝腸欲裂!」
清楚瞧見黑眸深處那抹尚未退去的恐懼,頓時一陣酸楚涌上心頭,教向陽的眼眶不禁一熱,「對不起,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不快樂,你值得找到更好的女人!」但絕對不會是她啊!
這個男人為了躲避她,甚至不惜把自己推向一個他不、愛的女人懷里;一想到這里,她不禁悲從中來。
她哀傷地撇過臉,淚水如斷了線般的珍珠滾落雙頰。
「我知道以我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有愛你的資格,我會隨時提醒自己離你遠遠的,不再對你痴心妄想。」
「小陽!」
「不用再安慰我了,死心不會那麼難的。」只是會讓她變得像行尸走肉罷了!
突然,向陽低呼一聲,看著嚴毅斐把她縴弱的身子攬進懷里。「假如你願意給我一點時間……四年!大學畢業後,如果你仍然要我這個老頭子的話,我將會為你準備一場盛大的婚禮。」
向陽一臉震驚與不可置信,「我可以嗎?」她感覺攬緊自己的手臂更收緊了。
「可以的,你當然可以。」他啞著嗓子,並以臉頰摩蹭她的發絲。「你、你不介意……」僅管淚水已沾濕他的衣襟,她卻無力停止哭泣。
天啊,他剛剛是在向她求婚!「介意,我當然介意;老天,你居然會答應一個老頭子的求婚!」
晶瑩的淚光泛著喜悅的神采,直到此刻,向陽才敢讓自己的雙手緊緊抱住他,並且告訴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放開他了!
「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嚴毅斐,你一點也不老!」這是夢嗎?這男人真的開口向她求婚了?「我不許你反悔!」
「天曉得,我們之間有權利反悔的人恐怕只有你,小傻瓜。」就算四年後的答案可能會令人心碎,他也不在乎了。
向陽本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喜悅的幸福感已溢滿了胸口,教她吐不出一字半語。
最後,她哽咽地將頭埋人他充滿男性氣息的頸間,並且用兩手牢牢抱緊他。
向陽不禁在心里默許,如果老天允許,她會愛他愛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悄悄掩上門,佇立在病房外的老管家忍不住拉起袖子拭淚。
感謝老天,終于讓那個固執的男人開竅了!
望著手中的補品,老管家決定待會兒再端進去;或許,他可以先拿回家弄熱再送來醫院也不遲。
呵,也許病房里頭那兩只愛情鳥已經用不著補品了也說不定,因為愛情本身就是最好的特效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