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請息怒 第九章
宇海出車禍。
急診室里，凌茉茉心急如焚，她哭不出來，因為她已經心痛到哭不出聲了。
為什麼是他？他不是正在跟許佳嬪吃飯嗎？為什麼那個時間他會開車在外游蕩，還跟在她後面？
她原以為她已經幫他撮合一段美好的姻緣了，難不成這不是他要的嗎？她搞錯了什麼嗎？可是她原本就是那個最不該待在他身邊的人。
「病人撞傷了頭，但目前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現在正在休息中。」
听護士這麼說，她沉重的一顆心終于稍稍安定下來。
「太好了！」
「小姐，你要進去看他嗎？」
「我……」凌茉茉有些遲疑。她可以進去看他嗎？她不是他的家人，也不是他的情人……
「我進去好了。」許佳楨一接到她的電話就趕來了。
「許小姐你好。」凌茉茉朝她點個頭後，就低著臉不敢正視她。
車禍發生時，她實在很慌，只好打給她唯一認識的許佳楨。
「謝謝你打電話給我，宇海的家人我會通知他們的。你的臉色好難看，你沒事吧？」許佳幀看她一臉蒼白，像是隨時會昏過去。
凌茉茉強顏歡笑。「許小姐，你快進去看他吧，既然宇海已經沒事了，我也該走了。」
「你別走，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說，你不听會後悔的。」許佳幀表情凝重的交代道，先進了病房。
凌茉茉只好在外頭等待著。
她坐在長椅上，瑟縮成一團。剛剛她真的好害怕，怕他出了事，在那個時候，她宛如又變成當年那個懦弱的小女孩。
如果沒有他，她怎麼還笑得出來，怎麼還能撐那麼久……他對她的意義太深了，沒有他，她找不到目標活下去。
幸好他沒事，真是老天保佑，太好了。
過了一會兒，許佳嬪走出病房，見到她還在，不禁松了口氣︰「凌小姐，不，田小姐，宇海睡得很熟，你真的不想看看他嗎？」
她叫她田小姐？她知道了……
凌茉茉眼神閃過一絲驚慌，低下了頭。「不用了，不要讓他知道我來了比較好，他會不開心的。」
如果他也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光是猜測，她的情緒就快崩潰了，她害怕他會鄙視她，說她騙了他，把他騙得好慘。
「放心，宇海還不知道你姓田。」許佳楨說謊。
旁觀者的她看得出來，他們是兩情相悅，宇海明知凌茉茉的真實身份，仍是執意去找她，足以證明他愛她有多深，身為青梅竹馬玩伴的她，可得幫他留住這個女孩。
瞞著她宇海已知她身份的事，她才有勇氣留下來吧。
「是嗎？」凌茉茉心里閃過一絲慶幸，不要知道她是誰，就這麼默默的消失，他會過得開心點吧。
「如果這就是許小姐所說重要的事，那麼謝謝你告訴我，我該走了。」
許佳幀擋住她的去路。「為什麼你不肯留在他身邊呢？」
「不，你都在他身邊陪他了，我……」她該用什麼身份留下來？
許佳幀忍不住嘆息。「我猜的沒錯，你果然誤會了，偏偏宇海還無法理解，你們真是遲鈍二人組!」
「我誤會？」凌茉茉一臉錯愕。
「宇海愛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你啊!」許佳楨無奈的笑著。
「我跟他只是單純的青梅竹馬而已，我的未婚夫還是他介紹的呢!報章雜志胡亂報導我們的關系，你可不要當真。」
「宇海愛的人是我……」
凌茉茉不敢相信的喃喃道，真覺得自己在作夢，宇海愛的人居然是她，他跟許佳幀只有兄妹之情……
她的心飄浮在半空中，因為過于驚喜而發呆了幾秒鐘。
「很抱歉上回在溫泉旅館抱住他讓你誤會了，其實是……」雖然說家丑不可外揚，而且這個家丑還是她自己造成的，但許佳幀還是不顧面子的說了。
「我未婚夫最近老是忙著出差，我懷疑他背著我偷吃，听他說要陪上司來洗溫泉，我便偷偷跟來想捉奸，結果真的看到很多女人陪他喝酒。大受打擊之下，一遇見宇海，我就像是捉到浮木般抱著他痛哭。」
她內疚的笑了笑，差點成了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她必須幫宇海說些好話才行。
「因為我懷疑未婚夫劈腿，鬧著要解除婚約，有次宇海半夜跑出來，是為了要當我們之間的和事佬。後來還是他去找我未婚夫的上司談，才證實我未婚夫的清白，他真的是去出差，只不過他的上司喜好，會藉著出差之名到處玩樂，是我誤會他了。
「宇海之所以沒跟你說清楚，是因為他顧忌到這是我的隱私。他就是這樣一個體貼的人，你跟他住在一起，一定能了解他吧，真的，我跟宇海只有兄妹之情，你就別在意我了，好好的待在宇海身邊吧。」許佳嬪握住她的手，真誠道。
小傻瓜，我喜歡你，當然會想吻你了。
听完許佳嬪的話，再回想起宇海的告白，凌茉茉不自覺地猛掉眼淚，不知該如何處置自己的心情。
他是認真的，認真的說愛她，她卻一味的拒絕他，把他的真心推得遠遠的……
她好高興又好對不起他。
像她這種人，怎麼有資格陪在他身邊……
「許小姐，謝謝你跟我解釋。可是我還是不能待在他身邊，我配不上他，一輩子都配不上他。」
凌茉茉已泣不成聲，她好難過、好痛苦，但這是她的命運，好幾年前她就學會坦然接受了。
「宇海是我的太陽，他照亮了我，讓我得以一個人勇敢活到現在，但我是當年綁架他的綁匪的女兒，我是他的黑暗，他痛恨到失去了記憶，到現在還會作噩夢，我怎麼能毫無愧疚的留在他身邊……」
許佳楨本想說宇海知道她的身份了，也一點都不在意，但她怕這麼一說她會逃走。算了，她只能幫到這兒，接下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這些話你自己對他說，你一定是抱著很大的覺悟才來到他身邊的吧，那麼，請你好好的正視他的感情，不要再逃避了，他可是為了追你才出車禍的。」許佳楨把她推人病房里，不容她退卻。
凌茉茉看到宇海躺在病床上，雙眸緊閉著，她語氣悲傷的開口︰「對不起，如果我沒有來到你身邊就好了……我真的好矛盾，希望你想起我，又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想起我。」
她握住他的手，淚流滿面。
「宇海，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不要讓我這麼難受好不好？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全世界我最愛的人就是你了，你是我的太陽，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下去……」她只能在他熟睡時這麼對他說。
她的淚水滴落他的手心，驚醒了他。
「茉茉……」他作了一個好長的夢，再睜開眼，居然看到夢里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還听到她說的話。
很吃驚，心里滋味復雜萬千，但最後都化為狂喜。
只要她待在他身邊，就好了。
「你醒了……」凌茉茉嚇了一跳，連忙抹了抹淚。
「你現在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還是吃點東西…」她手忙腳亂了起來，其實她更想奪門而出，她無法面對他，是她害他出車禍的。
宇海緊緊捉牢她的手不放，看著她的眼神閃過一抹深沉的情緒，像是在做一項很重要的決定。
「茉茉，我听到你的告白了，你說你愛我。」
凌茉茉震驚的回看他，沒想到會被他听到。
他滿足的笑了。「這是你給我最棒的生日禮物。不過你害我受傷住院，我要罰你，罰你這個不盡責的阿拉丁神燈要好好照顧我。」
宇海出院後，凌茉茉跟著他回家。那天她想離開的事他並沒有多問，她也舍不得離開他，離不開這個真心愛她的男人。
她的戀愛正在現實中進行著，不再只是幻想，她真的很開心，她想永遠陪在他身邊，想待在她的太陽身邊。
只要他還肯要她，還不知道她是綁匪的女兒的一天，她都想要溫暖他、守護著他，竭盡所能的愛著他。
「茉茉，幫我洗頭。」
「可是你的傷……」
「我的傷已經好多了，如果再不洗頭，我會癢死！」愛干淨的他無法忍受頭皮發癢。
「好吧，那我會小心一點。」
宇海因為頭部受傷，剪短了頭發，卻更顯得英姿煥發。
凌茉茉先是打開蓮蓬頭幫他打濕頭發，再抹上洗發精，她小心翼翼的洗著，不踫觸到他快結痂的傷口，洗好後，再幫他沖掉泡沫。
「茉茉，好舒服。」宇海輕逸出聲。
「不要說這種話啦!」她臉都紅了。
「難不成好舒服也是很的話了。」他不服氣的反問。
「我不理你了!」她嘟著嘴，快被他氣死了。
宇海逗她逗上了癮。「茉茉，幫我洗澡。」
她臉蛋嫣紅道︰「你手腳又沒受什麼傷……」
「怎麼沒有，我有很多擦傷，很疼呢!」說疼也還好，他只是想讓她多「愛護」他一點。
「你明明能自己洗!」他根本是在欺負她，這個性騷擾魔人!
「可是我手痛，洗不到背後……」宇海那理直氣壯的語氣挾帶著揶揄。「茉茉，以前我洗澡時，你不是曾問過我要不要刷背嗎？難道那些話都是隨便說說的？」
凌茉茉舌頭打結了，她以為她很了解他，卻不知道他要賴的功力比她還強。
「好，洗就洗!」她才不怕他呢!
她放好熱水，故意灑了些玫瑰花瓣，制造了好多泡泡。
宇海挑眉，對浮在泡沫上頭的花瓣視而不見。「幫我月兌衣服，我手痛，動不了。」
听他胡說八道!
「……」凌榮茉不悅的咕噥，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解開他早已濕了大半的上衣。
好了，月兌完上衣了，接下來她抽掉他的皮帶，然後閉上眼，打算一鼓作氣拉下他的拉鏈，月兌下他的褲子。
但一閉上眼，她沒找到拉鏈，反而模到了硬挺挺的東西，並听到他的抽氣聲……
「茉茉，你還是睜開眼楮好了，我很怕你拉鏈沒拉好，會毀了你一生的幸福。」宇海倒抽了口氣道，真的是極力忍耐，才不至于撲倒她。
「你還敢說!自己來!」她又羞又氣的轉過身。
不好玩。宇海悶悶的卸下剩余的衣物，浸入浴缸里。
「榮茉，好了，快幫我刷背。」
听到他坐進水里的聲音，凌茉茉才敢睜開眼，看著已坐人浴缸里的宇海，幸好她泡沫弄得夠多，看不到不該看的東西。
她雙手捉起毛巾，力道適當的刷著他的背，還小心的避開了一些傷口。
「茉茉，幫我按摩。」
他真當她是按摩女郎啊!
她沒好氣的按著他的肩膀。「這樣嗎？」
「太小力了，用力點。」宇海閉上眼，不敢說他正享受她搔癢般的力道，想像著她正用雙手溫柔的著他，如果能再用力一點會更舒服。
「這樣？」凌茉茉加重了力氣槌打。
「你沒吃飯啊！」他毫不客氣的嘲笑她。
凌茉茉生氣了，干脆用咬的，用力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留下牙印。
「凌茉茉，你敢咬我！」
「咬你又怎樣？你快點洗，我在外面等你！」她迅速閃人，真怕他為了追她從浴缸站起，那麼她一定會長針眼的。
宇海大笑，他哪有生氣，她留下愛的牙印，讓他開心到想永久保存。
待宇海踏出浴室，凌茉茉看他頭發濕漉漉的，很自然的拿過毛巾幫他擦乾頭發，再用吹風機幫他吹乾。
他任由她吹乾頭發，听著吹風機的嗡嗡聲，還有那不時輕拂過他頭發的小手，他的心踏實不少，她乖乖的待在他身邊，哪里都沒去。
不，她真的哪兒都不去嗎？
凌茉茉沒發現到他不安的眼神，吹乾他的發後便專心收著吹風機，冷不防被他自背後抱住，他抱得好緊，她有點喘不過氣，卻又抗拒不了他溫熱的懷抱。
「怎麼了？我要準備晚餐了。」
「茉茉，告訴我，你本來想背著我去什麼地方？」那時她離去的背影讓他好恐慌，好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她說不出口，那天的事像是成了他們之間的秘密，她以為他不會多問的。
「你想離開我嗎？」宇海的聲音有著沉痛、怒意，還有太多復雜的情緒。
「你真是個不盡責的阿拉丁神燈，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
凌茉茉強忍著淚水，故意裝出一副很輕松的語氣說︰「我不是都說了我只麻煩你一個月，我很遵守約定的，一個月到了，我不會再死皮賴臉當你的阿拉丁神燈了。」
「那就讓我來當你的阿拉丁神燈吧。我會愛你、疼你、保護你一輩子。」說著，宇海露出惡心的表情。
「丟臉死了，我怎麼說得出那麼肉麻兮兮的話……可是茉茉，就算再丟臉我還是要說，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答應我好嗎？」
她難受的咬著唇，沉默不語。
「我那麼愛你還不夠嗎？」她到底要他怎麼做才夠？
凌茉茉的淚水不爭氣的狂掉，留下或離開在她心里形成拉鋸戰，讓她難以抉擇。
宇海伸手轉過她的身體，心疼的抹著她淚水的同時，又高傲的罵著她︰「哭什麼!你應該要心存感激的說，謝謝我肯愛你，我可不是隨隨便便向女人示愛的!」
「是。」凌茉茉吸了吸鼻，被他逗笑了。
「意思是答應了嗎？」他急切的問。
「是。」她又流下眼淚，感動到無法說出其他的話。
「該死的，你別一邊說一邊哭，活像我在強迫你!」宇海又惱又怒的把她推倒在沙發上，用吻來證實她正在他身下的事實。
他想要她，瘋狂的想要她!
他的心好亂，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好怕她會再次消失，那麼他會承受不住，他會瘋掉的!
是她擅自闖入他的世界，是她讓他嘗到愛情的滋味，他不允許她不負責任的說走就走，他不準!
「宇海，等等……」凌茉茉被他壓制在沙發上狂吻，理智被他貼緊的身軀灼燒得一滴不剩，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她情難自禁，本能地攀上他的臂膀。
宇海感受到她的熱情，難掩興奮的褪去她身上所有衣服，用唇、用手膜拜著她嬌美的胴體，每一寸細女敕雪白的肌膚都不放過……
大概是太幸福了，她舍不得睡，她想多看他一眼，單單看著熟睡的他，她就覺得好滿足。
以前的她總是遠遠望著他，就算是來到他身邊，她也不敢奢望他們會有相戀的一天，更甭提發生關系了，但昨晚他一口氣把進度做完了。
他並沒有避孕，歡愛過後，他摟著她說，他要她懷他的孩子，到時他們再學現在的年輕人奉子成婚。
她好開心，她真的可以懷有他的孩子嗎？真的能跟他共組家庭嗎？
從前她不敢想的，現在都一一實現了，讓她又高興又是害怕——要是有一天她的身份被揭穿了，他會怎麼看待她？
會不會像當年一樣，一得知她跟綁匪相識時，就把她當成背叛者？
當時的她真的很受傷……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我要好好把握能待在你身邊的每一天。」凌茉茉苦笑，吻了吻他的臉頰，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偷吻了他，臉紅的逃出臥房。
該做早餐了，今天要做西式的漢堡還是中式的蛋餅？
鈴鈴!電話響了。
雖然她覺得一大早有人打來很奇怪，但她還是接了起來。
「喂!」
「我是宇海的母親，請問你是哪位？」宇母頓了好一會兒才道，顯然對兒子家里多了個女人很訝異。
「你是宇海聘請的看護嗎？宇海的傷好多了嗎？我要他多住院幾天，他就是不肯，堅持要在家里休息……」
凌茉茉頻頻發抖，手上握著的話筒險些落下。
「喂，小姐，你怎麼不說話？還是我搞錯了，你不是宇海的看護，你是他女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你們是何時交往的，這麼快就同居了……」
凌茉茉害怕到听不見話筒里傳來的聲音，整個人往下滑，腿軟的蹲坐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腿間。
「怎麼辦？我怎麼辦……」
幸福在瞬間成了泡沫。
她心亂如麻，心口像是被割破了一個大洞。
她忘了，忘了只有宇海愛她是不夠的，她的存在對他的家人來說是個威脅，是永遠都不可原諒的……
心里的害怕導致凌榮茉失眠，很快就被宇海發現了她的不安。
「茉茉，你有什麼煩惱嗎？」
「沒有啊！」她又是煮湯，又是炒菜，一副很忙的模樣。
宇海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發現她瘦了一圈，他真擔心她再瘦下去會危害到健康。
「茉茉，我媽說她有打電話過來。」他看到她的肩膀明顯一僵。
「她說她問了你一堆話，你好像被她嚇到了，她很抱歉。」
其實媽才不是這麼說的，媽說她對長輩很沒有禮貌，一句話都不回應，但這些話他不能對她說。
她害怕了。
「嗯，我確實有點嚇到了……」凌茉茉干笑，在湯里加了些調味料。
「茉茉，我跟我媽提到我們的婚事，她很期待呢，我想她看到你一定會喜歡你的。」
不管母親能不能接受她，宇海都打算來個先斬後奏，他想娶她，想跟她共組家庭。
他從背後抱緊她，把頭埋在她的頸窩，想讓她知道他是站在她這邊的，他不要她一個人害怕。
凌茉茉肩膀一縮，想都不想的推開他，臉上有著晾駭的表情。
「怎麼了？」宇海愣住，他有說錯話嗎？
她滿臉歉意。「我只是想到要見你媽就很緊張。」
「是嗎？」宇海神色復雜的看著她，很想緊緊捉住她，但她卻一再的逃避，讓他有點難堪。
他愛她，真的很愛她，每每在歡愛過後，總是會把她摟人懷里溫存，在她耳邊低喃著愛她的話語，但他卻始終得不到她的回應——
她不說愛他。
除了在醫院的那次告白外，他再也沒听過她親口說愛他，這讓他即使擁有她仍沒有一點踏實感。
「茉茉，你為什麼要吃避孕藥？」他原本想讓她受孕，再奉子成婚，但她似乎不這麼想。
凌茉茉的臉色一白，他是何時發現她偷偷吃避孕藥的？
「因為我還年輕，不想太早生孩子，我們可以多交往幾年啊！」
若是要結婚，她就必須跟他的家人見面，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她對他說了太多謊言，他不知道她的欺騙是她的幸運，但若是接觸他的家人，她就必須說更多的謊言來圓她第一個謊，不但破綻更多，內疚也更加深。
她看過他很多報導，知道他有對疼愛他的父母，他們會擔心他、愛護他，如果讓他們知道，當年綁架他的犯人是她父親……她完全不敢想像後果啊!
「可是我等不及了，我要馬上娶你，名正言順的擁有你，讓你成為我的妻子。」
宇海抵著她的額頭說。他怕她再次消失，所以他自私的想用小孩、用婚姻來綁住她。
其實逃避的是他吧，滿腦子只想著該怎麼把她綁在他身邊，讓她哪里都去不了，其他的現實面他都不願去想。
凌茉茉想像著為他生兒育女的溫馨畫面，唇角微微的揚起，直到听到門鈴聲，她整個人驚嚇過度的差點彈跳起來。
老天!他要她當他的妻子，她差點心動的答應他的求婚!
「也許是管理員來收費，我去開門！」她不敢多看他一眼的關掉瓦斯爐，逃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