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女偷歡事件簿 第五章
衛子瑤快速離開那張床,卻找不到原本穿著的衣物,這才猛然回想到今晚發生的一切…怎麼會這樣呢?她不是想套出男人的「真面目」嗎?怎麼到了最後把自己搞得這麼放浪形骸……而且要命的是,整個過程她竟是這般地忘情陶醉?
也因為這樣子,所以讓這男人一口咬定她是個「蕩婦」?
男人最後的那句「你這個小蕩婦」,直接敲醒她的理智了。
哦,不!不行!她不能讓別人這麼說自己,事實上也絕對不會有人這麼評論她,只除了……床上的那個男人!
打開衣櫥隨手取出新的衣物,匆忙穿戴的同時,瞥及胸脯問明顯的唇印,臉上的紅潮再度泛濫。
她垂死地認知一件事實——這個男人的存在,足以毀掉她的一世英名!
那麼……「你……怎麼還不走?」走得愈遠愈好,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
這樣……應該就算是湮滅。罪證」了吧?
床上的金昊尊似乎在思考什麼,一對濃眉揪得死緊,經她這麼一吆喝,才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
他醒了!徹底地醒了,同時也完全認清了眼前的事實。
一樁樂極生悲的事實——他居然真的對人家「怎麼樣」了?
也就是說他已經嚴重違背「職業」道德,最後的代價可能讓自己這趟任務的酬勞完全泡湯,就為了貪圖一時之快,讓預定的入帳全數報廢?
但最可怕的,卻足另一種想像。
回想女人如痴如醉的模樣,可想而知的是——自己讓人家非常「滿意」?
如果大小姐她因為過度「滿意」而起了「貪念」,屆時說不走來個死纏爛打,要他負起什麼「責任」,甚至來個終身托付,那他只好……來人啊!推出去斬了嗎?金昊尊低頭望著胯問的「肇事者」,想到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想到自己「不小心」奪定一個女人最寶貴的童貞,心頭又泛起另一道聲音。
這時候一心愁著自己所要面對的責任,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他不喜歡這樣子的自己……就這麼陷在復雜情緒當中,忽然听見女人的驅逐令,金昊尊的心情快速轉變。
她要他走?她不用他負責什麼嗎?也許……她真的與眾不同,所以,以上的「責任說」,純屬他個人多慮噦了?
「就……這樣?」他回神起身,想確認什麼。
「不然呢?」正在套洋裝的衛子瑤瞥了金昊尊一眼,只見他大剌刺地果身走過來,正毫無忌憚地展現著傲人的壯碩身材。
她心跳倏地漏拍,掉轉過身,勾動背後拉鏈的手卻忍不住一陣輕顫,動作顯得更加費力了。
「那我們之間……」他適時出手幫忙,隨著拉鏈往上滑的手指,也輕拂過她細女敕的背肌。
「謝謝。」她像被瞬間導了電似的,微微發出哆嗦,然後深深吸了口嚴氣,一個掉頭,讓一頭亮澤的秀發甩出美麗波浪,對上男人的眼楮。
「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避開他迷人的深邃眼眸,衛子瑤接續他剛才的話題。
「什麼也沒有?」當這事從沒發生過嗎?真的嗎?
「對,什麼也沒有,因為我們什麼也不是,我們只是……陌生人。」
「那我們以後……」有所保留的尾句,他只想听她講清楚說明白。
「以後?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離開這兒之後,我們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的,所以…」慚以再也沒有人會叫她小蕩婦?想到這兒,衛子瑤語氣更加堅定︰「有句話說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太執著了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嗯,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這天長地久…听起來確實很糟糕,還好你想得開,很好!好極了!」他點頭一陣附和之後,步出房問走向客廳,找尋自己的衣物,開始整裝。
衛子瑤跟在後頭,皺起兩行月眉。
他有必要這般努力附和嗎?什麼叫「還好她想得開」?
整裝完畢的男人似乎想到什麼,又開口說︰「說不定離開這兒,我們還是有機會再見面的——」
「就算再見面,你一樣可以把我當成陌生人,因為我也打算這麼做。」
衛子瑤不讓金昊尊把話說完,馬上轉過身,冷冷瞅了他一眼,「你跟我的交集就只限于這兒,這個小島、這個渡假村。換句話說,不論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離開這兒之後,我都會忘得一干二淨,你也不必要記得。」
「是嗎?那……」金昊尊頷首,微蹙的濃眉下眸光爍動。
「那你就不要太執著了,就像我剛剛說的,只是自找苦吃,雖然我知道你的感覺,我也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她愛莫能助地擠出苦笑,還在努力措詞的時候,忽然揚起一陣拍手聲。
她瞪著男人拍合的兩只手掌心,還有那張臉上豁然開朗的笑容。
「謝謝你!听你這麼說,我總算可以松口氣了,謝謝……」他伸出一只手,用力握住她的。
衛子瑤瞪大眼,一時忘了自己該說什麼。
「就這樣,今晚的事我們誰都不要再提起,大家一起忘掉!」金昊尊熱情握手致謝之後,轉身跨步離開,走到門口,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掉頭補充一句。
「哦,對了,剛才叫的紅酒和點心,我讓服務生記到你的帳上,你應該不會計較吧?」
「你……」
「謝謝你今晚的招待,晚安。」無視于衛子瑤臉上的詭異表情,金昊尊風度翩翩地行了個揖身禮,俊朗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然後再度轉頭,快速跨步離開。
招待?衛子瑤就這麼瞠眸望著男人跨出她的小屋,目光從杯盤狼籍的餐車,落到角落的整衣鏡台……望著自個兒頸間的唇齒烙痕,以及慶幸沒有被拆散卻殘留酸疼的肢體,一句「謝謝招待」刺人她的意識,讓她緊握雙拳,渾身打顫。
忍、忍著,她要忍耐啊……「混帳!可惡——」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會因為胸口「氣爆」而亡的!她要詛咒,詛咒那個該死的……的什麼?
剛剛那個拍拍走掉的男人,叫什麼名字來著?腦袋一片空白的衛子瑤,垮下肩,吁了口氣。
不知姓名又如何?他一樣不知道她是誰,那麼就更不用擔心自己在這兒的行徑會傳出去了!
這不正是她一心所想追求的嗎?不要負擔、拒絕束縛,隨心所欲、快樂至上!
「隨心所欲、快樂至上」這等意境她已嘗到;而現在這個不知名男士已經離開,說不定再也不會見面,也正符合「不要負擔、拒絕束縛」……真的不會再見面了嗎?想到這兒,衛子瑤卻沒有想像中的解月兌感,反倒覺得悵然若失,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說……她想再見到他?她心里頭是這麼想的嗎?甚至在他跨步離去的時候,她心里是想叫住他的?
不!不對不對!衛子瑤對著鏡子甩甩頭,否決的聲浪在心頭喧囂。
她不可能這麼在乎那個陌生的男人,也沒道理這麼在乎!肯定是今晚太過激震的情緒還末平復,一時之間那種「情生意動」的錯覺還沒更正過來,才會讓她有這種難以割舍的感覺!
所以,嚴格來說,她眷戀的是一種盡情奔放的感覺,而不是那個男人?
換句活說,如果還有其他人可以帶給她一樣甚至是更好的感覺,那麼,該位「不知名仁兄」就不會在她心里佔據任何分寸了?
對!就是這樣子!對她來說,沒有哪個男人是不能汰換的,包括他在內!
所以,她不應該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她應該打起精神,一秉初衷,繼續尋歡作樂,因為下一個男人肯定會更好!
就像她之前曾對哥哥衛子曦說過的話——不是只有男人可以玩,女人一樣可以玩得很開心!
然後……玩膩了當然就是直接扔啦!她,才是那個「玩家」!
所以,那男人沒有多羅唆就乖乖離開是最好不過的事,省得她傷腦筋怎麼將他給扔了!
一番心理復健之後,衛子瑤臉上終于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決定好好歇息,用最瑰麗的心情迎接明天的到來。
只是……重新回到那張床鋪,依稀感覺到男人殘留的溫度和氣息,還是讓她輾轉久久,不得安眠。
撫模著曾經遭到瘋狂輾轉的床單,回想男人狂妄放肆的微笑,她的心又是一陣震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的腦子里還是裝滿了男人的影像?為什麼她一直在設想明天是否會再相逢?甚至想到他可能就這樣離開度假村,她的心就一陣緊窒。
她的心被制約了嗎?這種黏膩的感覺實在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更不是她預期的結果,她開始產生抗拒,也試著努力擺月兌……她想做些什麼,只要能破除男人的魔咒,讓自己的心解套。
一不做、二不休,她決定明天馬上離開這兒!那麼,不管那男人是不是還在這座小島上,她都不會再跟他遇上,就這樣永不相見。
她給了自己一個杜絕「後患」的最佳選擇,只是在閉上眼楮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為什麼?為什麼那男人不再堅持一下下?比如試圖挽留什麼,那麼也許一種模糊的期待夾雜著失落感,衛子瑤終于被濃濃的倦意給擊垮,昏沉沉地睡著了,嘴角微漾的笑容卻泄漏著某種美夢正甜。
直到第二天,她眼皮倏地睜開,掉頭瞠視空蕩的床側之後,回想著夢境,恍然的臉龐飛快注入紅潮。
她又是吁氣又是甩頭,模樣十足不堪。
她居然夢見了那男人?最要命的是,她居然又在夢里和他……才稍稍蠕動身體,兩腿間的濕黏感覺馬上又讓她睜凸兩眼。
夭壽哦——管家阿春姨的口頭禪馬上在耳邊呼嘯,這是「春夢」
耶!她這個受過禮教薰陶的千金大小姐,就算作夢也不可以這麼婬穢啊!這種事傳出去還像話嗎?
哦,不!夢里的世界不會傳出去,只有真實發生的事件才會定光,比如昨兒夜一裊的……一記垂死的申吟結束所有思維,衛子瑤驚惶下床,然後開始整理行囊。
一走了之!不管在哪兒、在哪一夜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一切都會了結的!
就這樣,衛子瑤用最快的速度辦好退房、訂機票等等手續,然後咻地飛離了小島,同時也放棄了繼續「雲游四海」的念頭,安分地返抵家門。
離開小島也離開那男人,她卻發現還不足以構成「安全」的要素,因為最大的危險來自她自己——她自己的心,總是毫無防備地讓男人影像入侵的那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