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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賴上你 第八章

「哥!」

凌亂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隨著砰的一聲,唐寄雪滿臉怒容的出現在唐靖陽面前。

唐靖陽淡淡的抬眼,看見站在他面前滿面通紅的妹妹,溫和的一笑。「誰又惹你生氣了?」

「明知故問!」她氣鼓鼓的坐下,俏麗的臉皺得像個包子,「還會有誰?除了那個鐘靈兒,還有誰會讓我這麼火大?」

真是氣死她了!她敢打包票,鐘靈兒肯定與她八字不合,那天她明明把那女人打擊得一蹶不振,沒想到才過了一晚上,她又立刻振作起來,恢復能力簡直可以媲美蟑螂,而且還更加囂張,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都是一臉無動于衷的模樣,看了就有氣!

「沒規矩,靈兒將來是你嫂嫂。」唐靖陽微微皺眉,有些不悅。

唐寄雪氣急敗壞的大叫︰「哥哥,你怎麼胳膊外彎,竟然不幫自己的妹妹而去幫一個外人?」

「靈兒不是外人,她是我未來的妻子。」想到自己那未來要過門的小妻子,他的臉上不由得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所以,你要和她和睦相處。」

「鬼才和她和睦相處!」光是听到鐘靈兒的名字,她就已經火冒三丈了,還要和她和睦相處……不可能!

「寄雪!」唐靖陽皺眉,沉下臉,只怪自己平日太寵她了,養成她這種口沒遮攔的驕縱個性。

「哥,你竟然凶我!」沒想到一向對自己百般遷就,從來舍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的哥哥竟然為了那個討厭的女人吼自己,唐寄雪心里更是氣憤。

「我絕對不會承認她,絕不!」說罷,她轉身飛也似的跑開了。

「寄雪!」發覺自己的口氣有些重,唐靖陽也有些後悔,想喚回妹妹,可是她卻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唉……」望著那消失的身影,他無奈的搖搖頭,對這個小妹他真的拿她沒轍,只怪自己平時太寵她了。

************

唐寄雪怒氣沖沖的回到臥室,隨便扯過一個佣人。

「去,把阿威給我叫過來!」

「是。」看到大小姐臉色難看得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一樣恐怖,佣人趕緊連走帶跑的沖出門。

哼!她一定要給那個女人一點顏色看看,奪走她最心愛的哥哥本來就已經讓她不爽了,現在居然還欺負到她頭上來。

一直以來哥哥都是她一個人的,哥哥那如同陽光般溫暖柔和的笑容都是為她綻開的……現在哥哥的笑容卻不再屬于她,雖然在她面前,他依然微笑,可是已經不再是只屬于她獨一無二的微笑。

她不要哥哥的眼楮里痴望著另一道身影,而且還是她最討厭的身影,哥哥是她的。

「小姐找我有事?」阿威推門進來,行了個禮。

唐寄雪轉過身,「阿威,你發誓過一輩子效忠我吧?」

阿威恭敬的道︰「我這條命是小姐救的,當然是屬于小姐的,我的主人永遠只有小姐一人。」

「很好。」唐寄雪微微一笑,「也就是說,只要是我的願望你都一定會達成?」

「那是自然,只要是您希望的,我誓死都會完成。」

「那好,我現在有件事情交代你去做。」勾了勾手指,她示意他附耳過來。

听完之後,阿威瞪大雙眼,臉色一下子變白,他萬萬沒想到小姐竟然會交代他去做這種事。「小、小姐,這不太好吧……」

「你怕什麼,我只是要「小小」的教訓她一下而已!」唐寄雪不悅的沉下臉,神色一凜。「難道你想違抗我的命令?」

「不敢。」阿威心中暗自叫苦,主人的命令他是絕對不能違抗的,可是這命令未免也太離譜了!

「那就是了,你放手去做,天塌下來由我頂著。」唐寄雪豪氣萬千的道。

「是。」面對主人的無禮要求,阿威只有無可奈何的答應。

「這件事一定要秘密進行,所以小心點,別走漏風聲。」唐寄雪揮揮手。「好了,你下去吧。」

「是……」阿威躬身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唐寄雪雙手抱胸,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想和她斗,門兒都沒有!那個鐘靈兒,這次她絕對會給她好看!

************

當當當……放學鐘聲響起。

「還有半個月就要考試了,大家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夠松懈,往往決定未來的關鍵就在這個時候。」戴著酒瓶底般厚重鏡片的班導師在放學的最後一刻,仍然不忘記再次叮囑已經為了考試而忙得焦頭爛額的莘莘學子們。

「發下去的考卷大家一定要做,我知道你們的家里都很有錢,但有錢並不代表一切,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知識才是真正的財富,是永遠可以跟隨在你們身邊……」

寶貴的放學時間在他的-唆下,又往後延了十分鐘,不知道是老師終于意識到已經放學,還是不忍心再茶毒這群餓得饑腸轆轆的學生,終于大發慈悲的放學生們回家。「好了,可以放學了。」

「終于可以放學了……」平日里總是精神抖擻的柳汐雪難得露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他要是再繼續說下去,我鐵定餓成一具干尸。」

「你們還好,可以先走,我還要留下來寫值日生日記。」鐘靈兒哭喪著臉,為什麼今天偏偏輪到她做值日生,本來和唐靖陽約好一起吃飯的,現在又要往後延了。

早知道她當初進學校時就不應該逞能說為了不暴露她的真實身分,所以絕對不準吳媽干涉她在學校的一切,不然現在只要派兩個佣人幫她打掃就萬事OK了。

唉……自食惡果!

「那又沒什麼,反正你不用為了考試傷神,一畢業你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去當你的盟主夫人。」柳汐雪臉上滿是羨慕,「不像我,還要努力的回家K書呢!」

考試永遠是學生最大的夢魘和悲哀。

「好啦、好啦,你們也別拌嘴了,時間已經不早了。」路雨菲笑著阻止兩人斗嘴。

「真的該回家了。」柳汐雪俏皮一笑,迅速收拾好書包。「我們就先走了。」

「好,明天見。」鐘靈兒揮手與二人告別,然後很認命的坐下來填寫今天的值日生日記。

終于搞定之後,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槌了撾略微有些酸痛的肩膀,收拾好書包離開教室。

校園在經過一天的喧鬧之後,又恢復了平靜,因為已經過了放學時間,學校里的人簡直是屈指可數,安靜得要命。

一個月以後,自己就不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了。

這樣一想,鐘靈兒心里竟然涌上些微的傷感,畢竟自己在這里待了三年,雖然平日里她口口聲聲說討厭學校,可是再怎麼說也是有感情了,真的要走,還是有些舍不得。

緩緩的踱到學校大門口,卻不見前來接自己的車,她心中略感詫異,今天她還特意的吩咐司機,她因為今天要值日,所以請他晚一點來接,不過算算時間也該到了,怎麼連個車影都沒見著?

正感到疑惑之際,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她面前。

「嫂嫂!」

鐘靈兒詫異的抬頭。

只見唐寄雪搖下車窗,熱情的對她招手。「嫂嫂、嫂嫂!」

她微微皺眉,唐寄雪怎麼會在這里?

「你在等老周吧。」唐寄雪笑眯眯的問,「老周今天下午得了急性胃炎送到醫院去,所以哥哥讓我來接你,上車吧!」

鐘靈兒有些錯愕,唐寄雪不是最討厭她嗎?怎麼今天態度突然轉變這麼大?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鐘靈兒不動,只是定定的瞅著她看,試圖看出她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啊?」唐寄雪嘟著嘴,模樣甚是可愛,「其實昨天哥哥已經說過我了,我也知道自己任性了一點,而且又舍不得哥哥,所以才處處刁難你,不過我已經在反省了,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鐘靈兒清澄的眼瞳里寫滿了疑惑,不是她不想相信,只是唐寄雪前後態度轉變得實在太快,太教人懷疑了。

「是真的啦!」唐寄雪急得眼眶都紅了,「我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假傳哥哥的話,而且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哥哥會把我宰掉,我哪敢觸怒他?」

說著,她眼淚就一顆顆落了下來,泣不成聲。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她生平最見不得人哭了。「我上車總行了吧。」

「好!」唐寄雪頓時笑逐顏開,喜孜孜的拉著她的手上車。

嘿嘿!看來苦肉計果然有用,也不枉費自己剛才拼命的在眼楮周圍涂綠油精。唐寄雪得意的想。

這個討厭的女人,看她待會兒怎麼收拾她!

************

車子行駛一會兒,鐘靈兒就發覺有些不對,這並不是平時走的路線。

「嫂嫂,是這樣的。」看出她的疑惑,唐寄雪笑眯眯的道︰「我有個東西想買,所以稍微繞了一下,不過你放心,我保證把你平平安安的送到哥哥身邊,何況這里你比我更熟,我怎麼敢騙你?」

鐘靈兒想想也是,畢竟自己在這里土生土長,唐寄雪才來半個月,論地理的熟悉程度她絕對比不過自己,而且就算她心里有什麼打算,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的,這麼一想,她也就寬心了。

「嫂嫂,你很緊張嗎?」唐寄雪笑嘻嘻的問。

「沒有。」鐘靈兒輕描淡寫的說。

「其實你不用擔心,你是哥哥未來的老婆,而且又是我的嫂嫂,我怎麼敢對你怎麼……」

汽車突然猛地一個煞車,兩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撞上前面的椅背。

「阿威,你是怎麼開車的?」唐寄雪揉著被撞痛的額頭不滿的叫道。

「小姐,前面突然有輛車沖過來,我不得已才緊急煞車。」阿威滿含歉意的解釋。

「誰的車子這麼囂張?竟然敢來撞我們!」唐寄雪一臉不爽的搖下車窗,對前面擋住去路的車子大吼︰「喂,你們是怎麼開車的?」

橫在路上的白色面包車駕駛仿-置若罔聞般,一點動靜也沒有。

「搞什麼,是聾子啊?」唐寄雪不悅的皺眉,「阿威,你下去看看。」

「是。」阿威打開車門,走過去敲了敲面包車駕駛座的車窗。「喂,你是怎麼開……」

說時遲那時快,白色面包車車門猛然推開,阿威根本來不及防備就被撞個正著,跌坐在地上。

這時從車子里躍出五、六個蒙面黑衣人,迅速的沖向鐘靈兒他們的座車,當鐘靈兒和唐寄雪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頭上已經被幾把槍抵住。

「你們……要干什麼?」唐寄雪嚇得臉色發青,完全不復方才囂張的氣勢,自小嬌生慣養的她何時遇過這種事?能把話說清楚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綁架。」綁匪A笑得猙獰,「怎麼樣,兩位乖乖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綁架我?我們又不、不是有錢人……」唐寄雪的聲音完全如同風中的樹葉,抖抖抖……

「你騙誰啊!坐這種高級轎車的人會是窮人嗎?」綁匪B叫囂道。

「不要跟她們-唆!主人還在等著,帶走!」一個似乎老大模樣的人說道。

于是,三人眼楮都被蒙上布條,雙手牢牢的被反綁在身後,被他們押上了車︰也不知道行駛了多久,車子漸漸停了,然後他們被帶下車,在經過七彎八拐後,終于停下了。

「那個男的關到隔壁,這兩個關在一起,嚴加看守。」

听聲音,好像是剛才那個老大模樣的人在說話。

「你們是早有預謀要綁架我們的吧?」鐘靈兒的心里早就懷疑這是一個有預謀的綁架計畫,以剛才那些人訓練有素的身手來看,絕對是專業的綁匪,而且剛才那個老大說了句「主人在等」,由此可以猜測,這批綁架她們的人身後還有另外幕後主使者,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應該和雷盟的對手有關!

「呵呵……」那老大輕聲笑道,「看來你還挺聰明的,雷盟未來的盟主夫人。」

果然如此!鐘靈兒心中猛地一沉,但表面上仍是一派鎮定。「這麼說,你們也是道上的……」

「你們既、既然知道我們的身分……還、還不趕快放了我們。」雖然還在結巴,但唐寄雪的公主脾氣又上來了。「否則,我、我哥哥……絕、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們現在在我手上,唐靖陽能奈我們如何?」那老大口氣中滿是不屑,「看好她們,知道嗎?」

「是!」

鐘靈兒和唐寄雪被推進一間房間,然後听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門被鎖上了。

************

遏黑暗中傳來低低的啜泣聲,鐘靈兒抬頭。

「寄雪,是你在哭嗎?」

「廢話!不、不是我……還、還會有誰?」唐寄雪哽咽地道。她現在後悔死了,該不會是老天在懲罰她吧?因為她不安好心想要整治鐘靈兒。

鐘靈兒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也難怪,畢竟她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遇上這種事,驚荒失措也是常理。

「你別慌,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只是想用我們來威脅靖陽罷了,我們暫時不會有危險的。」鐘靈兒輕聲安慰她。

「真的嗎?」听到鐘靈兒這麼鎮定的聲音,唐寄雪停止了哭泣。

「當然,而且我相信他們一定會馬上跟靖陽聯絡,所以我們現在只要乖乖待著就好。」

唐寄雪梢梢安下心來,她突然覺得鐘靈兒好靠得住,與她一比,自己倒是遜色許多,不但手足無措不說,還哭得浙瀝嘩啦的,鐘靈兒才比自己大一歲,卻是那麼鎮靜。「你怎麼這麼有經驗?難道你以前被綁架過?」

「拜托!生死關頭不放聰明點行嗎?唐靖陽這麼聰明,發現我們沒有按時回家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所以我們一定要鎮靜!」這話不僅是為唐寄雪,其實也是在為她自己打氣。「我們一定會安全回去的。」

「恩。」听她這麼一說,唐寄雪也覺得自己不再那麼害怕了。

「其實那個……今天我……」

「怎麼了?」鐘靈兒不解她為何突然吞吞吐吐起來?

「不說了,沒什麼。」唐寄雪趕緊搖搖頭,要是鐘靈兒知道自己今天本是打算把車開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然後借口把她扔掉,不曉得她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她心平氣和?這種話打死她都說不出口!

「休息一下吧,今天大家都累了,我們養足精神再商量對策。」雖然眼楮看不見,也不能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不過這麼一番折騰,她真的有些累了,她不是不害怕,面對綁匪她心里怕得要死,但是現在她必須要給自己一點信心,她必須要堅強才行。

她一定要振作!

由于鐘靈兒和唐寄雪突然消失不見,唐宅里的所有人頓時亂得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是嗎?沒有,好好,麻煩你丫,謝謝。」

「找到沒有?」唐靖陽急切的問,現在已經是八點了,靈兒老早就應該到家才對,他現在心里後悔得要命,真不應該答應寄雪那丫頭讓她去接靈兒,誰知道那小妮子會玩什麼花樣?

「已經打電話問過靈小姐所有的同學了,她們都說沒見到靈小姐。」小宜放下話筒老實的稟報。

「那靈小姐和大小姐她們會到什麼地方去?不至于到現在都不回來啊?」連平日向來沉穩的吳媽都有些慌了手腳,靈小姐這個時候還未歸,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大家先不要慌。」唐靖陽勉強鎮定心神安慰眾人,其實心里早已心亂如麻。「再等等,或許靈兒她們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對對……說不定她們是偷溜出去玩了,這很像靈小姐的作風!」小宜連忙附和道,畢竟靈小姐素行不良,偷跑前科實在是多得數不勝數。

「這不可能!」唐靖陽想都沒想就立刻否定,因為今天在她出門前,還笑眯眯的跟他說晚上會回來和他一起吃晚飯,叫他一定要等她。既然她說了這樣的話,就絕對沒理由會偷跑。

「那……」所有人面面相覷,難不成靈小姐和大小姐會平空消失不成?

「-們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小宜小心翼翼的道。

「不可能!」唐靖陽一聲怒喝,否決掉她的話,其實他剛才就曾這樣想過,可是若是真的……不,他甚至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鈐鈐鈐……

電話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所有人面面相觀,任憑電話聲催命般的響著,就是沒人敢去接,最後還是唐靖陽拿起電話。

「喂?」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以平靜的口吻說話。

(嘿嘿嘿……)電話那端傳來一陣怪異的笑聲。

「你是誰?」盡管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仍是強迫自己鎮定。

(你說我是誰?)對方竟然反問他。

唐靖陽愣了一下,不是因為對方奇怪的態度,而是對方的聲音听起來似曾相識。「你是……」

(呵呵呵……)怪笑聲仍在繼續,(實在是讓我傷心啊,你竟然這麼快就忘了我?唐先生。)

唐靖陽的手陡然一緊,「你是鐵鷹!」

(能被堂堂的盟主大人記得,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沙啞的嗓音里充滿一股強烈的恨意。

「鐵鷹,你到底要做什麼?」唐靖陽心中的不安漸漸在擴大,靈兒的失蹤加上鐵鷹突然打來的電話,天啊!該不會是……

(我有一筆很好的生意,想問唐先生有沒有興趣?)

「生意?什麼生意?」

(呵呵,不要急……帶過來!)這時話筒里傳來唐寄雪的尖叫︰(哥——哥哥——)

「你把寄雪怎麼了?」唐靖陽捏緊了話筒,大聲的吼道。

(呵呵,我手上可不光只有唐寄雪,你那個寶貝未婚妻也在我們手上。)鐵鷹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顯得格外陰沉。

「靈兒也在你手上!」唐靖陽急切的問︰「你到底要干什麼?」

(不干什麼,只是要你把屬于我的東西還給我罷了。)

「什麼?」

(別裝傻,我要什麼你最清楚,你最好照我說的做,如果你敢報警,三天後就等著收尸吧。)

啪的一聲,電話掛上了,只剩下嘟嘟聲。

「怎麼了?」眾人慌忙問。

唐靖陽將電話掛回去,良久後才抬起頭。「是鐵鷹把靈兒和寄雪綁架了。」

「什麼?」眾人驚呼。

「怎麼可能?那他……」小宜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那、那他到底要什麼?」吳媽急切的問。

唐靖陽神情漠然,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他要我的位置。」

「什麼?」眾人再度驚呼。

「少爺,這萬萬不可以答應,絕對不可以!」過度震驚下,吳媽幾乎連站也站不穩,她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支撐著自己。「你絕對不能讓出盟主的位置,這樣你會失去一切……」

「失去一切之前我會先失去靈兒。」

他發出一聲怒喝,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默默的望著唐靖陽。

在他們的眼中,唐靖陽向來是溫和的,斯文有禮的舉止一點也不似黑道中人,加上平日他總是笑得很溫柔,對人也很好,總讓人聯想不到他竟是一名黑道老大,而現在他仿-變了個人似的,俊秀的面容布滿了肅殺之氣,仿若已經搖身一變,化作了黑道上陣說的嗜血修羅……

唐靖陽憤恨的想,對鐵鷹一再忍讓不等于放縱他胡作非為,他們之間的糾葛針對他就好,為什麼要牽扯到別人身上?特別是牽扯到與此毫無關系的靈兒!

「大家都先下去吧。」輕輕揮了揮手,讓眾人離開,唐靖陽喚住Ray︰「你等一下。」

「主人有事要吩咐。」多年相處,他深知唐靖陽的性格。

「我明天會集合全盟,宣布我將讓位給鐵鷹。」唐靖陽淡淡的道,眼神平靜而漠然,仿佛他說的是完全與他無關的芝麻綠豆小事。

「主人難道真的打算將盟主之位讓給鐵鷹?」Ray縱然向來冷靜,在听到他這個決定的時候,仍是不由得頓了下。

「Ray,我的意思是……」

將自己的計畫告訴Ray後,一直低斂著眉眼的唐靖陽總算將眼楮抬起,目光深沉的注視著一直舍身保護自己的好兄弟,他喉頭艱澀的滑動了一下。「靈兒……就拜托你了。」

「是。」見到他這般神色,即便是生性冷淡的Ray都不免有些動容。

「你下去吧。」

送走了Ray,唐靖陽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走到窗口,微涼的風迎面拂來。

他隨手倒了杯水,試圖鎮定一下心神,在拿起杯子的時候,手突然一滑,杯子掉在地上應聲而碎,水緩緩流出來,浸濕了地毯︰他呆呆的望著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這才發覺自己的手竟然在顫抖,而且還抖得厲害。

他從來沒有這麼恐慌過,即使在親眼看到父母在自己面前翻下懸崖,他也沒有這麼恐慌……

原來在習慣身邊有一個人相伴之後,那種突然失去的感覺競然是如此的可怖,雖然他以前也一直是一個人,但這種孤獨的感覺竟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得讓自己幾乎還忘了以前也是一個人。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孤單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冰冷和難受。

窗外,風起,吹亂了一池平靜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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