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賴上你 第十章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悄悄溜走，七月的高考過後，辛苦了一年的莘莘學子們終于迎接畢業典禮，在告別高中時代的同時也推開了人生的另一扇窗。
「終于畢業了。」柳汐雪拿著畢業證書，站在距離校門最近的大椿樹下，頗為感慨的嘆道。
「是啊，這高中制服也是最後一次穿了，還真有些舍不得。」路雨菲站在她旁邊，望著四周一臉喜氣的同學們。
「想起剛才老童在班會上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還真有些好玩。」回想起方才最後一次班會，柳汐雪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不過說真的，小雨，以前天天都在叨念著畢業以後要做什麼，現在真的到了這天卻還真有些舍不得。」
「是啊，一晃就過了三年。」路雨菲輕輕的模了模身後的榕樹。
「對了，靈兒到哪里去了？怎麼畢業公演完了就不見人影呢？」左右張望了下，柳汐雪詫異的問︰「她不是叫我們等她，說要合影留念，她人呢？」
「剛剛老童找她，被叫到辦公室去了。」路雨菲看了看手表，「應該快回來了，都好一會兒了。」
「阿雪、小雨！」
柳汐雪和路雨菲兩人不由得相視而笑。看吧，說曹操，曹操就到。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過身，笑望著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鐘靈兒。
「不好意思，讓你、你們久等了……」因為跑得太急，鐘靈兒一張臉紅通通，像顆可愛的隻果。
「怎麼了？老童叫你去說了些什麼？」路雨菲好奇的問。
「還不是有的沒的，一堆廢話，我才懶得听呢！」鐘靈兒嫌惡的皺皺眉。
真是受不了這個導師，還拉著她的手又哭又笑的，活像個吵著要糖吃的小孩︰更過分的是他竟然還說什麼他終于放心了，他一直以為她無法畢業之類的話。
什麼嘛，雖然她成績不好，可也不至于差到無法畢業的地步。
「今天你那親親的未婚夫要來接你嗎？」柳汐雪打趣的道，「該不會在畢業典禮之後，等著你的是一場盛大的結婚典禮？」
「拜托，這怎麼可能！」鐘靈兒挫敗的揮手，「先不說我還年輕，唐靖陽會這麼浪漫才有鬼！」
真是的，那天她心情好找唐靖陽一起上山看夜景，結果這位雷盟盟主竟然說要批閱公文，叫Ray陪她上山，真是氣死人了！
「好可惜，我還以為能大飽眼福呢！」
柳汐雪一臉的惋惜，畢竟鐘靈兒未來的老公再怎麼說也是黑道上的大人物，她還以為能看到一些大排場的畫面。
「我才不要，那好丟臉。」鐘靈兒撇撇嘴。
雖然之前小宜曾提議過要不要為她辦一場畢業歡送會，但在她強烈的反對下無疾而終。
開玩笑！那種丟臉到家的事，她怎麼可能去做！要是來一群全身黑衣打扮的人將學校堵得水泄不通，豈不是會把校長給嚇死？
「其實那也不錯啊，風風光光的出校門，以後一定會留下美好的回憶。」柳汐雪表達了不同的看法。
「阿雪！」鐘靈兒瞪向她，她就非要和自己唱反調嗎？
「你們兩個今天能不能不要拌嘴？今天可是我們的畢業典禮耶！」路雨菲簡直是對這兩個人沒轍了。
「好了，不要鬧了，說正經的。」柳汐雪收斂起嘻皮笑臉，「今天就畢業了，說說大家以後的打算吧！」
「打算啊……」鐘靈兒兩眼茫然的望向天空，然後嘿嘿的傻笑起來。
「你發神經啊！」柳汐雪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鐘靈兒終于笑夠了，才慢條斯理的開口︰「我要跟唐靖陽一起回美國。」
「什麼？」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柳汐雪和路雨菲頓時瞪大眼楮。
似乎對她們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鐘靈兒甜甜一笑。「是啊，我已經決定了，而唐靖陽幫我在美國申請了大學，我在那邊讀書，以後要是不出意外，兩三年後就結婚了！」
「你不是說絕對不要嫁給他的嗎？」柳汐雪不敢置信的道。
她還清楚記得，以前上學時，鐘靈兒每天都會抱怨唐靖陽，隨手扯過一個人就開始罵唐靖陽的，現在居然……
「那是以前嘛！」鐘靈兒滿臉的笑意，「人都是會改變的嘛！」
「算了，你們早就是未婚夫妻，結婚本來就只是時間的問題，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下決心跟他走。」
相較于柳汐雪，路雨菲倒顯得鎮定多了。「不過不管怎麼樣，總之……」
「恭喜你啦！」兩人笑吟吟的送上自己最誠摯的祝福。
「謝謝。」鐘靈兒大大方方的接受好友的祝福，「那你們呢？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我也會去美國。」柳汐雪一臉得意的說，「我準備去哈佛讀企業管理，你們也知道我家只有我一個獨生女，公司只有我接班，不拿到EMBA我就絕不回來。靈兒，說不定在美國我們會遇上喔！」
「好啊！以後要是我沒飯吃，就到你家去討飯，到時可不準翻臉不認人。」鐘靈兒開玩笑的道。
「你？算了吧！」柳汐雪白了她一眼，「你可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雷盟盟主夫人，萬人景仰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淪落到我家討飯？說不定我以後還要找你多幫忙。」
不理會柳汐雪的調侃，鐘靈兒轉過頭問一言不發的路雨菲。
「小雨，你呢？」
「我？」突然被問到，路雨菲也不知道該如伺回答，低垂下頭。「我……我還沒有什麼打算。」
鐘靈兒和柳汐雪頓時沉默下來，原本歡樂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凝重。
「沒關系，反正能夠畢業我就已經很知足了。」不希望好友為自己的事情傷神，路雨菲連忙笑道︰「今天是畢業典禮，大家高興一點啊！」
「那個……請問你是路雨菲小姐嗎？」
柔和的嗓音突然響起，三人連忙抬頭看向聲音來源。
一個穿著藍衣制服的女孩子捧著一大束包裝精美的百合花站在三人面前，見三人茫然的表情，又問了一遍︰「請問你是路雨菲小姐嗎？」
「我是。」路雨菲滿臉掩不住的驚訝，有些手足無措。
「有位先生向我們花店訂了這束百合花，指名送給路雨菲小姐，請你簽收。」藍衣小姐彬彬有禮的道。
「哦，好。」路雨菲簽了字，然後接過花。
「是誰送的花？好漂亮！」鐘靈兒在一旁好奇的問。
路雨菲展開花束上的一張小卡片，上面只有寥寥數語——恭喜你今天畢業。
「對方很有心呢。」柳汐雪嗅了嗅花，「是香水百合。小雨，很適合你的氣質喔！」
「說不定是小雨的愛慕者？」鐘靈兒打趣的道，「真是教人羨慕，都有人送花，像我就沒有人送花給我！」
「唐靖陽難道不會送你嗎？」路雨菲溫柔的笑道，恬靜的臉龐與花兒相映成景，美不勝收。
「算了吧，他才不會做這種事。」鐘靈兒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道，唐靖陽的腦袋里根本就沒有「浪漫」這條筋。
「我看，就算送了你，你也沒有小雨那種和百合相得益彰的氣質，我看還是送仙人掌比較適合，酷辣又火暴。」柳汐雪調侃她。
「死阿雪！我上輩子和你有仇啊？」鐘靈兒不滿的白了她一眼。
「沒有仇，不過你想收花也不是不可能，你最好馬上變得溫柔端莊又賢淑，這樣就會有人送你花了。」柳汐雪神秘兮兮的眨眨眼。
「怎麼可能？」她才不信。
「那你轉過頭去看看。」柳汐雪用眼神示意她回頭看。
「干嘛？」鐘靈兒一臉莫名其妙的轉過頭。
不遠處，唐靖陽拿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向她走來。
「不會吧……」鐘靈兒愣了一下，迎了上去。
「標準的見色忘友！」柳汐雪在她身後無可奈何的搖頭。
＊＊＊＊＊＊＊＊＊＊＊＊
「你怎麼來了？」鐘靈兒滿臉的詫異。
「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未婚妻人生中的大日子，我怎麼可以不來？」唐靖陽微微一笑。
「其實……你、你不來也無所謂！」鐘靈兒結結巴巴的道。
該死！她怎麼又臉紅了？都怪他，說什麼「最重要的未婚妻」，害得她一顆心猛跳不停。
「那怎麼行？」唐靖陽輕輕挑眉，「今天是你的畢業典禮，更何況……」
「更何況？」她滿臉不解。
「首先，恭喜你終于畢業了。」對于她的追問，唐靖陽避而不答，反而是將那一大束玫瑰花交到她手上。
「謝謝。」鐘靈兒臉都紅透了，與手中的玫瑰一樣嬌艷。
「然後呢……」唐靖陽輕輕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打開之後，里面是一枚燦爛的白金鑽戒。「我要正式向你求婚。靈兒，嫁給我好不好？」
鐘靈兒被唐靖陽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呆了，完全手足無措。「為什麼？我們不是早就……」
「以前我們的婚約是我一個人私自決定的，現在我想知道你的真正想法，我不希望你在不情願的情況下嫁給我。」唐靖陽凝視著她，俊逸的臉上寫滿認真，湛藍的眸子真摯而堅定。「所以，我要正式向你求婚。」
「我……那個……」鐘靈兒手足無措得不知如何是好，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對他們竊竊私語，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更讓她不知所措。
平心而論，她絕對不討厭唐靖陽，雖然上次因為自己單方面的錯覺造成兩人之間的誤會，但唐靖陽已經把真相告訴她了，她心里也不再有什麼顧忌，而且她心里也是喜歡他的，只是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她求婚，讓她非常不好意思。
「靈兒，你的回答呢？」唐靖陽微微的偏過頭，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她。
「那個……我……」鐘靈兒瞄了瞄四周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而且全是一臉期待的表情，似乎都在等她的答案。
「靈兒，嫁給我好嗎？」唐靖陽再問一次，滿臉真誠。
鐘靈兒怔怔的望著他，他眸中的溫柔令她怦然心動，拒絕這麼一個好男人是不是太可恨？不管了！反正她以前就沒有什麼臉皮可言，大不了這次也豁出去。
「我……願意。」她滿臉通紅，極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身邊頓時掌聲雷動，所有人都紛紛鼓掌為兩人祝賀。
「謝謝你，靈兒，謝謝你答應我。」唐靖陽忘情的擁住她，完全不顧四周的嘩然，一點也沒有平日穩重的形象。
「唐靖陽，你先放開我！有很多人在看我們耶……」鐘靈兒又羞又窘，他們現在可是站在學校的大門口，這也太引人注目了吧！
而且不僅學校里的人視線全集中在他們身上，連校外的人都開始好奇的駐足觀望。
「嘿，小子，雖然是你贏了，可是我可沒有答應你可以像這樣抱住我的寶貝女兒。」
突然，一道洪亮的男子聲音響起。
鐘靈兒慌忙轉頭，看清楚來人，她嘴巴頓時變成O形，半天都合不攏。
「爸爸！」來人是鐘靈兒的父親鐘震海，而站在他身邊的則是她的母親蘇佩珍。
「媽媽，你也來了！」父母的突然出現，實在是讓鐘靈兒又驚又喜。
「我的寶貝女兒今天畢業，我當然要來。」鐘震海呵呵的笑著，不露痕跡的將女兒從唐靖陽懷里轉移到自己懷中。
「你爸爸為了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連學術研討會都推辭不參加了。」蘇佩珍笑吟吟的說。
「來，讓爸爸看看。」鐘震海將女兒拉到身前，仔細的打量一下。「恩……變漂亮了，但是好像沒長高。」
鐘靈兒不滿的嘟起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身高上一點都沒有遺傳到爸爸和媽媽，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生的？」
真是太不公平了，爸和媽一個身高一百七十八，一個一百六十八，按理說她應該也不矮才對，結果她才勉勉強強剛剛湊到一百六十，矮唐靖陽一個半頭，夾雜在三人中間，更顯得嬌小。
「沒關系。爸爸就喜歡你嬌小，這樣才可愛。」鐘震海眼楮笑得眯成一條線。「靖陽見過岳父、岳母。」唐靖陽微微一笑，欠了欠身。
「別叫得這麼親熱，我還沒承認你。」鐘震海黑著一張閻王臉，沒好氣的道，完全不復方才慈祥的模樣。
「可是岳父……關于那件事，你也看到了，我應該算是贏了吧。」唐靖陽對于鐘震海的黑臉絲毫不以為意，依舊極有風度的笑道。
「「那件事」？什麼事啊？」鐘靈兒一臉茫然，「爸，靖陽說的是什麼事？你們之間有過什麼約定嗎？」
鐘震海沒好氣的瞪了唐靖陽一眼，「你贏了又怎麼樣？靈兒是我的女兒，我不準她嫁，你還不是一樣娶不到。」
哼！他就是要反悔怎麼樣？難道這小子敢把他吃了不成？
「岳父，成王敗寇，你要願賭服輸。」唐靖陽依然笑得一派雲淡風輕，波瀾不驚。
「我沒說我不遵守約定，只是想把時間稍梢延長一點罷了。」鐘震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岳父，當初可是您說輸了的人一定要遵守約定的。」
「靈兒是我的女兒，當然是我說了算。」
「但您輸了是事實。」
「大不了那個約定不算！」
「岳父，中國有句諺語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您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好你個唐靖陽，中文還挺溜的啊！」
「哪里，還比不上岳父。」
鐘靈兒茫然的望著爭論不休的兩人，轉過頭問道︰「媽，他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
蘇佩珍淡淡一笑，「他們只是為了一個約定起爭執罷了。」
「約定？」
「還不是你爸爸當初跟人家打賭。」蘇佩珍慢條斯理的解釋，「他們在三年前打賭，如果唐靖陽不見你三年，而你到最後仍然願意嫁給他的話，你爸爸就同意你嫁，但是如果你不願意，唐靖陽就必須和你解除婚約，一切事情就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現在唐靖陽贏了，你爸爸想悔約了。」
「天啊！」鐘靈兒無言的用手撐著頭。
他們居然用這種事情打賭？他們到底有沒有想過征求她的意見，就這樣草率的決定她的未來？
「渾小子，你信不信我干脆把靈兒帶到英國，讓你永遠看不到？」沒想到這個渾小子這麼難纏，簡直寸步不讓，鐘震海不爽的放狠話。
「那是不可能的，岳父。」唐靖陽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不管你把她藏到哪里，就算翻遍每一寸土地，我都會把她找出來。」
三個人同時一愣，目光轉向他，但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同。
鐘震海神色復雜，蘇佩珍僅是輕輕挑了挑眉，而鐘靈兒在震驚的同時，更多的則是——甜蜜。
「算了啦，老公。」蘇佩珍微笑著挽著鐘震海的手，「女大不中留，你就放棄吧。」
「哼！」鐘震海冷哼一聲，「小子，看在我老婆的份上，這次就算是你贏了，不過要是你讓靈兒受了委屈，我第一個不饒你。」
「是，靖陽謹記岳父教誨。」唐靖陽微微一笑，點頭應道。
「行了，走吧！」鐘震海沒好氣的道，他才不給這個搶了她寶貝女兒的渾小子好臉色看。
唐靖陽與鐘靈兒相視一笑，隨後跟了上去。
天空好藍，陽光好燦爛，出發的時刻就快到了。
＊＊＊＊＊＊＊＊＊＊＊＊
國際機場——
川流不息的候機大廳中，一對父女正在難舍難分。
鐘震海，身高一百七十八的大男人，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靈兒，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爸爸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一定要小心，知不知道？」
鐘靈兒也在父親的懷里哭得眼楮紅腫，「爸爸，我會自己照顧自己……你放心好了。」
這就是她的夫和女啊……
蘇佩珍在一旁無奈的哀嘆，他們當這里是什麼地方？舞台嗎？竟然演這種沒營養的八點檔連續劇，要是附近有熟人看到，那才是丟臉丟到家！
國際生物學赫赫有名的鐘震海教授竟然因為要和愛女分開就哭得不成人形，傳出去還不教人笑掉大牙？
「爸爸最喜歡靈兒，爸爸真的舍不得你這麼快就離開我。」
「人家也舍不得爸爸……」
「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教爸爸怎麼放心？要是唐靖陽敢欺負你，一定要到英國來，爸爸幫你做主，知不知道？」
「爸爸也是，自己保重……要是媽媽再修理你，不給你飯吃，就到靈兒這兒來，靈兒收留你……」
受不了兩人十八相送的蘇佩珍終于忍無可忍，額上青筋直冒，她一把扯過鐘震海。「你們哭夠了沒有？」
「夠了！」
鐘震海和鐘靈兒當場嚇得眼淚全都自動收回去。
「行了，靈兒，到了美國之後，你也要收斂一點，以後你就是一個大人了，不要再像個小孩子一樣不懂事，知不知道？」蘇佩珍沒好氣的囑咐道。
「是……」鐘靈兒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哪里還敢再多說什麼！
「以後萬事要靠自己，別給別人添麻煩，知不知道？」
「哦。」
「不準丟我們的臉，否則我們當沒生過你這個不肖女。」
「是！」
蘇佩珍嘆了口氣，眼光放柔，「以後爸爸、媽媽不在你身邊，你自己要多加保重，知不知道？」
「我知道……」鐘靈兒的鼻子有些酸酸的，雖然媽媽一向對她要求嚴格，可她知道她都是為了她好。
「媽媽也要多保重。」
「我們不用你操心。」蘇佩珍拾起頭，直視著唐靖陽。「我們家靈兒雖然無才無德，有時還會要小孩子脾氣，但她始終是個好孩子，你要是敢讓她受委屈，我頭一個不饒你。」
唐靖陽微微一笑，輕輕攬過鐘靈兒的肩膀。「靖陽自當謹記岳母教誨。」
「好了，你們上飛機吧。」蘇佩珍滿意的點頭，「我們有空會去美國看你們的。」
「靖陽恭候岳父、岳母的到來。」唐靖陽欠了欠身，輕扶著鐘靈兒向登機門走去。
「爸爸、媽媽，你們要保重喔。」鐘靈兒一步三回頭，淚眼婆娑。
＊＊＊＊＊＊＊＊＊＊＊＊
頭等艙上——
「我剛剛才發現原來你們家最厲害的人是岳母。」回想起方才蘇佩珍那威風凜凜的氣勢，唐靖陽印象頗深。
「你才曉得，我們家我媽就是老大，說一不二，她說東，我和爸都不敢往西。」鐘靈兒皺了皺鼻子，「而且听我爸說，我媽以前可是我們那里地方上的大姊大。據說只要她一聲令下，立刻有上百人為她賣命，帥吧？」
「那你豈不是骨子里也隱藏著這種基因？」唐靖陽斜睨著她，神色有些不安。
「嘿嘿嘿……說不定哦！」這可不是危言聳听，故意恐嚇他。
「什麼？」唐靖陽頓時大驚失色，慌忙站起身向窗外張望。
「你怎麼了？」她不解他為何突然有此舉動。
「我得趕快看看岳母他們走了沒有啊？說不定我現在要求退貨還來得及，我才帶走一小會兒，應該可以退貨。」唐靖陽一臉正經的道。
「唐、靖、陽，你、說、什、麼？」鐘靈兒當場變成母夜叉，雙手-腰，一副河東獅吼的模樣。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唐靖陽舉雙手投降，微笑著伸手攬過她。「我等了三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點頭答應，怎麼舍得輕易放開你？」
「這還差不多。」她輕哼一聲，嗔怪的睨他一眼，「我真的發現你越來越大膽了，居然連我都敢捉弄！」
「那還不是被你帶壞的。」他雙手一攤，一臉無辜。
「你……」不光是膽子越來越大，而且也越來越無恥，得了便宜還賣乖。
看著她一張小臉漲得鼓鼓的，活像一只可愛的土撥鼠，唐靖陽淺淺一笑，伸手摟過她。
「我們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所以我們絕對會在一起的。」
「為什麼？」她仍然不給他好臉色看。
「其實，要是當初我的腳沒有絆上你，如果你不撿我回去，我也會……」
「也會什麼？」她靜待他的下文。
「也會設法賴上你。」他的微笑如三月朝陽，「不過，幸好你主動撿我回去，撿到就要負責！」
「這麼說，不管當初我答不答應，你都是鐵了心要賴上我了？」鐘靈兒斜眼睨著他。
他不介意她這麼說，畢竟最後自己是抱得美人歸，口頭上吃點虧也沒什麼。「我不是在以前就說過了嗎？我對你的報恩方式就是以身相許啊！」
「好啦，算我吃點虧好了，我就認命的被你賴上吧！」鐘靈兒故作沉重的嘆了口氣，一副大無畏的犧牲模樣，仿-她真的損失慘重似的。
「誰教你是我撿回來的未婚夫呢！」
「錯。」
「咦？為什麼？」她詫異的抬頭，對上的是他笑意盎然的深藍眸子。
唐靖陽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輕的啄吻她的唇。
「因為在不久後，我就會從你「撿來的未婚夫」升級到你「撿來的老公」」飛機緩緩的起飛，筆直的飛向蔚藍的天空，就如同他們的幸福生活現在才正要開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