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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呈祥 第二章

這天夜里,龍行雲難得地在他心緒平和的時候,來到蘊秀宮,既沒有被哪位嬪妃纏得頭痛,也沒有被哪個大臣念得心煩不已。今天,他就是單純地來看蕭若君的。

「臣妾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輕輕柔柔的嗓音里面,不含半點的矯揉造作,自然也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膩得他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平身。」龍行雲流星大步地越過她身邊,來到主位坐下。

「皇上請用茶。」蕭若君接過宮女泡好的香茗,親自奉給龍行雲,然後安靜地侍立在一邊,低頭不語。

龍行雲邊喝茶邊四處打量。這蘊秀宮造得的確是清雅潔淨,冬暖夏涼。但由于位置靠近御花園的北苑,在大內的各座宮殿中,離他的寢宮甘露殿最遠。所以,一直沒有嬪妃願意久居在此,怎麼她反倒給自己挑了這麼一處地方?

其實整個蘊秀宮的擺設,本來就以清淨淡雅為主,不像皇宮中的其他建築那麼富麗堂皇。而如今,在蕭若君的巧手法改造之下,更讓它在清雅之外又多了一絲暖意,顯得生氣十足,就如同她的人一般。

「這蘊秀宮,好是好,就是離朕的甘露殿嫌遠了些。朕想來看你,都不方便呢!不如朕把永和宮賞了給你,你搬到那邊吧,朕看你也方便。」龍行雲突然打破沉默,將蕭若君嚇了一跳。永和宮位于禁宮的中偏左,是距甘露殿最近的宮室。以前,他為了圖個耳根清淨,從不允許嬪妃入住。今天說要賜予她,無非是要試上她一試。

「多謝皇上。可我在這蘊秀宮里住慣了,對這里的一屋一舍、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實在是舍不得離開,還是請皇上允許臣妾繼續留在這里。」開玩笑!她當初看中的,不就是蘊秀宮的處地偏僻?她可不想搬入位于皇宮月復地的永和宮,然後被一堆女人給煩死。

「好,朕依你便是。」這麼說,她當真是無欲無求?

「謝皇上。」蕭若君暗自隱住喜色。

龍行雲一雙眼,上上下下細細地打量蕭若君。其實仔細看來,她這張臉也稱得上是傾國傾城,不見得比江-平遜色。但她平日總是淡施脂粉,感覺上就沒那麼艷麗搶眼了。而她本身所具有的才學與出身,又不知比那個商賈出身的江-平高出了多少倍。

罷了、罷了。既然一時之間,再難找到這麼可口對味的清粥小菜,他就繼續留著她、來時不時寵愛上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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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駕到!」通報方落,龍行雲已悠然地踱進蘊秀宮的大門。

「你們的主子呢?」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跪了滿地的太監、宮女,惟獨不見了若君的人影。

「回皇上,娘娘她說是要到御花園去散散心,才剛出門不久。」天!皇上怎麼挑了這麼個時候駕臨?

「這樣……」還真是不巧,「起駕。」既然找不到德妃的人,那他干脆順路去御苑騎騎馬好了。

「恭送皇上。」一直都跪在地上的眾人再次齊齊拜倒。為首的小順子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皇上沒有再追問下去。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總不能照實說,主子她上御苑騎馬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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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行雲一向習慣親自進御馬監的馬欄、牽出他的愛駒馭風,「咦?追魂呢?」

追魂跟馭風一樣,同是散盡千金也求不來的良駒。只是區別在于,馭風是匹公馬,脾氣暴烈,而追魂是匹母馬,性格溫馴。所以,兩者之中,他一向偏愛駕馭後者。

「回皇上,半個時辰前……追魂被德妃娘娘給騎走了。」專司御馬監的審員也答得遲疑。他總覺得讓皇上知道這件事有些不妥,但又沒膽子欺君,也只能實說了。

「德妃?」不是說她人在御花園里散步嗎?「德妃娘娘常來?」如果是的話,那這個善于偽裝的小女人怕是瞞了他許多事。

「天氣晴朗的時候,娘娘差不多三兩來就來一次。要是逢上陰天下雨,十天半月才來一次也說不定。」御馬官一五一十地交待。欺君是要殺頭的,他芝麻大的小官實在擔待不起。

來得還挺勤的嘛!沒想到他還有個精于騎術的妃子呢,「那你可看到,德妃她往哪邊去了?」龍行雲的唇角浮起一朵莫測的笑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識一下她的騎術呢!

「據臣所知,娘娘多往東邊林子里去。」

「嗯。」龍行雲點頭。飛身上馬,催動胯下的寶駒、絕塵而去。蕭若君,朕來了。

龍行雲一路往東尋去。直到出了一片密林,才遠遠地看到河岸邊的草地上,有一匹正在吃草的馬和一個舞動的身影。他及時勒住了韁繩,有些不敢置信地盯住那個人影。

蕭若君手持一支半身長的樹枝,不住地伸臂、蹋腿、旋身,在長空中舞出一個又一個的花樣。她這是在……舞劍?!

真是不可思議。看上去柔弱文靜的蕭若君竟會舞劍?而且還舞得相當熟練與優美,一招一式中皆暗含足夠的力道,絕不僅僅只是好看而已。如果現在給她一把真正的劍,她大概搖身一變,馬上就變成個行走江湖的俠女了。

龍行雲翻身下馬,慵懶地靠在身後一顆大樹上,看著蕭若君先是舞完一套劍,接著扔開樹枝,又耍了一套拳,然後走到河邊蹲下。

龍行雲站直身子,無聲無息地向她靠近。

蕭若君在河邊彎下腰,她掬起一捧清涼的河水,直往臉上拍去。呀!真痛快!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面前清澈見底的河水,讓她心里不禁癢癢的。她左右看了一下。反正這里又沒人。

于是,她輕巧地在水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月兌下束縛住雙腳的鞋襪,卷起褲管,緩緩將雪女敕的雙足探進水中。好涼啊,

「嘻……」河里游動著的小魚小蝦,將她的腳當成了可口的美食,紛紛圍上來,輕輕啃嚙著,逗得她格格直笑。

「咦?」腳邊一閃游過的東西,吸引了她的視線,「好大的鯉魚,捉來熬湯,一定好吃。」她興奮地將衣袖直卷到上臂,躡手躡腳地走入河中,生怕帶起的漣漪把魚驚走。

「哇!抓到了,抓到了!」她十指緊捉住魚拍打不停的身子,忘形地大叫,眼楮還四處尋找著哪里有可以裝魚的容器。可是……

「算了。」她既沒有竹簍也沒帶手絹,根本沒辦法把魚藏起來,不讓人發覺地帶回宮,「今天就算你運氣好。下次可要小心點兒,再被我捉到了,我要把你拿來先清蒸再紅燒,連骨頭都拿來做湯喝!」她把仍努力張大嘴巴呼吸的魚放回水里,又對著它飛快逃走的方向教訓一番後,才洗淨手,轉身回到石頭上坐下。

天氣真好。她仰望碧藍的天空,輕輕閉上眼,感受著秋日溫暖陽光的親吻和涼爽微風的撫模,呼吸著空氣中微微飄散的草木清香。將雙手枕在腦後,她緩緩地在大石上躺平,陶醉在自然的懷抱中。

龍行雲這時才從河邊的一棵樹後閃出,他小心地放輕足音,免得驚動了河邊假寐的佳人。他在她身邊停住,敏銳的目光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她鞋襪盡褪,袖管與褲管都上卷了大半,露出里面優美玲瓏的曲線與雪白細致的肌膚,更別提她剛剛因為活動而凌亂的發絲,簡直就像一個缺乏管教的野丫頭。不過,這樣的她卻別具另類的風情,跟其他女人的美艷和地慣以示人的清雅不同,是他從未見過的一番風情。

想起她剛剛略帶傻氣的舉止和明媚的笑臉,他臉上不禁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她的另一面,也還是很可愛的。

龍行雲情不自禁在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以喚醒沉睡中的美人兒。

是誰?!蕭若君眼楮還沒睜開,便直覺地振臂踢腿,想借此逼退適才輕薄她的登徒子。

「我的德妃,你可要想清楚,弒君可是大罪,要殺頭的喔。」龍行雲及時擒住她的手腕,壓制在她的頭頂。調侃的語氣中,滿是隱忍的笑意。

怎麼可能?蕭若君震驚的雙眼不可思議地對上一雙再熟悉不過的俊朗秀目。她就以這副樣子給他逮到了?也太巧了吧!

呃……「請皇上放臣妾起身。」呆呆與他對視了半天,她的腦袋終于反應了起來,恢復到平時的冷靜。

她竟然敢命令他?!看來,她根本就沒把他這個做皇帝的放在眼里,平常恭順守禮的那一套統統都是偽裝出來的。龍行雲放開手,直起身來立在一邊。好一個蕭若君。她的不敬以後再慢慢算賬,先看看她這次打算怎麼蒙混過他這一關。

蕭若君的雙手一得到自由,馬上由石頭上跳起來。背對著龍行雲,她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上下打理整齊,然後轉身、再次跪倒在地。

「臣妾不知皇上在此,驚了聖駕,請皇上恕罪。」雖然臉上的紅暈未退,發髻也稍顯凌亂,但好歹也恢復了閨秀應有的樣子。她的神情舉止也重新變回冷淡有禮。

「不知者不罪,平身吧。」龍行雲也不揭穿她,一臉的莫測高深。要演戲,就大家一起來演,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怎麼朕從不知道你還會騎馬?蕭尚書是文官而非武官不是嗎?」

通常情況下,只有武官家庭才會教導女兒一些騎馬射箭什麼的。

「臣妾自幼便隨父親上任,時時需要舉家搬遷。學會騎馬,路上也好方便些。」

意思就是,她會騎馬完全是出于環境所迫啦︰「那你又是在哪里習得的這一身武藝,該不會是學來在路上自衛的吧?你家連保鏢都不請的嗎?」

他連這也看到了?蕭若君不禁暗自叫苦,這下該怎麼辦呢?「臣妾的二哥自幼體弱多病,家父便請了一位師傅教他武藝,也好強身健體;而臣妾幼時身體也不甚妥當,所以也跟著學了幾招。」這番話里真假參半,相信他找不出她一丁點兒的破綻。

她不僅狡猾,還有一副伶牙俐齒。龍行雲發覺自己得重新評價蕭若君了。她的這番解釋,周到合理,簡直是無懈可擊。雖然明白她沒說實話,至少是沒有全部說實話,但他也不好再迫問下去。

「原來如此。」龍行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時辰不早了,你陪朕騎馬回宮吧。」

「遵旨。」聖命難違,即使她再怎麼不願,也得乖乖上馬,更何況,今天她能順利過關,已經算是萬幸了。蕭若君不敢多言,打馬跟隨龍行雲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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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後所居的慈安宮,今天是笑語連連,歡聲不斷。

「母後,什麼事這麼高興,這大老遠還沒進門呢,就听到您的笑聲。」龍行雲好像最近總喜歡不讓人通報就闖進來,殺得滿屋子的人措手不及。

「皇上,你來得正好,快坐。」龍行雲的生母陳太後滿臉的春風,「還不是德妃。這孩子就是孝順,知道再過幾天就是我的五十大壽,特地繡了件錦袍給我。」

「哦?」從進門開始,龍行雲的雙跟一直盯在蕭若君身上,「才一件錦袍,德妃也未免過于小氣了。別人不都是送珍奇古玩什麼的嗎?」

「皇上,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後宮眾妃中,陳太後一向最喜愛蕭若君,急忙代她解釋,「德妃的繡紅呀,可說得上是‘天下第一’啊!她的繡品,比起江南的貢品都不知道要精致生動上多少倍。珍奇古玩容易得,她的繡品可是天下難求的。所以,若是德妃要送禮,我都會要求她拿自己親手所繡的繡品來代替。更何況,這繡品是她一針一線用心做出來的,就算是不甚出色,也是她的一片孝心。比那些送珍奇古玩什麼的,來得有誠意多了。」

她就是喜歡德妃這一點。雖然德妃不像有的妃子那麼懂得獻殷勤,會變著法兒討好她,但德妃的孝心是最誠的。

「原來是這樣。德妃,怎麼朕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有這麼一雙巧手,也沒見你送過什麼繡品給朕。是你對朕的心不夠誠嗎?」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練武騎馬的事,相信所有的人都被蒙在鼓里,也就罷了;但這次,這麼多人都收到過她所送出的繡品,惟獨沒有半件是給他的,讓他怎麼能接受?他不僅是一國之君,更是她的夫婿、她的天、她的一切呢。但現在看來,她不僅沒把他放在眼里,更沒把半點兒心思用在他身上。他絕對不允許她這樣對待他。

「回皇上,適才是太後過獎了。臣妾的女紅其實是拙劣得很,實在不敢拿到皇上面前獻丑。」雖然龍行雲的表情沒變,但蕭若君听得出他語氣中發怒的征兆。而實際上,一屋子的人都是戰戰兢兢地在暗地更替她捏了一把冷汗,連太後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還在狡辯!她的伶牙俐齒、巧舌如簧,從來就不曾用來討好過他!「太後說好便是好,你不必謙虛。剛好朕正缺一件外袍、而且必須有百龍的紋樣,就由你來負責給朕做!」龍行雲扔下這句話,便拂袖而去,留下一大幫不明所以的人。一向老實本分、人緣極佳的德妃,今兒個是怎麼惹惱了這位難侍候的萬歲爺,讓他莫名其妙地發了這麼一頓脾氣呢?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全場最冷靜的,大概就數蕭若君了。奇怪,他這是怎麼了?自她入宮以來,雖不受寵,可也沒見過他對自己發過這麼大的脾氣。除了幾天前在御苑的那次意外之外,她自認一向是安安分分的,沒什麼可惹惱他的啊。

算了,管他的。他是皇帝他最大。他要沖她亂吼亂叫地發脾氣,她就得乖乖地听著受著。他要她幫他繡一件外袍,她也得馬上照辦,而且是越快越好。免得一個不小心,又惹得那頭老虎發威了,天知道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嘖,怎麼她的妃子生活也開始變得苦命起來,龍行雲一向不太注意到她的,不是嗎?不知道他何時才會記起,何時才把她打入冷宮呢?

蕭若君苦中作樂地想著,微微皺眉,一邊活動著仍在作痛的十指。她剛為太後趕完一件錦袍,就馬上要趕下一件了嗎?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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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時,宮中的大部分宮院都吹燈落鎖了。勞累了一天的宮女太監們,也都在服侍各自的主子睡下後,早早地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畢竟在這秋風蕭瑟、秋雨連綿的晚上,準不願意避開那股有點刺人的寒意,舒舒服服地回自己溫暖的被褥中安睡去呢?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那般好命。整個大內之中,尚有兩處燈火未熄,一處是龍行雲所居的甘露殿,另一處,便是蕭若君的蘊秀宮。

「娘娘,二更已過,都快三更了。今晚寒氣又重,還是早點兒睡吧。這龍袍啊,明日再繡也不遲。」小翠是她的貼身侍女,自她人宮以來便一直跟著她,算來也有四年多了。

她不忍心看自己的主子勞累至此,一邊在旁邊不斷地為蕭若君添茶、加衣、剪燈花,一邊苦口婆心地勸她早點休息,免得累壞了身子。雖然主子這幾年來一直健健康康的,沒見什麼大病小災,可主子看起來總是柔柔弱弱的,讓人不擔心都不成。身為奴才,主子的安康便是自己最大的責任。

「不急,等我繡完這條龍再說吧。」蕭若君忙得頭也不抬,一杯茶水明明就擱在手邊,卻任憑小翠換了又換,她連喝也顧不得喝上一口。

小翠听了,暗自搖頭嘆息。既然她勸不動娘娘的人,也只能盡力地多挪來幾座燈盞,好讓室內更加明亮一點,娘娘也就不用看得那麼累,看娘娘的眼楮都紅紅的了。皇上前幾天不知為何對娘娘發了一通怒氣,要娘娘替他趕制一件外袍。她一直認為自己的主子是頗得聖心的。畢竟主子入宮幾年,一直都是順順當當的。

娘娘平時待她們這些奴才們不薄,她衷心希望娘娘能一直受皇上的寵愛,不要像其他妃子那樣風光一陣,便再也無人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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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蘊秀宮遙遙相對的甘露殿中,也是一片燈火通明。身為當今天子的龍行雲尚在秉燭夜讀,底下的奴才們哪敢偷懶先行去休息,就算再困也得硬撐出一副精神的樣子。因為誰都知道龍行雲這幾天心緒不佳。

听說連德妃娘娘都受了一頓皇上的怒氣,他們這些奴才又有幾顆腦袋頂得住皇上的龍顏大怒?一個不小心,說不定腦袋就要搬家了呢。

「皇上,夜深了,早點歇著吧。明日一早還要早朝呢。」小六子忍了又忍,還是大著膽子上前相勸。他們這些奴才勞累一點不打緊,皇上的龍體可是關乎著天下的蒼生,容不得半點兒閃失的。

「朕不困。他們累了就叫他們先去睡吧,這里留你一人侍候就行了。」入秋以來,連日的秋雨稀里嘩啦,徒惹得人心煩。明明已是夜深入靜的時刻,他卻半點兒睡意也沒有。大臣們呈上來的奏章早就批閱完畢了,正整齊地置于案幾一邊。現下,他雖捧了一本書在手,卻一直未曾讀進去半個字。

不知是不是受天氣的影響,他的心情莫名地煩燥。今夜,他不曾召任何一位妃子侍寢。因為她們總是會惹得他更加心煩。至于那個蕭若君,不提也罷。

自從那天在母後的宮中與她不期而遇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未曾好過。一想到在隸屬于他的後宮之中,還有一個人從未把他放在眼里,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在未想出任何對策的情況下,他一點也不想見到她。雖然此時他很想飛奔去蘊秀宮,先將她狠狠掐死再吻活過來,看看能不能一解心頭之恨。

真是讓人頭痛的問題。他一向視女人如衣服、用完就丟,到底何時給自己惹了這麼個大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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