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新娘 第六章
一架豪華的空中巴士,在桃園中正機場平滑的跑道滑行後,忽地抬高機首直飛沖天,帶起一股離心的悸動,就像柏嫣蓉此刻的心境一樣--不踏實。
被黎杰軟禁了七天,她以為這已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憤怒,沒想到黎杰終于出現後,再次挑起她怒火的極限。
「哼!臭黎杰,我以為你要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再也不出現了呢!」
柏嫣蓉一肚子火氣,不忍對亞伯發作,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大壞蛋出現,她不一鼓作氣罵個過癮才怪!
「我听到有人叫罵,說是要放火燒了我的逍遙山莊,我不趕快送個打火機過來怎成呢?」無視于柏嫣蓉的怒意,黎杰揚起唇角閑適的笑道。
「放我回家!」不理他伸手遞過來的打火機,柏嫣蓉怒吼著。
她真的好想家!雖然,看這情形她已要不回來了。
收起打火機,黎杰不語,走進房里的小吧台,他為自己斟滿一杯琥珀色的酒。
這幾天他忙死啦!
「喂!你半天都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默認?」
她自行解釋為默認,再加上他剛剛進門後並沒有落鎖,她想當然耳的自動往門口走去。
「站住!」黎杰怒喝。
然而柏嫣蓉仍是充耳不聞的往前直走。
「該死!女人,我說站住,你听到沒有?」黎杰迅速的移動身體,成功的擋住柏嫣蓉的去路,同時也一把攫住她的縴臂。
「放開我!足你默認我離開的。」為了能回家,她可以歪曲黎杰的任何意思。
「你哪里也不能去。」他的黯瞳隱含著怒濤洶涌。
「放我走吧!黎杰,大不了我房子……房子不要了。」
心好痛!忍受了那麼多的煎熬,更受了那麼多的氣,不都是為了保住房子而來,沒想到最後仍然要失去。
黎杰冷酷的一笑。他也不想對她殘忍,他要她呵!
一種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渴望要她,他怎麼可能放她走?
「好吧!我可以放你走。」黎杰說道,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詭芒。
「你說真的?」她有些錯愕。
「不過,要在你還清欠債之後。」
「你這個惡魔,你又在戲弄我了!」想起黎杰曾經對她的戲弄,恨意在瞬間涌上。
她憑什麼再相信他?
「嫣蓉,你沒有選擇的余地。」一股勢在必得的光芒在黎杰眼中閃現,他不可能讓她離開的。
「我說過,我不要房子了!」對付這個惡魔,她才不輕易服輸呢!
「除非你也不要你自己。」
「不要我自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天!胸口怎會突來一陣冷寒?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嫣蓉,不要房子,你當然就不再欠我什麼,可是你……」
「我怎樣?」
「你爸爸將你以五千萬抵押給我,你要怎麼跟我算?」
「你說什麼!?我爸爸把我以五千萬抵押給你?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爸爸不可能這樣對我!五千萬?黎杰,你在騙我,對不對?」柏嫣蓉說著忽然歇斯底里的哭了起來。
累積了許久的憂慮、恐慌與懼怕,全部化為奔流的淚水。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到底會不會只是一場惡夢?
如果是,她衷心的祈求上蒼,讓她快快醒來吧!她真的再也受不起驚嚇了!
「這是你父親親手簽下的借據,你瞧瞧!」看她縴弱得幾乎要崩潰,黎杰再一次痛恨自己的卑劣。
「你要我怎麼還?」伯嫣蓉挫敗的看著他,原本沉痛的心更加絕望。
他被她臉上那種空茫刺痛了心。突然間,他好想放棄自己的計畫。
可是,他想留住她呀!
「做我的妻子?」他听到自己的聲音如此說道。
「什麼!?做你的妻子?」她的心為「妻子」這兩個字莫名的撼動,隨即又被她壓抑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無明火。「想都別想我會做一個惡魔的妻子!」
「別那麼緊張!嫣蓉,這不過是一場戲,戲演完了,你的欠債也就還清了。」黎杰嘴上誘哄的說,可心底絕對沒存半點演戲的成分。
換句話說,他可是來真的。
「真的嗎?戲演完後,你會放我走?」不過是演一場戲而已,他真的會這麼輕易放她走?柏嫣蓉不相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當然,如果到時候你想走的話。」黎杰保證道。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明知不可能,柏嫣蓉還是小小聲的詢問。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黎杰斬釘截鐵的說,不容她有退卻的機會。
「可是我的學業……」想還債,又想完成學業,兩難吶!
「我負責替你安排完成學業。」他加強語氣保證道。
「我還有兼差的家教……」她真走了,她的學生怎麼辦?
「放心,我會找人遞補。」他手下的人才,可不是個個都是賭徒呀!
「超商的打工……」
老天!她的工作還真多!
不過沒關系,只要能擁有她,他樂于替她劈荊斬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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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蓉,你在想什麼?不舒服嗎?」
自從談好交易,答應要扮演他的妻子,一同和他回蘇丹後,柏嫣蓉的臉色就一直蒼白至今,且常常怔忡出神,看慣了她酡紅著臉的黎杰忍不住問。
柏嫣蓉輕輕的搖搖頭,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答應了黎保的條件;她甚至什麼都沒有準備好,就已經在飛機上了。
更讓她不解的是,明明她和黎杰的夫妻關系,不過是合約下的一出戲而已,但他為什麼要表現得這麼入戲?
就好像他們真的是新婚夫妻似的甜蜜。
他不但召告了他所有的員工,連明知這只是一場戲的亞伯,都恭敬的稱她一聲夫人!
害她原本就不平靜的心,因此更加惶亂。
「你是不是後悔了?」他是不準的。
「只要你到時候不反悔放我走,我就不後悔扮演你的妻子。」
明明她父親的借據已經由她親自燒毀,且她和黎杰也另簽了新契約,說明這出戲一旦落幕,她就再也無欠債的可以離開;只是,為什麼她心里老覺得有些不安?感覺好像有什麼秘密被掩藏住,但仔細一想,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很緊張嗎?嫣蓉。」他總能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
「怎麼可能?我沒告訴你在學校的時候,我是話劇社的台柱嗎?」
不過是一次演出的機會,卻深獲好評,難怪柏嫣蓉會這麼說。
「那最好!嫣蓉,你要記住,這個角色對你我來說都非常重要,你要百分之百且全心投入,知道嗎?」黎杰小心地掩藏著對她日漸加深的愛戀,慎重的說道。
直到柏嫣蓉對他無奈的點點頭,黎杰才暫時放松自己緊繃的心緒,只不過霸佔在她小蠻腰上的手硬是不願放開。
「喂!你可不可以放手一下?」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被黎杰以必須履行合約,否則交易就取消為威脅,她不得不接受他對她所謂的因劇情需要,所以必須要有的親密行為,已經夠教她臉紅心跳了,偏偏空中小姐每每經過總會對他們投來幾道特別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簡直就快無地自容了。
「你要上廁所呀?」故意假寐不起,黎杰享受著將她摟貼在懷里的滿足感。
「不是啦!」她真的快心髒無力了。
如果黎杰再這樣摟著她,她的心髒肯定會因為跳動過快而提早衰亡!
「那干嘛?」
「人家都在看了啦!」柏嫣蓉小聲的在黎杰耳邊抗議著。
「是看你,還是看我?」早習慣了當眾人注目的焦點,黎杰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你--」
「喔!原來是看我。」逕自截斷柏嫣蓉的話,黎杰語氣慵懶的道:「那就讓她們看嘛!」
因為高大俊挺的外表,黎杰早受慣了特別的青睞,只不過冷酷疏離的心性,阻絕了大多想親近他的女子;倒是認識柏嫣蓉後,他的俊顏添上了暖意,難怪更吸引人了。
「看你的頭啦!她們是……」在看我們太目中無人的親密。
「嫣蓉,你是在吃醋嗎?」黎杰終于睜開眼楮,入眼的正是柏嫣蓉怨慰的雙瞳;也就是因為讀出她的不自在,他才忍不住調侃。
「我干嘛要吃醋?」指了指剛送來小靠枕,這會兒又來問需不需要毛毯的空中小姐,柏嫣蓉道︰「是她們……」
「那就別看,閉起眼來,睡吧!」黎杰的嗓音此刻听來分外低沉,竟有種誘人的魅力。
且原本只是單手的摟著柏嫣蓉,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窩休息,這會兒他索性雙手環抱上她的嬌軀,將她整個人鎖進自己的懷里。
「你瘋了!」
伯嫣蓉在他懷里悶聲抗議,卻只引來黎杰不理不睬的一意孤行。
「別再亂動,嫣蓉,要不然我現在就吻你。」
「你……」天!面對他的霸道,她真的快無力了。
而原本只是出聲警告,就怕她在他身上的掙扎,會引發他自制已久的,卻不料在見到她紅了耳根子後,黎杰還是忍不住偷了個香。
「不行再吻!」柏嫣蓉出聲抗議,卻發現能躲避他偷香的唯一地方,除了他的胸懷再無其他,她除了埋首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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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的世界,在柏嫣蓉有限的知識里,除了是一片黃沙外,就是地廣人稀,居民代步的工具大抵不是駱駝,就是馬。
她怎麼也沒料到,此刻步出機場之後,入目的竟是如此繁華的街市。
遠遠眺望,雖說有幾匹駱駝三兩而立,但奉命來接機的運輸工具卻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越野吉普車。
嚇人吶!
瞧瞧這幾乎快與她齊肩的車輪,不知道是不是得架個梯子才上得去?
才想著自己穿著美美的長裙,她該怎麼跨上車才不至于會穿幫,突然感覺腋下一緊,接著整個身體被人向上一提--
「啊!救命呀!」
雙腳懸空讓人發慌不說,心兒更被嚇得只差沒沖出胸口,柏嫣蓉驚喊出聲。
「噓!嫣蓉,別伯,是我。」撫拍著她的背青,黎杰心疼她受到的驚嚇。
「嚇死我了!」吐出一口氣,柏嫣蓉猛拍著胸口。雖然嗔怪黎杰,然而發軟的身軀已不勝力的倒向他的懷里。
「嫣蓉,你怕嗎?」
黎杰突然的問話,讓柏嫣蓉一怔。
「怕什麼?」她不懂!
而更讓她不解的是,黎杰已布上溫暖的俊顏,為什麼此刻又變得如此嚴肅?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而她不知道呢?
「黎杰,你怎麼啦?」她小心翼翼的問。
她不是被他的嚴肅嚇到,而是他仿佛帶點傷感且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她不禁也跟著沉重起來。
「听著,嫣蓉,我決定現在就送你回台灣。」黎杰慎重的說。
「你神經呀!坐了幾十個鐘頭,現在才剛下飛機耶!」他是不是秀逗啦?現在叫她回去?她的手自然的探向他的頭。
拉下她撫上他額頭測溫的小手,黎杰難得苦惱的說︰「皇宮不像你原來生活的世界一般單純。」
他不知該怎麼對心性單純的她,解釋宮中生活難懂的詭譎,何況還有個心思叵測的蘇瑪娜在。
唉!即使當年他必須躲避殺手的狙擊,不得不流亡國外,他也不曾怕過;但這次回來卻不同,雖說他有點近鄉情怯沒錯,主要還是宮中有內憂外患必須平定,而嫣蓉……
他是真的不想讓她涉險!
雖然他自信有能力保護她,但不知道怎麼搞的,他就是害怕!
是愛吧!要不,他的心又何來如此牽絆?
「你說過了它的復雜。」柏嫣蓉不悅的睨了他一眼。
「它是復雜。」黎杰承認的點點頭。想起王位之爭、手足相殘,他忍不住蹙緊劍眉。
「黎杰,別忘了我們的合約……」
「合約可以馬上終止。」他不想她涉險。
「終止?什麼意思?」柏嫣蓉瞠大眼,「黎杰,你該不會想把我直接賣掉,然後換錢吧?」
听說中東有一些國家還有販賣奴隸的交易,她可不想千里迢迢的來到這里,卻被逼著淪落。
「不會。」冷著俊顏,黎杰說得斬釘截鐵,更為柏嫣蓉輕賤自己而生氣。
「對!還是不要的好,我不值幾個錢,要賣的話,你會虧本的。」柏嫣蓉好心的提醒,心卻像吊著七、八個桶子般緊張不已。
黎杰看著她,想氣又想笑,最後看到她那張寫著「你不準遺棄我」的哀怨俏顏,早忘了前一刻還在想著送她回台灣的事。
「黎杰,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演不好這出戲,會壞了你的事;你放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柏嫣蓉保證似的說,臉上是義無反顧的神情。
「怎麼證明?」
「首先……」伯嫣蓉側頭想了一下。
「這樣嗎?」他微微一笑,忍不住啄吻她一下。
「你……」柏嫣蓉微驚,手擋在他的胸前,卻沒有立即推開他,只是微慍道︰「我們是在談正事,你干嘛又偷親我?」真是的,老是吃她豆腐!
「這就是在做正事呀!」黎杰語帶笑意,忍不住又在她羞赧的麗容上偷了個香後,才無辜的道︰「是你自己說要證明給我看的。」
「是沒錯,可是……不是這樣的啦!」
「不然怎樣?」
「我……你不能老是這樣侵犯我,再說,合約上又沒有寫這一條!」老是對她又摟、又親的,她不是討厭,而是心慌。
那種因他每一次輕柔的踫觸,使得她一顆心幾乎要蹦出胸口的局促不安,真的很難受!
「嫣蓉,我知道合約上沒寫這一條,但我們現在是扮演夫妻耶,如果不這樣親密,又怎麼取信于人?」他在設圈套,一個讓柏嫣蓉心甘情願跳下去的圈套。
「這樣呀!」
「就是這樣。」不想讓她有再猶疑的時間,他替她下了結論。
就這樣,他開始亨受達到共識之後,他這個做丈夫該享的權利。
他可以恣意的親吻她羞澀不懂回應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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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身後的門才合上,柏嫣蓉就馬上對黎杰展開一連串的炮轟。
「黎杰,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她好嘔!不對,她好氣!也不是,應該說她好傷心!
而她現在之所以會嘔、會氣、會傷心,除了黎杰,恐怕再也沒有別人能引起她內心這麼大的波瀾起伏了。
「什麼意思?」黎杰淡然的問。
他整個思緒到此刻都還無法從剛才覲見父王和母後,驚見他們的憔悴中恢愎過來。
雖說是多年不見,但優渥的宮中生活也不該讓雙親有這種……幾乎是呈倍數的衰老;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他們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會面,竟然就有三個以上的人受命在旁監視,或者也可以說是監听。
反了!真是反了!
修羅沒有看錯,父王的王權雖還未交出,其實早已失去王位。
「黎杰,你知道嗎?你的戲演得真爛。」等了半天他都悶不吭聲,柏嫣蓉很不客氣的批評道。
「爛?」
「對!爛,很爛,而且是爛透了!」柏嫣蓉努著嘴埋怨。
不知她因何如此的氣憤,也無法理解她話中的意思,黎杰索性遞給她一個「願聞其詳」的眼神。
「黎杰,我問你,你到底會不會演戲呀?」柏嫣蓉微蹙著黛眉,臉上露出一種他很不中用的神情。
「演戲?」黎杰不解的睇著柏嫣蓉。
「不懂,對不對?」柏嫣蓉的語氣不自覺的流露出怨慰。「是你自己說我們要演得像對感情親密的夫妻,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怎麼演的嘛!像塊木頭似的,從頭到尾全走樣了啦!」
就因黎杰像塊木頭似的,相形之下她這個盡心盡力想演好角色的人,看起來反而像個花痴,主動去黏住那個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的他。
唉,想起來就覺得有夠丟瞼!
不過,話又說回來,真的不是她太敏感,瞧他們在飛機上還演練得連空姐都要妒忌了,可自從一踏入宮里,黎杰就全變了個樣--一樣是昂首闊步的行走,卻是冷傲,難測,甚至是狂狷,且氣勢威凜得如天神降臨般……
天神降臨!?或者她應該解釋為王者的氣勢吧!
至少進宮這半天的時間,凡黎杰所到之處,宮中所有的人對他所表現出的恭謹與敬畏,就不是他人可以比擬的。
「有這麼糟嗎?」他這個做丈夫的可不是在演戲。
輕撫著她因苦惱而微蹙的眉心,他解釋道︰「我記得我有跟父王和母後說明你的身分啊!」
他是說了,只是不是用她听得懂的英文,而是他的母語阿拉伯語;他告訴他的父王和母後,柏嫣蓉是他的妻,而且是今生唯一認定的妻。
當然,這番話黎杰可是在那幾個礙眼的閑雜人等藉送茶水、點心,實則是來竊听監視之前,早己說明完畢,且請他父王、母後簽好一份屬于蘇丹正式認定的結婚證書。
換句話說,柏嫣蓉現在已經是黎杰正式的妻子,只是他還沒告知她真相罷了。
「我知道你有說。」
听不懂阿拉伯語是一回事,但相信自己的感覺是不會錯的,蘇丹王和王後真的對她好得讓她感動得好想哭;尤其是王後對她噓寒問暖的呵護舉止,還有那溫柔得像能化成水的眼神,在在都挑起柏嫣蓉對自己母親的思念。
若不是逼著自己猛眨眼瞼,她肯定會忍不住落下淚來。
「怎麼,是不是嫌父王和母後對你不好?」黎杰假裝生氣的道。
「黎杰,你別生氣,他們都對我很好,真的!只是……」
黎杰直指著自己的鼻尖,微挑著眉,「是我對你不好,對不對?」
「是……」深吸了口氣後,柏嫣蓉終于忍不住說︰「對啦!就是你!說好是演一出夫妻相愛的戲,可你從頭到尾卻把我當跟班似的晾在一邊,連看都沒多看我一眼,更別說像之前那樣摟著我了。」
「你在生氣?」
「廢話!瞧瞧你戲演得多爛,害我都快演不下去了,教我怎麼能不生氣?」
「不對!」黎杰好笑的搖頭,眸中有著了然的神情。
「不對?」
「嗯,是不對。」走近她,黎杰屈起食指,輕抬起柏嫣蓉的下顎,他要她面對他。「嫣蓉,你生氣不是因為我戲演得不好,而是因為我不像先前那樣摟抱著你……」
話語一頓,黎杰不再繼續說下去,因為他改以行動代替。
他一手仍盈握住柏嫣蓉的下巴,另一只手則以挑逗的滑行之姿,緩慢的環上她如柳的腰肢,然後再迅速將她拉抵向自己的小月復,感覺他的硬挺。
他壞心的不讓她有時間驚呼,馬上吻住她自動張開的小嘴,霸氣地吸吮她嬌柔溫潤的唇舌,不停地把自己滿身的欲念灌注入她體內……
柏嫣蓉從不曾體驗過如此的狂妄索求,幾乎讓她在激情戰栗中粉身碎骨。
突然,她有點害怕這樣的黎杰,尤其是這麼激烈的吻法,一點都不該出現在這只是一場合約的戲碼中。
只是,理智雖然明知如此,但對于初嘗滋味的她來說,除了癱軟在黎杰的懷里,她幾乎沒有半點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