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是誰 第六章
「我不要!」我很委屈地叫,猶如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般撲在他的床上哭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盤的,還不忘技巧的避開受到超級臭水荼毒之處。
「哭也沒用。」有沒有搞錯?這麼沒有同情心!
「我不要!」我很任性地叫,猶如三歲小孩要媽媽買玩具而沒有得逞在地上打滾的樣子,並且踢倒他MadeinGermany的高級辦公椅。
「鬧也沒用。」有沒有搞錯?這麼沉著!
「我不要!」我很絕望地叫。「如果你一定要逼我,我就去死!」
「請你不要再發表任何不實的言論欺騙社會大眾。」有沒有搞錯?這麼會打官腔!
「你信不信我真的去死?」
「不相信!」
「我如果真的去死呢?」
「我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如果、如果、拜托你回答一下啦!」
「依我的觀察,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自殺了,你孟曉星絕對是碩果僅存的一人,中國不是有句話說︰禍害留千年嗎?」
瑪麗隔壁!如果我留一千年,你林七央起碼活兩億年!知不知道你就是小強的後代?
「如果——」
「你到底要不要工作?不做的話我請阿嫂來做!」
「不——我做!」阿嫂一天的工資大概是一千元,但是額外請她加班搞不好另有行情。話說回來,不要說一千,五百我都付不起。
我很哀怨地將他的枕頭布拆下,將枕頭拍松,拿到通風處將殘余的臭氣吹走,當然沒有忘記拿走獨坐南山陲的哀怨吉普賽君。
再有點小高興地拿走觸電筆放進口袋。然後拿起電話。老鼠君呢?跑哪兒去了?
四處看一下,才在垃圾筒處發現它的殘骸,原來已經被就地正法了。可憐的老鼠君,不但死無全尸還加上死無葬身之地,除了林七央的行為天地不容外,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示我對你的哀悼之意……
「你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我喃喃地說,但用的音量恰好可以讓他听到。
他很譏刺地說︰「會嗎?」言下之意就是說,他這樣還算便宜了老鼠君。我真沒想到他這麼暴力,難怪人家說,惹熊惹虎,也不要惹到恰查甫!
我打開書包,拿出環保購物袋,將他的枕頭套收進去。
「我拿回家去洗好了。」
「在盥洗室洗一洗就可以了。」
噢!想不到我要拿回家請媽咪洗的念頭竟被他識穿?唉!黔驢技窮!
我將枕頭套拿到盥洗室,拿起肥皂,打開水,用力搓揉,咦?怎麼愈洗愈髒?是喔!是我的肥皂!想不到肥皂君你外觀潔白如新、宛如處女,卻是滿肚子壞……黑水!
「喂!你干嘛陰魂不散?沒見過美女洗衣服啊?」
「真沒想到你連洗衣服也不會?怎麼看起來更髒了?有沒有可能啊?」
「這是你少見多怪!這就叫做四神奇你知道嗎?你見過神奇寶貝嗎?嘖!沒見識!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沒有常識也要懂得看電視,沒有看電視也要得近視,看你什麼也沒有,怎麼出來跟人家混?」事到如今,我怎麼去跟他坦承這塊肥皂也是我的杰作?只好給他嘴皮子款待一下。
「這麼強詞奪理的人我真是沒見過,而且我又不是出來混的,跟你大不相同。」
「閣下的意思是我是出來混的?」
「混水模魚啊!」
我丟下他的枕頭套。士可殺不可辱!我用力踮起腳尖,視線由原本的六十度仰角縮窄為三十度跟他平視。
「林……Dr.林!(很孬!此時起刻我猶不敢直呼他其名。)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
「是嗎?」他歪嘴一笑,正常人很難想像那種邪惡的模樣。「是肖想我很久了吧?你這樣叫我,听起來很像darling耶!我個人是不願意啦,但要是被有心人听見,豈不毀了我的名節?」
「是
Dr.!D、o、c、t、o、r!拜托你耳朵長蘭去清一下好不好?我跟你不同種不同類,人蟲殊途,請你不要在那邊發表自以為是的謬論!」我可是靈長類,你這兩億年前遺留下來的昆蟲後代少跟我攀親帶故!
「人家常常說,女人都是言不由衷的,如果你不是暗戀我,干嘛叫我darling?」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都跟你說不是了,你是智障還是腦袋裝大便?」
他搖搖頭。「孟曉星,俗語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有沒有听過覆水難收啊?」
「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這麼恐怖?我又沒打算娶你。」
「我又沒要嫁你!」
「那你又說嫁你?」
「是嫁女兒!」
被他氣死!
「你干嘛生氣?」
「因為你夾纏不清、吃我豆腐!」
「豆腐在哪里?」
「你——」
「你可不要以為忿忿就可以不平喔!」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講話實在太可惡!一波波惡劣的攻勢猶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很少有人到二十歲還是AA罩杯的。」AA者,比A小一級也。
「是A罩杯!你哪一只狗眼看到我是AA罩杯的?」
「說真的,矮個子、平胸、智商低,哪一項令你比較痛苦?」
「我智商根本不低!」我怒吼著……等等,這是不是等于我間接承認他的前兩項指控?
看到他一臉竊笑、詭計得逞的奸詐模樣,令我火得像原子爐。
「大胸部有什麼好的?大而無當,波大無腦你听過沒有?」
「不合邏輯,沒有事實根據。」
「胸部太大影響脊椎的發育,容易導致脊椎變形,而且因為地心引力遲早會下垂,到時像兩個水袋,晃來晃去,像猩猩一樣。」我做出猩猩的動作。
他忍不住笑出來。干嘛?我干嘛娛樂你啊?
「孟曉星,你真有趣!你又不是,怎麼知道她們會不會下垂?而且我看得出來,你的胸部絲毫不影響你的脊椎,照你這麼說,你應該是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十分之少,那為何還只有一五六?」
「一六0啦,你為什麼要狗眼看人低?」
「一五六!個子小很不方便吧?」
他干嘛听不懂人話?「你懂什麼?小而美、小而省!所有高科技的發明都是追求輕薄短小,這是趨勢,trend、fashion你懂嗎?」
「是tradition,不是trend。你沒有看見現代人都很高嗎?」
「跟我這個古代人講話你高興嗎?」兩億年的活化石,嗯?
「還好,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也不必太自卑,比起人家斷手斷腳的,你只能算是中度殘廢而已。」
哇哩勒瑪麗隔壁的隔壁一百間,香蕉西瓜你個芭樂鳳梨釋迦騎機車!
「請問低歐D踢歐R林?你是根據我哪一點判斷我是中度殘廢?」
「經驗。」
「你可真是大言不慚!我懶得理你以免我跟你一樣PhyChy(精神病)發作。」
「敗狗遠吠這道理我懂,不過我想請教你,你把我的枕頭套甩在地上是什麼意思?」
「你這樣污辱我,還要我替你洗枕頭套有沒有天理啊?」
「有沒有天理不清楚,不過我知道是為你自己洗不是為我,去買條新的本來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這里離SOGO有點遠……」
「你不會開車去喔!」浪費奢侈!買枕頭套去SOGQ干嘛?有錢沒處花不會拿來給我花喔?
「是沒錯,不過車錢和新枕頭套的錢當然由你支付。」
「是多少錢呢?大哥。」現在即使視力零點一、白內障加青光眼的人都可以看到我嘴角抽搐的樣子。
但是天殺的大目神看不到!
「車錢嘛,算五千就好,枕頭套大概二千吧,不過我可以自已買,這樣吧,我大方一點,收你車錢就好了。」
「騙鬼,這里開到SOGO不用一個小時!油錢最多一百元。」
「你是說油錢,我說的是車錢。」
「有什麼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他大搖其頭。「重點是︰開車的人。」
「開車的人不就是你嗎?」
「沒錯。」
「你該不會要跟我說,你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吧?」
「寸金難買寸光陰啊!」
哇咧!
「大不了我請你兩支社老爺冰淇淋!」比我孟曉星身價足足高了兩倍,你該知足了。
「那麼便宜,不要。」
「不要拉倒,我走了,不要攔我。」
我走到門口。他真的沒有攔我,我再理他就不叫孟曉星!
又走了兩步,乖乖!他真的沒有攔我?不像他耶?他會這麼容易放過我?
「低歐C踢歐R林,我真的要走了!」我回頭看,他倚在門邊,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但是很邪門就是了。像他這樣的「怪ㄎㄚ」,有這麼容易打發?
「我真的、真的要走了?」
他還是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高啊!真是高,他竟可以這樣不說一句話,只靠他身邊的張力所形成的詭譎氛圍就讓我打心里毛起來,甚至開始疑神疑鬼。
「低歐C踢歐R林,你這麼嚴肅要嚇死國父啊?」所謂日薄西山、臨別秋波……我呸!我還依依不舍咧。我理他純粹是為了我自身的安全和以後的幸福著想,反正不叫我孟曉星也可以叫我小星星,不叫我的名,也可以叫我第一名。
「沒有,我只是在想……」
「想什麼?」
「想你真的非比尋常,寧願為了一時的快意而忍受三個星期的痛苦,我真是不知道該夸你勇敢還是愚蠢?」
「什、什麼三個星期?」我的帕金森氏癥又開始發作。(帕金森氏癥︰一種手腳會不由自主發抖的病。)
「你不是要在手術室待四個星期嗎?」
「那、那又如何?」
「你這才第一個禮拜……」
「那又如何?你已經想好怎樣對付我了厚?你真是小人!大欺小,不要臉!」
「誰說我要大欺小?」
「我明明比你小!」
他輕蔑無比的眼光放在我身上,慢慢地梭巡。
「話雖如此,我並不打算要對付你,不過……」
「拜托你話可不可以一次說完?我可沒時間听你交代遺言。」
「我可以對付你最敬愛的人。」
「誰啊?」真不祥的預感,我最敬愛的人不就是孫中山先生嗎?
「葉。」這兩個字真是青天霹靂!一下子敲醒我沉睡的心靈……
「你瘋了?葉-學姐跟你無冤無仇!」
「要整一個人有太多方法,重要的是,要是她知道被整全是因為你孟曉星——」
「ㄚ公!」我立刻不顧廉恥,跪下來抱住他的大腿。「我知道我錯了,都怪我年紀小不懂事,跟別人學做壞代志,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別人是誰,嗯?」
「洗襪!隆洗襪!人是我殺的!尸體是我放狗咬的!」
「你很真心懺悔嗎?」
「系金ㄟ啦!」
「說對不起。」
「說對不起!」
「再少一個字。」
「說對不!」
「再少一個字。」他很惡意的笑。「下個禮拜就換你跟葉-說,愛少幾個字我都管不了你。」
「對不起啦,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就是不要去找葉-啦!」嗚嗚,老師,我終于明白你在第一天對我等的諄諄教誨,您真是未卜先知啊!
「好啦!孟曉星你不要哭,我請你去吃飯,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張著淚眼看他。有沒有搞錯?我這樣對他,他還請我吃飯?還跟我說往事別再提?也許我不懂他在想什麼,但是我知道,會對小星星好的
「低歐C踢歐R林,您真是大好人!」——
耶!Friday耶!
這不是傳說中的夢幻名店嗎?
「林醫師,你一定很有錢!」
「來Friday吃飯不必很有錢吧?」
我坐在舒適的椅子上(重點是我正在Friday里面,就算是硬板凳我也甘之如飴),听著胸前別很多別針的侍者做菜單的介紹。
「我要Friday三式組合(烤馬鈴薯皮、香酥馬芝拉條及紐約辣雞翅);凱薩沙拉和美式炭烤豬肋排(這是一定要的啦!電視有廣告,我哈很久了)。」
「請問豬肋排要一份還半份?」
「一份好了。」林七央比想像的還大方。
「請問要不要甜點呢?」
「要啊!我要特制聖代。」
「飲料呢?」
「可樂!」(汽水類免費續杯)這句說明很吸引我。
「那先生……您要點什麼?」侍者是年輕女生,隨便就被林七央迷得小鹿亂撞,茄!沒定力兼沒見識,這種貨色我差不多每天都在看,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不要跟他的美杜莎眼「四目香蕉」,那是no——
Problem的啦!
「我只要一杯馬格麗特就好了。」
干嘛干嘛!你只要一杯飲料,那不是顯得我很會吃?
「林醫師!我可不可以再點一客冰火相容(以肉桂香草及紅糖慢火炖煮隻果,灑上香脆燕麥脆餅,加上香草冰淇淋、並淋上熱麥芽糖漿的一道甜點)啊?我們以前是如此冰火不容,現在和好就像這道甜點,擺明為我們發明的嘛!」
「你喜歡就好。」他用極寵溺的眼神、極溫柔的聲音說。
我想侍者一定羨慕死我了,拜托,林七央耶!誰要夾去配。
侍者先送來我們的飲料,餐點許久還沒送來,我只好猛喝飲料以避開跟他「四目香蕉」的機會。
「你覺得我們看起來像什麼?」
「天使與惡魔?」
「不。」
「天才與白痴。」
「不。」
「美女與野獸。」
「拜托你可以想一個相稱、對等一點的嗎?不然我會以為後者都是在說你自已。」
你頭啦!是你問我看起來像什麼,難道要我說俊男美女、金童玉女、青菜蘿卜嗎?像你這麼自戀,我怎麼可以落入你的陷阱,給你嘲笑我的機會?
「林醫師,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有點怕怕耶。」
「怕什麼?」
「怕你對我會有不軌的意圖。」
「如果有呢?」
「我沒錢沒才又沒勢,身上沒有幾兩肉,真正是不止口渴又傷胃啊!」
「這是我第一次听你如此謙虛。」
「我從小就很謙虛了。」
「看不出來。」
「唉!不想再與世界爭辯了。」我嘆了一口氣。
「孟曉星,你一直過得這麼幸福嗎?」
「會嗎?」
他突然這麼嚴肅問我害我嚇一跳。
「你有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
「常常啊!等不到公車會讓我不耐煩,吃到不好吃的食物會不高興,睡不好也很容易生氣,生活中不愉快的事比比皆是。」
「可是你依然笑眯眯的。」
「不然怎麼辦?日子要過,好也是過,壞也是過,難道要折磨自己?」
「那最令你傷心的事是什麼?」
「我不知道你問的是哪方面的事?」
「你有沒有與親人分離過的經驗?」
「我把鼻出差的時候啊。」
「不,我是指,再也見不到面,無論你多有本事,就是再也見不到面了。」
「你是說,天人永隔嗎?」我很小心翼翼地問。
他沒說話表示默認了。
「我女乃女乃過世的時候,我哭得很慘。好傷心、好傷心,我從來不知道會有永遠見不到她的時候。我還記得她叫我看電視、對我說話、煮東西給我吃的模樣。她住在台中,我放假才去看她,可是陪老人家是很無聊的,每次我都待一下子就想回家,她叫我多留一會兒我都不肯,如果早知道她會死,我會陪她的,再久都會陪。」
女乃女乃過世好幾年,偶爾我在夢中會見到她,沒想到再談起她會令我這麼難過,依然流了滿臉的淚。
他沒有說話,讓我靜靜的流眼淚,然後才說︰「孟曉星,你不要哭。」
我擦干眼淚。「我女乃女乃去世後沒幾天,我以為我會傷心得死掉了,可是我發覺我肚子還是會餓,還是要吃飯、睡覺,過了幾個星期,听到、看到快樂的事也會笑了,原來我會習慣女乃女乃不在身邊的日子,我是不是很無情?」
「悲傷的心情會淡化那本來就很自然,因為人不管遇到多麼痛苦的事都還是要繼續活下去,所以本能會不讓自己一直保持在悲傷的狀態。」
「你也有這樣的經驗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酒一仰而盡。
「也許我有一天會告訴你。」
「你一定沒有朋友吧?」
他只是看著我沒說話。
「因為你看起來很寂寞,會變成一個人這麼寂寞一定是自己的錯。」
他招來恃者。
「麻煩給我一杯咖啡。」
他轉向我。
「孟曉星,你知道嗎?你不惡作劇或張牙舞爪的時候好像還挺可愛的。」
「喂,什麼好像?系金ㄟ,你知道有多少人說我非常可愛嗎?」
「多少人?」
「沒有上萬也有成千!」我用力提醒他。「我是指一個月!」
「現代盲人真多。」
「你說什麼?」
「我沒說錯啊!大家都很忙啊,難道你很閑?」
可惡!明知道他意有所指,卻又找不到半點破綻,高(咬著牙)!
「喂!孟曉星,你覺得你是漂亮、美麗還是可愛,還是有內在美?」
「當然是都有!你問這話有何用意?」
「沒什麼,」他說。「我只是很想看看一個人夸大其辭又泰然自若的樣子。」
這人真是會被他氣死!好在餐點此時送上來,我已經沒空理他。
「哇!怎麼這麼大、這麼多?」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分一點給我吃。」
「當然要分給你吃了!你以為我真是豬啊,那麼會吃?你一定早就知道份量這麼多卻故意不提醒我是不是?」
「我在你心目中真心機那麼重?」
「何只!」我一邊吃,一邊含混回答他。
「什麼?」
「我是說,」我吸了口飲料。「沒有。」
「是嗎?」
「你這人疑心病怎麼「拿麼重」?」我拿起肋排啃,反正那麼熟了,我也不必在他面前扮淑女、假斯文了。
「好吃嗎?」
「還可以吃啦!」我切一塊肋排給他。「是朋友的話就不要吃得太秀氣顯得我很野蠻。」
「我盡量。」
這家伙!
看在他請我吃飯的分上,我不要跟他計較這麼多,俗語說︰吃飯皇帝大,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誰請我吃飯,我就把誰當皇帝大大。
皇上!下一次可不可以請我去黃金海岸?
下兩次可不可以請我去鼎泰豐吃小籠包?
我一邊吃,一邊盤算著,明天要去書局把介紹各地美食還有附地址的書給買回來,然後死命巴住這條「大尾的」,要我做他的御前太監小星子都沒問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