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發騷 第七章
「嗨！靖承，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還好吧？」喬卉翎揚著笑意來到「明軒山莊」。
「你到這兒來干嗎？」于靖承聚攏眉心，滿臉的不歡迎。
「別這麼冷淡嘛，好歹我是你的未婚妻，雖然你不承認，但它畢竟是事實。」
沒見過這麼不知羞恥的女人。于靖承不肩的在心中呻道。
「怎麼樣？什麼時候娶我進門？」喬卉翎已迫不及待地想當「明軒山莊」的女主人。
然而他只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對于這樣的回答，喬卉翎並不感到意外，「你何必這麼堅持呢？當初要不是我爸收留你們母子，你也不會有今天，何必非得對我冷眼相向呢？」
「我很感激喬伯伯對我們的幫助，但我不會拿和你結婚這當事作是報恩。」這可是兩碼子的事，怎可混為一談？
「有何不可？反正像你這樣的工作狂，大概也沒機會靠自己見得良緣，既然如今我都主動投懷送抱了，你是挑什麼？」對于自己，喬卉翎可是相當有自信。
「就因為你太主動了，所以我不喜歡。」
「是嗎？那你倒說說看，憑你這副懦弱的個性，又怎麼會有被動的姑娘家看上你？」
「那不重要！」
「哼！別傻了，靖承。」喬卉翎在他身旁坐下，「你仔細想想，憑你一個人要照顧一間幼稚園和一整座山莊大吃力了，和我結婚，你可以得到一個免費助手替你整理山莊，有什麼不好？」
「山莊自有人打理，不用你費心。」
「誰？那些下人嗎？」喬卉翎知道方等人已被趕離山莊，「拜托！他們只是為了錢在做事，一達到機會不偷懶模魚才怪，你怎能指望他們全心全力地整理山莊？」
「不是所有的人滿腦子都只想錢，」對于喬卉翎的言論，于靖承相當不苟同，「更何況山莊還有洛昀在，所以你大可安心。」
「方洛昀？她不是早方等人一步先搬到市區了嗎？」喬卉翎相當驚訝，她震驚地站起了身。
于靖承一挑眉，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詳細!就好像你也住在山莊里一樣？」
「我……我……」喬卉翎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話，她怪自己心急嘴快，竟一不小心地泄露了一些端倪。
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支吾，反正他早料到她是搭不上腔的，不過她沒話說，他有。
「不要以為你在背後動手腳會沒有人知道。」于靖承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他拿出上回在洛昀房內拾到的耳環，「只是不想和你計較太多而己，可是我沒想到你卻愈來愈過分，我警告你，你最好給我離洛昀遠一點，不要再去招惹她，否則下一次，我不會這麼好說話。」
被人扒光衣裳的感覺並不好受，喬卉翎此時就有這樣的難堪，她緊咬著下唇，盯著被他拋至桌面的耳環，神情不堪且憤怒。
「你愛上了那個叫洛昀的女孩子了，對不對？」這樣的話听起來不像問句，倒像肯定句。
沉默，是于靖承的回答。
「為什麼？」喬卉翎爆出尖銳的質疑，「她是你妹妹，你這麼做有違倫理耶！」她的心痛大過于震驚。
「她不是我妹妹，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哼！」喬卉翎冷笑一聲，「我既然知道方他們搬離山莊的消息，自然不會漏掉你是方培阜親生兒子的秘密。所以，別用這套來騙我，我不會相信的。」
于靖承環起雙臂于胸前，泰若地斜靠在沙發，「我的確是方家的血脈，但洛昀可不是，她自小被爸爸帶回山莊，並未正式收養，所以，她不是我妹妹。」
「你騙人！」喬卉翎尖嚷著，她不願相信這樣殘忍的事實。「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隨你信不信。」他可不在乎。「告訴你只是要你趁早打消入主‘明軒山莊’的念頭，至于你是不是相信我的話？那不重要。」
喬卉翎狼狽而難堪地垮著臉，「你對她是認真的？」
「如果你非要親耳听到才會死心，那麼，我告訴你，是的，我愛她，並且我娶定她了。」
原本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的喬卉翎，在听完他誠心的告白之後，完全地崩潰了，「為什麼？我有哪一點比不上她？難道真因為我比她主動？」一向自視甚高的喬卉翎第一次在人前落淚。
「聰明的你應該知道那只是推托之辭。」畢竟這種爛理由是說服不了任何人的。
「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她真的不懂，為何他會選擇一個不明不白的女孩，而拾棄她這個已經婆婆認定的媳婦兒。「我不相信我真有不如她的地方。」
「光是氣度，你就已遠遠地落後洛昀了。」要他說出喬卉翎與洛昀之間的差異，是輕而易舉的。「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自然洛昀我是怎麼看怎麼好，而卉翎嘛，就……」
「就這樣？」
唉，于靖承不禁搖頭，「你怎麼還是不懂？」他開始替喬卉翎感到可悲了，「在愛情的世界里，不是單一的孰優孰劣的問題，那是一種無法言傳的情緒波動。今天我選擇了她，不是因為洛昀比你強或她什麼地方比你好，而是彼此的心靈能夠契合。」
「我就不能嗎？」喬卉翎聲淚俱下，「我們可說是打小就認識了，我們之間的默契比不上你們嗎？」
「你還是不懂？」于靖承感到無奈與惋惜，「或許我這麼說你會明白點，你的條件很好，大可找到比我更適合你的人，你不一定得非我不可吧？」
「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喬卉翎大膽地表態。
「你只是要錢!」他毫不留情地刺破她。
她臉上本來晶瑩透明的淚珠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憤怒的目光。「你會後悔的。」
「是嗎？」他絲毫不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我記得當初先悔婚的人是你吧？」
從小，喬卉翎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她喜歡的、想要的，便會不擇手段地得到，否則……
「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喬卉翎重新揚起自信的笑容，只是……這次的笑容中多了一抹詭異且令人顫抖的成分。
「你想做什麼？我不許你再傷害洛昀！」于靖承一眼看穿她笑里的含意，他的心中開始感到緊張與不安。
「趁著現在告訴你一件事情，也許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喬卉翎深情地盯著他，「或許我相當喜歡‘明軒山莊’，但這絕不是我回頭的惟一理由。我……是真的喜歡你。」
對于這樣的告白，于靖承只能回以靜默，畢竟對喬卉翎的情意，他已無法回應，他的心滿滿的只有洛昀，再容不下任何人。
「方洛昀奪走我的東西，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喬卉翎在門口停下腳步，「你若真的在乎她，我建議你最好把她看緊一點。」
說完，她以于靖承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速度飛快離去，徒留他一人在原地干著急。
有好一陣子，于靖承沒有接任何的任務。一方面他不再像以前一個人住，在不在家不會引起任何人側目，一方面遇見洛昀之後，他便有意退出江湖，洗手不干，他開始想平平凡凡地過日子。
只是這一天，他遇到了一件不得不接的任務。
「‘獵鷹’，這次的委托者願意不計代價指定非要你不可，我想既然你打算收手，何不干脆乘這個機會再賺大一筆。」電話那頭說著。「而且這次的對象是個弱女子，很好解決的。」
「弱女子？你知道我的原則。」
「我當然知道，但我也說了，委托人非你不可，你就當有人送你錢不好嗎？」
「對象是誰？」于靖承仍是不想接，他隨口問著。
「方培阜的三女兒方洛昀，明天我就會準備好照片。」
洛昀?!于靖承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次，是誰？」
「方洛昀。」
這……這下可不由得于靖承再質疑了。
「委托人是誰？」這非得查清楚不可。
「‘獵鷹’，你知道規矩的。」電話那頭的聲音警告著他。
「我當然知道，但你也是知道我的堅持，既然你非要我接，從前那套舊規矩自然不適用了，我要知道委托人是誰？我很堅持。」
電話那頭沒有回音，片刻才道︰「是個女人，他叫喬卉翎，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
「這就夠了！」于靖承沒想到喬卉翎竟真想要洛昀的命。
「那你接是不接？」
「接。」若不接，怕喬卉翎定會另覓他人，那洛昀豈不是更危險？
「還有一個但書。」
「說吧！」
「委托人要親自在場。」
「我正有此意！」喬卉翎，你夠狠！
「告訴她，三天後在方家游艇上，我會給她一個驚喜。」
「你真的確定要去？今天的天氣不大好。」于靖承盯著洛昀手中的行頭。
「我會小心的。」洛昀感動于靖承的關心，「你知道的，以前爹地每月5日都帶我出海，我習慣了，不去，我會渾身不舒服的。」
「那你千萬要小心點，知道嗎？我今天剛好有事，不能陪你，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別出事了，知道嗎？」他再三地叮嚀。
「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洛昀漾著甜甜的笑意。
望著洛昀離去的背影，于靖承心中不免感到淡淡的哀傷，他不知道過了今天，他和洛昀的關系會變得如何。仍能保有現今的和諧甜蜜嗎？還是從此他們便將永遠地消失在對方的生命里？
唉！于靖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要面對，他拖著重重心事回房換裝。
「洛昀……」
「姐!」對于方、方晶的出現，洛昀感到相當雀躍，「你們也要和我一塊兒出海嗎？」
「嗯，我還帶了一個朋友，沒關系吧？」
「只要是姐的朋友，我都歡迎。」洛昀當然記得喬卉翎，只是在這樣的場合下，總不能把人趕下船。
「你好啊，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喬卉翎很認真地將洛昀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她不得不承認，洛昀的確秀麗可人，唉！只不過，福分不夠命不夠長。果真是紅顏薄命啊！喬卉翎在心中虛偽地感嘆著。
「姐，你們最近過得好不好？」船駛出海，洛昀急切地想探知方了方晶的近況。
「還不就是那個樣子，有什麼好不好的。」方並不太願意談及自己的生活，和鮑鎮遠愈來愈僵的關系，豈是好面子的她能開口說出的。
「我們不像有些人命好，還可以出海悠閑地游玩。」方晶仍是那張愛刺人的嘴。她和賈維安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賈維安嗜賭，直到最近她才發覺他在外頭竟有一筆為數不小的債，氣得她和他大吵了一架。
「對不起！讓你們在外頭受苦了。」慧黠的洛昀看出她的氣色並不大好，「我會再努力勸靖承的，我想，再過不久，我們一家人便能團聚了。」洛昀樂觀地鼓勵著她。
「靖承……哥很疼你嘛。」方有些吃味地問。
「沒有啦！」洛昀害羞地否認，「只是現在我們兩個住在一起，比較常聊天常溝通。」
方不再搭腔，她看著湛藍的海洋，有些無趣地將喬卉翎拉至一旁，「你到底要給我們看什麼？硬要我們帶你上船，說有好戲可看，戲呢？」
「對啊！有什麼是非要上船看不可的？」方晶亦頗為不悅地嚷，「我最討厭坐船了，再這樣下去，我待會非暈船不可。」
喬卉翎帶著一抹神秘的笑容，「你們兩位就別這麼心急，再忍耐一下子，我保證你們會不虛此行。」
這樣的回答等于沒答，方不禁對天白了個眼，撇了嘴繼續無奈地無聊著。
遠遠地，一艘小游艇慢慢地靠近她們。喬卉翎以手勢確認來人之後，便問︰「對不起，待會我還有個朋友要上船，不知道方不方便？」
「這……」這女人當這艘船是誰的？洛昀不禁在心中燃起怒火，要不是看在是方帶她上船的份上，她早被趕下船了。
「讓他上來吧，也許能帶點樂子上來，這里有點悶。」方開口道。
既然方都這麼說了，洛昀也只好點頭啦，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上船的人是他?!
「‘獵鷹’?!」洛昀感到有些意外。
听見洛昀的呼喚，喬卉翎不禁皺起眉，「別告訴我你們認識？」
「有過幾面之緣。」「獵鷹」並不否認，反正一切真相都要公開了。
「該死！」喬卉翎咒罵著自己，沒想到千挑萬選竟找上一個洛昀認識的，那……「我們的交易還算不算數？」
「那當然。」「獵鷹」熟練地自身後掏出一把槍，毫不猶豫地將準星對向洛昀。
這個舉動嚇壞了除了喬卉翎之外的三名女子。
「你要干什麼？」三人異口同聲驚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獵鷹」冷冷地回答，墨鏡後的雙眼拼了命地盯著洛昀，仿佛見完這次面，他再也沒機會見她了。
「原來……原來你是個殺手！」洛昀終于從驚嚇中安定了。
「我不是有意瞞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獵鷹」在心中不停地道著歉。
「那……派你來殺我的是……」洛昀痛心地望向站在一旁的方及方晶，不會吧！
「我收到的消息只有提到喬卉翎，我沒想到方和方晶也參了一腳。」「獵鷹」一咬唇，摘下他從不輕易卸除的墨鏡，「我想現在你總該看清你一直在維護的人是怎樣的人了吧？」他順便單手整了整那凌亂卻有型的發型。
「你是……」洛昀霎時覺得他極為眼熟。
「靖承！」喬卉翎接下洛昀沒說出口的名字。
「不會吧！」
「怎麼可能！」
除了洛昀之外，其余三人皆感到意外與震驚。
于靖承無暇理會方等人訝異的目光，他只擔心洛昀無神空洞的星眸。
「洛昀……」他不確定地喚著。
「你一直在騙我……」洛昀無力地眨著眼，氣若游絲地指控，「以兩個不同的身份在玩我、欺騙我的情感……我怎會這麼傻？不過就是一副墨鏡，發型的差異嘛，我竟沒認出你?還毫無知覺地戀上你？天啊，你到底開了我一個怎樣的玩笑啊！」她有些痛心地扶著頭。
「我不是有意瞞你，我只是怕知道我的身份會讓你陷入危險，我……我只是想保護你。」靖承實在不忍見洛昀如此傷悲的面龐。
「是嗎？」洛昀淒涼地笑著，「難怪你的個性會有如此大的差異；難怪，你總是堅持不肯拿下墨鏡；難怪我一有危難你便知曉，還能神通廣大的救我出來；難怪身為方靖承的你會願意不逼婚，我想你大概覺得以‘獵鷹’的身份便能讓我乖乖就範吧；難怪……」洛昀再也說不下去了，她仿佛全身力氣被抽光般地突然頹坐在地。
「洛昀……」于靖承心疼她的雙膝就這麼毫無保護地直接撞擊到地面，「別這樣，我向你道歉，我說上一千次、一萬次的對不起，請你別這樣折磨自己。」
「最近我一直在想，是該順從自己心底的情感，主動追求自己的幸福呢？還是听從爹地的安排，嫁給一個也許可以一直溫柔地呵護我的男人，不論我選擇誰，最好最壞的情況我都預想過了，只是……我從未想過竟會是這種局面？」洛昀落下瑩透的淚滴。
「那不正好，這樣你就可以不必再頭疼了，反正最後都是嫁給我嘛。」于靖承知道此情此景並不適合開玩笑，而且還是這麼爛的玩笑，但他受不了看到洛昀心痛的淚滴。他希望這樣一個三流的幽默，能換回她的歡顏，哪怕只有一剎那也好。
只可惜他失望，洛昀連回他一個目光都不願。
「我該怎麼做才能停止你的悲傷？」于靖承柔聲地問︰「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隱瞞你，我正要找一個最佳的時機啊！」
「是嗎？」洛昀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開槍吧！」她努力地讓自己站起身，「一槍把我解決，讓我永遠離開這充滿欺瞞與背叛的世界。」
「是啊！動手吧！靖承……呃……不，應該叫‘獵鷹’，你們談的夠多夠久了，該屢行你的責任了。」喬卉翎不悅地催促著。拜托，她可不願意花大把的銀子來看愛情文藝片。
「不行！住手！」方大聲地嚷道︰「你瘋了嗎？洛昀和你無冤無仇，你要的不過就是錢，有必要鬧出人命來嗎？」
「無冤無仇？你錯了，我和她結的怨可深了。」喬卉翎憤怒地瞪著正被于靖承憐惜在視的洛昀，「從來沒有人敢搶我喬卉翎的東西，她卻硬生生地奪走了靖承的心，要不是她，我和靖承可能現在已經開開心心地在準備婚禮了。」
「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很清楚，靖承哥他沒愛過你！」方晶忍不住大嚷。
喬卉翎心里當然很明白子靖承的心意，只是驕傲的她卻始終不願意承認，當然……更不容許別人如此挑明地道出，是以，她給了方晶一記憤恨的白眼，「你再多嘴，我可以連你一並解決。」
「動手吧！‘獵鷹’！」喬卉翎瞪大眼楮催促。
「不要，求求你！」
在于靖承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前，方再度開口，「該死，難道這是你要我們看的‘戲’？」
「沒錯。」喬卉翎得意地揚起嘴角的弧度，「不過，我倒沒預料到會如此精彩。」
「你變態！」方晶顧不了喬卉翎先前的警告，再度開了口。「靖承哥，拜托你……放下槍，洛昀是你妹妹啊！」
「這你就錯了……」喬卉翎風涼地道︰「方洛昀只是你爸未正式收養的養女罷了，和你們並沒有血緣關系，你們都被她騙了。」
「這是真的嗎!」方、方晶震驚得不能自己，她們一直被蒙在鼓里。
終于，一直沒有表情和動作的洛昀抬起了頭，「對不起，姐，是爹地要我別說。可是請你相我，我是真的打從心里面敬愛你們——我一直當你們是我親姐姐，真的。」
「怎樣？你們現在應該也巴不得她死了吧！」喬卉翎自以為是的冷笑著，「重新調整好你們的心情，和我一塊兒欣賞精彩大結局吧!」
「靖承哥，真如卉翎說的，你愛上洛昀了嗎？」方咬著唇，囁嚅地問道。
「是的！」于站承毫不考慮，堅定地答道︰「我很愛洛昀，我希望能一輩子和她在一起。」他深情地告白，期望洛昀能因此感動而原諒他先前的隱瞞。
然而，洛昀只是閉上眼，覺得好笑地搖搖頭，依然不出一言也不給靖承任何眼神。
「既然如此，你怎麼會舍得殺她呢?」方挪動步伐，企圖靠近于靖承，「把槍放下，別嚇我們了。」她小心翼翼地移動。
「夠了！別再靠近我，否則我立刻扣下扳機！」于靖承看出方的心思，出聲制止。
見方停止腳步，他才繼續回答方的問題，「我接受任務，就必須執行，這是我一向的原則。而且，也許這也是讓洛昀解月兌的惟一方法，她一直受你們欺侮，卻一直包庇你們，只為了報答爸的恩情，我看了很心疼，卻改變不了她。她甚至連你們綁架她，都可以不計較，你說我怎麼忍心？」
這次，換方閉上了眼，仿佛突然良心發現，她為著以往的事懺悔，她從不知道，洛昀竟能如此寬厚。
「我沒想過要害你，我只是不服氣爸總是這麼疼你！」方低著頭，不敢直視洛昀。
「沒關系，我並不介意。」洛昀感覺眼眶濕濕熱熱的，「我只希望你們不討厭，不排斥我，那就夠了。」她給了方一個很真誠的笑容。
「姐……」方晶手足無措地嚷著。
「該死！別吵！」方心浮氣躁地吼著方晶，「靖承，放下槍，別在乎什麼原則不原則的，那是你自己訂下的，你可以改啊，別這麼死心眼。」
「不行，獵鷹，你收了錢，你該完成你的任務！」喬卉翎完全沒料到方竟是站在方洛昀那邊，她心急地提醒著看似有些猶豫的于靖承。
「大不了我替他把錢還你。」方轉身朝著喬卉翎大吼，「你這喪心病狂的女人！」
「誰在乎那些錢！」喬卉翎亦不甘示弱地日吼道︰「我要方洛昀死在我面前！」
「你有病啊！靖承哥不愛你，你不自己好好檢討，反而遷怒到洛昀身上，像你這樣的人，有人會愛上你才怪！」方激動地口不擇言。
「你以為你又多好啦？真有本事……」
「夠了！」洛昀大嚷制止她們的唇戰。「姐，能在死前看到你這麼維護我，我已心滿意足了，謝謝你！」
「洛昀……」
「好了，這出戲拖得夠久了，該拉下幕簾了吧！」喬卉翎已顯不耐。
聞言，于靖承打開保險，面無表情地重新瞄準。
「靖承……」方了方晶仿佛已听見自己的心跳聲，她們面對這樣的情況，也無計可施了。
「洛昀，」于靖承再度開口，「我真的很愛你，既使你不原諒我，我仍然要說︰I'msorry!」
「不！」方急，整個人奔了出去期望能撞開于靖承的準頭。
只听到「砰！」的一聲，四周便突然寂靜下來，所有人包括被撞倒在地的于靖承，皆停下動作，想要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洛昀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便撞上圍欄，說時遲那時快，她一個翻身，便跌進汪洋大海中。「洛昀!」
于靖承連忙沖到洛昀落水的甲板，二話不說便躍入海里。
該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他明明瞄準的是洛昀身旁五公分處，怎麼會射中洛昀呢？一定是方那一撞，把準頭撞偏了。依方才洛昀的情況，像是射到頭了。
可惡，于靖承在海中睜大眼楮尋找洛昀，他得盡快查看一下她的傷勢，希望沒有大礙才好。
而在船上的三名女子……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兒。」喬卉翎一個箭步，沖上駕駛座。
「你要干什麼？」方緊追在後，「不準走，靖承和洛昀還在下面，我們不可以把他們丟在這兒。」「要留你自己留下！」喬卉翎已發動引擎，「我才沒這麼傻在這兒等他們，要是一個人和一具尸體，被警察發現追究起來話你我都月兌不了干系，聰明的話趕快走，沒人會發現我們的。」
「這……」方、方晶猶豫了，她們也不想被當成共犯捉起來。
游艇就在方、方晶的猶豫下，駛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