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謔芳鄰 第五章
周末的午後，溫暖的陽光灑進羅小蝶的套房，像撒了一層又一層的金粉似的，分外亮眼、迷人。
「啊——這種時刻最適合睡個慵懶的午覺了。」羅小蝶眯著雙眼接受陽光的洗禮，空間里流動著靜謐的氣息。這是屬于她個人的自由空間。
「鈴——」門鈴聲不識相的打擾了她的冥思。
「誰啊?」羅小蝶不悅的走出套房，想也沒想便打開大門準備給來人一頓臭罵。誰知她話還沒出口，對方竟比她快了一步。
「沒問清楚或看清楚對方是誰便貿然開門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你知不知道?」高野看她這麼不小心，口氣忍不住壞了起來。幸好是他，若是壞人她該怎麼辦?「難道你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嗎?」
「呃，對不起。」羅小蝶下意識的低頭認錯。咦，不對啊，她干嘛跟他說對不起?要不是他打擾到她的話，她也不會怒氣沖沖的跑出來，當然也就不會沒注意對方是誰便開門了。
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而他竟敢理直氣壯的反過來數落她的不是?羅小蝶一想不對，心虛的表情立刻不見，臉色轉變為怒氣騰騰的樣子。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她驕傲的抬起下巴，「不過你說得倒有道理，我是該有危機意識的。」語畢，她還瞧了高野一眼，眼神-的意思很明顯——那個危險人物就是高野本人。
「本來就是。」他故意忽略羅小蝶眼神中的含意，「去喝個下午茶，如何?」
「不去!」羅小蝶根本沒給他好臉色看。不知道為什麼，她愈看他愈覺得不順眼。
除了滿口不正經的說要追求她之外，想來他長得人模人樣卻靠著色相騙吃騙喝也是主因。
汪奇詳同樣是少爺，但她當他是朋友。反倒是高野，她直覺的就把他歸類為玩弄女人感情的小白臉，是個愛情大騙子!
一想到他曾在床上跟無數個女人打滾、燕好的情景，羅小蝶的心里頓時不痛快了起來，她刻意忽視心中那份感覺。「你不回去『養精蓄銳』，不怕晚上吃不消?」
起初高野一頭霧水，後來才想到羅小蝶誤解他的職業。不過他也不急著辯解，反倒戲謔的說︰「吃不吃得消，你試了不就知道?」
「你……」羅小蝶雙頰酡紅，臨時想不出什麼話來堵住他那張可惡的嘴，只好咬著紅唇，跺了下腳，怒瞪著眼前這可恨的男人。
看著羅小蝶這般嬌俏的模樣，更加深了他對她的喜愛。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因為怒氣顯得更加有朝氣、活力，光滑白皙的雙頰因為那抹酡紅看起來更加的羞澀、楚楚動人，還有她那排整齊的貝齒因氣憤而咬著下唇的動作，令他看了格外不舍……
唉，多麼美麗卻又異常固執的小女人啊!
「羅小蝶啊羅小蝶，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高野的眼神與口吻飽含著寵溺與愛憐。
羅小蝶的心神頓時一震，心襄的那層冰牆像被什麼東西劈開似的。他怎能用那種眼神與口吻跟她說這種話?他根本不愛她啊!
下意識的，她只想逃得遠遠的。因為這樣她就不會受傷，這樣她就不會笨得相信他，就不會升起那股想投入他懷抱的。
「羅小蝶?」打破他們兩人之間那股奇妙氣氛的是一陣悅耳的男聲。
是汪奇詳。她記得那晚要他送春燕回去時給了他這邊的地址。
高野那兩道漂亮的濃眉不自覺的攢了起來。他記得眼前的男人是他店里的少爺，也是少數讓他欣賞的人之一。不過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他。「ALAN，你是來找我的嗎?」
「老板?」汪奇詳顯然嚇了一跳，自己也沒想到會在遭遇踫到老板，而且他的臉色並不是非常的好。
雖然羅小蝶對于汪奇詳那聲「老板」的稱呼感到奇怪，但她隱忍住好奇，口氣不善的對高野說︰「廢話!你沒听到他第一句話是叫我嗎?當然是找我的!」
汪奇詳的出現適時的解救了她。
「對不起，我現在有客人在，不便招呼你了。」她邊說邊拉汪奇詳進門，像躲洪水猛獸似的，急忙將門給關上，把高野隔離在門的另一端。
汪奇詳的心思何其細膩，他一眼就看出兩人之間微妙的情感。「我好像打擾你們了。」他溫柔的笑容中帶點愧疚。
「不，怎麼會?你還救了我呢!」羅小蝶將一杯打好的果汁放在汪奇詳面前的茶幾上，並且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這時候她才真正的看清楚他。「你有心事嗎?」羅小蝶月兌口而出，果然，汪奇詳的反應證明她的猜測無誤。
雖然他仍是溫柔的笑著，可是眉宇間那道憂愁更深了，眼神有著以往所沒有的困惑及無助。
「老實說，我這次是來拜托你一件事的。」見羅小蝶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汪奇詳便毫不猶豫的將他今天的來意給道了出來，「事實上，我是來拜托你勸你的朋友不要再浪費心思在我身上了。」他嗓音輕柔，眉宇間的愁緒更深了。
「我的朋友?」羅小蝶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他認識的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就是……「你是說春燕，于春燕!」音調提高了不少。「怎麼可能?」語氣里淨是不敢置信。
也難怪她會這麼想，她是知道春燕對男人有兩大原則的——第一是不玩有老婆的男人，第二是不玩玩不起、不能玩的男人。
雖說汪奇詳是名少爺，可春燕閱人無數，不應該看不出他是個不能玩的男人。
汪奇詳眉宇間的憂愁可令女人心疼，她明白那不是裝出來的。
羅小蝶輕易的看出他平靜且明亮的眼眸背後隱藏著太多的辛酸與秘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呵，如謎一股的男子。
她怎麼沒被他吸引呢?羅小蝶暗自訥悶著。如他這般的男子，照道理來說是可輕易引發她的母性的。
就像高野的微笑便輕易的撼動她冰封的那顆心!
奇怪，她怎麼會想到他?她應該是討厭他才是!
對了，剛才汪奇詳是怎麼叫他的?「你怎麼會叫剛才那男人『老板』?」羅小蝶想到就問，忘了他們之前的話題還沒結束呢!
「怎麼，你不知道嗎?」汪奇詳有點訝異，「他就是我現在上班的那家店的負責人。」
「不是少爺?」天啊，瞧她出了多大的糗!
「不!」汪奇詳失笑，「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像是不願再回憶任何有關他的事物，羅小蝶逃避他的問題，急忙的找尋其他話題。「對了，你跟春燕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我不是非常清楚，」汪奇詳明白羅小蝶不願回答他的問題，而他也不願強求羅小蝶的坦白。他知道每個人都有個人的隱私及秘密，就如同他一般。「只知道在我送她回去的那晚後，她便揚言要跟我在一起，甚至瘋狂的想要買下我。」說到這里，他的眼眸一黯。
糟糕!羅小蝶在心中暗叫不妙。春燕啊春燕，你怎麼會犯下這種錯?你已經徹底的毀了這男人的自尊啊!
「總而言之，請你告訴她，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跟她是不可能的。」他的態度有些自卑。
「為什麼?不試怎麼知道可不可能呢?」她反而試著說服汪奇詳接受春燕，「雖然你是位少爺，可是我知道你是潔身自愛的，為什麼不打開心房接受她呢?」
汪奇詳的眸光驀然變得哀愁、深遠，他嗓音低沉得接近于嘆息，「你不明白，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這男人的內心壓抑了多少的哀痛啊!
望著窗外，羅小蝶才發覺他們倆已經談了很久了……
墨黑的夜空顯得寂靜，為這無任何星光的浩瀚穹蒼平添一股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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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夜晚的涼風，羅小蝶走出辦公大樓。
站在大門外，她抬頭看了一下今晚的月色，這種氣候實在是散步的好時機。
於是她決定先走一段路，等到走累了再搭計程車回去。
也不知那個蕭經理是怎麼回事，這一、兩天看她特別不順眼，每次見著了她總是詢問工作的進度。還有，以前她還會在各個部門之間走動，現在蕭經理卻以她手中這項工作比較重要為由，舉凡跑腿的事情都交代給別人去做。
奇怪，蕭經理當初不是說這些資料並不重要嗎?若說要訓練她的能力，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不過蕭經理還真把她看扁了。當初她只是想進來幫妹妹觀察這家公司而已，所以並沒有把她傲人的成績及能力秀出來，蕭經理也就以為她不會寫程式。
可是好奇怪喔，她怎麼覺得蕭經理好像在限制她的行動——甚至她敏感的發覺蕭經理看她的目光是怨恨的。
唔，大概是她想太多了吧?她跟她又無冤無仇，她干嘛恨她?
羅小蝶邊走邊想，慢慢的陷入自己的心思里，渾然不覺眼前的道路因為剛施工完畢，路面尚未鋪上柏油，所以有些凹凸不平。
驀然，她因太過于專心思考而未注意路面上的坑洞，眼見她就要因「失足」而跌一跤時，突然有一個人及時的抱住了她。
羅小蝶因為一時的驚嚇，所以毫不反抗的讓來人抱著，直到感覺出那雙抱住自己身軀的臂膀是多麼的結實有力，以及聞到一股男性特有的煙草味時，她才清醒了過來。
她急忙用雙手抵住男人的胸膛，預備掙月兌開來，美艷中帶點清純的俏臉不自覺地往上看向來人。
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多情且包含憐惜的瞳眸，是高野!
「高野?!」羅小蝶驚呼出聲，更加急于離開他的懷抱。
無奈高野像是看穿她的企圖般，雙臂猶如鐵鉗一般，令人掙月兌不開。
「放開我!」她美麗的眼眸因怒氣而熠熠發亮，看在高野眼里更令他動情不已。
「不，我不放。」他的嗓音低沉沙啞，宛如情人間的輕聲細語，著羅小蝶的耳朵，企圖迷醉她的心神。
「你……」她望進高野那雙隱含濃濃愛意的瞳眸，心彷佛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震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好想、好想相信他眼-的真情與不悔。
可是……她好怕，怕他又是另一名薄情郎，怕她只是他眾多的游戲之一，更怕他此時的真情是短暫的，待她付出真心與真意後卻拂袖棄她而去。
想到日後若發生這樣的事，她能忍受嗎?不!羅小蝶看著高野俊美無儔的臉，心知她若接受了他，那麼她的心必定會快速的沉淪于他的魅力之下，屆時高野若負了她……
她相信自己所受的打擊必定比大學時代任有單對她的傷害還要來得大。不!羅小蝶搖搖頭，像是要說服自己絕不能臣服。可是……為何她的心感到好痛?
她的眼眶不知不覺的蓄滿了淚水，一顆顆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而出。
滿腔柔情的高野在乍見羅小蝶落淚時，心驚得不知如何是好，緊攬住佳人嬌軀的雙臂不覺一僵。
該死的!他是否又弄巧成拙了?他原本只想讓羅小蝶明了他的心意，不要再拒絕他。可是……是他唐突了佳人嗎?想來他之前的種種行為是太孟浪了些，可是……不這麼做，她又要逃避他到何時呢?
他看得出來她在逃避他，喔，不，應該說是抗拒感情的存在才對!是誰?高野咬牙切齒的想，是誰傷她如此深?
一陣冰涼的觸感由臉頰上傳來，羅小蝶的意識才逐漸回來。她眨眨那雙迷蒙的雙眸，明白是自己落了淚，而那冰涼的觸感則來自于高野拇指的撫觸。
高野不由自主的將目光鎖住她那雙盈盈泛光的瞳眸，望著她眼眸里映現出的自己，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的靈魂甘願就這麼被她鎖在其中!
呵，看來他是陷得比他想像中還要來得深啊!
他萬分愛憐的低頭吻去羅小蝶眼睫毛上殘留的淚珠。「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讓你相信呢?」雙臂的手勁更加用力了，仿佛要將她融入他的心坎里才甘心。
羅小蝶面色泛紅，若不是天色昏暗，她相信高野一定能看得出她霞光滿面。
她不自在的在他的懷抱中掙扎。「快放開我!你抱得我好痛!」
「不!你再動，我可不敢保證會對你做出什麼事!」因而疼痛的高野扭曲著俊臉，咬緊著牙關。
他的一番話讓羅小蝶意識到他的中心正抵著她的小月復……她的麗容更加的緋紅了，但也因此而不敢再動。
「這才乖。」高野低頭靠在她的肩窩上，平息她帶給他的悸動。
熱氣緩緩的噴向羅小蝶敏感的耳根，令她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心……也漏跳了好幾拍。
「怎麼?冷了嗎?」他抬頭關懷的問，「晚上天候特別涼，你這麼晚回去，怎麼忘了多加件衣服?」
「我……」她怎會覺得冷?是他啊!她的顫抖來自于他，是他讓她開始想再一次信任愛情，可是……真的可以嗎?
這時，高野放開了羅小蝶，並動手月兌掉身上的風衣。
「來，披上。」他將風衣披在小蝶身上。
在離開高野的懷抱後，她心中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情懷，直到高野的風衣覆在她身上，那風衣上留有高野余溫的味道暫時撫平了她的失落感。
「其實我最想做的是將你藏在我的羽翼下。我們共穿這件風衣，互相分享彼此的溫暖。」高野露骨的訴說情話。
「我……我要回去了。」羅小蝶背對著他支吾道。她心里明白，如果不趕緊背對著他的話，望著他那深情款款的俊臉，她遲早會主動的投入他的懷抱。
「好吧，我送你回去，我的車就在不遠處。」他在羅小蝶轉身之際，俊朗的雙瞳不禁一黯。
「呃……謝謝。」羅小蝶知道他們就住在同一棟大樓且隔壁而已，如果自己堅持不讓他送，未免太過矯情了些，于是干脆的答應了。
高野向前與羅小蝶並肩同行。驀然，他轉頭以一副莫測高深的表情對羅小蝶說︰「對我，你永遠毋需說謝謝。」
今年的秋天來得特別早，秋意已將綠葉催黃。更甚者，已有幾片枯葉不勝寒意地飄落。
陣陣涼風將它們吹得更高、更遠，慢慢的……飄散在水塘里，泛起陣陣漣漪。
就如同羅小蝶現在的心一般!
在不遠處，一雙憎恨的眼楮看著這一切。
恨意使她美麗的雙眸變得可怕，使她嬌媚的面孔變得猙獰、扭曲。
愛多深，恨就有多深。蕭艾萍便是一例。
她為什麼會淪落到變成吳寧的地下情婦呢?
是他!是高野造成的!
她還記得數年前那晚求愛被拒後，心高氣傲的她為了賭一口氣，胡里胡涂地坐上了吳寧的車。也就因為一時的氣憤讓她疏于防範，才會讓吳寧奪了她的清白之軀。
她好恨呀!恨吳寧，更恨高野。
拾回理智的蕭艾萍說服自己，高野是名浪子，不可能為任何女人停留。她盡量讓自己釋懷于被拒的難堪，畢竟在社交圈，她可是人人捧在手心的女王呢!
精明的她一方面這麼說服自己，一方面利用魅力讓吳寧臣服于她。
事實證明她成功了，雖然她不是吳寧的正室，但她確實成功的讓吳寧迷戀于她、听命于她。
她有著人人稱羨的名利、財富，但她卻不滿足，只因她仍愛著高野那名浪子。
她透過管道聘請他當吳華建設公司的首席設計師。也許高野知道她的用意吧，一開始便拒絕了誘人的條件。不過後來卻不知為了什麼原因，竟自己開口答應只接一件CASE。欣喜若狂的她本以為他回心轉意了，誰知……
浪子回頭了，可回頭的目標竟不是她!
不!蕭艾萍冷冷的看著那對相偕離去的男女。
「高野，我不會讓你如意的。誰也別想得到你，除了我，任何女人都不行!」她的唇畔泛起一抹冷艷、邪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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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急促的腳步聲及嘈雜的印表聲，絲毫無法影響羅小蝶的思緒。坐在自成一區的辦公桌旁，她正大剌剌的側頭想著于春燕與汪奇詳的事情。
一道不悅的嗓音喚回她的思維，羅小蝶抬頭看向來人。
慘了，是蕭經理!
「你日子是過得太閑了，是不是?」語句似冰塊般的吐出，「你的工作全做完了嗎?」
羅小蝶無奈的點點頭。事實上，依她的能力只做這些打字的工作實在太埋沒她了。唉!如果小婉回國後，她又對這家公司沒有什麼重大發現的話，她會馬上遞出辭呈的。
蕭艾萍冷冷一笑，「你跟我進來。」
羅小蝶聞言，認命的起身跟在後頭。她不是笨蛋，當然看得出蕭經理眼中的算計，只不過她不明白為什麼上司要這麼整地。
「喏，我要你設計一些程式將這份資料封碼。」蕭艾萍將一張磁片交給她，然後壞壞的一笑，「當然，如果我能夠破解你的密碼，交給你的這項工作就算失敗。」
「可是這份資料不是機密文件嗎?」羅小蝶訥悶地問。
蕭艾萍在看到羅小蝶遲疑的表情時，心里泛起了冷笑。不料羅小蝶不是開口求情說不會做，而是問資料的機密性，當場令她氣結。
「我當然不會拿機密性的資料給你。」蕭艾萍的口氣自是輕蔑的，像是預期到她所交付的工作羅小蝶一定無法完成，當然不會冒險拿真正機密的資料給她設計程式密碼。
不過當初她一進來工作便已設定清楚，若是這麼對她，整人的事就做得太明顯了。
于是蕭經理堆起一抹虛偽的笑容，「羅小姐，我這麼做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訓練你的工作能力，希望你好好的努力，不要讓我失望。」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這項工作請你盡快完成。當然，我會請秘書替你安排一間『私人』的工作室，讓你認真工作，不會再有時間想私人的事情。」
羅小蝶只覺得她話中有話，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只得無聲地點頭。
見蕭經理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羅小蝶樂得馬上離開這個令她愈來愈難受的女人!
蕭艾萍憤恨地看著羅小蝶離去的背影，她一定要阻止羅小蝶和高野在一起，她的眼神因為嫉妒而變得陰狠，誰都別想得到高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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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工作太久的羅小蝶站起身來，扭動項頸、動動她那身快僵硬的骨頭。
或許是她想太多了。環視這間密閉的工作室，里頭有著最新、最好的設備。所以她不該懷疑蕭經理對她存有敵意才是。重要的是，她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何時惹到她了?
所以是她想太多了。羅小蝶下了最後的結論。
喝了口剛才自己沖泡的即溶咖啡，她再度提起精神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沒辦法，誰教她一早來上班，蕭經理就緊盯著她並告訴她不可偷懶。
不過蕭經理實在太小看她了，其實她程式已經寫好了，只差輸入密碼而已。昨晚她已經確認過磁片里的資料，誠如蕭經理所言，是一些以前建設專案的文書資料。
為了讓蕭經理大吃一驚、對她另眼相看，羅小蝶決定這次設計的程式要采用特別的密碼。
不是一連串的文字或數字，也不是指令加指令等，而是聲控密碼。
這項嘗試她以前還沒做過，正好可以利用這一次的機會來當做試驗。
她先將一些設備準備好，再啟動開關，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輸入指令。
就在她即將完成時，身旁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羅小蝶。」她左手抄起電話，右手仍在鍵盤上繼續下著指令。直到發現對方一直沒有講話，她右手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喂，你再不出聲我可是要掛電話了。」羅小蝶不悅的斥道。真無聊，這種電話游戲也有人玩。
「不，你別掛電話。是我，高野。」對方終于有了回應。
「你很無聊-，干嘛打電話來卻不出聲?」羅小蝶想也沒想的劈頭就罵。
「我是怕你不願接我電話。」他哀怨的嗓音從彼端傳來。
天之驕子居然也有害怕被人拒絕的時候，說出去想必沒有人相信吧?高野自嘲的想，心里有說不出的苦澀。
「怕我不接，那你就別打呀。」羅小蝶忍不住刁難起他來。心里一方面希望他就此打退堂鼓，另一方面卻又不希望他就這麼放棄了她。
唉，她愈來愈不懂自己的心了，怎麼會變得如此矛盾呢?
「羅小蝶，對你，我是不會放棄的。」高野表明了心意，悅耳的聲音注入了一股決心與毅力。
羅小蝶當然听得出來。該高興嗎?
不，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再度接受愛情、再度開啟她的心扉?
她無言的將電話放了回去。
她知道這樣做很沒禮貌，但她沒有辦法再面對高野那深情款款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