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頑劣情人 第十章
冷風蕭瑟，帶來無盡塵埃與寂寥，深更靜夜里僅有月光及街燈的照耀，顯得冷清，低淺的「達達」聲回響在空氣之中，為無聲的街道帶來一絲人氣。
賈斯柏-克洛萊斯一個人來到街道盡頭最不起眼的一幢房子前停下，他抬起略顯老態的雙眼往漆黑的窗戶一瞧，內心滿是疑惑與防備。
自從貝琳被人擄走獲救後，伽文也已經失蹤好幾天了，而他心里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是誰主謀的。當整個克洛萊斯家族沸沸揚揚的傳著這件事時，失蹤的伽文被列為最可疑的嫌犯，使得所有的人都將矛頭指向他，而他也只能推說不知。
然而最清楚整件事經過的貝琳跟風刃令卻不開口明示些什麼，就連依絲似乎也知道些內幕，縱使心里有重重疑問，他也只能為了不讓人起疑心而不去過問這件事。
本來以為伽文計畫失敗後就會曉得自己是多不自量力而離去，只是沒想到他竟會在多天後跟他聯絡上。
他不知道伽文找他會面做什麼，但他知道絕對不能對伽文掉以輕心，說不定他是想要他這條老命，或者對他索求無度。
伽文是他從小帶到大的，他是怎麼樣的個性他這個養父還不了解嗎？他不是他的親生孩子，卻不比他良善到哪兒去，對于一些想得到的目標，他跟他一樣都會想盡辦法去掙取。
即使是不擇手段！
基于這些認知，賈斯柏今天也不可能單獨一人前來，該有的保障仍得要建立好。
伽文的人生是他所寫的劇本，如果他妄想改寫自己的劇本，那也只好把他給毀了，因為真實的劇本編劇只能是他，也因為他早就知道伽文並不是完全的效忠他。
沒有用的棋子就該丟棄，省得留下還會絆到自己的腳。
斜眼瞟向無盡的街頭，賈斯柏走進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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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文？」
上了二樓，賈斯柏模黑尋找著伽文的身影，卻不忘小心翼翼的防範，就擔心在這當口，伽文趁黑動手。
「賈斯柏叔叔嗎？」黑暗中，伽文的聲音已不似平時的斯文沉穩，反而因為連日來的折磨而沙啞。
賈斯柏定楮一看，癱坐在窗欞下的伽文一只手恍若失去生命的歪曲在地上，而他也顯得奄奄一息。
見到這幅情景，讓賈斯柏有些放心的接近－－至少現在的伽文看起來沒什麼危害他的能力。「你怎麼了？怎麼搞成這樣？」
「我抓拿貝琳時，被風刃令一槍擊中手腕，因為我受的是槍傷，不方便就醫，只好躲到這里來避避風頭，傷口卻因此而惡化。」伽文虛弱的說道，「我這手恐怕是廢了。」
「你怎麼會這麼大意？風刃令他並不是個好對付的對象，要是讓我早早解決他們不就好了？」
「不……我等了這麼久，我一定要得到貝琳！一定要！」說到這兒，他突然激烈了起來。
「你還是執迷不悟？知不知道因為你，我花費了多少時間在等待？要不是你，我早就解決了他們，也不會提心吊膽到現在。」
「賈斯柏叔叔，你現在在怪我嗎？」伽文問著，眼里有著奇怪的異樣光芒，一閃而逝。
「這當然應該要怪你，你這些傷也是因為你的魯莽換來的，也讓不該存活的人活到現在，難道這些還不夠拿來怪你的錯誤？」
「我錯了，我會想辦法補救。」
「不用了，你已經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全部的人都認為是你擄走貝琳，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你的意思……」伽文驚詫的瞪大雙眼，說出來的話卻另有弦音。
雖然總覺得伽文的情況有一絲奇怪，但賈斯柏並不畏懼。「意思是如何，已經夠清楚了。」
他掏出槍抵住伽文的額際，冷冷的笑開。
「你……你要殺我？」
「沒錯，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已經為我帶來不少的麻煩，只好讓你當替死鬼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與得來不易的一切，他不會輕易松手。「認命吧！」
「砰」地一聲，賈斯柏略微福態的身子突然跌坐在地上，中了槍的月復部滲出了血，染了衣服一大片，他震驚的看著站起身的伽文，那只原本癱瘓的手正拿著一把冒著煙的槍。「你……」
「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過我，你當真以為我這麼笨嗎？」
「你……你的手不是……」賈斯柏害怕的不住後退，看著持槍的伽文宛如地獄使者可怕的樣子，換他心驚肉跳。
「我的手是受傷了沒錯，但要殺你還綽綽有余。」像是對自己的傷勢無所謂一樣，他無情的舉起手里的槍。「如果不這樣，你又怎麼會上當接近我呢？」
「你早就想殺我……」
「不，原本我不打算殺你，畢竟你也養了我二十幾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既然你有著防人的心，難道就猜不出來別人也防你嗎？是你在逼我得殺了你。」
「不……我還沒享受夠，我不能死……我不想死！伽文，念在我是你的養父，你就饒了我……饒了我吧！」為什麼……為什麼那些人都沒出現？
伽文搖了搖頭。「嘖嘖嘖，今天我若饒了你，日後以你的個性定會想盡辦法報復我，現在殺了你才能杜絕往後的危機。剛剛算你好運，那一槍沒打中你的要害，這一次可沒那麼車運了！」在胸前畫了十字，他的舉勢斷絕了賈斯柏的生機。「很抱歉，永別了！」
「不－－」
「呵，該死的人是你！」
平空出現的話語，一記輕響隨之而至，銀亮的子彈劃過黑暗，擊中伽文手上的槍，也因此鏗鏘而落。
「是誰？！」伽文驚愕不已，心里因被阻擾而顯得怒意奔騰。
「我。」風刃令不可一世的身影出現，手里還拿著槍。
「你－－」
伽文沒想到他也會出現在這里，內心是又急又詫異，而賈斯柏在見到來人也同等驚訝，他原以為出面救人的是自己偷偷安排的屬下，卻沒想到出現的是風刃令！
「很意外我的出現嗎？」他淺淺的笑開，旋即將手上的一包資料丟給伽文。
他打開來看，內心震驚不已。「這……你怎麼會有這個？！」
「只要我想知道些什麼，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五年前你悄悄的在私下從事毒品『致仙』的中盤交易，從中取得龐大的利潤，才得以繼續經營賈斯柏搖搖欲墜的事業。
雖然毒品販賣是一件高風險的生意，但你也知道只有毒品的中盤交易，才能讓你得到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所以你就決心繼續從事下去，也因為如此讓你不經意的染上毒癮，讓你連抽身的機會也沒有。」
「你……你都知道……」
被揭穿所產生的羞愧讓更多殺意悄悄的醞釀。
「我說過了，只要我想知道什麼，就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那你就去死吧！」伽文嘶喊著，抽出預藏的刀子，狼狽的身子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往風刃令沖去。
「哼！跟羅德森有關聯的人，都得死。」
他冷嗤一聲，在伽文接近前一閃而過，槍里的子彈隨著俐落的旋身而發，數次聲響後，伽文的身子直挺挺的倒落塵埃，瞠目而死。
「幾槍就結束你的生命，還算便宜你！」回過頭的同時，他手里的槍早已消失于無形。他冷冷的看著倒落的伽文，冷冷的話語還有掩不住的怒意。
沖著他先前對貝琳所做的一切，他真的讓他死得太過輕松簡易，真是有違那三位伙伴戲稱他的冷血本性。
人只要談了戀愛，真的連性子都會改嗎？也許他現在就是一個例子。
「你……為什麼要救我？」親眼瞧見一切的賈斯柏雖然不認為自己能在風刃令手里逃過一劫，但也不明白為什麼風刃令不是放任他被伽文殺掉，而是救了他？
「不是我救了你，你該謝的是另一個人。」他的回答讓賈斯柏一陣驚心。「有人想見你。」
「誰？」
賈斯柏的問話才剛落下，貝琳與依絲那老態的身影就從黑暗里出現，她威嚴的神色又讓賈斯柏一驚。「媽……貝琳……」
「賈斯柏叔叔……」貝琳沉著的神色充滿憂傷，她真不敢相信親人相殘這件事會發生在她們身上。
「賈斯柏，你太讓我失望了。」依絲痛心的說道，不敢相信剛剛的行徑真的是賈斯柏所做的。「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更沒想到你居然會殺了雷……」
從風刃令口里得知賈斯柏私下所做的事和雷一家子遇害的真相時，她瞬間像枯萎的花朵一樣，憔悴蒼老不少。
知道早已真相大白，賈斯柏頓時無話辯解，「媽……我對不起-……」忍著疼痛，他在依絲和貝琳面前跪了下來。
「你跪也沒有用，雷跟若儀也活不過來……」依絲悲從中來、也怒極攻心，要不是貝琳扶住她，早就跌坐在地上。「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下可挽回的錯事！」
「我－－」
依絲二話不說，將一封信丟給他。「你自己看看吧！」
賈斯柏聞言打開一看，看完時，他早已震懾得說下出話來。「這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雷他……
「你們當了二十幾年的兄弟，難道這是不是雷的筆跡你還認不出來？」
「我……」他錯了！真的錯得徹底！「雷……大嫂……貝琳，我對不起你們……」
那封信是雷寫給母親的信，內容指稱他無意繼承克洛萊斯家族的事業及地位，只想跟妻女過著平穩的生活，在得知賈斯柏一直對于家族里每個人偏寵自己很不能諒解時，決定將所有繼承權，包括爵位及事業全數讓給自小就最疼愛的弟弟，也希望能免于兄弟鬩牆的悲劇。
雖然依絲很不贊同雷的決定，但與之溝通幾次後他仍堅持己見，也就不再勉強。
殊不知在依絲還來不及宣布這件事前，不知情的賈斯柏就因為貪婪及妒意而將雷一家子拐騙出游，進而買通殺手殺害他們一家。
一切的悲劇全來自于人性過度的及不諒解和一時沖動。賈斯柏沒想到他竟害死了一心護著他的哥哥；在知道貝琳還活著時又處心積慮想殺了她，免得事情敗露……他的心充斥著悔恨與愧疚。
「叔叔……」
貝琳的淚水不斷的奪眶而出，殺死父母的仇人竟是自己的叔叔，她的心情有著說不出來的五味雜陳，即便想為自己的父母報仇，卻也狠不下心報復自己的叔叔。
無論怎麼做，父母也回不來，就算是要賈斯柏賠命，也不過是在多造成依絲祖母的傷心罷了……
「你該慶幸，貝琳現在還活著，否則你要怎麼面對雷跟若儀在天之靈？」
「媽……我願意做任何補償！我願意！」
「去自首吧，去承擔你應受的懲罰，減輕你的罪孽。」依絲痛心的說道，縱使心情是那般的沉重。
賈斯柏是她養大的，他的地位就跟雷一樣，對她而言，此時此刻她是失去兩個兒子。
「女乃女乃……」吃驚著依絲的決定，貝琳一臉不敢置信。「女乃女乃，我想爹地不會願意看見叔叔去坐牢，讓-心里抱著哀傷過完這輩子，他會原諒叔叔的！而且叔叔也一把年紀了，要再坐牢就太委屈……所以別讓叔叔去自首好嗎？」
依絲沒有說話，但已經為之動容。
貝琳改轉向風刃令，「令，你也勸勸女乃女乃嘛！」
「她老人家一做了決定，誰也沒辦法改變，除非她自己心里有另一個決定。」
「這……難道要讓叔叔真的去坐牢？」
「算了，貝琳，謝謝-在我做了那些不可磨滅的過錯後還肯原諒我，謝謝-……」
賈斯柏思考了許久後，他看了每個人一眼，最後低下頭，說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話來－－
「我會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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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與警車前來處理善後，當依絲三人看著救護車將賈斯柏載走後，內心滿是各個不一的情緒。
「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依絲感慨的說出這些話。沒想到她真的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兒子，那種失落心酸也只有當事人才會知道。
「女乃女乃－－」
「我沒事。」依絲搖搖手，轉向一旁的風刃令，「刃令，真是多虧有你幫忙，也謝謝你願意饒了賈斯柏一命，辛苦你了。」
「哪里，要不是賈斯柏曾經救過貝琳一次，我也不可能輕易饒過他。而且只要是-所要求的事情，風刃令一定會幫-做到，親愛的依絲元老。」
風刃令略帶頑皮的叫喚，叫出依絲背後讓人意想不到的身分－－身為神話組織最高執法元老。
「依絲元老？」不知情的貝琳面對這種情況，一時無法理解。
「呵呵呵，我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上組織里的人。」依絲和善的笑著。
原來在那天夜里闖入房里的人就是依絲，早在她第一眼瞧見風刃令時，她就懷疑他的來歷不簡單而動用組織的力量調查過，卻沒想到他竟也是組織的人，更是殺手流的領導人之一。
當依絲露出右手臂上的楓葉刺青時，風刃令的驚訝當然不下于她。而在那一天夜里她也才知道原來風刃令幫著貝琳正周旋在賈斯柏跟伽文之間，正在調查雷和韓若儀遇害的真相。
早在傳來雷一家子遇害的消息時，受不了打擊的她就猜想到賈斯柏嫌疑不小，但又深怕得知真相後遭受二度打擊，所以一直未動用組織的力量去調查這件事，而只是致力于尋找貝琳的下落；是風刃令的出現才讓事情有撥雲見日的機會，只不過她還是受了不小的創傷。
這算是老人家的鴕鳥心態吧？她承認自己沒有多大的膽量去得知真相，卻又曉得事情不可能一直停滯在原地，相當矛盾。
現在事情總算是解決了，只是心情卻是兩極化。
「組織？什麼組織？」貝琳可是愈來愈不明白了。
「以後有機會我會跟-解釋清楚。」風刃令摟著她，柔聲的說。
面對他的親昵，貝琳整張臉都紅了。
「別這樣，女乃女乃在看。」她掙扎著，卻掙不開他霸道的佔有。
「無所謂。」他才不管咧！
「你－－」
「咳咳……」果然是老人、小孩不宜觀看。
「依絲元老，既然事情已經告一個段落，我想向-提出一個要求。」沒個正經過後，他突然正色說道。
「喔？你說吧！」是時候了嗎？只是她也許猜得出來他想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吧！
「請把貝琳交給我，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貝琳聞言，愣愣的看向風刃令認真的神色。
氣氛似乎停滯了，只是現場只有貝琳一個人屏息以待，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小伙子，你膽子很大。」依絲的神情高深莫測，讓人無法理解她的想法，只見她有些顧左右而言他。
「好說，我的膽子向來不小。」面對可敬的元老，他倒也氣定神閑得可以。
「貝琳是我最疼愛的孫女－－」
「我知道，我會用我的生命去呵護她、照顧她一輩子。」想也不想，他堅定毅然的宣誓著。
「令－－」
「哈哈哈……好！好！」依絲驀地大笑，眼里充滿激賞，「我欣賞你這小子，只要貝琳願意，我不會有怨言。」
「貝琳，-願意嗎？」風刃令款款情深的瞧著她，早已讓淚水模糊了眼前一片的她哭得更加不能自己。
她瞧了瞧依絲，只見依絲朝她微微頷首，她點了點頭，「我……願意……」
「好了，沒我這老人家的事了，我先走一步了，就留你們小兩口在這兒親昵吧，呵呵呵……」
「女乃女乃－－」
「還在女乃女乃什麼？她都走了。」
「你－－」
「答應了跟我走，-可是沒有機會再反悔，而且是反悔無效。」風刃令霸氣十足的說道。
「這一輩子你想賴也賴不掉，我跟定你了。」
「那倒是不錯的主意……」
在吻上她的那一刻，他附和她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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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淡風清、天際蔚藍。
機場內的人潮依舊熙來攘往，不曾冷清，之前發生的槍擊案似乎只是一場雲夢，人們依然照著需求不斷進出。
依絲偕同薇雅前來機場為風刃令跟貝琳送行，離情依依的氣氛環繞在四周。
「貝琳，-真的要離開嗎？」薇雅打破沉默的氣氛，率先不舍的說道。
「嗯。」她也很舍不得離開，但她終究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總有一天要振翅而飛。
更何況既然她要跟著風刃令，那就更沒有理由還留在娘家，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也相信風刃令是她這輩子的歸宿，所以心甘情願跟他走。
如果要說遺憾，就是她瞞著的事。「表姊，在走之前希望能得到-的見諒，我不是故意要瞞著-我假失憶的事－－」
「哎呀，我跟-是好姊妹，說這些做什麼！」
薇雅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讓貝琳感動得無法言喻。
「可是這樣一來，要看到-就很不容易了。」她真的很舍不得自己親愛的表妹跟人走，就像是用心栽種的花朵被人摘走是一樣的道理。
「放心，又不是永遠都看不到了，想見面的話，一坐上飛機就見得到對方了，現在科技也相當發達，打個電話也很方便啊！」不比薇雅濃厚的不舍，依絲雖然也不想讓孫女離開自己身邊，但對貝琳跟風刃令的感情倒是樂見其成。
「也對啦……可是我只要一想到貝琳是被這家伙搶走，我就不高興！」
「被我搶走有什麼不好？」風刃令下以為然的挑眉，這丫頭片子果然討厭她。
「哼！我就是討厭你！跟你說，不要以為你救過我，我就會喜歡你！我還是討厭你啦！」薇雅指著他的鼻子叫罵，活像他欠她好幾百萬。
「我是沒要-喜歡我啊，有貝琳就夠了。」
「噗哧！」看見他們兩個斗嘴的模樣，貝琳跟依絲不約而同的笑出聲。
「女乃女乃！貝琳！」薇雅不依的叫道。
「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該上飛機了。」依絲催促。
「女乃女乃……對不起……我不能陪在-身邊……」貝琳愧疚的說，離別在即，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舍不得離開。
「傻丫頭，只要-記得克洛萊斯家族的大門永遠為-而開，這就夠了。」依絲慈祥的握住她的手，也悄悄的以兩個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說道︰「有什麼需要或是想念，可以叫刃令這孩子帶-來組織。」
「女乃女乃……」雖說隨時能見得著面，但貝琳忍不住崩盤的傷心，投身抱住依絲，早已成霧的眼眶流下串串淚水。
「乖孩子，去吧！」
「女乃女乃、表姊，-們保重。」
「貝琳，要記得常回來喔！」
「-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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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天際的飛機翱翔在天邊。
看著窗外飛機疾速穿透而過的雲層，貝琳的心其實有些沉重。
風刃令見狀，攬著她。
「我很舍不得女乃女乃她們。」過了許久，她沒回頭的說道。
「我知道。」
他從來沒感受過何謂親情，但他能了解那樣的感受，有親情的羈絆就讓人難以灑月兌。
因為貝琳之于他，便是一種愛情與親情的羈絆……一種甜蜜的羈絆。
「你不生氣我的不干脆嗎？虧我當初還那麼信誓旦旦跟你說那些話。」現在的她真覺得自己是個雙面人。
「誰不會有矛盾？人的天性就是存在著各式各樣的矛盾，-有、我也有。」
他說得一針見血，她還是有著猶疑。
「還是……-想告訴我-後悔跟我走了呢？如果是這樣，我會送-回去。」
「我不後悔，我只是有些不舍跟生氣自己心態上的出爾反爾而已。」
「既然決定往前走，就別再回想過往的心態了。」風刃令笑著握住她的手，情深款款，「現在我只問-，-愛我嗎？」
「愛，這輩子再也沒有人像我這麼愛你了。」貝琳沒有絲毫的猶豫，說完的同時吻上他的唇。
「很好……」他反被動為主動，熱烈的吻住她。「我也愛你……」
翱翔的飛機滿載著濃情蜜意，遠遠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