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情尊王 第六章
堆積在胸口的怨氣,越來越濃。
自從御女車相見那日後,紫衣又多日不見夏侯邃,白天她努力保持笑容,晚上關了房門卻連哭都不敢,怕泄露了心事,讓人知道她躲起來哭。無法向人訴說的悲傷,只有燃燒了一夜的臘燭了解,難過地為她垂落滾滾燭淚……
這夜風大,窗外的芭蕉搖得沙沙作響,紫衣輾轉難眠,下床到花園散心。
突地,一個看似熟悉的身影快速從她眼前閃而過,她隨後而去,來到假山前遍尋不著人影,這時不遠處有另一個人影朝她而來。一個躍身,她退到假山後,就在微弱的月光看見來人是範錫德,正鬼鬼祟祟地閃進鐘乳洞……
紫衣心想半夜鬼祟必是干些見不得人的下流事,這種事就算小狗也不屑知道,正想躍下假山回房睡覺,但從洞里傳出令她怒火中燒的嬌聲——
是李眠雲的聲音!「錫德哥哥,你來了沒?」
「心肝,我來了。」
「好處是老太婆死後,夏侯家龐大的財富落到我手上,分你三分之一。」
「心肝,快把你的腿張開,好讓我給你快活。」
紫衣不想听他們的婬聲浪語,欲往後退幾步,孰料卻踩到一石子,發出微聲……
「是誰在洞外偷听?」李眠雲警覺地推開範錫德,飛身到洞外。
「是我,袁紫衣。」紫衣雙眸充滿怨恨。
「小師妹,我們終於見面了。」李眠雲—邊整衣一邊說。
「呸!誰是你師妹;你害死了師父,又背著夏侯邃偷人.我要……」
「你休想找會讓你說出去,壞了我的榮華富貴!」
李眠雲擅長暗器,一個伸手袖子里就飛出一枝小箭,直朝紫衣的喉嚨射過去,紫衣快速地低頭閃過暗箭,同一時間,在洞里的範錫德抱著頭,像老鼠般偷偷溜了出來,捉奸要捉雙,如果有一方不在現場,自然無法定罪……
「奸夫站住!」紫衣急聲大喊。
「蠢東西!還不快跑!」李眠雲催促道。
「我要告訴夏侯邃,將你浸豬籠。」紫衣氣呼呼的說︰「我不會招認的,而且你別忘了,你放走翠盈,這事若讓夏侯夫人知道……」
「叛徒!師父真是白養你十二年了,還不如養一只狗!」
「你竟敢罵找不如狗,我今天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李眠雲如猛虎撲了過去,紫衣來不及閃避,身子被撞倒在地,兩女遂在地上翻滾。眠雲本來是來偷情的,袖子里只帶了一枝剛才發射出去的暗箭,而紫衣是來散心的,身上並沒武器,所以只能以最原始的方法打斗——以指尖互抓。
一番糾纏,兩人臉上都留下數道抓痕,但紫衣終究不敵眠雲,脖子被李眠雲掐住,凶很的李眠雲將紫衣的頭當成球往地上猛敲……
情急之下紫衣模到一塊石頭,狠狠地朝眠雲頭上打去,鮮血頓時從眠雲的發髻流了下來,眠雲大怒,發狠地加重力道,致使紫衣呼吸越來越困難…
所幸巡邏的守衛聞聲趕至,將眠雲和紫衣拉開,紫衣才免遭毒手。
此時範錫德早巳躲回房間,安然地躺在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聞訊趕回的夏候邃從廳門走進來,李眠雲像受盡委屈的小媳婦立即撲進他懷中,紫衣則坐在椅子上,從手邊茶幾上的水盆里,取出熱毛巾擰干,然後熱敷疼痛不巳的喉嚨,水盆是丫鬟端來的,紫衣和眠雲各有一盆,但眠雲卻毫不打理,她要留下臉上的血漬和抓痕,好向夏侯邃訴苦。
其實夏侯邃才不心疼眠雲的傷勢,但他氣紫衣對他視若無睹︰將眠雲帶進府中,說穿是為了懲罰紫衣,誰叫她老是違抗他的命令,但他怎麼也投想到她居然對新妾的事不聞不問,據他所知,她不曾向任何一個丫環問過新妾的事,他哪知道她已經不小心偷听到好幾次……
表面上地只要一回蒲國公府就到眠雲的房里,不過他都是去睡覺,要眠雲待在屋內,不準離開、不準上床、不準出聲、不準打擾他睡覺,簡單的說就是過了初夜之後,他連她小指頭都懶得踫一下。
就連今晚,明明城內一點事也沒有——畢竟自從他掌管江都城之後,小偷不是改邪歸正,就是搬離江都,家家戶戶晚上睡覺連門都不用關,也不會掉一根針,治安這麼好,但他卻以加強夜間巡邏為由,寧願在外吹風受凍,也不願睡在眠雲的床上。
不過他就不信,現在當著紫衣的面憐愛李眠雲,紫衣會毫無反應——
「怎麼了?小心肝,誰欺侮你了?」
「她打我,不但把我的臉抓傷,還把我的頭打破。」
「袁紫衣你好大膽!居然敢傷我的愛妾!」夏侯邃裝腔作勢地發怒。
「你何不先問那個賤人,她做了什麼好事?」
紫衣反控道。
「住口!不許叫她賤人!」夏侯邃眸中怒火燃燒。
「我就是要叫,賤人、賤人、賤人……你想怎麼樣?」紫衣毫不畏懼。
「爺你听听,她連你的命令都敢違抗!」眠雲逮著機會煽動。
「你給我跪下!」夏侯邃命令道。
「我又沒做錯事,憑什麼要我跪下!該跪的是那個賤人!」紫衣不服氣。
「大膽!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不可!」夏候邃怒氣騰騰地甩開偎在他懷中的李眠雲,沖到紫衣面前,「啪」地一聲,紫衣不閃也不躲承受這一巴掌,只是以氣憤的眼神瞪著他。
原本就有數道抓痕的臉頰霎時腫脹起來,可見這力道有多強!「她是賤人!她本來就是賤人!」紫衣忿忿的說。
「你說,她哪里賤?」夏侯邃應該再給她一巴掌的,但他下不了手。
「她全身上下,從里到外都賤,心賤、身子賤,骨頭也賤。」紫衣冷冷的說。
眠雲「哇」地一聲,淚濕滿面地搶著說道︰「我賤,我是賤沒錯,因為我害死了如親娘的師父,可是你呢?你放走殺了夏侯遷的凶手,夏侯遷是你大伯,也等于是你的親人,照此說來,你一樣也賤。」
「你扭曲我的話,我說的賤不只是這件事…」
李眠雲害怕東窗事發,急忙打斷紫衣未完的活,插嘴說道︰「雖然師父養大我們,可是師父殺了不少朝廷命官,這樣的行為是要殺頭的,夏侯遷殺了師父,那是他的職責所在,你不能因此認為夏侯遷罪該萬死,夏侯遷死得好冤枉,好可憐,喉嚨破了一個大窟窿……」
「別再說下去了!」夏侯邃憤怒地將茶幾上的水盆扔向牆壁。
「李眠雲!算你狠!不過我不會放過你的!」
紫衣氣得怒聲嘶吼。
「爺你听听,她要殺我,她是因為你不到她房里,嫉妒我才想殺我的。」
「我才不像你,沒有男人就睡不著。」
紫衣有意暗示。
「我承認爺不在我身旁,我就睡不著,而你深更半夜在花園里閑逛,不在房里睡覺,你怎麼解釋?」眠雲十分有技巧地將話題又拉回到紫衣的身上。
夏侯邃突然不動聲色,嘴角勾了一抹邪佞,旁觀她們爭吵。
「我喜歡在半夜看花看草、看魚游。」紫衣謊稱道。
「依我看,你是因為身體癢得受不了,才到花園吹風。」眠雲婬笑道。
「賤人!」紫衣回嘴啐罵︰「這種不堪入耳的話,你居然說得出口,也不怕爛舌。」
「我不是賤,我是婬,孔老夫子都說食色性也,是人之本性。」眠雲不屑地撇著嘴說︰「有些女人,晚上不睡覺,想要魚水之歡,就想到去看魚兒在水中游,真可憐,以這種聯想的方式止癢…」
「你閉嘴!我才不希罕魚水之歡!」
「爺的寶貝又大又硬,我就不信它進你身體時,你沒有欲仙欲死的感覺。」
「誰像你那麼騷,我一點感覺也沒有。」紫衣口是心非。
眠雲生性狡猾,有點小聰明,和紫衣相處十年,對紫衣的性格自然了若指掌,深知紫衣很容易被激怒,一發怒就會口無遮攔,於是不慌不忙的說︰「我懂了,你一定是在床上表現得像死魚,所以爺才不去你房里。」
「他不來我房里最好,我可以一覺到天亮,睡得又甜又香。」
「這麼說對爺可是大不敬,等於是污辱爺的能力,像我跟爺之後感覺全身舒暢,而你卻是全身疲憊,怎麼會這樣呢?」眠雲加油添醋地挑撥。
「你跟他合,我跟他不合,這麼說你滿意了吧。」
「不滿意。」夏侯邃的眼楮變得像利刃,插話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抱歉,我說的是實話,就算你不喜歡听,它還是實話。」
紫衣咬了咬下唇,看見站在夏侯邃身後的眠雲,一臉好笑,這時她才恍悟上當,可是說出去的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她想收也收不回來,只好將錯就錯,繼續頑強地和眠雲、夏侯邃對抗下去。
不過她的心好痛,他難道听不出來她是被眠雲激怒的嗎?
他應該知道她在床上的反應……或許……夏侯邃已經忘了她在床上的模樣,只記得眠雲……
「你很討厭跟我行房是不是?」夏侯邃雙手掐人紫衣的手臂,用力搖晃著她。
「你弄痛我了!」紫衣大嚷,她的手骨幾乎快碎了。
「回答我!」夏侯邃完全沒有放松的打算。
眼淚再也無法控制地奪眶而出,紫衣不能說是,因為事實並非如此,她喜歡夏候邃,喜歡和他肌膚相親,即使他現在殘酷得像只獅子,她還是喜歡他…」
可是她也不能說不是,因為她剛才罵李眠雲是不能沒有男人的賤人,她若是承認自己喜歡和他行房,那豈不是自打耳光——
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她只是流淚,不停不停地流……
這時,廊道傳來一陣急步聲,夏侯邃驀地松開手,紫衣則趕忙抬起衣袖拭干淚痕,不一會兒夏侯夫人和夏侯娜在數名丫環的跟隨下來到大廳,夏侯夫人一臉愁容的問︰「一大早為什麼事吵吵鬧鬧?」
「沒什麼,她們兩個爭風吃醋。」夏侯邃從容不迫的說。
「紫衣!你的脖子怎麼了?是不是夏候邃掐的?」夏侯娜驚聲尖叫。
這一聲驚叫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集向紫衣,包括夏侯邃,每個人都露出驚嚇的眼神,唯獨夏侯邃的眼神一點光彩也沒有,深沉得讓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麼,紫衣以為那代表漠不關心,虛弱的說︰「是李眠雲掐的。」
「是她先拿石頭砸我的頭,你們看,我的臉上都是血。」眠雲謊稱。
「當心說謊爛舌頭。」紫衣氣不過的說。
「快去叫大夫來!」夏侯夫人手搗著頭際,大力的說。
算了!看到夏侯夫人煩心的模樣,紫衣本來想說眠雲偷男人的事,及時作罷收住了口。
大夫走後,紫衣躺在床上,一夜的折騰使她很快就沉沉地入睡。
模模糊糊似睡似醒之間,好幾次听到走路聲,她以為是作夢,繼續睡覺。
一陣紫檀香木的味道撲進鼻里,紫衣睜開了眼楮,這才發現天已暗了,室內燭光熒熒,桌上有一漆金的圓盤,盤里放著點心,紫衣覺得有些餓,鞋也沒穿就光著腳坐到椅子上,拿起點心,發覺還是溫熱的,眼淚便差一點滴下,這盤溫熱的點心,一定是夏侯夫人和夏侯娜吩咐的,吃在口中,暖在心里。
她不是沒想過離開蒲國公府,再說眠雲就躲藏在府邸,這個消息應該速速通知翠盈師姐,只是夏侯夫人和夏侯娜待她那麼好,若讓她們發現她和翠盈的關系,她們會怎麼想呢?
一想到難處,她的胃口全沒,抑郁地走回床上。
淚,不請自來地流下,真正讓地感到難過的是,和眠雲同住一個屋檐下,她得忍受眠雲的嘴臉、忍受眠雲和範錫德的奸情,忍受眠雲和夏侯連水乳交融……
她感到反胃欲嘔,她好痛苦、好難受,整個人蒙在被子里盡情地發泄淚水。
這就是愛——讓她脆弱不堪,從早到晚的情緒除了哭泣,還是哭泣。
陡地棉被被掀了開來,看到她狼狽的模樣,夏侯邃低聲一笑,不懷好意的問︰「什麼事讓你難過到躲在棉被里偷哭?」
「關你屁事!」紫衣白他一眼,用手心胡亂地抹去她的淚水。
「是不是太想我想到哭了。」夏侯邃坐在床沿,指尖輕劃過紅唇。
「別踫我,滾出去。」這輕輕一觸,竟讓紫衣的心湖像被小石子炸開了漣漪。
「你搞清楚你是我的妾,你沒資格命令我。」
夏侯邃臉色灰暗如陰天。
「你不是說你不會再踏人我房里,你現在跑來做什麼?」
「跑來看你死了沒!」夏侯邃賭氣的說。
「沒被你的愛妾掐死,你很失望對不對?」
「不對,我很高興你沒死,因為你是我的,死也要死在我手上才行。」
「你不出去,我出去總行了吧。」紫衣起身.但被夏侯邃的長腿擋住去路。
「沒有我的許可,你哪里都不準去。」夏侯邃冷聲說道。
「夏侯邃,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並不怕你。」
「我不但要欺侮你,我還要騎在你身上。」
話一說完,夏侯邃一個欺身,紫衣像被泰山壓住,身體無法動彈。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沒見紫衣,但心思卻一直系在紫衣身上,反覆思量,他以為大哥的死會使他減少對紫衣的迷戀,其實不然,他想她、他要她,他非常想要她,可是卻不希望是像現在這般——用強霸的手段逼迫她投降。
他一直希望她自動為他開啟心扉,可是她卻偏要跟他作對,他看得出來她明明渴望他,可是卻一再地壓抑,這種自虐對她的身體來說,是件很殘酷的事,對他又何嘗不是呢!雖然他大可找別的女人發泄,但他要的只有她——袁紫衣。
望著她清澈眼眸中那簇小小的怒火,他愈發覺得她好美,一只手繼而箝住她的下顎,頭一低捕獲她柔軟的雙唇,不過他卻被紫衣狠咬了一口……
「該死的女人!」夏侯邃移開唇,用舌頭舌忝吮著唇上的鮮血。
「我既然這麼可惡,你為何不去找你心愛的眠雲?」紫衣氣嘟著嘴。
「常吃山珍海味,胃會受不了,偶爾換個口味吃吃青菜也不錯。」
把她比喻成青菜,她是不會生氣的,因為在道觀時她天天吃青菜,可是山珍海味比青菜貴,這麼相比,豈不表示她不如眠雲值錢,她瞪著眼,不屑的說︰「憑她也配做山珍海味!依我看,用喂豬的餿水形容她還比較貼切。」
「哦!我懂了!原來你是嫉妒眠雲!」
「我恨她,我才不嫉妒她,而且我很高興她取代我成為你發泄的茅坑。」
「房里怎麼突然酸得像釀醋廠?是誰打翻了醋壇子?」
「你少臭美,我才不會為了你跟她吃醋。」
紫衣眨了眨眼睫,一臉不了解,夏侯邃是怎麼了?吃錯藥了嗎?
先前在李眠雲面前,對她的態度可說是惡劣到極點,不但打了她一巴掌,還差點把她的手骨捏碎,可是現在卻脾氣好得像軟糖,咬他一口他不氣,還深情款款地望著她,仿佛要她……
她是不是看花了眼?他的眼神居然是向她要求——愛!不!不可能!一定是之前頭殼被敲壞了,才會產生如此可笑的幻覺。
趁著紫衣若有所思,夏侯邃大手鑽進她衣襟里,模索她高聳的,用難得的溫柔聲音說道︰「好懷念你柔軟的!」
「想模何不去模李眠雲的,她的比我大。」
「你錯了,她比你小,她是在褻衣內塞了兩塊布墊高胸部。」
夏侯邃一邊說,手一邊撥弄,紫衣難受地大叫︰「你別模我!」
她的身體燒燙得很厲害,幾乎要不听使喚了,這些日子以來,只要一想到夏侯邃,她就深切地渴望他能來撫模她,可是夏侯邃卻听不見她心里的呼喊,只顧著和新妾翻雲覆雨……但是,一條黑影自窗外閃過,種下恨果!
才過一個月,丫鬟們伺候完主子吃飯,輪流來到廚房旁的雜院用膳。
兩個坐得近的丫鬟,壓低嗓子嚼著舌根,「听說眠雲夫人昨晚吐得厲害!」
「一定是昨晚晚膳的魚不新鮮,害我一整晚也跑了好幾趟茅廁。」
「眠雲夫人是何等身分,怎麼可能會吃到不新鮮的魚!」
「依我看,她吐得不是不鮮的食物,而是血。」
「你有何見解?」
「少爺這一個月都睡紫衣夫人房間,所以眠雲夫人氣得吐了血。」
「當心這話讓眠雲夫人听到,你得卷鋪蓋走路。」
「當家的是老夫人,就算老夫人不管,還有紫衣夫人,輪不到她開除我。」
「我告訴你,眠雲夫人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有可能超越紫衣夫人。」
「紫農夫人是老夫人的救命恩人,眠雲夫人休想勝過她!」
「剛才大夫去看眠雲夫人,很快就能知道老夫人是不是能心想事成?」
「老夫人在想什麼?」
「你真笨!老夫人想抱孫想得快瘋了,她幻想眠雲夫人懷孕了。」
「小紅來了,快問問地,大夫診斷的結果如何?」
小紅拿著碗筷,喜孜孜地向兩個丫鬟走近,還沒踫到椅子,就迫不及待地公布,「大夫證實,眠雲夫人懷孕了,老夫人高興得眼淚都流下來。」
「眠雲夫人懷孕,紫衣夫人的地位豈不快保不住了!」
「誰叫紫衣夫人自己肚子不爭氣,比眠雲夫人先進來,卻連蛋殼都沒看見,還是我的主子厲害。」小紅得意起來,話就說個不停,「算算日子,眠雲夫人應是洞房夜那日就中了頭獎,母以子貴,就算二少爺喜歡的是紫衣夫人,但老夫人一定會命令二少爺多陪陪眠雲夫人,畢竟老夫人抱孫心切。」
「小紅你別得意,萬一你主子生的是女娃,眠雲夫人就慘了。」
「是男的,老夫人昨晚夢到大少爺,老夫人說這胎一定是大少爺投胎的。」
眠雲有孕的消息,就這樣從雜院傳了開來,一直傳到紫衣耳中,紫衣雖知眠雲和範鎬德勾搭,可是無憑無據,若她提出孩子有可能不是夏候邃骨肉的懷疑,無異是將一盆冷水潑到夏侯夫人頭上,夏侯夫人肯定會誤會地———
造謠生事!看來她只好保持沉默,等待撥雲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