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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種痞子 楔子

急診室送來了一個血流滿面的國中生,由老師和同學陪同前來,據說是模仿被大人視為禁忌的重金屬搖滾樂團「金隻果樂團」的貝斯手,一時太過激情忘我,結果狠狠的把玻璃撞破,自個兒也受了傷。

「汪嘉芯,有哪個人像你一樣皮?前天跟隔壁班阿雄打架才扭到手,今天又把玻璃撞破,你爸有沒有替你算過命啊?你再這樣瘋狂下去,我怕我還沒退休,你就沒命了啦!」洪錦霞老師火大的戳那國中生還在流血的頭。

「可是老師你知道嗎?『明』真的很特別耶,通常玩搖滾的人不是擺臭臉就是一副便秘七天的樣子,但是他在搞笑當中還能以超快的指法彈貝斯,我最欣賞這種看起來吊兒郎當,實際上卻是很厲害的人了!」一點也不在意傷口,她興奮的談論自己的偶像。

「因為團長是毒販之子而解散的爛樂團,你學他做什麼?」洪老師一臉不屑。

此時,由于急診室老大殷峻奇正在處理一位出血的孕婦,所以是由實習醫師齊柏明負責治療。

總是帶著微笑的他,細心的清除著傷口上的玻璃細屑,忖度這國中生真是活力充沛,即使流了血還動來動去,而且絲毫不管老師的怒氣,逕自講著那個樂團有多炫。

「同學,你好勇敢,頭破了這麼大一個洞,居然面不改色。」面對勇敢的男生,他忍不住贊美。

「那當然啊,她爸可是警官耶!」好朋友韓正國立刻幫她炫耀。

「馬叔叔說,要是我爸可以抓到『鬼醫』,他就不用因為朋友陷害提早退休了—雖然我爸早做滿二十五年。所以我以後也要成為警察,我要抓鬼醫幫我爸報仇!」汪嘉芯信誓旦旦的說,齊柏明則開始為她上刺激性十足的藥。

鬼醫是幾年前突然橫行于街頭的殘暴二人組,一個人稱鬼閻王,一個人稱微笑神醫,他們不屬于任何組織,只要是看不順眼就隨便將人打成重傷,是肆無忌憚又無法無天的瘋狂份子,連黑道都十分不爽的追緝過他們,直到後來才發現,鬼醫只打該死的惡霸或是恃強凌弱的不良少年。

只是這四年來,兩人忽然銷聲匿跡,無法將他們緝捕到案,這也成為馬叔叔暗諷父親的話柄,這讓她相當不服氣!

「那你到底要跟金隻果樂團的明一樣當貝斯手,還是要抓鬼醫幫你爸報仇?」齊柏明微笑詢問。

「咦?這個……」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下把她考倒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我跟金隻果樂團的貝斯手明很熟;壞消息是,其實他就是鬼醫里面的那個『醫』。」齊柏明綻放著比陽光還刺眼的微笑,故意對這國中生說。

咦?什麼?汪嘉芯像被雷劈到,怔怔的對著他那張幸災樂禍的臉看。

「不相信嗎?我有證據喔。」他還乘勝追擊,翻找口袋。

「不要!」她惶恐的站了起來,彷佛听到夢碎的聲音,「不會的!我的偶像不會是那個家伙,他不是,他不是!」撞破了頭和上藥都面不改色的勇敢國中生,突然難以置信的哭了起來,大吼著。

「汪嘉芯你在干什麼?喂,你冷靜一點啊!」洪老師和韓正國都嚇了一跳。

齊柏明也料想不到對方會這麼激動,心想自己話說得太過份了,忙安慰,「好了好了,我只是開玩笑,你不是很勇敢嗎?哥哥很欣賞你,你是我看過最酷的小男生!」

忽然,小男生停止了哭泣,他還想說這話是不是奏效了,卻見對方冷冷的盯著他,一字一字清晰的說︰「我、是、女、生。」

咦?耶?齊柏明大吃一驚。她是女生?他瞪大了眼直盯著對方。瞧這爽朗俐落的短發和古銅色肌膚,血流滿面卻仍是精力充沛的模樣,且為聲名狼藉的金隻果樂團無比瘋狂,她哪一點像女生?剛才他們的老師不是還叫他「汪嘉興」嗎?

他忙低頭翻出病歷,只見表上清楚的寫著—汪嘉芯。

「我是女生!我是女生!」她對他大叫。

才忙完孕婦的殷峻奇听到這邊的騷動,忍不住斥罵,「齊柏明,你又怎麼了?你醫學院讀假的啊?連男生女生都分不出來?你小心被我擋修,你不想畢業了你,給我滾到旁邊去,一個月都不準上手術台!」

「學長,我、我……」他慌亂的想解釋,卻又沒有任何理由。

汪嘉芯氣得要死,而齊柏明永遠忘不了這倒霉的一天,心里暗罵,都是這「臭小子」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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