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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情娘子 第二章

早朝結束後,聶昊天便被皇帝叫到御書房去面聖。

他帶著貼身侍衛聶震,直直往御書房走去,沿途所遇的宮女,宦官,皆對他恭敬有禮。

這也難怪他們會畢恭畢敬,因為聶家歷代為官,他的父親晉王爺,曾與先皇並肩作戰,開疆闢土,而他本人因平定邊蠻之亂,被封為震武侯。此等榮寵早已凌駕其他眾卿之上,所發聶家可說是當今最具權勢的王公貴族了。

再加上聶昊天自小就與皇帝一起念書,私交甚篤,所以他在朝廷中素有「震武王爺」之稱。

「微臣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聶昊天態度恭敬地行禮。

「愛卿免禮。」皇帝李權轉而看向其他人,「你們都下去吧。」

一待所有人出去後,他才又開口道︰「昊天,這次多夸你有你,慶王爺企圖叛變的事才能處理得這麼順利,朕全記在心里了。」

「這是臣應該做的。」

「坐下吧,別那麼拘束。」

「謝謝。」聶昊天也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沒辦法,誰教他們倆小時候是玩伴呢!

待他一坐下,語氣略帶責怪地質問著皇帝︰「你不會就為了要跟我道這個謝,特地把我叫來這兒吧。」

「那倒不是,是有件事得私下告訴你。」李權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

「有什麼事不能在早朝時說,非得要我特地過來?」

一听到他這麼問,李權忽然一改嚴肅的面孔有些狡黠地說︰「你娘前些日子來找我母後,請她為你物色妻子,這件事你知道嗎?」連「朕」的稱呼都省略,足見他們的交情有多深了。

也就是因為交情深,所以他知道聶昊天只要一提到他那寶貝娘親,所有冷酷的面孔與脾氣,就會宣告破滅,因此,他才特地叫他到御書房告知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嘿嘿!親眼目睹他變臉的過程,這可是他的一大樂趣啊!

「是嗎?」聶昊天緊蹩眉頭,有些氣惱地反問。

哈!他終于稍稍有了表情。

「是啊,所以我才馬上告訴你,可別說我沒幫你。」

「要你別多事才是真的幫我。」聶昊天老實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說到當今的太後,跟他娘可說是半斤八兩,誰也不輸誰。

「我是想啊,可是你知道的——」李權聳了聳肩,「有時我也拿她沒辦法,誰叫她是皇太後呢!」

「你——」聶昊天不悅地瞪著擺明想看笑話的好友皇帝。

「對了,你覺得我們家天承如何?她可是很喜歡你哩!我看就她好了,找一天我下旨賜婚。」

「李權!」聶昊天被他激得連名帶姓冷聲喝道。

通常在宮內,他是絕不會這麼直接喊他的名諱的,現在卻破例,可見人是真的生氣了。李權暗忖。

「別氣,別氣,只是開開玩笑罷了,干嘛那麼在意嘛;不過,你這種無拘無束的浪子生活,倒真是該結束了。」

「我自在得很。」聶昊天冷眼睨向他。

「浪花蕩生活誰不自在,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算了,先不談這些,現在最重要的是快想對策才是。」

雖然這席話換來聶昊天的不悅,但實在讓李權樂得很。

這大概就是老天爺為什麼把這世上最會耍寶的兩個娘親,分給他們兩個的原因吧,為的就是要讓他們在無趣的嚴謹生活中,添加一些樂趣哩!

********

晨光熹微,太陽還來不及穿透薄薄的雲層,射同第一道的光芒,聶昊天便已起身毫不眷戀地離開溫暖的被窩。

床上的美人蘇宛宛被他的動作驚醒,來不及思考就跟著下床,為他披上外衣,系上束腰,一切就緒之後,她才開口誤碼︰「這麼早就要走了?」

「嗯。」

他轉過身,俊朗的劍眉一揚,薄唇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邪魅笑容,「怎麼,舍不得我走?」

蘇宛宛俏臉一紅,反駁道︰「哪有?」

聶昊微微一笑,俊美的臉孔忽地靠向她,「真的不想留我?」

他伸手攬住她,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貝耳。

受不住這般挑逗,她不由得嚶嚀一聲,縴縴細手倏地色勾上他的頸項,粉女敕的臉頰不住地磨蹭著他,吐氣如蘭的說︰「不要走!」

他閉上眼享受著她全然肉感的魅惑,但口中仍是吐出冷然的拒絕。「不能不走。」

雖然語出拒絕但他仍以最火熱的回應著她,無情地撩亂了她的呼吸、心律,讓她來不及生氣,就又陷在他的陷阱里。

兩人就這樣站著激狂地纏綿了好一會兒,在蘇宛宛意亂情迷之際,他毅然抽身,離開她柔軟的懷抱。

「該走了,我再不走,全京城就會知道我昨夜在你這花魁之王的香閨里留宿了。」他溫聲地解釋。

看著他整半夜的背影,蘇宛宛無奈地嘆了口氣。因為她知道,雖然他的語氣像是充滿柔情與歉意,但實際上他卻是最無情的。

但她卻是怎麼也放不下他啊!

「什麼時候再來?」她忍不住開口問。

這問題讓聶昊天蹙起眉頭,他不喜歡她的得寸進尺。

也許該換換口味了。

「再說吧。」他頭也不抬地回答。

他的冷聲回答,讓她將其他問題都吞回肚里。

她知道對他,是不能逼得太急的。

她走向他,自身後攬住他,嬌軀緊緊貼著他。「我等你。」

聶昊天面無表情地拉下她的手,沒有回答徑自走出房門,徒留下蘇宛宛對著他的背影暗自傷心。

他才走出莊院,聶震便靠了上前來。

「少爺,王爺和王妃有請。「

這個消息讓聶昊天才松開的眉頭再次一緊,「什麼時候的事?」

「屬下是昨晚收到的消息。」

「走。」

********

才回到晉王府,聶昊天立刻被家僕迎到正堂。

他一進正堂,就看到雙親端坐在椅子上。

「爹。」

「還知道回來啊!」晉王爺冷聲譏諷。

「好了,好了,他都回來了,你還念他。」一旁的晉王爺威嚴肅穆,舉手投足間有著一股天生的權威氣勢,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但只要一遇上他的寶貝王妃,他就溫馴得像只小白兔。

身為他們的獨子,聶昊天知道只要他娘在場,他就什麼事也不會有,所以他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輕啜著。

「爹,找我有事?」

「這什麼話,難道有事才能找你?」

「爹!」他有些無奈地叫道。

「就光會叫爹,沒看你娘也在這兒嗎?」晉王妃不甘兒子的忽視,佯裝不悅的說。

聶昊天翻了個白眼,乖乖叫道︰「娘。」

「這還差不多。」等不及丈夫的溫吞,晉王妃又開口道︰「昨個兒听說皇上特地召見你,不知皇上跟你說了什麼?」

「娘,你明知道的。」他向來冷然無波的語氣,難得有了情緒的起伏。

「娘什麼都不知道。」

「我還不想娶!」這樣夠明白了吧。

對于要分娶妻的話題,聶昊天實在感到很煩。

「不想?你說不想就得過了嗎?左丞相的小兒了都娶妻生,替左丞相家添了個小壯丁!前幾天我去太後那兒,大家都在談孫子,就我沒有,嗚——真是太丟臉了!」她順熱倒入晉王爺的懷中哭訴著。

「好了,好了,別哭泣,我罵他。」晉王爺一邊柔聲勸慰,一邊張大了眼,狠狠瞪著惹愛妻哭泣的罪魁禍首。

聶昊天無辜的聳聳肩。那群女人也太無聊了,連這也可以比。

「都是你的錯。」晉王爺眼見妻子淚流不止,干脆開罵。

「爹!」真是重色輕子的人。

「娶個妻有什麼不好?像我跟你爹,不也恩恩愛愛了這麼多年。」晉王妃邊拭淚邊說。

想她這寶貝兒子堂堂七尺頎長的身軀,加上英俊的臉部輪廓,寬闊的肩膀,強壯的體格,渾身散發著懾人的氣息,不是她老王賣瓜、自賣自夸,這種貨色——不,不,不!這種女婿誰不搶著要?

可是他偏偏誰也看不上!

本來她也沒那麼急著要他娶媳婦,但這次被左丞相夫人一激,覺得丟臉的她,說什麼都要盡快當上婆婆才行,否則下次娶會,她又會是丟臉的那個人。

「娘!」聶昊天的語氣里滿是無奈。

老實說,你的確是羨慕父母之間的鶼鰈情深,也曾經向往過難覓得那位難撼動他的心,左右他的情,讓他甘心付出一生一世的女子,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已不再認為世上真有這麼一名女子了。

「沒時間。」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沒時間?!」晉王妃听了他的說辭,氣得整個人豁然站起來。

這是什麼混帳話!

「你年紀輕輕沒時間,我跟你爹都已經一只腳踏進棺材里了,更沒時間。我不管,下個月我生辰時,我要看到我未來媳婦,否則,你別怪我去找皇上,要他隨便為你賜一門婚事算了。」

「娘!」聶昊天聞言,也急得站起身。

「沒用,這次我可是鐵了心,我要我的媳婦和孫子。」

見娘親一副認真的模樣,他連忙向父親使了個求救的眼色,卻只換來晉王爺無奈的笑容和聳肩。

真是重色輕子,見死不救。

聶昊天有些認命地嘆了口氣,想他與父親權傾朝野,平常是誰的帳也買,唯兒遇上他娘,他們就好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偏偏他們又舍不得忤逆她。

「娘,時間這麼緊迫,叫我去哪兒找個妻子給你?」

「不管,反正我言盡于此,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晉王妃不理會兒子的不滿與惱怒,拉著丈夫回房去了。

「爹、娘——」她急急叫喚,卻沒人理他。

「該死!」聶昊天忿忿地低咒一聲。

縱然心有不甘,但他也無計可施,還是趕緊把那些紅粉知己過濾一下,先找個人充數吧。

但找誰好呢?

********

歷經千辛萬苦,听吃盡了不知多少苦頭,劉文清和婉兒終于風塵僕僕地來到京城,她們是想來投靠在此當官的母舅。但從未出不定期遠門的她們初到京城,就被京城里的繁華景象給駭住。

她們走在街上,想找個問路,但風眼前路人行色匆匆,她們就不敢攔人問路。

正當她們猶豫之際,麻煩就自動找上門了。

其實當她們踏入這條街時,這里的地痞流氓已注意到她們,雖然她們易釵為棄。但舉手投跳間仍是流露出娉娉女子的嬌柔氣質,仔細一看依然可以看出些端倪。

這些無惡不作的地痞流氓圍了上去,其中一個相貌蝟瑣的人,有些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堆起人臉虛偽的笑容,大咧咧地靠近她們。

「兩位小哥,想去哪啊?」他才一開口,就露出滿口的黃板牙與腥臭。

「不——不關你們的事!」盡管害怕,但婉兒仍拉著劉文清到身後,鼓起勇氣開口,「請讓讓,我們想過去。」

「過去?」男子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去哪兒,告訴大爺我,這兒我可熟悉,你們說,是不是啊!」他的話引來身邊人的大笑。

幾個大男人就這樣在大街上,當著許多來往人群的面前,團團圍住了她們,卻沒有人敢出面制止。

「不——不用了,我們自己知道路。」婉兒顫聲拒絕。

列什麼玩笑,她不是呆子,若是讓他們帶帶路,鐵定是送羊入虎口。

「別這樣嘛!大爺我今天心情好,想照顧你一下不都不行?」隨著他輕押婬猥的笑容,他伸出手探向婉兒的臉頰,一雙渾濁泛黃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胸部。

不過,他的手並未得逞。

站在婉兒身後的劉文清,終于看不過去的挺身而出,打掉了那只意圖不軌的手。

「走開。」她防備地瞪著他們怒斥道。

手被揮到一邊的惡棍原本惱羞成怒,但一看清她的面孔,他立刻忘了生氣,眼光中轉著猥褻的意念。「我當是誰,又是個不男不女的小伙子呀!」他婬邪地又靠了上去,「瞧你這小子細皮女敕肉的,怎麼都不像個男人,搞不好是個嬌滴滴的娘兒們。怎麼樣,跟大爺吃個飯吧!」說完,他的手也不規矩地伸向她,再次被她揮開。

「你們這些地痞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胡作非為,難道這京城沒有王法了嗎?」劉文清強壓下心中的驚恐,義正辭嚴地大聲說道。

被當街斥罵的惡棍,這下真人惱怒了起來。眼看著拐騙不成,決定干脆直接用強的。

「大爺給你敬酒你不喝,偏要喝罰酒,好!大爺也不想客氣了。」他邊說邊挽起袖子其他人也露出露骨的奸笑。

為首的惡棍一把抓住劉文清,想將她拉向自己,但她猛力掙扎,不禁氣憤揚掌一揮,打了她一巴掌。

劉文清被這一掌打得眼冒金星,也打掉了她束發的幀巾,一頭烏黑柔亮的秀發像瀑布般飛泄而下,引來周圍人的驚嘆。

最後,她終于不敵惡棍的蠻力,尖收著被惡棍抓住。婉兒更慘,三兩下就被其他人給緊緊抓住。

正當大家以為她們凶多吉少時,一道黑影倏地出現在人群中。

********

其實,在一開始引起騷動時,坐在悅賓酒館二樓的聶昊天與聶震,就已經注意到了。

聶昊天沒立刻出手救她,除此之外正在煩惱晉王妃給的難題外,生性冷僻的他,根本就不想插手管鬧事。

而熟知主子個性的聶震,當然不可能會擅離職守去救那兩個陌生人。

一直到劉文清揮掉惡棍的手,這才引起聶昊天的注意。

他炯炯目光鎖住兩頰生暈的她,一眼即看出她的偽裝才在想她因何故要易釵而棄時,就看到那惡棍大手一揮,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來不及細想,他倏地站起身,一個鷂子翻身便跳下樓去。

「少爺!」一旁的聶震被主子的舉止嚇了一跳,連忙跟了下去。

********

「放開她!」聶昊天昂然仁立在惡棍面前,冷然開口。

那名惡棍發現擋住去路的是一名身形頎長的黑衣男子,也口氣不善的斥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叫我放,我就放?」

他沒有回答他們的問話,只把目光移向被他們抓住的劉文清,只見她左頰紅腫,他的臉色不禁一沉,渾身散發出令人為之一窒的冷冽氣息。

「我生平最討厭打女人的男人,所以這件事我管定了。放開她!」他冷冷說道。

被他渾身的冷冽與貴氣震懾到,惡棍震愕地瞪視著他良久,才沉不住氣地怒嚷道︰「你是什麼人?敢管大爺的親事,也不去打听我的後台是誰?再擋路,小心你的狗命了。」

「你——」一旁的聶震听得怒火中燒,上前一步想教訓這群沒長眼的地痞流氓,卻被主子伸手攔下。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兒是有法治的地方,容不得你撒野。放開她!」聶昊天仍是不改冷冽的語氣。

「哼!給我打!」

一群人同時圍上了他,不過他一點也不慌亂。只見人腳步輕盈如豹,從容不迫地躲過那群人的頻頻攻擊。一傳統兒之後,像是玩夠了他才掄起比拳,施展出千變萬化的招式。將一行惡棍打得連連敗退。

為首的惡棍一看情況不妙,才想要抓著劉文清偷偷逃跑卻被婉兒緊緊抓住臂膀月兌不了身,他一時氣極,抓起婉兒往牆壁丟去,轉身想再逃時,卻被聶震攔下。

聶昊天見狀,目光倏地一沉,開口道︰「先去看看她。」隨即他左手一個反抓,牢牢鎖住那名惡棍的右手,右手再順勢掌劈下支,左手再順勢一扭,那惡棍的手臂應聲而斷。

「啊!」那惡棍抓著自己的右手,倒在地上不住哀號。其他人見了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求饒。

「這位大爺,饒命啊!饒命啊!」

「別再讓我遇著你們,滾!」他啦著冷騖的黑眸,淡淡開口,冰冷的神色擺明了不屑與殺意。

一待那群惡棍逃走後,他才轉向一旁的主僕兩人。

「少爺,這位姑娘昏過去了。」聶震扶著婉兒開口道。

聶昊天微點了下頭,看著一旁的劉文清問道︰「沒事吧?」

听到他問話,劉文清強迫自己壓下急促的呼吸與內心的驚惶,強作鎮定地開口︰「沒事,謝謝這位公了救命大恩,奴家無以回報,只能銘記在心,盼是後有機會再求相報。」雖然她的語氣尚稱穩定,但怎麼也掩不住微微顫抖的身軀,與左頰上燒熱的疼痛。

她的話讓聶昊天有些詫異地濃眉微挑,一般女子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是驚魂未定才對,沒想到像她這樣一個外表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勇氣與膽識。

出于一股莫名的沖動,他伸手輕輕為她拭去唇角的血漬。那有如花瓣的柔女敕唇瓣,令他的指尖多停留了一會兒。

劉文清被分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驚愕之後才想起應該避開。

「公子,請自重!」她紅著臉說道。

同樣也被主子的舉動嚇了一跳的聶震,此刻開暇支深思這問題,因為他懷里還摟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姑娘。

「少爺,要如何安置她們呢?」

他的問題提醒了聶昊天,「姑娘,你們是外地來的,抑或是本地人?」

「我們是外地來投親的。」

「那麼你們的親人家住何處?我送你們過去。」

「不——不用了,我們已經去過了,可——可是他們已經搬走了。」雖然他救了自己,但劉文清仍敢全然相信這陌生的救命恩人。她抬頭環顧四周,「我看,先找一間客棧住下再說吧。」

她轉身想找客本棧,但才走了兩步,人就一陣昏眩地往旁倒去,幸好聶昊天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才接觸到她,一股對她的莫名憐惜便油然而生,讓他不願再放開她。

「公了——」她紅著臉想推開他,卻動不了他絲毫。

聶昊天沒有理會她的掙扎,微眯起雙眸思忖著。

是啊!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是依她所言找一家客棧讓她們住下來,還是好人做到底帶回府去?

在低下頭對上那過度蒼白,左頰卻紅腫的她時,他有些無奈地輕嘆了口氣,答案已經很明白了,他根本放不下她。

「先帶回府吧。」他淡淡開口。

語氣雖淡,但仍是把其他人嚇了一大跳。

「什麼?!」聶震和劉文清異口同聲問道;「既然你沒有地方去,而我又不想讓剛剛的辛勞白費,只好帶你回去了。」

「可是我——」她反駁的話還沒出口,人已經被他扶著走向酒館邊的馬房。

「你們兩個單身女子,能安然來到京城,可以說是上天保佑了。而且,你不會傻得認為經過風才那件事,你這身裝扮還能保護你們吧。」看他一臉有話要說的模樣,他又淡淡開口,「你別誤會,我只是好人做到底罷了,等你們休息夠了,什麼時候走都可以。」劉文清就這樣怔怔地被他抱上馬背,跟著他回去,而對于未來,她仍是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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