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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玫瑰 第四章

戴安娜昏倒的事一傳到吉爾的耳中,他立刻著急的趕回家。

他看著睡在床上、毫無異樣的戴安娜,又緊張的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後,這才轉身望著一直坐在床邊的羅緦。

他口氣有些責備的問著,「你是怎麼治療的?竟然把戴安娜給弄昏了?!」

羅緦听出吉爾話中隱含的不悅,但她只是微挑了眉,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

她的反應惹怒了吉爾,于是他追上走在前面的羅緦,然後猛地將她一把扯進書房里。

「我要你現在就把話說清楚!戴安娜為什麼會昏倒?你到底是怎麼治療的?這就是你所謂的‘專業’?!」

他知道他現在說的話很傷人,可是躺在床上的人是他最摯愛的妹妹,這叫他怎麼能不著急,要他怎麼能不氣憤呢?

羅緦听著吉爾隨意的謾罵,也不禁生起氣來,她抬頭看著盛怒中的吉爾,口氣也變得很不友善。

「你這就叫做信任我的專業!?我要求過你千萬別干涉我的治療,而且還是你自己昨天親口答應的,怎麼現在就全忘了?」

她能夠體會他現在著急的心情,可是她卻不容許有人侮辱她的專業!

「可是,前提必須是在不傷害戴安娜的情況下。」吉爾啞聲反駁。

「你哪一只眼楮看見我傷害她了?」羅緦火氣十足的反問一句。見到吉爾突然僵硬的說不出話來,她又接著說︰「沒有,對不對?」

吉爾不情願的點點頭,「可是,你的確讓戴安娜昏倒了!」

這個豬頭!听她這麼說,他居然還不明白!

羅緦倏地站起身,火氣十足的對著吉爾嚷著︰「她會昏倒是因為她一口氣哭出了悶在心里的怨氣,你到底懂不懂?她這叫做‘適當的發泄’!她就是因為太過于壓抑自己,才會患上憂郁癥的,而罪魁禍首就是你們這種過于擔心她的個性。

「她為了怕你們擔心,只好將自己的情緒藏在內心深處,而忘記自己不過是個平凡的人,一個會哭、會笑的人。你到底懂不懂?」

羅緦的一番話,仿佛青天霹靂般擊中了吉爾,他瞪著羅緦氣得緋紅的臉頰,突然覺得啞口無言。他吶吶的反問著,「你是說,戴安娜是因為害怕我們擔心,才會把自己封閉起來的?」

羅緦看見他眼底濃濃的愧疚,不禁有點心軟,她安撫的拍拍吉爾的手臂,要他先听完她的看法。

「戴安娜會養成把痛苦往自己肚里吞的習慣,並非全都是你們的錯,只是我覺得,你們的態度確實是造成她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之一。」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他突然沒了主意。

吉爾凝視著羅緦,眼中滿是擔憂和心疼,還有對自己剛才的出言不遜所感到的抱歉。

望著他明亮的藍眸,羅緦不假思索的伸手將他擁入懷中。

吉爾感覺到她毫不保留的擁抱時,先是不習慣的僵了片刻,等到聞到了她那股熟悉淡雅的玫瑰清香後,他才放松自己僵直的背脊,反手摟緊她縴細的身體。

「你們何苦過得這麼辛苦呢?戴安娜是你最親愛的人,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你們之間的親情,適時的吵架、拌嘴,其實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溝通。人和人相處,並不是只能分享快樂,就連痛苦、憂傷,也都是生活中的一部份呀!」

羅緦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軟軟的聲音像充滿著慈愛的手,細細的撫過他心中的掙扎。

听完羅緦的話,吉爾才抬起頭來問道︰「你說的……是不是像你對我做的那樣,想生氣時就生氣、想笑時就笑?」

感受到吉爾灼熱的目光,讓羅緦不禁羞紅了臉。

她想起他們在車上的那一吻——那宛如干柴烈火般炙熱的吻!

她愛嬌的想抽身離開,但吉爾卻不依她,仍然使勁地將她抱在懷中。

「你讓我的心懸了這麼多天,也該給我一個答復了吧?」吉爾的下巴貼在她的額頂,低沉的聲音似的竄進羅緦頻頻顫抖的心里。

「什麼答復?」羅緦裝傻的搖搖頭,故意將話題轉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問我戴安娜的事嗎?」

吉爾捂住羅緦的嘴,然後勾起她的下巴,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說我喜歡你,想要更進一步的了解你。而你呢?是不是也抱持著跟我一樣的心情?還是依舊沒有興趣?」

「答復呀……」

吉爾的表白宛如蜜般的融化了羅緦的心,但她卻故意吊他的胃口,不想讓他太早安心。

她翠綠的跟眸緊盯著吉爾有些不安的藍眼,在停了好一會兒後,才突然輕啄他一下,而後定定的望著愣在原地的吉爾,臉上滿是害羞的微笑。

她的意思是……她答應了?!

吉爾怔了一下,才開心的將羅緦抱起,熱切的吻著她,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他才依依不舍的將自己的唇移開。

他緊摟著羅緦坐在舒適的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理著她的紅發,望著兩頰暈紅的她,他的心中充滿了甜蜜和幸福。

羅緦慵懶的窩在吉爾的懷里,開始問他一些無關緊要,但卻是每個女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你說,你從哪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哪時候……」吉爾拉起一撮紅發輕嗅著,一邊仔細的在腦海中回想。

是從見到她騎車的英姿,或者是勸誘那男孩時的恩威並施,還是……

「也許是上帝的旨意吧!我已經想不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動心的。只知道從見到你的那一剎那,我的視線竟然無法移開,只能這樣一直黏在你身上。」這幾句話說得很甜,但這全是出自于他的肺腑之言。

羅緦甜蜜的笑了,眼底眉梢全都充滿了對他的濃情蜜意。

「那你呢?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感覺的?」吉爾也如法炮制的想听幾句甜言蜜語。

「我什麼時候對你有感覺了?」羅緦擺出一副神氣十足的表情,「我只是怕你因為我的拒絕而沮喪,才勉為其難答應的。」

吉爾霎時為之氣結,他瞪大眼楮看著羅緦,一臉「我就是不承認,看你又能奈我何」的表情,知道她是在捉弄自己。

好好好!她竟然敢這樣子耍他……

吉爾維持吃驚的表情,然後突然伸出摩爪,用力的對著羅緦呵著癢。

「你說不說?!」

羅緦尖叫了一聲,但她仗著自己平時就跑得快,便飛也似的在寬廣的書房里逃竄。

「我不說,我就是不說……你來呀!來抓我呀!」

「你真的以為我逮不到你,是不是?」

吉爾趁著羅緦繞過書桌的同時,突然往回跑,大手一撈,便把羅緦嬌小的身子給擄住。他將她的身子抵在窗台邊的牆壁上,兩人就這麼密密實實的熨貼著。

當剛強對上柔軟的那一刻,他們兩人不禁同時倒抽了一口氣。吉爾靜靜的凝望著羅緦嬌美的容顏,然後吻上了她的臉龐,一寸寸、一點點的挪移著,像是對她做著最虔誠的膜拜。

「你……真的是因為怕我難過,才答應接受我的感情嗎?」

吉爾苦惱的聲音在羅緦的耳邊呢喃著,她睜開昏亂的眼望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松口吐出對他的情愫。

「你怎麼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呢?我怎麼可能逃得過你布下的情網,狠下心不去喜歡你呢?就如同你在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我一般,我……當然也逃不過上帝的旨意,決定要好好的愛一場——」

她的嘴突然被吉爾用手捂住。羅緦訝異的望著他,然後,他無比認真的說出一句話。

「不只是要好好的愛一場,而是要到永遠。」

永遠……永遠是多長久的歲月啊!而他竟然會對自己允諾一輩子!

羅緦的眼楮驀地濕了。沖著他這句話,羅緦悄悄的在心里對著自己發誓——這輩子,她就是他一個人了!

她伸手捧著吉爾的臉,對他露出好甜好美的笑靨。

「永遠也別放開我,直到你覺得倦了的那一天為止!」

吉爾反手抱住羅緦,抵著她的唇畔,輕聲的發著誓。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絕對不會!」

接著,兩人纏綿的唇瓣,就這樣緊貼著不放

日子一天天的飛逝,不但加深了羅緦和吉爾之間的感情,也改善了戴安娜憂郁的面容。

現在,戴安娜臉上已經開始有著淡淡的笑靨,整個人看起來也不那麼清瘦了;而她的憂郁癥,在羅緦哄誘、威逼的方式下,已漸漸地有了起色。

羅緦每天強迫戴安娜走出臥房,不是帶她到溫室里看花,再不然,就陪著她到附近的公園走走。總之,不管怎麼樣,羅緦就是不讓戴安娜單獨一個人窩在房里。

這天,羅緦突發奇想,她一早就要求廚房幫她準備一些點心與糖果,她打算帶戴安娜到育幼院去看看那些可憐卻又堅強的小朋友們。

當她們兩人正要努身的時候,一向工作繁忙的吉爾突然說要陪她們一道出去,于是,他們三個人加上開車的司機,就這樣浩浩蕩蕩地駛出巴特大宅,前往市郊的育幼院。

一到育幼院,有著恬靜笑容的戴安娜便被天真的孩子們給團團包圍著,反倒是看起來精神萬分的羅緦,卻落個無人聞問的淒慘下場。

她氣結的看著戴安娜身邊那一大群小朋友,不禁和等在一旁的吉爾相視而笑。

算了!看在小朋友是那麼可愛,而戴安娜在他們的陪伴下,又是如此快樂的份上,就不跟他們計較了。

于是,吉爾和羅緦兩人慢慢的離開那一大群人,往育幼院旁的森林里走去。

蓊郁的林木高聳入天,羅緦眯著眼,仰頭望著這壯觀的景色,卻突然被吉爾一把抱住。

他悅耳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呢喃著︰「你會不會覺得太辛苦?或者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太委屈了?」

委屈?!

羅緦不解的望著吉爾,「什麼委屈?你在說我嗎?」

「當然是你啊!」吉爾解釋著,「你平常照顧戴安娜已經不算輕松了,加上我又忙,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來陪你……有時我都會怕,你會不會因為覺得委屈,而變得不愛我了?」

原來他是在說這個呀!

羅緦听他說得那麼小心翼翼,還以為是什麼天大地大的事情呢!

她的臉漾起一抹甜蜜,然後輕輕地搖著頭。「我知道你很忙,不過你只要有時間,也都會陪我啊!」

看著羅緦巧笑倩兮的甜美臉龐,吉爾不禁感動的緊緊摟住她的腰。

「難怪我會那麼那麼的愛你,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傻瓜!」

羅緦和吉爾兩人就這麼笑鬧著,直到樹梢上傳來小鳥的啾啾聲,才把視線從彼此的身上移開。

原來,他們身旁的大樹上,有一窩不知名但看起來卻挺可愛的小小鳥兒,而遠遠的那端,好像是它們的母親正要往這里飛來。

他們靜靜的眯眼瞧著鳥兒間的天倫之樂,好一會兒後,吉爾才又開口問道︰「羅緦,你好像從未跟我說過你的家庭狀況。你知道嗎?我常在想,什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出你這麼特別的女人?」

羅緦轉頭看著吉爾,她翠綠色的眼眸中似乎藏著什麼秘密,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地敘述自己的身世。

「我是在‘裴堡’長大的,那里是加州最貧瘠的地方,同時,也是許多無家可歸的小孩的天堂。」

裴堡?無家可歸?

吉爾怔怔的看著羅緦,腦筋一時有些轉不過來,「你的意思是?」

「我跟那些孩子一樣……」羅緦指指育幼院的方向,「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跟著院長生活,直到我有能力獨立,我才搬出來自己住。」

「那你的學業呢?」

「所以我才說那里是天堂啊!」羅緦又回過身,慢慢走到一棵高大的灌木旁邊,伸手細撫著它租糙的表面。

「院長對所有的孩子都一樣好,只要我們肯讀,她便會想辦法籌錢供我們讀書,直到我們年紀夠大,可以出外打工賺錢來補貼為止。」

羅緦感覺到吉爾的靜默,她幽幽的笑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呀!

她從不以身為育幼院的一分子而覺得羞恥,所以當吉爾開口問她,她便毫不隱瞞的說了。

現在,就看他是不是會介意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交往,或是會毫不留情的對她提出分手的要求……

站在羅緦身後的吉爾,一時間竟無法回過神來。他並不介意她的身世,只是他很難想像,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孩,竟然能變成眼前這個有著堅強意志、開朗而自信的羅緦!

他的玫瑰果真不是一朵被人供養在溫室中的嬌女敕小花,而是他最最堅強的火焰玫瑰呀!

望著羅緦的背影,吉爾不禁有股心疼的感覺,他悄悄的站到她的身後,然後雙後一環,將她削瘦的身子摟進懷中。

「你以為我會為了這些就退縮嗎?」吉爾熱熱的氣息吹拂在羅緦的耳邊,他一手環著她的腰,而嘴唇卻密密的吮咬著她細女敕的耳垂。

這熱切的舉動,讓羅緦寒冷的心瞬間變得溫暖,她享受的眯起眼,听著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我說過,我愛的人是你,而不是加諸在你身上的包袱。羅緦,我愛的就是你的人啊!」

多……多美的一番話呀!

羅緦的臉上、心頭都漾滿了甜蜜的感動,她反手擁住吉爾,仰頭便獻上一吻。

「吉爾,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本來只是甜蜜的親吻,卻在兩人的傾力配合下,轉瞬間燃成熊熊的之火。

吉爾眯著眼,舌尖沿著羅緦的臉頰滑到了她敏感的耳朵,他一邊用力的吮咬著,一邊將自己的手指放進她正開口申吟的嘴中,就這麼和她的舌頭交纏……

這……這真的太過火了……羅緦昏亂的神志在心里暗暗的尖叫著。她的雙腿顫抖,從沒受過如此激狂的她,只能無助的扶著吉爾的頭。

「吉爾……」她的手想要阻擋他,可卻又禁不住地沉醉在他熟稔的中。

「你不舒服嗎?」吉爾突然抬頭問了她一句。

「不會……」羅緦老實的搖搖頭。

「那就別說話!」他往上撐起身子,吻了她一下。

突然,羅緦感覺到有個異物在她的內褲邊緣游走,她緊張的縮起雙腿。

「別怕……」吉爾低啞的聲音從她的傳來,他哄誘的吻著她的腿根處。

「吉爾!」羅緦哭喊出聲。

「會痛嗎?」因為她的淚,吉爾收回了自己流連忘返的手指,嘆了一日氣,心疼的吻著她的頰。「別哭,是我弄痛你了嗎?」

「沒有。」羅緦只是一直搖著頭,兩頰羞得通紅。

她怎麼好意思說是因為她害怕、因為她從來沒經歷過這……而且她更不好意思對吉爾表示,剛剛的那段激情,早巳讓她忘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吉爾看出羅緦的羞澀,他輕輕將她攬進懷中,「對不起,是我忘我了!我忘記我們現在待在隨時都會有人進來的森林——」

「不是!」羅緦突然出聲,她抬起嫣紅的俏臉,小聲的說道︰「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害怕……」

「你……」吉爾听出她話中的含義,手捧著她的臉,很訝異的問了一句,「你還是處女嗎?」

不是他故意要侮辱羅緦的人格,可是她已經二十五歲了,應該會交過男友的呀!

但……一個二十五歲的處女?!

她從頭到尾的純真,都是他所獨有的!吉爾望著羅緦,說不出是該激動,還是該覺得感謝。

羅緦璀璨的綠眸對上他的詫異,突然羞澀的笑了,「如果你曾經歷我所過的日子,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不交男友。所以,現在被你撿到寶了,我還是個處女,一個什麼都不懂、連該有什麼反應也不清楚的女人。」

羅緦終于坦白了心中的害怕,她不是不想和吉爾繼續則剛的動作,而是她真的一點也不清楚,到底接下來要做什麼,以及應該怎麼反應才叫做合理。

吉爾看著她的反應,心中溜過一股慶幸,好險他剛剛沒有唐突的傷害了羅緦!他一直張大著嘴,直到瞧見了羅緦眼中的惱意,這才回過神來。

「怎麼樣?!二十五歲的處女很奇怪嗎?」她有些氣惱的跺著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麼驚訝的。」吉爾開心的一把抱住羅緦,然後在原地繞著。

「上帝!你真的是朵奇特的玫瑰。你說的對!我是撿到寶了!你真的是一個永遠會屬于我吉爾。巴特的寶貝!」他熱情的吻著她緋紅的臉頰,然後在她的耳邊低喃著,「我會好好珍惜我們的第一次的,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被擁在他懷里的羅緦,這才轉而開心的甜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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