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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悍郎君 第十章

砰——大門被踢開的聲音。

砰——用力關上門的聲音。

砰——包包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可惡!男人全部都是大混蛋。」

「但不包括我跟老爸吧?」詩堯的聲音傳來。

一抬起頭來,詩禹才發現一家人都被她驚動了。

看見女兒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副氣呼呼想殺人的模樣,周母關心地問︰「怎麼了,乖女兒?發生了什麼事?」

「是誰欺負你了?祖涵沒替你出氣嗎?」周父問道,「他沒有送你回來呀?」

不提到祖涵還好,一提到這個名字,詩禹便立即由氣憤轉為傷心,眼淚也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落個不停。

「別哭啊,詩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是不是祖涵惹你生氣了?」

詩禹氣憤地點點頭。

原來是小倆口在鬧別扭啊,這就好辦了,周家二老交換會心的一眼。

「詩禹呀,男女朋友偶爾意見不合是常有的事嘛!不是有句話說床頭吵床尾和,你就多多體諒一下祖涵,他每天工作很辛苦的。」

總之,他們全部都認為是詩禹的牛脾氣又犯了,故意要跟祖涵唱反調。

「他是個大混蛋。」詩禹哭著嚷嚷,「我再也不要見到他,我恨死他這個王八蛋負心漢了。」

「負心漢?」心細的詩堯注意到這個字眼,懷疑地眯起眼楮,「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腳踏兩條船、他花心大蘿卜、他烏龜王八臭雞蛋。」詩禹氣憤地嚷道。

周家二老倒抽一口氣,面面相覷。

「不會吧?祖涵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濫情的公子呀,會不會是你弄錯了呢?」周父表明了對祖涵的支持。

「是呀是呀,」連周母也忙不迭地附和,「祖涵看起來是個很專情的男人呀,你是不是誤會他了?」

「我怎麼可能誤會他?他老婆都找上門來要我這個不識相的第三者快快滾蛋了。」一想到祖涵當著她的面,親口承認他拿著鑽石戒指向林珊珊求婚,詩禹的心就有如被凌遲般痛楚。

「你的意思是……」詩堯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說,祖涵已經結婚了?」

「怎麼可能?」周父周母異口同聲地喊。

但是詩禹卻含著眼淚點點頭,肯定地說︰「這是真的。」

「祖涵是有婦之夫?天啊,這太令人不敢相信了。」周母驚訝地張大眼楮。

「好小子,這個姓方的家伙也未免太不長眼楮了,競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周父深深替詩禹打抱不平,「詩堯,快點去替你妹妹伸張正義。」

「伸張正義?我?」詩堯好笑地指指自己。

「對呀,」周父義正嚴辭地道,「你妹妹被人欺負了,你這個做哥哥的豈能坐視不管?去,快去把那個姓方的家伙抓過來好好地審問一下,要是他真的玩弄我寶貝女兒的感情,我們就把他抓起來海扁一頓。」

海扁一頓?他老爸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種跟得上時代潮流的流行用語了?詩堯有點好笑地說︰「爸、媽,你們別太沖動了,也許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我們應該先听听詩禹說一下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再來決定要不要整治祖涵,不是嗎。」

「也對,詩禹呀,你就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嘛,我們也好替你拿個主意,也許是你錯怪了祖涵也不一定唷。」周母又開始偏袒祖涵這位未來的女婿。

周母才剛說完,周父也贊同地猛點頭道︰「嗯,我也覺得祖涵應該不是個感情騙子。相信老爸,我活了這一大把年紀,看人一向是很準的。」

唉……什麼叫做牆頭草……他們怎麼一下子幫詩禹說話,一下子又全都站到祖涵那邊去了?

在家人的同聲催促之下,詩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把林珊珊如何拿著鑽石戒指來炫耀、祖涵如何在她面前親口承認他送鑽戒向林珊珊求婚的事,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當然,這一家子晃蕩不定的牆頭草最後終于全都倒向自己人的那一邊。

于是,方祖涵被貼上史上最大花心濫情負心漢的標簽。

隔天一大早,周母在廚房里張羅早餐,周父和詩堯坐在客廳里,一邊看著報紙一邊聊天。

「詩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不交個女朋友呢?」

在周父的眼里,他惟一的兒子不但相貌堂堂、身材壯碩,在服裝界更是鼎鼎有名的設計師。這麼一個才華洋溢又一表人才的男人,怎麼身旁會沒個女朋友陪伴呢?周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反倒是詩堯自己並不怎麼在意這個問題,他聳聳肩,淡淡地說︰「沒遇到合適的對象,總不能要我隨便到路上拉個女孩就向她求婚吧?」

「那倒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周母端著香噴噴的烤女乃油吐司過來,笑咪咪地說︰「沒想到我的兒子也是挺浪漫的嘛!」

「我浪漫……」詩堯才正想反駁,一陣門鈴聲突然響起。

叮咚——叮咚——

三個人六只眼楮互望著彼此,似乎已能肯定來者是誰。

詩堯自沙發上站起來,腳步都還沒移動,詩禹那石破天驚的吼叫聲就從樓梯上傳下來——

「不準開門!誰要是去開門,我就跟誰絕交。」

絕交?代志真有這麼大條嗎?

詩堯苦笑著︰「開不開門倒是無所謂,只不過你這樣不肯面對現實,像是一只鴕鳥也不是辦法呀。」

「哼,我寧可變成一只鴕鳥,也不要見到那個沒良心的男人。」詩禹氣呼呼地叫喚。

站在周家門外的嬌小女子,縴縴小手僵在半空中,本來她是想繼續按門鈴的,可是詩禹那大吼大叫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害她進退兩難,按門鈴也不是,不按門鈴又覺得對不起她大哥。

遲疑了一會兒,方幼梅終于放棄地垂下手,轉身走向停在對街的一部車子。

「哥,我看你這次可慘了,詩禹大吼大叫地不準她家人來開門耶。」幼梅既是同情、又是無奈地望著車內的祖涵,「怎麼辦?要是見不到她,我也沒辦法幫上忙呀!」

一夜沒睡的祖涵神情略顯憔悴,深逐的眸子除了一點疲累之外,還有更多的煩惱痛苦。他深鎖著眉頭,又點燃一根煙——這己經數不清是他的第幾根煙了。

看見哥哥受折磨的模樣,幼梅不忍心地說︰「這樣好了,我再去試試看,希望這次能成功。」

于是,幼梅又到周家大門去努力按門鈴。

想當然是沒人來開門了。

幼梅心急地對著門內大聲喊叫︰「詩禹,是我呀!我是幼梅。你來幫我開開門呀。」

門內還是沒有動靜。

幼梅毫不氣餒地深吸了口氣,再接再厲地喊道︰「快來幫我開開門嘛,詩禹,我是幼梅呀。」

等了一會兒之後,門突然開了一條小縫隙,詩禹懷疑地問︰「只有你一個人嗎?‘那個人’有沒有跟來?」

「沒有!只有我而已呀!你不歡迎我嗎?」幼梅故意可憐兮兮地問。

「真的只有你?」詩禹不放心地再問一次。

「嗯,我保證。」

「好吧。」詩禹開了門,讓她進來。

幼梅才一走進周家客廳,就看見一位英俊挺拔的男子,在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散發著無比灑月兌的魅力,即使只是靜坐在沙發上,仍不經意地流露出一股貴族般的氣勢——優雅、從容、自信,但卻又沒有冷竣的傲氣……

他應該就是詩禹的哥哥周詩堯吧!幼梅心頭突然一陣小鹿亂撞,紅霞也不知何時擅自爬上了她可愛的臉龐。

周父、周母好奇地打量幼梅︰「這位小姐是?」

「伯父、伯母好,」幼梅將注意力自詩堯身上拉回,有禮貌地對周家二老打招呼,「我叫方幼梅,是方祖涵的妹妹。」

「哦?」周父略揚起眉,「那麼你到這里來是為了你哥哥的事嘍?」

幼梅點點頭,開門見山地說︰「詩禹姐姐誤會我哥哥了。」

詩禹听了微微一愣,皺著眉說︰「如果你是來替你哥哥說好話的,那就不必了,我跟他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可是你真的誤會我哥哥了嘛!他真的好可憐哦!無緣無故就被‘打入冷官’,我真是替他打抱不平了。」

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詩堯突然開口了︰「你就先听听她怎麼說嘛,也許其中真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

「是呀,」周家二老也站在勸合不勸離的立場,「如果你真的冤枉了祖涵,那他不是太無辜了嗎?」

「我不听!我不想听。」詩禹有些激動地嚷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早就知道他跟那女人有一腿了,只是我一直不肯面對現實罷了。」

祖涵和林珊珊在「下弦月」一同出現、在樂團預演時摟摟抱抱、在車內激情火熱的畫面,又一幕幕地在詩禹的腦海里重演,惹得詩禹傷心地直落淚。

她真傻,竟然會相信祖涵的花言巧語,才會讓自己傷得這麼深、這麼痛。

詩禹的淚水讓所有的人手足無措,安撫了好久,在她情緒稍微穩定之後,詩堯才緩緩地說︰「不如,先听听幼梅怎麼說吧!如果祖涵真的欺騙你,我們就絕對不會讓他再來糾纏你。」

「對呀,听听看也沒什麼損失嘛。」周父周母也附和地說。

看全部的人都往祖涵那邊靠攏,詩禹無精打采地說︰「好吧,听就听。我就不相信他還有什麼借口可以再用來欺騙我。」

「好,那我就說了。林珊珊和我哥哥在很久以前就已認識了,那女人一直像只八爪章魚般粘著我哥,還痴心妄想當上我的大嫂,只可惜我哥連正眼都懶得瞧她一眼……」

于是,幼梅仔仔細細地將林珊珊如何糾纏祖涵、如何騙得原應屬于詩禹的鑽石戒指,全部巨細靡遺地交代清楚。

愈听到最後,詩禹的臉色愈加慘白。

「那戒指……真的是要給我的嗎?」詩禹的心里仍有一絲疑慮。

「是真的。」幼梅連忙再三保證,「去買鑽戒還是我出的主意呢!我還記得前一天晚上,哥哥跑來問我,喜不喜歡詩禹當我的大嫂,我當然是舉雙手贊成了;而且,還是我教他在跨年晚會之後向你求婚,好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卻弄巧成拙,讓林珊珊那個女人有機可乘。」

「可是……戒指為什麼會落到林珊珊手上?」詩禹不是不願意相信幼梅的話,只是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也未免太過巧合。

「還不是林珊珊那個奸詐的小人!」幼梅咬牙切齒地說,「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當上了樂團的評審,威脅要讓你們在評比的時候名落孫山。哥哥他知道你一直盼望著要參加跨年晚會的演出,為了不讓你失望,他才答應用鑽戒做交換條件,要林珊珊在評比的時候秉公評審。誰知道林珊珊她根本不安好心,什麼不繼續糾纏哥哥的話全都是騙人的。她根本巴不得能當上我大嫂呢。」

林珊珊的陰謀詭計讓在場的所有人倒抽一口氣。

女人哪,狠起來可真是不擇手段。

「我就說嘛,祖涵一定不是個腳踏兩條船的花心蘿卜,現在可還他清白了。」周父滿意地笑笑,對于方祖涵這個未來的女婿可說是愈來愈中意了。

「他……他人呢?」詩禹的聲音泄漏了她不安的情緒。

原來……她真的誤會祖涵了。天!她怎麼對得起他?

祖涵可會原諒她對他再的不信任?

「在對面的馬路邊。」幼梅刻意補上一句,「他昨晚一夜沒睡,好淒慘哪。」

幼梅的話才剛說完,詩禹便迫不及待地沖出門去,一口氣跑到祖灑的車子旁。一看見祖涵那副沒精打采的模樣,詩禹的心都疼了,她愧疚得不敢直視祖涵的臉。

「我……我……」詩禹的視線膠著在自己的腳尖,遲遲不敢抬起頭來。

在有限的視野里面,詩禹看見一雙皮牲抵奢她的腳尖,祖涵溫熱的氣息全拂在她低垂的額上。

「你……你肯相信我了?」

詩禹猛抬頭,眼中不可遏抑地直涌出淚水︰「對不起,我……」

詩禹道歉的話沒有機會說完,因為祖涵熾熱的雙唇早已吻上了她柔軟芳香的唇。

「噓,別哭,一切都過去了。」祖涵溫柔地替她吻掉眼角的淚珠。

夜晚,在眾人的期待中來臨。

樂團評比的會場選定在體育場內舉辦,巨型的舞台、別致的布景、華麗的燈光,讓每一位到場的來賓與歌迷們耳目一新。

由于這次的樂團評比可以說是跨年晚會的暖身,所以也是娛樂圈一個相當大的盛會,特地前來采訪的電視台、雜志社、報社記者早已經將舞台前幾排的座位給佔滿了,更有許多星探夾雜在人群中,睜大了眼楮想從各個隊伍中挖掘明日之星。

在樂團休息室里,各支參賽隊伍都有自己一小塊專屬的區域,各個角落里都堆滿了熱情歌迷送來的花,每個人的情緒都很高昂,在亢奮之余,更有一股緊張的氣氛彌沒在空氣之中。

在「鳴」樂團的休息區中——

「我……我……我好興奮哦!」鼓手阿康連說起話來都結結巴巴的。

「我看你是過度緊張吧,」貝斯手小偉開玩笑地取笑阿康,「連話都講不清楚,真是不中用。」

阿康尷尬地漲紅了臉,為自己辯駁說︰「我……我才沒有緊張呢,我只是……我只是太高興了……」

「小偉,你別光會取笑阿康,」詩禹噙著笑,「我剛剛好像看見你每隔五分鐘就跑一次廁所。」

眾人一陣爆笑。

「每隔五分鐘?」阿康報仇似的奸笑著,「你的膀胱也未免太無力了吧?還敢說我緊張,原來真正的緊張大師是你。」

「我才沒有呢,我只不過是……只不過是去了兩三次而已。」

「那就夠多次了。」阿康逮到機會便不斷地嘲笑他,「我看你也沒喝那麼多水吧!」

眾人又是一陣爆笑。

其實,在這樂團休息室里等候上場表演的隊伍,每個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一絲的緊張,畢競這是一場一戰定生死的淘汰賽,惟有在評比中取得冠軍的一支隊伍才能參加年底的跨年晚會表演。

這次的樂團評比,一共有十組樂團參加比賽,其中以「鳴」樂團和「迷眩」樂團的奪魁機會最大。這兩支隊伍的水準都相當高,也各有自己獨特的風格——「鳴」樂團的親和力強、團隊默契佳;「迷眩」樂團的專業技巧非常棒、主唱更是萬人迷。

「你們……」高彬突然出現在「鳴」樂團的休息區,一張邪魅的臉恨恨地說,「我是一時失算才會讓你們有機會參加評比,不過你們也別抱太大的希望,這次的冠軍是非‘迷眩’莫屬。」

「你別太囂張了!」鼓手阿康揮舞著拳頭,「你以為你說了就算啊?哼!依我看哪,你一定會唱到一半破音,成為今晚最大的笑柄。」

「你……哼。」高彬負氣而去,原本是要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的,豈料卻反被消遣,教他氣白了一張俊臉。

歌聲、琴聲、鼓聲;尖叫、掌聲、喝彩……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比賽隊伍一支一支地上場。一首首動人心弦的歌曲輪番上陣,隨著曲風的改變,台下的歌迷听得時而迷醉、時而亢奮。

若說整間體育館有誰不因這一場高水準的音樂盛會而沉醉其中,那個人絕對非林珊珊莫屬。

林珊珊站在舞台下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對野艷的眸子此刻散發出瘋狂的恨意,直直盯向舞台上正在表演的「鳴」樂團。

由于「鳴」樂團是這次評比最後一支登台表演的隊伍,因此整個會場的氣氛格外熱鬧。除了沉浸在「鳴」樂團超水準的表演外,更有一絲期待最後結果的緊張。

站在偌大的舞台上,「鳴」樂團的成員們無不使出渾身解數,將他們對音樂的熱情幻化成一連串感動人心的歌聲、樂聲。

主唱邵允文緊握著麥克風,用他所有最深沉的情感融入歌曲之中;鼓手阿康揮汗打著鼓,然而那震耳的鼓聲卻掩不住他狂烈激動的心跳;貝斯手小偉與吉他手大毛各佔舞台左右一方,盡情將他們的指上功夫發揮得淋灕盡致。

至于詩禹呢?她可以說是樂團里最不專心的人了。

今晚,詩禹除了為跨年晚會而努力之外,更是為了台下的某個人在演出。

詩禹深吸一口氣,很努力地想將她的全副精神都放在眼前的鍵盤上,但是無論她再怎麼努力,她的心思總會不听話地飄向為了搶佔第一排座位幾乎要跟其他報社記者大打出手的祖涵身上。

好在詩禹曾經苦練過好幾年的鋼琴,再加上樂團前幾天的密集訓練,讓詩禹雖然心思不定,仍能熟練地將一首首曲子彈得動人心弦、毫無差錯。

在舞台下,除了方祖涵一人之外,所有的听眾全都情緒高漲地隨著音樂搖頭晃腦、擺動身軀。

並不是祖涵不願融人這一片熱烈高昂的氣氛,只是他的思緒早已和所有的听眾分離。此刻他熾熱的眸中,只容得下詩禹那張絕美的臉龐,只容得下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頷首一揚眉……

「哥!」幼梅無奈地皺起眉,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在祖涵耳邊大喊了,無奈他竟然一點知覺也沒有,幼梅只好抓住他的手臂,大力地搖晃。

「呃?怎麼了?」

謝天謝地,他終于有反應了。

「哥,我看你真是有了異性沒人性。」幼梅戲劇性地大搖其頭,「我真是可憐哪……」

「你哪里可憐了?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唉,算了。」幼梅的大眼楮因興奮而閃閃發亮,「等一會兒宣布名次了,你緊不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反正詩禹他們一定會獲勝。」祖涵篤定地說。

「你不客觀。」幼梅笑著指控,「你根本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哦?我不客觀?那請問最客觀的小妹,你認為哪一隊會獲勝。」

「嗯……當然還是‘鳴’樂團嘍。」

「這就對啦!」祖涵信心十足地笑笑。

開玩笑!他可是決定要在詩禹參加跨年晚會之後向她求婚的!憑著這點,祖涵當然是希望「鳴」樂團贏得冠軍了。他甚至在想,如果那些評審這麼不長眼楮要故意阻礙他的終身幸福的話……他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抓起來痛扁一頓,直到他們宣布分數計算錯誤,還給「鳴」樂團應得的冠軍寶座為止。

可別說他太暴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還好,那些評審還滿有眼光的,「鳴」樂團以92.1的高分獲得第一名,不負眾望地取得跨年晚會的參加資格。至于另一支實力堅強的隊伍「迷眩」樂團,則以90.9的些微差距飲恨,教那俊美邪魅的高彬氣得直跳腳。

呵!自古邪不勝正嘛!

下了舞台後,「鳴」樂團的成員們興奮地抱在一起又叫又跳的,開心極了。不過,雖然詩禹也高興得想要尖叫,卻被祖涵牢牢地摟在懷中,不許她輕舉妄動。

開玩笑,要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未來的老婆去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這還像話嗎?要不是看在有一大堆記者等著要替他們樂團拍照、訪問,祖涵早就抱著詩禹沖出重圍,去過他們兩個人的獨處時光了。呃……至于幼梅嘛……反正她會自己回家的啦……

別說他沒有同胞愛,幼梅是怎麼樣一個愛湊熱鬧的人,他這個做哥哥的可清楚得很呢!

「我們偷偷開溜,好不好?」祖涵摟著詩禹的縴腰,輕輕地在她耳邊低語。

「等一等嘛。」詩禹紅著臉想把祖涵推開,無奈他卻摟得更緊,她只好嘟著嘴抗議,「別人會看見啦!」

只可惜祖涵的手一點兒也沒有放開的意思,卻見他深速的眸子直盯著她微微嘟起的紅唇。

「我好想吻你……」祖涵的聲音沙啞低沉,而他那張俊朗帥氣的臉緩緩貼近,嚇得詩禹只好趕緊將她的臉埋進他寬闊溫暖的胸膛,以免「慘遭狼吻」。

天哪,羞死人了,大庭廣眾之下呢!

「這里這麼多人,你怎麼可以這樣?」詩禹嬌嗔地抗議。

祖涵絲毫沒有羞赧之色,反而霸道地執起她的下巴,唇貼唇地印上一吻。

啊,她的味道多麼甜美,他幾乎沒那個耐性等到跨年晚會結束了……

「周詩禹,你去死吧!」一陣歇斯底里的淒厲叫聲乍響。

詩禹才正抬起頭,便望進一對瘋狂失心的眸子。

林珊珊好恨!她恨她精心策劃的詭計竟沒有如願地拆散這對狗男女,她恨她的一片痴心卻白白遭人踐踏,她恨周詩禹、恨方祖涵、恨所有的人。

她豁出去了。她再也見不得這對狗男女如膠似漆地粘在一起,她要不計一切代價地毀掉這只該死的狐狸精。

林珊珊抓著從貴賓休息室偷來的一把水果刀,泛著冷光的刀尖對準了詩禹那張姣好的容顏直撲而去。

在眾人的尖叫聲中,祖涵眼明手快地將詩禹推倒在地,用他高大的身軀掩護她不住顫抖的身子。

林珊珊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那尖銳的刀鋒毫不留情地在她的臉上劃下一道又長又深的血痕。

一陣混亂當中,鎂光燈四起,原來是那些喜歡捕風捉影報導各類小道消息的雜志社記者正敬業地逮住任何一個足以滿足大眾好奇心的機會。

一周之後,林珊珊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每一間書店、便利商店、書報攤所販賣的大八開雜志上,幾乎都刊載了樂團評比那天的「活動花絮」,內容除了詳細描述當晚林珊珊行凶的經過之外,還將林珊珊那張被刀劃花的臉給刊登出來。

輿論嘩然,感情受到嚴重創傷、再加上這件丑聞,逼得林珊珊徹底崩潰了,她變得精神不正常、瘋瘋藏藏的,她的家人只好將她送到美國療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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