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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甜蜜愛情DIY 第一章

夜幕低垂,月黑風高。

在這麼一個寂靜的夜晚,原本應該是非常涼爽,寧靜、又舒適的,但是此刻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詭譎怪異的氣氛。

位在台北公館的一間大學里面,處于校園角落的小禮堂中,此刻烏漆抹黑的。本來嘛,現在都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學生們走光了是正常的事,只是現在……在黑暗之中。卻依稀可听見微弱的呼吸與腳步聲。現在正值五月中旬,夏天的夜晚照理來說應是涼爽的,可是這間小禮堂卻似乎掉進冰窖的寒冷、令人毛骨悚然,借著一絲月光自窗戶歸入,可是以發現整間禮堂彌漫著裊裊的白煙,整個氣氛好不詭異,令人不由懷疑現在是否正值農歷七月……

砰——

一個披頭散發、身穿白衣的「東西」從舞台上掉到台上,那「東西」一邊低聲詛咒,一邊模黑掙扎地爬起來。

突然,「啪」的一聲,禮堂內霎時燈光通明。嘩——那「東西」此刻看起來……真有幾分像是地府里的白無常,瞧她身披白布、瘦若無骨的模樣,那張面無血色的小臉更是蒼白得嚇人。

「燈光組的!你們在搞什麼鬼呀?」白無常忿忿不平地大聲抱怨,黑抹抹的叫人家怎麼走位嘛!」

透過擴音器傳來愧疚的通歉聲︰「對不起啦,舞台上的燈好像燒壞了……」

「燒壞了?「白無常忍不住翻起白眼。「那我們怎麼排演下去?」

白無常索性嘟著小嘴坐在地上,大有耍賴不想繼續排演的意味。

原來,這是話劇社為了畢業公演所排練的舞台劇,劇情內容大概是敘述一群陽間的人被白無常抓到陽間去接受閻羅王的審問,所以嘍,這整出戲的氣氛都是相當詭異的,不曉得施放干冰、吹電風扇來制造陰森森的效果……

在這出戲中飾演白無常的,正是話劇社里的「最佳女主角」方幼梅。這麼稱呼她其實一點兒也不為過,因為自從她大學一年級加入話劇社到現在,只要是她挑大梁擔任要角的戲,每每在校際比賽中月兌穎而出,他們社內的冠軍獎杯有一大半得歸功于她呢!

「我看這樣吧,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向來嚴厲的魔鬼導演、同時也是話劇社的社長蔡育仁終于開口說句人話了。「明天一大早燈光級的同學請盡速將燈光換好,我們明天下課後再繼續排練。」

哦——耶——

方幼梅開心地撩起身上的白布巾,拔腿便往她的同班好友陳信芳身邊跑,由于陳信芳飾演的是煙死犯——一個生前煙不離嘴的老煙槍,因此她的造型相當地夸地張︰嘴里塞滿了香煙、牙齒刻意涂得黑黑的、胸前還掛著一張畫有被薰黑肺髒的大畫板。每次幼梅一看見這個裝扮,就忍不住哈哈笑,像現在也是一樣。

「哈哈哈——」方幼梅一手捧著笑到月復痛的肚子,一手指著她的同伴。「阿芳,你這個造型實在是太有創意、太正點了,哈哈哈——」

陳信芳忿忿地白了方幼梅一眼,罵道︰「你敢笑我.還不是你這個不務正業的白無常不好好當你的主角,非要參一腳來當什麼服裝組組長,別人的造型怪異也就算了,好歹我們也算是同班好友一場,你竟然還給我設計這麼丑的造型,簡直是故意要陷害我嘛!」

「你瞧瞧我,你覺得我有比你美到哪里去嗎?」方幼梅指指自已慘白的臉和身上的那一塊白布,「反正所有的服裝造型都還沒定案,我會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要怎麼讓大家美麗一點的啦!」

「真的嗎?」陳信芳懷疑地盯著她。

「哎呀,當然是真的了。」方幼梅看看表,急忙拉著陳信芳往廁所跑。「快點啦.時間要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麼?」陳信芳疑惑地問。

「你忘啦?我不是跟你說今天晚上有一場服裝發表會嗎?快開始了啦!」方幼梅急急忙忙在她的臉上涂滿卸妝乳液。

「哦,我想起來了。」陳信芳賊賊地笑道︰「不就是你那位心上人的服裝發表會嗎?」

「對啦!知道了還不快一點。」方幼梅性急地擠了一大坨卸妝液在陳信芳臉上,惹得她尖叫連連。

笑鬧之間,兩個女孩飛快地卸完妝,水龍頭的水濺濕了一地也沒有人注意到……

盡管現在憶過了所謂的下班尖峰時段、台北東區的交通還是令人不敢恭維的,方幼梅從來也搞不清楚這里到底在進行什麼大工程,只知道原本沿稱尚寬敞的馬路被圍欄給隔得狹小,柏油路面更是因施工而變得坑坑洞洞。

「阿芳,你就不能再騎快一點兒嗎?」幼梅坐在摩托車後面,不斷地催促陳信芳。「我們已經遲到了,要是不快點過去,恐怕我們只看得到他們下台鞠躬了。」

「小姐,我已經很盡力了,你沒听見我的‘愛駒’已經發出不平之嗚了嗎?」陳信芳的那部破五十西西果然很給主人面子地發出「噗——噗——」怪聲。

「拜托啦,阿芳。」幼梅好聲好氣地哀求。「我答應幫你重新設計一個最美麗的煙死鬼造型,你就騎快點吧!我們真的來不及了。」

陳信芳聳聳肩,無奈地道︰「好吧!只好委屈我的愛車了。」

于是,她們發揮了不怕死的勇氣,在車陣中穿梭閃躲,又是鑽車縫又是搶黃燈的,好在她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條子伯伯」,否則這短短十幾分鐘下來,她們可得收到不少張罰單了。

在她們好不容易趕到服裝發表會的會場外時,陳信芳邊喘口氣,邊懷疑地問︰「幼梅,你給我老實招來,你是不是故意從舞台上掉下來,好乘機耍賴不排練?」

「咦?被你發現了。」幼梅的大眼楮眨呀眨的,故意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我要是不這麼做的話,蔡育仁那死導演怎麼可能輕易放我來看服裝秀,我可是咬著牙演出‘苦肉計’哪!」

「哇,愛情的力量可真偉大呀!」陳信芳夸張地嚷嚷。「你該不會又要跑去向人家表白了吧?你記不記得你上次莽莽撞撞地跑去向一個女人表白要糗事?」

「啊……那都是多久以前的故事了。」幼梅紅著臉說。「結果上次我去表白的那個人,現在是我哥哥的未婚妻。」

唉,說起那段往事還真有點不堪回首,誤把一個大美人看成男的來暗戀也就算了,竟然還跑去向人家表白,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不過也因為這段糗事,促成了她哥哥方祖涵的一段美好姻緣,這也未嘗不是功德一件。希望這段善事能夠「現世報」,讓她也能覓得如意郎君就好了……

「這麼說來……你的新目標就就是你未來嫂嫂的夫哥了?」陳信芳疑惑且認真地搔搔腦袋。「那麼如果你將來嫁給你嫂嫂的大哥……這樣算不算‘’啊?」

「亂……?」幼梅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咳了幾聲。「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呀!」

「我才沒胡說八通呢,你嫂嫂跟你說起來算是姻親,如果你跟姻新人結婚的話……」陳信芳愈說愈復雜,到最後連她自己也不知所雲。

「唉呀,不會啦,我早查過六法全書了,跟姻親的旁系觀屬是可以結婚的!」

陳信芳聞言先是愣了半晌,隨即忍俊不禁地捧月復大笑。「什麼?你跑去查那厚厚一本的六法全書?哎喲,我真是輸給你了,你真是太好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嘛?」幼梅嘟著嘴瞪視笑個不停的好友。「我可是很認真地去查呢!」

看著幼梅認真的表情,陳信芳也只好很夠義氣地努力遏止笑意。「好吧!人家都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你這麼努力地跑去查,想必一定會有很大的收獲——美男子一個,恭喜你了。」

「別扯了啦。」幼梅一邊笑著,一邊拉了陳信芳就往服裝發表會場里跑。「快點進去,節目都進行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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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氣派的的伸展台、前衛新潮的彩妝發型、光鮮亮麗的衣著打扮,構築成一個如夢似幻世界。

在服裝設計界中,周詩堯的名號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了因為他年輕有為——以二十七歲的年紀就自巴黎學成歸國,並立刻坐穩首席設計師的寶座之外,周詩堯出色的外型更使他成為媒體眼中的寵兒,只要他一有任何的作品,報紙、雜志無不爭相為他的作作品做一系列的專題報導,對于媒體的厚愛,周詩堯自是相當感激,但是每當記者們邀請他做人物專訪時,他總是技巧地推托掉,原因無他,除了不愛出風頭之外,周詩堯更希望大家將焦點放在他的作品而非他本人身上。

他的作品總能不露痕跡地將最流行的素材應用在服飾之中三,不顯刻意、毫不突兀,反而處處可見他對美感的絕佳品味、以及猶如藝術家一般的靈感與巧思。他所設計出來的服裝,實用與流行美感兼具;他的眼光精準獨到,他用以作為每一季的流行素材,都能很迅速地掀起一股流行的熱潮與趨勢。

但是無可避免的,人們在對他的作品贊賞有加之余,似乎很難不將他們激賞的停留在周詩堯的身上。

也難怪,一百八十六公分的標準模特身材,使得周詩堯無論出現在什麼樣的場合,都能迅速地攫獲眾人的目光。他特有的藝術家氣息,使得他端正俊逸的五官多了一股瀟灑優雅的氣質;他的眼楮深邃有神,服裝設計師的工作使得他對人的觀察力極強,仿佛只消瞥一眼,他便能迅速洞悉你藏在心中所有最隱私的秘密。

這樣外表出色、才華洋溢的男人,理當是有一群如花美女簇擁在旁,然而事實卻不然。

周詩堯總以為,在他命中注定的愛人出現之前,他實在不想浪費任何時間在跟那些純粹受他的外表、或是被他「首席服裝設計師」頭餃所吸引,而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身上。還沒有任何足以令他心動到想成家的女人出現之前,周詩堯只想全心全意地在事業上沖剌,即使他在服裝設計界早已佔有一席重要的地位。

「阿芳,快點,那邊有位子。」幼梅拉著陳信芳往好不容易找到的兩個空位前進。

「哇,好棒的服裝發表會。」陳信芳望著伸展台上衣著光鮮的模特兒,流露出羨慕的眼光。「你看那些衣服,好美喲!」

「當然美了,那要看是什麼人設計的嘛!」幼梅既驕傲又得意地說。

「嘖!你還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陳信芳斜瞪幼梅一眼,笑著推她一把。「我看等一下要是出現了什麼稀奇古怪的衣服,你也會把他捧上天似的崇拜著。」

「他才不會設計什麼稀奇古怪的衣服咧。」幼梅極力維護像地說。「人家周大哥可是鼎鼎有名的首席裝設計師,他設計的衣服可都是走在時代尖端的藝術品呢!」

「周大哥?你怎麼這麼稱呼他?」陳信芳不贊同地搖搖頭。「一點親密的感覺也沒有。」

「那……那我要怎麼稱呼他?」幼梅的俏臉蛋微微泛著紅潮。

「小姐,我拜托你好不好!他可是你的心上人哩,叫他‘周大哥’豈不是太生疏了嗎?」陳信芳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你至少該叫他‘詩堯’,或干脆喚他一聲‘堯’。」

「堯?這樣會不會太肉麻了?」說歸說,幼梅倒覺得這個昵稱很親密,喚起來連自已的心頭都漲滿一股甜孜孜的感覺。

看著幼梅愈見潮紅的可愛臉蛋兒,陳信芳忍不住輕捏一把她的臉頰,取笑道︰「嘖嘖,臉這麼紅,你以為你是害羞的新娘子啊?真是的!」

「討厭啦,阿芳。」幼梅嘟著嘴抗議,臉上的紅暈卻不可遏制地快速擴散。「我是找你來看服裝發表會的,又不是叫你來盯著我看。」

「開開玩笑也不行?」陳信芳故作無奈地攤攤手,「好吧!我看秀,那總行了吧。」

「那還差不多不!」

幼梅和阿芳將視線移向伸展台,才瞥那麼一眼,她們就完全被台上的景象給深深吸引住了。

這真是一場超高水準的服裝秀,即使她們兩個是完完全全的門外漢,也不由自主地被伸展如上那股無形的魔力給震住。

伸展台上的模特兒,個個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頂尖人選,瞧他們富含無限魅力的肢體動作,豐富多變的身體語言、貴族般的優雅與自信……由這些專業的模特兒來展示周詩堯的服裝,真可謂互相輝映,更添光彩魅力。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個服裝發表會也逐漸步入尾聲,然而,伸展台下的所有觀眾在經過幾個小時的觀賞之後,他們非但絲毫不見疲倦之態,反而愈趨近尾聲、愈引頸期待這場服裝發表會的壓軸大戲。

然而,若要說起整個會場中最為興奮的人,那絕對是從一進場到現住,一直睜大雙眼盯著伸展台上的模特兒、恨不得把他們身上一套套精美華麗的衣服全部剝下來的方幼梅。

別誤會,她可不是一個、變態、愛月兌人家衣服的女人,她只是想把詩堯精心設計的一套套衣服全部帶回家珍藏。

「啊——阿芳,你快看!」已經分不清這是幼梅第幾次興奮地抓著陳信芳,大呼小叫地嚷嚷了。「你看!那位女模特兒身上的衣服好可愛喲,我也好想……啊啊啊啊——」幼梅突然尖聲大叫,惹來許多人的側目。

天啊!陳信芳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真不敢相信幼梅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放聲尖叫,這里可是極具藝術氣息的服裝發表會場呀,她大概把這里誤以為是門口吧?天啊,大家都在看她們了,真丟臉啊……

誰知道幼梅非但沒有察覺她所引來的側目,反而使勁兒地指著伸展台上,並用幾近痴呆的表情愣愣地看著台上,那微張的小嘴隨時有滴下口水的可能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陳信芳疑惑地順著幼梅的目光望去,只見伸展台上緩緩走出一名俊美的男子,在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散發著無比的魅力。他一出現,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其中當然包括了專業人士的贊賞,以及在場所有女士的愛慕。

陳信芳看著伸展台上的美男子,再看看身邊的幼梅,心中大致已有個底,「就是他了。對不對?」陳信芳在幼梅耳邊輕問。「他就是你近期的周大哥、中期的男朋友,遠期的老公?」

「嗯……嗯……」幼梅心不在焉的回答,恐怕連陳信芳在問什麼都不太清楚。

一直到整服裝發表會結束,全部觀眾抱以熱烈掌聲,方幼梅才從失魂的狀態下回過神來,而她張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說道︰「他好帥!我好想去向他要張簽名照……」

夜深了,方氏一家人早已入睡,唯有一個房間里的燈光還亮著,兩個女孩正在房里商量幼梅的「幸福大計」。

「既然如此,你應該展開行動了。」陳信芳坐在幼梅的房間里,儼然像個軍師似的向幼梅獻計。

「可是……我該怎麼做?」幼梅一副左右為難的模樣。「他可是我未來嫂嫂的哥哥,將來大家見面的機會可多著哩,要是我被人家拒絕了,你要我這張臉往哪里擺?」

「不成功便成仁嘍!」陳信芳笑道。「有壓力你才會好好地表現,人的求生本能相當可觀的。」

「求生本能?」幼梅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拜托啦,這跟求生本能能什麼關系?」

誰知道陳信芳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當然有關系了,你想想看,要是你被人家拒絕了,不就無顏見江東父老,沒面子到極點。有了這層‘基本認知’,你一j定會背水一戰,把你的看家本領全部使出來,對不對?人的潛能是很可觀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如願地和你的白馬王子在一起。」陳信芳停頓了一會兒,開玩笑似的說︰「這樣吧!為了讓你更努力些,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在畢業前能夠如願以償地和心上人在一起,我就免費奉送你日本來回機票一張,但要是你一點進展也沒有的話,就該換我到日本去逍遙啦。」

這麼一大篇的滔滔大論,也沒有辦法使得幼梅微皺的眉心舒展開來。「唉,你以為我不想努力嗎?凡事總得有個開始,現在我和他根本還談不上認識,他對我的印象也僅止于是他未來妹夫的妹妹罷了。」

啊,好泄氣哦!一想到她哥哥方祖涵都已經抱得美人歸了,她竟然還在原地打轉,一點進展也沒有,教她怎麼不灰心喪志呢?

「怎麼辦?」幼梅苦著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可是我又沒有機會和他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笨!你不會自己去制造機會呀?難不成要等機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

「可是……」幼梅一籌莫展地嘆口氣。「我就是想不出有任何機會可以自自然然地接近詩堯呀。」

她喜歡詩堯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自從好幾個月以前第一次見到他,幼梅就深深地被他吸引了。雖然他們踫面的機會並不多,但是詩堯那幾近完美的形象已經深深駐進她少女情竇初開的心中。

有好幾次她哥哥方祖涵要到周家去找他親愛的末婚妻周詩禹時,幼梅都死纏活賴、想盡各種借口跟去,為的只是那一丁點兒可能會遇見詩堯的機會——雖然詩堯恰巧也在家的機會並不多,但是她一點兒也不嫌路途遙遠,因為只消見上他一面,那種心中撲通跳的快樂情緒就足以讓刀沉醉好幾天了。

只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是她不想點辦法親近詩堯,讓他明白她的心意,幼梅怕他永遠也不會注意到她。

「我有辦法了!」陳信芳突然湊到幼梅身邊,笑得神秘兮兮的。

「什麼辦法?」幼梅眼楮興奮得直發亮,就盼陳信芳真能提出個好點子來。

「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你未來的嫂子是念商學院的?」

「對啊,她也才從大學畢業沒我久,比我們大一歲而已,你問這個干嘛?」幼梅一頭霧水地望著陳信芳。

「哎呀,你真是被愛情給沖昏了,枉費你平常鬼點子我得用不完。」陳信芳大搖其頭,頗有幼梅已無藥可救的模樣。

幼梅紅著臉推了陳信芳一把,喃喃地道︰「討厭,就只會嘲笑我,你到底說不說嘛?」

「說!當然要說嘍,我還想事成之後討個賞呢!」

「就只會乘機敲竹杠,快點說啦!」幼梅急切地催促她。

「你想想看,雖然我們並不是念商學院的,但是我們的必修課里卻有統計學,而我們快要畢業考了,話劇社又要畢業公演,你可以假裝統計快要被當掉的樣子跑去向你未來的嫂子求救,這麼一來,你和你那心上人見面的機會不就增加了嗎?」

「假裝統計要被當掉?不行啦,一定會被我哥哥識破的。」幼梅可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哩。

「哎呀,你就是假裝這一陣子都在忙畢業公演的事情,而疏忽了功課,誰會知道到底是真是假的。」

嗯……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如果一點點善意的謊言可以換來她的幸福,那似乎是值得的。

「怎麼樣?」陳信芳慫恿地將電話塞到幼梅手中。「要就馬上行動,免得夜長夢多。」

望著手中的電話,幼梅只猶豫了一會兒,便深吸了口氣撥下電話。

「喂,是詩禹嗎?我是幼梅,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因為我快畢業考了,所以……」幼梅臉不紅氣不喘地將剛才陳信芳替她想好的那一套理由搬出來,听得陳信芳笑著猛點頭,豈料幼梅最後竟然說︰「……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到你家去住幾天,這樣我一有問題就可以馬上問你,免得問題積久了就無可救。」

得到詩禹的首肯,幼梅眉飛色舞地掛下電話听筒,嬌俏的臉上滿是興奮紅暈。

她……她真的可以搬進周家,和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哦,天!這真的不是作夢嗎?幼梅突然有想捏自己一把的沖動,但又怕若這真的是夢,這一捏會使她痛得醒過來。

她可不願意這一切成為幻影,即使是夢中能和詩堯住在一起,她也快樂得不得了!

「唉唉唉,」陳信芳實在看不下去。「你可不可以把你那副痴呆笑容稍微收起來一下,簡直太難看了。」

幼梅好心情地不跟陳信芳一般見識。

陳信芳見這副樂翻天的模樣,也只能搖搖頭。「對了,你也太厲害了,我都沒有教你要搬到他家,你倒是腦筋轉得很快嘛!」

「我也是突然靈機一動想到的,」幼梅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想到詩禹真的答應我搬過去住幾天,我真是太高興。」

「可是你家里呢?他們會相信你真的因為要念書而搬到周家嗎?」

幼梅樂觀地笑道︰「沒問題的,你忘了我是話劇社的台柱嗎?我一定會讓他們相信我的統計學爛到快被當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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