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傲龍 第六章
「什……什麼?那個黑衣男子會施展魔法!」龍-震驚不已地瞪著帶來這項消息的洪屠手。
「沒錯,那個該死的家伙竟然用法術毀掉了我的狼牙鋼棒。」洪屠手咬牙切齒的模樣,令他原已丑陋至極的面貌更加不堪人目。
「他會施展法術?難道……難道那個黑衣男子會是……」會是那個被他除掉的哥哥龍澧的庶生子嗎?
龍-隱約記得他那個眼中釘哥哥在嘶風城堡外偷偷養了個女人,那個女人還替他生了個兒子。不過,以暴風國厲行的一夫一妻制而言,住在嘶風城堡里的王族們是根本不可能承認那名身份低賤的女人和那個私生子的。
然而,那名私生子身上流著龍澧的血是不爭的事實,也因此,他會展魔法就不足為奇了。
是了!那個黑衣男子一定就是龍澧留下的孽種,龍-依稀記得那名私生子好像叫做……「龍兮武。」龍-咬牙切齒地念這個名字,污濁的雙眼布滿殺機。
那個該死的孽種,竟膽敢跟他作對!
哼,留這個家伙在世上恐怕會造成禍患,他一定要斬草除根地殺了那個臭小子,讓他們一家在地府里團圓!
「洪屠手,我要你把那名黑衣男子給除掉!」
「要我除掉他?」洪屠手兩眼一翻,半譏諷地說︰「那個男人可是會使用魔法咄,我和他打斗豈不吃虧?」
「你大可不必和他正面交手。」龍-露出一個緘府甚深的詭笑。
「你的意思是……要我偷襲他?」
「沒錯,在他還沒來得及施展魔法之前,就將他給解決掉。」
「這……」洪屠手聞言不禁暗自心驚。
龍-說的方法,怎麼跟自己打算用來對付他的計劃如出一轍?看來,不能小覷龍-這個詭計多端的老狐狸。
「怎麼,沒把握?」龍-誤以為洪屠手的遲疑是怕他不是龍兮武的對手,故轉而誘之以重利。「事成之後,任何的酬勞隨你開口,只要你說得出,我一定做得到。」
「哦?沒想到龍-君主竟這麼大方?」洪屠手懷疑地看著這只老狐狸。
「那當然了,」龍-堆出虛假的笑容說道。「你替我除去了心月復大患,我當然要好好地酬謝你。」
哼,要擺平這個頭腦簡單的蠢矮子還不容易?只要在事成之後殺他滅口就好了,一個死人又怎麼能對他提出任何要求?
「既然如此,我有一個條件。」
「哦?是什麼?」龍-挑眉一問。這家伙還真煩人哪!
「先讓我看暴風國的鎮國之寶——‘定風石’一眼。」
只要他一見著「定風石」,便會立刻將它強搶過來。等到「定風石」得手之後,誰還理他什麼黑衣男子或是柳青兒?
他洪屠手效忠的對象只有暗黑王一人而已,其他的人休想指使他。
「什麼?你想先看「定風石?」龍-沒料到他會開出這個條件。
「沒錯。」
兩個男人爾虞我詐的目光在空中相接,彼此各懷鬼胎、一肚子壞水。
「想要看「定風石」是沒問題啦!只不過呢……定風石此刻被我用魔法封嵌在黑風洞之中,必須等到「七日祭」過後才能取出。」龍-可不是省油的燈,他雖不明白洪屠手究竟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但是他防人的心眼特多,因此他絕不可能讓洪屠手得償所願。
「原來是這樣。」頭腦簡單的洪屠手果真信了龍-的說辭。
「所以……我看不如這樣吧!」龍-為了洪屠手的好騙而暗笑在心底,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只要你替我辦妥一件事——不論是除掉那名黑衣男子龍兮武或是捉回柳青兒,我就給你看‘定風石’;而如果你這兩件事都幫我辦妥了,我還可以大方地將‘定風石’借你回家好好地鑒賞幾天。」
「此話當真?」洪屠手聞言一喜。
在他看來?要捉回柳青兒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簡直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唯一棘手的就是那個會施展魔法的黑衣男子——龍兮武。
不過不礙事,他可以趁龍兮武不備之際施展奇襲,一舉砍掉那家伙的項上人頭。如此一來,少了龍兮武那個護花使者,還怕柳青兒不手到擒來嗎?
呵呵,如此一來,他就可以輕易地將暴風國的鎮國之寶「定風石」弄到手,根本不必再費半點力氣來強取豪奪。
什麼借他回家鑒賞幾天?嘿嘿……等東西到手後,他再來個翻臉不認帳,一輩子避不見面,龍-老家伙又能拿他如何?
「放心吧,君無戲言,你只要負責把事情給我辦好,其余的你不必擔心。」龍-假惺惺地堆出一臉誠懇的表情。
「不過……」洪屠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黑衣男子龍兮武不是你的親戚嗎?為什麼你非要取他的命不可?」
「哼,誰是他親戚?憑那低賤的家伙哪配和王族之人相提並論!他根本不配姓龍!」龍-陰鷙的口氣中充滿了不屑與鄙夷。「至于我為什麼要取那家伙的狗命,這你就不必管這麼多了,你只需要幫我把事情辦妥就好了。」
「好,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不出三日,我一定能將龍兮武的項上人頭和柳青兒一起帶回來。等到
「‘七日祭’一過,你就得依約將‘定風石’讓我帶回去好好地‘鑒賞’一番。」洪屠手拍拍胸腑口出狂言。
「沒問題。」龍-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只要你幫我把這兩件事情給辦妥,我保證一切都能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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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們就在這個村落住下。」
龍兮武突然拋下這句話之後,便逕自走進一間客棧,柳青兒見狀也只得加快腳步地緊跟著他。
「兩位公子,請問你們要住宿嗎?」客棧的店家在看見他們之後,便滿臉笑容地立刻迎了上來。
「給我們兩間客房。」龍兮武簡短地吩咐。
「好的,二樓正好還有兩間空房。」店家點點頭後又問;「兩位公子還沒用過晚膳吧?要不要先在樓下吃個飯?」
「不,」龍兮武拒絕了店家的提議,說道︰「麻煩你幫我們兩人各準備一份晚膳,送到樓上的房間來。」
「呃……兩位公子是要在各自的房間用膳?」店家滿月復疑惑地看看龍兮武,再看看柳青兒。這兩個年輕人真是怪異,既然是結伴同行,為什麼不一起用膳呢?
柳青兒聞言也是一怔,沒想到龍兮武竟會做出這般的要求。
「對,還有什麼問嗎?」龍兮武一擰眉,神色之間已有些不耐。
「沒、沒有問題。」做了十幾年生意,店家自是懂得察言觀色,他立即堆出親切的笑容說道;「我這就帶兩位公子到房間去,請隨我來。」
隨著店家上了二樓,龍兮武和柳青兒安置在相鄰的兩間客房。
「兩位公子請暫時在房里休息一下,晚膳馬上就給你們送上來。」店家交代完之後,便立刻下樓去替他們張羅晚膳。
柳青兒才剛踏進她的房間,龍兮武便來到她的房門口。
「有什麼事嗎?」柳青兒對他揚起一抹淺笑。
她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好像在刻意和她保持距離似的。不過,看來是她多心了,他現在不是主動跑來找她嗎?
「沒什麼,只是要告訴你等會兒用完晚膳就早點睡,明天一早還要繼續趕路。」龍兮武面無表情地說完之後便立刻掉頭離開,在離去之際,還順便替她關上房門。
柳青兒怔怔地望著緊閉的房門,心底泛起一陣酸楚與刺痛。
她怎麼也沒料到龍兮武竟還是對她擺出一張冷漠的冰塊臉。
本以為在他將他的身世與進嘶風城堡的目的說開了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比以前更親近些,即使沒有到推心置月復的地步,也不至于相敬如「冰」,誰知道他的冷淡竟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青兒心情低落地蜷坐在床上,就連店家送來的豐富膳食也沒半點胃口去踫。
其實,她隱約懂得他的心思,明白他既然身負著父母的血海深仇與中興復國的重責大任,自然是不願為了任何事情——尤其是相較之下顯得微不足道的兒女私情——而耽誤了大事。
「或許……我真是個礙事的人……」柳青兒心情郁悶地低喃。
由于她昨天被洪屠手的狼牙綱棒擊中,肩上的傷勢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使得他們行進的速度更是緩慢。
原本龍兮武打算買匹馬兒來代步,但是卻為了怕她肩上的傷會因騎馬時震動而疼痛惡化,因此只好作罷。
照這個情形看來,他們不知道還要幾天才能走到嘶風城堡。
此刻柳青兒真恨她自己不會武功,腳程又慢,非但不能替他分勞解憂,還不斷地拖累他。
「如果沒有我,他一定早就抵達嘶風城堡了,」柳青兒自責地低語。「如果沒有我,說不定他此刻已經殺了龍-,為他父王與母親報仇了。」
而他卻為了救她而施展了魔法,使得他努力想隱藏的身份曝光。如果因為這樣而便得龍-有所防範,害他無法順利地報仇雪恨,甚至還賠上了他的一條性命……那她可真是暴風國的千古罪人了。
她不能再耽誤他的復國大業了,她一個人的安危事小,整個暴風國的福祉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除掉龍-那個婬亂暴君,可以為暴風國帶來寧靜祥和的生活的話,那麼即使是犧牲了她的生命,相信她死去的爹娘若是地下有知,也應該感到安慰才是。
更何況,如果龍兮武真能順利地殺了龍-,那也算是為她枉死的父母報仇了。
「或許,我根本就不應該跟著他;而現在……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做下這個決定時,柳青兒只覺得她的心揪緊得酸澀痛楚。
此時此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一顆芳心早巳牽系在龍兮武的身上。然而,她更明白當自己愛上他的時候,就注定了一場沒有開端、更毫無結果的悲戀。
因為,龍兮武將來可是要當一國之君的人哪!
由于龍-並未娶妻立後,更沒有半個嫡生子嗣,而已故君主龍澧也只有兩個嫡生的女兒,因此如果龍-死了之後,即使那些大臣們再怎麼反對,身上流有王族之血的龍兮武,是必定會成為暴風國的君主。
他將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哪!而她卻只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他們的身份有如天地雲泥之差,在龍兮武登基為王之後,他們是不可能還會有任何交集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對他心存奢想呢?
倒不如趁著自己的心還沒有淪陷得一塌糊涂的時候,趕緊離開。
「我真的得走了。」
在下定決心之後,柳青兒便迅速地吃光那一桌早巳冷掉的飯菜——她總得儲存足夠的體力,才能應付未知的旅程。
吃完飯菜之後,柳青兒寫了一封信表明她離去的決心,並要龍兮武不必再找她了——事實上她懷疑龍兮武只可能會對她識相的離去而松了一口氣,哪還會費神費時地找她?
柳青兒滿懷惆悵地將信放在桌上,然後便拎起包袱,輕手輕腳地推門離開。
從此之後,她未來的命運得靠自己去背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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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青兒的門一推開,听覺敏銳的龍兮武立刻就察覺了。
他仔細地凝神辨音,听出那是一個女人的腳步聲,他心想可能是柳青兒到一樓去請店家準備沐浴的熱水,因此便也不以為意。
然而,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隔壁房卻連半點動靜也沒有,這時龍兮武才驚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他手持著寶劍,連忙來到柳青兒的房門外,試探性地敲了敲門,果真沒有人回應。
「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他迅速推開房門,警戒地環顧四周,然而房內別說是沒有柳青兒的身影了,就連她隨身帶的包袱也不見蹤影。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龍兮武的眉頭緊蹙。
突然間,他發現了柳青兒放在桌上的信,龍兮武微愣了片刻後便立刻拆開信封,從中抽出一張短箋,上面只簡單地寫著幾句話——
為了不再繼續成為你的累贅,所以我走了。我會照顧自己的,請勿掛念,更不用浪費時間來找我了。
祝你早日完成你身負的重責大任。
柳青兒
「她……走了?」龍兮武不敢置信地再三重看著手中的短箋,每看一遍,他胸中那股噬人般的疼痛就越發地強烈。
她為什麼要走?難道真是被他的淡漠冰冷給逼走的?
龍兮武手握成拳,將那張短箋緊掐在掌中。他有股強烈的沖動想要把她追回來,他知道如果他現在立刻追出去,一定來得及阻止她的離去。
但……他有什麼立場阻止她呢!更何況,他身負的重責大任是不容緩的,他不該花太多心思在其他的事情上。
那麼……就這樣吧!或許任她離去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兩人從此便分道揚鑣,他會進入嘶風城堡與龍-對決廝殺而她也會找到某個安全的地方定居下來。從此以後,他們之間將不再有任何交集至于要再度相見……只怕是後會無期了。
「後會……無期……」龍兮武的胸口一窒,忍不住將短箋上的娟秀字跡再度看過一遍又一遍。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早日進入嘶風城堡,除掉龍-那個老奸賊。只要他殺了龍-,並廢除「七日祭」,那麼柳青兒就安全了。
他所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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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兩個饅頭。」柳青兒將一串錢遞給賣包子饅頭的小販。
昨晚離開客棧之後,她暫時躲在一座無人的小廟里度過一晚,今兒個一早她便準備動身潛逃到西邊的朝陽國去。不過,在漫長的跋涉之前,她當然得先填飽自己的肚子。
「兩個饅頭?好的。」小販一邊打包著熱騰騰的饅頭,一邊用著疑惑的眼神打量著女扮男裝的柳青兒。「咦?這位公子看起來好眼熟。」
「是呀、是呀!」一旁的婦人也跟著點頭附和。「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位公子……奇怪?究竟是在哪里呢?」
小販和婦人目不轉楮地盯著柳青兒,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好像非要想起他們在哪兒見過她似的。
「呃……是嗎?不會吧?」柳青兒被他們盯得心底直發毛,她扯著略嫌僵硬的嘴角笑道︰「這是在下第一次到這個村落來,所以……恐怕你們認錯人了吧!」
「不!我一定在哪里見過你!」那個小販十分肯定地說道。
「是呀!在這個村落里,誰不知道他這個賣饅頭的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他說他曾見過公子,就一定真的見過你。」婦人點頭附和小販的話。
「但……也許……只是一個很像的人吧?那絕對不會是我。」柳青兒幾乎連僵硬的笑都擠不出來了。
要命!她的身份該不會曝光了吧?不管如何,還是快走為妙。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我先走了。」柳青兒拿了饅頭便快步離開。
然而,柳青兒才沒走幾步路,就听見身後傳來那個小販恍然大的叫嚷聲——
「啊!我想起來了!她就是柳青兒。」
原來,龍-為了要捉到柳青兒,特地派人到暴風國的各個村落去張貼她的畫像當然其中還包括了她女男裝的畫像。
「什麼?這位公子就是龍-君主下令通緝的女人?」婦人驚訝地大聲叫嚷。
柳青兒聞言全身僵硬,她都還沒想出月兌身之計,那名小販和婦人便立刻圍了上來。
「你們要抓我去領賞?」柳青兒蹙眉輕問,這兩個村民怎麼看也不像是圖錢財的人呀!
「我們不是為了賞金才要捉你的,」小販有些尷尬地釋道。「只是……龍-君主有令,若是有你的下落知情不報或是擅自窩藏的話可是要抄家的呀!我上有高堂下有兒女。柳姑娘,你可別怪我們。」
「是呀,柳姑娘,我們也是情非得已的。」婦人簡直就像小販的應聲蟲連忙點頭附和。
柳青兒看著眼前既想捉她,卻又滿臉愧疚不安的兩人,腦中飛快思索著月兌身之計。
「既然你們不能知情不報,又不能擅自窩藏那麼……若是捉不到又追不上我的話,那就怪不得你們了吧!」柳青兒一邊說著一邊又踱回了方才向小販買饅頭的攤子旁。
「嗄?什麼意思?」
小販和婦人愣愣地跟著柳青兒走了過來,在們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柳青兒突然猛力一腳踢翻蒸籠,高溫的包子饅頭一股腦地全滾落到小販和婦人的身上,燙得他們哇哇大叫。
趁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柳青兒趕緊乘隙月兌。所幸一大早的街道上沒什麼人,否則她可真要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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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這下子看你還能跑到哪里去?」一個聲音在柳青兒急著趕路的身後響起。
柳青兒聞言大驚,疾走的腳步也猛然頓住。在下一瞬間,她便被兩名紅衣男子一前一後地包夾住。柳青兒驚惶地抬起頭來,認出來者正是處心積慮要將她捉回嘶風城堡的疾風與勁風!
他們在接獲密報之後就立刻趕來,想要趕在洪屠手之前捉回柳青兒,好在龍-君主面前立下大功,他們根據村民的通報來追捕,果然讓他們在路上攔到了落單的柳青兒。
「哼,這次沒人幫你撐腰了吧!看你還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疾風、勁風眼看他們心中所忌憚的龍兮武並沒有跟在她身邊,因此對于捉回柳青兒這個弱質女子,他們有十成十的把握。
「不……」柳青兒沒想到那兩個村民通風報信的速度竟這麼快,她才從村落中逃出來沒多久,就讓疾風、勁風給追到了。
柳青兒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張望,想設法逃月兌,孰料有了幾次失敗經驗的疾風、勁風,先下手為強地迅速將她捆綁起來。
「嘿嘿,別想動什麼歪腦筋,你這次是絕對逃不掉的。」勁風得意洋洋地對柳青兒示威一笑。
眼看逃月兌無望,柳青兒只得改采哀兵政策。她緊蹙娥眉,苦著一張俏臉,哀切切地低問︰「兩位大哥,你們究竟為什麼非要捉我不可?」
柳青兒原就生得一副傾國傾城的美貌,而削短的黑發令她更顯縴弱,再加上此刻她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疾風竟沒法對她惡聲惡氣了。
他甚至用著無奈的語氣對柳青兒說︰「沒辦法呀!誰教你是個玉潔冰清的處子,又教咱們龍-君主給看上了,所以你注定要成為‘七日祭’上獻給‘風之神’的祭品,而我們也只是遵照龍-君主之命行事罷了。」
「可是我……」柳青兒還要繼續說些什麼,被勁風粗魯地打斷了。
「廢話少說,反正你非得跟我們回嘶風城堡就是了。」勁風向來不近,因此柳青兒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對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柳青兒懊惱地瞪著勁風,快快地閉上嘴。
可惡!她原本想以小可憐般的哀兵姿態博取同情,說服疾風放她走的,看來現在是沒指望了。
難道她真的得乖乖地讓他們捉回嘶風城堡,認命地當那什麼「七日祭」的祭品嗎?
不,她一定要設法逃月兌!現在沒有龍兮武可以救她,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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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兒故意裝出頹然喪氣的認命模樣,乖乖地跟著疾風和勁風。
她一邊走,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四周的一切,她明白自己絕不能過任何一個可以逃月兌的機會,怕要是一錯過,她就真的得成為「七日祭」的祭品。
走著走著,柳青兒突然听見了潺潺的流水聲,她左右張望一下,果然發現在前方一片叢生的林木之後,有一條蜿蜒的溪流。
一條溪流……能不能幫助她逃月兌呢?柳青兒的腦子飛快地轉動,一個計策逐漸成形。
「呃……兩位大哥……」柳青兒停下腳步,遲疑地喚道。
「做什麼?」勁風粗聲粗氣地問。
「前面好像有條溪流,我……我想要在那兒沐浴淨身一下……」
「沐浴!」勁風夸張的表情像是听見了什麼天人的笑話似的。「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囚犯有什麼好沐浴淨身的?」
「可是……我……」柳青兒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麼尷尬至極的話說不出口。
「你什麼你?」勁風不耐煩地瞪著柳青兒。「反正先乖乖地跟我們回嘶風城堡就是了。想洗澡?哼,等到了‘七日祭’要把你獻給‘風之神’時,你不想沐浴淨身也不行。」
「可是……」柳青兒極無辜似地蹙起了眉頭。「我想要沐浴淨身也是……是為了兩位大哥好呀!」
「胡說什麼?你洗不洗澡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是這樣子的……我因為……因為……」柳青兒一臉難為情的模樣,幾經囁嚅結巴之後,她終于鼓起勇氣地說道︰「因為……女人家的……每個月的月事……」
「什麼?月……月事?」疾風勁風嚇了好一大跳,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柳青兒竟然會提到女人的這件私密之事,兩個大男人無不覺得渾身不舒服、不對勁極了!
「是……是呀!」柳青兒紅著雙頰點點頭。
「……那又跟你……跟你要沐浴有什麼關系?」淡論這種女人的私密話題,就連疾風也不自覺地結巴了起來。
「當然有關系了。」柳青兒面紅耳赤地解釋道。「每當女人……月事來的時候,就得要時常沐浴淨身,否則我怕……我怕身上的……污血會不小心沾染到兩位大哥的身上,讓兩位大哥沾上了晦氣。」柳青兒結結巴巴地說完,一張粉臉早已紅得發燙!
老天!要與兩個大男人討論這種私密之事真是尷尬到了極點!不過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瞧他們听得一愣一愣又眉頭深鎖的模樣,看來是被她的話給唬住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勁風皺眉問道。他可不願再沾上什麼晦氣,他們這一陣子已經夠倒楣了!
「當然是真的,這種……這種女人家的私密事情,若非逼不得已,我也說不出口呀……」柳青兒滿臉通紅的模樣極有說服力。
「我可先警告你,你別想玩什麼花樣,否則被我們逮到可有你好受的!」勁風惡言警告著。
「我怎麼會玩什麼花樣呢?」見勁風的態度已經軟化,柳青兒趕緊加把勁地說服他。「就算我想跑,我一個弱質女子也跑不過你們呀!」
「這倒是。」勁風暗自思忖著。現在沒有多管用事的龍兮武,諒柳青兒插翅也難飛。「好吧,不過你的動作得快一點,我們可沒有那麼多耐性等你。」
「是的,多謝兩位大哥。」柳青兒努力壓不心頭的狂喜,唯唯諾諾地應允道︰「我一定會盡快地沐裕好,不會讓你們久等的。」
太好了!暫時能避開他們的眼目了!柳青兒滿心竊喜地往溪邊走去。
該怎麼逃呢?疾風和勁風還在不遠處的林子外頭等著,要想直接逃跑是絕對行不通的。
在柳青兒仍苦無逃月兌計策之際,她已來到了溪邊。放眼望去,剛巧有幾名頭戴著斗笠的村婦正在溪邊洗滌著衣物。
有了!柳青兒靈光一閃,她有辦法避開疾風和勁風的耳目而逃月兌了!
她悄悄地潛至村婦的身後,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拂到溪流的對岸。那石頭所引起的聲響,成功地引開了村婦們的注意,柳青兒則乘機偷走了一頂斗笠和一件未洗滌的村姑衣裳。
嘿嘿,他們絕對料想不到女扮男裝的她,會再度恢復女兒身吧!
柳青兒迅速地換上村姑的衣裳並戴上斗笠,一刻也不敢耽擱地順著溪流往上游疾奔。
而守在林子外的疾風和勁風呢?他們等了又等卻不見柳青兒回來,才開始感到事情不對勁。
「奇怪,那女人怎麼洗個澡要這麼久?」
「糟糕!她可能逃了!」
疾風和勁風連忙趕到溪流邊,然而那里除了有幾名村婦之外,哪還有柳青兒的身邊?
「該死!被她逃了!」
「趕快追!她跑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