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鐘情 第十章
由于「陰陽合氣道」剛大功告成,需要好好休息加上此地不宜久留,所以縱使懷中的佳人搔得歐陽飛心多癢,也只得忍下,先將人帶回客棧。
打坐小歇一番後,微露的曙光正好穿過窗欞,照在冷若寒那粉女敕的頰上。
「活像掐得出水似的……」他不禁連嘖了數聲。
「嗯……」美人兒低哼一聲,長長的睫毛緩緩地張開,煽得他色心大起。
「你醒啦?娘子!」歐陽飛立即迎上笑臉。
「婬賊!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冷若寒被這逼近的臉孔嚇出了豆大冷汗。
「我什麼也沒有做。放心,我會等到今晚成親後再踫你的。」歐陽飛指指她身上的繩索,「不過你最好別妄想逃得了,這‘金鏈子’以特殊銀絲扎結而成,絕非普通利刃能砍斷,而且愈是硬拉就愈緊。」
「放開我!」她掙扎再三。果真如其所言,緊縮的程度快讓她透不過氣來,「休想我會嫁給你,我寧可讓這繩子給勒斃……」
「門兒都沒有!」歐陽飛哪會這麼輕易讓她死?食指一壓,便點住了她的穴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獨孤諾,可是我對你的愛意,絕不會少他一分一毫。」
早在比武大會上,他已看出她是女兒身了。而後來在王員外家乍見其美麗的容貌時,他更是無法自拔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其實我有許多機會佔有你的。你可知道我為何遲遲不肯下手?」歐陽飛抬起她的下巴,「因為我真心地喜歡你,每和你相處一刻,我就愈愛你一分。得到你的人容易,可是得到你的心很難,所以我才費盡心思破壞獨孤諾的形象。沒想到……他人都死了,你依然對他念念不忘。」
「呸!」她朝那張憎惡的臉啐了一口痰,「你永遠無法抹殺諾哥哥在我心中的地位,由于你的骯髒,才更凸顯他人格的高潔。」
「你——」歐陽飛擦去臉上的唾液,惱怒地揪住她的肩;「憑我歐陽飛的堂堂儀表,哪點比不上獨孤諾?至于被我沾過的女人,哪個不是爽快得要命?不信?我可以馬上讓你嘗嘗那種欲仙欲死的快感!」
「不要——」她大叫一聲的同時,那只銳利的魔爪已抓破她的前襟。
「咦?」歐陽飛費力扯著,居然撕不開里層的白色軟絲,「這是什麼東西來著?」
「別白費力氣了,天絲軟甲豈是那麼輕易讓你扯壞的?」冷若寒冷哼一聲。
天絲軟甲?傳聞中那件利刃穿下透的佛教聖物?
「你真以為我拿你莫可奈何?別忘了,我有削鐵如泥的武器——碧寒劍。也許我該拿這兩件寶物互試一番,看看是劍比較利,還是天絲軟甲的韌度比較好。」見她眸中閃過一絲驚惶,歐陽飛笑了笑,「但我不會這麼笨的,能同時擁有天下兩項最棒的防身之物,上天真是太眷顧我歐陽飛了,哈哈哈——」
「除非我死,否則天絲軟甲將會一直‘包’在我身上!」冷若寒冷然道。
「我當然不會促到用強‘剝’的方法。喝了這‘忘魂水’,你就會乖乖為我月兌下——甚至一絲不掛。」他從懷里掏出一只瓶子,扳開她的下顎,壞壞地說,「而你也將一輩子順從地跟著我,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從我身邊奪走你——親愛的娘子!」
「不——」冷若寒痛苦地扭著脖子。
奈何在他強而有力的迫使之下;那些邪惡的液體硬是無情地滑過她脆弱的喉頭。
「咳、咳、咳!」她連咬了數聲,也同時嗆出了絕望的淚水;「歐陽飛……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唔……」
「你想做什麼?」歐陽飛察覺出不對勁了,「不準你咬舌自盡!」
才欲出手點昏這倔強的小妮子,驀地一團物體破窗而入了。
「放開她!」渾厚的嗓音與掌力同時凌厲而來。
「是你?」歐陽飛輕叫一聲,訝異劍波山莊的少莊主怎會突然出現。
「若寒……」簡承硯只見小姨子眼神渙散,不知中了什麼劇毒,當下決定救人要緊,「婬賊者招!」
歐陽飛看他雙掌一撲,以為對方來硬的了,便自然地往後退了幾步。孰料只有虛晃一招,真正臨頭的是兩團黑煙,便連忙撇過頭去掩住鼻子。
待黑幕過後,不僅簡承硯人不見了,連冷若寒也失去蹤影。
「哼!冷若寒,別以為這樣就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他奸佞地一笑,「一旦喝了忘魂水,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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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承硯因為放心不下小姨子,于是又到嘉州探望冷若寒,沒想到踫巧從歐陽飛手中救回她。馬不停蹄趕回家找雪兒時,更幸運的是,祁篤君居然來到了劍波山莊。
「我那賽如諸葛孔明的女婿算得可真準,他早預卜到若寒會遇劫哩!」
冷若寒並不知道,當她將玉佩送給獨孤諾的同時繼父身上的八卦主玉也會立即產生變化。幸好郝篤君從京城回家的途中,到樂仙谷繞了一下,段郁謙馬上要他趕來這里。
歐陽飛千算萬算,也料想不到隱居在蜈蚣嶺上的師公居然就是冷若寒的親外公!
什麼千錘百煉的忘魂水?在祁篤君的眼里,就如同白開水一樣——亂沒品味一把的!一個時辰後,冷若寒就恢復神志了。
「哇——」一見到圍在身邊的親人,她放聲大哭了。
「若寒,沒事了!」冷若雪心疼地安慰,除了喪父之痛,妹妹不曾哭得如此傷心欲絕,足見她這陣子受了不少委屈。
祁篤君也忍不住伸手拍拍她抖動的肩︰「是呀!還好承現及時將你從那烏龜王八蛋的手中救……」
「外公!」不料她卻是轉而撲在他懷里,哭道,「原來孫平貞就是歐陽飛,諾哥哥已經被他害死了……」
「別哭別哭!」祁篤君內心激動不已,這丫頭終于肯叫他一聲「外公」了。撫著外孫女滿頰的梨花淚雨,他哽咽地說,「外公一定幫你殺了這兔崽子,看你想怎麼個毒法,我都依你……」
于是三日後,劍波山莊舉辦了一場隆重的婚禮。然而,沒有人為冷若寒感到一絲喜意,因為新娘子所嫁的,就是獨孤諾的神主牌位。
「若寒,娘不在這里,姐姐只能代她為你蓋頭巾了。」冷若雪早哭腫了雙眼。面對堅持送「亡夫」靈位回鄉的妹妹,她只能說︰「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你多保重……」
「謝謝姐姐……」頭巾下的冷若寒,語調中亦充滿不舍。
自從竊听到外公和姐夫他們的談話後;她就暗自策劃了這個「引狼入室」的計謀。
「想不到歐陽飛不僅會黑陰掌,居然還學到另一樣本事——縮骨神功,現在又加上陰陽合氣道的內力修為,恐怕……已成為‘打不死的蟑螂’了!」祁篤君擔憂地說。
「我們數人合力圍剿,還怕收服不了這惡徒?」簡承硯問。
「他練的全是至陰之氣,即使高手出馬,也只有被吸干真氣的分。可惜阿諾已經不在,否則純陽神功正可以克制他的邪道;而更不幸的,那烏龜王八又有碧寒劍,如虎添翼,即使你、我,加上郁謙和石墨,最多守得住劍波山莊罷了!」祁篤君的分析極不樂觀。
「難道拿那婬賊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冷若雪不平地問。
「除非……」他領了頓,才說︰「以玉女奇經術來吸于他的陰氣。但……這是‘不可能’的!」
躲在簾幕後的冷若寒,已听出外公的「不可能」,指的是不願以她為犧牲品。
于是她絕口不再提報仇,只說要完成送獨孤諾回鄉的心願,免得大家阻止她虛為「出嫁」,而實則「色誘」婬賊的做法。
她相信,歐陽飛既然處心積慮想得到她的人,一定不會放棄在途中下手的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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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著白綾的紅轎,一路上果然引起不少人注意。
在安樂縣客棧的這一晚,冷若寒從無端飄來的香味判斷,她已引來歐陽飛。因為外公說過忘魂水乃由一種五色毒草煉制而成,服下者再吸入夜來香精的話,便會產生幻覺,進而受人擺布。
「娘子!我來了……」低啞而蠱惑的聲音,隨著呀然而開的門襲來。
歐陽飛大剌剌穿著新郎官的紅袍,一看到呆坐在床上的冷若寒,登時流下饞誕。
真漂亮呀!淡妝輕掃的她,是如此明艷動人,翦水秋眸仿若一池溫柔水,教人忍不住往里跳。執起她比豆腐還滑女敕數倍的柔荑,歐陽飛更迫不及待想解開她的上扣了。
「天絲軟甲?」又是這件礙眼的東西!他不禁眉頭一蹙,「把它月兌了!」
雖然冷若寒早有心理準備色誘這魔頭,但真要做到撤下自尊、壓下仇恨來迎合他的命令,她的手難免猶豫了。就在其神色門過一抹痛楚的同時,歐陽飛已起了戒心。
「嗯?怎麼不听話了?囑!娘子是在害羞?」他不著痕跡地將一包藥粉倒入桌上的茶杯,拿給了冷若寒。「來,不如我們先喝杯‘交杯酒’,你很快就會適應了……」
不疑有它的冷若寒,當真喝了下去。酒才入口,歐陽飛立即露出猙獰的笑意。
「小傻瓜!你真以為我會上你的當?」見她狐疑地一擰眉,歐陽飛暗自慶幸自己的小心為上,「我不知道你怎麼月兌離‘忘魂水’控制的,但在喝了這‘意亂情迷散’之後,你照樣會乖乖成為我歐陽飛的人!哈哈哈!」
「狡猾婬賊!」冷若寒立即抽出隨身匕首,刺了過去。
「哼,你愈是激動,藥力的發作就愈快!」歐陽飛連問了數目,還邪惡地勾勾手指,「念在這新婚之夜我不跟你計較‘謀殺親夫’的罪名,可是待會兒你得好生‘伺候’著我喔!」
驀然砰地一聲,簡承硯破門而入,再度壞了他的春秋大夢。
「老天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你得逞的!」
「可惡……」又是他!歐陽飛刷地抽出創,「姓簡的,識相的就喊我一聲妹夫,否則別怪我手上的碧寒劍不長眼楮!」
「姐夫,快走……」冷若寒胸口猛起一股熱;她的頭已經開始昏了。
「歐陽飛,有種的就出來和我對打!」簡承硯不想讓刀光劍影傷了小姨子。
兩人一前一後跳到院子。客棧的人饒是都中了迷魂香,以致接下來的廝殺之聲並沒有引來觀眾。
集數種魔功于一身的歐陽飛,已非昔日比武大會上那只人人喊打的狗熊,加上他使的暗器不少,簡承現更覺備受威脅。對拆三十幾招後突然鏘地一聲,手上的凝霜劍竟被砍為兩截,簡承硯不由得心口一涼——嗄!連劍波山莊中最好的寶劍都被削斷?
「想不到吧,連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了!」歐陽飛噙著冷笑,大喝道,「看掌——」
簡現立即以十成的功力還擊。
四掌相接的剎那。一股駭人寒意透了過來,襲得他渾身冰冷,心肺緊縮得快要窒息。糟!他的真氣一點一滴地消失了。
「吸干了你的真氣,我歐陽飛就天下無敵了!哈哈哈!」
歐陽飛正得意時,忽而一道影子從天而降。
「簡大俠!我來了!」那人輕易地將他被吸住的雙手,從歐陽飛的掌中抽扯出來。
簡承現得以月兌困,才想出口致謝,卻是與歐陽飛同時大叫道︰「獨孤諾!你沒死?」
「是的,我沒死。」獨孤諾扶起簡承硯,挑釁地道,閻王爺說大惡之徒未除,而且還有個美嬌娘在痴痴地等我回去,怎麼樣也不肯收了我……」
蒙受不白之冤事小,但是任賊人逍遙法外事大他為了降低敵人的戒心,于是費心安排這樁「詐死案」。
至于那糊涂的縣太爺怎會開竅的?幸好獨孤諾亮出皇上的特使密令,才說動縣官提前行刑,而且找了另一名死刑犯替代。縱使歐陽飛老奸巨猾,也看不出那位剃光了頭、還被揍得滿頭包的犯人是誰。
在「假死」的這段期間,他一心苦練純陽神功的最後階段。昨夜終于大功告成,而今天就听人說起升平客棧住進一名「冥婚新娘」,他立即猜出是寒寒這個小傻瓜,而且歐陽飛一定也會有所行動。果然——
「哼,閻王他算老幾?」歐陽飛不屑地輕哼,「我若要你亡,任誰也救不了你!」
他大喝一聲,泛黑的十指飛撲而來了。
「小心他的黑陰掌!」簡承硯發出警告,隨即退後。
獨孤諾嘴角則撇著冷笑。現在他有純陽之氣護體,還怕得了這小小毒功?
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凌空一個劃圓後重新交疊,他將真氣自丹田提起,迎接對方的攻勢。兩大高手霹靂相擊的剎那,爆出了雷電交加般的響聲,震得草木巍巍顫動,連觀戰者都不得不立即閉氣,免得心脈受到波及。
「啊!」地一聲慘叫,勝負已經分明了。
歐陽飛的十指泛白,臉色卻是轉而一黑,鮮血則有如噴泉般自嘴里涌出。
「你……你怎麼能……」破了我的陰陽合氣道?
「歐陽飛,你這輩子以毒害人,一定想不到會得此‘毒氣攻心’的下場吧!」獨孤諾攤開手掌,「我不過以內力將你聚積于掌上的毒氣,逼回你的五髒六腑及腦門罷了。」
「純陽神功竟然如此神奇,獨孤諾的內力真是驚人啊!」簡承硯暗暗佩服。
「雖然你的武功已廢、心脈俱斷,但是我不會這麼輕易讓你死的。」說著他繩索一撒,神乎其技地將歐陽飛套住了,「你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
「等等!」簡承硯勉力撐起身子,「你現在可沒空帶他去見官了!若寒中了意亂情迷散,再下救她就來不及了!」
獨孤諾驚然一驚,撇下人犯不管,一個箭步便沖進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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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癱在床上的冷若寒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飄進來時,第一個念頭便是——
「我一定是在做夢……」她迷蒙的眼瞳盛滿哀淒。
「下!這不是夢,因為我根本沒死……」獨孤諾激動地勾起她的下巴,「瞧!我的唇不是還熱著的嗎?」
沒錯,他的唇是溫熱的,他的吻亦是強烈的……
「呵,諾哥哥,你真的沒死?」撲進那副寬闊的懷里,冷若寒狂亂地巴住他,磨蹭著他的唇、他的頸,「我好想你!我想死你了!」
獨孤諾何嘗不是飽受相思煎熬?幸好及時趕到,否則寒寒已成了歐陽飛的人,一思及這個可怕的後果,他不由得眉頭一揪。
「我知道你中了意亂情迷散……」想不到,這回輪到他來為她解毒,「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但,他凝重的神色卻誤導了冷若寒的感受——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自願的!若非因為她的「命在旦夕」,心有所屬的獨孤諾,豈會輕易地「輕解羅衫」?
「不——」即使體內的欲火已的得她疼痛難當、氣血逆流,冷若寒硬是推拒掉他的柔情蜜意,「我不要你的同情!我不要你的憐憫!」
「你在說些什麼呀!」他的愛情何時廉價得成為同情了?
「我不要……」頭疼讓她開始囈語了,「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楊盼盼……你願意踫我,只是因為同情我快死掉了!」
「天!你怎會這樣想的?」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被你金屋藏嬌,難道你還想騙我說你不愛她?」冷若寒想掙開他的鐵臂,偏偏手勁虛弱得連只蚊子都捏不死。
「除了我以外,盼盼離開李承乾後還能依靠誰?我不過盡一個朋友之義,幫她暫渡難關罷了!現在她人都已回去杭州老家,而你居然還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扭曲成一個可笑的結論?」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用力地把她渾飩的腦袋敲醒。
「這一切……真的只是我愚蠢的作繭自縛?」她的眼瞳熠熠發亮,「你對楊盼盼真的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听著!這輩子我只愛過一個女人。這女人既不溫柔,更算不上境淑,而且還是個逞勇好斗的‘武娘’,可她卻有十足的本領讓我歡喜讓我憂。為了不讓她受到傷害,我硬是強迫自己清心寡欲整整三個月,沒想到她居然懷疑我對她千真萬確的深情……冷若寒,你真行哪!」看來,他只有以「行動」來挽回她的自信心了,「」我再也不要當什麼君子、什麼聖人了,我現在就要你,听到沒?我、要、你!」
嘶地一聲,他扯破她的衣襟,還強壓了上去。
這粗暴的舉止不僅沒嚇壞冷若寒,甚至帶給她無比的悸動。難道真是藥使然,她居然覺得……特別興奮?
是了!她要的就是撤除一切仁義道德束縛後,展現赤果果的獨孤諾。
不知不覺中,半個時辰過去了,悠游在五彩雲端中的儷人,終于回歸到平靜的現實。獨孤諾滿足地擁著沉睡如嬰孩的冷若寒,早已忘了門外還有個待處理的歐陽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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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采花大盜總算落網,行刑前,祁篤君卻要求縣太爺先閹了這婬徒,免得下輩子又輪回轉世來害人。
「這死兔崽子,竟然拿我發明的‘意亂情迷散’來陷害我的外孫女?看我不割下他的‘禍根’去喂蛆蛆兒……」萬毒之祖的做法果然夠狠。
事情既然告一段落,獨孤諾得先趕回京城復命了。
「放心,皇上已答應要頒旨賜婚,完成你們的美好姻緣了……」
說起這檔事,祁篤君就一瞼的自鳴得意。那回他去京城,就是為了夜入皇宮在唐太宗的飲食中下毒然後趁所有御醫束手無策時,他再揭下「重金禮聘再世華佗」的皇榜,進宮去為天子治病。
「你居然敢對皇上下毒?」
大伙兒雖然驚訝,不過以「女婿都死在他手里」的風格來說,這事不足為奇。
冷若雪不禁問;「你下的是哪一類的毒呀?」
「嘻嘻……」祁篤君子笑了兩聲,「讓他‘一蹶不振’的毒藥!」
哇!讓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男人患陽痿之癥,豈不是比殺了他還痛苦?難怪皇上只能以皇榜尋醫,卻不敢對人民公布得的是啥怪病。
「當皇帝老兒服下我的解藥,不僅效果立現,甚至勇猛過于從前……」眾人的表情愈是嘖嘖稱奇,他的口沫愈是滿空橫飛,「加上我附送一打的‘意亂情迷散’給他的妃子們使用,皇上立即答應我的條件,要下旨收若寒為義女,井且指婚給阿諾。畢竟獨孤世家在京城是望族,我可不想讓我的外孫女因平民身份而備受委屈哪!」
難得祁篤君考慮得周詳,連冷若寒婚後要面臨的問題,都一並為她解決了。
「委屈?」簡承硯可不以為然,「堂堂的‘武林盟主’,誰敢招惹?」
說起這件事,他才有氣哩。冷若寒雖是比武大賽的冠軍,卻又抵死不當盟主,以致不斷有人來劍波山莊挑釁。因為只要打敗了她,就有機會榮登盟主寶座。
「對不起啦!姐夫……」冷若寒歉疚地低頭。一支掃把劍」已經夠困擾簡承硯了,現在再加上她這顆「掃把星」,劍彼山莊真是多災多難啊!
「唉!罷了!誰教我是你姐夫?只希望你往後別為阿諾惹來麻煩就好了……」
正說著,小喜子沖了進來。
「少莊主,門外又來了個梧桐派的掌門人,說是要挑戰‘冷公子’耶!」
「唉!那些人怎麼這麼羅里叭嗦!’祁篤君實在想不透,爭武林排名有何意義?
「我去會會他!」冷若寒說著就抄起劍。
「寒寒!若寒!」大伙兒同聲喝住她,「婚期在即,還是別惹事為妙!」
皇上收冷若寒為義女的冊封大典,將與獨孤家的婚事一起舉辦。屆時,樂仙谷的冷家、江南首富的段家,以及武林第一世家劍波山莊,都會浩浩蕩蕩前往京城參加婚禮。
「不好意思,這類的困擾只得請劍波山莊多擔待了!我和寒寒就在京城與各位相會了!」于是獨孤諾趕緊拉著冷若寒由後門溜走。
出莊來到大涼山下的茶棚,只見三三兩兩武人打扮的男子正在討論如何打敗他們爭奪盟主之位最大的竟爭對手——冷若寒。
「听說他的梅花劍厲害得很,你還未看清招式前,鼻子已經被削下來了呢!」
「我就不信俺苦練多年的‘孤絕十六式’,會輸給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
獨孤諾瞄了冷若寒一眼,擔心她好勝的個性恐怕會下馬砸了人家的茶棚。出乎意料地,這小妮子只是愣愣地听著他們自吹自擂。
「他們若知道真正的盟主不僅乳臭未干,而且還是個女的,不曉得還會不會找我挑戰?」回過神來,她嫣然一笑,「我覺得好像看到以前那個無知而狂傲的自己……」
「你能這樣想的話,表示你的思想成熟了。」獨孤諾一揚鞭,迅速離開那個茶棚。但是他仍忍不住問道︰「老實說,你覺不覺得放棄呼風喚雨的盟主之位,而嫁人一個平凡的文人家庭,是件很遺憾的事?」
「當不成盟主……」反身摟住他的腰,冷若寒揶揄道,「但是我可以當公主呀!」
「公主?」獨孤諾錯愕了一下,忽而縱聲大笑,「哈哈哈!到頭來,我娶的居然還是個‘公主’。」
「怎麼?有個公主老婆,你好像還蠻得意的嘛!」冷若寒斜斜地瞅著他。
「沒有呀!我只是太佩服外公的巧妙安排了!」
獨孤諾壓下笑意,以熾吻封去她的質疑。冷若寒當然不懂他大笑的原因,因為這個中的含意,恐怕也只有獨孤家的大公子明白了!
所以羅!人還是不要太鐵齒。小心——公、主、就、在、你、身、邊……——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