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戀綻青 第六章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冉綻青著急的四處尋找帶著一身怒火離開的阿德拉,怕他會在沖動之下犯下大錯。
原來是阿德拉自己做得太絕,才會引來殺機,他為了面子,居然連自己妹妹的幸福都可以舍棄。
莎夏是這麼好的女孩,應該得到她想要的。
她一定要找到阿德拉,她要勸他……
「提耶,你有沒有看見阿德拉?」總算找到個熟人讓她問了。
「嗯……」提耶模模鼻子,一改平時的敏捷,閃閃躲躲的。
「說謊的話我要割你舌頭唷!」冉綻青惡狠狠的要脅,她發現這一招對回教人通常都很管用。
「有。」他點點頭。
「他人呢?」
「他……在忙。」提耶似乎有難言之隱。
「難道他在準備要殺伊瑪?」他要是在皇宮動手,一定會闖禍的。
「不是……你有事的話待會我替你轉達吧!」提耶已經滿頭大汗了。
「你快帶我去見他啦!」她已經等不及,硬拖著他走。
「不行!」提耶猛搖頭,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不然我放火燒皇宮唷!」冉綻青雙眼殺氣騰騰的威脅,這是她這陣子用阿德拉學來的。
「你不敢。」想起她連殿下都敢惹,提耶又有點擔憂了。
「試試就知道了。」她假裝真的要放火。
「好啦,我帶你去啦,可是後果……你自行負責唷!」他把人帶到就是了,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希望事情不會像他想的那樣嚴重才好。
「知道啦!快點。」冉綻青急慌了,連忙跟著他走。
一會兒之後,他們來到一間房間外。
「殿下就在里面,你千萬別說是我帶你來的。」說完,提耶一溜煙跑掉了。
「就在里面嗎?好。」她推門而入,然而沖向她的卻是一聲聲女子的歡婬叫喊和男人的低喘聲。
不會吧,他居然一轉身就和別的女人上床?
她不知道心底那股火為何而燒。
大概是自己太像白痴了吧!她為他急得焦頭爛額,結果他竟和女人在……
冉綻青火大的踢著屏風,打擾了在床上纏綿的一對男女。
「你怎麼來了?」阿德拉看見她,並未感到心虛,反倒是慵懶的撫弄身下的女人,眼角瞟著冉綻青。
她望著黝黑的窗外,怕自己純潔的眼看了不該看的畫面,「我以為你……你能不能先不要動那個女人!」她快被那女人高八度的尖叫聲嚇死了。
「那可不行,我怕她會冷,或者,你要來溫我的床?」阿德拉的眼神懶懶的游移,並不十分認真和她談話,但也不專注與他的情婦交歡。
他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步?
「阿德拉!我以為你會傷害伊瑪,結果你根本不在乎,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成全他和莎夏?」
一說起讓他怒火中燒的事,阿德拉推開身下的女人,隨手取來袍子包住身子來到她面前。「哼!什麼時候你也管起我們皇室的事?」
「我只是覺得莎夏太可憐了,而且我還以為伊瑪是個無惡不作的男人,結果是你從中作梗,難怪他會想要殺你。」
「你替他說話?才第一次見面你就已經愛上他了?你怎麼這麼賤!」他忍不住抓住她的肩,猛力搖晃。
「阿德拉,你瘋啦!我跟他……我根本……什麼跟什麼嘛!我是一片好心耶,結果你把我說成那樣!」她真是欲哭無淚。
「不是嗎?那麼你來做什麼?特地來看我是怎麼和女人交歡的?」他似乎已經被氣瘋了,把所有的事都往她身上砸。
「誰對那坨油有興趣!」原來他喜歡的是這種「豐滿」的女人。
「這應說你是對我有興趣嘍,那麼我們就來試試!」
阿德拉轉頭斥喝躺在床上的女人,那女人臉色一變,一溜煙就不見了。
「我沒興趣!」冉綻青尖叫著反抗。
天哪!她又闖進什麼亂事里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試試再說。」阿德拉將她壓在床上,瘋狂的舌忝吻她、模索她全身。
「滾開!」她受不了了。
她揚手給他一巴拿,從此一切歸于平靜。
阿德拉抬起上身,綠眸幾乎接近墨黑,投在他臉上的光影讓他的臉變得猙獰詭魅。
「你到底為何而來?」他幽幽低語。
「我沒有要來,甚至急著想逃離你,是你不讓我走的。」她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麼他這麼氣她?
她的話再度激怒了他,他激狂的揚聲一吼,「那麼你關心我做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次她被他嚇到了,她直覺的抓著頸間的小布袋,仿佛里頭的鑽石可以給她信心。
他撥開她的手,抓住小布袋,「是為了這個吧?我偏要奪走它,你只不過是一個和我毫無關系的女人,再也不許管這件事了!」
說完,他狠狠扯斷小布袋的繩子,怒吼著把它往窗外丟。
冉綻青楞住了,眼神隨著小布袋定在窗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受傷的感覺,只曉得她的心很痛……
在發泄之後,阿德拉的情緒稍稍平復,他望著她,愧疚的發現她面無表情的臉上有著兩道淚痕……
阿德拉在附近轉了幾圈,最後才在門外停下。
「穆迪,她今天心情怎樣?」
穆迪用搖頭說明一切。
「唉……」阿德拉愁眉苦臉的咳聲嘆氣。
從那晚之後,冉綻青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跨出房門,就連母後和莎夏都勸不動她,更別提他了。
他試過進她的房里,結果被她殺氣騰騰的眼神給逼出房間。
一向覺得她聒噪,可當她悶不吭聲時,他又急得快發瘋。
她完全摒棄他的態度讓他連道歉都沒辦法說。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居然為了一個女孩寢食難安,什麼事都沒辦法做,只能想著要怎樣才能讓這件事落幕。
他真是……瘋了。
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她?他大可替她辦妥所有證件,然後送她上飛機,她明明想回家不是嗎?可是他卻不希望她走,從她第一次開口,他就開始害怕她要離開。
她是第一個敢對他不敬的女人,也是第一個讓他這麼舍不得的女人,更是第一個讓他這麼傷人的女人。
不就是鑽石嘛!他賠她就是了。
阿德拉悶不吭聲的轉身離開,穆迪嘆口氣,快被這兩個人給急死了。
過了一會阿德拉又折回來,他手里提著一個小籃子,一改近日的愁容滿面,神秘兮兮的對穆迪眨眼,然後閃身進了冉綻青的房間。
「青?」他在床上找到她。
冉統青懶懶的抬眼看他——一雙紅遍通的眼。
「這個給你。」他將手中的小籃子遞給她。
她垂眼看了下小籃子里的東西,「鑽石?做什麼的?」
「我……弄丟了你的鑽石,雖然古物是無價的,但是這個起碼可以稍微賠償你吧?」他再小籃子向前遞,「和解?」
望著他無辜的臉,冉綻青有種又悲哀又生氣的心情。
他什麼都不懂……
她意興闌珊的撇開眼,抬手撥掉他手中的籃子。「我沒興趣。」
阿德拉絕望的嘆息。
「青,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那顆鑽石被我丟到水池里,要找到是很難的。」他伸手想模模她,最後還是打住了,怕再度激怒她。
還是鑽石!難道他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有多傷人?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他的話雖然傷人但是也有道理,她和他的確毫無干系。
她也不要再想他了,那只會傷了自己的心。
望著自閉的冉綻青,阿德拉也跟著愁了臉。
沒有用,她大概還是想要她的那顆鑽石吧,那麼……無論如何他都要替她拿回來,因為他想念她的笑臉,甚至她的挖苦他都想念。
一大早起,窗外的喧鬧聲就沒斷過,伴隨著機械的聲音,吵得想要蒙頭大睡的冉綻青根本無法如願。
「吵死人了!」她從床上跳起來,對著窗外大吼。
耶!沒想到這麼一吼,倒讓她感到神清氣爽。
她定眼看著下頭的水池聚集了許多人,其中不乏她認識的,有娜瑟雅、莎夏、穆迪、提耶,還有阿德拉……他在做什麼?
她歪著頭看著站在水池里的阿德拉,他移動了位置,她的視線因而被擋住,她趴在窗台上許久,最後終于決定下去看看。
悶了這麼久,難得有讓她想出外的沖動,因為那麼多人全都到齊,而且阿德拉的行為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在做什麼?」冉綻青奔到水池邊,發現水地里的水全被抽干了。在沙漠里水不是最重要的資源嗎?阿德拉干麼做這種事?
「你就是害我兒子做出蠢事的女人?」
冉綻青望著身材發福的男子,突然驚覺一件事,「啊!您是蘇丹?」她正驚得不知道怎麼行禮,蘇丹已經揮揮手要她省了。
「你,先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把我兒子怎麼了,他居然連水都放掉。」他總是被這兒子搞得頭昏腦脹,但他還是最寵阿德拉。
「我怎麼知道!」她望著彎腰在水池里模索的人,「阿德拉,你在干麼?」
「替你找鑽石。」阿德拉抬頭對她說了一聲,隨即又專心的低頭模索,一會兒之後突然想起她離開房間了,「青,你終于肯出來了。」
「原來是在找鑽石,不需要這樣吧?」
听到冉綻青的話,阿德拉猛搖頭,「如果不把鑽石找回來,你會一直不開心。」
他不是很聰明嗎?怎麼會連這一點都想不到?果然是沙豬。「傻瓜!我根本不是心疼那顆‘石頭’。」
阿德拉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悶頭模索。
「不能怪他,你這陣子那麼忽略他,他都快急瘋了,他大概以為只要找回你的鑽石,你就不會再生他的氣了。」娜瑟雅含笑道。
「我根本不是氣他那個,這個蠢蛋……」冉綻青看見蘇丹正瞪著自己,難堪的吐吐舌,「對不起,蘇丹。」
「你看看,水可是我們沙漠地區最重要的資源,為了你,他居然把一整地水都浪費了,甚至堂堂的王子都當眾出糗,你要怎麼向我交代?」蘇丹指著冉統青罵個不停。
「可是是他自己不對,是他把我的鑽石丟掉的,誰知道他會丟到水池里;況且我也沒要他找,是他自己像發瘋似的……不能什麼都怪到我頭上啊!」見蘇丹臉色有點不對,冉綻青嘴里還是忍不住嘀咕。
「好個刁鑽的丫頭,果然就像阿德拉說的。」蘇丹這時才認真的打量她。
「他有跟您說過我嗎?」她不想太花痴,可是笑意已經從眼角擴散至全臉了。
「當然有,你把他向我討來的鑽石都打翻了,他除了能向我抱怨,還能向誰說?還有,你不收我那些禮物,我就跟你翻臉。」蘇丹雙手把在粗腰上,渾厚的聲音有點嚇人。
「噢……」冉綻青梅得的看著大家,所有人都笑睨著她,可是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楞在那里,說謝謝啊!」阿德拉出聲提醒她。
「你都听得見嘛!我叫你不要找了,我根本不在意那顆鑽石。」她還以為他耳朵不靈了,結果是故意不理她的。
「那你在生我什麼氣?」阿德拉雙手一攤,黝黑的臉上盡是莫名。
「蠢男人,是你說的話啦!」他有時候真的……唉!
「我說了什麼?」他難得的露出窘相,無辜的回望她。
冉綻青頭疼的捧著額頭,「還真是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哪!你全忘了?」那她這幾天是干麼?當白痴啊?
「我知道那天很生氣,所以話一定不好听……」那天他喝多了,記憶不怎麼完整。
「你那天的話特別傷人。」
「那……對不起。」雖然在眾人面前向一個女人道歉實在很難堪,但是如果能夠得到她的原諒,道歉就道歉吧!
「別說得這麼不情願,大聲點。」莎夏在一旁大聲叫著。
阿德拉橫她一眼,「你少挾怨報復。」
「我沒什麼好報復的。」莎夏的確是氣他不讓她和伊瑪在一起,她只盼望有一天阿德拉會懂。
「對啊,好小聲,我的耳朵不太好,不太確定听到什麼。」冉綻青忍著笑,也想再看看他羞惱的模樣。
「對不起啦!」
「嗯。」她點點頭,剛好看見水中的光點。
她伸手撈起閃亮的東西,然後揚聲一笑,「阿德拉,看看這是什麼?」
他走近她,傻傻望著她手中的鑽石。
「該死的,我找了半天,結果是被你找到。」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一定是阿拉懲罰你欺負我。」她得意的笑著。
「你很開心看我出糗?」阿德拉抿著嘴角,耳邊高低不一的笑聲不斷傷及他的自尊。
「嗯哼。」冉綻青不知道自己已步步踏入危機中,還得意的笑著。
阿德拉優雅的跨出水池,忽地彎腰把她抱起,「你這個女人需要一點教訓。」
說完,他在眾人的注視下張狂的抱走她。
「除了把我像個蠢貨似的抱走,你沒有其他的退場方式了嗎?」冉綻青對他的大男人頗多抱怨。
「你的話又多起來了。」阿德拉瞟她一眼,還是一副酷酷的帥樣。
她抬眼看著他男性的喉結,「你……要帶我去哪里?」
「為了你,我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你說該不該換下?」
說得好像他會出糗都是她的錯。
「應該啊!但是不用帶著我吧?」她怎麼也不相信他的理由真的這麼單純。
「誰說的?」他推開一扇門,把她丟在床上。
「這是你的房間?」反正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索性大方的躺在大床上。
「廢話。」他站在她面前,「啪」的一聲把身上的濕衣服扯掉。
他怎麼又來了?
想起上次在沙漠中他也故意來這招,該死的挑逗她,她申吟著閉上眼。「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表演月兌衣秀。」
阿德拉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臉上,全身赤果後他上床抱住她。「你的衣服被我弄濕了,也月兌了吧?」
「去你的!果然存心不良。」冉綻青一把推開他,想從另一邊下床。
阿德拉長臂一伸就把她拉回來,「我們別再吵架了,好不好?我實在拿你沒轍,你把我急瘋了。」
「我沒有要你在意我。」她感覺到心跳加快,被這曖昧的感覺困住了。
「如果這種事是我說不要就能不要,今天我就不會像個白痴一樣在所有人面前出糗了。」他申吟,「噢,青,我真後悔遇見了你。」
「什麼?」她撥開他的手,轉身側躺橫眉豎眼的瞪他,「你再說一次。」
「如果當初沒有遇見你,我的心就不會被你偷走,這下很麻煩了。」他蹙起眉,仿佛這件事很困擾他。
冉綻青愕然的望著他的綠眸,「你……是開玩笑的吧?」
「女人,我可從來沒有為誰像個傻子在水池里撈過東西。如果我不喜歡你,我們回到這里的第一天我就把你送走了,何必躲躲藏藏的不讓你找到?還好母後幫了我一把,硬是把你留下了。」
「那……你不要想這麼多嘛!我和你?不可能啦。」冉綻青直覺的排斥,連忙逃離他的懷抱。
天哪!她居然有被王子看上的一日?她肯定還在做夢。
「回來。」阿德拉出躺在床上,傲慢的對她勾勾手指,「別強迫我起身,你知道我現在身無片縷。」
「不可能的,你又在耍我對不對!誰會喜歡上我這種多嘴的女人!而且你是王子,我只是個平凡人……」
阿德拉听不下去了,霍地起身把她拉回床上。「你最好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對你,我很認真。」
「為什麼是我?」冉綻青一副快哭的樣子。她應該欣喜若狂的,可是她只感到惶恐,這實在太意外了啊。
「別問我,我才覺得莫名其妙……你呢?你怎麼說?」他急切的追問。
「我?你突然丟一個炸彈給我,把我炸得頭昏眼花,你要我怎麼說?」這個男人太夸張了吧?上星期還把她罵得七葷八素,然後又馬上忘了他自己說過的話,這也就罷了,現在更突然「覺醒」,發現自己喜歡她?
「起碼……起碼你要承認你並不討厭我。」阿德拉在心中發誓,如果她敢說句不中听的,他就……管他的,她絕對不敢。
她翻了個白眼,「我的確沒有像以前那樣討厭你了。」
「為什麼?」他雖然不滿意,但是可以接受。
「看在你這陣子當足了白痴,今天又丟臉丟夠的份上,我知道你是真心的。」要他這麼自視甚高的男人為她姿態擺這麼低已經夠難得了。
「那麼你就留下。」他獨斷宣布。
「什麼?」冉綻青光火的坐起身,掄拳捶他,「阿德拉,你把我當什麼了?卑微的女奴嗎?我可是來自民主的國家唷!別把你們國家這套用在我身上。」
他懶懶的接住她的粉拳,「小姐,請問有這樣囂張的女奴嗎?如果我的女人這樣對我說話,早被丟下樓摔個半死了。」
「真的?」她怎麼會遇上這麼暴力的人?
「假的啦!」他回身把她壓在床上,「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你不說我今天就不讓你下床,而且後果由你自己負責。」
「負責?我還怕別人說是我強暴你呢……」見他威脅的要解開她的衣服,她忙著拍開他的手,「好好,我說,我……不知道,反正不討厭了啦。」
「我不管,你一定要喜歡我。」阿德拉執拗的說。
冉綻青啼笑皆非,「憑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不能拒絕。」說完,他封住她因為錯愕而張大的嘴,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